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作者:江湖太妖生  录入:10-17

“娘,供销社没上酱豆腐啊,咱家咋这么老多酱豆腐?”
“娘……”
“消停点!”曾柳华翻了个大白眼,“这都是大宝千里迢迢从沪市带回来给你们吃的!别看着好东西就往死里吃啊,就那么一罐子,吃完没了。开饭!”
曾柳华在家里,大事不管,但小事都是她的。
不过这年头谁家也没有大事,所以席家日常基本就是她一言堂了。
她说开饭,席文明这位大家长才会拿起筷子,夹起块炖豆腐也不往自己碗里搁,直接放老伴儿碗里了,“这豆腐,真香。”
“香你不赶紧给自己夹一块?”曾柳华嗔了眼席文明,又给他夹了一块,还顺道沾了下豆豉酱,“尝尝你儿子从沪市背回来的酱,香不?”
“香,真香!”席文明笑的合不拢嘴。
别看他家孩子多,但个顶个都是孝顺的,哪怕儿媳妇有点儿小心思,但人都不坏。进门这么多年,一大家子没怎么红过脸,吵过嘴。
他老伴儿也是个能耐人,基本上一碗水端平,家里有什么东西大家都平分,三儿媳妇虽然多交了一份工资上来,但她家床单子被罩缝缝补补洗洗涮涮都是老大老二家的给做,基本上能扯平,也就偶尔能得些好处。
这个三儿媳妇也不是计较的,只要吃食上能多吃口好的,她就心满意足。
对此,席文明是十分满意的。
尤其是现在小六回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四老五能回来。如果他们带儿媳妇孩子们回来,这一大家子,算是正经团圆了。
老干妈豆豉辣椒酱和酱豆腐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
这年头,因为物资短缺,老百姓做饭不止是不舍得放油,放盐同样不舍得。
家里做了有滋味的饭菜,都先记着劳动力吃,其他人只能少吃。
哪里像今天,两张饭桌上各放了俩小碗,一个里面装了半碗酱,一个里面装了五六块酱豆腐,还有红彤彤的酱豆腐汤汁。
席云峥拿了个巴掌大的棒子面饼子,用筷子挑起半块酱豆腐,小心翼翼的在饼子上涂抹均匀,然后啊呜一大口咬下去,满脸的满足。
“爹,娘,这个香!”他笑呵呵的说完,又看向正在挑粉条吃的六弟,“大宝,谢谢你。”
“什么话,一家人谢来谢去的。”席于飞唏哩呼噜的把粉条吸进嘴里,“我不对你们好,难不成对外人好?”
他说完这些话,心里突然有些酸。
上辈子自己就像个蠢猪,真的是那种对家里人不信任,总是对外人好的傻货。
反正这辈子不会了,他要铆足全力对家里人好。
二哥挖了一勺酱拌在黏粥里,唏哩呼噜喝的头都不抬。就算斯文的三哥,也用饼子沾酱豆腐的汤汁,吃的一脸满足。
吃饱喝足,曾柳华开始行使作为一家主母的权利——分东西!
“这块藏青色的劳动布,我看了,怎么都能做三条裤子了。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仨分这块布,一人做条新裤子,剩下的边角做几双鞋面子也够了。这块军绿色的劳动布给东子四妞小七做褂子,在做三个新书包。大宝说了,你们都去上高中就好好学习,换身新衣裳代表的新气象。”
几个大孩子都高兴的不行,连声道:“谢谢娘谢谢奶谢谢六哥谢谢六叔。”
曾柳华满意的点点头,又拿出一块藏青色的条绒布,“这块布给我跟你们爹做褂子穿,不过布挺大,还能剩下一些做个褂子,就放好了,看谁家需要随礼的,也拿得出手。这块红底碎花布呢,就给家里的姑娘们一人做一件新褂子,过年穿。小子们用这个土黄色条纹的做褂子,也是过年穿。”
“娘……”三嫂于倩有些着急,“我也想穿新褂子。”
“还能少的了你的?”曾柳华嗤了声,“你们也不看看,一个个肚子这么老大,做什么新褂子穿着能好看?等你们生了,这块浅蓝色条纹的你们拿去,随便做什么。对了,还有这两块棉布,碎花的给姑娘们做小衣服,浅蓝的给小子们做背心。”
这种棉布做的背心不是那种跨栏背心,而是老式的两边开口用布绳连接的布背心。这种背心穿在身上晃晃荡荡,两边透气,特别舒服。
分完了布,又分羊绒线。这些羊绒线看着多,但想要每个人都有一件穿,那就不算多了。
之前曾柳华跟大儿媳二儿媳都计算好了,颜色鲜亮的给孩子们织毛背心,颜色稳重的给大人织毛背心。估计还能剩下点,不过也就剩个毛背心的量,可以留着以后拿出去送礼。
最后才是重中之重,要分糖果了!
曾柳华特地把所有糖果和点心都放在小簸箩里,这样看着就显得特别多,而且特别丰盛。
三嫂别看已经吃饱了,但是总觉得看见这些美味的糖果和糕点,肚子又饿了,“比咱们供销社卖的都好,这麻花里面还有糖呢?哎哟,看着就好吃。这是蛋糕吗?两边都有酥皮啊?中间是啥,奶油?咋看着这么喧腾啊。”
“这可是外贸的点心糖果,”曾柳华说完,便慈爱的看向自家老六,“也就是大宝心疼弟弟妹妹侄子侄女,老远的背回来的。”
“咱家大宝就是好,人也敞亮,长得也精神,这方圆十里的,还能找到比大宝更好的小伙子吗?”三嫂这张嘴,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气。
席于飞尴尬的笑了笑。
原本他应该跟老爹跟哥哥们去客厅下棋玩的,可是他娘非要他在这里。
估计就是寻思让人夸他呢。
怪不好意思的。
作者有话说:
我这个睡眠真的挺奇怪的。
如果头一天睡足了,第二天必定睡不好。
可是睡不好就会特别容易困,困的头疼。
然后再次睡足了,然后再次睡不好。
简直恶性循环

曾柳华分东西的时候从来都不抠搜。
看上去十分昂贵的酒心巧克力和金币巧克力都让她分了下去,无论大小,一人一块,最后没剩下几块,都给了席于飞。
话梅糖跟大虾酥让她放进柜子里,留着以后慢慢吃,毕竟现在天冷,这两种糖也放的住,还没有巧克力那么招眼,来客人的时候都能拿出来待客。
点心分了那种带绵绵奶油的夹心点心,其实就是拿破仑。这种点心放不住,一刀两半儿,每个人都能拿上一半尝尝味道。至于剩下的麻花桃酥之类,也被放了起来。
这么多好东西,总不能一顿就干掉,那也太败家了。
“成了!”曾柳华挥挥手,“小的都去写作业,该忙啥忙啥,你们几个拿东西回屋,对了老三家的,记得给大宝先织个毛背心出来。他每天东奔西跑的不容易。”
席于飞也没拒绝,家里的好东西他向来是拿头一份,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把儿媳妇跟岁数小的都撵走,曾柳华拿着扫帚把炕扫了,“你不是说有事儿吗?赶紧着聊。文明,带孩子们进来。”
席文明带着哥仨进了屋,席于飞这才道:“娘,我想倒腾毛线布头啥的,这玩意咱们能卖出去不?”
曾柳华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心思,布头还成,这个毛线太精贵,卖的贵了不好出手,便宜了亏得慌。”
“也就是说能卖呗?”席于飞嘿嘿笑着凑到他娘身边,“不止这种毛线,普通羊毛线跟腈纶线都有。我这不是想给咱家自己弄点吗?就专门弄的好线。”
“你怎么就想起倒腾这些了?”席文明忍不住问。
也不怪他问这些,主要是他家孩子他自己明白。大宝这孩子被家里人宠坏了,虽然人本性不坏,但真没有这么多心眼子。
说给家里弄点好东西他信,说要倒腾东西,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咱家不是因为我拉了饥荒了吗?”席于飞能看懂他爹的眼神,十分不好意思。
毕竟上辈子的自己就是这样的,有点儿心眼子但不多,否则也不会被人忽悠成那样。
改掉这种破性格,他磨练了好多年,吃了好多亏,最后才练出来。
“欠别人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欠了嫂子们的。虽然说一家人不讲两家话,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底气也不足。我就寻思着看看能不能倒腾点钱出来,或者跟嫂子说……用毛线布头抵饥荒?”席于飞也不敢把牛吹多大,毕竟这时候还没改开呢,谁手里有了好东西都偷摸的用,拿出去只能说换 ,不能说买卖。
买卖的话,会被人扣帽子的。
席家虽然有教员题字撑着门楣,但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家倒台呢,可不敢胡乱折腾。
瑕疵毛线和布头这种都是黑市上的抢手货,尤其是现在天还冷了,指不定多少人家想要淘换些布跟毛线呢。
棉花也有,但那玩意轻飘体积又大,不好掖不好藏的,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曾柳华突然开始掉眼泪,“大宝……你有这个心,娘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哎哟,还是咱大宝最好了,爹娘没白疼你。”
欠了儿媳妇娘家的饥荒,她平日里跟儿媳妇说话都不好大小声了,憋屈得慌啊。
席文明想了想,道:“这个事儿可不能大张旗鼓的折腾,尤其是咱们家,四邻八舍都是熟人,你每次回来大包小包的,看着也不像样子。”
“那咋整?”曾柳华光顾着感动了,脑子还没转过来呢。
“爹,要我说就先别折腾,不就是千百块饥荒吗?咱们家节省节省,几年也还清了。”席大哥这话说的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欠他媳妇娘家的最多,这还是他媳妇娘家当大队长的爹好不容易攒出来的那点儿棺材本,被他家直接清空了。
但欠饥荒可以慢慢还,可是让他一手带大的小六冒险,他这个当大哥的心里不踏实。
“大哥你先别着急忙慌的拒绝,”脑子好使的三哥冲着他爹抬抬下巴,“我看咱爹心里有成算。”
席文明叹了口气,他家老大实诚,老二闷,但也有自己的小主意,就老三长了张嘴,嘚吧嘚吧的可能说了。跟他那个儿媳妇,简直天生一对,一个满肚子心眼子,一个满肚子找不出个囫囵个的心眼子。
“我是有点儿想法,但咱们爷们几个不得盘算盘算?这件事,能不能搞。”席文明也不是那种搞一言堂拍板的大家长,这种事在席家算是大事了,曾柳华一般不会张嘴指点。
“我觉得能搞,”席二哥道:“黑市里搞票搞粮食的多了去了,毛线布头一拿出来就能被抢光,可见这玩意确实有市场。现在咱们要考虑的就是不能让小六见天整大包小包的回来,周围人多嘴杂的,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席文明看看老大,见老大一副忧心忡忡担心弟弟的模样,虽然欣慰,但还是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老三,“你咋想的?”
“这有啥难的?”席老三笑嘻嘻道:“跟铁路边上租一套偏僻的房子,我记得那边空房子挺多的。就是租房子这个介绍信看看怎么搞,我觉得这个信得让小六自己开。”
其实他们哥仨工作年限加上都结了婚,是可以跟单位申请房子的。但他们家现在独占一个大院子,这个嘴就张不开。
老二老三这对双胞胎还好,主动出让了房子,但换来了一些实惠的东西。
老大真的是个实诚人,就闷声不响的把名额让出去了,要不是人家过来送了点儿东西,家里愣是不知道。
因为这事儿,曾柳华没少说他。
席文明点点头道:“租个房子确实是最合适的,避开咱家周围这些邻居,行事也方便。”
“成,那我明天就去开个介绍信。”席于飞挺开心,他家里人都挺开明的,做事也不会畏首畏尾,首先想的是要如何把事情做好。
“老三没事儿去溜达溜达看看房子,挑个靠谱的。对了,这件事儿先别跟你们媳妇儿说。”席文明说道这里,抬眼看了下曾柳华。
曾柳华立马心意相通。
“几个儿媳妇都是好相处的,但背后也都是有娘家的人,他们娘家也不可能跟咱们交心。到不说是防着,总之多个心眼比较合适。”
“娘,您这话说的,我们又不是小孩儿了,还能不懂这些?”席老大道。
曾柳华哼了声,“说的就是你,满肚子凑不出个囫囵心眼子,你媳妇儿虽然是个不错的,但她娘家嫂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不小心说漏嘴,等着麻烦吧。”
“那不至于的娘,我什么都不说。”席老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要说他丈母娘丈母爹,那真是十里八乡的好人。尤其是老丈人,精明但为人仗义,否则也不会因为自己这边缺钱,立马把棺材本都掏出来。
要知道在村里工人稀少,存点儿钱是多不容易的事。
“还有,这次大宝为了给你们整毛线,还欠了他大师兄的钱。”曾柳华说着就去开柜子,“咱们得把那个钱还了。”
“娘,娘,别着急。”席于飞哪里还好意思拿家里的钱,“这个钱不着急还,过几天我们还跑沪市,我多干点儿活儿,那个钱也就还上了。”
曾柳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手戳了一下席于飞的脑门,“一点儿人情世故不懂啊你,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这里还的是小钱,还清楚了人家也乐意带你做事!还有,你再进毛线不得要钱?你兜里还有钱?”
其实是有的,但席于飞干笑了几声,没说话。
曾柳华叹了口气,“原本这个钱是打算还老大媳妇儿的,你先拿去用,回头大不了用毛线布头给她家抵饥荒。”
说着,她从柜子里数出一百块钱递给席于飞,“你欠你大师兄多少钱?够还账不?”
“就欠了三十多块钱,足够还账了。”十张整整齐齐的大团结,看的席于飞有些眼酸。
“等下个月你哥哥他们发工资,这钱也就出来了。对了,你给你四哥五哥也带点儿羊绒线,他们在部队也没个对象照顾,家里再不使使劲儿。”
想起交给国家的俩儿子,曾柳华就想的不行。
那俩孩子从十六岁出去当兵,一转眼六七年都没回来了,虽然一直往家里写信,还寄了照片回来,但看不见人,怎么能不想呢?
但是国家从建国之后就无比艰难,先是援朝战争,几百万人跟十七国联军打仗,硬是小米加步枪把飞机大炮拦在了三八线外。
紧接着原本温和的苏联老大哥翻了脸,国家又进入艰难的瓜菜代年代。
还没有缓几年,又跟上门挑衅的阿三打起来了,硬是把阿三打的换了个首都。
这是外忧,还有内患呢。
那些数不清的特务间谍就别说了,自己人都能翻脸不认人,挑起了令人无法置信的造反有理,学习无用这样的理念大旗,坑了不知道多少人。
俩孩子一直报喜不报忧,但边境年年摩擦不断,家里能不知道吗?
他这个当娘的能做的,就是给孩子织两身毛衣,做几双鞋子,其他的,也实在帮不上啊。
“啊,还有……”兄弟几个商量完事打算回去休息了,曾柳华又想起什么来,“大宝啊,你那个朋友,李永军来找过你,说这两天还会过来,估计是想要找你出去玩。”
席于飞听见这个名字,心里就烦闷,“娘,他再来,如果我在家你就说我病了,如果不在家就不用管他。我不想有他那样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其实国家艰难还不止这些,79年打越猴,他们吃着咱们援助的米面拿着咱们送的枪炮,掉头就跟咱们干上了。
那边就是一群白眼狼,到现在还天天装可怜呢。
国家还有一群蛀虫,觉得重工机械发展不起来,转头就把国家的品牌机械从内到外全卖了,导致我们被卡了几十年的脖子。
直到这十来年,国家重工企业发展起来了,彻底变成了基建狂魔。
中国人民是伟大的,但不包括那些蛀虫!
如今我们的国家也强大起来了,成为五常之一,而且在香港成立了世界和平什么什么会。不但如此,我们的海军,空军和陆军都强的可怕!
我们已经造出了光刻机,还有全世界最牛逼的风洞。
我们的海上街溜子让老美他们恨的咬牙切齿,胖妞运输机横穿半个世界都没人敢阻拦。
尤其是前段日子,我们的小10给阿三一顿揍,简直扬眉吐气。
那百年被迫向敌人下跪的耻辱让我们永远铭记,并且知道了一个道理。
拳头大的,才有资格上桌。
啊,絮絮叨叨这么多,真的是查资料的时候有的时候被气死,有的时候热泪盈眶,那些年,真的太不容易了。
总之,有福之人生在大邦之地,而华夏就是大邦之地,我们都是有福之人!

第22章 家家有盘算
曾柳华收拾炕铺的手顿了顿,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成,你自己心里有个成算就成了,不愿意见就不见。”
“娘,你咋不问问为啥?”席于飞好奇。
曾柳华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好问的?之前娘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乐意听,还觉得娘势利眼儿。如今你不乐意见他,娘开心着呢。”
席于飞:……
久违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尴尬的他恨不得用脚趾头抠出个三室一厅。
“反正我不想跟他做朋友了,那个人人品不行。我下乡几年,他总是写信挑拨咱们家里人关系,我在那边过得苦,也没个说话的人,还真信了他的话。等回来之后……”
席于飞突然有些哽咽,“反正我不想搭理他了。”
“哎哟大宝,”曾柳华扔掉笤帚疙瘩过来一把把席于飞抱在怀里,“这有啥好哭的啊,不搭理他是好事儿,人往高处走,以后你的朋友比他强多了。孩儿他爹,愣着干啥?投个毛巾过来!”
席文明正感慨着呢,就被他媳妇儿吼的一缩脖子,连忙去外间屋投毛巾去了。
席于飞不好意思的拿毛巾擦了擦脸,“那我明天出去开介绍信,然后把房子租了。到时候我折腾回来的东西看看怎么出手,三个嫂子那边也不能总是瞒着,但现在时局不好,我的建议是闷声发大财,等过两年看看情况。”
“这你放心,家里有娘压着,你三个嫂子也不是那么多事儿的人。哎呀,咱家小凤凰,长大了啊……”曾柳华欣慰的不行。
席于飞被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耳朵道:“那我去休息了,爹娘也好好休息。”
说完忙不迭跑了,身后传来父母的笑声。
“娘,那个巧克力真好吃啊。”
大哥屋里,那个只有四岁的小姑娘席玥玥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手里的糖纸,“下次六叔还会带这么好吃的糖吗?”
“你六叔心里有你们,哪次有好吃的不想着你们了?”席云峥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头发,那酒心巧克力真的好好吃啊,人人都有一颗,他们舍不得一口气吃完,每一块都是你咬一小口,我咬一小口分着吃的。
里面那个酒甜滋滋的,媳妇都让他喝了。
别说,是真的酒,喝完了耳朵都热乎乎的。
大嫂张罗着让慢吞吞的大儿子带着其他孩子们洗漱,然后看向自家男人,“孩儿他爹,那个……你说,如果我让小六单独给我带点儿毛线,成不?”
席云峥虽然是个实诚人,但又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得很,听媳妇儿这么问,便道:“你想给乡下爹娘拿过去?”
大嫂点点头道:“我爹娘……哎,你也知道我那个大嫂,真的是拿不出手。我爹娘这几年没少帮衬他们,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之前把钱借给咱们了,大嫂那个人可没少说酸话。”
席云峥想了想,慢吞吞道:“我知道你孝敬,但这个事儿暂时不能这么做。你把毛线拿回去,是算送礼呢还是算抵饥荒?算送礼的话,你大嫂不得因为那个钱的事拿捏你?算抵饥荒,你又能拿回去多少毛线?”
大嫂徐颖听他这么说,又开始犯愁,“我就是想给我爹娘打两件毛衣。”
“那毛衣就算你打了,估计也穿不到爹娘身上。等咱们把饥荒还了,你再拿东西回去也理直气壮,大嫂挤兑你,你好歹也能还嘴了。”
席云峥说完,大嫂徐颖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他愣了愣,“你笑啥?我说的不对?”
徐颖连忙点头道:“说得对,就是……今天娘想挤兑我两句,但想到欠我娘家的饥荒,就把话咽下去了。虽然她没说,但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么一说,就觉得好笑。”
“腰杆子不直。”席云峥也跟着笑了,“如今家里六个人能挣钱,辛苦几个月,年前怎么也得还一部分。等到过年如果还有毛线啊布头啊,你拿回去走娘家也不是不成。”
“年前后我怕是就要生了,估计回不去娘家,得你带孩子们回去。”徐颖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大肚子,“我寻思这里面又得是俩,你说你家这个种也是奇怪,姑娘就单蹦,要么龙凤胎,要么都是男的双胞胎。一肚子生别人两肚子的,还挺赚。”
“有这么算的?”席云峥哭笑不得,“小六不也是单蹦?”
“所以娘稀罕他啊,小六长得也好看……哎,不说了,我觉得你说得对,现在不能拿回去,否则就成了我大嫂的了,指不定还得被她拿回她娘家去。”
她那个大嫂,虽然干活是个好把式,但嘴碎,因为这没少跟二嫂三嫂还有她俩妹妹吵架。再加上她总是喜欢偷摸把婆家东西往娘家拿,整的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的。
但她是大嫂,大哥又是徐家的长子长孙,指不定以后指望他顶家,所以有的时候大家就装睁一眼闭一眼没看见。
这边屋里熄了灯,但差不多的对话也在二哥三哥屋里进行着。
二嫂给她男人端了盆热水烫脚,“诶,你说,下次小六还能带多少东西回来?”
二哥席云腾被热水烫的呲牙咧嘴的,“嘶,嘶……你别蹲着了,坐炕上来。小六那小身板能带多少东西?这一趟给他工资都花没了,还欠了点儿饥荒。咋?你惦记小六那点儿东西了?”
“你这话说的?我啥时候惦记过小六的东西!”二嫂周玲玲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寻思着,我弟岁数也到了,该相看人家了,想给他做一身新衣服,织个毛衣什么的。小六带回来的东西我也不白拿,抵饥荒就成。”
“这你得跟娘商量,我可做不了小六的主。娘同意了什么都行,娘不同意你想瞎了心都没用。”席云腾总算把脚丫子放水盆子里了,“对了,我明天得出车,估计晚上回不来,你跟娘说一声。”
如今天气冷了,大量的煤炭拉往京城,煤场开始忙碌起来。
席云腾要开大车去拉煤,他们这个活儿不能耽误,得尽快把一火车的煤炭拉进厂,否则停放在铁路上,偷煤的人可太多了。
他们小时候都去铁道边上捡过煤块,但那是火车里颠哒掉下来的。
偷煤的可不去捡那些,直接用蛇皮袋子装,装了放车上往小树林里一扎,谁都找不到。
推书 20234-10-16 : 主职算命,兼职踢》:[无CP向] 《(足球同人)[足球]主职算命,兼职踢球》作者:金章玉书【完结】晋江VIP2025-10-11完结总书评数:3059 当前被收藏数:3722 营养液数:9012 文章积分:77,491,120  本书简介:  来自末法时代的小道士席州跟着师父学了个皮毛后,穿了。  还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