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玑的千禧年限定款?!同道中人啊!同志,你在哪儿抢到的?纽约?巴黎?把你的销售电话给我好不好…!”
甘涔惊喜地看着他,像终于找到同类一样,乔苏有点惊讶,其实他也不知道,他的东西基本都靳越群雇的服装师定期买的。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们很快成了好朋友,为期半个月的调研结束,甘涔也跟车回京市做汇报,到了第一天乔苏跟靳越群打了声招呼,就被甘涔拉着一起去京市新开的商场大Shopping去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车里和后备箱都快放不下了,俩人这么多天没见,靳越群想他想的厉害,在浴室亲吻一番后,他才看见客厅满地堆放的购物袋,都快没下脚的地方,里头多是些衣服、包和配饰。
“宝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对除了珠宝钻石之外的东西感兴趣了?”
乔苏趴在床上打游戏,说:“我这回在军区认识一个特别好玩的工程师,叫甘涔,他是麻省理工的博士!可年轻了,人也逗,还特别喜欢购物,带我一块去买的,别说,一直买是挺爽的!”
“这朋友交得不错,给你熏陶熏陶,没事就逛逛,多好。”
乔苏想起什么,又手和脚一起缠上男人的后背,讲八卦一样:“对了,我跟你说,上午我不是在给你买么,然后那个甘涔也买了两件一看就不是他尺码的…呃,男士内裤,倒是跟你尺码差不多…”
靳越群拍他屁股:“人家买内裤你看什么。”
“那不是不小心听到了么…!又不是故意的,你说他会不会和咱俩一样呀?”
靳越群倒没往这方面想:“哪儿那么多同性恋,说不定人家家里有兄弟,就是人家是,他在军区,这问题你也甭问…你给我买什么了?”
乔苏想想也是,也不提了:“我给你买了好多呢,给你挑了两个领带,还有两身休闲装,回头你去球场,或者咱出国度假的时候穿,其他的你那些衬衫西装的不老些是叫人来量的么,就没买了。”
乔苏属于见着漂亮石头走不动道儿,但从前对一直逛街兴趣缺缺,这次难得给靳越群买东西,靳越群在衣帽间试了试,都是些白棕浅色系的,倒也衬得英挺的男人有种老钱的矜贵。
“买的不错,奖!”
靳越群龙心大悦,抱着他,乔苏眯着眼睛笑:“奖啥啊,那你给我看看我脚腕吧,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逛久了崴着了…”
靳越群一听,立刻蹙眉:“崴着了?怎么上午不说,还出去逛,我看看…”
男人握着他的脚,乔苏穿着系得松散的浴袍,小牙勾着一咬,找准时间伸着白嫩的脚丫朝靳越群的下巴上蹬了一下:“哈哈!上当了吧!奖你亲亲我的脚!”
作者有话说:
明天让苏宝儿和涔宝儿聚聚,哈哈
靳爹的观念里:
老婆逛街’亲自‘给我买衣服=老婆谨记丈夫时刻第一=老婆恪守三从四德=我治家有方=一家之主威严不容动摇。
围观群众:“……”
到晚上乔苏就没那么好过了。
打上回靳越群说要给他保养开始,他前年就托人问到了一个秘方,其实就跟小孩发烧了塞退烧栓差不多,但关键是靳越群找那个说什么祖上是宫廷御医,还给了一套祖传迷辛的按摩手法。
那方子靳越群后来找了老中医来看,也没什么问题,关键起作用的可能就是那套手法。
乔苏一张脸朝下,耳朵尖都红透了。
靳越群好笑,给他拉好短裤:“小时候我还给你擦过屁股,害什么臊?”
乔苏嚷嚷着爬起来,扑进他怀里,露着小牙去咬他脖子:“我不是害臊,我是替你脸红…!替你的无耻脸红!人家那书上我也看了,教的动作根本没那么多!”
靳越群一脸淡定:“是没那么多,剩下的不是我自己潜心钻研的么。”
“你还钻研这个?”乔苏让他的不要脸气的吐血,又听见靳越群补充:“体检年年都说你好的很,可见我的辛勤劳动功不可没。”
俩人的房中事,说起来也没顾及,乔苏无语了,跳在男人身上,两只脚缠着他的腰腹:“那个冯总还说你是闷骚,我看他看人不准,你明明就是明骚!大明骚!”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劲儿都不敢用,难不成伺候的你不舒服?”
乔苏一想,靳越群每次确实很小心,男人也收敛起了旖旎心思,认真记着步骤帮他按摩,咳…也挺舒服的,他亲他脸一口:“那行吧,算你有心了!给你加五分!”
靳越群还有点事要处理,抱着他去书房:“我现在多少分?”
“唔…四十二!”
“这回不是你又拍脑袋胡诌的吧?”
“当然不是了…!回去给你签字画押!”
靳越群舒口气:“成,看来三十岁前我还是有望重新争取一个正经的名分。”
“哈哈,为啥这么在意三十岁?”
“这还用问?圣人说三十而立,男人三十岁是道坎儿,正事都得办妥。”
“哈哈…”
乔苏一路笑着,靳越群抱着他坐下。
乔苏故意拖着嗓音:“哈哈,那要是到时候你还没加满呢?”
靳越群神情有点惋惜,如旧时世家公子一般抬手作揖,对他说:“那为夫只能求娘子稍稍高抬贵手,给我放放水了。”
“哈哈哈,哈哈哈,靳越群、不是,你!你真的把我的书都看进去了…!哈哈,你不是说都胡七八糟的闲篇儿么!哈哈哈…”
乔苏笑到在他怀里打颤儿,眼泪都笑出来:“哈哈,那要是我偏不给你加呢?不仅不加,我还给你倒扣…!你怎么办?”
靳越群似是认真思考,一脸哀叹:“那一定是为夫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望娘子你点拨点拨,今后为夫一定加倍努力。”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靳越群你怎么这么好笑…!”
乔苏发出声声爆笑,像只被人挠肚皮的猫儿似的窝在靳越群怀里彻底笑得不像样儿。
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靳晓北、还有中海那些高管每次见到靳越群都像老鼠见了猫,反正在他眼里,他从小就最最最最喜欢和靳越群黏在一块儿了…!靳越群最爱他、最懂他,他们二十多年一同共枕相眠、一同嬉戏玩闹,真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分开!
第二天乔苏他们还得开会给领导做汇报,汇报完之后,参与项目的工作组成员晚上一块在国京大饭店聚餐。
乔苏和甘涔本来不在一个包厢,但不同部门间有认识的,有的是过去是一个大学,有的是老乡,因为这次京市的工作天南海北的老友难得相聚,许多往事要讲。
饭过三巡,几个包厢就串了,乔苏和甘涔坐在一块,他俩一个是从被誉为‘世界理工之最’的美国麻省理工出来的博士,一个从剑桥这样极富光环的顶尖名校毕业的研究生,更是师从学术泰斗李明松,怎么看都是两个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人过来敬酒,有些还是单位里的领导,他俩喝了几杯,就开始叽哩哇啦的聊天。
“什么?你老公竟然千方百计地阻挠你出国留学?!”
乔苏捏着酒杯,脸有些红了:“是啊!哼!他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我在家里当一个只会花钱的阔太太!”
甘涔头一晕,乔苏问:“你能上麻省理工!太厉害了!怎么上的?老师推荐?”
“让我老公抽上去的!”
俩人聊一桩事就喝一杯,聊到最后快把底裤聊出去,最后两个人喝的脸红扑扑的,对视一眼,不由地只有一个想法: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靳越群那边,他接到乔苏同事的电话说乔苏喝醉的时候,男人刚结束一个京圈老板的饭局,同事看乔苏醉的厉害,只好拿着手机拨通了最近通话。
靳越群一听乔苏醉了,当下心中有些着急,赶紧让助理往国京大饭店开。
一路上,男人攥着手机,想到乔苏喝醉了爱闹,别人制不住他,免不了肢体接触…还是欠收拾!他早跟乔苏说了没他在的时候不准喝酒,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心急火燎的赶到酒店,包厢在三楼,电梯一响,靳越群就大步迈出去,偏生紧邻的另一部电梯也分秒不差地同时刻开了,一个穿着深色羊绒大衣的男人出来就迈步往左,俩人对向,都着急,也没看,身后的秘书还没反应过来,两个身高都逼近一米九的男人就这么迎面撞上了!
“靳总!”
“蒋总!”
这一下给两人撞得着实都有点眼冒金星,靳越群身后的助理赶紧扶着他,对面的秘书也赶忙问自家老板怎么样,俩人抬头看了一眼,七分面生三分眼熟,一时也没想起来,只当是意外,就交错而过。
转身向走廊时,除了带路的服务生,职业素养极优的两个秘书已经在跟在各自老板身后低语。
“靳总,刚才电梯外碰上的那位似乎是深圳…中茂地产的老总蒋泊锋…”
“蒋总,刚刚在电梯门口撞上的那位看着像是中海集团的靳总靳越群…”
都是商界近些年鳌据一方的风云人物,秘书自然印刻在脑袋里,只是能在京市同一家酒店这么迎面地撞上,还撞得不轻,也真是巧了。
到了同事口中的包厢,靳越群打眼一扫,里面除了三三两两中年男人拉着互诉衷肠,根本没有乔苏的影子。
这时,有隔壁包厢的侍应生过来,靳越群拉着问,侍应生回想了一下,今晚这个几个包厢里的年轻人不算多,长得那样帅气亮眼的男孩更是不自觉地就会让人多留意两眼。
“先生,您说的打扮的男孩刚才和另一位先生一起去湖边了…”
靳越群暗骂一声,让侍应生带路。
国京大饭店是京市这两年新建的,装潢气派,毗邻湖岸,风景秀美,去年还有个京圈女明星在这儿办了一场湖心婚礼,如童话般浪漫,被媒体称为千禧年的世纪婚礼,一时间占据了各大杂志的头版头条。
这片远离主楼,晚上灯光也暗,靳越群远远地就瞧见寂静一片的湖中心漂着一艘表演用的小木船,小木船贴着湖,窄窄的,上头依稀见两个人穿着羽绒服在玩水,其中一个笑着撩着湖水的可不就是乔苏?又被冷的直甩手。
这傻的,大冬天的玩水!
“你们这船随便让客人上?没人看着?!”
京市的冬天晚上都直逼零度了,服务生不是负责这块区域的,看男人情急,有点吓着地说:“先生,可能是白天有游客,木船没绑紧…”
没想到刚才撞着的那个男人竟然也到了,他眉峰皱起,问:“还有别的船么?”
“有,还有一个!”
这几艘小木船在这儿就是用来去湖心岛的,酒店的经理也到了,找了另一只小船,三个人上了船,摇摇晃晃地往湖中央划。
船上,两个男人都焦心地看着自己的人,黑灯瞎火的,脸上那种担忧掩饰不住,又看了对方一眼,蒋泊锋也免不了想起年前那场闹得轰烈的八卦新闻。
“靳总,久仰大名,我是中茂地产的蒋泊锋。”
“您好,靳越群,早听过您的名字,深圳那个御海湾的项目可是轰动全国。”
寒暄两句,船快靠近,靳越群喊:“乔苏!”
乔苏和甘涔一人倒在船一头,冷的将小脸埋起来,昏昏欲睡,他真不是故意喝醉的,也不是故意喝多,他就是纯粹的酒量太差,沾点酒精就倒。
船很小,经理赶忙抛着绳子想将两个船系在一系,但船没动力,折腾了好几次都没成。
乔苏也醒了,他睁着迷蒙的醉眼,看着前面船上的靳越群:“靳越群…?”
寒风愈发冷了,靳越群真是想揍他,偏生又怕吓着他,再掉水里,那非得高烧一场不可。
“苏苏,别动,就坐那儿,坐好了…”
乔苏没听他的,他扶着船帮站起来,他一站,轻晃的小船顿时左右摇摆,靳越群吓得心都要跳出来:“苏苏!别动!”
甘涔也醒了,他刚要站起来,就听见蒋泊锋斥:“甘涔!坐好!”
甘涔被吼,眼睛都没睁,撇撇嘴:“靠!蒋泊锋你就不是个东西!在梦里还吼我!整天吼吼吼,就知道在床上死命*老子!!”
湖心寂静,他一嗓子吼完,霎时更寂静。
经理惊得哆嗦着将绳子都抛歪了掉进湖里,赶忙去捞,蒋泊锋那脸色更是红的绿的,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
等好不容易把船绑在一块儿,靳越群踩着高处一点的地方朝乔苏伸手:“苏苏,乖,过来,我们回家了。”
乔苏睁开眼,咧着嘴傻笑:“这里挺舒服的呀,我们再玩一会吧儿!”
舒服个屁!
靳越群强忍着,嘴上也不敢火:“乖,听话,回去我们玩更好玩的。”
乔苏一听有更好玩的,就抓住了靳越群的手,等靳越群将人稳稳抱在怀里,才气得低声骂:“回回不许喝回回喝!我看你还是教训长得不够!”
乔苏也不高兴,哼着:“人家甘涔说他老公都不骂人的!你不文明!”
蒋泊锋也是刚抓住甘涔,甘涔嚷嚷:“就是!我老公才不动嘴呢!我老公能动手的不动嘴!”
“甘涔!你给我老实点吧你…!”
幸好是没掉湖里,不然这大冬天的肯定是要病一场,等船靠岸后,靳越群和蒋泊锋把人抱下来,心照不宣地对对方说了有机会来汉阳和深圳,再一块儿吃饭,就上车走了。
当夜有惊无险,靳越群回去之后抱着人先是泡了会儿热水澡,等手脚暖和才睡,第二天吃完早餐,又留在酒店的温泉泡了泡驱寒,看乔苏生龙活虎的,下午他们就从京市返程了。
回去之后刚好赶上过年,不过经过这事,靳越群是彻底的给乔苏下了禁酒令。
“我不在,一杯不准喝。”
乔苏剑走偏锋,问:“那我喝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行不行?我一边喝一边给你打电话?”
靳越群冷哼:“那你不如回来,一边挨揍一边喝。”
乔苏又乖乖地闭嘴了,彼时国内还没有禁燃禁放的规矩,大街小巷都是喜迎新春放炮的大人和小孩,一到了夜晚真是亮如白昼。
乔苏在别的业主家看到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好看,也拉着靳越群去买,靳越群本来说让物业挂好,乔苏偏不,让靳越群给他扶着梯子,他自己踩着上去挂。
他和甘涔也成了好朋友,他还纳闷地问靳越群,先是秦总又是蒋总,怎么大老板们一个个都好男风?
靳越群倒没太大反应,他们那个圈子里这些终究是少数,大部分老总还是喜欢什么十佳佳丽、港姐,当然,有些也喜欢男人,但陪在身边不是只有男人。
他没跟乔苏说这些,蒋泊锋他不知道,那个秦卫东身边是确实只有方黎一个。
“瞎操心,家规第五条,以后注意力只能放在丈夫身上。”
乔苏在心里翻个小白眼:“行行行,我天天就盯着你,行了吧!大醋缸…!诶?你没开个专门买醋的子公司啊?让你去当掌勺大师傅,坐那儿就是熬醋,哈哈…!”
乔苏说完就跑了。
俩人都是年根儿的生日,一前一后,靳越群总是随着乔苏,因为那个二十七的事,俩人也没有大办,就买了个蛋糕回来吃。
烛光摇曳,俩人依偎在地毯上,乔苏又拿起了那台DV机,笑嘻嘻地拍靳越群给他切蛋糕。
平安的度过了新年。
也许就像慧济大师说的,前尘已改,往事无人可提前预知,不如珍惜当下,静待大雾散去。
过完年,乔苏就带着上次陨石坑的资料回来做地质影响的研究,除了办公室组员,院里还给他分了三个京州大学地质系的学生,协助他工作。
京市那边报告催的急,三天一问五天一催,乔苏也免不了要加班,他一加班,靳越群就不愿意,他再怎么退让,男人本性如此,总觉得乔苏的工作能哄他开心就成了,还至于费什么心神?
乔苏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反正那天晚上洗完澡,他如往常一般跳在靳越群身上,缠着他,说:“靳越群,咱俩这段时间搬去地质家属院去住吧?”
“搬过去?”
其实还是最近乔苏忙的事,观澜壹号距离他们单位开车要半个小时左右,放平常没事,但现在不是得常常调控数据么,靳越群又不喜欢他晚归,如果过去主,这样的话晚上他就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乔苏当然不能说是加班需要,他又不傻,那样靳越群肯定不会同意。
“去嘛去嘛,上回咱不是在那儿住的挺好的,就住半个月,最多一个月…!”
“我看你就是想晚回家。”
“不是啊…”乔苏环搂着他的脖子,那嘴唇蹭着他的脸:“其实我主要是想和你一块儿过去忆苦思甜,回忆一下往昔,你看啊,咱俩搬去那儿,小小的屋子,就咱们两个,就像咱们在安县,在滨江一样,多浪漫啊…”
“就两间屋,阿姨过去怎么住?”
“那非得要阿姨住啊…”
“阿姨不去满屋的活儿谁干?”
“我啊,我给你打下手…!”乔苏立刻讨好得捏捏他的肩:“伺候好相公是我的本分嘛!”
男人一点不为所动,淡淡瞥他:“得了,又给我灌迷魂汤?你分得清酱油和墨汁么?你知不知道有句老话怎么形容你的?”
“啥老话?”
男人说:“净天就是嘴上使劲儿的主。”
乔苏实在又憋不住笑,强忍着,说:“去嘛!那我不给你下套了,就光凭我想去,我想去忆苦思甜,老公老公,就凭这一条,够不够?”
作者有话说:
靳爹:一个明明知道老婆在给自己灌迷魂汤去了活儿还是自己干但依然会被老婆迷的找不到北的男人。
商场上杀伐果决,敏锐睿智,
但却仍旧心甘情愿地沦陷在苏苏一个个幼稚的撒娇和小圈套。
关于家务活:
苏苏不向他撒娇。
靳爹:默默的干。
苏苏向他撒娇,搂他脖子。
靳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超爽的干[小丑]
哈哈,其实现在靳爹不怎么干了,都有佣人,上述是二十岁之前。
他开口,那自然没有不够的。
那边房子小,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过去了,靳越群愿意答应,也主要是不想乔苏这段时间来回折腾的太累。
楼小帆原本周天来找乔苏聊天呢,到了才知道俩人这段时间暂时住去地质院给分的人才房去了,一问多大,才六十多平,还是个老旧小区。
要知道,观澜壹号这儿光是花园大的楼小帆都没逛完过,怎么俩人又去那么个小房子了?
回去之后他和冯长麒说这件事,冯长麒听了,悠悠说:“乔苏这招高啊,我看老靳得让他一辈子栓在手心里。”
“咋啦?去住个小房子就是高了?”
冯长麒说:“你不懂,你说老靳如今在这个位置,还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事?平淡如水的日子只能培养出相敬如宾的夫妻,可做不到生生死死纠缠一辈子,所以乔苏这么每天给他找点事,看似老靳被他指派的忙前忙后,但一颗心可不得牢牢地全系他身上么?”
楼小帆若有所思:“那你最近是不是闲了?”
“……”
冯长麒抱着人,赔笑:“宝贝,我比他觉悟高,咱不用这个也相缠一辈子。”
乔苏过两天就收到了楼小帆发给他的邮件,里面是一段视频,冯长麒穿着靴子正在铲大象屎,楼小帆打电话给他,说他喊冯长麒陪他一块去京州动物园做义工了,三天,可好玩了,还能摸小熊猫。
隔着屏幕乔苏都能闻见那股熏天的臭味,靳越群正在拖地,更是把电话接过来,对那头冷嘲热讽:“老冯,你两天不见,业务范围开拓的可够广的,身体力行,精神可嘉,就是这大象的屎是什么味儿?回头跟我们哥几个讲讲。”
冯长麒想骂他,奈何一张嘴就被熏得直想呕。
乔苏明面上说来忆苦思甜,基本上他思甜,靳越群忆苦,主要是乔苏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过去那些年哪怕住的是小房子,他有什么苦。
搬家那天乔苏就窝在沙发上看看学术资料,敲敲笔记本电脑,时不时吃点靳越群洗好的水果,中午吃着靳越群端上桌的饭。
靳越群先是把家里大扫除了一番,把二人的东西归置归置,又把乔小花的吃喝拉撒弄好,男人一边扫地,一边还得接下属电话,张嘴就是哪儿哪儿的地皮,政府规划…
乔小花现在也喜欢找靳越群了,竖着大尾巴围着他蹭,喵喵叫,想吃蒸肉。
靳越群给它比了个嘘。
“爸有事,等会儿。”
乔小花假装看不懂,继续蹭,继续叫。
男人先扫了一眼乔苏那儿什么也不缺,水果和水都有,就夹着电话一边安排事情,一边去给乔小花蒸牛肉去了。
周一,乔苏刚到院里,就被人事处的大姐敲门,带着三个实习生过来,两男一女,都是京大的学生,协助他这次汇报工作。
头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生叫李默,瞧着有点腼腆,手里拿着厚厚的笔记本,另外一个长相还挺帅气的男生叫张弛,头上抹了不少发胶,来了就双手插在裤兜。
还有一个女生叫苏晓,见到乔苏就大方地递上自己的简历,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她大学时参与过的地质考察项目,并说自己对冲击矿物研究很感兴趣,还带了几篇相关文献想请教。
连着四五天,乔苏那个办公室都在加班,他常常深夜才归,惹的靳越群很不高兴。
“你那个工作要这么忙多久?这还有时间睡觉么?”
“快啦,快啦,最迟下周三…”
“不行就回家,搞得睡觉都没得睡,你看看你眼睛底下青的。”
见靳越群又有要摁不住火的趋势,乔苏只好放下笔记本,先过去哄他:“哎呀,这不京市给派的紧急工作么,他们军区还等着我们的分析报告开展建设呢,再说了,你不是说的要尊重我?尊重我的工作?你在英国亲口说的,全忘了?”
他一提这个,靳越群无言,只心疼地摸着他的手臂:“工作是工作,但也不能这么忙,你说你这两天连好好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我好好吃了呀,我们食堂可好了,就是忙的时候老想你,想你过去比我这节奏还忙一万倍,现在也不停,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靳越群抱着他,在他腿上摸:“我的身体比你能抗得多,你忘了周大夫怎么说的了?”
还是乔苏一直都血小板偏低的事,打从京市回来,靳越群就是汉阳第一人民医院找了个大夫盯着乔苏这件事。
“就比正常人低一点点,没事,现在都法治社会,谁没事让我流血受伤啊…”
“又胡说…!”
乔苏搂着他,笑:“那不有你在么,谁不想活了敢惹我?”
靳越群没跟他贫:“我瞧着你这两天就瘦了,下巴也尖了,要不我给章院打声招呼?让他给你再从下面的地市给你添几个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