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镜月卿[BE路线]

作者:镜月卿[BE路线]  录入:12-27

她身体之差劲重生是有目共睹的,身为她的贴身小厮,同样负责她的看顾,虽然对方的医术比重生还要好上许多,但治得了别人,却无法治愈自己。
虽然小姐拥有无上的容貌以及和容貌对等的实力,但那麽蛮强的力量也是靠虚弱的身体所换取的,她拥有无上的能力,却同时拥有疾病缠身的躯体。
重生不晓得自己对她抱持著怎样的情感,只是对著对方以恩人的身分而看待,重生希望自己的认知不会出错。
「月见,也是谜样的存在呢。」
有点讽刺的语气,让重生短暂的陷入沉默,「要这样说也是,不过不要说我们小姐的不是就好。」
淡然的口气,却有著强烈的情感存在,重生对他们月见的皇女所抱以的情感那拉提知晓,但是这般的认知让他扭曲了那份针对「恩人」的情感,在重生看不到的角度下,更为蛮强的占有欲在那双深沉的眼中眨现。
「重生是被小姐救下的,所以命也是小姐的,那拉提......不要讨厌她。」
知道那拉提的不悦,重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脸埋入膝盖里,「对大漠人无情,是因为以前曾经发生的事情让她扭曲心态,一个人一直在和梦魇搏斗,被病痛侵蚀,即使如此,她还是月见的领导者,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轻轻的舔拭伤口......」
连小姐都没有发现他,又或者放纵他听著对方在夜晚梦见恶梦的呻吟。
无法理解月见的存在,更无法理解月见皇女拥有的特别力量,但那拉提知道拥有蛮强力量以及绝世容貌的人绝对不会有个完好的一生。
将重生拉入自己怀中,对方难得没有抗拒这类亲密接触,或许是现在的他也极度需要安慰......
静静的气息缠卷,萦绕在两人身边的是没有战争烟息的平和,彻底不同的身分,却完好的相处在一起。
那拉提没有想这麽多,脱离原本的身分,他就是少了疆绳的马,独自的奔向自由。
确定了自己只要别被月见医疗以外的人看见,伤好了之後就可以奔向自己的荒漠,而那拉提他决定,要带著人一起走。
伤势被今天的牵扯弄得更严重,离开的日子尚未来临,确信了自己真正要的,他就会在这段日子让对方愿意的跟随。
拉住那拉提的衣角,时常害羞的脸蛋此时通红只是因为想要哭泣,但是重生不认为自己该哭,「不能哭......她都没有这样了,所以不能哭。」哽咽的声音,反而让人更加心疼他所接触到的痛楚。
感受到背部的碰触让重生紧绷的情绪稍微缓和,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没有脱离崩溃的边缘。
无神的瞳孔映入了刺目的红色,才让重生偏离轨道的思绪转回内心,最後一次的紧握,深深的呼吸让自己缓和逐渐难受的身躯,在回过神的时候,他才发现两人此刻的暧昧姿势。
慌张的想要倒退,却因为姿势而无法顺利後退,「阿......」勾到衣角,让他顺势往後跌去。
「小心!」
运用灵敏的身手,那拉提护住重生的头,巧妙的让对方没有和他一样受到头部的撞击,但这一连串的动作,又让两人重新回到紧紧贴住地板的命运,只是这次重生是位置於下方,那拉提於上,而後者是面对著前者,不似先前重生的背对。
「唔......」没有受到伤害不代表身体上不会疼痛,唇被狠狠的碰撞到,让他不禁呻吟。
感觉到头上蒙著的黑影,略为睁开双眼,却见到映照著自己的黑色瞳眸,睁大双眼,重生一时间找不到自己该做什麽。
平凡的脸蛋,却异常坚强的瞳眸,方才的碰撞导致唇瓣泛上了血色,那拉提不否认自己也僵直著身躯不晓得自己接下来该怎麽解决窘境。
两人互相对视著,一时间的空气彷佛也被停滞般,毫无流动,半晌,重生的脸迅速泛上的红色,说出来的话同样断断续续。


「......可以先起来......那、那拉提。」
按照重生的愿望起身,顺手拉起倒在地上的他。
「谢谢......」厌恶的用手遮住脸庞,完全不敢看向那拉提,也因此没有发现那拉提用手指抚向嘴唇的动作。
自顾自哀怨了许久,重生这时候猛然想起那拉提身上的伤口,扯住药包,立刻把那拉提压向石椅上,「躺好!」
他只是没有发现,就任凭那拉提带著伤乱动,这不是重生所能允许的。
要求对方放松情绪,这是让他方便作业的好办法。
感觉唯唯诺诺,但在治疗方面显得特别强势的重生有让人顿时哑口的感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重生才会出现命令般的口气。
「又要延长治疗时间了......」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撕开染血的衣裳,重生现在只注意到伤口。
运用著方才晓黎带过来的工具,对於擅长治疗的重生来说,要稳住伤势并非难事,只要病患没有反抗等动作。
强势又带著温柔的动作,让那拉提只有感觉到些微的疼痛,或许这就是重生治疗的主要魅力?
俐落的将伤口以清水洗净,并且抹上已经弄好的药汁,在月见里面为了因应不时之需都会有人专门在处理药草或者熬煮,若动作没有这样一前一後的铺续,面对无穷的病患只会造成麻烦。
感觉到伤口火辣辣的疼,那拉提很快就联想到晓黎做的小动作,无声的扯了扯嘴角,这段日子他也嚐尽那妮子的各种手段,她也是医疗人员,若有病患惹她不开心她就可以从治疗病患的药草上动手。
会让病患感到痛处却不伤大雅的动作。
不得不承认她擅於使用自己所学习的事物。
「很痛吗?」
即使没有做上表情,但是身体的抖颤却让重生发现了异样,正想要检查涂抹的药汁有何问题的时候那拉提用手拉住他的动作,「没有......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那拉提知道和晓黎过不去的下场。
或许她也是吃定这点才正大光明的搞小动作。
有点疑惑的目光,但是重生仍然相信那拉提,没有多加的怀疑,以水清洗自己染上药草的双手,重生拾取一旁的绷带,重新面对那拉提的伤口却不晓得接下来的动作该怎麽办。
「那拉提......」微低著头,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
「你把衣服脱下来好不好?」
方才不是很乾脆的撕开他的衣物吗?
嗫嚅了嘴,但他没有提出疑问。m
即使已经看过那拉提身上的伤痕,但再次观看却仍然无法止住自己悲愤的心悸,重生知道,自己始终无法漠视那些痕迹。
有太多的伤痕都是因为没有适时的处理而导致之後的伤疤,这让重生很容易推断出那拉提以前所过的生活是怎样子,也让重生知道,自己的患者,市处於世界中的哪一个阶层。
他的发愣很容易让人看穿,那拉提亦不例外,虽然不是很高兴重生在面对他的时候出神,但是那拉提却没有错过重生眼神中的不忍心,他知道那种心情是因他而起,这说来就不晓得该说是恼怒还是高兴了。
长期身於药草堆中让重生身上总是沾染著药草香,不刺鼻,反而拥有让人放松心神的作用存在,对著颈窝前替他包扎的黑色头颅,眼神微缩,染上他也不知为何而产生的情绪......
紧握著拳,他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状,可重生毕竟是名能干的医师,病患发生什麽事情他们总是敏锐的察觉得到,即使不晓得对方是产生怎样子的念头。
「怎麽了?」或许是因为紧靠著那拉提,让重生的声音听来有著浑沌的闷哼声响。
那拉提虽然在特殊的情况下生存,但是正常人该有的念头还是拥有,他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但是那拉提不会去反抗自己的欲望。
将头颅埋首在重生的颈窝旁,嗅著略带香草芳香的发丝,他还不想......吓到对方。
有点困惑对方是因为什麽而主动靠近,而且还是几乎零距离的接触,羞红了双颊,重生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彷佛连自己也无法阻止的跳动。
想起对方的脸,初次见面的悸动,不顾一切在重伤疗养中想著他的自己,重生眼瞳微黯,似乎也明白自己真正的感觉。
想忽视,却无法反驳的感觉。
处理伤口的双手抖颤著攀住对方的双肩,感觉到对方明显的震动他只觉得难受,「对不起......让我,这样靠著好吗?」
他清楚一切,如同他察觉到自家小姐的敏锐心情的时候一样,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同样知道自己会受到的责罚。
但是这些,都不该说出口的禁忌,他明明知道这些却还是忤逆,他露出了苦笑,重生彷佛下了重大决心而这样要求那拉提给予他温暖的拥抱,微闭著眼,眼眶中的泪水,他倔强的不让那拉提发现。
听见重生的声音有著莫名的落寞,那拉提没有任何回应,但是在对方稍微平稳心绪的时候,他回抱了他。
应该是我的话才是,重生。


紧紧的拥抱,不让他消去的强烈确认,这是那拉提能透露情感的方法。
悄静的,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惜一切也想带回自己真正要的,即使明白自己的做法就是将对方纯净的心灵染上他拥有的色彩,那拉提仍然要做,太久太久,没有再次出现的念头,那拉提不想要再次失去自己放在心中的人了。
「伤好......就要离开了。」
带著你离开。
战场的一切无关他的事情,在那个地方,「夜影」已经死去,活著的人名为「那拉提」。
手不禁增加了力道,像是掩饰自己的情欲一般的费力。
黑色的瞳孔所染上的情欲那拉提不想让重生看见,因此就算听见对方呼痛的声音也只是稍微松手,依旧没有起来。
他无法理解那拉提的做法,只知道被紧紧抓著的手已经摩擦出红痕,听见那拉提那段话,重生的确震惊了,但是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对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是阿,要离开了,他们必须分道扬镳。
一切回归於平凡,他继续陪伴在小姐身边,那拉提回到归属於他的大漠。
「战争,还没结束呢,看来也是有一段日子閒不下来。」勉强自己打起精神,重生在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有说出口,也不敢,他从来没有那麽强烈的勇气让他可以对对方说出自己所想的。
他更不会说出在他接受治疗的时候,他所想到的一切。
「我差不多要走了,还有其他病人他们忙不过来的。」不知从哪生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那拉提的双手。
他在笑,却同样笑得哀戚。
没办法说出任何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对方离开自己的拥抱,离开自己的视线,眼瞳中的深邃让人不知道那拉提的想法,却嗅出了危险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
紧紧抓著的双手没有因为流血而放松,注视著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转移视线,对任何人来说,这样的那拉提充分显示出他的身分,隐居馀背後影子下的危险正代表他这个人。
头上的绷带还紧紧缠在头上,证实重生的来过不是梦。
「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不会,任何的状况都不会影响他的决定,那拉提明白自己眼睁睁放手错过的那种痛苦。
没有消退的情欲代表他具备的情感有多深厚,还缠绕的药草香味充斥著,让他略为狂乱的气息趋渐於平稳,同样松开对自己的残虐动作,脑袋一经过冷却,同样可以让他彻底分析出现在的状况。
从晓黎等人身上可以知道重生除了医者外的另一个身分,即是月见家小姐的贴身小厮。
他疑惑过为什麽照顾小姐的人是重生这样的「少年」,而不是婢女,不过想想月见家并没有中原那般规矩也没有多加细想,只是在私底下还是认为月见家对於「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彻底无视。
至少那个叫做修文和修武的还是那个小姐贴身护卫,无时无刻都待在身边的那种,只有他们的小姐要他们离开或者出任务的时候才会稍微离开。
听到这些事情刚开始有些诧异,因为这无疑是将那位小姐的「贞洁」贬到最低。
不过月见一族似乎也只有她是唯一的女性,从小与众多男性长大才没有身为女性的故做骄态,这一点让那拉提很想看这个少女是怎样统治整个月见,并且保护这个地方於西域第一郡望的地位。
即使知道这个小姐以大漠人为不该存活的人种闻名,宛如战神的月见小姐,特别的仇视大漠民族。
默默的将身边事务打理好,然後又是一个人到这个宅院的边缘观看大漠的风采,明明距离不远,看起来却像是很遥远的幻象一样,那拉提一直没有想过自己可以站在光明底下这样观看自己的祖国。
内心虽然明白这里不是大漠,但是相似的景色仍让他想起了祖国。
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回想那个让他必须隐藏於影子下的地方,而是支持他可以在影子下过活的宽阔大漠,因为这片领域,渴望奔驰在这片领域的心情才能让他继续待在师父的底下。
「......」
保持著沉默,那拉提在这段日子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话过。
温和的笑声,比重生的和煦更增添书生的气息,「果然很倔强......」
无语,被一个和自己同年纪的人说成这样他不会有多大的情绪,最多最多也只是增加嘴角抽搐的机会。
「你的心思很容易看穿的,有没有人这麽说过,那拉提?」略为上扬的口气似乎带著挑衅的味道,但是对方温和的声音反而让那拉提没有这样的感觉。
扭头回去看著修文,看到了另外一个和他长相相似,气质却彻底不同的人。
是--修武,和温和的哥哥不同,火爆的脾气如同他的名字一般。
「干麻对他那麽客气阿......」
「武,别那麽没礼貌。」
慵懒的气息立刻收敛,眼中明显带著对那拉提的不满,却再兄长的一句话中收敛起跋扈的气质。
感情很好的兄弟,弟弟属於主张型,却容易臣服於兄长,短短的对话就可以判断这两人的关系微妙在什麽地步。
那拉提是不想理会这两个人的,但是却很清楚的知道他们若没有事情是不会找上他,至少这些日子从来没有。
「我们的小姐现在还没从之前的事情恢复过来,连我们都拒绝见面,但是你应该也知道现在的战事是需要她的出面才能解决的,因此我得跟你说一点,你得小心自己的存在。」
何?眼神的询问,其中的不屑让修武差点抽出剑来。
笑了笑,修文阻止了自家弟弟,「重生是小姐唯一肯见面的,这段日子重生一直都和小姐在一起,以他单纯蹩脚的演技或许可以隐瞒浑浑噩噩的小姐,但是这阵子小姐恢复的时机也差不多了,你认为,让重生反常的你可能不被发现吗?」
视线变得敏锐,那拉提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虽然不是实质上的见面,但是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出重生的情绪变化,他是不容易隐藏自己的人,也同样最会隐瞒,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分、真正的年龄,知道的人只有当初救下他的人,而这些年重生现在如你所见是个让人容易有好感的青年,但在观察敏锐的人眼中他隐瞒了很多事情,无差别对任何人都体贴同等的代表没有人是他最喜欢的。」
没有停顿的话语,彻底的让那拉提无法动作,僵直著身躯,无法做出其他反应。
抿著唇,修武显然无法接受他的反应,「他对小姐是很重视的这点无庸置疑,但是不是最喜欢而是心疼我们的小姐,他这种无差别的为对方哭、为对方笑任何人都感受得到,只是对小姐更明显罢了。」
没有说出口的,是重生对那拉提的关心也很不寻常,就是发觉了这点,他们才前来警告对方,不是刻意的反对,而是对他们的未来而堪忧。
他们的小姐或许心软,但是对象从来不适合用在大漠人身上。

 

「好好的想清楚吧,那拉提,你喜欢重生这种事情我们看得出来,齐天也看得出来,又或者,月见家接触到你的人都清楚这件事情,唯一不晓得的只有被你喜欢的那人与被隐瞒著的小姐,而你要知道,重生要离开这个地方唯有小姐的批准才能走!」
他们没有反对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重生这个人也让他们捉摸不清楚。
而重生对那拉提的情感,似乎也不是简单的大夫对於伤患的关心,反而热切过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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