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作者:江湖太妖生  录入:10-17

席于飞是爬过泰山的,上辈子觉得自己老当益壮,去了一趟被教训的重新低调做人了。摸黑爬了仨小时以为登了顶还挺得意,抬头一看刚到售票处。
再往上直接坐了索道车,爱谁谁。看完日出坐车下来,看见身边那些撑着登山杖走路仿佛帕金森的小年轻,心里直乐。
年轻人,还是得听劝啊。
归程的时候轻松了许多,席于飞这边靠休息室坐了个老大爷,当年参过军,打过朝鲜战争受伤退下来的。
他穿着干干净净的绿军装,胸口别着三枚奖章,一枚集体一等功,一枚个人二等功和一枚个人三等功。
老人给周围的年轻人讲述战场上的事情,给他们看自己手臂上刺刀留下对穿的伤痕,还有残缺的左手手掌。
“那当时,您怕吗?”年轻的女知青眼圈红红的问。
老大爷笑呵呵道:“不怕,没有什么可怕的。应该怕的是我们的敌人才对。虽然我们装备不如他们,吃穿不如他们,但我们骨头硬,我们背负着使命,我们背后,有国家,有亲人。我们不怕,就算怕,也是怕他们突破我们的防线进入我们的国家烧杀抢掠。”
那些峥嵘岁月,在老大爷的嘴里变成了风趣幽默的解说。
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杀过十多个小鬼子。说他面对那些金毛怪从未手软过。
“当时有炮弹落下,弹片划破我的头皮,满脸都是血。但我觉不出疼,我就把血抹了全脸,端着刺刀冲着那些金毛怪冲过去,啊啊啊的大喊。给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了,枪都扔下不要啦!”
“那边真的是太冷啦,他们问我,连长,等回了家你家里准备什么好吃的啊?我就说韭菜虾仁的大包子,豆橛子蒸面条,里面放的都是大肥肉,油香油香的。只可惜,我们连队回来的,不到十个人……”
“我就想去一趟京城,别看我跟着东奔西跑打了那么多仗,但还从没去过京城呢。”
“我老啦,再不去,可能就真的去不了啦。”
他身边坐着他的大孙子,都二十多了。听说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永远的躺在了那场残酷的战争里,再也没能回来。
上阵父子兵。
父亲带着剩下的人回到了家乡,却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
广播喇叭里响起一首歌。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
不由自主的,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大家泪流满面。
席于飞用力揉了揉眼睛,他知道,祖国已经开始强大了,她再也不会回到那些屈辱的日子里。
因为她养育出来的人民,人人都有一副钢铁脊梁,钢铁意志!
97年香港之所以能够顺利回归,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列强们知道,沉睡的雄狮,已然苏醒!
席于飞给老大爷泡了一茶缸上好的瓜片,因为他知道,这位战斗英雄不会接受钱财,但一杯茶却无碍。
“现在的日子,是好日子。”老大爷捧着茶缸子慢悠悠道:“我们有饭吃,有衣裳穿,不用担心天上会有炮弹掉下来,也不用担心敌人冲进家里为非作歹。当年东三省被小鬼子霸占,那边的老百姓都不允许吃白面粉和米,吃了是要被杀头的!但我们现在,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吃上肉,还能喝到酒,这日子,越过越舒心。”
“以后会更好的,”席于飞站在旁边轻声道:“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以后大家吃肉都能吃腻,家家户户能开得起小汽车,住大楼房。我们的军队会成为全世界最勇猛的军队,谁都不敢小觑!”
老大爷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吃肉都能吃到腻!好!这样的好日子,我过一百年都不会腻,哈哈。”
火车载满沉重的历史,轰隆隆的前行,浓黑的烟雾被甩到了身后。
冬天即将要过去,春天已经不远了。
这趟回来的车晚点了三个半小时。原本中午就能到站,结果硬是拖到了下午。
出了火车站席于飞觉得脑瓜子都累的疼,幸亏来的时候骑了自行车,若是让自己走回去,他还不如直接在单位宿舍凑合凑合。
搂着云穆清的腰坐在后座上,这一路席于飞差点儿睡过去。
等到了家,曾柳华看着儿子的黑眼圈心疼的不得了,赶紧煮了两碗挂面汤还窝了鸡蛋,让人吃了,又赶着俩孩子去睡觉。
“下次再回来这么累,就别往家里来了,我让你哥他们早点过去给把炉子点起来,回家就能睡觉。睡饱了再过来吃饭,也不耽误。”
席于飞吃着饭,脸都快埋碗里去了,全程闭着眼,面条差点儿吃鼻子里。
曾柳华这心疼的呀,连忙去端了热水过来。
云穆清接过热水,给人擦脸擦手,帮忙把外套和厚棉袄脱下来,扶着人躺在床上,又帮着拖棉裤棉鞋。
“幸亏还有你作伴,”曾柳华把两个人的脏外套拿去外面,“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我不得担心死啊。”
云霞把脏衣服泡在水盆里,也道:“大宝还小,熬不得夜。以后路上玉玉你多帮忙照应着,让他也稍微睡一会儿。”
“互相照应,互相照应。这一路玉玉也累够呛,看这小脸儿白的。你俩赶紧躺炕上去,啥也别管,就睡!”曾柳华张罗着把被褥铺好,看着俩孩子都躺被窝里了,然后拉上炕中间的隔板,把窗帘也都拉好,还在窗户上挂了件厚衣裳挡光。
席于飞睡到一半觉得热,昏头昏脑的在被窝里脱掉了秋衣秋裤,把被子也踢开了。但没一会儿又觉得冷,摩挲着找热乎地儿,脑袋直接钻进云穆清的被窝里。
曾柳华让进出的人都别说话,晚上吃饭干脆去的西屋,生怕把人吵醒。
吃完饭过来一看,好家伙,自己儿子上半截身子在人家玉玉被子里,外面露着个腚,两条腿还在自己被子里呢,褥子都踹飞了。
云穆清被挤得脑袋都掉到枕头外面去了,胳膊还搂着大宝的肩膀,让他怼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
“这真是……”曾柳华小心的拽平褥子,原本想把儿子掏回来,但想了想干脆将被子给俩人都搭上。
“这俩孩子,感情好。”她出了房间跟席文明小声念叨,“大宝娇气,人家玉玉也不嫌弃,还让着他。若是别人,谁能这么用心照顾他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731,所以文章里夹杂了些私货。
我们这些从未经历过战争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出战争的残酷。
我们每天都不想上班,不想码字,只想当咸鱼,做一日暴富的美梦。
我们甚至还能沾点儿小便宜,因为不开心跟人吵架,骂领导骂同事骂路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傻批。
但能允许我们这样的,是因为有人已经用血肉铺平了道路!
勿忘国耻,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刻在基因里的。
要永远记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永远不要被那些不是我们国家的人迷惑,现在他们把我们当做朋友。但战争一起,他们手中的刀,永远是对着我们的!
我今天看到了一则新闻,就是今天,日本有人用铁棒将我们国家的两个人打的头破血流,重伤。
日本人,是永远不能被我们信任的,他们所谓的友善,也不过只是想要迷惑我们的糖衣炮弹罢了。
糖衣可以留下,炮弹必须要打回去!
我因为身边曾经有朋友在日企工作,给日本人说好话,说他们的新一代根本就不关心战争,他们很友善。
这样的人都被我拉黑了。
至少在河北这个地方,我相信,不会有一个河北人,能对日本露出笑脸。
当年,太痛了!

席于飞一觉睡到大半夜才醒,头晕脑胀只觉得肚子咕噜噜叫。
但家里人都正在睡着,总不能这时候去做饭吧?
而且厨房就在外屋,有点儿动静还不都得吵起来?
“醒了?”云穆清察觉到怀里的动静,小声问道。
席于飞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
云穆清又道:“这是我的被子,你的被子被你踹旁边去了。”
“嗯……”席于飞也不管谁的被子,反正得把自己裹严实,“饿了,你呢?”
“还好,不过婶儿留了饭。”云穆清之前就醒了,但胳膊被抱了个结实,就也没起。
曾柳华过来看的时候跟他说,锅里放着饭,如果醒了的话,灶里塞把柴火热了就能吃。
“先去撒个尿。”席于飞醒来之后才觉得自己膀胱要炸了,但真不想起。
云穆清叹气,主动起身把旁边的棉大衣拽过来,“裹着去,我去热个饭。”
两个人小小声,偷感十足的从炕上爬起来,穿上鞋出了屋。
正月里真的很冷,从温暖的被窝里一出来,就被冻的打了个哆嗦。
席于飞一边儿哆嗦一边儿撒尿,撒完了回头,脸盆里已经被倒上了热水,可以洗手洗脸。
“再漱漱口,然后你去被窝里暖着。”云穆清也套上了棉大衣,已经点燃了细柴火,给锅里留的饭菜加温。
一盘子葱头炒鸡蛋,一盘子炒土豆丝,还有一盘子肉末烧的茄子。周围摆了俩蒸红薯,四个大窝头。
“不,不用。”席于飞拽了个马扎子坐在灶前,“这里有火,也暖和。”
柴火哔哔啵啵的响着,两个人捧着茶缸子喝热水,身上气的鸡皮疙瘩总算缓了下去。
“明天咱俩出去转转啊?”一想到三天假,总不能天天跟家里躺着,再加上上次他跟何玉声的那个小院儿,席于飞就坐不住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云穆清摆弄了两下灶膛的柴火,“但大白天的不合适吧?”
“大白天的才合适呢,也不知道虎子那边能不能查出来点儿消息。”想起何玉声藏起来的那些好东西,席于飞心里就痒得不行。
“万一撞个正着怎么办?”云穆清有些担心,他一个人到无所谓,怕席于飞会遇到危险。
席于飞哼了声,“撞上就揍他!揍完就跑!只要没按住手,他就拿咱俩没办法!”
云穆清:……
“你不是还想着跟上面的人合作吗?”他道:“不如先问问?”
一开始他认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惊动上面的人不合适,现在到是觉得上面最好多派几个人下来,最好看住眼前这个不安分的。
他动脑可以,动手还是算了。
“咱先摸摸情况啊,摸到了就说,摸不到把人喊来干嘛?”席于飞顿了顿,“如果真发现什么大东西,就让他们来。如果没发现或者只有仨瓜俩枣,咱们几个就分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云穆清扶额。
“闲着也是闲着!”席于飞嘿嘿笑,“万一找到了,备不住还能立个功呢。”
屋里传来下炕的动静,曾柳华撩门帘子出来,“我一听就知道你俩醒了,饭够吃不?”
“娘,您老赶紧回去睡,够不够吃的早晨不是还有一顿吗?”席于飞连忙起身扶着曾柳华,“再去睡一会儿。”
曾柳华掀开锅盖看了看,“那成,你俩吃完继续躺着,这一道给我儿累的,明天我去买条鱼炖。”
把老娘哄回去,俩人就着锅台开始狼吞虎咽。
真的饿坏了。
吃了个盆干碗净,就着锅里的热水把碗筷刷出来放进碗厨里,两个人又偷偷摸摸的回到炕上,扒衣服钻被窝,睡个回笼觉。
“娘,我俩出去玩,中午再回来。”席于飞大口喝完粥,嘴一抹就要跑。
“先别走,之前你们单位有人来传话,说有人给玉玉寄了东西,还有一个沪市的说姓田,给你打了个电话。”曾柳华连忙道:“昨天要不是你们太累,我就直接告诉你俩了。大宝,那个姓田的,不会又是咱家什么亲戚吧?”
“哈哈,真不是,就是我们在沪市认识的一个朋友。”席于飞道:“那我俩先去单位一趟。”
“中午一定记得回来啊,今天中午炖鱼吃。”曾柳华看着儿子白嫩的小脸蛋子,“这下子睡饱了吧?”
“都睡过了,”席于飞笑嘻嘻的拽了把云穆清,“走走走,娘,自行车我们也骑走了啊。”
“走吧走吧。”曾柳华也不需要俩大小伙子在家陪她,看着儿子成天高高兴兴的,她就开心。
“有人给你寄东西,你亲戚?”侧坐在车后座上,席于飞抬手就搂住了云穆清的腰。
云穆清身体一颤,道:“应该不是,如果是亲戚,我姐应该会告诉我。”
他也纳闷呢,这个时候,会有谁给他寄东西?而且还知道他现在的工作单位,难道是以前当兵地方的首长?
想到首长,他突然有些心虚,“下次去青岛,我也得给我首长买点儿东西寄过去。”
“咋,你回来一直没给那边寄过东西?年礼呢?”席于飞问。
云穆清不敢说话。
“让我说你什么好,算了,以后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就告诉我还要给谁寄。你可真行,成天脑子里想什么呢?”席于飞也是服了。
云穆清这种不爱联系人维持关系的毛病,也不知道随谁!
“回头把你的班长,连长,反正就是你平时关系好的战友,你领导的名字地址都写给我。我给你准备东西,但是信你得自己写,告诉他们你最近的情况,你家里人的情况,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是,我知道了。”云穆清垂着头猛骑车,对自己这种粗心的行为表示出了十万分的羞愧。
他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实在是太不如席于飞了。
“云穆清是吧?有你的包裹,这是包裹单。”高大哥从抽屉里把包裹的拿出来递过去,看着席于飞便笑眯眯的,“哟,大宝,感觉你最近又变白了不少啊。”
“那必须的啊,高哥吃糖。”席于飞从兜里抓出一把大白兔递过去,“这儿冬天冷不?”
“还行,有炉子,也没那么冷。”高杨笑着道:“有个姓田的给你打了电话,你是在我这里回还是去邮局?”
一般外面电话都是先打到铁路局保卫处门房这边,由这里转接到里面的各个科室。如果人家科室的人不愿意接,那电话就会从这里直接挂断。
“从这里打就成了,跑什么邮局啊。高哥您给记个时,我打沪市那边。”
室内五毛,省内一块,出省一分钟一块二。
而且不管接打都要钱,这个电话费,真的是很高了。
稍微多说几句话,半个月工资就得下去。
“喂您好,我找新哥。对,田新。”席于飞播了电话,心里也估摸出田新找他有什么事了。
“喂,席老弟?”田新的声音仍旧十分温柔,一听就知道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但谁能想得出,他会是一个黑市的背后老大。
“新哥过年好啊,之前寄的年礼收到没?对了前两天我们去青岛了,从那边挑了点儿海货给你寄过去了。别嫌弃啊。”
“劳你惦记。”田新笑起来,他道:“打电话找你也是有点儿事,想问问你那边还能弄到什么新鲜东西。”
“能有什么新鲜东西啊,也不过就是些吃穿用度。如果你想要点儿海参鲍鱼啥的,我直接从青岛给你寄了。”席于飞笑。
“毛线,新鲜布料,你能弄到南边的好东西吗?衣服包什么的?”田新直截了当的问。
不得不说沪市那边还是走在全国前沿的。
在大部分人都为吃操心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考虑衣服包包了。
“我看看吧,回头给你寄点儿样品过去。”席于飞道:“反正多的也没有,到时候你看了咱们再谈其他的。”
田新同意了,并且表示半个月之后宁哥要跟车去一趟京城,如果他们有空能见个面,可以直接把东西带回来。
挂了电话,给了高大哥三块钱电话费,俩人又跑去邮局取包裹。
包裹像个小枕头,有一个挎包那么大,沉甸甸的。
云穆清找邮局的人借了剪刀直接拆开,发现里面是一摞图纸样子的东西。
“先回家。”席于飞一看就把包裹重新裹上,“走走走,回家看。”
他们说回家,是回铁路附近那个小院。
进了院子,席于飞反手插上门,两个人进了屋然后把包裹彻底拆开。
那是一摞机械图纸,好像是某个推进器之类的东西,还有各种收稿。图纸上面字迹不同,签着不少人的名字。
“这是我爷爷,我爸跟我哥。”云穆清抚摸着熟悉的签名:“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他们给某种器械设计的推进器,是国家的任务……但我听说机械厂已经完成这种东西的制造了。为什么会有人把图纸寄给我?”
席于飞看了看这一摞保存还算不错的图纸,心里顿时有了个想法,“有没有可能……这个图纸,原本应该是你家人的护身符?”
国家下的任务,其实不止下给一个机械厂。
但目前好像只有黄河机械厂能生产这种零件。
云穆清呼吸急促起来,“你的意思是……”
席于飞脸色微沉,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这些东西交给上面,他们看了,就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我妈他们又回来啦!!我得去接人,晚上还有一章,爱你们!

席于飞经历了无数事,撞了无数南墙之后,得出来一个道理。
自己不懂不明白的东西或者事情,不要装懂硬搞,交到懂行的人手里,事半功倍。
总有人不服输,明明不懂却装懂,最后耽误事不说,备不住还得整一堆烂摊子。
隔行如隔山。
这句话可不是人家老祖宗白总结出来的。
这种电话直接去邮局打就可以了,两个人又跑了趟邮局,拿出上面留的电话打了过去。
上面人一听,让他们立刻回家,十五分钟之后见面。
“何玉声之所以能成为厂长,那个龚新城当了厂书记,就是因为交上来了这样一份图纸。”
来的是一名科长,他自己介绍是国家对外贸易后勤科的,但实际上是调查局的。
云穆清气的都快把嘴唇咬烂了,“也就是说,其实如果何玉声把图纸交上去,上面应该是我父亲他们的名字?”
那名科长点点头,“对,如果有这样一份图纸,他们都不可能会被判刑下放。”
云穆清用力闭了闭眼,“你们什么时候抓何玉声?”
科长拍了拍云穆清的肩膀,“我们现在只能暗中查探,因为这份图纸的缘故,何玉声他们的分量很重,不好轻易动手。但如果图纸不是他们的,那上面就要重新衡量了。”
“对了,”科长看着席于飞笑道:“你就是大宝子?老吕可没少夸你。怎么?听老吕说你最近有点儿想法?”
席于飞先推云穆清去沏茶,然后拉着这名科长坐下,又拿出糖果瓜子跟烟散给他带来的那几个人一起吃。
“我姑父怎么说的?”
科长笑道:“你姑父说,几个孩子愿意帮忙,有苦劳……让我们睁一眼闭一眼?这可不行,国家有规定……”
席于飞也不接话,就笑眯眯的看着他。
科长咳了两声,“见好就收,差不多得了。”
“还是我姑父心疼我,上次那个谁家,那一箱子东西我可一点儿都没动,里面还有我家玉玉传家的东西呢。”
云穆清拎着水壶跟一摞大碗过来,直接从壶里倒茶。
“这可真是,这真是……”看着倒出来泡的不成样子的茶叶,科长心都碎了,“毛尖儿啊,不是这么泡的!”
“我们不懂,就乱喝。”席于飞抓了把大枣儿放在科长跟前,“我家玉玉一肚子火儿呢,那个何玉声抓了,如果只是枪毙就太不解气了,也得让他去大西北熬几年。”
“何玉声问题很大,不过具体的暂时没办法跟你们说。我只能说这些图纸,砸实了他的罪名。你放心,等我们……嗯,等你动手之后?要不我直接分你几个人吧,还有住址名单……”
“名单仅供参考啊,我们怎么也得有点儿苦劳,否则也不好意思是不是?”席于飞连忙道:“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或许还能查到你们察觉不到的事儿呢。对了科长,您能看出来这个包裹是谁寄的吗?”
科长拿着包裹皮翻来覆去的看了会儿,摇摇头道:“普通的面粉袋子剪裁,里面的塑料布也是普通款式。邮寄的地方在城东,离这边比较远,估计寄包裹的人也不想你们知道他是谁。”
“做好事不留名啊……”席于飞在包裹袋子上敲了敲,“那何玉声知道这份图纸已经不在他们手里了吗?”
科长喝了口茶水,对着茶水叹口气,又喝了口,忍不住道:“我能不能自己沏一碗茶?毛尖真不能这么喝,还闷着……哎……”
席于飞对云穆清使了个眼色,片刻后云穆清拿出来个纸包。
“我们不会喝茶,这还是我爹他学生给的呢,干脆您拿去喝,省的在我们手里糟蹋了。”
“哎呀,这多不好。”科长看着那个纸包,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
他们想要喝茶容易,但想要喝好茶难。
这毛尖儿虽然都泡成这样了,但那股子香气仍旧能让爱茶之人喜欢的不行,可见茶的品质相当不错。
“哎呀,有什么不好,您拿着呗,回头我们还得劳动您的人呢。”席于飞直接把茶包往科长兜里一塞,“拿去喝,喝完没了,省着点儿。”
科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兜,“那你们有目标了吗?”
席于飞点点头道:“何玉声在兵马司那边有一套房子,我亲眼看见他进去的,还是独门独院。按说他应该住机械厂旁边的家属院,或者筒子楼?而不是跑这么老远的房子来。而且我怀疑,那边不止他一套房子。”
“真不用我帮你查?”科长指了指茶碗,“人情儿。”
席于飞纠结,眉毛都快拧一起了。
科长又道:“有你们的苦劳。”
“那就没问题了,别人我们自己搞定,这个何玉声劳驾您帮忙。不过我觉得他未必把房子登记在自己名下,可能还真不好找。”
“总有办法的,你们有你们的道儿,我们也有我们的道儿。”科长指了指自己带过来的其中两个人,“这俩跟着你,要不干脆就先住你这里?我看西屋空着呢。你来回找人也麻烦不是?”
席于飞嘻嘻笑。
科长也嘻嘻笑。
“就这么办?”
“就这么办!”
其实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很多资本家还是在国内的。他们把庞大的房产“托管”给国家,让国家随意分配。就连在工厂里都有他们的“股份”。
但太多资本家跟遗老遗少们恶习不改,要么手里有一堆半掩门做赌场的,要么掌控着一波偷鸡摸狗的。还有的更嚣张,仗着自己资本足够,连敌特都敢保。
毕竟那个时候,很多部门的人,都是曾经遗留下来的,大多数还保留着曾经的“习惯”。
推书 20234-10-16 : 主职算命,兼职踢》:[无CP向] 《(足球同人)[足球]主职算命,兼职踢球》作者:金章玉书【完结】晋江VIP2025-10-11完结总书评数:3059 当前被收藏数:3722 营养液数:9012 文章积分:77,491,120  本书简介:  来自末法时代的小道士席州跟着师父学了个皮毛后,穿了。  还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