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6-17

  谢开文拱了拱手,敷衍一句:“不劳挂怀。总比洛先生这样瓷器般的人硬朗多了。”
  洛银河笑道:“也难怪,谢大人定是早就好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欲求不满,来关怀下官同将军是否风月常新。”
  谢开文没想到他能跟自己比着不要脸,不仅全然没有羞耻之意,还反唇相讥。一时语塞,“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敬他几句,再看身边同僚,大都脸上挂着讥笑之意。
  所幸,皇上登殿了。
  朝上皇上春风和暖,向群臣道了年喜,便道:“今日朝会诸位爱卿……有何事奏报?”
  皇上话音刚毕,兵部急奏便至——蒂邑族未修檄文,屡屡犯边,边境守将求援的快马,清晨进了显朝大都。
  奏报已毕,大殿内一片寂静。
  皇上坐在御案后,脸上笑意早已消散,一副深沉的颜色,洛银河不知他在想什么,按理说,这事出兵弹压,支援戍边兵将或和谈不就是了吗?他站在堂下,回忆小说中关于蒂邑族的零星碎片。
  终于,皇上开口道:“他们有四皇子做质子,为何还屡屡犯境?”
  兵部尚书出列跪倒,道:“此事只是传闻,未经证实,微臣不敢妄言。”
  “讲,恕你无罪。”
  “相传……是因为四皇子与蒂邑族圣女有染,蒂邑族视圣女为神女,此事无论真假,消息已经不知为何传入坊间,导致蒂邑族民愤难平,若是舆论弹压不下,依照蒂邑族族归,当把圣女同……四皇子,同焚以敬神……”
  他话未说完,皇上拍案而起,几近暴怒,道:“混账!欲加之罪,欺人太甚!”
  诸臣见了,齐齐跪倒,口称:“陛下息怒。”
  皇上站在御书案后努力平和气息,可依旧怒气难平,道:“朕派大军,救回四皇子,无论真假,索性把那圣女也给朕弄回来!”
  半晌,无人敢接话。
  终于,听一人道:“陛下息怒,如今蒂邑族休养生息数载,已不似数年前国力空虚,此事怕是圈套,还需从长计议。”
  这当口还敢说话的,本就寥寥几人,这话正是出自梁珏之口。
  蒂邑一族,盘踞显朝疆土南方,原以游弋为主,近年来逐渐耕织得宜,建都安国,显朝建都前,曾与蒂邑征战十余年,终于互换质子,相安无事,可不想,蒂邑送来大显的质子,两年前患病身故,是以如今,只有大显的四皇子在蒂邑为质。
  若论兵力,显朝比蒂邑强上数倍,但蒂邑境内,一来瘴疫频发,二来地势诡谲,三来尚巫毒诡术,是以若想攻克,并非易事。
  又是半晌沉默,皇上才向跪了一地的众臣摆摆手,脸上挂上笑意,道:“大过年的,跪一地做什么,都平身吧,梁爱卿有何高见?”
  “此事,一来解救四皇子,二来平边境战乱,是当务之急,至于真相如何,一问四皇子便知。”
  洛银河听着,觉得梁珏这话说得倒是当真在理,只听他继续道:“老臣有一建议,李将军新婚大喜,仓促完婚,却还未行邃益礼,蒂邑族此时来犯,正好让李将军去完成了邃益礼。”
  邃益礼是显朝的礼节,当朝一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及王公贵族,大婚前,必要为显朝解一燃眉之急,名为邃益礼。李羡尘几日前和洛银河仓促完婚,当日自然没人去提这邃益礼一事,扰皇上的兴致。
  这当口,梁珏把这事儿拿出来,好像李羡尘去营救皇子,平蒂邑之乱,如天选一般。
  洛银河向李羡尘看去,见他站在武将首位,长身玉立,窈窕无华,只看背影,确实想象不到他在战场上是怎样拼来的这上将军之位。
  他正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只见李羡尘侧跨一步,御前一礼,道:“陛下,微臣愿往,护佑四皇子及边关百姓平安。”
  他欣然领命,此刻毫不顾忌梁珏别有心思吗?洛银河皱眉。
  只听李羡尘继续道:“只是微臣有一事恳求,忘陛下允准。”
  皇上见李羡尘崩儿都没打一个,便领了这差事,心情更舒缓了不少,道:“李爱卿有何事,直说吧。”
  李羡尘站在御前,回首一望,众臣只见他与洛银河眼神交揉,淡而一笑,才向皇上道:“望陛下允准,微臣带洛大人同行。”
  皇上听了,稍有迟疑,正在这当口,又一人出列告奏,道:“陛下,洛大人不可同行。”
  正是谢开文。
  这会儿天道轮回的倒真是快。洛银河心里不爽,刚刚在殿前,他就来找麻烦,被驳了面子,这么快就又跳出来作祟。
  看他那副捻酸模样,果然相由心生,观貌识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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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无话可说……
  想到后补~
  mua!


第17章 微臣愿立军令状!
  谢开文御前行礼,出言毫无避忌。
  “历来将军带兵,哪里有带正室出征的道理,更何况,此事关乎皇子性命,只有留洛大人在大都,将军思家心切才能早日凯旋。若是将军年轻气盛,带两个随行侍妾也就是了。”
  虽说得冠冕,实际大有以洛银河性命相要挟的意味。洛银河见他衣冠楚楚却睚眦必报的模样,心里厌恶。片刻又觉得谢开文也太看得起他了,李羡尘对他确实算得上颇为在意,但即便如此,二人不过是同盟之谊,拿他的性命,制挟李羡尘,这想法还是有点幼稚的。
  李羡尘眼光淡淡的扫过谢开文,开口道:“谢大人说笑了,本官说得是庙堂高义,大人却只顾本官床榻纱帐内的活计吗?”
  朝上看热闹的诸臣,又发出窃窃之声。
  谢开文老脸红到了脖子根,支吾道:“李大人尽管出言讥笑,但携结发上阵,诸位将士的想法定然与下官一样,军心思凡,士气委顿,如何一举破敌?”
  自从刚刚李羡尘痛快应了邃益礼,皇上的怒火和燥闷之气就逐渐消了,此刻坐在御书案后面,更像是看戏般,一边喝茶,一边看朝上二人辩驳。
  李羡尘本来神色平淡的看着谢开文,忽然就笑了,道:“谢大人这是在教本帅领兵御下?”
  语调没什么波澜,又出自一个年轻人之口,本来不该有什么威仪,但谢开文听了,竟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也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前这年轻的重臣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晕散开来。
  这底气,自然是源于他十四岁上战场,拜将之后身历百战,无一败绩。
  将军百战死,他却是个例外。
  言罢,李羡尘不再理会谢开文,转向皇上道:“陛下,相传蒂邑族善用奇术阵法,多行毒蛊诡道,微臣才需洛大人同往,大都未平定时,苍翼山一役,便是洛大人观星布阵,才将敌军一举全歼。”
  洛银河回想,书里是有这么一笔带过的一段,但……什么观星布阵,他又不是书里写的那原主儿,哪儿会啊,心理学有个占星的分支,他倒是略同一二。
  只是这二者,天壤之别吧。
  皇上点头,道:“罢了,举贤不避亲仇,洛先生先是李爱卿的幕僚,后才是我大显的太常卿,此去,就还让先生做回爱卿的幕僚,助爱卿马到功成。”
  谁知谢开文附身跪倒,向上叩头,道:“陛下,微臣不通带兵之道,无意开罪李大人,但微臣深谙民心所向,天下悠悠之口难平,天策上将军携结发出征,不能落了坊间民闲口舌,望陛下圣裁。”
  这样一来,翰林阁中的好几位学士,以他马首是瞻,也纷纷跪下,叩头道:“请陛下圣裁。”
  李羡尘回头扫了谢开文一眼,向皇上道:“陛下,既然如此,微臣愿立军令状,定能凯旋而归,不落百姓口舌。”
  洛银河也不知他是胜券在握,还是一时意气,自请军令状,说立便立,此事若是梁珏一党有心算计,他岂不是自己跳进圈套里?
  心里虽觉得他行事欠妥,但依然不得不感叹这等魄力,非常人所有,难怪年纪轻轻,武将之首。
  梁珏方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开口道:“陛下,老臣有个折中的办法。”
  洛银河极为敏感的捕捉到了皇上的一丝迟疑,但他还是开口道:“梁爱卿快快讲来。”
  “大军出发至蒂邑,要一月的时日,十日之后,便是春灯宫祭,不如请李大人先行,洛大人主持完宫祭再轻装悄悄赶上,这样既能在抵达战场前赶上大军,又不误职责,更不会落了结发同行的口实。”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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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大军出发。皇上亲自阵前祭酒。
  他端起满盛烈酒的海碗,举过头顶,道:“诸位将士,守山河无殇,护亲族长安,凯旋之日,朕长街十里美酒相迎,为诸位接风掸尘!”说罢,他将海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空碗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顷刻之间,碗瓷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战鼓擂动,李羡尘翻身上马,抽出腰间配刀,向天一指,朗声道:“山河无殇,亲族长安!”
  他身后的八万将士,纷纷效仿,鼓声顷刻淹没在呐喊声中,乍听上去,那八个字已经听不清晰,但高昂的士气如长虹贯云,翻天覆地。
  在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副将姜远配刀寒光一闪,祭旗的牛羊默声歪倒,热血泼洒在寒风招展的旌旗上。
  李羡尘向皇上郑重行了一个军礼,接着,他将这礼转向出城送行的百姓——那是他身后八万将士的妻儿老小。
  巡礼一周,他长刀入鞘。身后高呼之声渐止,万众瞩目中,李羡尘一字一顿:“八万兄弟,同去同归!”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敲击在每一位将士的心间。
  片刻的寂静,而后爆发——不仅身后将士,连送行的百姓都跟着一起,呼和着:“李帅!李帅!”
  他让这悲凉的离殇中,多了一丝希望。
  心有所护,才能所向披靡。
  李羡尘扯动缰绳,长刀重新出鞘,指明去向,喝道:“出发!”大军如同一条觉醒的巨龙,蜿蜒而动。
  洛银河站在皇上身侧,目送李羡尘远去,忽而,那人回过头来,向他回望一眼,笑意浅淡,脸上的神色没了方才的萧肃,如一滴春雨融了冰封。
  回将军府的路上,洛银河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添宇察言观色,在一旁道:“东家,过不得几日,就又和将军相见了,小别胜新婚嘛。”
  洛银河白了他一眼,问道:“他上阵杀敌,你丝毫不担心吗?”
  添宇仔细想了想,道:“担心也还是担心的,但将军身经百战,比这回危险的形式多了去了,更何况……”
  说到这,他顿住了,洛银河皱眉,问道,“怎么不说了?”
  添宇私下张望了一番,见附近没什么要紧的人,才低声在洛银河耳畔道:“更何况,依小的看,那蒂邑族并不是真心想犯境,这事儿必有隐情。”
  洛银河听他这么说,来了兴致,问道:“将军跟你说的?”
  添宇摇头,道:“将军很少跟我说这些,是小的自己想的,他们有质子在手,做事都这般畏畏缩缩,本意定然不是为了打仗。”
  他小小年纪看得通透,难怪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洛银河笑而不语,回想昨日晚上李羡尘所说:此战必是雷声大,雨点小,不必过虑,但梁珏在朝上,将二人分开,便是司马昭之心。
  白天不念人,夜里不说鬼,老话还是有道理。只听身后快马蹄声顷刻到了近前,一人朗声道:“前方是洛银河洛大人吗?”
  洛银河带住马。那人穿着一身相府的家丁衣裳,见他回头观瞧,催马到近前,行礼道:“家主邀请洛大人明日午后,府上小叙,并贺大人新婚及升迁双喜。”说着,将帖子递了上来。
  竟然来的这么快。
  洛银河看了帖子,写得很冠冕,想来,几日前年宴之上解梦一事,八成变了他的心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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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相府。
  洛银河一直听闻梁相喜奢靡,不知他府上能雍容华丽到什么地步,入府乍看之下,却只觉得用度装饰上,极为普通。
  直到,他由府上的仆从引入花厅,被奉了茶点。
  想那丰徽公主天之娇女,所用的器具,也不过是银盘银盏,而梁珏府上盛糕点蜜饯的整套器具,是翡翠所制,春中带彩,通体盈透,只一只小小的玉盏,怕便能买下几座普通的宅院。
  洛银河以为这便是极致了。转而,他见奉茶的小丫头,端上来的一套茶具——一只茶壶,两只茶杯,看上去洁白无暇,却并非瓷质,通体泛着盈润斑斓的光华。
  茶汤是已经沏好,滤入壶中的,小丫头素手盈盈一提,那白润的茶壶,壶嘴微倾,一缕淡雅便落入杯中,被杯子底色映衬,流光溢彩。她动作优雅,放下茶壶,将杯子轻巧递上,道:“大人请用。”
  美人执美器,赏心悦目。至杯子在手,洛银河才终于看清了那茶杯,竟然是用整颗珍珠打磨的。
  珍珠极易受腐蚀,梁相却用珍珠杯子来喝茶……
  那小丫头见洛银河端着杯子发愣,一笑解释道:“这是相爷两年前偶得的两只海珠,虽是珍珠,却只是个子大些,并不珍贵。”
  话虽如此,但单论个头,就极为稀罕了吧。
  也不知该说是物尽其用,还是暴殄天物。洛银河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没见过世面。
  正端着杯子出神,只听一人笑声爽朗,道:“老夫有些事情耽搁啦,让洛大人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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