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宁贵人到了。”
安通在殿门小声通报,赵翊一怔,手里的折子也落到了地上。他想得太入神,居然没有注意到长宁已经到了。
两名太监扶着长宁从小轿上下来,长宁行走时十分娇弱,摇摇曳曳,从红色纱裙下露出了一对尖尖的小脚。鞋底弯处缀着铃铛,他一走动,便能听到清脆的铃铛声。高髻宫妆,烛光下丽色无俦,赵翊盯着他看了半日,竟觉得有些不识得他了。一瞬间,他脑子里竟掠过长宁长发素衣,巧笑倩兮的模样,跟如今这华服正妆的样子何止差了千百。额上那个“罪”字,因为没有赵翊的旨意,却不曾用额妆盖去。
太监扶着长宁跪了下去,便跪在赵翊脚前。相隔如此之近,赵翊又怎能看不出长宁其实是不愿的,只是双脚被缠成了金莲,酥软无力,只得被太监巧妙地摁了下去。虽说长宁双颊晕红,眼波生春,不要说行走时,哪怕是跪下了那腰肢都在扭动,但以赵翊的眼力,又怎不知他必是被施以了某些催情之药。
赵翊这时心中便有些许不悦,但长宁在灯烛下着实美极,若说不心动也是假的,便略点了一点头。太监解了长宁身上披的朱红薄纱,水红纱裙,只留了一件水红绣鸳鸯的兜胸,扶上了床躺下。脚上也换了一双水红的睡鞋,又替他把钗环卸了。
赵翊又看了一会折子,方走到了床边坐下。长宁手腕上穿着的银链依然是收紧的,安通生怕长宁还会做出悖逆举动,不敢放松。赵翊伸手拽了一下那条连着琵琶骨的银链,长宁也并无疼痛的表示,想来已是长好了。他又捏了一下长宁的脚,笑道:“朕还不曾想到,你这双脚,比我那些嫔妃还要娇小可爱。”
缠过的足本是极敏感的所在,长宁数月来从未有人碰过他,今日又被极猛的药给折腾了一日,那心中真如无数只猫抓似的,只盼赵翊能来替他消解。但安通下这药的功夫是一等的,长宁虽心中盼极有人能与他行那等乐事,但菊穴内的药却已洗净,是以还能在那已积了许久的欲望与对赵翊的恨意间挣扎一番。
赵翊把玩了一阵他的脚,又顺着他脚踝摸了上去,一直摸到大腿内侧,触到了长宁被银丝裹住的花茎。他这一碰,长宁再也忍受不住,只得拼命地压抑了呻吟声,不愿叫出声。赵翊取了锁匙,替他开了锁,把那银锁自他腰上除了下来,又把那银丝给解开了。
但因为束缚的时间实在太长,银丝虽然解开,那花茎却仍然是软垂的。赵翊玩弄了片刻,笑道:“长宁,你这里可真是废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这也是用不着的,倒不如废了的好。我那些大臣,还个个嚷着要让你傅家断了血脉呢。”
他这番话更刺激了长宁,长宁死咬了唇,不让自己叫住声来,眼睛里一半是渴盼,一半却是恨意。他这般的眼神更让赵翊气不打一处来,一伸手便扯下了他的抹胸,冷笑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几个月,你还是这般倔?”
这时长宁全身已然一丝不挂,雪白身子横陈在他面前,微微泛着粉色,娇艳无比。因长宁害羞,赵翊还从未在这等光亮下见过他的身子,此时脑中一阵血气上涌,掰开他的腿便狠狠地刺了进去。
长宁发出了一声又似痛楚又似快乐的叫声,然后便沉落成了一种极销魂的呻吟声。花穴中无比充盈的感觉,一下比一下猛烈的冲击,令他的理智的提防全然崩溃,数月来累积下的渴盼和欲望,这时尽数地涌了出来。
他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的又是谁。过度的药物刺激累积的令他几近发疯的欲望,让他除了呻吟、哭叫和迎合之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已不在床上了。两个太监正拖着他向殿外而去,连件衣衫都没有替他披上。赵翊却早穿好了衣衫,坐在灯前看折子。安通侍立在一旁,一脸惶恐之色。
“……这就是你办的事?”
赵翊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淡,但安通却吓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皇上!求皇上饶命……奴婢……办事不力……”
“罢了。”赵翊淡淡地说,“长宁性子甚倔,你却小看他了。今夜他令朕很是不快,你传朕的旨意,杖责三十,别的,你且看着办吧。”
地.狱.整.理
长宁这次受杖刑,可不似上次那般了,被剥得只剩了一件抹胸,按在长凳上打了三十。太监们对于责罚这些妃嫔一向是极乐意的,平日时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忽然沦落到这地步任人凌辰,那感觉是大大的舒服。
杖伤好后,安通吩咐准备了一架玉马放在长门宫的园子里,每日将长宁架上去两个时辰。赵翊那一句“看着办”,让安通伤透了脑筋。那玉马也算是宫里一“宝”,通体用白玉凿成,玲珑剔透,尤其是玉马上的那物事,便似个粗长的人形一般。
但长宁却对这玉马并不厌恶,药性几乎是随时都发作,只要有什么能够让他有充实的感觉,那是什么似乎无关紧要。他每次都是被剥光衣服上去的,初时尚觉羞耻,在上面扭得一会,便浑忘了。多得几日,每日到了要“上马”的时辰,长宁下身戴着的银锁都快被他那花穴里渗出来的水液给浸透了。他被扶上玉马后,也不用太监强迫,主动地便会把穴口对准玉马的突起处,几乎是急不可待地压下去。
这日正是那“三日药”的第一日,下午乃是药性发作最强烈之时。长宁在玉马上扭腰摆臀,眼神迷茫,脸颊绯红,呻吟不断,双腿也在玉马上乱踢乱蹬。他手虽被银链穿着,摆动不能太大,但手却在自己上身可及之处揉捏抚摸,连乳尖都被揪得红肿。
长宁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几乎成了浪叫。因为这药是平日用得最少的药,所以发作起来,长宁完全无力控制。那叫声又是柔媚又是放浪,就算周围的人是一群太监,也都想着夜里要回去找自己的“菜户”了。
“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赵翊的声音传了过来。众太监先是吓得呆若木鸡,隔了一时才魂飞魄散地跪倒在地。赵翊脸色铁青,道:“这贱人叫成这样,成何体统?朕在长门宫外都听得一清二楚!来人,把这些奴才给我拖下去!”
那几名太监吓得屁滚尿流,哭号连天地被拖了下去。安通去了御药房,这时正好回来碰上,也吓得面无人色,一进园子便跪下连连磕头。赵翊怒道:“你还不去把那贱人拖下来,朕的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
安通忙起身,把长宁从玉马上拖了下来,拉到了赵翊面前。长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花穴里猛然的空虚之感让他更剧烈地扭动着腰臀,叫得也更响了。赵翊一脚把他踢开了,喝道:“还不找桶凉水来?”
太监们忙去池子里端了一盆水,朝长宁兜头泼了下去。这时已入冬,一盆凉水浇下来,冷得他索索发抖,总算是清醒了几分。一抬头见赵翊站在面前,脸色发青,长宁本能地向后缩了一缩。
赵翊此时气已渐平,只是冷笑。“安通,你干的好事。居然教来教去,什么都比不上这一架玉马。虽说这贱人是贱到极处,你却也做得太糟。”
安通跪在赵翊面前,不敢作声。赵翊言下之意便是,我要长宁来侍候于我,让我满意,他却让我很不满意。那也罢了,结果今日一看,长宁反在一具玉马上欲仙欲死,这算个什么呢?
此时,高乐进来禀道:“皇上,几位大臣正在御书房等着呢。”
赵翊方省起今日有臣子要进宫回话,冷笑了一声,道:“且把这贱人禁足殿中,莫让他出来丢人。别的事,容后再说,你也小心自己的脑袋!”
他带了人离去了,安通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见长宁还蜷缩在一旁,气不打一处来,想踢他一脚又不敢,冷笑道:“你害得我险些丢了脑袋,日日担惊受怕还落不了好。等你哪日里不是贵人了,看本公公怎么整你!”
赵翊在御书房中,也不见得愉快。一群大臣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都指着长宁不放。其实傅家已尽数被诛,留不留长宁实不是问题,但宫中嫔妃又有几个是没手腕没后台的?所以这些“后台”尽数联合起来,一起来上书让赵翊处死长宁。
赵翊脾气算得上是温和的,但方才本来便大大发作了一番,火还未退,现在见这群臣子说得热火朝天,衣袖一拂,一碗茶便被带到了地上,“当啷啷”地摔得粉碎。众臣见赵翊怒了,立即噤若寒蝉。
赵翊冷冷地道:“都说够了?”
为首的是昭妃之父苏永涵,一躬腰道:“皇上,傅家虽大多被诛,但毕竟还有些残余的势力在,像那远征的南宫将军,便是傅家世代至交。傅长宁乃是傅简亲子,若留了他,傅家的血脉仍在……”
赵翊冷笑道:“要断了傅家血脉?你是要朕把宁贵人给阉了么?”
苏永涵见赵翊脸色已变,知道不妙,但仍硬着头皮道:“若皇上舍得,也未尝不可。”
赵翊哼了一声,道:“宁贵人是我的嫔妃,后宫之事,不劳各位操心。还有别的事要奏么?若是没有,就散了罢!”
众大臣见赵翊拂袖而去,一个个目瞪口呆。赵翊是个自持之人,极少如此发作。苏永涵叹了口气,道:“唉,老朽是没法子了。”
另一个臣子方复,却道:“也不是没法子。”
苏永涵目注于他,冷冷道:“方大人方才为何一句话也不说?难道淑贵妃的地位就是不可撼动,故此方大人毫不紧张?”
方复笑道:“非也,非也,苏大人不要动气。方才皇上虽然发火,心里却是知道我们说的乃是正理。若是再有人推波助澜一番,必能成事。”他一摊手道,“诸位,我们都有女儿在宫中为嫔为妃,按说,之前皇上一直对后宫嫔妃极是公平,而自从傅长宁入宫以后,便祸事不断。”
苏永涵气哼哼地道:“看皇上的态度,必然是不会处死他了。”
方复又笑道:“就算不死,也有别的法子。”
10
此刻方复之女淑贵妃,确然在用着“别的法子”。赵翊气怒之下,到了淑贵妃宫中。淑贵妃替他生了一子一女,且心机深沉,从不招摇惹人嫌,温柔内敛,极是知事,故此六宫之事多数都由她暂领。但赵翊一来,便也见淑贵妃脸上隐隐有气恼之色,只是一见了他便立即敛去,换了笑容罢了。
淑贵妃迎了上来,扶了赵翊在窗前小榻上坐下,又亲手奉了茶。“皇上为何面露气恼之色?”
赵翊淡淡一笑,道:“朕还想问问淑妃为何面有气恼之色呢。”
淑贵妃一怔,忙笑道:“不过是些六宫琐碎之事罢了,皇上不必在意。”
赵翊道:“你素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如此恼怒,必有原因。”
淑贵妃垂了头,道:“皇上,您还是不要听的好。“
赵翊目注于她,忽道:“是有关宁贵人的事?”
淑贵妃沉默良久,方道:“所以臣妾说皇上还是不要听的好。”
赵翊皱眉道:“宁贵人又碍着你什么了?”
淑贵妃道:“臣妾跟宁贵人各居一宫,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会碍着我什么?他言语冲撞不肯行礼,臣妾也未曾与他计较过。只是今日,长门宫外报说,有人偷潜入宫,便是想送件物事与宁贵人的。”
赵翊眉头蹙得更紧。“真有此事?”
淑贵妃道:“难道皇上以为臣妾会凭空捏造?”
赵翊道:“什么物事?为何不报于朕?”
淑贵妃道:“先时皇上正在御书房中,众侍卫不敢打扰。”
赵翊喝命高乐道:“立时将何刚带来。”
何刚不时便来了,双手捧了一只小小香囊。香囊一打开,里面便是一只小小玉坠。坠子乃是白玉,玉质温润,刻了一个“宁”字。
赵翊托着那玉坠端详半日,冷笑道:“传递东西的人呢?”
何刚跪回道:“已服毒自尽了。”
赵翊却并未发作,只道:“可看得出他的身份来历?”
何刚想了想,道:“据臣看来,应该是个品级较低的武将。”
赵翊唔了一声,吩咐道:“务必要查出此人身份。”
何刚应了退下后,淑贵妃笑道:“其实臣妾皇上心里早有数了,是不是?”
赵翊心中的确有数,长宁曾一片天真地说过,他幼时曾有一个世交兄长教他剑术,后来这兄长去了边关,还不时有信回来。这人便是征西大将军南宫远,赵翊以前曾想赐婚与他,却被南宫远婉言谢绝,说是心中已有所属,赵翊也一笑置之,不曾勉强。这时想来,南宫远心中那个人,便是长宁。南宫远必是已知傅家之事,担心长宁,才会冒险遣人送信物与他,告诉长宁自己终有一日会回来。那玉坠,也必是长宁昔日贴身之物。
赵翊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又酸又苦,顺手将那玉坠掼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淑贵妃使了个眼色,宫女们忙过来收拾,将玉碴捡得一片不剩。淑贵妃又替赵翊换了杯酒,娇笑道:“皇上,不管臣妾说什么,您都会觉得臣妾是嫉妒,想要整倒宁贵人。其实那宁贵人终非女子,臣妾又不想与别人争宠,怕什么呢?臣妾只是觉着,这宁贵人留在皇上身边为嫔为妃,终归不妥。宁贵人身在长门宫,心却不在皇上身边,留有何益?皇上又非那等俗人,只图个美艳躯壳便罢了?”
淑贵妃偷眼看了一眼赵翊,见他没有发作之意,又小心地接道:“皇上对宁贵人颇多青睐,是他的福份。事实上,在宫里,皇上要宠幸谁,都是应当的。皇上又何苦非要把他留在长门宫中,保留贵人名号,遭人话柄?”
赵翊笑道:“那依贵妃,该当如何?”
淑贵妃道:“将那宁贵人贬为宫奴,再施以宫刑,打入冷宫之中。这般,傅家血脉等于断绝,群臣的口也堵了,还能显得皇上天恩仁厚。若是皇上想他念他,召来宠幸,那便是皇上私事,谁也不知,那班大臣又怎会妄言?”她又一笑道,“何况,被施以宫刑之人,便是永不得出宫了,只能老死皇宫之中。就算今后有谁来找皇上讨要,皇上也不必为难了。而且……或许宁贵人在冷宫之中,方能记起皇上待他的好处,更会好好侍奉皇上呢。”
赵翊虽素知淑贵妃心机深沉,但这番话无论如何也是有些道理的。思忖了片刻,想到长宁纤弱,终有些不忍。眼光一抬,见到几上那只香囊,脸色登时一寒,心意顿决。便笑道:“贵妃此言有理,面面俱到,就按贵妃的意思办吧。不过,这等事儿还是交给太监们去办便是,不消贵妃插手。”
淑贵妃心里一沈,她当然是更情愿自己来炮制长宁,又岂愿假他人之手?但赵翊早看穿了她的心思,一句话便堵死了。不过这般好歹也将长宁送进了冷宫,且撤掉了他的封号,也决不信赵翊这等人会常常去冷宫寻个奴婢。当下笑道:“皇上想得周到,安通一向谨慎,便交于他办吧。”
赵翊笑道:“这次若他再办不好,朕也真得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