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君太平

作者:君太平  录入:08-18

  云旬皱皱眉,将他扶了起来,“那是当今皇帝陛下。”
  可怜那门房,听闻此言,瞬间吓晕死了过去。
  *
  天色乌暗,远处天际还灰蒙蒙的一片,漫山遍野的积雪白茫茫一片,些许的天色微光已经足以看清前路了。
  出了京城往西北方向而去的管道上,积雪没及小半个车轮,赶车的车夫却将马儿赶得飞快,一路疾驰。
  “主子,喝药了。”看了看天色,云德小心翼翼的将静卧在锦被中的主子扶了起来。
  云恸昏昏沉沉的靠着云德,一张嘴,嗓音低哑,“……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拽了被子将他身子掩好,云德扶着让他靠在怀中,“咱们已经出城了。”
  云恸脸色苍白,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看着端着药碗想要喂他的云九,云恸摇摇头,“九叔,给我吧。”
  “哎。”云九僵硬的笑笑,小心的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他手中。
  云恸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主子您好好歇着,如若高热还是不退,待到了雍州就去找个大夫瞧瞧再走。”云九看着那明明高热不退却面色苍白的主子忧心忡忡。
  “无碍。”云恸摇头。
  云九道,“主子,咱们也不赶这一时半刻,身子重要。”
  云恸却只是摇摇头,并不言语。
  云德一言不发,小心的将他放下,掩好了被角,又拨了拨炭火,眸色暗沉,眼眸深处流转的暗色翻涌不息。
  云九看了看闭目躺下的主子,又看了看这一反常态的云德,眉心的褶子越发的深。几次欲将出口的询问在看到那虚弱不堪的主子和这如同变了一个人的云德时,都无可奈何的咽了下去,他知道出了事儿,可是他却无从问起。
  他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一旦将此事问出口,只怕就是惊天动地的开端……
  车厢中的矮几上置放着的红泥小炉里煨着药罐,药味弥漫飘散在车厢中,苦涩不已。
  云恸一直在发烧,浑浑噩噩的,精神也萎靡不振。
  “前面就是驿站了,主子的情况不能这般赶路了,先进驿站。”
  云九撩起车帘,看了看前方,转头对云德道。
  云德蹙眉,“直接走。”
  “你发什么疯?!主子这样子还走?你是想直接要了他的命?”云九厉喝。
  云德幽幽的看了云九一眼,“不走才是要了他的命。”
  “什么意思?”
  云德却不言,自顾自的取了锦帕给虚汗不止的云恸擦拭。
  “云德,你此话是何意?!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云德抬起头来,冷冷的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云九压低了嗓子,“主子到底在宫中发生了何事?!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九倾身上前来,一把扯住云德的襟口将他拽到跟前,“别说我没提醒你,先代云王的嫡系一脉,就仅剩小主子这一个了,如若出了任何差错,你觉得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到云九的话,云德眼眸一暗,目光微抬,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云九,却依旧一言不发看着他的反应,云九怒极反笑,“很好,云德,我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怒掷下话,云九甩手将云德推开,侧过头去撩开车帘,“前边驿站停下。”
  “是。”
  “云九!”
  听到他吩咐车夫进驿站,云德微微变了脸色。
  “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可能拿小主子的安危来赌!”云九冷笑一声以对。
  云德脸色难看得更甚,“你又知道多停留一刻不是对主子的安危的威胁?”
  “既然左右都是死,有什么区别?”
  云德,“云九!”
  “进驿站!”
  “云九——”“小主子这个模样,恐怕连雍州都撑不到!你想他让死在路上你就尽管带着他走。”云德死死攥了攥掌心,他刚欲言,就被突然打断。
  “九叔,后面来人了,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云九一惊,撩起车帘,果然看见管道上十数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为首的那人看不清面目,可是跟随其后的人的身上分明统一着暗青色的内侍卫服饰!
  云九眼眸一暗,掌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狠狠的瞪视着云德,“这就是你同意小主子这般匆忙离京的理由?”
  云德也看到其后紧追而来的人,脸色晦暗一片。
  “愚不可及!”云九恶狠狠的叱呵一声。
  如若他不是在城门处才拦住人,如果他早一步回到府中,如果他了解些许这其中的情由,事态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就在这须臾间,后面的人已经追赶了上来,逼停了马车。
  马的撕鸣声响彻雪原,片刻之后便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车帘被掀开,满眼赤红面色焦虑冷厉的帝王纳入眼帘时,云九坦然,云德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看向昏睡的主子。
  “恸儿?!”
  看着车厢中躺着的人,玄湛眼前黑雾一闪,他抓着车辕翻身掠上车来,躬身进了车厢,不顾一旁的云九云德,看着大汗淋漓面色苍白的人儿,他心中一惊,探手一抹,果然滚烫不堪。“恸儿?!恸儿——”他俯身将人抱起来,入怀的身子烫得浸过他被风雪浸染的衣袍,直逼肌肤。
  “全安!”
  “陛下!”
  “取冰块来!”甩开身上的披风,他顺势窝进锦被之中,将那已然因高热而昏睡不醒的人儿紧紧抱在怀中,然后拽过被子紧紧梧住,“来人!”
  “陛下。”是暗一。
  “即刻去将孙敬带来,回城路上碰头!告诉他,世子高热不退!”
  “是!”
  领了旨意,暗一转身就跑。
  “陛下,冰块来了!”全安将衣襟扯下来一块包了冰块送进马车里来。
  “即刻返回!换朕的御马套车!要快!”摸了摸怀中的身子,玄湛大喝。
  “是!”


第53章 何故至此
  一路快马疾驰,终于在即将抵达城门时碰上了被暗一带来的孙敬。
  因时间紧迫,暗一来不及安排御辇,只带了孙敬一路急赶而来。
  一路上,尽管玄湛已经依葫芦画瓢按照之前孙敬使的法子用冰块替他降热,可是效果却不甚明显,高热却始终不退,怀里的人虚汗不止,将他胸腹间的衣衫都尽数汗湿了。
  待到孙敬来时,皇帝陛下已然心慌意乱到手脚无措了。
  “世子殿下发热多长时间了?”快速的查看了一番云恸的情况,孙敬托起云恸的手腕边诊脉边问。
  “昨夜并未发热,他四更离的宫,应是出宫之后才发的热。”昨夜他不放心,一直守到三更过后才打盹。
  “这可是世子服过的药?”看着红泥小灶上的药罐,孙敬取过来闻了闻,问已经下车候着的云德云九。
  “是!服过两次,最后一次服药距此刻有大约四刻钟了!”云九道。
  心里有了数,孙敬直接从药箱中取出一枚略粗的银针,“陛下,您将世子扶好。”
  玄湛将怀中的人禁锢得更加紧。
  孙敬取了针在云恸的左右两侧耳尖各扎一针,挤出四五滴暗红的血来才作了罢。
  “这是作何?!”
  “这是为世子降下高热的法子,一刻钟之后如若还不能降下,请陛下用这烈酒擦拭世子的身子。”孙敬从药箱中取了一只葫芦递给玄湛,其中所盛之物是为烈酒。
  应是暗一按照吩咐,特地提醒过孙敬,云恸高热不退,孙敬备得十分齐全。
  “即刻回宫!”
  “是。”
  暗一亲自赶了车,一行人匆匆进了城赶回皇宫。
  放血之后,高热果然并未如预期般降下,玄湛用烈酒给云恸擦遍全身,擦完之后怕这简陋的车厢遮挡不住寒风,让他旧病未愈又添新病,皇帝直接将衣衫拉开,将他贴在怀里紧抱着。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门,直达太极殿正宫门,得了吩咐的全安早已经着人备了御辇在宫门前候着。
  玄湛卷了马车上的锦被将人紧紧裹在怀中,确定不漏一丝寒意,才下了马车换乘御辇。
  抬着御辇的宫人健步如飞,往日里两刻钟的路程,被缩短了一半。
  御辇太过宽大,进不得殿门,御辇只能止于大殿殿门前,所幸就余那几步之遥,玄湛抱着人跳下御辇,冲进了大殿,殿中烧了地龙,又燃了炉火,暖和不已。
  他一步不停的将人抱进了寝殿内室,把人放在榻上,甩开已经汗湿的被子,拽了榻上的被子将人掩住,顾不得整理散乱的衣衫便喝令道,“孙敬!快来看看世子的高热是否消退些许了饶是有暗一帮扶,孙敬也跑得气喘如牛。
  跟随进殿来的除了全安暗一,还有一道进了宫的云九和云德,他们的脚程不慢,可是再快也不能行于皇帝陛下身前,那是大忌,更何况还是此等地方。
  落得后进来殿内,首先见到的便是立于龙榻前衣衫不整略显狼狈的皇帝,再一看,榻上的主子早已安置妥当……
  云九眼底的疑惑渐渐清晰,心底愕然惊诧乍起!
  他并不是愚钝之人,到了如此地步,若还看不透,他也当不得云王妃临终托孤了。
  可是猜透这其中关联,他却震惊得无以复加,六神移位!
  目光穿梭在榻上和榻前的两人身上,全是难以置信!
  怎、怎会是这样?!
  怎会、怎会——云德看着这一幕,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眼中一片绝望的暗沉,如坠深渊!
  果然……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吗?!
  “陛下……”全安看着衣衫散乱的主子,小心翼翼的想要替他整理,碰触到才发现,那衣襟竟全是湿的,只因衣衫色暗而不显,他有心想要让主子先更换湿衣,可是看他半步也不挪的守在榻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榻上昏迷着的小主子,默默的退了开去将干净的衣衫备妥。
  “全安!”
  “奴才在。”
  刚转身迈了一步,他就被唤住了。
  “去替恸儿准备一些干净的衣衫备着。”
  全安微一怔,随即应下,转身去给两个主子一起备衣。
  “回陛下,世子殿下的高热退下了大半了!”一番诊看,孙敬轻轻吁了一口气,跪地回稟皇帝陛下。
  “当真!?”
  “微臣不敢虚言!”孙敬躬身一拜,“不过世子身子犹虚,万万再受不得寒,如若再让寒风侵体,只怕会损及根源。”
  “朕知晓了。”
  “世子衣衫身发尽湿,可用烫水沐浴,但是切忌不可受风。”
  玄湛颔首应下,吩咐小福子下去安排。
  “微臣这就下去给替世子开方煎药,世子此番接二连三连发高热,身子还需静养调理。”玄湛长长松了一口气,“赏!”
  刚刚提着脑袋去阎王爷跟前儿绕了一圈,刚喘一口气就听到皇帝陛下这掷地有声的‘赏’,孙敬顿时哭笑不得,给帝王当差这生死还真的就一线之间啊!
  虽哭笑不得,他还是记得此刻他该先谢恩,“谢陛下!”
  “下去吧。”
  “微臣告退。”
  孙敬擦了擦汗,爬起来时身形趔趄,好不容易才稳住,没有君前失仪。
  内室里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玄湛在榻边落坐,取了锦帕给榻上的人儿擦拭鬓角的虚汗,云九和云德伫立在一旁,相顾无言。
  事态发展了如今这地步,他们谁都没有料到!
  之前心中总是抱着侥幸,总以为以云家目前的情形,不会招致皇帝的雷霆手段。
  所以回京这短短数日,谁也没有过分防备皇帝会有什么动作,却不曾想事态情形会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料想过任何,却独独没有想过,皇帝竟会用这般手段一—为何偏偏是这样的方式?!为何偏偏要用这般折辱的方式——云九眼眸中绝然骤起,即便是帝王又如何!?大胤立朝至今,云家世代子孙战战兢兢守护着这万里山河,最后为何竟会落得此般下场?!
  就算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般手段,皇家就不怕凉了人心吗?!
  云家血脉就仅剩此一脉了,小主子年少心性高傲,被折辱至此,只怕心中郁结此生难消,此后还不知会是何等情形。
  如此算计,这位雷霆万钧的帝王这是要算尽云家命数,令云家断子绝孙?
  云九一掩眼中神色,撩袍跪地,“陛下,外臣不得宿于宫中是祖宗规矩,既然世子无碍了,容奴才带他出宫回府吧。”
  玄湛看着跪在面前的云九,脸上神色淡淡,“不必了,恸儿身子大亏,经不得来回颠簸,就留于太极殿静养。”
  “陛下,这于礼不合!”云九垂目,紧紧攥了攥掌心,语气平缓。
  “朕心里有数。”
  “陛下,世子乃外臣,就该谨守外臣不得宿于宫中的规矩。”云九坚持。
  玄湛定定扫了他一眼。
  “陛下是天子,自是无惧流言蜚语,世子却不同,还请陛下三思。”
  玄湛淡淡勾起唇角,“恸儿今晨匆忙离京,皆是你等唆使?”
  云九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帝王,一字一句的道,“世子为何离京陛下一清二楚,何故推脱到我二人身上!?”
  “朕自然清楚。”
  “皇帝陛下,奴才敢问您一句,世子乃云家仅剩的血脉,您为何要将他逼迫至此!?奴才知道朝中诸多弹劾云家功高震主的奏折,可云家至今为止,再未掌军中兵权,如若您真的放心不下,直接收回兵权,隔离云家便可,何故要将世子折辱至此!?”云九怒目而视,瞠目欲裂
推书 20234-08-17 :大宋仁宗皇帝本纪》:简介:(入库时间2020-08-17) 晋江VIP2020-08-15完结总书评数:3072 当前被收藏数:9892朕乃宋仁宗,大宋朝第四任皇帝,狸猫换太子男主角(之一)。朕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平平静静地度过四十年的帝王生涯。然而……“您好,这里是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