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穿越重生]——BY:羽蛇

作者:羽蛇  录入:05-26

  柳重明喘着粗气伏在床沿上,地上鲜红一片中渐渐多了清亮的圆晕,一滴滴,从眼中流下,从鼻尖滴落。
  前世今生,曲沉舟始终都那样寸步不离的沉默跟随。
  他想着晋西书院回廊下的相遇,从没想过那一声“曲司天”,会得到另一个人两世的生死相许。
  恶鬼是他才对,只仗着一点点爱恋和欢喜,就两次推人入深渊地狱。
  他想着曾经阳光下柔和的笑容和侧脸,想着沉舟拼尽全力慌着让他去拈花小铺,想着有人在药刑中撕心裂肺地叫自己的名字。
  记忆中所有的点滴都如走马灯般围着他旋转着。
  他还想起来了,十字断魂台上的那人,即使死去时,嘴角也带着一点释然的笑。
  沉舟自己选择了那条死路,而他甚至没有想过一点挽留。
  在雪地里抱在怀里的尸体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曾经绝美的脸灰败憔悴,举世无双的眼睛再无法睁开。
  柳重明呼地咬住坚硬的床沿,喉间哀嚎起来。
  他都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沉舟重生回来,为他殚精竭虑,他却从没放下揣度怀疑。
  面对他递过的那颗朔夜,沉舟坦然吞下。
  那个时候,沉舟明明说过——愿为世子赴汤蹈火,百死不悔。
  可是他没有相信。
  沉舟说我不怨他,说重明,我的心在你那儿呢,说我亦飘零久,说世子我许你,生死相随。
  他也没有相信。
  前世如此,今生也是如此,沉舟说过的话,哪怕以性命为代价,也是做到了。
  从来食言的人,只有他。
  那人为他拆了皮骨,焚烧血肉,他却只有一次次的试探怀疑。
  本该有更多信任。
  那块胎记,是沉舟最脆弱的地方,那枚玉佩,是他们两世的长情和相思,都被他毁了,连曲沉舟的惨叫哀求都没能让他心软半分。
  他只知道自己被欺骗的滔天怒火,却假装没听到曲沉舟昏迷前哽咽的哭声。
  本该有更多的信任!
  若是没有被愤怒烧昏头脑,他本该知道,曲沉舟在十里亭对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世子如今的力量,若没有贵人相助,距离那个位置……太远了。
  ——我可以应承世子三件事,第一,世子得掌兵权,第二,让贵妃娘娘顺利诞下小皇子,第三,助小皇子登上至尊之位。
  ——我有许多想要的东西,你既然给不了我,我就自己去拿。
  他终于明白了,曲沉舟要去做的是什么事。
  那个行走在刀刃之上的地位,是对他最好的助力,而肯豁出性命助他的人……就是曲沉舟自己。
  他尝到了怀疑的恶果,曲沉舟甚至没给他一点挽回的机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沉舟……”柳重明扯起被子盖住自己,如冷风中涩涩卷动的枯叶:“沉舟……你怎么可以骗我……”
  ——为什么要瞒着他,头也不回地独自踏上死路。
  ——为什么要残忍地留下他独活。
  “沉舟……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第154章 黄折子
  窗外正落着雪。
  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并不算大,却零零星星地落了好几天,没怎的积雪,倒是让空气陡然寒冷起来。
  清心居里早烧起了银炭,外面越是冷得厉害,便越发显出屋里的舒适。
  “景臣?”虞帝闭着眼睛,拢着温热的手炉,慢声问。
  “是殿下的,”于德喜在一旁躬身答着,展开手里的折子:“是黄折子。”
  黄折子是约定俗成的说法。
  司天一事本就玄之又玄,从最初推介人选时起,推介折子里或是夹着大仙所用的黄符纸,或是在黄纸上撰写大仙的离奇术法。
  时间久了,便将这种推介折子叫黄折子,往常只见过三位王爷的,慕景臣呈上来黄折子,还是头一次。
  虞帝扫了一眼,嗤笑道:“想不到景臣心思也活络起来,人呢?”
  于德喜忙答:“殿下正在临溪亭外等着呢。”
  “有意思。”虞帝笑一笑,又闭上眼睛,专心地摩挲着手炉上的纹路。
  于德喜心领神会,退出去片刻,带了人回来,慕景臣走在当先,还有一人低着头,虚弱得像是走不了路,被两人架着跟在最后。
  慕景臣往日进宫,照顾母亲居多,父子之间从来都是只有例行寒暄,顶多问起娴妃的身体,跪拜问候皆是规规矩矩的君臣之礼。
  虞帝瞟一眼桌上,主动问道:“景臣,这折子是你的?”
  “回父皇,是的,”慕景臣恭敬地叩个头:“父皇在猎场受了惊吓,儿臣一直心中挂记,机缘巧合下得到此人,儿臣信他可卜算吉凶,故而引介进宫,盼皇上自此趋吉避凶,百岁安宁!”
  虞帝许久没听这个儿子说些贴心话,平日里见多了另外三个,虽明白慕景臣怕是也不再甘于人下,可想想娴妃的性子和如今的梁家,竟从怜悯中生出些怜惜。
  “难得你有这份心。”
  慕景臣又叩头,起身退去一旁站着,向最后那人道:“还不上前叩见皇上!”
  那人始终匍匐在地,闻言慢慢膝行上前,将额头抵在手背上,轻声说:“下奴叩见皇上……”
  连于德喜的目光也转过来。
  这样的人进宫前必然是要搜身的,可并没见手腕上的奴环。
  “父皇,他如今的确身在奴籍,”慕景臣轻声解释:“而且他也不是儿臣买下的家奴,是……”
  他话音未落,门外一阵喧哗。
  于德喜忙出门去看,片刻后回来:“皇上,是世子来了。”
  “重明哪就这么个没规矩法,让他先候着,等景臣的事处理罢了。”
  于德喜忙躬身:“皇上,世子说……就是要找殿下,让皇上给他一个公道。”
  慕景臣目光闪了闪,后退几步,单指掂起跪在地上那人的下颌。
  “皇上,儿臣不敢有所隐瞒,这家奴就是儿臣从重明那里抢来的,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他。”
  那人被抬起脸来,虽未曾抬眼,可纤长羽睫下异样的瞳色却格外醒目。
  虞帝啊了一声,自然记得,不光记得这双眼睛,连这张脸也很难叫人忘记。
  “怎么又是他……”
  棉帘外嗵的一声,像是有人跪在地上,很快传来柳重明的声音。
  “臣柳重明求见皇上,求皇上为臣做主。大虞律法,在管制司入籍的贱奴归主家私有,殿下强夺豪取,求皇上为臣做主。”
  慕景臣躬身。
  “父皇明鉴,世子对下奴凶狠暴戾,若不是儿臣出手相救,这小奴就要被世子活活凌|辱致死。”
  虞帝向一旁靠去,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地摆手。
  “那是重明自己的事,你素来规矩恭谨,怎么办这种荒唐事。些许小事,重明都找上来了,你自己去与他说,把人带出去吧。”
  “父皇,”慕景臣忙跪下:“儿臣在筵席上,偶然与这小奴撞见,他向儿臣坦白说能知吉凶,恳求儿臣救他脱离苦海。”
  “儿臣并非为了救他,而是相信,他当真天赋异禀,异于常人!才将人带来,献与父皇。”
  “重明暴殄天物,只知玩乐,父皇决不能将人交给重明带回去。”
  虞帝沉思片刻,微微抬眼。
  于德喜再次出门,将柳重明引进门来。
  “皇上!”柳重明匆匆进门,正要跪下,一眼见到匍匐在旁边的人,登时勃然大怒,抬脚就要踢:“吃里扒外的贱人!”
  于德喜忙令宫人拉住他,笑道:“世子息怒,皇上面前,怎可如此放肆?”
  柳重明委屈地咬着下唇,呼地跪倒:“皇上,殿下当街强抢臣家中下奴,有宁王爷作证,求皇上为臣做主,将人还给微臣。”
  虞帝一笑:“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皇子,一个世子,为了个贱奴,闹成这个样子,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皇上,此事明明就是殿下有错在先,臣为什么要遭人嘲笑?”
  柳重明拧着性子,见虞帝不说话,不依不饶起来。
  “臣自从买了这贱奴,细心调|教了两年,才出落得这么个模样,在京中谁不知道微臣家养了个颜色顶尖的!连宁王爷,臣都没舍得给人摸摸!殿下未免欺人太甚!”
  虞帝像看着闹脾气的孩子似的,慈祥一笑:“不过是个小玩意儿。”
  “可是臣悉心养了几年……若是都这么个混抢法,微臣是不是也可以去别家抢人?”
  “放肆!”虞帝喝了一声,见柳重明不服气地瘪着嘴,半晌才说道:“重明,景臣刚刚说,这小奴天赋异禀,可知吉凶,可是真的?”
  柳重明直起腰,看着慕景臣:“殿下是哪里听到这种传言的?”
  慕景臣与他对视:“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柳重明冷笑:“那殿下是被人骗了,这种唯利是图、忘恩背主的贱奴,为了逃走,什么话说不出来?我养他几年,怎么就没见他知吉凶?”
  “京中谁不知道世子苛责,换做是谁,都不会对世子坦诚相告。”
  慕景臣冷冷答一句,便转向虞帝。
  “父皇,两个月前,这小奴向儿臣求救的当日,曾说十一月初一,酉时向南。儿臣觉得蹊跷,始终记挂着,前几日酉时出门向南而行,正巧碰上他从重明别院逃出来。”
  “重明当时真是好威风,差点把人活活打死,幸亏儿臣即使赶到。”
  “儿臣以为,若不是未卜先知,不可能将时间掐算得如此精准。”
  柳重明腾地起身:“荒唐!所谓卜卦不过是之前奸商的噱头,他若是未卜先知,早该跑了!”
  慕景臣当即答:“他一个下奴,又长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逃得过你的掌心?”
  “殿下抢就抢了,我索性大方一点,让殿下玩够了,再还给我,何必编派这种话。”
  “欺君乃是死罪!如果我不是编派呢?”慕景臣昂首道:“我今日将他带进宫,不是为了让父皇为他指个归处。他有这双天赐之眼,自然该物尽其用,而不是陷在世子手里,只做个下贱的娈宠。”
  “那是他妖言惑……”
  “罢了!”虞帝低喝一声,打断两人的争执,才转过目光:“上前。”
  于德喜快走几步,以拂尘推着那人膝行上前,在阶下停住。
  “你叫什么名字?”
  于德喜将人推推,推出一声低弱的回答:“下奴名叫曲沉舟。”
  “曲沉舟……这名儿倒不像个贱名。”
  虞帝笑一声。
  “你刚刚也听到他们的话了,你是重明的家奴,却向景臣求救,对景臣说你能掐会算,又对重明一直隐瞒。像这样两面三刀、背主无耻的贱奴,还不拖出去乱棍打死?”
  两旁近卫立即拉起曲沉舟,就要向外拖去。
  “皇上饶命!下奴真的天生会卜卦!下奴的眼睛能看到未知之事!”
  曲沉舟慌乱惊叫起来,眼见就要被拖出门外,屋里却无一人开口,突然高声喊道:“皇上,金平庄……”
  于德喜神色一凛,看看虞帝,将手摆了摆。
  近卫又将曲沉舟拖回来,丢在阶下。
  “皇上,”这次开口的是柳重明,一脸纳闷,似是误会了于德喜的意思:“皇上若是不想污了宫里,请将他交给臣处置,臣自会让他生不如死,好杀一儆百,给那些不老实的看看。”
  于德喜深深地看他一眼,唇角勾了勾:“世子费心了。”
  还不等柳重明去拽起曲沉舟,便见虞帝抬了抬手,可待他停住,虞帝却是对慕景臣说话。
  “景臣,你知道金平庄在哪里么?”
  慕景臣拧着眉头,思酌片刻,惭愧道:“儿臣对宫外的商户住家并不熟悉。”
  虞帝点点头,又转向柳重明。
  “重明,这倒是你该知道的,金平庄在哪里?”
  “回皇上,臣知道,”柳重明仿佛余光里没看到于德喜转瞬即逝的慌乱,胸有成竹答道:“臣知道有两个金平庄,一个在余江县,做绸缎生意,与臣略有往来,庄子里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翠毛锦。”
  于德喜飞快地瞟了虞帝一眼,脸皮微微抽动。
  “还有一处金平庄,在双楼关不远处,早些年做的是开赌场的行当,而后据说转做了钱庄,经营不善,曾托人求臣将庄子买下,臣还没有时间理会。”
  虞帝低垂着眼,取茶盏抿了几口,默不作声。
  柳重明偷眼从于德喜处抓到个眼色,茫然地轻声问:“皇上若是想要买下金平庄,臣……”
  虞帝摆手,打断他的话,又沉声问:“你说的金平庄……在哪里?”
  曲沉舟刚刚差点被拖出去打死,侥幸逃得一命,只匍匐在地上浑身发抖,一时竟没意识到是在问他,直到于德喜上前推推,才颤声开口。
  “下奴不知道……不知道在哪儿,只是下奴能见到皇上身上的卦言,金平庄血流成川,无一活口!”
  不知是这双眼的诡异太过震慑,还是话中的令人无法怀疑的笃定,虞帝手中的茶盏磕在案边,茶水泼在桌面上。
  于德喜忙在一旁扶住,喝道:“放肆!”
  曲沉舟又伏在地上:“下奴的卦言……从不会错……金平庄……”
  “放肆,”柳重明也喝了一声,一脚踢在他的肩上:“皇上面前,岂容你胡说八道!”
  曲沉舟被踢得歪倒在一边,忽然哑声高喊:“求皇上救奴!求皇上不要让世子带走奴!奴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推书 20234-05-26 :直播养崽后我被迫》:简介:(入库时间2021-05-26) 晋江VIP2021-05-14完结总书评数:5169 当前被收藏数:18181晏塔是只海獭,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到星际兽人世界,身上缠着海藻,睡得美美哒,突然被捞起来。星际警察:你好,这里是公共区域,不能在这里睡觉,请你—&mda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