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难道他是发烧了吗,太牙不安地用额头抵上了他的额头,但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月心没有回答,而是从嘴中吐出了微弱的气息,像是在向太牙企求亲吻似的。
太牙就像是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一样,迫不及待地将嘴唇覆了上去。
甜蜜的嘴唇,甜蜜的气息。在茉莉花香之中,月心任由自己拥抱着,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月心。”
两人脸颊相贴,太牙更用力地抱住了他纤细的身体。
“太牙……”
月心白皙的双手抚上了太牙的胸口。太牙觉得这比起要推开自己来,更像是希望自己更深地把他拥入怀中的样子,应该
不是自己会错意了吧?
太牙再次覆上他的唇。这次不仅仅是嘴唇,还更加深入,品尝着他柔软的舌头的滋味。
这时太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饥渴感。一旦有了自觉,这种饥渴感就充满了整个大脑。
在静清宫的时候,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品尝到他的唇的。所以最近这几天没有触碰到,饥渴感就汹涌澎湃地涌了上来。
“我快要饿死了呢。”
太牙玩笑似地说着,抱住月心在榻上坐了下来。
“真想就这样吃了你,不过——”
还不能这样做。虽然火乌很识趣地取消了今天的笔录,不过再怎么说现在都还是早上。太牙还不至于荒唐到了那种地步
。
太牙回想*乌来找他之前他在浏览的文书,努力地保持住理性。
“……请吃了我吧。”
“月心?”
“我死了之后,就请吃了我吧。”
什么啊,原来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么想着,太牙暗自松了口气,但与此同时又被这莫名其妙的话给吓到了。
“为什么要我吃你呢?”
“因为那样一来,我就成了太牙的血肉,死后可以沉睡在地府的角落等待着你的到来。”
“原来如此……”
真是个不错的提议。两人可以一同走到冥君面前,如果冥君裁决他们必须分离的话,那就是要胁迫冥君,太牙也无所畏
惧。
但是。
“很遗憾啊。我等不到你死的时候了。现在我就要吃。”
太牙把手从袖口伸进去,沿着月心瘦弱的手腕,侵入他的胸口。
“……啊。”
太牙封上他的唇,好像连一点细微声响都要扼杀一样。他触摸着恋人裸露的肌肤,感受着它的光滑与温暖。
“月心……”
脸颊彼此摩挲着,感觉就好像要融化了似的。月心的身体彻底解除了所有的紧张,倚靠在了太牙身上。
太牙下定了决心。他抽出了在月心袖中戏耍的手,将月心抱起。
正好端茶进来的柏翁看到这场景,不禁目瞪口呆。太牙正色吩咐他道:
“把门关上。我叫人之前谁也不准靠近。”
不幸的老人目光狼狈地游弋着,一幅完全不知道该看哪里的样子。
应月心的希望拿进来的茉莉花散发出浓密的香气。花钵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即使盛开的花朵数不多,香味也很浓郁。
也许是那无数的花蕾所散发出来的吧。
“……嗯……啊……”
在太牙的爱抚下,月心的背微微往后倾。这无疑是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索要更多的抚慰。
这几天天气也渐渐进入了夏季,略微的肌肤相亲就让他们大汗淋漓了。
太牙细心地抚着那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尽情享受着吸食着手指般的触感。
“月心……”
“……太牙……”
互相深情地呼喊对方的名字。太牙握住了那双伸展出来索要自己的双手,印上一个吻,然后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啊——”
手攀至月心炽热的大腿内侧,往上碰到危险部位时,月心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全身颤抖。太牙的手掌直接感受到了他的
颤抖。
压抑住兴奋,太牙的手深入了月心身体的内部,感受到那里令人晕眩的热度之后,太牙一挺腰刺了下去。
月心抚在太牙脸颊的双手,经由脸颊与脖子游动到了肩膀上。身体结合的瞬间,那里紧紧地收缩了起来。
力量出乎意料的大。是太牙的进入太过强势了吗,或者说——自己正希望如此——是强烈的快感呢。
这收缩作用在太牙身上,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快感。
“太……牙……”
眼泪从呼唤着自己的恋人紧闭的双眸中流了出来。
“太牙——”
太牙有些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今天的月心比平时更加敏感了。只是轻微的腰部动作就有了反应,并且不加掩饰地表
现出了自己的快感。那种热而湿润的感觉连太牙都感觉好像要被融化了一般。已经无法判断体内的脉动到底是谁的了。
“月心……怎么了?”
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大清早的就行房事。就算是在静清宫的时候,早上最多也就是为前一晚温存延续的调情而已。但是
,现在月心却全身心地在回应着眼前的男人,感觉不到有一丝的犹豫。
简直好像是要忘我地投入情事,希望借此忘却其它一切。
恋人有如此巨大的变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定发生了什么。
“月心。”
“……不……别问我……”
“月心——”
太牙的快感不断攀升。不管是什么理由,至少在现在这个瞬间,月心在和自己一样强烈热切地索求着自己。
太牙感觉着近抓肩膀的手指的力量,抱起了自己的恋人。
不仅仅是身体,感觉就连心都靠近了似的,这一刻就如梦一般美好。
那之后的数日都过得很平静,但是某一天,却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这平静。
那是阴月中旬的事。人们口口相传,据说明明没有降雨,却有箭一般的彩虹划破了天际。
谁都知道彩虹一般都是弓形的。如果那道虹像箭一样的话,就应该是直线状的了。
关于这怪异的彩虹,太牙询问了天文司的意见,并让占卜师占了吉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并无大碍。太牙也以此禁止了
没有必要的慌乱。
即使如此,他还是担心淡宫那边是否也为此而搞得人心惶惶。但是他去了淡宫之后,却发现月心意外地平静。
“因为我看不到别人看了之后觉得不安的东西。所以既然太牙说没什么的话,我就相信不会有事。”
他说得毫不犹豫。
“不过柏翁因为上了年纪了,似乎有点担心的样子。一会我会叮嘱他的。”
“那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
月心微笑着,心情看起来不错。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之后,闻到了他头发沾染上的花香。最近一直占据着客厅桌子的白色
茉莉,不断地散发出无尽的香气。
“……好甜的香味啊。”
“嗯,因该可以开好一段时间吧,还有很多花蕾——”
“我是说你的味道。”
“……太牙”
月心的脸微微染红了。
太牙轻啄他的嘴唇。不管是看惯了的月心的羞态,还是抱惯了的他的身体,都让太牙心情愉悦。心里被这种安心感填的
满满的,不禁就觉得那些只因为看到了奇怪的彩虹就胆怯的人太不可思议来。
最终,好像箭一样的彩虹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不过这件事还是在有些人的心中留下了无法言喻的不安与芥蒂。就如
同往平静的池水里丢一粒小石子,不管那颗石子多么渺小,即使它已沉入水底,水面荡起的涟漪都不会停止一般。
……契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担任淡宫附近警卫的士兵因为偶而耽搁了换班时间,结果就得接受值班时间加倍的处
罚。
太阳已西沉,到了点篝火的时辰了,但是士兵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不满地嘀咕着“原本这个时候已经在喝着小酒了
”。为了消磨无聊的时光,士兵试着在脑海中勾画起了美酒佳肴的样子,忽然又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
原来在即将换班的时候,有个平民进了淡宫。他背着一个箩筐,看起来好像是送菜来的。淡宫的老人也上了年纪了,最
近干不了什么体力活。新来的那个年轻侍从有段时间跟着那位美丽的大人出去了,所以让人送货近来这种事也是很常见
的。
他当时猜测今天那个平民也是因此而进来的,便没有在意。但是回想起来,似乎只看到那人进了淡宫,却没有见他出去
啊。
那时想自己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在看守着的,可能是在自己去加火的时候出去了吧。也就没有特别在意。
可
是他和同伴聊天的时候,忽然说起了那个平民的时。同伴好像也经常见到他,便说起了这一个月来的那个平民,和那位
美丽的大人不在的时候进来送菜的那个人不是
同一个。首先发型的感觉就有些不同,而且作为这附近的农夫来说肤色太白了,手腕也不够粗壮。因此大家都对他印象
深刻。
最让人疑惑的是,不知为何,他经常在即将换班的时刻来。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只看到他进淡宫,但是因为马上就换班
了,所以从来没有看到他出去。
当然也有几个人说只看见过他出去的。这也是当然的,既然来过这么多次,当然也得出去了才能再进来吧。
但是,最初那个姓黄的士兵对他出去的时间不定,但是来的时间必定是即将换班的时刻这件事耿耿于怀。而且如今那位
美丽的大人回来了,年轻的侍从也跟着回来,应该没有必要再叫人搬运货物了吧。这一点也让这个士兵无法释怀。
也许那道箭虹的传说还留在内心深处也说不定。他自己虽然没有见到,但是听有人说那是凶兆。虽然马上有布告否定了
这个说法,但他依旧感到在意。
将事情翻来覆去地考虑了一番之后,黄姓士兵向人通报,希望能面见上司。上司直接传唤了他。
诚惶诚恐地来到了自己所属的左卫府时,他惊讶地发现,传唤自己的是官衔远远高于自己上司的大将军阁下,也就是卫
府的长官。
士兵都是从庶民之中征集的,而卫府的武官都是士大夫。如果是卫府的长官的话,就是正三品的身份了。
黄姓士兵连忙跪拜行礼,不管将军问什么,他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大将军一脸正色地听着他的报告,听完之后,慰劳了他几句。
“辛苦了。今后也要尽心执勤。”
然后叮嘱他不要因为这件事引起不必要的骚乱,还夸奖了他几句。工作了那么长时间,黄姓士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
时候仔细一想,他不禁害怕其自己是不是牵涉到了什么重大事件来。
这些事在第二天清早传到了太牙的耳中。左卫府大将军守候着正要上朝的太牙,悄悄地向他报告了这事。
太牙不禁皱起了眉头,吩咐将军暗中调查此事。
随
后,将军便迅速展开了调查,搜集证据。关于最近一个月内出入淡宫的平民,典膳司的厨师们口径都很一致。说那个人
好像是忽然出现并接下了往淡宫运送货物这个
差事的。附近的小商贩之类的人往宫里送些时令蔬菜或者稀罕东西,也是很常见的事。不过,大家都一致说不清楚那人
的身份。最终,从这些证据中得出了此人可疑
的结论。
得知了这些的时候,太牙毫不迟疑地下了令。
逮捕那个人,不要向淡宫泄漏消息。
宫内各处都埋伏下捕快,专门等候着那人经过。
到了阴月三十那天夜里,终于有了动静。那一夜,天上没有月亮,举*把的捕快们追上了从一片黑暗的淡宫中出来的人影
,一阵骚乱之后,将其擒住。
这是黄姓士兵进言后八天的事。
到了皋月(阴历五月),几日之后便是端午了。这天太牙正在执务室翻阅书记。带着“湘国法”标签的这本是月心口述
出来的书籍中的一本。最近总称为淡宫书库的那些书,经过史书厅的官员们的清点与整理之后,已经被装订成册了。
这个如今已经灭亡的国家的法律,虽然用华丽的词藻书写而成,但是作为让所有人遵守的条款来说却是太过费解了。就
在太牙对其中的一项翻来覆去地读完第二遍的时候,都城的警卫以及负责审判的大理寺副职出现了,附耳对太牙说了些
什么。
太牙简短地下令说“把他带过来”。
正在这时,火乌来了。目送着大理少卿离开,他有些吃惊。
“太子?发生什么事了?”
太牙回答道:
“没什么。我要去淡宫,别挡道。”
火乌缩回肩膀,将新的淡宫文库放在几案上,退了下去。
太牙则一脸凝重地离开了执务室。
在淡宫,月心正在倾听着鸟儿的鸣叫声。他以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美丽的笑容迎接太牙的到来,白皙的手伸向窗外。
“这是去年在这个时节啼叫的鸟儿。您还记得吗?我们还一起听过呢。”
看着他一脸怀念的样子,太牙也回想起了那时候的事。
是啊,那时候自己还以鸟儿为由怂恿他出去呢。将他带出去之后,月心欢欣雀跃,高兴得跑来跑去。那是太牙第一次看
到他那么高兴的表情,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它就是去年的那只鸟吗?还是说,是去年的鸟产下的雏鸟回来了呢?”
太牙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他也不明白,去年还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月心为什么今年没有主动提出要外出。
“……说起来。”
太牙渐渐地切入正题。
“最近,附近好像有珍奇的鸟儿啼叫啊。”
月心有些吃惊。
“我倒是没有注意到。是怎样的鸟儿呢?”
“似乎是从北边飞过来的。因为留恋旧主才不停地鸣叫的样子。”
“……?”
月心并没有听出太牙话中的深意。
“那倒是没有听到过,是在哪一带啼叫的?”
“我也没有实际听到过。……是吧,老人。”
太牙话锋一转,向刚端茶点进来的柏翁询问道。
“你听到过吗?”
“老,老奴……并不知晓。”
“是吗,真是遗憾啊。事实上,最近正好捕获了那只鸟儿……”
太牙牵着月心的手,将他带到外面去了。
“太牙……?”
外面,一个壮年男子被强行押制着。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头发凌乱,衣裳满是泥污,眼中发出屈辱的光芒。一看到太
牙,他就咬牙切齿地想要一跃而上,但是无奈被三个刑吏按住,只能用眼睛瞪着太牙而已。
太牙悠然地问道:
“这个歹人,你叫什么?”
“太牙?”
月心一脸莫名其妙地纂紧了太牙的衣袖。
太牙却并没有理会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