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控制不住穴口的张阖,庄严只能红著脸拿过一旁的面纸擦著下身和地板,再无声的穿上长裤,上身的光裸让他一阵
苦恼,只好拿出陈悠放在柜子里的上衣穿上,一切弄好后,庄严站在门口回头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阳光的照耀下,陈
悠看起来天真而纯洁,衣著也只是一点凌乱,庄严静静的看著,像要把他牢牢的记住一般,这张脸,以后会更帅气、更
英挺,只是庄严再也看不到了。
轻轻的关上门避开早起的福婶,庄严不知道陈悠的药效过后还会不会记得昨晚的事,他希望陈悠不要记得,因为那一定
会让陈悠自责不已,这种回忆就让庄严自己承受就好,就当这是陈悠给自己的纪念,只是有些疼痛的纪念。
撑著虚弱的身体的回到家后,庄严发现母亲竟然难得的在家,坐在沙发上,她没过问庄严的去处,也没在意他身上过大
的衣服,她只告诉庄严,计画提前了,庄严的父亲已经和她签字;今天,庄严就必须和她到新的城镇,学校的毕业证书
也会请校方寄去那里,要庄严不必担心。
低著头,庄严只能接受母亲的安排,乖乖的收拾最后的一点行李,他将行李放进车里,一边回望著熟悉的建筑,还有陈
悠的家。
"阿悠,再见了。"几近无声的对著新颖的房子说道,庄严朝著那里留恋的看了一眼,才不舍的坐上母亲的轿车。
十年后
慌忙的黄昏,庄严随著众人凌乱的步伐上了捷运,穿著西装打著领带的他在十年的岁月里依旧瘦弱不堪,手里紧紧的拿
著公事包,庄严望著透明玻璃上的倒影,时光只在他脸上写上了沧桑的字样,其他的倒是没改变,依然是那副无神而没
半点特色的普通;因为天色已晚,窗外的景色也略为灰暗,庄严低头看著表,心中有些慌张。
今天是那个人的企业讲习,如果晚到的话,可是会被拒在门外的,想起自己居然能从千百位报名者中获得仅仅五十位听
讲的资格,庄严就想原地跳跃吼叫一番,不同于剩余的四十九位听讲者,庄严的企图其实很简单;陈氏集团是跨国际的
成功企业,而且居然肯开放演讲,还让总裁的儿子亲自演说,不吝啬的教导国内的企业如何成功进入国际市场,这个举
动不但让国人声声赞叹,少少的名额更是让想要成功致富的人们钻破头;某日庄严见到了这则报导,看著上头陈氏集团
的少东照片时,心情更是激动不已,就算十年未见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那张照片上的人的身份,为了能够亲眼见著那
个人,他也加入报名,原本只是不抱希望的寄信,可是当他收到了同意涵时,还是忍不住雀跃不已,强忍著兴奋的心情
数著日子,庄严总算等到了这一天,打开皮夹上男人成年后的照片,就算只是报纸上的粗糙材质还是能让庄严感到非常
的喜悦,傻傻的对著男人咧开微笑,庄严只想著能见到他。
其实心底还是会偷偷的盼望,希望男人会在不多的群众之中认出自己,也许他还会带著笑意惊喜的上前和自己打招呼,
庄严要求并不多,他肯对自己微笑就够了,并不用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很好、很照顾,还把他当成朋友看待,见过男人之
后,庄严相信自己一定能更积极的过自己的生活,就算每天被上司刁难也不会再心情低落,背起母亲的债务也不会常常
无力了。
下了捷运,庄严快快的走到捷运门口,咬著牙狠下心的招了一部计程车,如果依自己的脚程一定会赶不上演讲的,时间
规定是六点半,迟一分钟大门就会关上,到时就算是总统来访也不会放行,庄严只是一个小人物,陈氏集团更不可能等
他,现在已经六点十分,如果不花钱坐计程车的话,他就只能在门外眼巴巴的观望了。
坐在计程车里,庄严透过窗子抬头看著高高的大楼,二十、三十、四十......数的庄严眼都花了,感觉车子停下,他急
忙的捏出几张纸钞,皱巴巴的钞票让司机忍不住瞄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鄙夷庄严没时间细细品味,下了车站在门口,
大楼只剩下几格办公室的灯光在夜空中闪烁,紧张的整整身上的衣物,庄严将研究了好几天的邀请涵交给警卫,并和等
在一旁的男人女人们一起搭上电梯,准备晋见大人物一般隆重。
庄严望著四周的人们,有的人像是和自己一样默默无名的小卒,有的人却是顶顶有名的大人物,甚至还上过几次电视,
只是跌在经济的衰败阶梯上,不得不放下身段前来求教陈氏的毛头小子,各各都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好似自己是被邀
请来的一样。
庄严被安排在角落坐下,这样的角度看台上却是非常的清楚,虽然男人见著自己的可能性也下降了,但是他还是很兴奋
,为了能再见到那个人的面;低头看著手上用了好几年的表,时针正好指著六点三十分,庄严又高兴的放下手腕,抬高
脖子一边引颈期待。
没有让庄严失望,男人随著几个陈氏企业的主管走了出来,二十八岁的男人看起来更成熟而性感,庄严身旁的几个女性
甚至忍不住低呼出声,让庄严也有些骄傲的挺起胸膛,那个俊帅的男人曾是自己的好友、童年玩伴,他与有荣焉。
"各位好,今晚是由陈氏企业主办的企业讲习,我是企画部的经理......"一个主管首先上台讲话,庄严没有精神去听他
的谈话,眼睛直直的望著另一个高挑的男人,看著他坐在椅子上,一脸温和的表情,庄严就忍不住想叹息,好友似乎依
然如多年一般温柔,让他心中又多了一些温暖,至少,男人是自己漫长而崎岖路上唯一没变过的产物,他依然如庄严所
想的温柔体贴,依然是帅气不已,微翘的红唇也是像当年一样可爱。
"你们好,我是陈老的儿子,我叫陈悠,今年才回到国内,一来就要帮父亲开设演讲,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也请大家多多
指教。"换陈悠上台时,庄严的眼睛更亮了,听著陈悠口里的腼腆,就算知道只是客套话他也觉得这样的陈悠非常的好看
,同时,陈悠谦逊的语调也得来了在场多人的好感。
"我想说的是,想打进国外的市场其实没有太困难,只要投注对的需求,达到客户心目中的标准,一切的事情都很好
办......"正经了神色,陈悠自信的话语和表情,再再让庄严感动的想掉泪,这个陈悠终究是改变了,不再是那个当初抱
著自己哀悼失恋的小男孩,现在的他,是一个成熟且理智的男人,压下心中的遗憾,庄严又拉开笑,但是,这个男人也
更迷人了,一定会有更多的淑女追求。
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在庄严贪看陈悠时结束了,听著陈悠口中的结语,庄严有些失落,但是同时又非常的高兴,他终于满
足了自己多年的愿望,不用在遭遇困难时只能看著幼时的陈悠的相片发呆,庄严决定如同来时所坚持的,无论如何都会
很积极的活下去。
"陈先生,你结婚了吗?"一个女子坐在庄严斜前方的位子突兀的发问道,眼底发亮的神色表示她非常愿意和陈悠结识。
"不,并没有。"陈悠没有因为女子的失礼而恼怒,带来了让众人兴奋的消息,但是下一刻,另一位女子也走上台,娇羞
文静的姿态让众人低呼。
"不过我明年春天就会结婚,谢谢你的关心。"拥过女子的腰身,陈悠笑的温柔,看著女子的眼眸更像是滴出水一般深情
,庄严愣愣的望著,下意识的跟著众人一起拍掌祝福。
"我来向大家介绍,这位美丽的女子,是我的未婚妻,芳名叫做许静,人如其名哦!"陈悠调皮的话语也这下方的人们忍
不住笑出声。
"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初恋情人。"他笑著吻上许静的颊边,虽是一记轻柔的吻,却让许静羞红了脸小力的推著陈
悠,庄严看著台上的女子,隐约之际的确能看出当年的影子,心口有些剧烈的撕扯,但是庄严没管它,只是静静的看著
两人,那两人依然如同多年前那般相配。
"谢谢大家今天捧场过来,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们商场见了。"带著自信的语气,陈悠拥著许静走出了讲厅,也庄严如同
大梦初醒一般,惊吓的站起,随著众人离开。
拖著狼狈又沉重的心情,庄严回到住所,先在楼梯间小心的观望,确定没人才敢走出来,拿出钥匙开了门,他对著门板
上血红的字眼没太在意,满满的威胁和脏话布满了整个门板和墙面,而他只是低著头开锁、关门、上锁。
拿出在便利商店买的便宜面包,这个月的生活费扣除缴掉负债的利息后,只剩下几千块可以过活,而晚上他又坐了计程
车,庄严已经有觉悟在这个月月底喝水渡日,啃著面包,他又拿出皮夹里的照片仔细的观看,嘴角忍不住上扬,想起今
晚整整看了陈悠一晚,他就觉得自己赚到了,一边脱下唯一的一套西装小心的折好,他换上陈旧的家居服,裤管和衣袖
有些地方已经脱线,可是他也没在意,将啃一半的面包放在室内唯一通风的窗口,庄严只是祈祷它不会因为炎热而变质
变坏,那可是他明天的早餐。
躺在硬硬的床上,他看著满是脏污天花板,入睡之际只想著要找时间清理一下屋子,还有就是希望今天晚上能够梦见陈
悠。
自从庄严和母亲到了新城镇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回忆陈悠,母亲和男友住在一起,而他则是住进房子里的小房
间里面,因为母亲的要求,他没念大学直接去工作,打了好几份工的薪水全都拿给母亲,庄严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
照著母亲的话做事;母亲的男友已经失业很久,而母亲也在他满二十岁那年因为被嫌年纪太大而被辞退,原本自己再加
上母亲的薪水能够勉强维持开销,只剩下自己的薪水时就更紧缩了,天天听著母亲和她的男友叨念钱不够花,他也只能
又咬牙接下一份工作,每天睡眠时间不到五个小时,但是他很高兴,至少母亲常常在家里,还会煮饭给他吃。
有一天,母亲和她的男友突然买了一顿豪华的大餐回来家里,还要他请假回来一起吃喝,庄严很迷惑,但是他没多问,
一来母亲并不喜欢自己问东问西,另一方面又怕母亲的男友觉得自己在挑剔他,乖巧的吃完了这一顿,三个人也就各自
入睡,庄严隔天醒来时,母亲和她的男友还有一些值钱的家俱全不见了,没让庄严疑惑太久,讨债公司就找上门来,他
们说,庄严在地下钱庄借了钱,要庄严立刻还钱。
庄严很吃惊,自己从来也没把主意打到地下钱庄,因为知道那种地方的可怕,也知道后果,他摇摇头,说自己从没借过
钱。
然而讨债公司并没有接受他的说法,只是把手中的债据拿了出来,上头签著庄严的名字和手印,庄严非常的震惊,从字
迹上认出是出自母亲之手,紧张的对著他们说他们搞错了,却又不敢说那是母亲用庄严的名义借的钱,后来,讨债公司
还是勒令他必须还钱,庄严看著上头的金额,有些想哭,母亲借了三千万,要自己来还。
讨债公司怕他寻死,还带他去私人医院签内脏捐出同意书,只要庄严死了,他们就会立刻把人带到那里挖空他的一切,
连自己的身体都被人抵押了,庄严只能庆幸他们不是当场要自己捐出来;还好,庄严的像貌太普通,身子也不是很强壮
,所以他们并没要求庄严去声色场所工作还债。
第三章
他们又怕庄严逃跑,强迫他迁换住所,那个地方又破又旧,但是还是要付房租,当然,房租算进负债里面,而他,还没
还到半毛钱又被迫加了一些负债。
几年下来,也许是他每个月都按时缴款又不敢拖帐,讨债公司总算是肯放他自己出来租房,虽然租金不会比在之前那个
破旧地方便宜,但是那多少不是负债而是支出,让庄严又安心了一点。
这几年间,他被债务压的喘不过气时,常常都会想一死了之,但是看著陈悠的照片,又会让他舍不得,只要想到陈悠也
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不是同一个城镇也让他很安慰,只要很难过时,看著照片里陈悠童稚而快乐的笑脸,他就会有一
股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又一场风波让他平静的生活有了危机,原本那家讨债公司倒了,地下钱庄换了另一家,新的讨债公司不满庄严的还
款速度,被找上门来用著粗鲁的手段威吓,还打扰到隔壁的邻居让他很不好意思,住所也被他们涂上难看的字样,还好
他们没打电话去公司乱,怕他失业的话就连那一点钱也付不出来了,后来,他们找到庄严曾在私人医院签署的同意书,
不怀好意的要庄严先捐出一些当利息,所以,他被预定了一边的眼角膜和一颗肝脏,骨随的抽取也是必要,想到以后会
少很多器官庄严就很害怕,正好庄严看到了陈氏集团的报导,更幸运的被选上,他很高兴,因为想到能见到陈悠的话,
自己一定会有勇气接受的,因为当他最初听到消息时,真的很想直接死透让他们取出算了,至少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折
磨和困难,可是因为陈悠,庄严觉得自己就算少了那些器官也没关系,少了一边眼睛他还有一只可以找陈悠的报导,其
他的东西外表上也看不太出来,就算以后身体虚弱也不会怎么样,只要陈悠还在这个世界上,庄严就觉得很高兴。
他忘不掉唯一对自己好的陈悠和福婶,偶尔肚子饿到受不了时还会梦见福婶叫自己吃饭的笑脸,梦里的餐桌上有陈悠和
福婶,而庄严也会在里面一起努力吃饭,还有和陈悠斗嘴,那段消逝的时光不管回想几次,都让庄严感到安慰。
睁开眼时,庄严本能的知道该起床了,清晨两点是送报的时间,他一边咬著剩下一半的面包,一边急忙的换衣服,因为
是夏日,并没有冷到头皮发麻的痛苦,离开了简陋的住所,庄严跑向十分钟路程的发报场所,开始一天的生活。
然后日出之后的几个小时,庄严在辛苦的车阵之中将机车送回发报处,又赶忙的换上西装前往上班,他的公司是一间规
模不大的广告公司,庄严在里面担任的是业务的角色,虽然吃力不讨好,但是如果赚到业绩的话奖金很可观,可惜庄严
的口才平平,工作了好几年还没领过奖金,上头的主管也因此将他锁定为可裁目标,随时都在找他的麻烦,下了捷运庄
严一路冲到公司打了卡,才心惊的抹著额上的汗,还好,还差一分钟就迟到了,深怕迟到而少了全勤,为了那一千块每
天庄严都要上演一次这样的戏码。
"咳咳,庄严,来我办公室。"主管像是吸血蛭一般闻血而来,高傲的丢下一句话就走进门内,庄严带著众人的怜悯目光
跟著走了进去,也知道主管一向是讨厌这个看起来畏缩的庄严。
"陈小姐,你早。"小心翼翼的站在办公桌前,就算庄严腿断了也不敢坐上去,因为她的视线会像是雷射扫描机一样的扫
过他的身上,带来一串因为轻蔑造成的疼痛感。
"坐啊!"像是抓到了庄严什么把柄一般,陈小姐难得叫他坐下。
"是,谢谢。"庄严迅速的坐下,不想落得‘忤逆上司'的罪名。
"听说你昨天去拜访陈氏集团啊?怎么,人家有答应你的请托吗?"知道那种大企业是不会用自己这种小公司的专案,只
是她昨天恰好瞧见庄严走进陈氏企业,便带著嘲笑的口气试探罢了。
"不、不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庄严紧张的挥手。
"是吗?我还想如果能接到那种大公司的订单,也许公司就会赚钱,有了钱也就不用裁员了......你说是吗?"用著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