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照破山河

作者:照破山河  录入:01-07

  但无诏而让萧岫靠近车架,禁军统领和照夜府正使见之而不阻止,两人皆难辞其咎!
  谢之容目光冷然。
  萧岭示意萧岫过来,萧岫驱马离窗口更近了些。
  萧岭的手伸入花中,穿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地,拧了拧萧岫白得透明的脸。
  萧岫含含糊糊道:“哥,哥!我错了,错了,”
  萧岭松开手,觉得小孩的脸还挺好捏。
  萧岫一手拿花,一手捂着被捏得发红的脸,和萧岭卖乖,“您便是不看臣弟的面子,也看看花的面子,”卖花的本就少,他可是将一篮子都买了过来,“竟连个笑脸都没有。”
  萧岭示意他再靠近。
  萧岫往后一躲,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过来了。
  “臣弟不是看您长路漫漫,便找了点东西与您解闷。”他看起来委屈巴巴,但很振振有词。
  谢之容温声道:“王爷不必担心,臣在车中,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定然不会让陛下觉得途中无趣。”
  萧岫蓦地抬眼,他对谢之容从来都没有好感,自从与谢之容见面次数多了,就更没有了,他与萧岭说话时一贯表现得乖巧娇憨,但他分外看不上谢之容温和守礼,明明说他时阴阳怪气至极,又是小孩粘人,又是长高不少,偏偏他那好皇帝哥哥一点都听不出来,还随声附和!
  小王爷一笑,露出一对酒窝,看起来乖巧极了,“那就,有劳谢公子替本王分兄长之忧了。”
  谢之容起身,将花接过,亦微笑,“是臣子本分,不敢称王爷一句,替您分忧。”
  萧岭端着茶,怀中又有锡奴,实在不方便再去拿花,萧岫憋闷,但他知道他若是开口撒娇着让萧岭来,萧岭会来,但未免显得自己太不懂事。
  于是手一松,让谢之容将这一篮子花接了过去。
  “那臣弟走了。”萧岫道。
  萧岭一笑,“嗯,知道了。”
  萧岫余光在谢之容身上一瞥,策马远去。
  谢之容放下车帘,将花放在案上。
  花朵的确新鲜娇艳,但不太适合送给萧岭。
  萧岭伸手摆弄了一下其中开得最好的那朵红色,忽听谢之容道:“陛下很喜欢红?”
  萧岭不知这话从何而已,本想回答无甚喜欢与否,却见红花旁边还有朵桃粉色的花,于是戏谑道:“不,”把粉色的那朵挑出来,“朕喜欢这个。”
  谢之容:“……臣知道了。”
  他认真的萧岭反而愣了愣,“你知道什么了?”
  不料谢之容根本没有与他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正色道:“陛下此次出行虽然从简,但诸多规制不可废,既为威仪,更是为保证陛下安全。”
  萧岭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示意谢之容继续说下去。
  谢之容道:“按制,陛下若无诏,除却侍卫扈从,任何人不得靠近帝王车驾,否则便有打探帝王言行之嫌,若是任何人都能靠近陛下车驾,更对陛下安危无益。”
  义正词严。
  要是萧岫在这大约会被气得发笑。
  难道这偌大晋朝,只你谢之容一人在陛下身边是与制无碍,正大光明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生了一些对我个人来说很影响心情的事情,耽误很久不好意思。
  今天一更,剩下的在明天补上,明天日万,零点无更新。


第六十一章
  除却方才萧岫突然出现外, 这一路上萧岭过的都尚算安静,随行大臣宗亲皆知他此次去城外大营绝不是为了给季咏思叙功,因而不会在这个时候请见。
  像萧岫那般, 明明是皇帝亲弟, 太后幼子, 有着这世间最最名正言顺的继位身份, 却从不关心任何政事,没心没肺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的小王爷实在是少数中的少数。
  在外的禁军统领眼睁睁地看着萧岫高高兴兴地去买花, 又比买花时高兴地送给萧岭看,然后又快快乐乐地捂着有点红的脸颊策马回来,心里很难不产生一种由衷的敬意。
  马车内,萧岭因为昨晚没有睡好, 在与谢之容简单说了两句话之后便一直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多转瞬即逝。
  车马行至城外大营。
  虽被人习惯性叫其为大营, 但此处实际上应该是一块驻地,除却外设置一丈高的围墙外, 就如一小镇无甚区别, 营房如民居, 营房之间又设道路,而最为宽敞的那条路则直通校场,偌大校场后, 方是众将议事的官署。
  驻地周遭尽植柏木,郁郁葱葱, 已有参天之相。
  通往驻地,唯有眼前这一条青石路, 平整宽敞, 看上去年头久远, 背阴处生着苔藓, 边缘已隐隐破碎了。
  行在最前的禁军统领危雪忽地勒马停下,眉头深拧,犹豫不过须臾,即命令官传令下去,前军暂停前进,自己则策马,行至萧岭车驾前。
  车驾方停,便听危雪的声音在外响起,“臣危雪有要事欲报陛下。”
  谢之容看了眼萧岭,得萧岭首肯后方打开车帘。
  萧岭道:“怎么?”
  因着甲胄,危雪并未下拜,只半跪于地,道:“回陛下,臣发现通往大营的路上设置了拒马,因是中州军驻地,臣不敢自作主张,故来问陛下,是否前进?”
  若放在平时,以皇帝对季咏思的宠信,危雪是无论如何都要寻几个由头让这话听起来委婉一点,然而今日陛下的意思已再明显不过,他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触怒皇帝。
  况且,陛下并非微服出京,自陛下说要出京,至现在,最少也过去了将两个时辰,季咏思不可能不知道消息,便是驻地平日里营门前要放拒马,难道明知陛下要来也不提前挪开吗?
  其中那点小心思,谁看不清楚!
  此刻,危雪对于季咏思此人只有八个字评价:胆大包天,不知所谓。
  闻言,谢之容眸色微沉。
  季咏思此举,是在试探皇帝。
  最最聪明的举动是在数里之外相迎,表现恭顺,若帝王问罪,则脱甲请罪,如此,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偏偏,做出了这样不知死活的举动。
  君心,也是此等人可以揣测的吗?
  谢之容垂眼,将眼中的阴暗压了下去。
  即便他甚喜萧岭,也很难恭维萧岭培植亲信的眼光,这等蠢笨之人,居然也能得圣心数年?
  还没等萧岭回答,外面已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但还未到萧岭车驾前,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竟是刀兵挥来,为首之人急急勒马,在撞上刀刃前堪堪躲过,心头砰砰狂跳,惊怒交加,一时口不择言斥道:“你……!”
  为首之人正是中州军守将季咏思。
  执剑者不着戎装,反而一身绯色官服,粲然夺目,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照夜府。
  季咏思蓦地一惊。
  在知道皇帝突然要来城外大营时,他亦不解,但并不惊慌。
  比起皇帝身边那些动辄就要换一茬的内侍,季咏思可谓圣眷常隆,还在张景芝麾下时便被尚是太子的萧岭看重,调回京中,又在萧岭登基后,成了中州军的新守将,这么多年来,凡季咏思说中州军所需,皇帝无所不应——当然也可能是皇帝根本不在意的缘故,在四个月前,一应奏折都是奉诏殿在处理。
  皇帝信任他,他知道。
  一来是皇帝对他有恩,皇帝觉得,因此季咏思会对自己忠心耿耿,而季咏思也的确表现出了他的忠诚,哪怕只是在表面上。二来,皇帝需要一个知兵的亲信来掌管中州军,而他,除了季咏思无人可用。
  凡亲信,却不知兵。
  而朝中最为知兵的,用兵如神,百战不败的两人,一是张景芝,远守玉鸣关,二是顾廷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都是先帝留下的臣子,而非萧岭一手提拔培植的亲信。
  他不相信这两个人。
  他相信季咏思,也只能相信季咏思。
  因此,季咏思有恃无恐。
  他并不像来传信的人那么焦急,相反,他觉得皇帝此次前来,只是因为在宫中过于无趣,突发奇想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甚至,为了试探皇帝对他的宠信是否如旧,他不顾众人的反对,不令将士撤掉拒马。
  然而,在皇帝发现时再凑上来,向皇帝请罪。
  看看皇帝究竟能容忍他到何种地步。
  然而,在看到照夜府卫的时候,季咏思原本的笃定开始慢慢动摇了。
  凡照夜府出,无有不见血时。
  这一支帝王亲君,就如鹰隼锋刃一般,只有皇帝动了杀心时,才会出现。
  因为照夜府卫过于特殊的身份,季咏思强行按捺下怒气,拱了拱手。
  尤其是,拿剑的人还是沈九皋。
  照夜府卫不戴面甲,因而可以清晰地看到沈九皋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笑脸,仿佛也在为拦了季咏思的路而感到歉然,沈副使笑眯眯道:“职责所在,得罪了,还望季将军见谅。”
  季咏思压抑着方才差点被沈九皋切了脑袋的怒意,虽然知道沈九皋身份特殊,但他还没全然将沈九皋放在眼里,只道:“沈副使多礼。”他有意加重了副字,提醒着沈九皋与自己的身份差距。
  沈九皋挑眉,沈副使这个叫法他有很多年没听到了。
  无论是在朝在野,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会叫他一声沈指挥使,而非刻意强调官职。
  于是唇角笑容愈发粲然,点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陛下可在其中?我有要事,欲报陛下。”季咏思一点也不客气,说完便要上前,然而沈九皋的刀刃一点抽回的意思也无。
  若非季咏思勒马够快,此刻定然撞到了刀刃上。
  季咏思一日之间被这没有品级的照夜府副使驳了两次面子,面色更难看,“沈副使这是什么意思?”
  “公务在身,”沈副使手指压在剑柄上,姿态散漫的像是在折花,剑猛地下落,季咏思勒马倏地退了两三步,方才被一道凌厉剑锋割过面颊的季咏思怒视沈九皋,却见其在半空中划了一道,“若无诏令,不得靠近陛下车驾。”
  沈九皋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薄唇开阖,吐出一句含着笑意的话,“上步者,杀。”
  季咏思大怒,却不敢真的去较量那把剑。
  照夜府中有三位副使,一位正使,各个仗着皇帝宠信,都是做事不计较后果的疯子。
  别说季咏思是硬闯违制,便是没有,惹恼了沈九皋,这个做过数年刑名的沈副使,也能找个罪名安在他脑袋上先杀后奏。
  季咏思被萧岭调回京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面色气得由红转青,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他深深地看了眼沈九皋,已为这位副使寻好了死法。
  听到声响,感觉到萧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危雪向不远处眺了一眼,道:“回陛下,是季将军来了。”
  萧岭在听到拒马时已然有些呆愣。
  先前暴君身边的那几个内侍他不是没见过,媚上欺下、谄谀取容、自作聪明,可谓集齐了萧岭所厌烦的所有特质,然而即便是自作聪明,也是有几分小聪明在的,然而,然而他没想到,身为深受暴君宠信多年,身居高位的中州守将季咏思,居然能蠢成这个德行。
  你在是做什么?
  试探我,还是在向我示威?
  季咏思仿佛根本不明白,他现在的种种威势,并非因他战功赫赫,声名在外,而是因为,他是皇帝亲信。
  他的荣宠、他的权势、他的性命,都是皇帝给予,并且可以随意收回。
  萧岭道:“他独自来的?”
  危雪道;“还有五位将官。”
  萧岭端起热腾腾的杏仁茶暖手,随口道:“既然来了六个人,那便继续向前走。”
  危雪一愣。
  没了?
  没有惩治?
  陛下何时脾气好成了这样?还是说,季咏思当真对陛下而言重要得无可替代?
  “到了营门口时,让季咏思和那五个将官把拒马移开,”萧岭喝了一口,觉得吸入了几口冷风的嗓子舒服了不少,“人可够一次将拒马移开吗?若是不够,就多移几次。”
  危雪颔首道:“是,臣明白。”他余光瞥了眼远处不知道在和沈九皋说什么的季咏思,“陛下,可要季将军过来?”
  萧岭淡淡道:“不必,等下便见了,叫他先去挪拒马。”
  危雪领命而去。
  季咏思先放拒马,又装模作样地过来状要请罪,实则便是试探皇帝。
  可皇帝并没有加罪于他,只是让他过去将拒马移开,轻飘飘地给了个耳光做教训。
  但再轻,也是耳光。
  若是这位季将军能幡然醒悟,现在也不是没有回头的机会。
  如果危雪没有猜错,这是皇帝对于季咏思最后的提醒。
  毕竟是从前的宠臣,又为官多年,表面上从未有过大错,危雪想,陛下或许也不能落个鸟尽弓藏的凉薄名声。
  危雪在面色不虞的季咏思面前停下,唤道:“季将军。”
  季咏思看见陛下那有人过来原本眼前一亮,看到来人是谁时刚稍微好了一点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是危雪?
  他皱着眉,不太耐烦地问道:“危统领,陛下可要见我?”
  危雪毫无情绪地传达着皇帝的命令,“季将军,陛下知道了拒马之事,请将军带着几位将官将拒马移开,便于入内。”
  季咏思初闻皇帝诏令时先是怔然须臾,而后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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