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下by逐柳天司

作者:逐柳天司  录入:11-05

除了去人才市场宣发招聘以外,何权青还雇人在县城里的大小角落张贴了招聘公告,最后还花了点钱,在县日报上刊登了招聘信息。
好在抛出的石头都打出了水花,他现在一天能收到十多条应聘信息,太忙的时候他都回复不过来,裴居堂来看他的时候,都是裴居堂在帮他做解答回复工作,并将面试定于元宵后排期进行。
裴居堂给他买了台新手机,又让他办理了个新号码作为工作号,这样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后,他才不会不小心漏掉裴居堂的信息。
元宵这天一早何权青就回了镇子,这种节日他不能不回去。
相较于过年那两天,师父近日的状态要差很多,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大病,他自己解释就是说灯枯油尽,正常的命格到了而已。
元宵这顿饭吃得很早,何家班下午四点多就放炮仗了,因为祝骁还要赶回县城里跟老婆一家再吃一遍,而梁晖师妹夫妻也要摸黑赶回去,因为他们的生意做起来了,不好经常闭店打烊免得丢了客源。
如果放在以前,饭后他们还有一段很长的娱乐消遣时间,比如上桩起狮,或是比刀比枪的,一晚上玩好几样都不重样。
但是大家都长大了,都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和各自的生活,生命里也就不再只有耍狮子这一件事。
晚上八点多,何权青和裴居堂在还挺偏的河岸边上碰了面,因为裴居堂的假期到头了,他已经定了明天的机票回学校。
这两周裴居堂看着何权青忙忙碌碌的跑,实在有点放下不这人,这搞得他都有点不太想返校。
“材料都写好了,你回去再看一遍,有什么要补的再告诉我。”裴居堂将一个档案袋放进车后座上说。
裴居堂这两天也没怎么休息,黑白颠倒的都在帮何权青写接下来即将要用到的入职合同和对接客户用的交易合同,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表格,因为这些都是第一次写,所以他也没那么得心应手,都是查资料一条条的写。
“这么快就写完了?”何权青意外。
“不就是敲敲键盘的事,有什么难的。”裴居堂嗅了嗅怀里的花束,虽然最外边一圈的花有点蔫了,看来买得有点早,但还是挺香的。
今天是2014年2月14日,挺巧的,又是元宵又是情人节。
何权青已经三天没见着裴居堂了,他想到接下来可能不止三天、三十天甚至三个月都有可能见不到对方,他郁闷得想让太阳从世上消失,别天亮算了。
但是两人沿着河边走没几分钟,天上就飘下了毛毛雨,立春早就过了,春雨勤得很,今年应该也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
雨越下越密,两人不得不回到了车上坐着,两人坐到后座上,裴居堂又给对方细细讲解了材料文件上的重要注意点,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差错。
讲完材料,两人又用手机计算机一起算起了账,就目前来说,何权青账上支出已经超过启动资金起来的三分之一了,于是两人又一起再规划了一遍接下来的支出方向和分配比。
两人聊得越来越广,外面的雨声原本只是如同清风拂面一样的轻,后面越来越重,越来越凶,吵得他们都没法继续商量。
“十点半了。”何权青看看时间,“要回去了吧。”
“差不多,时间也不早了。”
把腿上腿边的文件材料都整理好后,何权青也没有马上回驾驶座,两人坐在后座上继续牵了会儿手,分别的愁绪催发出绵长的吻,他们情不自禁叠到了一块。
外边太冷,而车里又热得昏头,车玻璃上直生了白雾,这车没贴防窥膜,这白雾反倒成了一捅就破的天然屏障。
裴居堂身前的绿松石跟着车外山林一起晃动摇曳,雨有要停之势,但他没觉着何权青会有罢休之可能……

第70章 公费恋爱
裴居堂回到学校后慢慢就静下心干自己的事了,虽然在争取到本校的保研资格方面有很大的成功概率,但他不知道突然怎么来了个劲儿头,他想往上再考考,考到两公里外的某大去。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裴居堂暂时就没再去想别的有的没的,他做事专注力极高,平时有事没事也不胡乱消遣,但他和何权青每三天还是会打个电话联络一下。
何权青比他忙得多,裴居堂也不打扰他,电话也都是晚上打,有时候何权青晚上还在忙,话也说不上,只能开个扩音放在一边,又有时候对面太累了,两人没聊几句,那边就睡着没声了。
幼儿园翻新完成以后,何权青订的设备和办公用品也陆续送了过来,光是进行第二轮装修又花了三天。
他的工作团队是二哥帮他进行统一初聘的,他只重点负责技术人员的二面,何权青在薪水和待遇方面放了很大的血,再加上春季求职热潮,因此有意来应聘的求职者还是非常多的。
经过一周的人力工作,何权青的团队从原本的两个人增加到了二十个人,不过他觉得人手还是不够,招聘还是继续放着。
团队分工明确后,他们就进入了业务推广程序,在政府扶持返乡人员再就业政策下发公开那几天,他们就在各大公示点宣传公司业务,随后又下至多处在建工程地开设咨询点。
同时何权青还向当地的人才中心与就业服务站提交了合作申请,相较于他们自己出去推广,这种通过正规平台进行宣发的效果要有用得多。
但是第一周来访的基本都是只咨询没后续的客户,就算他们拿出了为失业待业返乡人员提供免费技术学习的红头文件,可大多数人还是觉得天上没有免费掉馅饼的好事,更是不敢轻易试水。
有员工干脆建议何权青改成收费的业务算了,这样一来还更有信服力一点。
何权青不否认这个观点,但他不能这么做,毕竟自己已经申请了项目扶持款,虽然现在去申请撤回可能还来得及。
连着一周,何权青都暗暗焦虑得不行,整个团队上下整天要么就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偶尔打来的一个咨询电话,要么就是出去跑跑推广。
可能是看老板太年轻了,团队里有两个师傅扛不住这种寒冬环境,就主动要求退出了,何权青理解他们的情绪,也按照入职天数分别给了他们结了工资。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与信用,何权青又调整了员工的试用期为两周,再加上公司开业已经有两周了,又到了月底,他直接让财务给在职员工都交了社保,没有等满一个月的转正期。
三月份很快就要过去了,左边是无人问津的业务,右边是还在建的总部,何权青一天左右来回跑,每次都需要巨大的决心去说服自己的选择和想法没有错。
祝骁和梁晖也来看过他好几次,同位个体户,两人虽然做的都是小本买卖,但他们也是经历过这种阶段的人,两个师兄轮流开导了他好几次,何权青也慢慢沉下了心。
他那时候心想着,大不了赔了,赔个干净,然后重头再来算了。
只是他可以重头再来,可是他不能再让裴居堂等他重头再来了。
眼下的困境像寺庙里日夜堆积的烛泪,厚重而无一用处。
何权青没跟裴居堂提过这些事,也没让师父知道,日子该怎么过还是继续过,只是他兜里的钱一天比一天还少了。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四月来临,他们总算迎来了两名年轻的客户,虽然是免费的业务客户,但这也给了公司上下带来了极大的信心。
清明来了,但是裴居堂没回来,他只有三天假期,而且他最近在准备一个什么考试,以及在准备一个什么竞赛,那个好像对后续参加选调有帮助,所以裴居堂也挺忙的。
何权青的公司放假都是跟着政策走,借此,他也总算舍得给自己放了个假。
忙忙碌碌而又一无所获的这一个多月里,何权青都没怎么回来过。
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走时,何权青都没怎么觉得累,突然一回到家,他就累得骨头都在叫疼。
他晚饭也没吃,直接回屋沉沉睡了一觉,一夜无梦是一个多月以来都没有过的轻松,次日一早,雨吹进屋里了他才醒过来。
一个月没见,师父更加瘦了,瘦得像一根柳条一样。
吃完早饭,两师徒在堂屋门前拉话匣,师父又给何权青交代了一些后事,因为这两天雨下得太密,他感觉自己肺里的气有点短,怕是日子不长了。
何权青不敢去接那些交代话,只艰涩说:“天气预报说了,后天转晴。”
师父于是又问何权青最近工作起色如何,何权青说挺好的,已经开始挣钱了。
“那就好。”何师父躺在摇椅里,声音已经弱得不能再去质疑徒弟的谎话了,“这我就放心了。”
何权青坐在摇椅旁边的矮板凳上,他垂着头看地板,眼泪摇摇欲坠的又不敢掉下来,“师父,我钱挣得差不多了,准备要成家了,您再……等一下。”
师父半阖上眼,虚神望着屋檐外的绵绵细雨,清明雨多,这阵子他的风湿总是一阵一阵的在膝盖上打桩,吵得他夜里总是难以入眠。
“等……”老人家气息羸弱,不得不停了一会儿才说:“等上,什么时候。”
“快了。”何权青声音也哑湿湿的,却又不能说出个准确的日子来,“今年,今年腊月就成家……”
老人喃喃了两遍“腊月”,又说好,“比老三强……他天天跟我说,让我再等一下,再等一阵子长东就回来了,我哪里……还等得起一年两年……”
“快了。”何权青噙着泪附和,又有点倔强说:“您就等吧,再等一阵就行……”
“好……”老人家呼出一记绵长的叹息,像是做了什么难以完成的承诺:“等,等你们都成家我再去找你们师叔。”
师父的身体总是好一天坏一天的,可能跟天气有关,也可能跟心情有关。
何权青回来后,他的气色又稍稍转好了一点,清明这天早上还说跟他们上山去,几个徒弟都没答应。
他们挂清扫墓不只给师叔扫,还要给梁晖的父母、祝骁的母亲以及托孤三哥的老前辈扫。
归根结底,何家班其实就是一个孤儿院而已。
最后老人家坚持要去,何权青只能背着师父到了师叔地里。
但这一趟又去得挺值,师父从地里回来后精神气又回来了不少。
清明这天也是梁晖和师妹儿子满岁的日子,白天大伙一块上山挂清扫了墓,晚上三哥做了顿团圆饭,在当地,清明等于第二个春节,是活人与去者能够团聚的日子,虽然这次常年空缺的位置依旧空缺着。
小孩在抓周的时候抓了支笔,给梁晖高兴得直呼他儿子以后会是这个家里第一个大学生。
“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这有什么可稀罕的,你就不能说个什么研究生博士生的。”祝骁吐槽说。
“那我们家没有啊,高中学历都没几个,这还不算稀罕吗?”梁晖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据理力争说。
“那也谈不上第一个大学生吧,我们家秋秋那才是第一个呢。”祝骁又反驳说。
“你们争这个有什么意思,大学生不是早就有了吗。”岳家赫插嘴说。
“在哪?”梁晖一副假装左看右看的样子,最后看在老二脸上,“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你花钱搞的那个函授大专也算上过大学吗?”
岳家赫被气得不轻,“我没说我,我说其他人。”
“这屋里有人参加过高考吗?”祝骁也切了一声。
岳家赫将目光一转,看向两点钟方向说:“那里不是有吗?”
互相拉踩中的几人顺着老二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正在打视频电话的何权青。
“你别告诉我是真的。”祝骁立马正回脸,不敢多看一眼,毕竟这事要是真的……那冲击性可真是太强了。
“不好说。”岳家赫风轻云淡道,“真真假假不都那样。”
“一窝才几个人,总不能有一半都是……那个吧。”梁晖跟祝骁难得想法统一一次,“这不会有什么风水问题在里面吧?”
岳家赫:“难说。”
“你不会也是吧?”祝骁和梁晖不约而同道,并警觉的后退了一步。
岳家赫拉着个垮脸,无语至极:“我就算是,能对你们产生什么威胁?”
“……”
视频电话这也是何权青最近才开始习惯用的,前两年他和裴居堂也用过手机自带的Facetime打过视频通话,但是这个功能对网速要求太高,何权青这边经常断线。
这两年乡镇通讯条件改善了,何权青请人给班里装了无线网,手机上网便利了起来,他和裴居堂偶尔也会用QQ打视频通话。
今晚这通电话打得有点突然,裴居堂也没想到何权青这个点还没躺,听到周遭还有吵闹声,裴居堂就说先把电话挂了。
何权青有点舍不得呢,就说出去接。
结果师父突然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何权青没听懂,师父又问了一遍说手机上是什么意思。
何权青稍愣,懵了两秒钟才解释说这是可以看见人的电话交流方式。
“还有这样,我看看。”何师父似懂非懂的。
何权青有点犹豫,不是犹豫不想给师父看,而是犹豫要不要挂了打给在场其他人,毕竟他也不清楚裴居堂愿不愿意,这样可能有点不太好。
但是电话里的裴居堂已经先发出了问候声,他便顺理成章的把手机前镜头对准了自己和师父。
“呀,这个是能一块说话的?”何师父这才搞清楚是什么回事。
裴居堂紧张笑笑,又用极其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了眼下情况,老人家彻底搞懂以后,又问对方吃饭没有,回来过节还是什么。
“吃过了,没回来,假期少,在学校过的。”裴居堂尽量放缓语速咬字清晰说,“何师傅您吃过了吗。”
“哦哦。”何师父自己拿过手机举着,“吃了吃了。”
何权青立在一边还怪紧张的,虽说师父这两年因为身体状况问题,不再像前些年的时候那么严厉古板,脾气也温和了,但是他记得裴居堂的印象里的师父还是挺严肃的人,他怕这电话打得裴居堂有心理压力。
不过裴居堂很是健谈,也不会让话题冷场,大概是他也没想到何师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老人家了,就越聊越轻松了。
不过两人的话题有限,问候话说得差不多时老人家就说自己准备去休息了,并嘱咐裴居堂有空过来坐坐。
裴居堂笑笑说下次回去就过来,又随口附加一句让何师父有空也来北京玩一阵子,这边干燥不会犯风湿。
本来只是无心之言,何师父自己也知道是客气话,但他还真有了这个念头,挂了电话以后就问在场几人谁想跟他去北京。
“师父,你怎么突然想出去旅游了?”祝骁惊讶,其他人也是喜忧参半的。
“想就想了,没去过。”何师父感觉自己也是突然想通的,“去一趟看看。”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想劝退的意思,毕竟这路途遥远太折腾身体。
但这些逆子越是反对,老人家就越是固执,感觉这趟不去百年之后就白死了一样,说什么都要去看八达岭。
几人也没敢再劝下去,并默认了这一趟让何权青来带师父出门。
“你们没意见的话,那行吧。”何权青也只好同意了。
“就这样吧,我们回头再跟你平摊师父的费用啊。”梁晖说着又莫名想翻个白眼,“公费给你拿去谈恋爱你就偷着乐吧,还在那里装什么不得不从……”

第71章 骗得好
何权青带师父上北京是一周以后的事,本来当时计划的是过两天就出发,但是他的总部毛坯封顶要验收了,他就先忙了几天。
员工听说他要出远门几天,有个别开始担心老板是不是抛手不干了,这话传到何权青耳朵里,他也是很为难的,最后是裴远出来解释的。
虽然无实在事可忙,但也这不代表他能离开太久,何权青计划这一趟大概去个四五天就行,而且师父也不好在外面呆太久。
何师父早年的时候也去过不少地方,最远的一次,还带他们去过天津表演,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在镇里隐退了将近二十年后,这应该是师父时隔多年的第一次出远门。
他们下午五点多这样在机场落地,何权青手机刚刚开机,裴居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说自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何权青没跟师父说裴居堂会来的事,但见到人的时候,师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之情,好像他默认了事情就是这样。
他也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时候突然改变想法的,他两年都没在家,可能是这段时间,可能是四哥回来以后,也可能是师父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以后,突然一切就看平了看淡了。
裴居堂其实不太会照顾人来着,杨桃老说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该谢天谢地了,所以这次何师父过来他也挺紧张的。
他是开了车过来的,车子是前年生日老裴给他买的,但他基本天天都待在学校里,这车基本都没怎么用过。
再加上那段时间他跟老裴的关系有点僵,买车这事也没跟他说,老裴基本都是开BBA,几个车型来回换,车型选的他也不是很特别喜欢,不过以后要是作为工作行政车倒也合适。
有些不太自然的开场寒暄后,老人就上了后座,裴居堂又自个坐到副驾驶,让何权青开车去了。
“先吃饭还是先去放行李?”何权青问裴居堂。
“这也问!”裴居堂口气凶惯了,差点忘记车上还有别人在,他打住语气,缓和改口:“看,看你们的意思啊。”
何权青被对方那一个大拐弯态度弄得有点想笑,他抿抿嘴想要憋住笑,但是脸上酒窝越憋越深,“那先去吃饭吧,师父。”
“嗯。”何师父只顾着看车窗外的移动景观,没注意到这点小乌龙。
酒店裴居堂提前订好了,去吃饭的地方也离酒店不远,不过老人家进食量不行了,只吃一点就撂了筷子。
裴居堂天生吃饭就慢,不像何权青那种风卷残云的,今个为了不让老人家多等,裴居堂暗暗加快了劲儿,谁知何权青这个没有一点眼见力的,张口就来:“你慢慢吃啊,不要吃那么快,我还没吃饱,我跟你一块吃。”
“……”裴居堂气都气饱了。
准备用完餐时,何师父去了个洗手间,他回来时好巧不巧就碰见了裴居堂爆捶自己徒弟的场面。
“你刚刚找揍是不是!”裴居堂接连推了何权青两下。
何权青将手中的餐巾纸对折,又捏住对方的下巴细细擦起嘴巴,“我没找揍……但是你得把饭吃完,你那样吃不饱的。”
“我饱没饱用你说了算?”
何权青给人擦完嘴巴,又去擦领口上的汤渍,不过擦不掉了,“那以后我说了算,行吗。”
“……”裴居堂气突然又消了,但他还有点不肯罢休的意思,“我在跟你就事论事,你少整这套。”
“我也是就事论事。”何权青嘀咕。
“你论什么事了你论,还你说了算,你怎么骑到我头上来?”
“不敢。”
“骑到我l身上的时候你就又敢了?”
“……”
“……”
两人对目着,双双沉默后,又没忍住羞耻一笑,笑着又发现师父回来了,两人便立马拉开了一个比较雅观正常的距离。
从餐馆里出来后,三人就近走了两圈,这月份相较于其他季节勉勉强强算淡季,不过北京其实基本没什么旅游淡季,但这几天看着是人少一点。
在吃饭时,何权青和裴居堂就把明天的行程安排好了,明天就只有去八达岭这一个安排。
不过从市区过去也要六十多公里,还得走高速,再加上北京常年堵车,所以他们最好明天一早就得出发。
逛得差不多后,他们就回酒店了,早点休息的话,明天也好早点出门。
“小裴啊,你是回学校住是吧?这儿过去远不远啊?”何师父进酒店前问裴居堂说。
“不远,没十分钟路。”裴居堂说,“你们明早过来顺路接我就行了,车放酒店停车场了。”
“那也是得走好一段路。”何师父想了想,“老七你送送吧,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裴居堂还想拒绝,可何权青已经答应了,他先是把师父送到房间了,才折返回来送裴居堂去学校的。
酒店房间开的是双人间,何师父不太喜欢跟人同屋睡,但何权青不放心他自己住,说是出门在外的还是住一个屋好照应他。
老人家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了就去洗澡了,他洗完出来时,何权青已经回来了。
“人送到了?”何师父问他。
“送到了。”何权青把车钥匙放到桌上,又脱起衣服,“不远,拐两个弯就到了。”
“两个弯还用去那么久?”
“走路送的,现在这个点开车还要更久。”
何师父点点头,又到其中一张床上躺下,过了一分钟后,他突然冷不丁整了句:“没少来吧?”
“……”
何权青蹲在地上,背对着人正在行李箱里翻找换洗衣服,听到这话他背上都发了冷。
“来过……几次。”何权青支支吾吾的,“有事才来的。”
何师父看破不说破,也没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但是又换了个事问:“人家老板晓得吗。”
“晓得。”何权青说。
“那就好。”
何权青洗完也躺下了,这会儿其实时间也才刚刚九点而已,不过老人家习惯早睡了,房间就早早关了灯。
但睡得早不代表睡得好,年纪上来以后觉浅都是正常的,何师父感觉自己浅睡了一会儿就醒了,他有点睡不惯酒店的床垫,太软了属于是。
他往旁边那张床一瞅,徒弟还没睡,此时此刻还捧着个手机在床头上捣鼓,黑漆漆的屋里就这点手机发出来的亮光,把何权青脸上那点乐呵劲儿照得清清楚楚的。
何师父想说点什么,但觉得又没必要,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撤下酒店的高枕头后,何师父马上就有了困意,他觉着自己这会儿应该是睡了挺久了,要不是突然有点想起床解手,感觉是能一觉睡到天亮的。
老人家不太熟练的开了床头灯,又眯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洗手时,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事。
从洗手间出来后,他再往何权青的床上一看,床已经空了,床头柜上的车钥匙也不在了。
“……”
他说服自己只是天快亮了,徒弟有可能只是出去买早饭什么的,他拿出枕头下那台何权青前几天刚刚配给他的新手机,摁下键盘,手机一亮,也才显示“00:28”。
确定自己身体真是老得不行了之时,何师父又不得不感叹年轻人身体真是好。
00:30,酒店八楼某房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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