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by破防夜猫子

作者:破防夜猫子  录入:10-14

到底是上次动手急了些,惹起皇帝的注意。
如今太后大权在握,皇帝虽不足为惧,可她有了软肋,行事自然要有所顾忌。念及此处,太后无法忍受似的把人往自己怀里搂去,紧紧的抱住宋琢玉。
她绝不会允许,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玉郎。
却说被她按在怀里的宋琢玉整个人都懵了,随即突然万分惊恐似的挣扎着做了起来,磕磕畔畔地问,“报报报.....报什么仇啊?哪里需要报仇啊?谁需要报仇?”
“蓉蓉蓉娘,万万使不得啊——!”
宋琢玉吓得声音一波三拐弯,差点咬到舌头,他欲哭无泪地解释道,“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你可别去做坏事啊!”
太后娘娘陡然听到最后几个字,眼睛一眯,指甲在桌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直看得宋琢玉身体一抖,立即识趣的嘿嘿两声,话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蓉娘你最是心底善良,咱们还是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了,哈哈哈。”
他抓了抓头发,又倾身过去哄道,“你说这事闹的,我不就是撞见点腌臜事,初初吓了一跳,哪值得蓉娘动这么大的气?”
“要是传出去,还指不定有人觉得我宋二多胆小怕事呢,嗯?”
情人俊美无匹的面庞近在眼前,那双眸子里流转着温柔情意,任是太后有再大的怒气此刻也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她只冷哼一声,“小孩子?都是能嫁人的年纪了,也就只有你还当她是小孩子......”
“哈哈哈,跟我比起来,可不就是孩子吗?”
宋琢玉笑嘻嘻的凑上去,轻啄了太后一口。见对方展颜嗔怒,又赶忙把尚且还跪在地上的赵宥也给拉起来,嘿嘿道,“这个也是,这个也还是小孩子。”
“快快起来,跪地上这么久都不吭一声,也不知道膝盖疼不疼。”
他心道这又是个不知变通的闷葫芦,要换成他被无视这么久,早悄咪咪地自己爬起来了。
赵宥低垂着眼,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只紧紧的抓着宋琢玉的衣服往他身后缩。
太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忽然觉得这一幕没由来地有些刺眼。
这个赵宥,四皇子,沉寂在她的宫里多年都是一幅毫无存在感的模样,她只知道这人足够听话,足够让她省心。
可现在看来,似乎多了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不管对方是试图通过玉郎获得她的帮衬也好,借此机会谋求更多也罢。
单单只是心怀不轨地靠近宋琢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太后不愉了。
太后神色淡了,她不着痕迹的把宋琢玉拽回来,转而轻描淡写地笑道,“差点忘了,宥儿年纪也不小,是该知晓人事了。别的宫里都已经给皇子安排好了教导嬷嬷,放心,宥儿的亦少不了。”
“我——”赵宥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他死死地攥紧了手心,他想说他不想要,也不需要。可一对上太后那双笑得冰冷的眼睛,赵宥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所有拒绝的话全部梗在了喉中。
这不是询问,这是通知。
他在慈宁宫里,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尤其是旁边的宋琢玉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在起哄,挤眉弄眼地拍着赵宥的肩膀,试图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鼓励。
“诶,这是好事啊!好你个臭小子,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哪有这种福气?”
要么就是堆积如山的试卷,要么就是来自大哥的死亡凝视。
“现在蓉娘主动给你提,还不赶紧说谢谢?”那人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
赵宥看着他含笑俊俏的眉眼,只觉得喉头又有腥甜泛上来了,他手心掐得出血,终究是不甘地低下了头。
“......是,多谢皇祖母。”

转头看过去,却原来是赵宥追上来了。
因着急促地奔跑呼吸,少年本就偏浅淡的唇色又开始发乌了。他忽然停下,扶着旁边的大殿柱子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色苍白,鬓角汗湿,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脱力栽倒般。
“宥儿!”宋琢玉脸色一变,飞快地将他接住,“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怕你走得太快,不见了......”
赵宥终于如愿以偿地跌进了对方怀里,他嗅着那那隐约的香气,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宋琢玉的腰肢。
宋琢玉哪里明白赵宥的心思是什么,在他看来,这孩子完全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有什么事情不能留着明日说,非要这么急赶急忙的追出来?
好不容易把人带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宋琢玉这才放开了声音道,“说罢,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我说?”
宋琢玉双手环抱着,脸上难得的一丝笑容也没有。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端正一下态度,严肃地给这位小皇子上堂课,告诉对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好好爱惜生命。
哪知那冷酷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摆出来,面前的赵宥倒是先“噗通”一声,白着脸给他跪下了,“求......求宋师傅救我一命——!”
宋琢玉瞳孔骤然缩紧,赶忙就要扶他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给我跪着?”
哪知他用力了半天,刚才还弱不禁风得差点晕倒的赵宥,此刻却仿佛扎根在地一般的死活抬不起来。
宋琢玉无法,只能抓着脑袋发狂般的骂道,“你个死孩子!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真是夭寿,哪有皇子给臣子下跪的道理?他也要有那个受得起的能力啊!宋琢玉烦躁地走来走去,只觉得自己也想跟着跪了。
说干就干,他干脆也一撩袍子跪在了赵宥的对面,双手合十地拜着,无奈又认命般地道,“我的好四殿下,好宥儿,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能帮的,宋师傅拼尽全力都会去帮你,行不行?”
他合着手,本是极滑稽的姿态,偏生那眉目间的悲悯柔情又是那般的超然和干净。看过来的时候,分明能从那眼神里读到被轻轻托举起来的疼惜。
恍惚间,赵宥竟真觉得他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能够感同身受,理解他的所有苦厄。
“玉哥......”赵宥动了动唇,两行清泪骤然落下。
“哎呀呀!怎么哭了?”
宋琢玉慌忙的去接,那泪珠便滴在他掌心,烫得他手痛。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愚蠢的举动,于是宋琢玉又立马用袖子去替赵宥擦脸。
心里那叫一个焦急呀,要说几个皇子中,宋琢玉最最偏爱的就要属赵宥了。
不仅仅是因为小四是太后这边的,还因为对方那听话懂事的性格。
许是生母早逝,又得皇帝不喜,即便养在慈宁宫太后娘娘的膝下,赵宥这孩子身上也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拘谨和敏感。
行事之余多察言观色,隐忍克制,一副生怕给人添麻烦的样子。
今日既是主动找上门来,那想必是有非求不可之事,宋琢玉不能不帮啊!
却说赵宥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好似那接住的不是他的泪,而是那颗彷徨无依的心。于是雾盈于睫,万般辛酸涌入喉头。
“我想求玉哥帮忙,让皇祖母收回成命,不要赐我教导嬷嬷。”赵宥执着宋琢玉的手,把脸埋于其中,“能缓则缓,至少不要是现在,求玉哥帮我。”
这一步尚且还只是教导人事的嬷嬷,下一步就是暖床的宫女,再然后便是选妃,生子。
他一生的命运便被这般囫囵的安排好。
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环节能够诞下子嗣,他赵宥活着的唯一用处便没有了。
“就为了这个?!”
回应他的却是宋琢玉的咆哮,他甩开赵宥的手,转而哐哐哐地拍打着地面,“你消遣着你哥我玩儿呢?还以为是多么大的事儿,都寻思着你要是闯了弥天大祸,那我就只能舍命奉陪了!”
非是弥天大祸,却也是生死攸关,不过——
“玉哥,你当真愿舍命陪我?”赵宥忽然笑了起来。
“去你的!拉倒吧。”宋琢玉一把推开他,拍拍膝盖站起来,自持又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潇洒模样。
他转身欲走,却被赵宥一把抱住了后腰,“玉哥,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活着......”
哪怕病骨支离,苟延残喘,一辈子都得受制于人,他也想活着。
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人期待过他的降临。所以,他必须为了自己,活得好好的。
宋琢玉没听清楚最后一句,只当这小子终于知错悔改,遂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了,这点小事包在你哥身上。”
真是的,还差点搞上磕头对拜了,死小子,耍他很好玩儿吗?
却说宋琢玉甩开赵宥后继续往前走,结果走着走着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此时赵宥早已不在原地,而宋琢玉则看着那座熟悉的假山陷入了沉思。他抵着下巴想,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怪事连连,偏全凑在了今天?
又是受惊,又是被耍,现在还......遇上鬼打墙?
倒也不能说鬼打墙吧,毕竟这宫里的路宋琢玉本来也不是太熟。
之前想着赵宥既然选在他出慈宁宫的时候拦住他,定要是商议的事情是不能被太后宫里的人知道的,所以这才带着人绕了点远路,特意寻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哪知道现在麻烦了,他自个儿找不着路了!
完蛋,要完蛋,宋琢玉捶着手暗叹要遭。
本来下午禁不住蓉娘的软话,在慈宁宫里待的时间就长了些,现在这么一耽搁,眼看着天色渐晚,一会儿宫门关闭,他可就得被留在这里了。
届时被巡逻的侍卫抓到,丢脸是小,问罪是大。
正焦急得东张西望之迹,宋琢玉忽然见旁边一处阁楼上站着只‘大鸟’。实在是乍眼望过去,一个身着黑色大袍,张开手迎风背对着他的人太过显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嘿,哥们儿!你知道从这儿到宫门口的路往哪里走吗?”
宋琢玉使劲地挥着手,用尽了全部力气来喊着。
那人依旧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广袖被凉风猛地掀起,像两只欲振翅的鸦羽似的在身后猎猎作响。
直到许久之后,宋琢玉的声音还在喊,吵得天边鸟雀尽散。那人终于一个甩袖,阴沉着脸回过头来。
“哦豁!”宋琢玉飞快地吹了个口哨,随即立马遮住眼,手指间却分开一条缝,对着那边道,“哥们儿,你这么开放啊?兄弟我有点接受不了。”
只因那转过来的人袒胸露腹,胸前白花花的一片,看得宋琢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哥们儿?”那广袖黑衣的人神情不明的重复了一声,随即嗤笑一声,语气里有种轻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哦,你所求为何?”
这人瞧着有些古怪,但没想到人还挺热情的,竟然主动开口,都免了他询问了。
于是宋琢玉爽朗的笑起来,“烦请这位兄弟帮个忙,指个出宫的方向,在下有些迷路了。”
说罢他还指了指对方旁边的东西,冲他眨眼道,“就当交个朋友如何?下次我也带酒来给你喝。”
“酒?”那人低头看了眼脚边,忽然笑容更盛,“我现在就请你,喝不喝?”
“喝了这酒,我就亲自给你指路,如何?”
这么主动?
宋琢玉张大了嘴,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俊脸,啧啧起来,果然还得是他风流俊俏的宋二公子啊,出手就成功。
“好啊好啊!”
于是那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轻柔道,“那......你可要接住哦?”
“哈哈哈,这你可就放心吧——”
他宋琢玉是谁啊?那可是飞檐走壁,雁过无痕的轻功小浪子。
眼看着那屋顶上站着的人扔了个什么黑色的东西下来,宋琢玉怕酒壶摔碎,连忙一个跃身上前接住。
哪知触手却不是冰凉的壶身,反而是什么毛刺刺的像头发一样的球。
宋琢玉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慢半拍地低头看去,一个发丝间还凝着暗红血痂的的头颅正死不瞑目的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
......
宋琢玉手软脚也软,大叫着将那‘东西’扔开,甚至还能听见那玩意儿脱手时撞在地上的闷响声。
他吓得神魂俱灭,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作者有话说:某人:一见面就送老婆一个巨大的“惊喜”

宋琢玉直接被吓病了。
他回去之后就开始疯狂地呕吐,那种恶心到惊恐反胃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体内。直到吐无可吐,宋琢玉这才手脚发软的跌坐在地上。
真是要了老命了!他这是遇到了什么杀人狂魔?
宋琢玉颤巍巍的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湿汗,哪知刚放到一半,忽然想起就是这只手触碰过那个头颅。顿时脸色一绿,飞快地别过头去又想干呕了,眼前视线一阵阵发黑。
怪他多嘴去问。
也不想想,那人既站在高处,想必是早就把他在底下转悠半天的场景看在眼里了。既然当时没有出言提醒,可见就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
再者了,谁家好人会大傍晚地跑去屋顶上站着装鸟吹风啊?还有,哪个正常人会随身带着断头啊?
宋琢玉合情合理地怀疑,这就是个变态杀了人之后想毁尸灭迹,然后处理掉痕迹之前会先陶醉似的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结果被他这个误入的路人给撞了个正着。
对方不满气氛被破坏,于是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宋琢玉:“......”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次日醒来,果然还是有些精神萎靡。
宋二公子眼下淡淡灰影,凭地添了几分憔悴病美人的韵致。
不想去当值,他哀叹道。
一来是昨日所见的场景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都还有些不舒服;二来则是宋琢玉昨夜没休息好,提不起什么力气来。
他难免又想起从前在西苑的好处来,莫说告假,便是他直接翘班都没人发现。
偏生昨日才答应过武秀公主会亲自给对方奉上扇子,想到此处,宋琢玉揉着眉心,就是一阵头疼。他敢保证,今日若是他推迟不去,那小辣椒指不定要闹翻了天!
更何况,宋琢玉现在还就指望着武秀能够对他大哥感兴趣。为了大哥的终身幸福,宋琢玉决定拼了。
他收拾着东西正准备出门,哪知薛成碧突然过来了。
乍然见到他这幅恹恹无力的模样,薛成碧倒是先一惊,“你这是昨日跟姑娘们猜了一整夜的拳吗,怎的蔫头耷脑成这样?精气都被吸干了。”
说罢又挑眉邪笑起来,轻佻的用折扇拍着宋琢玉的后腰,“怎的都不叫上我一起?嗯?”
“我倒是挺想啊。”
宋琢玉白了他一眼,重重打开他的手,“而事实上却是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快天亮才了睡着。”
尤其是梦里一直有个人提着脑袋追着他跑,笑着跟他说一定要接住哦。
说罢又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我都快进宫去当值了。”
“都虚成这个样子了,还当什么值?”
薛成碧看着他,眉头渐渐皱起,“我的人来给我汇报,说二公子到了时辰还没出门,怕你出什么岔子,我便过来看看。”
他说着一把把宋琢玉按回床上,还给人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语气颇为不满,“你说说你,你们宋家又不需要再出个大官,这么费力不讨好做什么?”
再说了,这宋二从前不是满口只想做个富贵闲散人吗?如今这般拼命又是作何?薛成碧眼底精光一闪,有猫腻。
“我......”宋琢玉张口欲辩解。
薛成碧却仿佛猜得到他想说什么一般,抬手就拿扇子抵住他的唇,“欸,可别给我提你哥!又说些什么做给你哥看之类的鬼话。宋偃他要真有那个威力,也不至于棍子都打断了也管不住你到处跑!”
“你真是.....”宋琢玉语塞,斜了他一眼,“你一张嘴全都说完了,我说什么?”
“还说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薛成碧摊开手拍着,“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我让你告个假在府里休息几日,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天知道他进门时看见宋二的脸色,那叫一个心疼得紧啊,偏生有些人还不领情。
这就是天生来克他的!薛成碧暗恨他那犟性子。
他薛大公子何曾这般细致地伺候过人?
结果宋琢玉还就是不乐意躺着享受着,非要把被子一掀开,做势要下床,“我还是觉得要去宫里一趟,我答应了武秀公主要把扇子给她。”
什么扇不扇子的哪有身体重要?别是故意诓他的假话!再说了,差遣个仆人过去送不就行了?
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行为,直把薛成碧气得心肝肺俱痛,“去去去,你就这般急着去宫里?也不知那宫里究竟有什么好的?”
待到说完后,见宋琢玉依旧脚步不停,薛成碧终于甩袖怒了,“我看你不是急着去当值,是急着去见宫里的小情人吧!”
脚下一歪,差点整个人都栽倒在地。宋琢玉抹了把头上的汗转过头来,被他这话震得着实不轻,“薛成碧,话可不兴这么乱说的啊.......”
心里却暗暗开始反思起来,自己哪里有没有漏了痕迹。
“乱说?”薛成碧冷笑一声,盯着他道,“到底是哪个在乱说?”
他猛地一拍桌子,满桌茶具颤颤作响,却敌不过他森寒忍气的声音,“好你个宋二,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样遮遮掩掩瞒着我的?”
宋琢玉这下是真的慌了,心里开始打鼓。不应该啊,他自认除了太后的事情之外,再没有别的瞒着薛成碧了,可太后深居宫中,任是薛成碧手段通天,也是不可能知道的啊。
偏偏就在他心存侥幸之刻,对方已经不想再跟他绕圈子,不耐烦地道,“藏什么藏?不就是慈宁宫里的那个吗?有什么好藏的!”
宋琢玉惊愕地抬头看他,腿肚子发软,竟直接跌坐在地。
“宋二!”薛成碧脸色骤变,大力将他扶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就怕成这样?这有什么好怕的?”
还这有什么好怕的?这稍有不慎落得个秽乱宫闱的罪名,简直都能要了他的命啊!
宋琢玉一个激灵打了个抖,仿佛自己此刻已经成了宋家的罪人,哪还顾得上别的,只抓着薛成碧的胳膊急切地问:“你从哪里知道的?知道的人又有多少?”
难不成.....难不成是他和太后平日里举止过于亲密,竟然都传到坊间来了?
“从哪里知道的?”
薛成碧嗤笑一声,他看着宋琢玉吓得软趴在他手臂间的样子,眼眸一深,不着痕迹的把人往自己怀里搂,“还需要从哪里得知?自然是我亲眼所见!”
宋琢玉顿时睁大了眼,想也不想就道,“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薛成碧咬牙切齿道,“你那时正在跟你那相好打情骂俏,自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可我却是亲眼撞见那紫衣太监送你回来!”
“若非如此,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他面上的神情似是复杂极了,变化半天,最后只能压低声音语气古怪地道,“我都不知道宋二你竟然好上了这口。”
连这无根之人都能接受,那他.......
“太监?!”却说宋琢玉脸色白惨惨,分明正等待着被友人判刑,哪知却从对方口中得出了这个猜测,不由得怔怔起来。
也对,太后宫里戒备森严,即便是与他在外面亲热,也会有重重内侍在旁边守卫,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
可是被误会跟苏公公......
宋琢玉的神情又开始难以言喻起来了,他总算是知道薛成碧刚才说话时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承认跟苏公公,名声受损些;要么否认,然后被好友继续盘问。
“怎么,难不成我说的有错?”薛成碧见他表情不对,眼一眯,竟是又怀疑起来。
宋琢玉见状,只能咬咬牙,“对,没错,我喜欢的人就是那个太监。”
苏公公,对不住了,只能暂且先委屈你一下了。
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住太后。

他这般咬死,反叫薛成碧心里原本坚定的想法动摇起来。
若真这么痛快地就承认了,当初何必隐瞒他那么久?再者了,听听这句话,什么叫做喜欢的人就是那个太监?
薛成碧面上仍笑着,心里头却早转了七八个弯。
依宋二那个温柔多情的性子,从前留恋天香阁的女子时,便整日“英英”“英英”的唤着。如今又有了相好,怎可能不叫其爱称,反而一个“太监”匆匆略过。
有问题,他用扇骨在手心 “啪” 地一敲,眉梢微扬,有大大的问题呐。
因此薛成碧当即眼神一凌,沉声喝道,“假话!”
“宋二啊宋二,我与你多年好友,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薛成碧绕着宋琢玉打量,扇子轻点过青年的胸前,语气里带着近乎玩味的邪气。
“你且说说,那太监姓甚名谁,何等官职,家住何处,家中有几口人?”他在人瞠目结舌的神情中缓缓挑起眉头,“说完,我就相信,那个太监真是你藏了许久的心上人。”
宋琢玉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遭了,他跟那苏公公别说熟悉了,统共都没说过几句话。他就只知道对方姓“苏”,连这都还是那引路的小太监给他说的。
至于别的,他更是一问三不知。
“你!”宋琢玉抓着头发道,“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我跟他现在还在追求阶段,人家都没同意呢,我哪好意思打听这些东西?”
“至于名字,名字——”宋琢玉哪怕做足了准备,还是差点咬到舌头,最后强忍着羞耻大叫道,“我平日里都叫他小苏苏!”
呕,不行了,他快要被自己腻得反胃了。
薛成碧面色一僵,霎时间也辨认不出宋琢玉此话是否出自真心,手指一点点攥紧,他带着笑容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愉,“哦?你就这一个......一个爱称,又不知真假,我怎知你不是随意编来糊弄我的?”
“可是别的我真的还没有问啊!”宋琢玉逐渐抓狂。
“是没问,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薛成碧眸色晦暗,此刻偏不放过他,更是步步紧逼道,“宋二,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往日的做派啊?”
“你从前待那英英姑娘,可是连对方家中有一生病的老母都知道。还特意遣人悄悄在他们家门口放了一袋银子,就是不想让人家姑娘为银钱操心垂泪。”
“你道那些姑娘们为何爱你?”
薛成碧似笑非笑,眼底却好似沉了深潭般,“自然是爱你温柔大方,爱你有惜花怜花之意。爱你明明没有那个心思,还总是做些叫人牵肠挂肚,一误终生的事......”
推书 20234-10-14 : 邪神饲养我by可口》:[玄幻灵异] 《邪神饲养我[星际]》作者:可口腩【完结】晋江VIP2025-10-09完结总书评数:1419 当前被收藏数:2691 营养液数:5190 文章积分:66,501,096文案:  [年下倔强叛逆狼狗战将受X 斯文败类妖孽坏批daddy攻]双向救赎带感极致拉扯向HE,cpj的文,9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