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 byShim97

作者:Shim97  录入:10-15

秦故立刻不满:“明明就有。你是不是说我英姿飒爽、玉树临风、俊采星驰、出类拔萃?”
阮玉:“……你夸起自己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秦故凑近来:“难道我说的有错?”
……没错。
阮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得能杀人的脸,心想,要不是长得这么好看,配这么一张剧毒的嘴,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秦故见他不说话,非缠着他要他说出来:“说,我是不是你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
他凑得更近,英气逼人的眉眼,笔挺的鼻梁,整张脸轮廓深邃挺拔,紧致的皮肤光滑得像会反光,整张脸简直是美玉无瑕,阮玉这么近距离看着,心脏咚咚咚直跳。
秦故挑眉:“说呀。”
阮玉咬着嘴唇:“……嗯。”
秦故瞬间喜上眉梢,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阮玉登时害臊:“说这个干嘛呀?你长得俊,自己知道不就行了,还非得要人夸你。”
秦故得意洋洋:“那不一样,你可从来没夸过我,你之前还说,一看见我就烦呢。”
“但是你的长处更多。”阮玉道,“我未来的夫君要是有你一半儿,我就知足了,不过不能像你脾气这么差。”
他说完,自知失言,一下子打住,秦故却立刻瞪了过来:“什么意思,我脾气差?我对你还脾气差?”
阮玉立刻补充:“偶尔,偶尔脾气差。”
偶尔脾气差秦故也受不了:“我对你还不够好?我就没这么伺候过谁!你还说我脾气差?!”
阮玉无辜地望着他:“就像现在这样。”
秦故一下子噎住了。
“我都说了你那么多优点了,就说一个缺点,你都受不了,你这个大少爷真是听不得半句丑话。”阮玉拉上被子,“人无完人,你得接受自己不完美。”
秦故冷哼一声:“凭什么?我就是样样都好,家世好、本事好,爹娘兄嫂都好,以后还要找个家世、本事、品貌样样都好的媳妇儿,一辈子完美无缺。”
阮玉呼吸微滞。
他只盼望着未来夫君有秦故一半儿就好了,秦故却要未来媳妇儿样样都好,还说得这样理所当然,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但秦故也没错,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是有本钱去挑的,不是样样都好的人,怎么配得上天之骄子呢?
他掩住心中那点儿难以察觉的酸意,道:“好好好,你就是完美无缺。”
说完,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故。秦故听了这一句,心里正飘飘然呢,就见他翻过去不再看自己了,登时不满:“怎么,又不理我?”
阮玉有些低落,小声道:“我要睡觉了。”
他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本来今日得了小兔子挂坠和新衣裳,秦故还大老远给他买了好吃的回来,他开心得不得了,可现在一想到这些好,未来都是属于秦故那个完美无缺的媳妇儿的,他只不过暂时偷偷享得其中几分,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可不是滋味儿又如何?他配得上秦故么?
家世,本事,品行,他是样样都不行,别说配秦故了,就是配如今中了举的荣哥哥,其实都很勉强。
秦故信誓旦旦说要挑个样样都好的媳妇儿,他是真挑得着的,而阮玉想要找个有秦故一半儿好的郎君,却是痴心妄想。
毕竟,他和秦故原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人,要不是命运弄人,怎可能有这么一段奇缘?
他不能把这暂时的缘分,当成永远。
秦故又在背后窸窸窣窣,不一会儿,就贴在了他后背上,阮玉身子登时僵硬了:“你、你别碰我。”
秦故明明是占便宜,却还理直气壮:“为什么?”
阮玉:“……”
他小声道:“你身上太烫了,贴着我好热。”
秦故瞬间噤声。
阮玉不敢看他:“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
秦故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了烟花,一片空白。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不是。”
而后反应过来,瞬间恼羞成怒:“我怎么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
阮玉瑟缩了一下:“我、我是怕你……”
“不可能!”秦故脸色几乎红得滴血,色厉内荏地打断他,“我见过多少美人,从来不曾动过一次念,你以为你是什么天仙下凡!”
阮玉心头就跟一下子被针扎了一样,痛得一抖,连忙闭了嘴。
隔壁的动静依然不断传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一下子降到冰点,阮玉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再也不做声了。
秦故平躺着,拼命压住被戳破的惊慌失措,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一看阮玉,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平稳。
秦故望着他熟睡的侧脸。
阮玉睡得很熟,眉头微蹙,粉白的脸蛋儿压在枕头上,十分可爱。
秦故又把脸转了回来。
不能再看了。
刚刚差点儿没糊弄过去,要是真被阮玉发现自己的反应,那可太丢人了。
秦故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这会儿隔壁似乎愈演愈烈,阮玉睡着了,只留他一个人独自承受,他有些耐不住,干脆轻手轻脚起身,打算去柴房用凉水擦擦身。
刚出了屋门,就听隔壁风扬咬牙切齿极度隐忍地骂了一句混蛋,秦故下意识往那边一瞥。
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宁越将风扬压在桌上,抱着他亲嘴儿,不是他和阮玉那样嘴唇浅浅一贴的亲,是唇舌交缠,仿佛要把整个人吃进肚子里那样地亲。
秦故整个人呆住了,目光不由往下一扫。

第二日,阮玉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揉揉眼睛,坐起身,喊了一声:“秦故?”
外头没有动静。
他只能穿好衣裳出屋去,自己打了水洗漱,刚洗漱完,隔壁屋里一人被踹飞出来,阮玉扭头一看,宁越拍拍衣摆正从地上爬起来,大早上被踹出门,他居然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阮玉有点儿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宁大师,尤其这会儿秦故不知上哪儿去了,没人会救他了,他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小心翼翼打招呼:“宁大师,早上好。”
宁越一挑眉,居然开了口同他讲话:“和你一块儿那小子呢?”
阮玉讷讷道:“不知道,他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宁越哼笑一声:“不是一大早。我昨天半夜就听见他跑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么?”
阮玉傻了眼:“他半夜跑出去做什么?”
宁越扫了他一眼:“怕自个儿把持不住,不敢同你待在一块儿了呗。”
阮玉登时羞红了脸:“他才不会呢!”
宁越挑眉,故意逗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阮玉嗫嚅道:“他说他瞧不上我的。”
“嚯,他瞧不上你,还跑上跑下地伺候你,他闲得慌么。”宁越哼了一声,“嘴硬的臭小子,福气还这么好,真讨嫌。”
他眼珠一转,坏笑一声:“我教你一招,你把他送你的玉坠还给他,说你不要。”
阮玉愣住了,眨眨眼睛:“我为什么不要?我可喜欢了,那个好贵的。”
“啧。”宁越抱起双臂,“你就假装说你要还给他,看他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秦故回来了,宁越立刻打住话头,一溜烟去了柴房,生火给媳妇儿做早饭去了。
秦故拎着食盒从小道走来,大老远的,阮玉就看见了他又黑又臭的脸色,眼下泛着青黑,像是一晚上没睡觉。
“醒了。”他把食盒搁在园中的石桌上,语气带着几分彻夜未眠的颓丧,“吃早饭。”
阮玉瞅着他的脸色,有点儿担心:“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秦故面上闪过几丝不自在,扭过头:“没事。”
他在石桌旁坐下:“快吃罢,吃完了我们下山,不好在前辈这儿多打搅,等刀打好了再上来拿。”
他这样一说,阮玉不由想起了昨晚隔壁的动静,登时也觉得尴尬,点点头:“好。”
他从食盒里拿出肉包子,咬了一口:“你吃了没有?”
“在山下就吃过了。”
“你出去那么早干嘛,刚刚宁大师说,他半夜就听见你出去了,你昨晚没睡么?”
秦故身子一僵,警惕道:“他还说了什么?”
阮玉顿了顿,脑中天人交战,好半天才十分舍不得地掏出了羊脂玉小兔儿:“这个,太贵重了,还给你。”
秦故愣住了,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铁青。
“你什么意思?”他仿佛笑脸凑过去却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整个人都被吊在高台上下不来了,“我送给你的东西,你给我退回来?”
阮玉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
秦故冷着脸:“贵重?我赏下人的东西都比这个体面,随手给你个玩意儿,你还叽叽歪歪说这说那,不想要就丢掉!”
阮玉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赏下人的东西都比这个体面。
可他昨天收到的时候真的好开心。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贵重的东西了,没想到对秦故而言,只是随手打发阿猫阿狗的东西。
自己这样贪心、穷酸、没见识的小喽啰,在他眼里,也就同阿猫阿狗差不了多少罢。
阮玉低下了头,默默咬了一口肉包子,平时爱吃的东西,这会儿吃在嘴里也没滋味儿了,一想到秦故先前还老说他吃饭像猪,顿时更没了胃口,草草吃完一个肉包子,就小声道:“我吃好了,下山罢。”
秦故扫了一眼食盒里剩下的肉包子、煮鸡蛋,愣了愣,但这会儿也拉不下脸问,将食盒一盖,拎起来就往外走。
两人一路沉默下了山,回到客栈,阮玉就独自回屋了,一句话都没同秦故讲。
连泉生都看出来不对劲,道:“阮公子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秦故哼了一声:“他甩我的脸子,自己倒还发起脾气来了,别管他。”
他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正好也困,便回了屋,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时,泉生给他打了热水洗澡,又叫小二上了饭菜,秦故这阵子都是同阮玉一道吃饭的,就问:“阮玉呢?”
泉生抓了抓脑袋:“阮公子说,这几日反正无事,他去邻县转转挣点儿钱,就不在这儿等了。”
秦故一愣,勃然大怒:“他跟着我出来,还想着去其他地方挣钱?!我是没给他付钱么?!我少他吃了还是少他穿了!”
泉生也没料到他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吓了一跳:“这、这,要不小的这就赶上去把他叫回来?”
“他走了多久?!”
“呃,上午一回客栈,不一会儿就收拾行李出来了,那会儿您刚睡下,小的不敢打搅。”泉生小心地瞅着他的脸色,“而且,这本来就是阮公子的老本行嘛,小的想着您说过他要还债,那挣钱肯定是大事,就不好耽搁他。”
秦故寒着脸迅速扒完饭,叫上侍从就浩浩荡荡出去抓人。找到阮玉的时候,他正在县城里的一处药铺,拼命给掌柜推销他刚从乡里收来的虎骨,嘴皮子都磨干了,掌柜总算勉勉强强拿出二十两银,收了这几斤虎骨。
阮玉在那儿称银子的时候,秦故板着脸走进药铺,掌柜一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登时笑脸迎上来:“这位客官,抓点儿什么药?”
秦故不搭理他,只斜着眼睛瞥着阮玉:“闹够了没有?”
阮玉默不作声拨着小秤砣称碎银两,掌柜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终于发现阮玉身上挂着个价值不菲的羊脂玉坠子,且穿着的石榴红衣裙乃是已婚制式,恍然大悟:“原来是尊夫人,失敬失敬,那,这虎骨您还出吗?”
“出。这是我的东西,和他没关系。”阮玉把银子收进荷包里。
秦故在后冷笑一声:“吃我的用我的时候不说和我没关系,现在倒说和我没关系了。”
阮玉也不看他,扭身就往外走。经过秦故身边时,秦故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到底闹什么脾气?”他转头盯着阮玉的侧脸,“今天早上连饭也不吃,那是我大老远给你拎上山……”
话还没说完,阮玉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
秦故惊得瞪大了眼睛,泉生等一众下人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连忙上前劝:“爷、阮公子,你们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秦故反应过来,登时恼羞成怒:“阮玉!我给你脸了!”
阮玉被他吼得一个瑟缩,拔腿就跑,秦故转身就追了上去,泉生哎哟哎哟叫着:“有话好好说呀!千万别动手呀!”
阮玉其他的不行,跑路乃是一把好手,一入人群便犹如活鱼入水,秦故在后紧紧追着,跑了整整三条街,绕了七八条小巷,身后的侍从小厮都被甩没了影,总算在一个转角,阮玉一时不察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行人,跌坐在地,他才追上来将他拎起来:“你再跑啊?!再跑啊!”
“哟,这么娇滴滴的坤君,今日居然叫我们哥几个撞上了。”那迎面而来的一行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秦故这才留意到这些人,一个个獐头鼠目、满脸猥琐,乃是此间混迹街头的混混流氓,那打量阮玉的眼神,真叫人作呕。
他皱起了眉,将阮玉拉到身后:“看什么看,滚!”
几个混混将他上下一扫,见他衣着华贵,阮玉又穿着已婚坤君的衣裙躲在他背后,便哼笑一声:“这是你媳妇儿?看你这样子,手里头很宽裕罢?借点儿钱给哥们花花,要不然,就别怪我们借你媳妇儿玩……”
话音未落,秦故一拳打歪了他的脸!
小混混一声惨叫,被一拳打出了满鼻子的血,秦故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下手没有半分留情,飞起一脚直接将另一人踹飞出去半丈远,转眼之间三四个小混混就倒了两个,正巧外头街上有官差经过,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官差大人!杀人啦!杀人啦!”
官差闻声就跑了进来,阮玉赶紧抓起秦故的手腕往里跑:“快走,人生地不熟的,惹上官司就麻烦了!”
两人飞快冲进巷子深处,可官差们居然紧追不舍,两人慌不择路,翻进了一处人家的后院,阮玉嗖的蹿进草棚里,钻进比人还高的干草堆后,下一刻,秦故也钻了进来,直接将他逼在了角落动弹不得。
屋里的妇人说话了:“外头什么动静?相公,你出去看看。”
男人应了一声,出屋来看,秦故连忙更往里钻,阮玉被他挤得无处可去,扭头就瞪他,哪想到一回头,直接同秦故贴上了嘴唇。

阮玉瞪大了眼睛, 抽气声从二人相触的唇间传出,秦故也猛然愣住。
昨夜撞见的画面一瞬间涌入脑海,宁越将风扬压在桌上, 仿佛要将人吃下去那样吻,唇舌抵死缠绵, 吻得那样动情、那样激烈,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潮。
那样的亲吻真的很舒服么?
秦故脑中嗡嗡作响,鬼使神差一般,轻轻吮了吮阮玉的唇瓣。
一瞬间, 仿佛细微的电流从嘴唇传到四肢百骸, 两个人身子都一抖,只觉得腰眼一麻,腿都软了。
外头的脚步声走近又远去, 草堆后,二人贴着嘴唇极近地四目相对,秦故眸色深沉, 而阮玉目光盈盈,水波颤抖,仿佛在怕他做什么, 又像在等他做什么。
秦故脑中一热, 又轻轻吮了一下他的唇瓣, 阮玉眼中盈盈的水光登时一颤, 眼角霎时飞上了红色, 目光迷离,脸颊泛起了潮红。
秦故的心一下子湿热了。
他伸手握住阮玉的下巴,逼他张开了嘴,两人湿哒哒的舌尖缠在一处时, 阮玉猛然一颤,仿佛一下子跌入温泉中,身子登时软化在了温热的水里,捞都捞不起来,两条腿软绵绵的就往地上滑,被秦故一把搂住腰,按在了墙上,将他完全搂在怀里,更深更紧地同他唇舌交缠。
秦故、秦故……
熟悉的、好闻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秦故一边吻他,一边动情地喘息,那鼻息扑在他脸上,像催情的迷香。
阮玉臊得满脸通红,身子却软成了一滩水儿,使不上劲儿,只能张着嘴任秦故凶狠地顶进来,舔舐、厮磨、纠缠,暧昧的水声和喘息响在耳边,他的心脏咚咚咚好似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脸上一片火烧,是羞的,是热的,是情动的,推着秦故胸膛的手慢慢往上抱住了秦故的脖子。
厮磨纠缠不知过了多久,小院外响起了泉生的声音。
“听刚才那官差说,爷和阮公子就是来了这边,咱们挨家挨户敲门问罢。”
犹如晨钟敲响,两人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然分开,纠缠的唇舌甚至牵出一丝暧昧的银丝。
阮玉满脸通红,臊得根本不敢看秦故,秦故也不自在地四下乱看,好半天,才小声道:“翻墙出去。”
阮玉胡乱点点头,被他拉出去,打横一抱,轻巧翻过了院墙,落在外头的小巷中。
不远处的泉生连忙跑来:“爷,可算找到您了……您嘴怎么肿了?”
秦故:“……”
阮玉连忙把脸别过去,然而还是被泉生发现:“阮公子的嘴也肿了。刚刚被什么东西蛰了么?小的去买点儿药膏。”
秦故轻咳一声:“不用。回去罢。”
他去牵阮玉的手要走,阮玉害臊,躲过去不给他牵,秦故只能又咳一声,自个儿先走。
阮玉就走在他后头,走着走着,发觉秦故越走越慢了,堵在他跟前让他迈不开步子,待他伸手去推他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像以前那样抓着手腕,是直接牵的手。
阮玉登时脸红,要甩脱他的手,小声骂他:“你做什么,他们都在后头看着。”
秦故把他的手攥得死紧,跟铁钳子钳着不放似的:“你怕人看?”
“我是坤君,当然怕人看了,你不能这样占我的便宜!”
秦故嘴角一弯:“可我刚刚已占过了。”
阮玉脸色爆红,拿手捶他:“不许说!”
秦故挨了打还笑,脚步轻快拉着他上了马车,将门帘一拉窗户一关,伸手就来抱他,又要亲。
阮玉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你做什么呀?!”
秦故被他捂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英挺的眉眼,那眼神恨不能把他吃下去似的:“亲嘴儿。”
阮玉瞪着他:“你便宜占个没完了,不许亲。”
秦故不满:“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阮玉哼了一声,扭过身子背对他,“你又瞧不上我,亲我抱我就只是图一时享乐,我凭什么让你占便宜?我以后还得嫁人呢。”
秦故一愣:“嫁谁?那个姓言的?”
他每次都是这样,只抓他在乎的重点,只听见“以后还要嫁人”,却听不见阮玉真正想说的“瞧不上我就不要动手动脚”,阮玉觉得他是故意的,以他平时那聪明劲儿,怎么会听不出自己话里的意思?
故意装听不懂,避重就轻,这样以后就能继续占自己便宜,还不必负责。
谁说秦故不开窍呢?他分明精得很。
之前待金意水,他就说过,我瞧不上他,故意装不懂。
现在到了自己这里,还不是一样?
我瞧不上他,故意装不懂。
阮玉心头忽而有些发冷,砰砰直跳的心脏瞬间冷却下来。
他道:“秦故,你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瞧不上我,却还要占我的便宜,我叫你不许这样,你又避重就轻蒙混过关,你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么?”
秦故瞪大了眼睛:“我卑鄙无耻?”
阮玉这回也不怕了,瞪着他:“你要真是正人君子,怎么会不清不白地占我便宜?要么你就此打住,不再碰我,要是想同我好,总得给我个说法,现在这样算什么?”
秦故想反驳,可句句都没法反驳——他的确是不清不白地占着阮玉的便宜,如果前几次还能说是事出有因,那今天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可是他怎么能承认?
承认他中意阮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秦故自己就先否定了。
怎么可能呢?阮玉?
他想,京中的高门贵子贵女不知有多少,比阮玉漂亮的,比阮玉家世好的,比阮玉通情达理的,比阮玉温柔体贴的,一抓一大把。
他凭什么瞧上这么一个好吃懒做、身无长物的普通坤君呢?
他又不是疯了。
秦故冷静了下来:“行,是我不该占你便宜。”
阮玉瞅着他,总觉得他像是在说气话,便道:“你要是想同我好,你得直说……”
“我不会同你好。”秦故打断他,斩钉截铁,似乎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又不是眼睛瞎了,放着京中那么多高门贵子贵女不挑,偏挑个貌若无盐、好吃懒做的祖宗回来。”
阮玉一下子咬住了嘴唇:“你不同我好就不同我好,凭什么这样说我?!”
秦故冷冷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阮玉被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落泪,把身子一扭,努力瞪着窗外把眼泪憋回去,胸膛都被气得剧烈起伏。
秦故还不罢休,在后道:“我不过说几句真话,你就气成这样,是不是太自视甚高了?”
他一旦真想扎你的心,可真是一扎一个准儿。
阮玉鼻子猛然一酸,嘴唇都要咬出血来了,好半天,才压住喉头的酸涩,勉强开口:“算了,我何必同你计较,反正这一趟回去,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秦故一愣,心头猛然一紧。
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他忽而有些慌张,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未知的结果,可阮玉已经再也不看他了。
在青水镇逗留了五六日,取了宁大师新打的刀——虽然这刀比上次的更好,可秦故的心思已经不在刀上,草草将刀一收,同阮玉一路无言返回京城。
回京城乃是逆流而上,得花上十天,秦故在船上每日早起练功,练完功就去阮玉舱房门口溜达,阮玉躲着他,成日关在房里不出门。
如此走了几日,秦故越来越着急,不过,很快就有人替他打破了僵局。
“表姐?”他被泉生引着出来,就看见了刚刚在渝州码头登船的苏小姐,这位小姐乃是苏家在渝州的旁系,因为天资聪颖、样貌出众,从小便经常被送去京城苏家走动,同秦故见过不少次面。
苏小姐抬头看见他,目光微亮:“阿故,是你。”
她拎着裙摆款步上舷梯,秦故连忙下来接她:“你要上京?”
苏小姐点点头:“家中庄子新收了茶叶,给老太太送去尝尝。”
送茶叶不过是借口,常去京中走动,才有望嫁入高门,秦故也不戳穿,可就在他接了苏小姐走上二楼时,阮玉推开屋门走了出来。
秦故可算是见着他的人了,不阴不阳来了一句:“舍得出门了?”
苏小姐敏锐地听出这话里按捺不住的高兴,眼睛望向阮玉。
唇红齿白,娇憨可爱,难得的是身上精气神很足,生机盎然,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推书 20234-10-15 : 高悬不落/重生之》:[穿越重生] 《高悬不落/重生之高悬不落》作者:骨色弯刀【完结】晋江VIP2025.10.12完结总书评数:60946当前被收藏数:69145营养液数:157235文章积分:1,217,285,504文案:【绝地谋划从富二代一路杀成创一代钢铁巨头控制欲强爹系攻 x 活力小太阳时刻在气死和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