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杨童伶

作者:杨童伶  录入:04-03

起来,弄得尹岚有些不知所措,却只是轻拍她的背,让她安静下来,才可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当女孩子终于平静,泪眼朦胧

的抬头,他有些疲倦的问:"怎么了,究竟?"女孩子心有余悸的将今天的事娓娓道来,说者不安依旧,听者却是心凉止水。这

么说,阿澈,早已不知所踪了吧,她告别的人中,竟没有自己......也许昨天,就是告别了么?突然感觉,有什么,空了,却

没有感觉到任何负重减轻......

我把樱院锁了起来,顺带,将那段日子锁住,阿澈真是个任性的孩子,怎么可以,让我如此伤心?其实是自己的错呢,又何必

怪阿澈,她说得没错,在这样的大家庭里,对于身不由己的自己,爱情是无望的,一直都是自己,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左右

,不过只是有一个天真的梦罢了。原来阿澈,一直都比自己聪明,她原就身在索外,只需躲开便不会伤到自己,而拿着索的我

,不仅要防备着敌人,还要避免以索自伤,这何其困难。阿澈是善良的吧,冒着受伤的危险,来告诉我,要量力而行吧。

我让那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困了便睡,自斟自饮,直至天明。黎澈还真是改不了的坏毛病,吓唬一个经不起下的家伙,不过也许

就算惯常大胆些的人,也受不了她这样的折腾的吧。想着,嘴角不自觉晚上一个弧度,就好像,她还在身边。

走了好久了,虽不是马不停蹄,但也多少有些困顿......一个月了吧,还是......两个月?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这样离开,一

向如我。这里,都到边界一带了吧,倒不如去瞧瞧塞外风情。出了关,阵阵的风吹醒青绿的草,清香迎面扑来,有一种重生的

感觉,忽然就想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夹杂在戈壁与草原间的城池,分外的热闹。换上当地的装束,自在地行走在纷繁的人流之间,易过容的脸与当地居民没有任何

不同,并没有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别跑!"后方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只感到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撞到墙壁的声音,不经心的回头,却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大吃一惊--身后一个

人,瘫软在墙角,一群士兵前去押械。一群军士的簇拥下,一个雍容华贵的贵胄马车停在不远处,而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噤

然无声,即便是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这些事,应该就当与我无关吧,想着,转身要走,却被一个武士以不慢的

身手拦住,皱皱眉,我回过身,既然不会地方语,索性不加掩饰的操着南方口音谄媚得道:"不知官爷有何吩咐?小人从南方游

历而来,多又不懂规矩处,官爷可要多指点。"说毕,依仗那人高大的身躯将一枚钱币塞入武士袖口中而无人能见,那武士并没

反应,料想就此可以脱身,却不料武士开口:"我们主公有事要找先生谈。"一听那口气,显然一方豪霸,好,好,我低头,"走

。"我摆出一副凛然的气势。走到马车前,正思量着如果不知廉耻的就这么坐上去,会不会被痛打一顿......虽然不知道他们有

没有这样的能耐--毕竟这是主人的车舆。一个清朗好听的声音响起:"先生请上坐。下人多有得罪之处,请先生海涵了。"虽然

北方因浓重,在我这样一个南方人耳中,竟也觉得非常好听。

也不知那个贵人是谁,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坐着人家的马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庭院。

未来是未知的,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所以,既然不管如何,我们都是无知的......对于,我们的未来,何不,糊涂一点?过

得轻松一点?空气,依旧清新,虽不知下一刻,它会掺杂着什么样的味道,也不需要知道。既然即使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就尝试,让自己在浑浑噩噩中寻找解脱......

14心湖静,如覆寒层

初到这个庭院之后,一切都没有怎么变过。主人招待自己住在一个燃着熏香的独立院落中,但自从上次见到那一主人,一个月

来,竟没有见过那个人,虽然我的行动非常自由。倒也没觉得如何不安,毕竟我是不会被什么吓倒的人,再没什么能吓倒我了

吧。

这个院子有个池塘,一个在北方很少见的池塘,清冽的水照出我萧索的身影。恍惚间,竟看到前面,有一片樱花,花树旁,是

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一个翩翩男子,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跨出一步。却觉得脚下一空,然后,是水声,以及铺天盖地向我涌来

的水,让我措手不及......一个坚定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在我即将不自觉地沉下去之前。离开水面,冷风让人打了个激灵,

神志瞬间清明起来。看看眼前的人,可不是那多日不见的我的房东么?他的眼神在询问,我刚才在做什么,虽然嘴上没有说。

看得出,那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我在干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我勉强扯出个笑容,示意我要去换衣服,便走进里屋,顺

便,必须整理一下心情。

那樱花,想必是壁画之类的东西吧,那人,也许便是这房屋的主人,恍惚中,竟没有认出来。虽然大致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了,却仍是不免感伤。整理好情绪,堆砌上笑容,从里屋走向正厅。

"大人想必是个大人物,小人近些日子都没有见着,正惦记大人将草民留于此地做甚呢?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说了一通废

话,等着下文。却见那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着我的脸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也没有任何防备下,他竟出手如

电,"刷--"的一声,面部的一层膜就被撕了下来,我的易容几乎毁了一半。他盯着撕下来的那层物质看了一会儿,抬头:

"你究竟是谁?"

真想告诉他:"大叔,总之我不是中原间谍就对了。"但还是恭敬地说:"小商贩啊。姓黎名澈,家住江南,为方便行动而易容改

装是很常见的。"他脸上写满不信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便没再说什么。一个小厮来说了些什么,他便简短地说我可以继续在这

里住下去便匆匆离去。免费的午餐,何乐而不为?

后来,我要出去时就易容,在院子里也就懒得动了,反正都认识我了。那个主人来的次数莫名其妙地变多了,同我一起畅饮,

聊月,聊两地风情,聊中原的诗词歌赋,没想到这个外疆人竟对中原的文化如此熟悉,混熟了,我便开始调侃他:"你是不是准

备灭了中原啊?对中原知根知底的。"他笑了笑,不可置否。

渐渐的,我也乐得呆在那人烟稀少的院落,清静。凭栏吹箫,在塞外,别有一番风情。门扉轻启,竟进来一个女子,浓密微卷

的睫毛,蜜色的肌肤妖红的唇,丰腴有致的体态,俨然一个塞上美女。只是不知,她,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虽然也许这是

她的地方,但谁让我已然把这里规划为属于我的私地,难免,产生这样的荒谬想法。对闯入我领地的无理女人皱了皱眉,问道

:"请问小姐有何贵干?"旁边一个婢女对她咕噜咕噜地说了些什么,她又还以一堆咕噜咕噜我不明其意的话。尔后,那个婢女

终于说出第一句我能听得动的字词,虽然生硬,却以让我深为感动,好歹那是我眼里的人话了。

"这是城主夫人祝彦夫人。我们家夫人听说城主最近一直来这里,所以来瞧瞧这别院里住着何许人士。不知这里竟住了位如此秀

气的中原公子,多有冒犯了。"不想那婢女还挺有文采,猪脑袋都想得出那一脸鄙夷的女人说不出那么含蓄的话。

突然觉得好无聊,因为惯常的清静被打破了,顿时很烦躁,便不再理会她们,独自吹箫。

"总而言之,请公子好自为之吧。"一段咕噜咕噜的话语后,汉语有一次响起,无限扼腕的样子,没有理会她们,因为如果要回

答,肯定是这样的:"想到哪里去了?只会用脚趾头思考的家伙们。"见我不理不睬,那美丽的女人竟一点没有风度的跺跺脚走

了,我暗叹塞外的女人真是一点心计都没有,如果我真是那个什么城主养的娈童,也不是她这样能吓跑的,更何况我还不是。

那个人,原来就是这个城的城主啊,那就是,这个城的天了?城主的客人,我应该是很幸运的吧。

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很漂亮的男人吧。想着,感觉有点好笑。

"你夫人今天来找我了呢。"明显地看到他有些令我感到莫名的局促,我继续说下去:"她觉得我们之间有着不明的暧昧关系呢。

"见他不语,我开始教育:"女人都是需要安全感的。如果无法给予保护,就不要把她们束缚在身边,那是一种摧残,一种,对

生命的不敬......"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奇怪的语调,让很奇怪的话语在哀怨的空气中散播:"那为什么,你不是女人?"空气,变

得很奇怪。奇怪的话,说完了,他便没有任何别扭的直视我,我感到,莫大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从第一次看到你,我

就知道你易过容,甚至对你的原貌都有所了解了。我们祖上曾有一种秘法,专攻于描画人物相中。因而我们这一族的人,对人

物的外貌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知觉。况且,与你类似的相,我还见过一幅。"我疑惑,他继续说:"是我父亲游历中原时救过的

一名女子的相,父亲归来后,根据相画了一幅画像,那是个美得惊人的画像。但父亲却总是对着它叹气,说是毁坏了真人的美

感,我料,定是斯人已去了吧。但那幅画,我虽见得不多,但就一个我们族人的直觉,那画上的人跟你,是极像的。"黎澈的眼

神如琉璃,水汽朦胧,刹那绽放光彩,但又渐渐幻灭......

该说的,说完了,可听者,却没有了反应,没有打扰,过了好久,才传来缥缈的声音:"可以给我看看那幅画么?"只可惜那画

早已随同老城主入土为安了。

可笑的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的发生,我有该走了吧,这里,已然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了,堂堂城主,竟会迷恋上我,在我,是个

男人时。还有那幅像极我的画,就算是亲,也正如所说,斯人已去了吧......没什么行囊,连夜,我将出城。

屹立墙头,竟看到下面几里远外人头攒动,定神在看,的确是人,仔细搜罗,竟看到一面旗,隐约可以看出上面的火焰图

腾......就这样走了,会不安的,转身,急速向王府掠去......

15火之鸢,安且过?

那个夜晚,是混乱的,即便偷袭已然不成立,但夜袭仍然是猝不及防的。

塞外的烈风打在城墙上,如野兽的嘶嚎,本吵不醒睡梦中的人们。但火光的亮起,兵甲相接声,不得不令人心惊。

黎澈匆忙地又是不得已的让人通报了城主,那个平时一贯少言寡语的男人一改往日的雍容,雷厉风行地布置典当完毕,增派了

城们的守卫又召集了那只塞外诸城间远近闻名的军队"诛冥",被我理解成见神杀神见鬼诛鬼的军队。当一切完毕,便听到城门

守卫匆匆前来禀报西城门军队来袭。城主大人看了我一眼,仿佛正请教本人何来的未卜先知。

云梯已经加上了城墙,已经逐渐有五六人在上面,只是不知为何,突然间,城里的人便一下子直觉到了这样一群夜袭者的存在

,燃着火把的箭直射下来,点着云梯,扑到人群。但这里,不会四散奔逃。军旗下的阴影里,一抹蓝色的光,在闪烁,锐利的

,毫不摇曳的。

为什么,明明我们的知彼是出乎他们意料的,却毫不乱了阵脚?黎澈望着城下,锁眉。身旁的城主,虽也有疑惑,却没有一筹

莫展,嘴角,分明有笑意,盎然的,栩栩如生完全没有忧虑。

暗夜中,一条横锁莫名飞来,虽然眼不能见五丈之外,凭着直觉,挽起城主,向右侧退避三尺。只觉耳边一阵劲风,还是左右

皆有,左侧稍近,仍是划破了一道一厘见深的口子,如若刚才在退过一些,便是卸下一臂。而索,有两条,论劲力,又似发自

一人之手。一人双索,还图一索两命,那来袭的军队,显然不是一般的军队。

"终于来了么?"黎澈耳边仿佛听到了满足的叹息。的确,这并不矛盾,那的确是一声叹,但带着莫名的满足感。况且这仿佛就

是上天早已设定好的一天,而这位奇特的城主,时时期待着这一幕的上演。

城下,不停有烧着的人,但没有喊叫的人,安静得仿佛碰上火的已经死去,没有沾到火的什么都没有看到,肃杀的冷酷又无情

。战旗的阴影下,走出一个火红的身影,全身照耀着火的颜色,灼伤人的眼球。周围人,全都低下头去。惨白的面容配上血红

的装束就像暗夜的厉鬼,而那一双碧蓝的眼眸,没有加上诗意的美感,徒增神秘的恐怖。他只是做了一个手势,不知周围人手

里哪来了一个个火把,每人手里一个火把,照亮了土地,天空,城,人。

他笑了起来,那个暗夜的幽灵,笑的空洞却充满力量。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摆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城下的人开始移动,城上醒目

的没有兵器的两个人,一个转身开始吩咐手下,另一个,......开始发呆......有点熟悉,有点可憎气息的熟悉手势......

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的人,排成了死人头骨的形象。手里的火把摇曳着红色的光辉,使头骨的形象更加鲜血淋漓。

黎澈是被摇了一下才醒的,突然看清了那面军旗的图腾。那个火鸢的形象,的确,是见过的。突然感到无力,曾一次次幻想相

逢,可真到相遇,开始怀疑,除了躲过刚才那一根双刃索,还能做到什么?

苍白的人让所有人撤后,可以肯定所有人都不解,为什么是撤退?但是很快便对他们的主公更加敬畏。因为城中出来一群军旅

装的人,队形却不像军旅,有些散漫。而城楼上的,以及旗下的那个人都看出来,那是一个阵行。

黎澈记得,曾经一度发狠地攻读上古典藏中的阵型图,而其中有一本绘本《咒念心语形》里面有一张《散灭》和另一张《屠城

》。身旁那个神秘的城主,已经一跃而下,沿城壁,判若平夷般走将下去。显然两位阵主皆已到位,而阵势,蓄势待发。剑术

讲先机,难道阵势不如此么?

于黎澈冥想之际,阵势已在冥冥之中发动,发于止,动于静。而此刻念力肆意的阵法中,空气似乎都开始扭曲,不消片刻,有

两名武士茁壮的精装汉就被轻巧地弹出空气朦胧的圈外,但也在不知不觉中,盔甲骑士已经由两侧突进了"骷髅"的眼窝出,直

导中庭。

没有纵横的剑气,因此黎澈无法感觉到杀气,却也觉得空气变的紧密起来。

在那样重重念力的束缚下,本应该无可能在使用什么兵器了,但只是一瞬,仿佛那张紧密交织的网出现了一个空洞,一条双索

破茧而出,眼窝闭合,只是多了几点血红,而远在几帐外的城主大人,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的乖侄儿?几十年前你爷爷管不住我,十年前你父亲拦不住我,今天,你还是要败在我手下。我告诉你,

我早就不希罕这个城了。虽说今天,是赴十年之约。但我从没答应,放弃屠城。"狠厉的颜色久久停留在苍白的面孔上,在蓝眼

红衣的衬托下,更添诡异。

城里出来的所有人都退得很快,我,这场戏目的胜出者,却没有追赶,任由他们逃回仍然稳固的城池。是一种直觉,支持自己

活到现在而没有被杀或自杀的直觉,给自己一种顾虑。难道是老了,心生胆怯了?非也。打了个手势,下令驻扎。

推书 20234-04-03 :非关英雄 第6集 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