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恨————璇儿

作者:璇儿  录入:12-14

  他正在告退,赵翊忽道:“且慢。”

  安通忙又回来,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赵翊眼里又露出了那种冰冷之极的神色。“既然傅家是把儿子当闺女送进宫来,自然也该像姑娘家一样下下功夫。若是做了点功夫,又怎会从长门宫一路跑到御书房?想来我的多数嫔妃,走路略久些都是要人扶持的,那才是后妃之仪。”

  安通笑道:“奴婢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由于赵翊的“格外开恩”,长宁虽被贬为贵人,但仍是住在长门宫中。只是这长门宫如今真应了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了,直与冷宫无异。侍候之人也皆去了,留下的都是安通的心腹太监。赵翊对后宫向来规矩极严,嫔妃们都不敢逾距,倒也没人敢来羞辱长宁。尤其是这时是安通留在长门宫“侍候”长宁,安通乃是专管皇宫嫔妃临幸诸务的大太监,嫔妃们讨好他都来不及,哪个还敢来得罪他?

  把长宁带回长门宫后,安通便先令人将长宁绑在了床上,塞住了嘴。三日后,特意令工匠为长宁赶制之物总算是送来了,安通立即找了御医过来。他最怕的便是长宁自杀,那他自己恐怕就不会死得那么轻松了。

  他令工匠打造的东西是一条极细的绞花镶白玉的银链,一只吊了个极精致的坠子的项圈,还有一副带着细小铃铛的银锁,都是由工匠替长宁量身之的,赶了三日三夜方打造出来。这三日来,都靠给长宁勉强灌些参汤过活,安通一面检视那几样物件,一面冷笑道:“宁贵人,有了这些物事,便由不得你如此任性了。”

  银链是穿琶琶骨用的,练武之人只要穿了琶琶骨,便会武功全废。自双肩穿出后,又自长宁双腕腕骨上穿了过去。银链可调长短,也坠着一个精雕细刻的羊脂白玉的坠子。若是腕间银链留得长些,便可活动,若是留得短了,便似是戴了副极细但极坚固的镣铐了。这几样物事看来是银制,实则是熔以五金,以银包裹,坚韧无比,哪怕用宝剑去砍也是砍不断的。为防长宁想寻短见,那腕间的银链几乎收到了最短,便似一副镣铐一般紧紧锁住长宁的手,加上长宁手骨琵琶骨被穿,昏晕数次,疼痛难当,哪里还有半分挣扎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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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银项圈更是打造得巧妙无比,是专为防长宁咬舌自尽而制的。颈圈内侧有无数细小银针,若是长宁想要咬舌,必得将口张到极大,这样一来自会引动颈圈上的机簧,令无数细针尽数刺入颈中。每根银针上都浸了药物,足以在顷刻间令从脖子到嘴的部分全部发麻,再也用不了力,咬不下去。这颈圈上还吊着镶白玉和珍珠的银坠,若是不知里面的机簧,就跟个精美的饰物无异。

  安通拿着那银项圈是爱不释手,只嘿嘿冷笑,极仔细地给长宁戴了上去。口里一面唠叨道:“这可是比着你的尺寸大小做的啊,宁贵人,跟那锁……嘿嘿,那处儿的一般,可都是特地为您给做的……宁贵人,你若不信,你便咬咬看,嘿嘿,你就知道了……”

  长宁琵琶骨与腕骨被活活穿过,早疼得死去活来,哪里还用他说,只待口中塞的绢子一取去,便张了口想咬。只觉得咽喉处一阵刺痛,如同万刺钻心一般,从脖子到嘴到脸,一起都麻木了,不要说再咬,连一丝儿的感觉都无了。当下一阵心灰绝望,眼泪竟然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安通见他掉泪,笑得更是开心,道:“宁贵人,您且别忙哭,您以后要哭的日子,可多着呢。”一面板了脸,回头道,“来人,替宁贵人──好好洗洗。”

  长宁虽常受赵翊宠幸,但他生性羞涩,故以都是自己沐浴。这时却被几名太监拖到了浴池边的方台上,不知何时方台的四根柱子上竟也多了几条粗大的锁链,想来是为了炮制他特意加上的了。太监将他手脚大大分开地锁在了方台上,便开始替他“清洗”。长宁何尝受过这种待遇,只觉得有异物在身体里搅来搅去,疼痛难比,然后又不停地往里灌水,胀痛得难以忍受。这般反覆了也不知几次,直到灌的水都换成了带着花香的,才算结束。

  长宁还未松一口气,安通便捧着那副银锁过来了。一个太监正替长宁把下身擦干,然后把一截深色的像蜡烛一样的东西,塞进了长宁的菊穴。那东西不粗,塞进去虽然不舒服,但还不至于胀痛难耐。安通嘿嘿一笑,道:“宁贵人,你必是奇怪方才放进你身子里的是何物。奴婢这就告诉您,那是用春药炼制出来的药棒,药性无比猛烈,任你再三贞九烈,嘿嘿,也得变淫娃荡妇。这药棒的长短粗细,是算准了时辰的,从放入你身子开始,便会被你那处的热气给慢慢熔化,得要整整三日,才会全然化掉。这三日,药性会从强到弱,让你无比受用……”

  他见长宁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又发出了一声公鸭般的怪笑声。“每次给贵人您换药,我们都会用数种药物,轮番地换上,让贵人不会对这药性习惯……来来,请贵人戴上这副东西吧。贵人不要嫌我们麻烦,您是皇上的人,所以平日里必得戴上这个……”

  那副银锁是用一条雕花银链围在腰上的,长宁腰肢纤细,再加上银链上缀着的一圈银铃不时晃荡,显得极是柔美动人。银锁不仅把长宁的菊穴完全包裹住,甚至还把前面的花茎都用银丝网给全然裹住了。长宁这时已然觉得菊穴内像有无数只小虫在爬,燥痒难当,花茎也涨大了许多,被那银丝紧紧绞缠住,那疼痛难受、无法释放的滋味简直是要命的。安通显然也看了出来,阴阴一笑道:“宁贵人,如今这才是那药的百分之一呢。三天,您就慢慢享用吧,我们这些下人自为为您准备好更换的药,决不会让您有空着的时候的。”

  长宁哪经过这些,才过了片刻已熬忍不住,细细的呻吟便溢了出来。安通笑道:“宁贵人,您可别忍住,叫就是了。皇上会喜欢听您这般叫的,您只管叫,只要莫叫哑了嗓子便成。哦,对了,宁贵人,要是你想……嘿嘿,只管告诉我们,我们会服侍您解决的。”

  “你……你们杀了我吧……让我死吧……”

  长宁的声音极软弱无力,还夹着若有若无的呻吟,极是诱人。安通却脸色一沈,道:“宁贵人,奴婢说句实在的话,听不听在你。入了宫,大家就都是皇上的奴才。命,都是皇上的,若是要你死,你决活不了。若是要你活,你就不能死!宁贵人,皇上对你还是有情,否则你胆敢谋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你若是聪明,就乖乖听话,皇上以后定然还会宠幸你,你服侍好了,或者还可重晋妃位……若你还要反抗,那就只能是自讨苦吃了。宫里的花样,有的是,要治倒你,容易得很……”

  长宁却是连他后半截的话都听不进了,只觉菊穴内像是被烧着了一般,又痒又是难过,那滋味活像是被赵翊宠幸时爱抚良久,却又逗弄着他总不进来的感觉,但又强烈了若干倍。安通阴笑道:“看来贵人是太过享受了,连奴婢的话都听不到了。也罢,来人,替贵人缠足!”

  他最后两个字,长宁总算是听清了,虽已面色潮红,浑身细汗,神智迷糊,但这一吓仍是非同小可。安通笑得更是阴恻恻的,道:“宁贵人,这不是奴婢的主意,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嫌你这双脚太会跑了,跟后妃之仪大不相合,故此要把贵人的一双脚缠成三寸金莲。贵人就且忍耐吧!”

  替长宁缠足的是个老嬷嬷,一双脚又尖又小。长宁一双脚本来娇小柔软,但离所谓的三寸金莲,还差得远了。老嬷嬷在长宁的脚缝间不知抹了些什么,把五个脚趾并紧,脚面用力弯成了弓状,然后便用了一段红绫将长宁的脚紧紧裹住,一面裹,一面缝紧,动作熟练得像是最熟练的绣工在绣花一般。待她缠好缝好,长宁只觉得一双脚便像是在炭火上烧一般。安通阴笑道:“贵人,这可是最有名的苏嬷嬷,由她缠出来的足,可都是好看到不行的。苏嬷嬷,这双金莲可是皇上要看的,您可得卖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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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嬷嬷脸上一点表情也无,道:“贵人的脚本来就是天生的好脚,定然不会让皇上失望。”又道,“此后我每天会来看视,贵人也得每日由人扶着多多走动才行。”

  安通道:“苏嬷嬷,皇上有命,贵人的脚得缠到无力行走才算是好。”

  苏嬷嬷咧嘴笑了一下。“老婆子缠的足,公公还有怀疑么?”

  他们二人的对答,长宁却都没听见。菊穴内极度麻痒无法满足,玉茎鼓胀却被银丝束得充血,令他不停地扭动挣扎。但一动却会牵动琵琶骨和腕骨上的银链,那银链本来就是绞花的,极不光滑,在骨头里摩擦,疼得他只想一头撞死。

  安通看着他,十分满意地一笑,吩咐道:“把贵人送回床上,一定锁好。若是他死了,我们谁都不要想活了。”

  几名太监正要过去,安通又想起什么似的,拿起了一个玉器。那玉器上小下大,跟个漏斗差不多,打磨得无比光滑。“每日间替贵人洗浴之时,得将那颈饰取下,还得重新浸药。这时间内,一定将这玉器插入贵人口中,以免他咬舌。若是贵人不肯吃喝,也用这个来灌他。明白了么?”

  太监们答应了,解开长宁,扶了过去。苏嬷嬷又咧嘴一笑,道:“安公公,为何对这个宁贵人这么上心?”

  安通叹了口气。“还不是皇上的意思。若是把这宁贵人给打理得服服帖帖,侍候得皇上开开心心,我们都好过;若是皇上不满意……”

  苏嬷嬷摇了摇头,道:“看宁贵人的模样,皇上恐怕很难满意。”

  安通叹道:“我们做奴婢的也难,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深秋里,很难有这般温暖的天气,长门宫里有好几株红枫,此时枫叶落了一地,艳丽如血。殿里的窗户也都是敞开的,一张软榻抬放在窗前,长宁躺在榻上,深秋的阳光在他细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诱人的光影。

  长宁的眼睛半睁着,雾蒙蒙水汪汪,迷茫得仿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双颊绯红,娇艳如同红透的枫叶。嘴唇也半张着,娇嫩湿润,红得如同樱桃一般。一头长而直的黑发,散落在榻上,柔滑而光亮。只额上那个显眼的“罪”字,散落的散发也遮不住,居然有种极凄艳的美丽。他只穿了一件颜色娇嫩的浅藕色兜胸,脖子上仍戴着那只银项圈,凝脂般的肩头和脊背完全裸露在阳光下,下半身则是除了那银锁之外,毫无遮盖。双足仍然紧紧缠着红绫,套了一双藕色的睡鞋,那睡鞋已比三个月前小了不知多少了。

  他的肩骨上穿出的银链仍然跟手腕相连,双手被银链拉在胸腹间紧紧束住,无法动弹。但长宁一直在榻上辗转翻滚,尤其是腰臀处,扭动不停,颇为用力地在榻上磨擦,仿佛是在竭力忍耐什么痛苦似的。腰上的银铃一直响个不停,而且越摇越烈,长宁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响,尾音拖得越来越长。

  安通慢慢地踱了过来,阴阴地笑道:“宁贵人,这几种药似乎都对您特别有效哪。瞧您那叫得,神仙都会动心了。”

  他瞟了一眼长宁那被银丝整日束缚着的玉茎,摇了摇头,叹道:“可怜啊,这么久了,没皇上的允可,贵人是不能自己……嘿嘿……贵人,你如今跟我们这等阉人也没有多大区别了,恐怕也没得用了……”

  长宁却连他的话都不曾听进去。那药棒是今早才放入的,这时正当药性最猛烈的时候,长宁已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了,只管扭动呻吟,脸上也是一副迷茫渴求的表情。这段时日,他都是这般过的,大概每三日里也只有半日是略清醒些的,别的时间都是完完全全地被药物的药性所控制。他又戴着那副银锁,前面不得释放,后面空虚难耐,就算哭得声嘶力竭,也决不会有一个人同情他。太监们只会机械地替他洗浴,梳头,穿上各色精致女装,再锁回榻上,任他哭泣翻滚到天黑或者天明。

  有人喂他吃喝,若是长宁不清醒之时,便也会吃会喝。若较清醒的时候,长宁便会咬牙不吃,那时太监便会将那漏斗状的玉器直插入他口里,直抵咽喉。然后将温过了的燕窝粥,或者参汤之类的东西灌进去。虽说食物未必都美味,但都是极有营养之物,长宁并不曾消瘦苍白得很厉害。

  每日那苏嬷嬷会来替长宁缠足,长宁并未看过自己的脚,但凭想象也知道被糟蹋得极为凄惨。太监会扶着他在花园里走上两三个时辰,那脚上的疼疼得钻心,菊穴里的苦楚更是终日不停,哪里还站得住,只有发抖的份儿。但扶着他行走的太监个个都是铁石心肠,不走到时辰,是决不会停的。

  “贵人?宁贵人?……”安通叫了两声,长宁还是没有反应,只顾呻吟。安通叹了口气,道,“贵人,您可真是享受得很哪,连叫您都不应声儿。”

  两名太监上来,替长宁着衣梳妆。长宁平日都穿了特意为他新制的衣衫,因他手上和琵琶骨上有银链相连,所以都是抹胸纱裙,再披一袭薄薄的轻纱。衣料都极是艳丽,大红,朱红,金红,金黄,彩绣辉煌。长宁肤色白皙,容貌娇美,再细细地抹些胭脂水粉的,那一张脸实在是吹弹得破,美得像个玩偶似的。一头长发也是精心地盘成各色发髻,全套儿的钗环首饰,被太监扶着在花园里小步小步行走间,那步摇就轻轻晃荡,手上的镯子清脆互击,便就是个绝色的嫔妃。天越来越冷,便在外面再披一袭纯白狐裘,软软的白毛围在脖子上,更像个漂亮无比的玩偶了。

  苏嬷嬷像个鬼影儿般出现在了安通身后。“安公公,宁贵人的那双脚算是裹得差不多了。”

  她替长宁换了双绣鞋,那绣鞋是一色的鲜红,绣得是花瓣重重,精细无比。长宁那脚缠得极小巧可爱,弯弯如同新月一般,直可以拿在手中把玩。苏嬷嬷极是满意地对安通道:“公公,这样的脚,就连皇上也不会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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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通却道:“皇上的心思,谁能料得到?”

  他那日趁赵翊晚膳时便委婉地禀告了,宁贵人已然能够侍寝了。赵翊听了沉默了一阵,便叫明日夜里送来。

  这还是长宁数月来第一次离开长门宫。以前都是赵翊过来,这次却是着人送他去赵翊寝宫了。长宁一双脚被缠得如同新月,弯弯可爱,但却无法如常人般行走了,哪怕是三两步都需人扶持。安通令人备了一乘软轿,送长宁前去。

  那日白日,安通亲自给长宁上了一剂极猛烈的药,把长宁锁在浴池之旁,任他哀叫了整整一日。那药比不得平日的,至少强了两三倍,临到送去之时又给长宁清洗了一番,将他体内的药物全部洗净,只抹了一些药性轻微的润滑之物。这般的话,长宁在侍奉赵翊的时候,已被药物全然挑逗起来,但身体却不至于太过放浪,反引起赵翊的不悦。毕竟那药发作强烈的时候,就算给长宁一个死物,他也一般的会逢迎。

  赵翊本在灯下看折子,点的也是安神的香,但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不时地会去倾听殿外的动静。他并没有仔细去想自己的这种烦乱的情绪,长宁刺杀后那几日,他几乎什么事都做不进去,脑子里一时是大红盖头掀开时长宁略带惊惶的脸,一时是长宁一袭水绿衣衫弹琴的模样,一时却是长宁刺杀他时的决绝神情。不过,日子长了,便也慢慢淡了,但今晚长宁那双水盈盈的眼睛却不时的在他眼前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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