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作者:江湖太妖生  录入:10-17

“哥,大哥!”张蓉蓉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找到张家大哥,“大哥,云家不能回来,云家,不能回来啊!”
张家大哥看见妹子这幅样子,又心疼又生气,“云家的事,我们不掺和。”
“可是云家回来,树刚就真的完了啊。”张蓉蓉哭道:“妞妞不能没有爸爸。”
张家大哥气笑了,“他崔家俩大孙子都能没有爹了,妞妞怎么就不能没有爸爸了?崔家这个事儿我看着,估计也就是个开头。妹子,大哥劝你,把心收好了吧。若是云家回来崔家没事,咱拎着礼物上门道歉,怎么都成。但如果崔家出了事儿,你以为你能好过?”
“所以云家不能回来啊!”张蓉蓉俩眼哭的跟烂桃似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那你告诉大哥,咱们家要怎么才能让云家不回来?你以为你张嘴说一句云家不能回来,人家就不回来了?”张家大哥也不是傻子,昨天那一幕他看了,隐约看出来其中几个小伙子那个身手动作,就不是普通农村老百姓。
他心里颤了颤,用力抓住张蓉蓉,“你告诉哥,崔树刚这几年,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张蓉蓉愣了愣,她努力回想,“应该没有吧?很多事树刚也不会跟我说。”
“那是人家压根没把你当一家人!”张家大哥是真的生气了,“行了你快回屋吧,这段日子也别出去了,外面人说得难听。等风声小了,大哥再帮你打听打听。”
张蓉蓉六神无主,“崔家,不会真的完了吧?”
“这谁知道呢?”张家大哥说完,甩袖子走了。
崔树刚不知道张家什么想法,他现在跟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怎么办?怎么办?我那些东西都没能拿出来啊,我要完蛋了,我要完蛋了!”
何玉声不耐烦道:“树刚,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不说都藏的好好的吗?尽管藏着,到时候想办法拿回来就可以了。”
“怎么没这么严重了?你家倒是没事。我若是被抓了,你们谁能得了好?”崔树刚碰了碰眼镜子,脸颊苍白,“主要是那一箱子东西,万一被翻出来,我就死定了,我死定了!”
他没敢说笔记本的事,因为除了他,没人知道那个笔记本。
“你说你是不是个蠢货!”另一个男人怒道:“那些东西你藏在家里,那是藏东西的地方吗?而且那还不是你的房子!”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怎么会想到上面会变天了?”崔树刚也生气,“郭大炮,你想想你自己吧,云家回来,你也得不到好!”
那个被叫做郭大炮的男人黑了脸,但又说不出什么来。
“别说云家,还有柴家,他家人也活着呢。你当初还侮辱过柴家妹子跟嫂子,等柴家回来你就死定了!”崔树刚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云家危险,但设计图上那些原本的人,只要活着,那就绝对是个极大的隐患。
“行了别吵吵!”何玉声砸了手里的杯子,“吵架有什么用?还不如想办法赶紧把那几家人都弄死在西北!我这边人都找好了,你们赶紧找人,想办法,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他说完,还隐晦的扫了眼崔树刚。
万一崔树刚的东西被翻出来,这家伙绝对不可能给他们保密。
等过了这段风声,这崔家,也不能留了。
作者有话说:
我妈来了这四个字,不止是我妈来了啊!
我妈来了,也代表我爸来了,我妹妹妹夫来了,我那个大外甥也来了!
我就跟个工具人似的,被指挥的手忙脚乱,压根没空码字!
我妈回北京了,我才得空,多写了点儿。
呜呜呜,心累。

第64章 遛弯
何玉声不知道,有一张大网正在以崔家为中心,缓缓地张开,安静的等待着那些撞到网上的家伙。
席于飞关心不到层面那么高的地方,他只觉得这三天没做什么,一睁眼就又要上班了。
凌晨从被窝钻出来,顶着寒风去上班,真的十分考验人。
云霞把之前崔家的自行车搬过来了一辆,崔家有三辆自行车,放在这边一辆,席家两辆。
云霞平时上班需要骑,毕竟席家离纺织厂有一段距离。另一辆就便宜了席老三,他也成了有车一族了。
席于飞把自己裹成了个球,后车筐离放着两个大行李包,他则紧紧抱着云穆清的腰,把整张脸都埋进围脖里面。
真的是太冷了。
有了自行车,去车站就方便了许多。到了地方只需要把车存进车棚里,自然有人帮忙看着。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困顿的表情,就连侯长青也忍不住打呵欠,“成了,赶紧上车收拾,忙起来就不困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上了车,该检修的检修,烧水的烧水,整理食材的,打扫车厢的。
席于飞脱掉了棉大衣和里面的薄棉袄,然后把制服套在身上。他现在无比想念羽绒服,三四斤的羽绒服就会很暖和,比这种恨不得十来斤的“大棉被”强多了。
不过等乘客上了车,原本寒冷的车厢温度顿时就升了起来。
估计是因为太冷了,乘客们都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有座位的坐在座位上打瞌睡,没座位的找个犄角旮旯铺张报纸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席于飞张罗了一圈,然后抱着放了热水的大茶缸子,溜达到云穆清的休息室。
两个人挤着坐还暖和,更重要的是还能轮流打个瞌睡。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天气一冷,只要在稍微暖和的地方,就开始犯困。
火车吭哧吭哧的走着,车窗外都是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平原丘陵,几乎一点儿绿色都看不到。这个时候跑南方的同事最舒服了,南方没有那么的冷,还有新鲜蔬菜吃。
不像北方,餐桌上已经是白菜萝卜土豆子的天下了。
想吃点儿新鲜的,要么就是干菜,要么就是自己发的豆芽子。
席于飞市场里的新鲜蔬菜都不好往外拿,太显眼了,供销社都买不到,他都没办法解释出处。
之前三姐夫送来一筐冻橘子,冻橘子里面都是冰碴,吃起来有一点儿苦味。但这已经都是京城孩子们冬天里最美味的水果了。
柿子和冻梨在京城都很难看到,石榴到也是有,可惜供销社没有,那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在冬天吃得到的。
席于飞不想吃冻橘子,他要想办法“偷渡”一些市场的水果出来。
要不,就以他张姨的名义?
毕竟南方的亲戚就这么一个……
远在沪市的张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沪市也冷,湿冷湿冷的,下了三天冬雨了,手脚都给冻出冻疮来。
不过今年他们家干菜储备还算不错,席于飞把那个小院子交给他们照看,院子里种了不少蔬菜,入冬之前全部挂起来晒干了。
院子里的那个厨房也被张姨他男人弄了几个木箱子的土,每天用草帘子盖着,里面种了点儿韭菜。
如果这是在大杂院,就他家那两间小破屋,压根放不下土箱子。
更别说还能储备这么多干菜,那个小院子给他们省了不少钱。
张姨开始盘算等年前给席于飞寄点儿什么特产。贵重的他们也买不起,买得起也弄不到,要不干脆寄点儿梅干菜吧,反正都是自己晒的,也不花钱。
但是北方一准没有这种好东西!
火车吭哧吭哧的跑了三天,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到了终点站。
这次吕百城没有来接,下了车席于飞就迫不及待的收拾衣服,去锅炉房那边洗澡了。
洗完澡,难得一宿舍的人都在。席于飞困得不行,饭都懒得吃,直接钻被窝睡大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房间里只剩下云穆清一个人,问就是其他人去打牌了。
这种穷地方没什么土特产,一群小伙子老爷们没事做,天寒地冻也没办法出去溜达,干脆找个屋凑在一起打个扑克,消磨时间。
席于飞不喜欢打扑克,他喜欢打麻将。只是现在麻将这种东西是被禁止的,其实扑克也不能随便玩,只是这里没人管而已。
招待所食堂的午餐是羊汤和饼子,炒菜都变少了。蔬菜也是老三样,白菜萝卜土豆。
席于飞喝了两碗羊汤,里面的羊肉少的可怜。不过喝完了浑身暖洋洋的,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他有些坐不住,干脆拉上云穆清到周围转悠转悠。
车站周围有好几个村子,因为现在的货车和客运车是不分地方的,拉客人也拉货,最多的就是煤炭。
沿着铁轨溜达,能看见不少小孩子背着背篓,在铁路边上捡掉落下来的煤渣。
“我小时候,”席于飞道:“几个哥哥带着我也去捡煤渣,遇到好时候,能捡几十斤煤渣呢!我记得有一次,还在铁路边上捡了半筐苹果,苹果都坏了不少,还冻了。但我们都可开心了,捡回去把坏的地方切掉,吃起来又凉又甜。”
其实这个年代的苹果基本都是国光,个头小,长得外皮粗糙,口感酸甜。比不上后来的红富士汁水多,也比不上王林苹果口感甜蜜。
但在这个年代的人记忆中,国光就是最好吃的苹果了。
席于飞还记得自己后来吃过一种苹果,绿色的,又香又甜,带着一种淡淡的香蕉的香气。但后来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种苹果,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绝种了。
云穆清就默默地听着,踩着脚下的冻土,咯吱咯吱的响。
他小时候没有吃过坏掉的冻苹果,家里条件好,苹果也都是好的。而且他还只吃那筐苹果里面挑出来最好最大最红的。
冻苹果,是什么滋味呢?
“你小时候会玩什么?”席于飞问他。
云穆清努力的想了想,无奈探口气道:“我小时候就是喜欢看书,偶尔会被梅雨拉出去玩,但每次都会哭着回家。梅雨带头欺负我,可是他又喜欢吃我妈做的糖饼,就总是来,那时候我可烦他了。”
席于飞听完嘎嘎大笑,“看不出来啊,大师兄这么调皮呢。”
云穆清用力点了点头,“别看他现在很稳重的样子,但他小时候特别邋遢,棉袄袖子上一层大鼻涕,都反光。头发也都擀毡了,脸上冻的青一块紫一块好多皴。我不喜欢跟他们玩,但我妈觉得我岁数小,不能天天在家里,容易变呆。”
席于飞哈哈大笑,他脑补了那个小小的玉雕一样的小少爷不情愿的跟梅雨他们一起玩,然后被蹭脏了衣服,哭着回家的样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没有这些事,你也不会当兵的话,会做什么呢?”席于飞问。
云穆清歪着头,看向远处苍茫的天际线,“会去机械厂上班吧?其实我挺喜欢摆弄那些东西,家里的收音机都被我拆过好多次了,我爸的手表也被我拆过,第一次装有几个齿轮没装上去。结果我爸把表带走了,用的时候才发现压根不走针。后来他手把手教我怎么组装,就再也没有落下过了。”
席于飞笑得不行,“如果是我把我爸的表拆了,就算我是家里的大宝子估计也得挨顿打。”
手表可算是贵重物件了,如果他拆了组装不上,那就是闯了大祸。毕竟修一次表也不少钱呢。
“自行车我也拆过。”云穆清的表情生动起来,“我还会用电焊枪,曾经想着把家里两辆自行车组装出个三轮车来。但是我爸不让,说那样就会有个人没车骑。我就琢磨着用车床自己车架子,不过还没等弄好,家里就出事了……”
如果不出事,估计他能自己手搓出好几辆三轮车了吧?
“那你应该去军工厂上班。”席于飞道:“你挺有本事的。”
云穆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首长帮忙联系过,但我家这个情况,军工厂不可能会要的。”
军工厂的工人也是需要政审的,家里有“黑五类”,人家怎么可能会放心?
“那等你家平反了,你会去军工厂吗?”席于飞问。
云穆清的目光落在席于飞身上,他抬手把面前的人帽子上不知道哪里蹭的干草叶子摘下来,“不去,在车上挺有意思的,主要是跟你一起上班很开心。”
“嘿嘿,”席于飞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走了,我多寂寞啊。”
捡煤渣的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着闹着,对于他们来说,大冬天来这里捡煤渣不是什么苦差事,而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若是再捡点儿废铁什么的带回去,还能卖钱买两块糖吃呢。
“狗子狗子!”有个小孩大喊,“嫩个磨蹭,快点儿,要不额就走了。”
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用力背着半满的背篓,脸蛋子蹭的黢黑,“等等额,等等额!”
他走路一晃一晃的,呼吸粗重,嘴唇都干裂了。
“小朋友,”席于飞走过去,从兜里摸出个窝头,“你这是饿了吧?”
那小孩警惕的抬头看着他,再看看窝头,伸手抓了过来开始狼吞虎咽。黑乎乎的小手把窝头都捏的黢黑,但无人在意。
“干甚呢?”之前那个小孩跑过来,看见狗子手里的窝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咋会有窝头吃呢?”
“没有啦,就一个,看他走不动道了给他吃。”席于飞拍了拍手,“你们俩附近村儿的?狗子好像生病了。”
“没,没有!”狗子被窝头噎的直伸脖子,“么事。”
云穆清上去摸了摸狗子的额头,“发烧了,得去看病。”
“额没事,额么钱看病!”狗子把剩下的小半块窝头递给另一个孩子,“哥,嫩吃。”
“发烧了啊?”那小孩一边啃窝头一边道:“抓把草煮一碗喝就好啦,走,回家去。”
两个孩子手拉手的往家里赶,只不过没走多远,狗子就吧唧摔倒在地,筐里的煤渣滚得到处都是。
“狗子,狗子嫩不要死啊!”另一个孩子吓坏了。
作者有话说:
睏,没睡好,睡觉去!

第65章 艰难!
席于飞两人连忙跑过去,云穆清顾不上孩子脏,一把把孩子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然后解开自己的棉大衣将孩子包裹进去,“这附近的卫生站在哪里?”
“在那边!”哭喊的大孩子指了个方向,“还有煤,煤!”
“你带他去卫生站,我把煤捡了带过去。”席于飞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进云穆清兜里。
也是没想到,只是出来遛个弯,还能碰到这种事。
等席于飞拖着煤篓子到了卫生站,那个叫狗子的孩子已经开始输液了。
脏兮兮小小的一只,躺在云穆清的棉大衣里面,露出来的小脸儿用毛巾擦干净了,脸上通红,烧的不轻。
“那个孩子呢?”席于飞把煤篓子放在床旁边,一旁的年轻医生看了眼,没说什么。
“去叫他家大人了,”云穆清小声道。
“那你跟这里守着,我去给他踅摸点吃的。”席于飞拍了拍云穆清的肩膀,“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你自己去?”云穆清看上去很像跟他一起,“天快黑了。”
“没事,一会儿喊我大师兄陪我过来。”席于飞看了眼那个孩子,“行了,我先走了,一会儿来。多少钱你这边就付了吧。”
“嗯,”云穆清点点头,看着病床上的那个孩子,表情十分复杂。
席于飞急忙离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市场弄了三十斤棒子面加几十个鸡蛋,七八个鹅蛋,背在身后又去了招待所,把梅雨喊出来了。
“你俩可真行,”梅雨摘着贴了满脸的纸条子,“出去溜达都能做个好人好事,别着急,我去借个电棒子。”
这天眼瞅着就黑下来了,没有个手电筒不适合走夜路。
等他们俩急匆匆的赶到卫生站,狗子的爷爷也已经到了。老爷子眼圈红彤彤的,正在小声的跟云穆清说着什么。
医生看着吊高的液体,又摸了摸小孩的额头,“退烧了,么事了。明天再来输一次液,这几天好好养着。”
“谢谢,”老爷子从兜里掏出一把零碎的钱票,都是一分或者一两毛的纸币。
医生扫了眼,“不用了,那个年轻人已经付过钱了。这几包药拿回去吃,记得是饭后吃。”
老爷子又要把钱给云穆清,云穆清没接,“赶紧回去吧,我抱着孩子。”
老爷子揉了揉眼睛,没说什么,只是眼圈更红了。
梅雨背着背篓跟在后面,原本这背篓是席于飞背,但那孩子娇气,背了一会儿就喊累,也只能他帮忙。
一出门,狗子他哥气喘吁吁的过来,“爷,咋样了?”
“退烧了,”老爷子摸了摸狗子哥的脑袋,“赶紧回去吧,外面冷。”
“姐跟家里烧了水。”狗子哥左看右看,“煤篓子呢?”
那医生拎着煤篓子追出来,“你们的煤。”
狗子哥连忙跑过去接过篓子,给医生鞠了个躬,“谢谢叔叔。”
年轻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转身进屋了。
其实以前村里是有赤脚医生的,但这场运动把赤脚医生打成宣传封建迷信,中医被迫害的不行。很多赤脚医生被抓,要么就是转行做了兽医。
如果赤脚医生在,也用不着输液,花几分钱买个草药熬了喝就能降温,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用花钱。
但卫生站就不行了,输个液五毛八分钱,老爷子满兜票子掏出来估计都不到两块。
几个人顶着风回到老爷子住的地方,他们这个村统共都没一百口人,家家户户离得很远,就是挖个地窨子,上边半拉是土坯。
老爷子这屋子进去其实挺宽敞的,就是黑洞洞什么都看不清,而且房顶低矮,云穆清这种个头进去伸手就能摸到房顶。
这屋子也不分什么里屋外屋,就是一大间,最里面有个大通铺,大通铺外面盖了个火墙,火墙外面是灶台。
一个小姑娘正在烧热水,见进来这么多男人,顿时手足无措的站起,躲进角落里。
炕上铺着几层手艺粗糙的苇席子,还有几床露出黑乎乎棉花的破烂被褥,都脏兮兮的,也得亏是冬天,这要是夏天,怕是都进不来人。
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炕上收拾了一下,让云穆清把孩子放在炕头。
“家里脏,乱。你们别介意。”
“没事儿大爷,”席于飞往屋里看了一眼,“这家里就你们爷孙几个?”
老爷子摇摇头,“小妮儿住旁边那家,平时过来帮个忙。这里就只有我跟狗子爷孙俩。”
“那,那你的家人呢?”席于飞忍不住问。
老爷子又开始揉眼睛,“老太婆走得早,四个儿子都去当兵啦,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狗子是老二托人送回来的孩子,我就一直养着,眼瞅着就要十岁了。”
席于飞心里一颤。
华国自从建国之后,就战争不断。
先是朝鲜战争,1V17打了3年,把17国联军按死在三八线外面。然后又跟苏联老大哥因为领土主权闹掰,国家经济紧张,边缘地区常年冲突。
还没等缓过气来,阿三那边又要西藏新疆的地盘,但他们嚣张的过来挑衅,一个多月就被打了回去,还给他们换了个首都。
这些年,国家边境就一直都没有消停,频繁的有战争,很多战士埋骨他乡,直到多年后才逐渐被接回尸骨,落叶归根。
这个老爷子四个儿子,竟然都去当兵了……
“大爷,您……您知道您儿子的部队番号吗?照片什么的有吗?”云穆清问,“我也是刚退伍,认识一些部队的人,可以帮您问问,打听打听。”
“真的?”老大爷眼中燃起希望的光,“有,有照片,你等一下我找找。”
老爷子去翻东西,席于飞对着那个小丫头招招手,指了指背篓,“会做饭不?做一锅黏粥,煮几个鸡蛋你们吃。”
“鸡蛋?”小姑娘抿了抿唇,眼睛不由自主的去看那个背篓。
“对,鸡蛋,我特地拿来给你们吃的。”席于飞又摸了几块糖塞进小姑娘手里,“辛苦你了。”
小姑娘哪里被人说过辛苦,一时间激动的不行。“不,不辛苦,你的糖……谢谢你的糖!”
她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然后去背篓里看东西。当看见那么多鸡蛋,吓得不行,“咋嫩多呢?这个……爷,这个鸡蛋……”
老爷子手里捏着个破旧的本子走过来,看见那些鸡蛋鹅蛋和粮食,连忙摆手,“不,不能要。”
“咋个就不能要呢?”席于飞抓住老爷子的手,“大爷,狗子可是您孙子,如今您就这么一个孙子啊,不得让他吃点儿好的养养?还有您,再不好好吃饭,您可就没办法陪孙子长大了,那您舍得?”
老爷子:……
“这也太多了,”他喃喃道:“能卖不少钱呢。”
“可别拿去卖钱,我好不容易淘换来给你们补身子的。小妮儿,去,多煮几个鸡蛋,在贴锅饼子,要不你爷舍不得吃。”席于飞对着小姑娘笑道。
小姑娘抬眼看着老爷子,老爷子喉头滚了滚,“吃,吃吧,拿去吃。”
小姑娘眼睛晶亮,立马数了几个鸡蛋拿出去洗干净,然后那了个破碗,挖了一碗棒子面去煮粥。
“这是我儿子之前带回来的信儿。”老爷子没好意思去看那些鸡蛋粮食,把本子递到云穆清手中。
这是个塑胶皮的本,扉页还盖着章,说是某人在部队里获取的奖励。
本子里歪歪扭扭的记录着一些事和地址,还有几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几个年轻人穿着军装拍的照,看上去意气风发,笑容满面。照片背后还写着名字,几年几月入伍,留作纪念。
云穆清撕下一页纸,用铅笔头记录了一些东西,然后道:“大爷,这几张照片能借我用用吗?我得给部队的人看看,看他们认识不认识。”
“……可以,但记得要还回来,我就他们这几张照片的念想了。”老爷子情绪十分低落,“人活没活着无所谓,我就是,就是想知道他们在哪里,若是没了,我去把他们带回来。”
气氛有些沉重。
云穆清突然抱住老爷子枯瘦的身子,“会找到的,会回来的。大爷您放心,一定会找到的!”
“是啊大爷,您可得好好活着,等您儿子回来呢。”席于飞从兜里摸出一圈钱票,塞进狗子的破枕头下面,“那什么,天太晚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大爷我们跟铁路上上班,平时去的地方多,到处问问总是能问的到。”
“谢谢,谢谢你们!”老爷子落了泪,颤抖着要给他们磕头。
“可别,咱们不讲究这些!”席于飞连忙把人扶起来,“您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我们会经常过来看您的。”
“好,好!”老爷子抬手擦脸,但是眼泪怎么都擦不完。
“那您歇着,我们先走了。卫生站那边的钱我都给了,明天记得带狗子过去输液,不用给钱。”云穆清又抱了抱老爷子,“大爷,您一定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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