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下by逐柳天司

作者:逐柳天司  录入:11-05

何家班拿到了两万块奖金,这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一班人回去路上却沉默得有些诡异,这种场面的形成,大概率是因为平时话最密的那两个人突然安静了。
“我好像……发现了不好的事。”祝骁提着个狮壳表情懵懵的说。
“我也是……”梁晖也是丢了魂似的,“是不是我想得太龌龊了?”
“那我也挺龌龊的……”祝骁呵呵惨笑。
梁晖也麻木冷笑,“你龌龊本来也不是今天的事了。”
裴居堂吃完中午的大席就回去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起床洗了个澡,出来时正碰上杨桃扶着醉醺醺的老裴回房。
他关心了几句,又过去帮忙了两下子,看到老裴估计能睡到明天中午以后,他再打理了一下自己就出门了。
他赶到约定的街口时,何权青的车已经停在那了,这人也是从头到尾换洗了一遍,平时垂散下来的头发都往后梳了,不知道是刚刚洗过还是抹了什么定型水。
何权青刚想说两句问候的,就马上被对方打断了:“先离开这里,一路过来好多人……”
“哦,哦!”何权青突然醒神,他松开对方的手立马打开车门,然后将车子开出镇子。
但他们根本没商量过要去哪,这下何权青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他把车子开过桥,开到外面的乡道上后才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裴居堂哪里知道,他就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面对这个问题他干脆反问:“那你想去哪。”
何权青将车速放缓了一点,最后慢慢停在了乡道旁边的空地上,“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得知道,不然我们就在这里坐一晚。”裴居堂要挟说,“给你一分钟想出个结果给我。”
说是给一分钟,何权青还真用了一分钟去思考这个问题,亏他想了那么久,开口时还拖拖拉拉的:“那,那我们去那个行吗。”
“哪个?”裴居堂抱着胳膊问。
“就是……”何权青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的夜景,不太有脸看人,但是挺有脸回答的说:“去酒店啊。”
裴居堂也转头去看车窗方向,“你脑子里就这点事?”
“也没有,也有其他的事。”何权青如实招来,“就……现在又想了而已。”
“又?!”
“额,嗯……”何权青如坐针毡起来,“我不能想吗?”
裴居堂早知道不多问了,他好像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能吧,但是你天天想的话,那不见得是正经事了。”
“也没有天天想。”何权青小声说,“有空才能想的,忙的时候想不了这么深的,累的时候也会梦见,就这两天看见你了,才又特别想……”
裴居堂有点突然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深究这个问题,更不懂对方干什么把思春交代得那么清楚,这搞得他怪那个的,“那还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天都要亮了。”
“那,我们现在去开房吗?”何权青还是不太确定。
“不然去哪里,地里田里吗?”裴居堂已经有点想揍人了,“你是要干活还是干人?”
何权青紧咬了一下舌头憋住笑,又低声回复:“干人。”
“……”裴居堂真想把对方嘴巴缝起来。
过年期间路上的车子没那么多,夜间的乡道更是空旷无比。
何权青一路加码,上了二级路以后没多久,又直走新高速,最后只用了四十来分钟就到县城了,以前高速还没修起来时,从镇上到县里差不多两小时。
这才大年初一,街道上的人流车辆都不多,两人突然来到一家连锁酒店办理住宿时,前台也挺意外的。
“旁边不是有那个商店吗?”裴居堂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了,还是没忍住提醒说。
何权青仍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不买了。”
“你带了?”
“没有。”何权青微微把头垂下来,免得对方在电梯镜子里看到自己无赖的脸,“我不想用而已。”
“那你还有脸说?”
“我不说你待会儿也会知道,还不如早点说……”
“……”
进房间后裴居堂就要插卡取电,结果灯刚刚亮到一半,何权青就突然把开关按了下去。
“干……”什么二字还没说出口,裴居堂整个人就双脚离地了。
何权青一股莽劲儿把他扛到了肩上,快而大步的就往床边去。
身体还惊魂未定之际,裴居堂又被扔进床里,突然的失重感让他呼吸都跟着紧蹦了起来,但他还没能好好缓口气,何权青人就覆了上来封住他嘴唇粗急无比的亲咬。
裴居堂就想先喘口气,他稍稍扭个头要换口气而已,这人马上扳住他的下巴固定住脑袋,然后更加粗鲁过分的索吻舔舐。
现在真是不比从前,以前何权青还能好好问一下可不可以脱他衣服,现在这人完全没耐心了,亲还没亲出个花样来,马上就火急火燎的要扒拉衣服了。
长裤一拽下来,何权青马上抓着他大月退狠狠的揉、重重的捏,又埋脸下去奋力的亲啃,裴居堂胯窄腰薄的,绕着亲两圈就亲完了。
裴居堂这种时候什么好话也想不到,他就感觉自己又要遭好罪了。
何权青顺着颈线亲,亲到心腔肩头,再沿着胳膊小臂往下亲。
都说y望是人体的第二主人,何权青这种意志不坚的人完全就是被y望牵着走的莽夫,他的身体想要什么,想要怎么样的满足,他都会无比服从自己的y望,恬不知耻的大胆放肆自己。
平时他是一句话都不敢跟裴居堂还嘴,这种时候却敢责令裴居堂为什么不叫,要裴居堂承认他也天天想这种事。
“我又不是你,谁有空会……天天想。”裴居堂竭力反驳道,他揪着头发,手又被对方抓起来压在头顶上方。
“你平时可以不用天天想。”何权青抵着对方额头低语,“但是……你现在得这么说让我高兴……”
裴居堂吊着嗓子呼吸不畅的,“你对自己……还挺好。”
虽然裴居堂只要开口一句,这人就能老实听他的话不那么折腾人了,可裴居堂每次开口想勒令训斥对方一番时,都会变成一句句软绵绵的,或者可怜兮兮的:“哥……”
裴居堂一直觉得何权青这人就是没轻没重的,也不怎么会控制力量,可能是因为平时做重活多了还是什么,无论他简单的抚摸还是复杂的亲吻,他都能用那莽撞而迫切的气势给你整出一种“我今天要干死你”的感觉……

第68章 我帅吗
两人相依偎着歇气有好一会儿了,裴居堂感觉自己体温降得差不多了,但是体感却没有恢复。
他软绵绵的趴在何权青的胸口上,两只手无力的扶着对方肩膀,他仍是感觉自己骨头软软的,气管胀麻麻的,四肢像没了知觉,支不起一点力来再做任何一个动作。
何权青手掌太糙太粗,真不知道是磨过几轮的新茧旧茧加在一起的,他给裴居堂轻拍着背,过一会儿又顺顺背捏捏骨,裴居堂原本都放松好了,对方这么一摸,他又绷紧起来。
“我们今晚……还回去吗。”何权青手指穿进身上人的发丝里,慢慢的给对方梳理头发。
裴居堂累得不行了,他其实还没有完全多适应这种事,再加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真不知道这人怎么问出这句话,“你想回去?”
“不怎么想。”何权青抓住对方一只手举起来,像玩拨浪鼓一样那样晃了两下,然后又送到嘴边亲了一口,“我们不回去了,行吗。”
裴居堂正准备说行,但又话锋一转:“你还没爽够?”
“现在……够的。”何权青自己说着又开始浮想联翩,“可能过一下就不够了。”
“你就这点出息?”
何权青翻了个身,让身上人落进自己臂弯里,他将下巴垫在对方肩膀上,两只手臂将人套牢固,很是难为情说:“这种事……怎么还有出息和不出息之分,能干那不是……有福气和有能力的表现吗?”
对方贴上来时,裴居堂感觉有阵热风涌了过来,他不自觉缩起身体,让对方抱得更严实一点,“你说我有福气?”
“嗯?”何权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说我有福气啊。”
“……”
裴居堂搞不懂这人到底在自信什么,尤其是在能干这件事。
但他也不能说何权青不能干,恰恰相反就是太能干,就只冲着干去了,所以又让人觉得他不太“会干”。
何权青有的是力气但没花样,脑子一根筋的就知道干糙活,虽然活糙也挺够瘾的……但是吧,那不能一宿一宿的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把式啊,
而且裴居堂总觉得那种时候好像是说要点什么爱不爱的甜腻话,何权青这人嘴真不行,张口闭口都是又艳又俗的粗话。
你平时根本看不出这人会说那些话,完事了你让他再说,他好像又马上换了个人换了个脑干一样,憋都憋不出来半个字。
但他其实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说自己如何如何想搞裴居堂,或是东夸一句裴居堂这儿好看那儿绵的,西问一句自己劲儿冲不冲,再或是里里外外评价一下裴居堂的反应。
第一回的时候,裴居堂以为对方说这些话是在跟他调蜜呢,后面做多了,他发现这人就是纯粹在跟他交流互动而已,你害羞了他还在那里问:“我做得不好吗你怎么不理我?”
何权青不太“会干”不仅体现在言辞交流上,最重要一点是,裴居堂感觉自己的参与度不够高,因为大部分时间全都是对方在放情自我,总之他总是喜欢翻来覆去的亲,一处不落的亲,跟饿死鬼吃饭一样,连汤带水都要把碗舔干净。
亲还不够,他还老是摸人身子,事前亲,事中加码捏掐揉抓,然后事后还要摸,裴居堂有时候怀疑这人是不是借着摸他的机会在给他数身上有几根骨头。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其实也没几次这样的好事,他只能当对方正在自我磨练和探索了。
洗完澡出来,裴居堂已经有点困了,何权青把他放回床上,又替他穿上衣服。
“你饿吗,我出去买夜宵给你吃。”何权青掖紧被子后,又伸手进被窝里捉住那两只脚检查了一下温度,感觉脚背有点凉后,他又手给对方搓起来。
“明早再吃吧,大过年的谁做生意等你?”裴居堂只露出个脑袋在被子外,“都几点了,你打算找个瓶子去接西北风回来给我喝吗。”
“反正能买到,我去一下就回来。”
裴居堂还是觉得不必要,正想再说不用时,才又想到可能是对方自己饿了,于是他便说都行。
确定被窝里温度上来以后,何权青才收回手,他捡起东一件西一件的衣裤穿了起来。
裴居堂支着脑袋看他,何权青肩宽臂长,手臂抬起时的肱二头肌十分紧实饱满,浑身肌肉是看一眼就知道的精悍有力,但他不算壮,应该是身高拉长了比例,修正了肌肉过度膨胀的可能,看来活真没少干人也能干。
“我帅吗。”何权青正在套衣服呢,突然就问说。
“……问这个干嘛。”
“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何权青还真不像开玩笑,“你要回答我。”
“为什么?”裴居堂觉得这是个逗人的好机会。
何权青把外套拉链拉好,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有为什么,反正你承认的话,我就高兴。”
“想知道去照镜子不就行了,帅不帅你自己看不出来?”
“镜子又不会说话。”何权青说,“你说了才算。”
“帅帅帅,行了吧。”裴居堂失笑,“谁能帅得过你。”
何权青也不害臊,就好像终于拿到了一份颜值证明的官方盖章一样高兴,“你要一直这么觉得我才放心。”
“那我还能觉得谁啊我,我有空看别人比没比你帅吗。”裴居堂这下才搞懂对方在问什么。
“你有空也不能去研究这个事……”何权青怪小气和狭隘的说,“我只是还没有钱而已,等我有了你就不能有选择别人的机会了。”
“好吧。”裴居堂没感觉到对方的担忧,他只觉得有点想笑,“我等你变成高富帅行了吧。”
何权青认真思考了一下,又纠正:“也不至于是高富帅,你不用捧我……那么高。”
裴居堂朝对方勾了勾手,人过来以后他掐了掐对方脸蛋,“就你事精儿。”
何权青说是去买夜宵,但一去就是一个小时,久得裴居堂怀疑这人是不是出国进口夜宵去了都,毕竟现在大过年的也就海外开张吧。
等人回来时已经差不多一点了,何权青还真买到了夜宵,不仅如此他还买了消炎药回来。
“现在还有药店开门?”裴居堂拿起药盒看了看。
“没有了。”何权青慢条斯理的打开打包盒,“我去医院买的,医院24小时都开门啊。”
其实裴居堂并没有事后要吃预防消炎药的要求,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吃消炎药,毕竟至今他也没有因为这种事搞得发炎发烧怎么的,但确实回回事后都吃了,就吃一粒预防,也不多吃。
吃好躺下后睡意总算浓多了,但两人还没聊过瘾,毕竟明天后天他们都不一定还能见面了,这天要是能不亮就最好了。
何权青向裴居堂汇报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又如实陈列了手上本金的用途打算,让对方给自己参谋参谋种种。
聊完钱的事,何权青又从枕头底下拿了两个红包和一颗从藏区带回来的绿松石说要交给对方。
“这是天然的吗?”裴居堂捏着那颗湖绿色的石头问说。
“是天然的,不是人工注胶合成的。”何权青解释,“我找人鉴定过了,就是成色没那么顶级,但是是真的。”
其实裴居堂也看不出个好坏,他只是担心对方花错冤枉钱而已。
裴居堂认可了对方的审美,就叫对方马上给他戴上了。
这石头何权青已经提前用绳子和金珠串好了,他攥在兜里一天了,总算送了出去。
给人戴上坠子后,何权青又就着裴居堂后颈上那藏在皮肉下的脊骨亲了亲。
随后裴居堂又掂量了一下红包厚度后,他不禁调侃他:“你生意不做了,天降横财了?还是不准备过了,给我遣散费呢?”
“都不是。”何权青真是听不得对方这么说,“你别拿这种玩笑话吓唬人。”
“那你这什么意思。”
何权青解释一个是他自己给裴居堂的,另一个是师父给的。
“你师父点名给我的?”裴居堂有点不可思议。
“没点名……”何权青侧躺着看人,“但是就是给你的。”
“没点名怎么算给我的?”裴居堂明知故问。
“师父只是没点你大名,但是他就是发给我老婆的……所以我给你。”
“行吧。”裴居堂故作镇静道,“那有点对不起你师父了,看来我只能收下了。”
裴居堂粗略的看了一下数目,又问另一个红包有多少,摸这红包外壳,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在里面塞了半副扑克牌。
何权青挺不好意思的,说:“八千八,我去医院外面的取款机取的,机子里面没存量了,只吐了这么多,剩下一千二我过后再给你,今年要用钱的地方多,先给你这么多,以后会更多的。”
裴居堂第一反应就想说没关系,他真觉得这个数目不小了,但是瞬间灵光一闪后,他又改口:“那你明年打算给多少?”
“看情况吧,反正会比今年多的。”何权青咬定道,“我能给的,你放心。”
“行,明年你拿不出我就揍你。”
何权青满意一笑,又凑过去把脸窝进对方胸前,“你可以现在揍,明年不会给你机会揍的。”
这一觉睡得不是一般的安稳,简直是两人这两年以来睡得最沉的一觉,但天刚亮,这一觉也就到头了。
老裴的电话前脚刚刚挂,后脚二哥的电话就来了,两人不得不一大早就往回赶。
回到镇里也才早上九点,不过这个点外出干活的人已经很多了,年味也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何权青把裴居堂送到一家早餐店门口后,就马不停蹄将车开往水街的房子。
他赶到班里时,何家班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一众乌泱泱看热闹的人把周遭堵得水泄不通,何权青一看到那五个“8”的车牌号就知事情不妙。
这时,林长东正在师父师兄的一众目光中迈出了门槛,他看到何权青赶到了,便暂时停下了步子。
何权青挤开人群过去,着急问道:“不是说元宵以后才走吗?”
“情况有变。”林长东遗憾笑笑,他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又嘱咐说:“东西我放在你屋里了,接下来你要自己好好干了。”
“四哥……”
林长东不再多赘言,他转身向坐在大门口旁的师父再嗑了三个头以后,就上了那辆五个8。
车走人散,没几分钟何家班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僻静,何权青看着几个师兄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他也就不多问了,反正猜也能猜到。
何权青要过去搭手把师父扶回屋,但老人家却让二哥扶他出去走走,他去河边给四哥抛个顺风顺水。
门前冷落到只剩自己一个人后,何权青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进了院子。
老旧的木梯因为他的踩踏发出年迈的吱呀声,他上到二楼时,那走廊里的隐约抽涕声也突兀的消失了。
他放轻步子出到走廊斜对门外,却没想到三哥的屋子没关门,三哥就坐在床边上,并很是警觉的发现了他。
三哥大概发现来人只是何权青以后,他又收回了目光,灵魂和活气也像一瞬间被抽走了一样,继续坐在床边上发呆。
四哥没穿他那套藏蓝色军装走,此时衣服和军帽都整齐叠好放在三哥手边的桌子上,板正严肃得好像什么遗物一样,不过是遗落的遗。
何权青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他三五步就来到了自己宿舍门口,他人还没进去就能看到四哥留在他桌上的那个文档盒了。
盒子里东西还挺多,有好几份推荐信还有各种复印文件,以及一张不是何权青名下的银行储蓄卡。

裴居堂将从早餐店里打包回来的烧麦往桌上一放,才回答老裴说:“见人。”
“意思是我的话都不管用了?”老裴很给面子的打开了打包袋,拿出里面的东西尝了一口,“这种事都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我没偷偷摸摸吗,那我不是没告诉吗,你不问我也不说啊。”裴居堂怪有理的,“你的话要是不管用,我都把人家领家里来吃饭了。”
“……”
虽然老裴还没有明确让步裴居堂和何权青有来往,但遭不住裴居堂越来越倔,他已经从一开始是誓不让步变成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心境变化当然不单单是因为儿子的固执和倔强打动了他,而是他已经不怎么想继续把“怀念”这种情结用在自己儿子身上,用在怀念孩子过去的活泼开朗上。
如果一个家庭的平静和谐是用孩子的沉默寡言换来的,那么这个家庭距离崩离破碎也不远了。
裴居堂哼着歌就上楼去了,杨桃下来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七化,老裴想了想,就说他们母子都不想回那边的话就不回了,继续留在这边也可以。
“那留你自个在那边?”杨桃问。
老裴叹了口气,摸摸杨桃的手,不自觉掏了心窝话:“你们娘俩都不喜欢那边,继续待着也没意思,还不如让你回来打牌,总比守着我一个人强不是。”
年到初二已经算过完了,裴居堂久违的又感受到了镇上那种忙碌碌的气息。
初三这天他跟老裴上了水电站,感觉距离竣工也就一年半的事,这要比预期中快了不少。
水电站的一半管理权都在他二叔手里,经过他手监工的进度确实是快了不少,因为他叔跟老裴不一样,老裴属于是那种喜欢慢工出细活的,而他叔更注重效率,性子比较急躁,是和他儿子裴远截然相反的性格,话说到这,裴居堂想到裴远离家出走、杳无音信竟然已经有两年多了。
然而他们一家人都没想到的是,裴远现在就在县城里。
何权青把电话里的内容当面再跟裴远细述了一遍,裴远表示他听懂了,但又有些担忧:“我……不怎么会教别人手艺活。”
这个问题何权青之前也考虑到了,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毕竟裴远在电工专业技术这一方面是铁打的扎实。
两人洽谈近一个小时后,裴远最终被说服,并决定跟着何权青一起干一番看看是怎么个事,他现在也不怕他爸来抓他了,他年前在县城已经买了房子,今年也有和佟静结婚的打算,目前也正缺一份稳靠的工作。
招兵买马的工作不怎么好做,因为何权青的公司还没有成型,连个营业执照都还没影,自然是很难招到人,不过这也才刚刚开年,他相信很快就到应聘潮了。
他让裴居堂帮他写了好几份招聘公告,也找广告公司做了宣传手册,他准备在春节假期结束后进行第一轮广招。
三哥并没有马上同意来任职他的财务一职,但也没有明确拒绝,态度比较模棱两可,他只说师父还需要人照顾,自己离不了家,何权青就没有继续多问了。
在场地规划这一方面,他听取了四哥的建议,先租个场地作为试用点,毕竟他那块地皮也没办法马上就耸起高楼。
何权青和裴居堂在县城里跑了两天,最后选定了一处去年刚刚弃用的幼儿园旧址作为机构的首个试用点。
场地租赁流程走得很快,何权青当天就去找装修公司了,他的计划是抓紧在十天内把场地完成初步翻新,以便月底就能马上安装设备,下个月就挂牌开张。
而租金来源也没有全部是从他口袋里掏的,四哥留了个针对国家扶持小型企业创业补贴的文件给他,他顺着上面的信息找到相关部门提交了补贴申请材料,因为条件都符合,材料也很充足,所以申请通过还算快,只是补贴没有马上批下来,大概还要等三十个工作日才到账。
可能是因为有人帮打了招呼,何权青的营业执照办下来很快,甚至赶在元宵前下发到手了。
他的公司名字是给师父算的,名字叫恒泽,泽为水,水生电,泽水永恒即生生不息,寓意生意长虹,顺风顺水。
因为一直需要来回跑,何权青不得不在县城里租了一个二居室小区房作为落脚点,这屋子刚刚住进去的时候还是空荡荡的,没几天就堆满了各种材料。
他白天得用半天来跑各种部门拿审批文书,半天去幼儿园监工,同时高速路口那块地也准备进入起建环节了,从用工到建筑用料,他一开始打算自己亲自操刀,后面发现实在分身不过来,只能包给了一个熟人的工程队做,他晚上还要做公司的人力规划,以及技术设备的选品和回复招聘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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