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男终成我妻by纯白霁月

作者:纯白霁月  录入:10-17

不过现在也好,他需要他活着,以一种更屈辱、痛苦,更能被他掌控的方式活着。
这念头如同带毒的藤蔓,缠绕而上,吞噬了所有的杀意。
他想到了一个好点子,闻人诉不是高高在上戏耍自己吗?现在角色对调了。
灵铮松开扼着闻人诉下巴的手,那力道大得几乎将闻人诉的头甩向一边。
后退一步,胸膛依旧剧烈起伏,那双恶狠狠瞪着闻人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偏执。
“好、很好。”灵铮的声音冷若冰霜,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疯狂,“你这条命,既然本座费力气把你带回来,就不能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宣布判决:
“闻人诉,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什么正道魁首,”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那张疲惫不掩俊美的脸。
“而是本座的阶下囚,是禁脔,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语气极慢,带着一种刻意羞辱的情绪:“从今往后,你的生死哀乐只系于本座一人之手,”
灵铮说着,隐隐夹杂着颤音,仿佛体会到了彼时闻人诉的兴奋感。
“你就在这张床上,在本座身边好好活着,直到本座满意的那一天。”
眸光扫过闻人诉赤裸的上身和铁链锁缚的双手,如同在审视一件即将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不容他人染指。
那眼神混杂着太多沉重的情感,让人心胆俱寒,又有一丝怜惜。
说完,他不再看闻人诉作何反应,倏然转身。
“来人!”
然而,灵铮没有回头,也就没有发现闻人诉变脸般的呆若木鸡。
牢门再次打开,灵铮大步踏出囚室。命令在身后飘荡:
“把他洗干净,换锁链,锁到我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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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闻人诉os:不是哥们,我是装变态,你是真变态了。
苯人永远喜欢这种情节啊啊啊
对咯,下个故事我准备修改文案上的设定了,旧的没啥思路,等我想好新的大纲,再正式修动叭
目前构思的是——
灵气复苏,阅尽千帆的大佬受重生回高中,攻是男扮女装的校花(?)敬请期待哦~

锁链摩擦着床柱,发出单调的轻响。
闻人诉半倚在灵铮寝宫那张铺着银白锦缎的宽大床榻上,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中衣。
脚镣扣在骨感的踝骨上,尺寸恰到好处。
他安静地看着窗外飘落的枫叶,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抽离,只余一具俊逸却了无生气的躯壳。
实际上,他只是单纯在发蒙。
灵铮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黑化了但不完全黑化,还有心思玩囚禁play。
身为一个AI,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还能与霸总的小白花感同身受。
此次起兵的无功而返,引起一众教徒的躁动,刚镇压完几个蹦跶得厉害的头目,灵铮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踏入寝宫。
看到这一幕,触及到这一抹沉寂的白,心头微颤,他从未见过闻人诉如此落寞的模样。
那股来自外界的怒火骤然熄灭,化作面对闻人诉的无力感。
恨不能放纵,爱无法纯粹。
听到灵铮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闻人诉眼皮微颤,继续维持伤春悲秋,用余光留意灵铮的举动。
灵铮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审视着闻人诉。
他居然没有反抗,没有讥讽,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给予。
“起来。”灵铮眼神微暗,命令道。
闻人诉依言缓缓坐起,动作间牵扯到肋下的伤口,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抬起平静的眸子,
“灵教主有何贵干?”
灵铮的目光锐利,捕捉到了对方的异样,心中冷笑,不为所动坐到旁边,床榻微微下陷。
“既然你成了本座的禁脔,那便要称呼本座为,主上。”
最后两个字缓缓落下,带着一丝调笑,不动声色观察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
只见闻人诉毫无异议,低眉顺眼道:“是,主上。”
灵铮一怔,这种绝对的臣服,本该是复仇后最想看到的画面。
可此刻,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非但没有快意,反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
他心中那股无名火再次窜起,却又无处发泄。他强迫自己换上更刻薄的语气,试图撕破这层平静的假面,
“你在这倒是清闲,不担心你的正道盟友们吗?”
“成王败寇,各安天命。”说罢,闻人诉便闭上双眼,好像置身事外。
灵铮冷哼一声,看不惯他不咸不淡的态度,步步紧逼:
“你费尽心机坐上盟主之位,难道不是为了匡扶你那所谓的正道?如今连一句担忧都吝于出口?你的大义呢?”
听见此话,闻人诉略感诧异,平淡解释道:
“恪尽职守罢了,我身为正道中人,匡扶正义乃是职责,而如今沦为一介阶下囚,江湖事就与我无甚关系了。”
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冷心冷情得令人发指,却骗得世人团团转。
灵铮先是垂头低笑,肩膀轻颤,而后猛然仰首,肆意大笑,濡湿了睫羽。
闻人诉的这套说辞,意外对他的胃口,掐着闻人诉的下巴,眼珠微微转动,
“就该让那群名门正派看看,你们推举出来这位盟主的嘴脸。”
他指腹用力,在闻人诉的下颌上留下更深的红痕。
然而,笑声渐歇,讥诮的心态戛然而止,灵铮的目光却未曾离开闻人诉的脸。
长眉入鬓,鼻梁挺直,薄唇紧抿着,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却又奇异地吸引着他。
寝宫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红枫落地的轻响。
一股莫名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冲动,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上他的理智。
那冲动来得如此突兀,驱使着他缓缓低下头,靠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如鼓擂,目光紧紧盯着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唇瓣,就像是饿狼垂涎着那一口嫩肉。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闻人诉脸上细小的绒毛。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那抹淡色的瞬间——
余光扫到闻人诉依然一派冷静,在他的角度里,甚至好像窥见了对方眼底的嘲笑。
自己在干什么?!
一个激灵,灵铮猛地从那股鬼迷心窍般的冲动中抽离。
他如同被烙铁烫到,瞬间抽回掐着闻人诉下巴的手,整个人从床榻上弹开,后背撞在凹凸不平的雕花衣柜上。
背部的钝痛让他彻底清醒,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血色尽褪,眼眸死死瞪着正在疑惑的闻人诉,内心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
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有那么饥渴吗?还想重蹈覆辙?!
灵铮自我唾骂,不敢再看闻人诉一眼,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向寝宫大门。
寝宫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闻人诉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此刻清晰映着一丝疑惑。他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刚刚被掐得生疼的下颌。
明明他还在等灵铮的下一句话,为何他忽然定住,接着又像见了鬼似的逃走了。
闻人诉皱眉发愁,如今这个局面,已经朝着他无法完全掌控的方向发展。
而灵铮,自那日狼狈逃离后,便对事业格外“满腔热忱”,整整两个月未曾踏足寝宫半步。
也不知道灵铮在哪里睡的,反正闻人诉就在他的寝宫禁足,脚上的链子刚好能走遍寝宫。
每日的生活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进食、静坐、望着窗外发呆。
他依旧困惑,但更多的是等待变量重新出现的耐心。
寝宫窗外的枫叶,从绚烂的红,渐渐凋零,最终被初冬的第一场薄雪覆盖。
深夜,万籁俱寂。殿门外突然传来沉重又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侍从低低的劝阻声。
“教主……您醉了……”
“滚开!”
“外面天冷,教主起码穿上斗篷吧……”
“本座不需要!”
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涌入温暖的寝宫,混合着外面凛冽的寒气。
灵铮踉跄着走了进来。他玄黑的衣袍有些松散,发冠微斜,几缕墨发散落在额前。
平日里明亮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脚步虚浮,显然已酩酊大醉。
灵铮挥退了想要搀扶的侍从,反手重重关上殿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喘息着,目光穿过昏暗的烛光,落在床榻上那个被锁链束缚的身影上。
在他打造的囚笼里,自己避之不及,男人却好像自得其乐,毫无变化。
这么大动静,只要不是死人,都会被吵醒,显然闻人诉还活生生的,于是坐起身,睡眼惺忪看着灵铮,思维逐渐清晰。
这个变量,终于等来了。
灵铮摇摇晃晃地走近,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他在床榻前站定,身体微微前倾,带着酒意的灼热呼吸几乎喷在闻人诉脸上。
他迷蒙的醉眼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迷茫,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你……”灵铮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他试图维持清醒,却情不自禁摇晃了一下,
“你在这里……倒是逍遥自在……吃好喝好……”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闻人诉中衣的前襟,力气之大,几乎要将那单薄的布料撕裂。
“本座……本座在外面……替你收拾烂摊子!挡下你们正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他低吼着,声音里充斥着愤怒和……委屈?
闻人诉乐了,灵铮这小子恶人先告状啊,正道那些人,明眼人都知道是来寻他回去的。
灵铮凑得更近,酒气熏得闻人诉难受,微微皱眉,
“你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整日在这赏雪?”
此话一出,无形暴露了他一直在暗中关注闻人诉这边的情况。
闻人诉虽然没有挣扎,眼神却充满着对酒气的厌恶。
见闻人诉的神色,灵铮明显误会了,眼中的痛苦更甚。
他攥着衣襟的手微微颤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倾倒过来。
低下头,额头抵在闻人诉的颈窝处,接触到对方微凉的肌肤,让灵铮发出无声的喟叹。
“闻人诉……”
他低喃着,声音含糊不清,“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迷离的眸光在闻人诉脸上游移,仿佛在寻找某个早已消逝的幻影。
“如果当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怀念,
“在积羽秘境……你就让我死在那里……是不是……更好?”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石子,终于让闻人诉沉寂的眼底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他微微偏过头,避开了灵铮存在感颇强的气息,以及那过于复杂的目光。
然而,这细微的躲避动作,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灵铮被酒精无限放大的混乱情绪。
“躲什么?!”灵铮陡然抬起头,眼中醉意未消,却燃起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
他攥紧衣襟,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扭转闻人诉的头颅,强迫他直视自己。
“别忘了你的身份!”灵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是本座的禁脔,是本座的所有物!”
他几乎将闻人诉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目光流连在其身上。
“本座供你吃穿,护你周全,”灵铮的呼吸越发急促,眼神危险,“现在,该是你履行职责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俯身,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狠狠吻了下去。
那不是一个吻,更像是一种粗暴的啃咬和掠夺。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撕碎闻人诉那层冰冷的伪装,证明自己的掌控,也宣泄着内心无处安放的爱恨交织。
闻人诉的瞳孔骤然收缩。唇齿磕碰带来细微的疼痛,浓烈的酒味充斥着他的感官。
本能地,闻人诉倏然抬手,一把扯住灵铮后脑勺,同时身体向侧后方急退,拉开距离。
“灵铮你发什么酒疯!”
灵铮吃痛,闷哼一声。但他抓住衣襟不放,非但不退,反而更加凶狠地扑了上去。
沉重的身体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将闻人诉狠狠按倒在床榻上。
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锁链被剧烈拉扯,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灵铮低下头,再次不顾一切地想要吻下去,动作狂乱而毫无章法,像一头被激怒的发情野兽。
“放开!”
闻人诉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清晰的怒意,两人在宽大的床榻上激烈地扭打。
锦缎被褥被扯得凌乱不堪,沉重的呼吸声、锁链的撞击声在寝宫内回荡。
闻人诉眸中燃起被彻底激怒的厉色。当灵铮再次试图禁锢住他时。闻人诉不再挣脱被钳制的双手。而是猛地屈起右腿,膝盖撞向灵铮的腰腹软肋。
“呃啊!”
灵铮猝不及防,剧痛让他弓起身子,控制闻人诉双腿的力量骤然松懈。
天旋地转——
灵铮整个人被一股巧劲掀翻,后背重重砸在柔软的锦被上,发出一声闷响。
抓紧时机,闻人诉如同挣脱枷锁的猎豹,翻身而起。
他单膝跪压在灵铮的腰腹之间,将他死死钉在床榻上。一手如同铁钳般锁住手腕,另一只手则掐住灵铮的脖颈。
“疯够了没有。”闻人诉俯视着身下之人,面色冷若冰霜。
灵铮被迫仰着头,冷白的脸色因窒息而涨红。
那双总是饱含阴郁或算计的眼眸,此刻因痛楚而微微失焦,眼角甚至沁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光。
“嗬……嗬……”
他微张着嘴,艰难地喘息着,如同被折断羽翼的惊雁。
这副全然受制于人的姿态,这副因自己而显露的脆弱,像一道无形的电流,激起闻人诉一种更为原始的冲动。
掐住脖颈的手指悄然放松。闻人诉的眼神变了,缓缓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触碰到灵铮的鼻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
灵铮似乎感觉到了他态度的变化,微弱挣扎了一下,在闻人诉眼里,却像是给予某种暗示。
闻人诉凑身上去,不像灵铮那种粗暴的啃咬,而是带着缠绵悱恻意味,一点一点舔舐着唇瓣的腥甜。
灵铮的身子瞬间僵硬,随即在闻人诉的温柔下颤栗起来。喉间溢出模糊的呜咽,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渐入佳境,闻人诉不再满足于唇齿的纠缠,转而扯开了那身华贵的衣裳。
滚烫的吻如同烙印般,带着惩罚的力度,落在灵铮的颈侧、锁骨、胸膛……所过之处,留下清晰的红痕。
灵铮宛如经受不住般,微微侧过头,脑海里却浮现出不符合当下场景的思考。
自己的无心发现,经过半个月的证实,得知了闻人诉隐瞒的某件事情。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那双氤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缕探究的,夹杂着情愫的暗芒。

内书房,灵铮坐于书案前,指尖一下一下敲击墨玉镇纸。
“……西南哨卡已增派人手,请教主放心。”一位幕僚正躬身禀报。
灵铮颔首。下一刻,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语气慌乱:
“教主!属下有急事禀报!”
灵铮心头一凛,沉声道:“进。”
刑堂副堂主踉跄扑跪于砖地上:“教、教主,在下办事不力,慧竹国师他逃走了!”
灵铮自紫檀木椅中站起,眉宇紧锁:“废物!地牢守卫森严,他是如何逃脱的?”
副堂主抖如筛糠,头几乎埋进地面:
“回教主。是今日午时送饭的弟子被国师用藏在指甲里的毒粉暗算,那毒粉极其诡异,沾之即倒,守卫们全被放倒了。等换防的弟兄发现时,人已经不见了。”
灵铮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闻人诉曾言,国师事成后,他已将余乐放归村内……国师重伤在身,此刻遁逃,首要之事必是寻余乐吸取生机。
灵铮面容冷肃:“点齐五十轻功上佳之精锐,携追踪蛊。想必他会去往西南三百里外的青木村。
“将通往青木村的所有出口封死,见其踪迹,立发信号,生死勿论。事后全员按刑堂规矩领罚。”
“是!”副堂主领命,正要转身离去。
灵铮余怒未消,似乎想起什么,又喊住副堂主:“留步,本座知会你路线,上前来。”
闻言,副堂主忙不迭大步上前。
灵铮一把扯过案上铺着的羊皮地图,手指在上面快速划过:
“从总坛到青木村,最近的捷径是翻越戚风岭。但岭上多毒瘴,国师重伤未必敢走,他更可能绕行罗溪峡谷,这里……”他手指点向地图一处险峻的峡谷标记。
副堂主正欲凑近细瞧,脚下竟被地毯边缘绊了一下,身体向前踉跄。
慌乱中伸手欲扶,手掌按在书案旁一架半人高的多宝格上,格上除几件古玩,还叠放着数卷书册。
“哗啦——”
多宝格剧烈摇晃,其上青瓷笔洗、数卷书册……稀里哗啦倾泻而下,滚落一地。
灵铮脸色铁青,冷睨不语。
副堂主惊慌失措,扑通跪倒,连连叩首: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在下该死!在下该死!”
灵铮语气云淡风轻,气场却愈发危险:“还不速速拾起。”
“是、是!”副堂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扑到地上,手忙脚乱拾捡,拂去灰尘,放回多宝格。
灵铮烦躁转身,不再看他,目光重落地图,续思拦截之策。然心念电转间——
一张纸条,自一本被拾起的厚重典籍中滑落,落于灵铮脚边织锦地毯上。
灵铮皱眉,弯腰拾起。纸已泛黄,边缘磨损,其上娟秀小楷书就数行字,是一纸药方。
是闻人诉那位师姐,当年在万钧派为他疗治眼疾所开药方。他随手夹于书中,几近遗忘。
灵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纸面。那独特纹理,带着细微如叶脉般的纹路……莫名涌现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猛地转身,几步抢至书案后,拉开暗藏小屉,自最底层取出一锦囊。手指微颤解开,抽出一张折叠齐整的纸笺。
正是那张来自西域破庙,不曾留下署名的“小女子”所写的信件。
灵铮心跳骤然加快,深吸一口气,将两张纸并排摊于书案之上。
窗外天光明媚,细看下,两张纸的厚度、质地、乃至那极其细微的叶脉纹路,竟是别无二致!
灵铮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两张纸,似要将它们洞穿。
他猛地抬头,迫切的眼神像是要吞掉一旁的幕僚:“你,过来!”
灵铮将两张纸推至幕僚面前,声音带着急切的沙哑:“仔细辨认,此种纸张,你可曾见过?教中抑或江湖之上?”
幕僚被灵铮的眼神骇得头皮发麻,慌忙凑近,仔仔细细辨认纸质。端详半晌,又小心翼翼摩挲,终迟疑摇头:
“回教主,在下眼拙,此纸质地殊异,纹理罕见,不似市面常见宣纸或竹纸,在下在教中行走江湖这些年,似乎未曾得见……”
“未曾见过?”灵铮声量提高,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欣然,“确然?”
“确、确然。”幕僚愈发惊惧,忙补充道,
“此纸,观之便知金贵,纹路奇特,若曾见过,小的必有印象,教主,此纸有何不妥?”
灵铮未答。挥手示意副堂主与幕僚皆退下。二人如蒙大赦,躬身疾退。
书房内唯余灵铮一人。他缓缓坐回紫檀木椅,目光来回端详两张纸,指腹一遍遍摩挲那独特纹路。
祁音华乃万钧派人,其药方用了此纸,可这张西域破庙的信纸……缘何亦是此纸?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不由自主冒出。
若那张信纸,亦出自万钧派……
若那破庙之中,暗中救他性命,给他留下丹药和信,并非陌路人……
若、若那人是……
灵铮不敢再想,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带来一阵锐痛,却驱不散那翻江倒海的混乱。
如果这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闻人诉对他,并非只有冰冷的算计,以及变态的控制欲。
意味着即使立场敌对,闻人诉也在默默关心自己,甚至远赴万里,不求回报伸出援手?
且在明知他即将登上魔教教主之位的前提下?
巨大的冲击令灵铮头晕目眩。他靠于椅背,眼中交织着百般情绪、困惑、动摇、以及一丝连他自身亦不敢深究的悸动。
不可冲动,万一纯粹是自己的臆断呢?
“来人!”灵铮语气急切。
书房门应声而开,心腹上前欠身。
“即刻去查。”灵铮指向案上的纸张,“动用所有暗线,查清此特殊纹路纸样,究其源自何处,尤要查明,是否为万钧派独有。”
话音刚落,灵铮面露犹疑,抿了抿嘴,最终难为情启唇:“顺便调查三年前的八月中旬前后,闻人诉在哪。”
“遵命!”侍卫全然不知自家教主的心理波动。
事实便是,灵铮知道了,闻人诉就是那个人。
疯狂跳动的心脏不断驱使着灵铮,去看他一眼吧。为了壮胆,加上逼真,他仍是喝了不少的酒,才有借醉夜闯寝宫的这场戏。
灵铮在疲惫与畅快的混沌感中睁开眼。视线模糊了片刻才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寝宫熟悉的帐顶。
昨夜那些狂乱、失控、最终被反客为主的画面碎片般涌入脑海,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令人心悸的触感,让他心尖微颤,脸上隐隐发烫。
忽然意识到什么,灵铮顿时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赤裸的上身,上面还残留着几道红痕和齿印。他环顾四周——
目之所及处,空无一人。
只有锦被上几道浅淡的、像是被液体晕开过的印记,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一股恐慌席卷全身。
“闻人诉!”
灵铮目光扫过寝宫的每一个角落,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殿宇内回荡。
他逃了?睡完他竟敢逃?
巨大的背叛感让灵铮双目赤红,他攥紧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胸中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哗啦……哗啦……”
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从寝宫深处、净房的方向传来。
灵铮的表情僵住,他霍然转头,目光如炬投向声音来源。
只见净房那扇半掩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闻人诉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件素白中衣,衣襟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上面同样残留着昨夜激情的痕迹。
一头墨发随意披散着,几缕垂落在颊边。他的脚踝上,那副沉重的玄铁脚镣依旧牢牢扣着,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走到寝宫中央,停下脚步,迎上灵铮那双燃烧着惊怒火焰的眼睛,语气莫名:
推书 20234-10-17 : 谁偷了松鼠的冬粮》:[玄幻灵异] 《谁偷了松鼠的冬粮》作者:金一块【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10-12 完结总书评数:551 当前被收藏数:2806 营养液数:1969 文章积分:29,207,472  本书简介:【受视角】  宋舒是一只松鼠精,他法力低微,化形并不稳定。  不过在灵山上,宋舒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