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应淮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陈设简洁,带着长期无人居住的、过于整洁的冷清感。
他侧身让李兀进来,声音在相对私密的空间里显得低沉了些:“这就是我以前的房间。后来上学了,很少回来住了,我妈平时也就简单打扫一下。”
戚应淮的房间里没什么多余的装饰,最多的就是他从小到大收集的各种汽车模型和机械模型,整齐地排列在靠墙的玻璃柜里,金属和烤漆表面在光线下发着光泽感。
李兀是见过戚应淮上射击课时的样子的。穿着作训服,眼睛上架着专业的护目镜,手臂平稳地举起,对准远处的枪靶,那种全神贯注、呼吸都放轻的冷静模样,确实很能唬人。
带着一种剥离了平日张扬的、锐利的性感。
李兀的看着一个精致的赛车模型,问道:“你从小就开始喜欢这些东西吗?”
戚应淮正蹲在柜子前翻找着什么,头也没抬,声音带着点理所当然:“当然了。我好像刚会跑没多久,就被我爸抱着摸过真枪了,那手感,忘不掉。”
他在一堆旧物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东西,转身献宝似的递到李兀面前,语气带着点雀跃:“当当当——看这个!送给你。”
李兀接过来,入手是沉甸甸的分量。
那是一块金牌,上面清晰地刻着“第九届**杯枪械冠军第一名”的字样。
“我刚突然想起来的,”戚应淮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当年我参加这个比赛,拿完奖之后,第二名和第三名说,这奖牌是实心纯金的。他们赢了比赛,按传统都会把奖牌融了,打成首饰送给自己的女朋友或者伴侣。”
他目光落在李兀拿着金牌的手指上,声音低了些,带着点遗憾,又带着点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我那会儿……心里又没装着谁,融了也没人可送,就一直留着,现在好了,当然要送给你。”
李兀将那块沉甸甸的金牌握在掌心,抬头对戚应淮笑了笑:“好,我收下了。,谢谢你。”
戚应淮心里那点欢喜立刻漫了上来,得寸进尺地张开手臂将人整个圈进怀里,顺势坐到地毯上,又翻出了自己那本厚厚的童年相册,一页页指给李兀看。
不过戚应淮显然是精心筛选过的,专挑那些自己最威风、最光鲜的时刻讲给李兀听。
比如从第一次摸枪开始,打靶就永远是第一名。
又比如他的个子在同龄人里总是拔尖儿的那一个,照片里站在队伍中格外显眼。
李兀放松地窝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听着他带着点小得意的叙述,忍不住仰头看他,嘴角噙着好笑又无奈的笑意:“小朋友,那些威风史我都知道了。不过……像小时候哭声最大,就没必要特意告诉我了吧?”
两个人就这么依偎在房间角落,低声说笑,腻歪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戚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轻敲了敲门,叫他们下去吃饭。
李兀和戚应淮自然被安排坐在了热闹餐桌的正中央,被一众亲戚包围着。
李兀看着满桌子丰盛至极、几乎要摆不下的菜肴,心里觉得戚夫人要张罗这么一大桌招待这么多人,实在是挺不容易的。
他悄悄观察,发现戚署长那边的亲戚,大多身形挺拔魁梧,带着些行伍的硬朗气质;而戚夫人娘家这边的人,则明显要文弱清秀一些,说话语调也轻。
戚应淮之前在李兀耳边,提过他叔叔和舅舅的身份以及担任的职务。
李兀当时心里瞬间就明白了,戚应淮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说徐宴礼和商时序是属于那种自身手段狠辣、心思缜密的类型,那么江墨竹和戚应淮,就是另一种,他们背后站着的是盘根错节、底蕴深厚的庞大家族,那是与生俱来的、旁人难以撼动的根基。
还真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就算你看不惯我,也干不死我。
戚应淮自己没顾上吃几口,筷子不停地在各色菜碟间穿梭,将他认为好吃的都夹到李兀碗里,很快堆起了一座小山。
他一边夹还一边说:“这个好吃。”
戚夫人:“小兀,你尝尝看,要是不合口味千万别勉强。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你具体不爱吃什么,之前我问应淮,他就说你什么都吃。”
李兀看着碗里那座“小山”。
真正不挑食的是戚应淮自己。
不过平心而论,李兀在饮食上确实没什么特别忌口的。
坐在主位的戚夫人看着儿子那副殷勤得过分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对李兀说,语气温和带着点歉意:“应淮年纪还小,有时候做事毛毛躁躁的,考虑不周全,你多包容他一些。”
李兀闻言,看了一眼身边正眼巴巴等着他反馈的戚应淮,下意识地开口维护:“……没有,阿姨您别这么说。其实他已经……懂事挺多了的。”
戚夫人听到他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欣慰和了然的笑容,眼神在李兀和自家儿子之间转了转。
那表情分明是“磕到了”。
席间的气氛越来越热络,有人开始笑着揭戚应淮的老底。他那个梳着高马尾的堂妹,笑嘻嘻地对着李兀说:“小兀哥,你是不知道,我以前真以为我哥天生就没长那根情丝,或者他出厂设置里压根就没安装‘恋爱’这个程序。他以前可直了,直得能气死人。”
结果谁能想到,他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弯了,弯得这么石破天惊,这么惊世骇俗。
简直不同凡响。
这话一抛出来,立刻引来了桌上其他亲戚的纷纷附和。
“可不是嘛!我一直觉得他那是注孤生的命,你们还记不记得?高中那会儿,有小姑娘鼓足勇气给他塞情书,他倒好,连拆都不拆,说什么字太多,看着头晕。”
“对对对!我还以为他这辈子就打算守着他那堆冰冷的机械模型和零件过日子呢,跟那些铁疙瘩相亲相爱算了。”
连戚夫人都忍不住笑着加入,语气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调侃:“哎呀,说真的,我以前有那么一阵子,都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人类。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他这不是不开窍,是眼光太高,没遇到对的人。”
李兀坐在戚应淮身边,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像一块块拼图,渐渐在他脑海里拼凑出一个形象。
——一个说话直接、不解风情,脑子里除了机械原理和枪械构造几乎装不下别的,对情爱之事完全绝缘的小青年形象。
这么一对比,戚应淮在认识他之后,短短几个月内,就迅速地发起攻势、告白、确定关系,甚至火急火燎地拉着他去领了证……
这整个过程,感觉就像是被人突然上了发条。
按了快进键,一路狂奔,效率高得吓人。
李兀侧过头,看着身边被众人说得耳根发红、试图辩解又无从下口的戚应淮,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如果不是真爱,那还能是什么?
虽然真爱无敌,李兀还是委婉地拒绝了戚家父母让他留下来过夜的热情邀请。
他在戚家房子里,满打满算也就待了几个小时。
然而,当他重新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时,那涌入的信息量简直像是一个被填到极限的大胃王,正在向他发出不堪重负的哭泣,抱怨自己再也吃不下了。
屏幕上,未读消息的红色数字。
有来自商时序的二十几条,语气从故作镇定到逐渐焦躁。
有江墨竹的三十几条,内容一如既往地带着他特有的、黏稠又偏执的调子。
还有徐宴礼的十几条,字里行间透着最近更新的、颠来倒去的混乱气息。
李兀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提示,忽然觉得,这几个人仿佛都患上了某种程度不轻的分离焦虑,几个小时的联系不上,就集体失控。
节目录制到这个阶段,似乎终于可以暂告一个段落。
像是疾驰的列车缓缓驶入中转站,需要喘息。
要等到这一期的内容正式播出之后,才会根据观众反馈开启新一轮的投票,也是最后一期。
接下来的选择权才会真正落入李兀手里。
李兀这个空档,只在家独自待着。
这种物理距离上的隔绝,极大程度地缓解了另外几个人近乎病态的分离焦虑,至少让他的手机暂时获得了片刻安宁。
期间,关于徐宴礼举报司马游的那个案子,也有一些零碎的消息慢慢传来,像水底的暗流,表面平静,底下却汹涌不定。
甚至,李兀没想到会有一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联系了他。
是司马游的夫人,徐宴礼名义上的师母。
他们约在了一家僻静的茶馆雅间。
商时序和江墨竹守在外面,表情凝重,如临大敌,仿佛里面不是一场普通的会面,而是龙潭虎穴,就等着李兀发出任何不对劲的信号,他们便会立刻破门而入,拯救他。
但事实上,隔着一扇雕花木门,里面的气氛却异常平静。
司马夫人这些日子显然过得并不好,即使敷了薄粉,也难掩神情的憔悴和眼底的疲惫。
她勉强对李兀露出一抹得体的、却没什么血色的笑容,动作优雅地提起紫砂壶,为他斟了一杯清茶。
李兀没有动那杯茶,只是看着她,直接问道:“夫人,您特意约我出来,是有什么目的?”
司马夫人放下茶壶,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有些空茫地落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上,声音很轻:“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怎么也想不通,找不到答案,心里堵得慌,只能找个人……说说。”
李兀垂眸:“我跟夫人您,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
司马夫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带着回忆的飘忽:“我不知道我的丈夫……究竟是怎么看待宴礼这个孩子的。可是我自己,是真心实意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我没有自己的孩子。那年,我丈夫第一次带宴礼回家,只说这是他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晚上留下来吃顿便饭。”
她的眼神透过氤氲的茶雾,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的宴礼,安静,懂事,看人的眼神很干净……的确是个很好的孩子。”
李兀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他接近你们,是为了复仇。”
司马夫人摇了摇头,眼神带着一种复杂的笃定:“一开始不是的。他应该是在……跟你结婚之后没多久,才真正找到了确凿的证据,确认了司马游就是他的仇人。”
“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变得水火不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撕裂的痛苦,“一个是我视如己出的孩子,一个是我的丈夫……你告诉我,我该选谁?我能选谁?”
李兀看着她挣扎的模样:“夫人,您该选的,从来都不是某个人。您该选的是正义,是公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不该白白牺牲。”
“您今天来找我,是因为良心不安,是吗?其实您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李兀不懂,她这些年吃斋念佛,品着昂贵的香茗,营造出与世无争的假象,内里是否也沾着那些冤魂的鲜血,做着这些虚伪的慈悲。
他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雅间门口,却撞上了匆匆赶来的、许久未见的徐宴礼。
徐宴礼见到司马夫人的瞬间,脚步微顿。
记忆中那位总是从容体面、衣着精致的夫人,此刻面上疲态尽显,连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挽着,可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么沉重。
她见到徐宴礼,声音带着哀切的恳求:“宴礼……算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徐宴礼站:“不能。”
司马夫人像是早已料到这个答案,沉默了片刻,才苦笑着喃喃:“我猜……也是这样。他……他也从没想过要给你留一条生路。”
她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徐宴礼:“你……是不是也很恨我我?”
徐宴礼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司马夫人,语气是罕见的平静:“我没有讨厌您,您对我真的很好,我一度……非常感激您。”
徐宴礼还记得,当初司马夫人亲自下厨给他做的第一顿饭。那位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平时根本没下过几次厨,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笨拙地忙碌了许久。
成品不算多好吃,甚至有点咸,但徐宴礼低头默默吃饭的时候,司马夫人就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他,看着看着,忽然很温柔地说了一句:“宴礼,你给我当儿子,好不好?”
司马夫人听到他提起往事,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
他也曾真心地崇拜过、追逐过那个被称为老师的身影,渴望得到他的认可。
直到他年纪渐长,开始凭借自己的能力,在暗地里一点点追查父母死亡的真相,那些被精心掩盖的线索逐渐浮出水面,司马游在他心中那座巍峨的形象,才开始寸寸崩塌,露出底下狰狞的本来面目。
司马夫人并非对丈夫的某些作为毫无察觉,可那个男人对她实在太好,好到她即使心里有所怀疑,也一直在自我欺骗,告诉自己丈夫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就这样自我蒙蔽、装聋作哑了二十几年。
至于司马游当初关照徐宴礼,究竟是不是因为对那对被他害死的父母心存一丝愧疚,如今已经无人知晓,也再没人会去关心这背后的动机了。
司马夫人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微微颤抖,她怕再继续说下去,自己积压的情绪会彻底失控,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崩溃。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最终站出来,拿出关键证据指认司马游罪行的,正是这位看似柔弱、一直活在丈夫羽翼下的司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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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快要完结了,大概还有六万字吧,还有论坛,好久没有论坛了[爆哭][星星眼][星星眼]番外亲,我快来了。
嘿嘿嘿,挑选哪个幸运嘉宾当“丈夫”原版是江三啦,因为当时觉得他是无能的丈夫最佳人选[害羞][害羞]因为他一直觉得老婆快乐就行了
这次还会是他吗?[狗头]
【1L匿名用户】:
手心手背都是肉。商二的奢华别墅敞亮,江三的深宅园林有底蕴,戚四那大院透着安稳踏实。兀面前摆着的是淌成河的爱意和堆成山的钱, 选哪个都不算亏。
【3L匿名用户】:
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如谁都别选,就这么吊着他们一辈子。反正他们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尝尝爱情的苦,怎么了?这苦, 他们活该吃。
【4L匿名用户】:
别提了,镜头跟着江三在他家那园子里转,九曲回廊一层套一层,我眼睛都快看花了,差点迷路。
【5L匿名用户】:
楼上, 深有同感。那已经不是家,是个小型风景区。
【7L匿名用户】:
不过戚四的票数真是一骑绝尘, 看来大家骨子里, 还是最看重那种根正苗红、和睦安稳的家庭氛围。
【9L匿名用户】:
可不是嘛!在江三家吃的那顿饭, 隔着屏幕我都替兀脚趾抠地, 那气氛。
【10L匿名用户】:
当时的工作人员说, 江三爸妈对着镜头还能勉强维持体面, 镜头一关, 立刻冷嘲热讽, 字字带刺, 句句藏锋,那叫一个刀光剑影。
【11L匿名用户】:
怪不得江三性子那么冷,还带点说不出的偏执。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没疯都已经算心理素质过硬了。
【12L匿名用户】:
为什么连无关人员的片段也要剪进来播?
【15L匿名用户】:
你说哪个无关人员?
【18L匿名用户】:
还能有谁, 徐宴礼呗。
【19L匿名用户】:
自从他那天突然宣布退赛,我们这些‘宴兀’CP粉差点集体心梗,房子塌得彻彻底底。
【21L匿名用户】:
我猜节目组的心态是:拍都拍了,素材不用白不用,播出来还能赚点话题。
【23L匿名用户】:
追了这么久,谁还没投入点真感情。可打死我也没想到,徐宴礼会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这退场,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25L匿名用户】:
那天徐宴礼算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全网唾骂,热搜上“徐宴礼不是男人”的词条红得发紫,点进去全是口诛笔伐,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27L匿名用户】:
我冷静下来想想,这事儿搁谁身上都难。一边是父母沉冤多年的血海深仇,压得人喘不过气,另一边是刚刚稳定、想要握紧的眼前人。这抉择,放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根本就是无解的题。
【29L匿名用户】: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他已经被踢出局了,在李兀的“老公”候选名单里彻底除名,翻篇了。
【31L匿名用户】:
管理员在吗?能不能行行好,把“徐宴礼”这三个字直接设成屏蔽词?看见就心梗。
【33L匿名用户】:
哈哈哈,风水轮流转,这下被全网追杀、喊打喊杀的,总算不是我们“墨兀”姐了。
【35L匿名用户】:
“时兀”姐们别躺了!都给我支棱起来,冲啊!目标明确,助力商二成功复婚,把嫂子抢回来!
【36L匿名用户】:
虽然我们组已经被淘汰出局了,但在这里还是友情提示一句,别高兴得太早。你们以为复婚是看段广告就能成的吗?现在票数第一有什么用?最终决定权,百分之六十可都攥在李兀自己手里呢。
【38L匿名用户】:
对哦!不过如果你们知道我们正主为了追妻,悄无声息就买下了兀隔壁的房子……哈哈哈,你们就会明白“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几个字,到底有多重的含金量了。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优势。
【39L匿名用户】:
商二这招玩得是真够绝的。
【40L匿名用户】:
早知道就该组个炒房团,在兀家周边提前布局,现在估计早翻了几番,稳赚不赔。
【42L匿名用户】:
话说回来,当初不是说考察期定了一年?这眼看五个月都快过去了,除了线上投票闹得沸沸扬扬,兀手里那五次关键票权,总该用掉几次了吧?他到底投给了谁?
【45L匿名用户】:
兀那边的投票结果捂得严严实实,半点风声不透。
【49L匿名用户】:
目前看票数,戚四稳坐头把交椅,商二紧咬在后,江三垫底,形势分明得很。
【50L匿名用户】:
江三那股子阴郁偏执的劲儿其实也挺带感的,怎么就没人加入我们邪恶混乱阵营呢?我们太小众了吗?
【51L匿名用户】:
平心而论,徐宴礼原本胜算最大,根基也稳,可惜……一手好牌被他自个儿打得稀烂。
【52L匿名用户】:
前几天好像还有人拍到徐宴礼和李兀同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53L匿名用户】:
我要是兀,见面先甩他一耳光再说!管他什么苦衷。
【55L匿名用户】:
那倒没有,两人看着还挺平静,没什么火药味。
【58L匿名用户】:
徐宴礼,这次你真的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62L匿名用户】:
意难平啊。
—————————
为期五个月的节目联动网络投票,终于在喧嚣声中落下了帷幕。
获得票数最高的人,是戚应淮。
为此,戚应淮还特意正儿八经地发表了一段“获奖感言”,说通过这次节目,他深刻学习并领悟到了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好老公。
要有担当,能把人护在羽翼下;要有责任,扛得起一个家的未来;最重要的是,还必须学会提供稳定、熨帖的情绪价值,不然,凭什么娶老婆?
不如趁早把位置让给更合适的人。
而接下来的五个月,考察将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曝光在无数摄像头的注视之下。
而是几个人私密的时间。
前五个月里,李兀按照规则,行使了两次私下投票的权利。第一票,在更早的时候,投给了彼时尚未退出的徐宴礼;另一票,则投给了商时序。而第三次投票,他给了江墨竹。
这几票的投向,原本也带着配合节目赛制、平衡局面的考量。剩下的第四张、第五张票,需要在接下来的漫长日子里,更加审慎地投出。
当被直接询问,是否会最终根据这个累积票数来选择复婚对象时,李兀回答得很干脆,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对啊。不然折腾这么一大遭,总得尊重一下大家为我辛苦考虑、投票出来的结果吧。”
这话引得网上又是一阵热议,有人说李兀这性子也太听话了,让他谈恋爱就真谈,让他看票数选人就真选,要是去当偶像肯定是最让粉丝省心的那个。
由于徐宴礼中途退出,他获得的那一票随之作废,李兀需要投出的总票数也从五票缩短为四票。
目前的局势清晰而微妙:戚应淮凭借稳定的表现和家庭,以40%的得票率暂时领先;商时序和江墨竹则各占15%,势均力敌,等待着后续的变数。
这场轰轰烈烈、牵动无数人心的“全民选夫”大戏,终于暂告一个段落,落下了前半段的帷幕。
戚应淮凭借阳光直率的形象和显赫正派的家庭背景,意外收获了大量好感,被网友们亲昵地戏称为“国民小老公”。
他也前往新的工作单位报到,只是入职后立刻需要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但是因为情况特殊,前面的人已经封闭了两个月,他需要在一个月追上其他人的进度,意味着他也将暂时从李兀的生活中淡出。
李兀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工作轨道,他仍在第一军校担任教职。
复工第一天,就收到了不少同事带着善意的调侃,他们说军校人当然要支持军校人,所以都把票投给了同样是军校出身的戚应淮。
与此同时,司马游那桩牵扯巨大的案子,正式进入了司法侦查阶段,卷宗厚重,调查紧锣密鼓。
徐宴礼作为关键举报人和受害者家属,需要全力配合调查取证,他所有的工作安排都按下了暂停键,处于无限期停滞的状态。
江墨竹也重新回到了他那间研究室。入职第一天,刚踏进部门,就听见手下几个胆子大的研究员低声交换着眼神,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说“江工,倒数第一也没什么,重在参与嘛”。
江墨竹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修长的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