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古代架空]——BY:福蝶

作者:福蝶  录入:11-23

  “少爷?”护卫抬眼一见他,脸色精彩极了,一时惊喜一时恐慌一时急促。
  出事了,宋凌眉头一压,先抬出镇定的气场,他生就一颗寒石心,越遇上事越冷心。
  “人死了。”护卫脚彻底打了结,滑跪在地。
  “谁死了?”二婶若死了,那内奸的消息可就断了,不过二婶身边被他围的铁桶一般,内奸想派人杀她,难如登天。除非自杀,但二婶没理由自杀,她在意的杜春杏仍在府中,杜春杏奇毒未解,她怎么舍得放手。杜少伤那处他也派人盯着,可保无虞。
  应该是报信的丫鬟死了,果然有问题。
  “都、都死了。”护卫结结巴巴道。
  “什么?!”宋凌脸色一沉,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幕后之人对罗府的渗透远比他推测的彻底。
  死人已逝,重要的是活人!
  他曾答应二婶保杜春杏平安,二婶人已死,答应他的自然也没了着落。按他的性子自然不该再去管杜春杏死活,但二婶往日里不论是做戏还是出于怜悯,都对他照拂有加。
  投桃报李,礼尚往来。他也该照拂杜春杏,况且青葙庄首尾还落在杜春杏身上。
  古丘巴勒曾与他约定,他救出妩娘,古丘巴勒告知当年藏在狄戎人中刺杀他之人到底是谁。
  二婶已死,唯一可能知道妩娘下落的只剩下杜春杏。
  “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两具尸体守好,不许任何人靠近。”宋凌吩咐道。
  “少爷,死得可是二夫人,这如何守得住,”护卫欲哭无泪。
  宋凌自然清楚,府上一位主子突然去了,这样石破天惊的大事足以将罗府炸得震三震,但若不艰巨怎算得上戴罪立功?
  他也不管护卫如何应对,往杜春杏处去了。
  杜春杏因着顶着茵奴身份,明面上是侍妾身份,住的地方自然算不上好。
  绕过一片青瓦的下人房,再出回廊。
  有数楹精舍,杜春杏就住在其中。
  她带来的小丫鬟正坐在门口小凳上支着脑袋犯困。
  这接连发生的事太多,太大,宋凌也没了端样子的兴致,冷着脸唤醒小丫鬟,让她进入禀告。
  小丫鬟揩着泪花子站起,先是被突然出现的俊俏郎君晃了眼,小声喃喃道:这梦里的郎君也忒俊了。”紧接着又被郎君身上腾起三丈高的寒气冻了个哆嗦,被下了定身术般同手同脚的往里走。
  不一会儿,杜春杏带着面巾亲自来到门前,把宋凌往院子里引。
  一路上还没忘了自家扮演的身份,时不时就用手巾抵住眼角清泪,伤感两句,我家老爷云云,全然不知她早被茵奴卖了个干净。
  宋凌耐着性子陪她唱了一路,终于在下人都退下,除他二人再无旁人时。
  罗家家大业大,占地极广,就算是偏僻的小舍也有单独的院子,杜春杏不便将宋凌引到室内,便让他在石桌旁稍作,自己进屋沏茶。
  刚一转身,忽听有人唤道:
  “杜春杏”


第88章 千劫(四)
  杜春杏这个早早不被她舍弃的名字再一次被人唤出,她曾想过身份被戳穿时会是如何情形。最糟糕的不过是被罗府发现,将她这不贞不洁的罪人送上绞刑架。
  她早些年间倒也没想过活,但现如今茵奴为了她们母子每日每日踩在刀尖上,怎能辜负?
  “杏娘厌我至深,自不可能在我这处,郎君来此处寻……”杜春杏回过身,带着笑替自己找补。
  “茵奴,”宋凌截断她的话,接着吐出让她胆战心惊的名字,“二婶已经死了,娘子不必再多废口舌,我今日来此也不是想将娘子如何,相反,我答应了二婶寻大夫替娘子解毒,日后也会照拂娘子。”
  “死了?”杜春杏看见眼前人嘴唇一张一合,捂着耳朵想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却只听见一片聒噪的蝉鸣,“茵奴,有蝉在叫?”她又轻声询问。
  杜春杏松开手茫然抬头,已入腊月何来蝉鸣?
  都是妄念。
  宋凌少得不能再少的良心难得的从犄角旮旯里重见天日,他转个身位为替杜春杏拦住冷风。
  一时静默。
  半晌,杜春杏拧着细瘦的腰杆背对宋凌,幽幽的说:“郎君有何事直说便是,妾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望你能记得承诺,保妾平安。”
  宋凌对命途多舛的女子总是多两分怜惜,或许是因为被他毁了一生,又毁了他一生的生母。又或许是因为被困在高宅深院,折断羽翼的养母。尽管这点比起他的黑心肝来说少得可怜,但也足够他施舍不值一提的温柔。
  “我想知道妩娘的下落,青葙村王猎户家的娘子,她应该是被二婶带走。”
  而眼下最温柔,是别提及茵奴之死。
  “茵奴从不会让我瞧见这些事,她从不会告诉我,她总说我是娘子,生来就该享福。”杜春杏答非所问,反而轻笑着数落起茵奴,说她的自作主张,说她常说自己是下人,却把主子管得死死的。
  宋凌静静听着,并未出声打断。
  杜春杏数落完,才想起回答宋凌,“我虽对茵奴做的事不大了解,但依她的性子,那妩娘想必是不活了。”
  “妩娘是用来制衡凶徒的把柄,娘子不妨再想想四婶有何地能藏人?”宋凌不动声色的反驳妩娘已死的猜测。
  “你不够了解她,茵奴有一看家的本事,寻常人的声音只要她听过两三次都能模仿,以此稳住凶徒不是难事。”
  宋凌拧眉沉思,他想到一事。他会与古丘巴勒见面,进而去往青葙庄,追根究底是风雪楼流罗送来的一纸书信。
  流罗说书信是妩娘托她转交,既然妩娘早已被茵奴杀了,那她又怎能往风雪楼送书信。
  流罗在说谎,她又为何说谎?
  风雪楼,流罗在这件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流罗说的真相指得是青葙庄的真相吗?
  其中迷雾重重,还需往风雪楼去一趟。
  既然得知妩娘很可能已经死了,宋凌不打算多停留,“待二婶遗体安置妥当后我会派人接娘子前去,另外,府中危机暗藏为了保证娘子安全我会让人留在娘子身边。请娘子好生调理身子,时机成熟自有人接娘子去解毒。”他又叮嘱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凌儿。”
  宋凌一怔。
  杜春杏仍背对着他,“茵奴曾送信回庄,说府中来了个小孩,小小年纪装模作样的看着就不讨人喜欢。”
  “她信上总提起你,说你穿君子皮,没生君子骨。但我知道她是极喜欢你的,这些天我看着你,果然和她说的一模一样。算我多嘴吧,瞧见她喜欢的,我忍不住想提醒两句。”
  “你和茵奴太像了,一样聪明绝顶,一样冷心冷肺。你们这种人,只能为自己而活,万不可对旁的什么人心软,心一软就有了软肋。茵奴若不为我计,为我算,以她的才智,去哪儿活不得。正是她有了软肋,才落得个埋骨青野的下场。”
  “是我……是我误了她。”掩在厚厚云层中的冬阳,半死不活的赏了个脸,将冷飕飕的残光打在杜春杏身上,映出伶仃的影子。
  宋凌斜指地面,“掘地三尺可见蝉影,幻焉?真焉?”
  杜春杏终于转过身,面上却不是宋凌猜想的涕泪滂沱,只是白得像轻透纸人,“我吃过的盐比你个小崽吃过的饭都多,还怕我想不开?放心吧,我这条命是茵奴保下来的,她想我活,我自然得活地舒心。”她走近宋凌亲密地拧了下他胳膊,调侃道:“倒生了两根君子骨,茵奴看人不准。”
  什么叫君子皮,君子骨?宋凌臊红了脸。
  他心说,君子不与女子计,转身就走。
  孤鹜院,正负荆请罪的护卫半点不敢松懈,他眼睛瞪得比牛大,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守在院门口,谁敢往院里多看一眼,保管得他呲牙咧嘴的一顿呲。
  路过的丫鬟仆妇们直呼失心疯。
  二夫人已死的消息竟然真的被暂时瞒了下来。
  护卫眼睛尖,老远就瞧见有人直直往孤鹜院来,连个弯都不带拐,好大的狗胆!他一撩袖子准备上前问候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走近一看,电光火石间他换上副谄媚笑脸,油得能炒菜,“二少爷您交代的事,属下就是肝脑涂地也得给您办得漂亮。”他拍了拍胸脯,“兄弟们都在院中,没外人靠近过。”
  还没等宋凌发问,他就邀功似的将自己的丰功伟业大肆渲染。
  也不知看个门有什么好吹嘘的。
  莫非守的南天门?
  宋凌推开侍卫,提步进院,警告的看了眼跟上来的护卫,“接着看门。”
  里面看守尸体的护卫分成两波,一波绕着茵奴尸体所在的正厅巡视,一波守着院子里丫鬟的尸体。
  倒也都听了指使,没动尸体。
  护卫们一见宋凌来了,自发的排成两列,挣表现样站得笔直,个顶个的英武。
  两个大活人,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自尽身亡,何等失职!死的还是二夫人!
  他们提心吊胆的守着尸体,生怕主子将他们全部剁碎了喂狗。
  如今看见宋凌没发作的意思,才略微松了口气。
  嘿,二少爷果然是一等一的和善人。


第89章 千劫(五)
  宋凌先在女婢尸体旁绕了几圈,据侍卫说她是伸长了脖子自个往刀锋上撞,打定主意不想活了。
  女婢瞧着也就十三四年岁,花一样,脖子上却开了道尺长口子,倒在地上无力往后翻折,暗红的血水顺着地板缝隙渗入黄土。
  有淡淡的血腥味。
  这嘴怎么鼓起来了?宋凌眼睛利,扫了几圈便瞧见女婢腮帮子嘟囔着,被顶出个圆钝凸起,就像含着什么东西。
  他略一犹豫,指尖在袖口来回探出,终究还是对自己下不了狠手。捂着鼻尖,轻咳一声。
  有见机快的已经凑了上来,觍着脸措手:“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抠出来。”宋凌指着女婢紧闭的嘴巴言简意赅道。
  见机的脸一僵,“是。”
  片刻后,见机人两手沾满湿答答的粘液,捧着根断掉的小拇指,忍着恶心,“她想把这物吞下去,没料到死太快卡在喉咙里,后面酸水上涌,反上来。”
  小拇指和正常人的有些不同,骨节生得格外修长,尽管少了一节指骨也有寻常人长短。
  很有辨识度,宋凌神色一动,抬头看向内院,茵奴半躺在小几上。女婢一来,不一会儿茵奴便自尽身亡,世上哪来如此多巧合。
  女婢没有靠近茵奴的机会,更别提说上一句话。但她身上带的东西却能让茵奴看见,比如这个有辨识度的断指?女婢急于销毁的断指?
  是谁的?
  只有一个人,杜少伤!
  以宋凌的城府也忍不住在心中骂道,一群饭桶!
  杜少伤的手指都被砍断,显然杜少伤已经落入敌手,然而他派去跟踪杜少伤的人却半点消息也没传回来。
  不作他想,不是一道被擒住,就是已经命丧黄泉。
  正巧这时,同羽脸色焦急的从远处跑来,还没到跟前心绪不宁的吐息已经喷洒在宋凌耳边。
  “少……”
  宋凌冷着脸打断,“莫乱了章法。”他手一压示意护卫全部靠拢过来,吩咐道:“告诉主母,二夫人去了,让手脚麻利的丫鬟婆子来替收拾二夫人收敛仪容,都散开。”
  侍卫领命散开,宋凌这才顾上手足无措的同羽,“杜少伤被绑了?”
  同羽愣了愣,他时常感觉自家主子有算命的本事,“是。”
  “远远缀着,看他们把杜少伤带去哪儿,别起正面冲突,被察觉马上撤走,他们既然能当着私卫面将杜少伤带走,显然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将此事如实报给父亲,听父亲定夺。”
  孤鹜院一片兵荒马乱。
  同羽是训练有素的鬣狗,秃鹰。能准确又及时的执行命令。但要他自己做主却差了点,同羽缺了主心骨,是好兵,不是好将。
  还缺了些火候,宋凌将同羽从头发丝儿到剪指甲盖都仔细分析了一遍。
  分析完后准备回院换一身衣物去瞧老夫人,再与田氏商议下毒之事。
  “还有一事……”见宋凌要走同羽拢了拢袖子,挡在宋凌身前,手脚并用的比划,“大少爷不见了……”他头越垂越低,几乎埋进胸腔,声音微不可闻。
  宋凌脚步一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死死锁着同羽。
  他早知道罗锦年是个狗性子,听不懂人话,更听不懂他的话。罗锦年肯定不会乖乖待在青葙庄,这是肯定的。因此他调了快一个营的兵力将青葙庄团团围住,还是让他跑了?
  属狗还是属兔子?惯会打洞!
  宋凌又气又急,连珠炮似的发问,“怎么跑的?往哪去了?有人跟上没?知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主子你让他们防着外面的,就疏忽了‘内贼’。大少爷夜里瞒着他们偷偷跑去黄知翁院子打洞,借着原有的地道又多挖了几丈,跑了。”同羽不敢抬头,“大少爷功夫俊,靠太近会被大少爷发现,就一会儿功夫不察,他就不见了踪影。”同羽心中替同僚直喊冤,谁能想到穷讲究又臭美的大少爷能放下身段去打洞啊!
  还真是打洞跑的!
  宋凌气得绝倒,没一个让人省心!
  “往哪儿跑了?”
  “进了上京城,守在同福的人传回消息,曾在同福旁边的小巷见过像大少爷的人,刚想追上去就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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