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作者:江湖太妖生  录入:10-17

他盯着货架上的老干妈,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等他再次从市场回到宿舍,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席于飞十分开心。
这个包里不止是装了糖果和点心,还装了两个五斤装的坛子。一个坛子里装满了老干妈豆豉辣椒酱,一个装满了酱豆腐。
前者对北方人来说是很新鲜的吃食,后世恨不得风靡整个地球。但后者曾经跟榨菜疙瘩并排为七八十年代小孩子们的“零食”首选。
谁家小孩的棒子面饼子上能放一块酱豆腐,或者谁手里能拿一块榨菜,那简直能把其他小孩儿馋到哭!
物资的匮乏哪怕是这种东西都算得上至上美味了,而且难买得很。
哪怕到了改开之后的八十年代,如果胡同里传来敲梆子的声音,带着榨菜酱豆腐的吆喝声,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然后缠着家长,拿着碗去买个几毛钱的,能解半个月的馋。
再次从市场出来,看看柜子上的闹钟,已经晚上十点了。
梅雨他们还没回来,席于飞摸了摸肚皮,又觉得有些饿了。这个岁数正是能吃的时候,明明下午已经跟云穆清吃的很饱了,可是在空间市场折腾了两回,肚皮已经憋了下去,开始咕噜咕噜的闹腾。
一个人待在宿舍实在是无聊,席于飞把帆布包往床底下一塞,蛇皮袋子也捆好,揣着钱票溜达出去。
食堂里仍旧有人吃饭,不过这个点儿大师傅都下班了,只有馒头包子咸菜和粥,面条能选。
席于飞要了一碗粥,外加四个肉包子,坐在桌边唏哩呼噜的吃。吃饱喝足又溜达到前台,跟那边的服务员要了一份报纸。
这报纸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了,不过用来打发时间,还是足够的。
这是一份人民日报,七十年代的人民日报里面娱乐版块很少,就算有,也都是一些红到发紫的小故事。更多的是一些国家大事,国际关系,各地产出,粮食增产之类。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版块,叫为工农兵演出。这个版块上印的都是各种影票的样子,裁剪下来可以免费去看演出。
挺大一块版面,已经被剪的七零八落,不过还是可以看到下面写的演出表。什么黄河,智取威虎山,草原儿女与白毛女。这些片子可是这个年代最脍炙人口的电影了,可以说是让人百看不厌。
他抖了抖报纸,想起自己曾经在电影院卖瓜子的青春岁月。为了赚口饭吃,他当年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赚钱的门路都想要去尝试一下。
看完报纸,宿舍里其他人还没回来。席于飞干脆也不等了,直接脱衣服睡觉。
这时候不回来,怕是要等到明天早晨才会回来,只要他们别错过集合时间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席于飞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坐起身挠了挠头,喊道:“别敲了,起来了!”
看看闹钟,竟然已经十点半了,他这一觉,睡的可够沉的。
门一开,梅雨陈虎程成都在门口站着,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尤其是陈虎,看上去十分亢奋,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跟车,并且第一次“赚外快”。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在。”梅雨大声说着,带着一股子酒气拎着两个大蛇皮袋子进了宿舍。
席于飞无语道:“你们仨都在门外,那屋里必定是我啊,这还用猜?”
陈虎跟程成都嘎嘎大笑,梅雨愣了愣,抬手揉了揉脑袋,“不行,我还没醒酒呢,我要去洗个澡,你们谁去?”
“你去吧,我不去,我洗过了。”陈虎手里只拎着一个挺大的帆布袋子,里面装的鼓鼓囊囊四角八棱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
程成也不去,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扑,“我再躺一会儿,这一路给我折腾的,累死了。”
列车上带货规矩就是谁也别问对方带的什么,从哪里弄来的。这是人家赚钱的门路,你张嘴就问,会显得很不懂事,容易被排挤。
“你们睡吧,我去洗漱一下。”席于飞把衣服穿好,端着盆子进了卫生间。
梅雨着急忙慌的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他如果敢带一身酒味上车,能被老侯骂到死。
席于飞洗完出来一看,另外俩兄弟都躺平了,就连亢奋的陈虎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吃饭了吗?需要我给你们带点吃的不?”
“吃过了,”陈虎摆摆手,“你去吃吧,我躺一会儿。”
席于飞带上门去了食堂,上午的餐点比晚上要丰富,除了粥,包子面条之外,还有炸油条,油饼,小馄饨。
要了一碗小馄饨,两根油条,席于飞挑了个人少的角落,慢悠悠开始享用早餐。
这时候食堂里人很多,不少都穿着铁路的制服,但口音南北都有,乱糟糟的。不过看精神面貌就能看出来,谁是刚出完车来这里休息,谁是已经休息完要集合跟车离开的。
席于飞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有趣,明明已经经历过小两年的熟悉场景,如今再次经历,竟然还有一种崭新的感觉。
心态不一样了。
这种认知,让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下午集合时间是两点,但发车时间是三点半。
车组人员要先上车,进行各种检查。
乘务员需要打开部分窗户给车里透气,然后再打扫一遍车厢,看看有没有遗落物品。
机组那边要烧锅炉,然后送水员需要把热水灌满每一个车厢的热水桶。
一趟车上的同事几乎都大包小包的带着,对于这些老侯基本睁一眼闭一眼,毕竟他也带了不少东西。
乘务员还好,有自己专门休息的值班室,可以把带上来的东西放进去。但其他车组就得想办法,跟乘务员关系好的一起放值班室,跟餐车关系好的就放餐车。
席于飞毕竟是新人,也没人过来跟他分享值班室。对于其他人来说,带上车的东西都是要保密的,如果不是很熟悉,东西被人翻看了,或许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落得清净。
毕竟他也害怕有人翻自己的包,那些羊绒线,确实不太好解释出处。
三点,乘客们就已经大包小包的进入站台。这里是始发站,乘务员会提前打开车门,拉下梯子,耐心的查看乘客的车票。
不过乘客可没有那个耐心,他们该跳窗的跳窗,该往里挤的往里挤。
乘警们会跟车站公安在下面维持秩序,尤其是这时候会有人趁乱偷东西,不盯紧不行。
三点半,随着车头那边的旗子一晃,乘务员与乘警全部上车,拉起车梯,关上车门。
列车呜呜呜的鸣笛,库查库查的驶离了车站……
席于飞扫了眼车厢里乱哄哄的人,进休息室拿东西准备查票。突然,他停下动作,再次逡巡车厢里的乘客。
一张熟悉的脸,突然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说:
最近好容易困啊,我的睡眠真的是令人无语。
昨天原本打算写老天鹅,结果太困了,就寻思睡个午觉,谁知道一睁眼凌晨两点了。
睡不着起来,五点去地里喂鸡喂鹅,回来又觉得睏,躺了一会儿,再睁眼就一点半了。
现在我又开始睏,真的无语

那是一个年轻人,个头不高,皮肤很黑,穿着一身时尚的绿军装。
但长得实属令人难受,他一只眼睛正常,另一只眼斜视,左脸脸颊上还有一块核桃大的胎记。
他身边同样坐着几个穿着绿军装的小年轻,几个人旁若无人似的在车厢里大声聊天,周围压根没人敢往前靠。
这副打扮,这个岁数,在这个年代,那就是嚣张的代名词,谁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谁得罪了他们,立马就能被扣上大帽子,备不住家都得被砸光。
席于飞之所以对这个胎记男眼熟,是因为上辈子碰到过,而且还起过冲突。后来这家伙的靠山到了,他自然也跟着被抓,供出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这群人,就是京城某个大人物豢养的打手,给点儿好处就敢跟人动手,死伤不论,跋扈嚣张。
跟他起冲突的时候席于飞还小,不过十三四岁。也正是因为得罪了小人,席家三天两头被找麻烦,要不是有教员亲笔题字撑着,席家早就被撵去大西北了。
这群人是两千年被抓的,身上好像还背了个什么特务间谍罪。那时候席于飞进家门被撵出来,心情低落,这个报道倒是让他兴奋了几天。
不过,他们这时候来沪市做什么?
“查票了查票了,各位兄弟老少爷们儿姐妹婶娘都安静点儿啊,把票拿出来,没买票的记得过来补票。查票了!”
席于飞收回目光,脖子上挂着补票的兜,身后跟着陈虎,一边帮乘客摆放行礼一边看着他们手里的票。
刚上车的时候逃票的不多,有几个想要躲,发现另一头车厢也在往这边集中查票,于是只能掏出钱和介绍信补票。
光有钱没有介绍信不成,会被当成盲流抓起来。
查到胎记男那边,那几个人掏出票递过来。胎记男往席于飞脸上看了好几眼,“哎哟哥们儿,我瞅你眼熟啊。”
“不能吧?”席于飞笑也没笑,只是低着头看票,“我们天南海北的跑,估计就是之前哪趟车遇到过。”
胎记男估计也是这么回事,收了递回来的票,没再搭理席于飞。
“怎么着?咱陈哥还能看一男的眼熟?”胎记男身边那个小年轻搭茬儿,“这黑了吧唧的瘦猴,满大街都是。”
听到他的声音,席于飞抬头飞快的扫了一眼。
耳熟,真的很耳熟,仿佛就在这几天听过这个人说话。
这不过就是个小插曲,等席于飞回到值班室,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儿。
几个京城的红小兵,大老远叭叭跑到沪市,是想做什么?
还有那个声音,那个声音……
席于飞猛地想起来,那个声音为什么会这么耳熟了!
“特么的,就你家还想平反?美得你……”
对,就是那个声音!带着熟悉的京腔,一股子狠厉油滑的劲儿。
那个云穆清家里,到底得罪了谁??
毕竟时间隔得太久远了,席于飞闭上眼,用力思索当年看到的新闻。
打手……黑恶势力保护伞……某省厅老虎落马……
某省厅!!
何玉声!!
席于飞并不熟悉这位省厅级别的大佬是怎么上来的,但记得新闻里说他是京城人。
京城人,云家也是京城人,姓陈的胎记男,,挨揍的云穆清……
线索似乎是对上了。
云家,这是得罪了个厉害人物啊。
回程基本一帆风顺,就是抓到几批盲流,列车停靠的时候直接送到车站公安那边去了。
席于飞从车站出来,肩膀上扛着个巨大的蛇皮袋子,手里拎着帆布包,站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车站广场上发了一会呆。
别看从家里空手走来轻松方便,但这大包小裹的回去可就不能靠11路了,他得累死。
“哎哟喂,这位爷,去哪儿啊?”正当席于飞到处看的时候,熟悉的腔调在身后响起。
他回头去看,笑了,“哎哟喂,张大板儿爷?空着呢?”
“刚来!”张大嘴啧啧两声,从板车上下来,“发财了啊小凤凰?”
席于飞小时候,家里有个宠溺的小名叫小凤凰。但后来形势严峻,这名字就不敢叫了,改叫大宝了。
“板儿爷,看地方,什么都说呢?”席于飞也不客气,直接把蛇皮袋子往平板车上一扔,“一趟两毛加货三毛对吧?”
“对着呢。”张大嘴笑嘻嘻的看着席于飞上了板车,“走了啊大飞,坐好!”
京城马路上的自行车没有沪市那么多,张大嘴把板车骑的都快飞起来了,“这是刚出车回来?去的哪儿啊?”
“沪市!”风呼呼的,席于飞扯着嗓子喊。
“哎哟,那可是好地方,大城市,我年轻的时候也去过!”张大嘴说的年轻的时候是之前大串联,红小兵坐火车不花钱,他跟着蹭的车。
“比京城热闹,自行车也多。”席于飞回。
张大嘴道:“那地方,钱多,都是大老板!以前我爹还跟那边的人做过生意,不过年头不好,赔了。”
张家毕竟是八旗子弟,他之前也不姓张,叫什么席于飞记不清了,但张家也没有追着八旗子弟改姓的规矩来,而是后来跟着一个老和尚的俗家姓。
算是独树一帜,顺带把自己稍微洗一下。
估计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虽然张大嘴之前受过一段日子的罪,但这几年稍微舒服了一些,街道还给他安排了拉板车的活儿,日子勉强能过。
京城可不缺这些遗老遗少,高调的有钱的要么出国了,要么被弄去西北了,剩下的都低调起来,平日里头都不抬,恨不得门也不出。
席家离车站近,很快就到了。
席于飞给了钱,张大嘴一开始说不要,但架不住硬塞,还是收下了。
“给孩子们吃。”他又往张大嘴兜里塞了一把大白兔。
“啧,好东西啊!”张大嘴把给孩子吃几个字直接无视掉,抓起一颗剥开包装就塞进嘴里,“香!”
席于飞无语,“成了,我到家了,您了忙去吧。”
“成,您也忙着!”张大嘴拉长腔调,嬉皮笑脸的上车走了。
进了家门,院子里晾晒的都是床单被罩。
曾柳华正在跟大儿媳妇拧被单子呢,听见动静往门口看,“谁啊?”
“还能有谁啊?你儿子我啊!”席于飞拖着蛇皮袋子,笑嘻嘻的走进来,“娘诶,想死我了。”
“哎哟我大宝!”曾柳华把被单子往大儿媳妇手里一塞,颠颠的跑过来,“看我大宝,哎哟这几天累的不行吧?怎么又瘦了啊。”
“哪儿就瘦了?我还长了点肉呢,这几天可没少吃。”席于飞进了门,回手把院门关上了,压低声音道:“我给娘带了好东西,走走走,进屋看去。”
曾柳华看着脚底下的蛇皮袋子,一拎,“还挺沉,放的什么啊?”
“进屋进屋,进屋说!”席于飞拎着他的帆布包往正房走,“大嫂二嫂,忙完进屋啊。”
屋里炕上也放着一堆估计是刚弹好还没来得及绷面子的棉花卷。
毕竟京城也开始冷下来了,家家户户都在晒冬天的铺盖衣裳。
棉花要弹,被单子拆下来要洗,棉衣棉裤也要晾晒,否则里面板结,穿着不暖和。
席于飞先把帆布袋子往炕上一撂,然后把棉花卷往炕里面推,自己脱鞋上炕,“娘,看我给你们带的好东西。沪市那边的糖,点心,还有下饭的酱跟酱豆腐。”
酱豆腐在南方叫腐乳,在北方很多地方都叫它酱豆腐。
曾柳华看着一炕的东西,第一个想法不是儿子把工资都花了,而是——
“哎哟,还是大宝知道心疼人,去这么老远的地方,还知道给家里买东西回来。”
刚进门的大嫂二嫂面面相觑,知道自己这个婆婆妈心眼子都偏咯吱窝了。
但没办法,谁让小六是家里宠着长大的,还去东北受了三年罪呢。
那一坛子酱豆腐得上百块,大嫂心疼的不行,“这得多少钱啊……”
还有这么多糖和点心,小六日子不过了啊?
曾柳华想说又没花你的钱,但立马想起来自己还欠着老大媳妇娘家五百块饥荒,于是换了个画风,“难得出去一趟,也是大宝的好心,你看看你,有的吃还不成?”
“娘,我不是那意思。”大嫂有点儿尴尬。
“娘,大嫂就是过节省习惯了。”二嫂连忙帮着找补。
她们这个婆婆看上去好说话,但前提是别跟小六相关。但凡牵扯到席于飞,婆婆立马翻脸。
“娘,大嫂二嫂,这次出门我还赚钱了呢。”席于飞坐在炕上,把蛇皮袋子也扯上来,解开上面的绳子,“当当当当!!”
他拽着袋子下面的角,用力往外抖。
“我的天哪!!”一屋子女人都惊呆了。
一摞摞的布,一团团颜色鲜艳的毛线,就这么稀里哗啦的从袋子里滚了出来。
“你这是,你……”曾柳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宝啊,咱家可不兴去干拦路抢劫的事儿啊。”
出去一趟拿回来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钱票?
大宝身上带的钱可绝对不够!
“娘,您这话说的,我不是说了吗我赚钱了!”席于飞哭笑不得,“我跟着我大师兄还有我师父,帮人倒腾瑕疵布和毛线,赚了些钱,然后又买了好多,还跟大师兄借了点儿。娘,这可不是普通的毛线,这是羊绒线。贴身穿都不扎得慌,回头给咱家里人一人一件毛坎肩,穿衬衣里面。”
二嫂拿起一团毛线捏了捏,“我的娘诶,真软啊这个线。”
“外贸的,赚老外外汇的线,最好的线呢。”席于飞笑道:“咱们这边市面上都买不到!”
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好借口了,把锅往老侯跟梅雨身上一甩,最后出处就是外贸瑕疵货,反正没人去查。
“还有这个布,瑕疵的布头。”席于飞又把布拿过来给她们看,“厂里直接拿的,可便宜了。这个蓝色帆布的可以给家里做裤子,做鞋面,绿色的给每个人缝个包。还有这条绒布,娘您看,这块红色碎花的多好看啊,给我几个嫂子做衣裳穿!”
大嫂摸着那红色碎花的条绒布,脸都涨红了,“这也太好看了吧!”
作者有话说:
布头这个生意,真的是跨越了几十年,到现在仍旧还在延续。
我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街边就有卖布头的摊位,好多人去挑。我的衣服大多都是布头做的。
说是布头,其实也有很大块的。之前我家的床单子就是买的大块布头自己裁的,足足十米多长,就是印染的时候有一条折叠白痕没染上色。
前几天我还看有直播卖布头的,各种布料,看的我心痒。但太多年没用缝纫机了,都生疏了。

第20章 爹你睁眼看我
等席家其他人下班放学从幼儿园托儿所接回来,乌泱泱的一大屋子,都被曾柳华集中起来了。
席文明瞅着一炕的东西,也倒抽一口冷气,“这啥情况啊?咱大宝抢劫去了?”
席于飞:“……不是,爹,您睁开眼看看我,我这小胳膊小腿儿,抢谁啊?”
席文明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毕竟他可是能带着一群学生跟家里老婆孩子徒步从奉城那边走到京城讨生活的牛人。
但面对着一炕五颜六色的羊绒线和大块大块的布头,也有些震惊。
席于飞又把他之前就考虑好的让老侯跟大师兄背锅的话说了一遍,安慰道:“爹,正经来的东西,都是从厂家库房拿的。我大师兄他们特地带我过去让我赚点儿。”
席文明是很激动的,他抬眼看了看曾柳华,不过曾柳华已经激动过了,目前表情平静,“看我干啥?你大宝带回来孝敬你的。”
“啥就孝敬我?大宝没孝敬你?”席文明作为大家长,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看向席于飞,“你师父你师兄对你这么好,你可得感谢人家,要不这么地一会儿我带你去你师傅家……”
“爹,”席于飞连忙制止他,真要过去,那可就露馅了,“这是啥时候啊,这种事咱们过去了怎么说?万一被别人听到怎么办?爹,要感谢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只要我努力帮他们也是感谢的一种,不是吗?”
席文明思忖片刻,点点头,“那你可得好好帮你师傅他们干活,话说,这东西来路正经吗?”
“人家沪市那边可不缺这些玩意,沪市老有钱了。”席于飞摆摆手,“爹啊,您可别操心了,我带这些东西回来,是有点儿想法的。不过这想法得晚上咱们关上门说。”
“大宝啊,沪市什么样啊?”三嫂早就按耐不住了,她刚进门的时候俩眼珠子就黏在炕上那些东西身上了,不管是包装亮晶晶的糖果,还是那些见都没见过的线团,花布,都让她心跳加速。
这些,都是小六从沪市带来的东西?妈耶,沪市那边老百姓都用这么好的东西啊?那边得多富裕啊?
席于飞想了想道:“沪市跟咱们这里还真不一样,咱们这边多四合院,那边多小洋楼。而且那边离海近,很多人都吃鱼和螃蟹。等下回我带点儿鱼鲞回来,鱼鲞你们知道不?就是腌制好晒的鱼干,据说蒸一下就特别好吃。”
京城毕竟算是内陆,周围虽然有好几个城市近海,但它不是,所以吃点儿海鲜还是挺麻烦的。
目前京城常见的海鲜就是海带虾酱,偶尔能在供销社看见冷冻的带鱼。
不过河鲜还是有的,只不过河鲜也是稀罕物,只要上了供销社那就得去抢,去晚了也只能闻味儿了。
曾柳华满意的看着他家大宝,然后淡定的一挥手,“成了,先收拾起来,吃饭。等吃完饭我给你们把东西分一分。”
“娘啊,这么多好东西,真的给我们分?”这个三儿媳妇真的是心里藏不住话,言随脑动的那种。想的是什么,顺着嘴就出来了。
曾柳华瞪了她一眼,道:“咋,还想让我给你爷们崽子们织毛衣?我都多大岁数了我……”
“哎哟,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嫂扑到曾柳华身上,抱着她婆婆的胳膊开始扭,“娘,我这不是,这一炕的好东西,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都是大宝带回来的,就这么给我们?”
平日里大宝带回来个树叶对她婆婆妈来说都是好的,都是要夹书里收藏的。如今这么多好东西,就给他们分了??
她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忐忑。
曾柳华被她儿媳妇撒娇也不推开,只是傲娇的冷哼一声,“大宝下乡的时候,你们几个当哥当嫂子的,也没少跟着操心。还有这几个小的,家里有口好吃的都给他六叔留着,我也会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大宝回来了,想要补偿补偿你们,你们就拿着。”
三嫂激动的都有点儿哆嗦了,她用力拍了拍胸脯,“娘,四妞和小七的毛衣,我包了,我给他们织,保证好看!”
这个三嫂虽然不会裁衣服,也摸不明白针线,但织毛衣勾花在家里算是顶尖的存在了。
那些画报上的毛衣花样,她只要看上几眼,就能琢磨出来怎么织的。要不是毛线这东西真的是短缺物资,平日里家里穿的毛衣都是拆了织织了拆,毛都快掉没了,没有什么太多环境让她练手,这位都能成为织毛衣的大师!
“成了,你这肚子顶的我难受。”曾柳华把三儿媳妇推开,“赶紧着,收拾炕,都去洗手摆饭!”
小孩子们努力的把眼睛从那些糖果里拔出来,然后欢呼着出去了。
三个哥哥帮忙抗桌子,嫂子们收拾炕,孩子们端饭,很快就把晚饭都上了桌。
“娘,这是啥酱?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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