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作者:江湖太妖生  录入:10-17

所以每次煤炭到了,他们都是几辆大车出动,连夜干活。
周玲玲嗯了声,不过有点儿心不在焉,“其实我也不想要好的羊绒线,普通羊毛线就成,实在不行腈纶线也可以。”
席云腾哭笑不得,“快别琢磨了,到时候娘给你多少你拿多少,咱家啥时候亏待过你?之前日子过得好的时候,你家里也没亏待过。”
“哎呀,我这不就是琢磨琢磨吗?”周玲玲捶了她男人一下,“跟你真没话说,明儿我跟娘商量去。脚丫子还没泡好?那几个崽子呢?又去他们七叔那边了?等我喊回来,睡觉!”
三哥席云扬那边倒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三嫂于倩没什么心眼子,就不停的嘚啵巧克力好吃,那个蛋糕也好吃,里面的奶油软绵绵的,吃在嘴里凉丝丝甜蜜蜜。外面的蛋糕也柔软,比供销社的鸡蛋糕还喧软,好像云朵。
席云扬歪在炕上,看着他媳妇儿絮絮叨叨的 ,嘴角都是笑。
当初不是没人给他介绍更好的更漂亮的女孩子相亲,但是他就一眼看上于倩了。直来直去的性格,又容易心软,别看快三十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似的喜欢撒娇。
因为这个脾气,无论是跟娘还是跟俩嫂子,都合得来,家里妯娌基本上没有红过脸。
“ 喜欢吃?”席云扬捏了捏媳妇儿的手,“回头我给小六点儿钱,让他给你带,单独带,就给你吃。”
于倩眼睛一亮,随即摇了摇头,“可别了,我又不是那种吃独食的。钱还是攒着好,娘跟我说了,先把大嫂家的饥荒还了,回头再还咱家的,等没有了欠债,在让小六带东西吧,否则别人看在眼里多难受。”
“啧,”席云腾又捏了捏媳妇的脸,“你这不是不傻吗?”
“你啥意思啊?”于倩翻了个白眼儿,“我知道我有的时候说话不咋过脑子,但不代表我没有脑子好不好?好你个席云腾,你竟然觉得我傻!”
于倩扑上去,双手在爷们身上掐了起来。
席云腾连忙伸手护住她,嗤嗤直笑,“好了好了,小心肚子,别闹了,孩子都看你呢。”
于倩一回头,就看见家里几个小的藏在被窝里,露出俩大眼睛直直的看向自己。被发现后连忙钻进被窝,还偷摸的笑。
给她闹了个大红脸。
席于飞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睛之后还犯迷糊呢。
抻了个懒腰,看看表都九点多了,正打算起床,就听他娘曾柳华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哟,永军来啦?”
席于飞翻了个白眼,又躺了回去。
“大娘,我听说小飞回来了,这不是打算过来看看他嘛。”李永军站在门口跟曾柳华打招呼。
他眼珠子乱战,滴溜溜的看着面前这个大院子,还有院子里晾晒的炕被,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李家也有两间房,是他爷爷当年在单位申请的宿舍,后来大伯顶替了他爷爷的工作,这房子单位也没收走。
那两间房里如今住着十二口人,房子都被打了上下层的隔断,就这样睡觉也挤得慌。
他都十九了,连自己独立的屋子都没有,只能跟堂弟亲弟一起睡。也正是因为这样,连给他说对象的人都没。
他爹一直说申请住房,但到现在都没申请下来,因为这个,他娘可没少埋怨。
如果有这么个大院子,至少他就能有两间独立的房子,到时候娶了媳妇,他跟媳妇一间,孩子们一间,多好。
可惜啊,当年那么乱,都没能把席家拉下来。
如今听说已经有人平反了,怕是席家更不容易出事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想办法,把席于飞那个傻子的工作忽悠过来……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下雨,菜园子的杂草涨疯了!!!
每天拔,每天拔,拔的头秃
今天西红柿可以摘一些了,如今菜园子能吃的菜还真不少。不过今年没种豆橛子,阿米豆腐。
邻居家种的土豆也挖了,长得都不大,我捡了核桃大小的要了一篮子,回来蒸熟煎了吃。
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养几只兔子帮我消耗杂草了,但兔子太能生,估计吃都吃不完,到时候还得因为兔子太多犯愁。

曾柳华一边拍打炕褥子一边道:“哎哟,大宝发烧了,估计现在还没起来呢。”
“怎么就发烧了?”李永军又往院里走了一步,抻着脖子看向席于飞那个屋,“我去看看?”
曾柳华真的是讨厌李永军,觉得他挺大的人了,一点儿人话都听不懂。
“发烧了,你进去传染了怎么办?永军啊,你先去上班,我跟大宝说一声,等大宝病好了让他去找你玩啊。”
说着,曾柳华走到李永军不远的地方用力拍打褥子,顿时灰尘绒毛纷飞,给李永军呛的又退回到门洞子里了。
“那成,婶儿,我先去上班了。”李永军有些不甘心,之前席于飞没下乡的时候,他只要来找席于飞出去玩,或者出去一起上学,这种大早晨的席家婶子都会给他揣点儿吃的。
席于飞这一走就是三年,席家对他都生疏了,而他也三年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早知道打不下席家,他就不写那么多举报信了!!
李永军讪讪的离开,心里十分不满。
席于飞从窗帘缝看到人走了,这才起床。
他端着个盆子出来,用压水井压水,“娘,早晨吃什么啊?”
“擦的黏粥,咸菜丝跟窝窝头。”曾柳华拍打完被褥,转身去厨房,“我给你煎个鸡蛋去。”
鸡蛋是精贵的好东西,如今家里只有两个不到五岁的小朋友,三名孕妇以及席于飞,能获得偶尔吃一次鸡蛋的机会。
这个年代什么都要票,但并不是说有了票就能买得到。像鸡蛋跟豆腐还有肉这样的抢手货,你去晚了屁都没有,有票也白搭。
而且很多这种食物票还带期限的,不少人都会攒一攒,打听好消息之后凌晨就去供销社排队,这样才能满载而归。
不过席家还好,供销社有“人脉”,节省了排队这个项目。
但就算如此,鸡蛋也不够家里所有孩子每天都吃一个的,毕竟人太多了,就算一周吃一个,那几斤鸡蛋都不算太够。
也幸好打扫娘家是村里的,时不时会送一篓子鸡蛋过来。但席家也不会白拿,按照市场价给钱,或者换成工业票布票之类。
农村人没有地方弄票,要么就是每年交粮的时候从粮站那边换一些,要么就等工会那边发一点儿。这么点儿的票压根不够每一户人家都匀上,只能用工分区换。
因为大队长有个城里的亲家,不少人都会把鸡蛋攒足够了让大队长拿去城里,至少能多换点儿钱票回来。
席于飞的市场里倒是有很多鸡蛋,不只是鸡蛋,还有鸭蛋鹅蛋鹌鹑蛋鸽子蛋。但现在没有借口能拿出来,否则他都说不明白从哪里弄的。
市场这件事太大了,席于飞连爹娘都不敢说,生怕被传出去,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咸菜丝就黏粥,也就是棒子面粥配窝窝头,是家家户户最常见的早餐。
为了减少粮食消耗,还有不少人家会把红薯南瓜土豆之类的切块一起煮进去,这样也能增加饱腹感。
黏粥是真的香,加了红薯的还带着甜味,席于飞喝的十分开心。但窝窝头就有些糙了,里面掺杂着不少麸子,得嚼好半天才能咽下去。
但这个东西,怎么说呢。
如今不值钱,再过几十年贵得要死,主打一个养生。
养不养生席于飞不知道,但真的噎嗓子。
还有家里条件更难的,连棒子面吃的都少,大多换成高粱米高粱面,或者棒子面跟高粱米的杂粮面。
这种面更粗,吃起来还没有香甜味,反而带着一股子苦味。
席于飞上辈子活到死,都不爱吃这种面。但下乡的时候老家人经常做这样的粮食吃,也就席于飞跟几个小的,有机会吃上更细的棒子面或者偶尔吃到大米白面。
其实还有更难吃的粮食,就是磨面的时候把苞米瓤子也磨成粉,混杂晒干的红薯藤粉,红薯面加高粱面的那种杂粮面,这种面蒸出来的窝头黢黑梆硬,他曾经尝试吃过一口,在嘴里嚼了半天,最后喝水送服的。
洗漱完吃完早饭,席于飞一抹嘴,背着他的布袋子就出了门,然后打了一路的招呼上了大路,溜达着往铁道局办公区域走。
这时候的京城,是真的空旷。
没有乌糟糟的空气,没有挤的动弹不了的小汽车,上班时间大马路上连人都少。
偶尔有小汽车在马路上行使,那都是公家大单位的车或者军车,普通单位不管是厂长还是书记,都没资格配车。
这时候国家主要是生产大卡车,虽然也有国产的红旗小轿车,但产能一般,还要外销,国内销售并不是很多。
快到地方的时候席于飞往小树林里一钻,出来的时候布袋子鼓鼓囊囊的。
门口看门的又换了个上岁数的,看着得有四十来岁,一只手有些残疾,但背挺的很直,目光也十分犀利。
一看就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
“叔,辛苦了啊。”席于飞笑呵呵的打招呼,然后从袋子里摸出个油纸包包着的卤猪蹄子递过去。
那男人把席于飞上下扫了两眼,“什么单位的。”
“就是这个单位的,我叫席于飞,跟车组的乘务员,您能查到不?”铁路人太多了,新来的还没把人都认全。但他们门岗都有个员工册子,册子上从名字到年龄到岁数都有记录。
看门的黑脸叔查了册子,这才露出笑容,“哦,进吧。”说完,就把猪蹄拿了进去。
他刚来那几天正赶上席于飞他们出车,一开始还不适应有人见面就给他送东西这个环节,后来宋科长跟他说了好几次,只要是铁路上的,给了就拿着。外人的话如果是里面点头让进,给的也拿着。
当然,如果来的人里面也不让进,那给什么都不准拿,拿了就是犯纪律。
这位黑脸叔别扭了好几天,目前勉强习惯这种操作。
席于飞熟门熟路的走到宋科长门口,抬手敲敲门,“宋科长?在不在。”
“进,”宋科长道,他抬头看着席于飞进来,想到老侯跟他说的话,脸上的笑容就带出来了,“哟呵,我们的小英雄来了啊。”
“什么啊?”席于飞被雷出一身鸡皮疙瘩,“啥玩意就小英雄了?”
宋科长哼笑道:“老侯都跟我说了,你这个脑子还挺好使的,一路上抓到不少逃票的盲流,还配合集体抓到了一群惯偷。那边铁路公安都打电话过来了,说是要写表扬信。等表扬信到了,咱们就开大会表彰……”
“哎呀哎呀,表彰什么的,让我师父师兄去就成了,对了还有我常叔,刘队长。他们才是车上的主心骨,跟我有什么关系!”席于飞连忙撇清,然后从兜里掏出俩猪蹄子,“我大嫂娘家卤的,给我家送了一些,我拿了几个来讨好您了。”
宋科长被讨好两个字逗笑了,“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事求我?”
席于飞无语,“咱爷俩那用得到求这个字啊?多见外不是?再说了,这就是我的单位,我的家,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宋叔您这是埋汰我呢?”
宋科长每次都被席于飞逗得不行,他道:“好好好,你这张嘴真的是,以后骗小姑娘还不得一骗一个准儿。”
席于飞:……
“我骗小姑娘干嘛?我又不是流氓。哎呀宋叔可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确实有事找您,想让您给我开个介绍信,我去附近租个房子。”
“租房子?你家住不下了?”宋科长有些诧异。他可是知道席家是有个独门独院的,虽然席家人很多,但也不至于住不下吧?
“那倒不是,”席于飞说着,伸手拖了个椅子做到宋科长对面,“一个是我三个嫂子都怀孕了,回头生了娃院子里闹哄哄的,我一个成年的小叔子里出外进的不方便。在一个我听说咱们有的车次会凌晨到或者一大早走,我怕我起不来耽误工夫,或者太晚回去让家里人担心。”
席于飞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这件事我跟我爹娘也商量了,我爹娘的意思是就从单位附近租个房子,这样上班也方便。”
宋科长略考虑了一下就点了头,“成,我给你开个信。其实也用不到这么麻烦,咱们单位有宿舍,临时住一下也没什么。”
“人太多了,我难受。”席于飞哼哼唧唧,“我才不要跟别人住在一起呢,平时出去也就罢了,都回家了还要挤着住,多难受啊。”
“你可别跟别人说这话!”宋科长抬手点了点席于飞,“多少人一大家子挤一两间屋住呢,你这么说不是讨人嫌吗?”
“宋叔又不是别人!”席于飞笑嘻嘻道:“我租房子的事也不会随便到处说,就回来晚或者走得早的时候过去住一下。”
宋科长刷刷的写好介绍信,又盖了章,“成了,你拿去吧。以后有事过来,别总送东西,我缺你这口吃的?”
“要不是这猪蹄子好吃,我才不给您送呢,就是让您尝尝鲜,以后想吃,还没的吃了呢!”席于飞仔细的看了介绍信,然后把信纸一叠揣进兜里,又凑过去,“宋叔,附近房子有推荐不?最好是独门独院的小房子,大杂院太闹挺了。”
“你事儿怎么这么多?”宋科长都无奈了,不过他还是想了一下,“你要清净的也有,其实离这里进的地方空院子空房子挺多的,但你可别为了清净就租个离人远的地方,到时候有贼进你院子你都挡不住。”
“我爹会帮我找呢,这不是先问问宋叔有没有推荐嘛。”席于飞又不是傻子,他租房子可不是为了找死的。
好房子周围既要有人,又要有隐私性,这样的房子才适合。
等他把房子租了,让他几个哥哥在院墙上抹一圈水泥,沾一圈碎玻璃,就不怕有人翻墙进去了。
宋科长还真知道个不错的地方,那一片房子离军区大院比较近,经常有当兵的进进出出,相当安全。
而且那些房子很多都是无主的,其中有一些被某些单位征用当单位宿舍了,但更多的房子都空着。
尤其是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平反回来了,房管局那边要安排部分大杂院的住户清退之类,还找出来不少偷摸砸锁进去住的盲流,所以那边治安十分好。
“那成,我让我爹过去帮我看看。”席于飞说完抬起屁股就往外走。
“回来!”宋科长指了指椅子,“放回原位再走,你真当我这里是你家炕头呢?”
席于飞笑嘻嘻的又转了回来,把椅子拖回去,“那不能,我在家我侄子弟弟都帮我搬椅子的,不用我动手。”
“滚吧,你个混小子!”宋科长真的是要被这家伙气死了。
等席于飞租好了房子,又到了跟车的时候。
也不知道未来云总在小楼里,住的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摘了好多茄子!
我连续吃了三天茄子了。
丝瓜也开始结果了,估计再过一个星期就要开始吃丝瓜,然后就是漫长的丝瓜季节……
躲得过豆橛子,躲不过丝瓜
前两天跟人聊天,然后听到了很好笑的话,说只有发黄的散菜花和不直溜的黄瓜才是有机的。白色的菜花跟直溜的黄瓜都是打药的。
我怀疑这些人和当年宣传塑料大米蛋黄里有线头以及西瓜打甜蜜素的是一拨人……

从沪市下了车,席于飞饭都没吃,拎着自己的提包就去了小楼。
毕竟大家都是有秘密的人,也不会那么不识相的把人拦下来询问。
小楼的院门竟然是半开的,席于飞好奇的走过去,透过门缝发现院子里的地都被平整了,左右两边的泥土地各被砌出来两条回字形的小路。
碎砖路自然的圈出来一块地,里面支棱着几根竹竿搭的架子,架子下面竟然是几棵不知道什么的绿色小苗。
院子里没看见云穆清,席于飞直接推门进去,就听耳边突然有人道:“诶,你回来了?”
席于飞按住胸口,他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怪不得没看见人呢,原来云穆清坐在墙根底下乘凉,正好是院门的死角!
“云穆清!你真的是要吓死我!”席于飞用力收回差点儿自由活动的魂儿,拎着包往屋里走,“大下午的你热不热啊,怎么还想起在院子里弄这个了?之前那个破花坛呢?你种菜没人管?”
沪市的天气是真的热,席于飞恨不得赶紧进屋,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
云穆清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等合上身后的屋门,这才不解的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叫云穆清?”
席于飞:!!!
“你告诉我的啊,不然我上哪里知道去!干嘛这眼神看我,一个破名字罢了,我还能吃了你?”
这招叫先声制人,只要你觉得自己声音足够大,理气足够壮,管他真的假的,那就都是真的了。
云穆清明显有些怀疑自己。
他在这几天想了好多次,自己住在别人的小楼里,吃了好几顿饭,竟然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等恩人来了,他得好好的自我介绍一番,至少要让恩人看到一些自己的优点,不要觉得救回来的是个蠢货。
“我……”他使劲想了想,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把名字告诉恩人的,“啊,我都记不清了,抱歉。那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姓席,叫席于飞。”席于飞把脱下来的外套顺手挂在衣架上,左右看了看,“烧热水了吗?我想洗个澡。”
“……我这就去烧。”云穆清原本还想表达一下自己对恩人这个名字的欣赏与喜欢,毕竟恩人叫于飞,这个名字一听就是有故事的,充满了长辈对小辈的喜爱与寄托。
但恩人不按理出牌。
烧了一大锅热水,虽然不如淋浴洗的舒服,但大老爷们也不在乎那么多。
席于飞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往盆里一扔,打算泡一会儿自己洗出来,但又觉得太累太困了,“那什么,云穆清啊,我先去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要吃饭吗?”云穆清连忙问,“我估摸着你今天会回来,炉子上还温着粥。前几天张阿姨给了我一捆萝卜缨子,我给腌成咸菜了,正好就粥吃。”
席于飞摸了摸肚子,“那就吃一碗。”
粥是白米粥,大米煮的晶莹而粘稠,散发着诱人的米香。
萝卜缨子的嫩心儿被盐渍了,清脆可口。
席于飞呼噜噜的吃了一碗,心满意足,看向云穆清的眼神都变了。
这小伙纸,真不错啊。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可惜身世太凄惨,到老都是个单身狗。
席于飞突然想到自己到死也是个单身狗,但自己嘎的时候这位云总还没嘎呢,备不住就能来个老年夕阳红。
他瞬间不嘻嘻了。
“成了,我睏的不行,先去睡了,你一会儿动静小点儿。”
云穆清点了点头,看着席于飞溜达进一楼另外一间卧室,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恩人,内心世界真的丰富啊。尤其是看自己的眼神儿,一会儿一变,一会儿一变,也不知道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只是他原本准备好的正式自我介绍压根没有派上用场,云穆清略有些失落,收拾完碗筷,锁上院门,干脆自己也洗了个澡,进屋睡觉去了。
只有睡觉,动静才最小。
席于飞在柔软的大床上醒过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这一觉起码睡了四五个小时。
都说上车饺子下车面,不过自己下车喝的粥。
一碗粥半碗水,醒来之后去了趟厕所,肚子里就空落落的了。
云穆清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不过院门口有说话的声音,席于飞探头出去看,看见云穆清跟张阿姨家儿子站在门里,正在说着什么。
张阿姨家儿子手里还拎着个篮子,正往云穆清手里放。
“我哥啊!”席于飞直接出门打了个招呼,“哥咋来了?”
张阿姨家儿子被席于飞的自来熟吓了一跳,他抬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腼腆笑道:“姆妈间了点儿菜苗,正好拿来让你们院子里种点儿。”
“啊,我刚才还纳闷呢,这时候能在院子里种菜?”席于飞十分好奇。
农村各人能种菜是放卫星饿死人之后,公社允许农民自己家弄自留地。但城里人极少敢种菜,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扣上什么薅社会主义羊毛的大帽子。
别说菜了,花都不让种,说种花是走资本主义路线。
也特么不知道,花怎么就跟资本主义挂钩了。
偶尔院墙上绕上一两棵喇叭花,都会被人直接薅掉,不敢留下来。
“以前不能,现在能的呀。”张阿姨儿子说的是沪市普通话,温温柔柔的,“吾叫张明远,还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个叫什么呢。”
“我叫席于飞,我兄弟叫云穆清。”席于飞笑嘻嘻的接过篮子看里面的菜苗,不过手指长,嫩绿嫩绿的,“都是什么苗?”
“鸡毛菜,小白菜和油菜。其实还有南瓜之类的,但现在过季了。但咱们沪市温度高,种上丝瓜到也能吃上一个月。”
张明远羡慕的看着这个院子,“可惜我家没有大院子,就只能种些小菜。”
“嗨呀,等下个月我哥俩得去别的地方跟车了,到时候这院子还得让我姨跟哥照顾呢。若是春天我们还没调到沪市组,还得让你们帮忙种上春天的菜。”
张明远笑开了花,“那好得很呀,哎哟,不是说你们不回来好得很,是这个院子你们愿意让我们种,好得很。”
“啊,对了,我有件事得去找我姨。”席于飞一拍手,转身往屋里跑,片刻后背着鼓鼓囊囊的面袋子背包出来了,“那什么,云穆清你看家,我去一趟我姨那边,估摸着晚上回来。”
云穆清:……
“哥,走走走,好几天没看见我姨了,可真想死我啦!”席于飞背着包,兴奋的跟在张明远身边,“这几天你们有没有想我呀?”
张明远:……
真的,这个意外的亲戚,实在太自来熟了吧?
“哦哟,阿飞回来了呀。”张阿姨看见席于飞,热情的迎了上来,“这眼看着天都黑了,侬才下车的呀?老头子赶紧烧点热水,给我外甥擦洗擦洗。还有……”
“姨,姨!!”席于飞连忙制止了张姨的热情,“姨,我洗过了也吃过了,这是有事儿来找您呢。”
啊,该死,他忘记吃晚饭了!
“哎,这是你家亲戚的呀?”张姨住的也是大杂院,这种大杂院一点儿秘密都没有,你放个屁别人都能跟着听响。
“吾外甥的呀。”张姨笑嘻嘻的道:“之前跟侬说过吾京城有亲戚的呀,哎,现在人来啦,让侬看看,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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