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挥了挥手,道:“不必说了。你也去领赏吧,跟安通赏赐一般。”太监虽身贱言微,偶尔却也能说出两句实话,赵翊本也不是拘泥之人,想了一想,便也释然了。只要长宁肯软款温柔,全心服侍自己,又何必管用的法子是甚?
安通领了赏,命小太监抬回自己房中,得意扬扬地去看长宁。长宁膝上的伤已用上过药,用白布包扎过了,正坐在床上发呆。他发呆归发呆,眼神也是痴痴迷迷的,只腰肢仍是扭动不已,圆润的双臀也在席间摩擦不停。只是幅度极小,连腰间的银铃都只是偶尔轻响一下。方才剧痛加心情激荡之下,忘了这后庭的不适,这时伤口痛处略减,那要命的感觉又上来了。
见安通进来,长宁哪里还敢再扭,急急地爬下床,跪了下来。他此刻这般做可不容易,好不容易伏跪在地,已痛得冷汗涔涔而下。地面坚硬,跪着便如万箭钻心一般。安通却视若不见,在他对面的椅上坐了,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奴婢见过公公……给公公请安。”长宁低低道,虽然疼痛难当,但总算是上过药,话能说完整了。“方才奴婢丢了公公的脸,还请公公责罚。”
安通嘿地一笑,道:“不忙,不忙责罚。长宁啊,方才你见过皇上了,你觉得皇上怎样?”
长宁低头道:“奴婢哪敢随便议论皇上?”
安通啧啧道:“哟哟,学得还真不错,这等话都会说了。只盼你以后侍候皇上之时,也会说这般话才是。”
长宁一怔道:“侍候皇上?”
安通露出了一副极和霭的笑脸,柔声道:“长宁,你觉着皇上今日对你如何?”
长宁脸颊登时飞红,声如蚊鸣地道:“皇上……对长宁……很是仁慈……”
安通却摇手道:“错了,错了。皇上并非多么宽仁之人,只是对你一再免罪,就是对你长宁不一般哪!”
见长宁还是一副迷惑之态,安通道:“索性对你明说了吧,皇上从第一眼见到你,便有打算叫你侍寝。只是你不知宫中规矩,故叫我教了你大半年。如今皇上见着你,觉着满意,长宁啊,本公公要恭喜你了,你真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长宁瞪大了那对水杏似的眼睛,吃吃道:“皇上……皇上要我……侍寝?……我是罪人,又受过宫刑,额头上还黥着‘罪’字呢……”
安通笑道:“这就是你多想了。皇上一句话,什么不能了结?皇上方才已命我传御医来将你身上那银链摘下,虽然痛些,但今后你行动就自如了。还有你脖子上的银项圈,只要你不会寻短见,自然也一并摘下。至于你额上的黥字,只要皇上下旨,替你刺个梅花妆,包你比原来还美呢!长宁,只要你听本公公的,我包你今后为嫔为妃,远离这个冷宫!”
长宁睫毛闪动,双颊更红,却不言语。安通又趁热打铁地道:“你来了也快一年,不也看到了,这里都是只进不出的?进来的人,除了老死,就甭想出去。你青春美貌,难道就在这里埋了不成?皇上对你有意,这是你几世里修来的福气,人家盼都盼不到的!你再不抓住,过了这一村,可就没了这一店了,你就得在这冷宫里呆上一辈子了!实话告诉你,你在这里,住得比别的人好,吃的更是跟贵妃都差不离儿,若你这次再不肯,嘿嘿,你今后也只得那种蚕室住,吃那种霉米饭了!”
他看长宁垂头不语,又道:“皇上年轻,又英俊,对嫔妃又温柔有加。你若能受皇上宠幸,便知本公公所言不假了。”
长宁总算挤了一句话,声音极细,安通耳朵都竖了起来。“奴婢……奴婢要怎样才能……侍候皇上?”
安通道:“如今不自然能。若你愿意,本公公会另召人来教你如何侍寝,待你学会了,才会送你去侍候皇上。这便是本公公一定要你心甘情愿的原因,若你不愿,再怎么教你也是白教,本公公不如另外去选个美人来教呢!”
长宁又细声道:“不知……是怎么个教法?”
安通思忖了片刻,道:“反正也要教你知道,现在便先告诉你吧。”拍了拍手,唤了小李子进来吩咐了两句,小李子领命出去了。安通见长宁跪得咬唇蹙眉,细汗淋淋,便叹道:“若你跟了皇上,又怎会吃这等苦?就算受罚,也是受皇上罚,还得谢恩,又哪像受我这等废人罚那般不甘呢?”
长宁跪在他面前,腿膝剧痛,后庭麻痒空虚,脑子里混沌一片,连想都似不能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李子进来了,小步跑到安通身旁,小声道:“公公,您老人家叫的人过来了。”
安通嗯了一声,道:“都准备好了?”
小李子笑道:“都按公公的话准备好了。”
安通道:“那便带进来吧。”
小李子走到门外,不一时便引进了两名太监。这两名太监却与长宁常见的那种身体羸弱、脸色灰白、豆芽菜似的太监不同,身材高大粗壮,肤色黝黑,眉眼生得甚粗,颇有戾气。安通道:“何五、冯七,把衣服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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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何五冯七把衣服脱下一扔,直看得长宁目瞪口呆。这两人肌肉虬结油亮且不说,腰上却戴着一副金托子,在被阉割之处直直地竖着一个金阳具,做工极精,若非色呈金色,几乎可以假乱真。长宁此时已明白了安通的意思,再看看那两人腰下垂着的物事,不由得发起抖来。
安通长长地叹了口气,拖着尖音道:“长宁哪,不是本公公想要折腾你,确是你太生嫩,这般去侍奉皇上,怎样也不能让他满意的。你要知道,何时该如何反应,你那处儿得如何配合,甚或脸上的表情,口里的呻吟,可都是得一样一样学的。若让皇上一次不满意,你这辈子就完了。虽说你看着何五冯七是吓人了些,但也只有这般才能教会你如何侍寝。本公公已说了这么多,口水都说干了,你自己跪在这里慢慢想吧,想好了,便说一声。”
长宁偷眼去看何五冯七,瞟了一眼又赶紧闪开视线,心里怦怦乱跳。安通却也不急,他原本还有些担忧长宁不愿,但今日看到长宁对赵翊的模样便放心了。长宁虽然不记得赵翊,但心里却留有一份朦胧的情愫在。有了这份情愫,再跟冷宫对比对比,长宁决不至于不愿意。
果然,过了一柱香时分,长宁头垂得极低,低低地道:“公公……奴婢……奴婢……”
安通嗯了一声,道:“怎么?说。”
“奴婢……愿意侍候皇上。”
安通尖着嗓子大笑了起来,笑得活像只得意的鸭子。好容易笑完了,安通一低头,见长宁正在无声流泪,便道:“你如今虽觉着让他们教训你太过委屈,但你要想着,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侍候皇上。这般一想,你就会忍得过去了。”
长宁含了泪道:“奴婢明白。”
安通又拖着声音道:“还有一件事,本公公得说清楚。这一开始,可就没有停下来的份了,再苦也得捱啊。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本公公也担不起。”
长宁声音里更带了哭音,道:“是,奴婢会听从各位公公教训的。”
安通极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何五,冯七,长宁这奴婢就交给你们了。这可是皇上要的人,好好教训,少不了你们的赏的。本公公先赏一百两黄金给你们,算是让你们提提精神。”
何五嘿嘿一笑,他五大三粗,声音却也跟安通无异,听着极是怪异。“安公公放心,我们兄弟俩自当全力以赴。”
冯七更不说话,伸出一只大手,把长宁从地上拎了起来,直丢入了床上。长宁发出了一声哀叫,眼泪更是止不住了掉了出来。他后庭本来滋润无比,虽然金阳物甚大,胀得极是难受,但总算没有流血。虽然胀痛难当,但那种充盈舒透之感,却令他不自觉地呻吟出了声。
安通在一旁看着,嘿嘿冷笑道:“看你这浪样子,皇上会喜欢倒奇怪了。今日就先教你尝尝这滋味,待到明日,再慢慢来教你。”
八月十六。皓月当空。
每位嫔妃的宫中,都设好了酒宴,时鲜果品一应俱全,备着赏月。每年八月十五,赵翊会设宴令众嫔妃一起赏月,而十六往往会到某一位妃子处赏月留宿。上一年的十六因淑贵妃才生了儿子不久,故此赵翊是在她那里过夜的。这一年,个个妃子都准备了时新的曲子或是什么新鲜玩意,预备着赵翊到自己这里来。
昭妃已经差贴身宫女到宫门看了几次了,宫女每次回来总是摇头。这次回来,昭妃眼泪都要掉下了,道:“皇上一定到新纳的明贵人那里去了。”
宫女却还是摇头。“听别宫的姐妹说,今儿个谁都没有等到皇上。”
昭妃一呆,道:“难不成皇上今日在自己寝宫,哪也不去?”又一跺那双莲足道,“罢了,这样也好,谁也赢不了谁。”
这时又一个太监小步跑了进来,道:“昭妃娘娘,奴婢打听到了一件事。”
昭妃道:“什么事?”
太监左右看看,小声道:“听说,今晚抬了个人去皇上寝宫。”
昭妃怔住,道:“谁?谁能去皇上寝宫?皇上的习惯,都是到我们的宫里留宿的。”
太监脸上神秘之色更浓,道:“我是听小李子说的,是从冷宫里送过去的,就是宁妃!”
昭妃本抱着一把琵琶,这时琵琶也落了地。“什么?宁妃?那个贱人……他不是一年多前就被废了,打入冷宫了么?怎么会……”忽然柳眉倒竖,喝道,“你这死奴才,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太监苦着脸道:“奴婢有几个胆,敢骗娘娘?”
昭妃慢慢地坐了回去,喃喃地道:“那宁妃究竟有什么本事,在冷宫里呆了两年,还能出得了头?……”
被送到赵翊寝宫的,确是长宁。为了这个大日子,安通是小心了又小心,谨慎了又谨慎,虽说觉得长宁如今已无可挑剔,还是一再地嘱咐他。长宁也是揣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上轿的,落轿时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胸膛了。
赵翊知道今日自己也是看不进奏折的了,索性把奏折都推到了一边去。他寝宫主殿甚宽,却只隔了三进,最外一进是书房,中间一进是卧房,再里面一进临着花园的便是浴池。三进间不曾隔断,十分阔朗。因是中秋,插了一瓶才开的新鲜桂花,满屋飘香。
只听得铃声轻响,安通已扶了长宁进来。赵翊知是长宁弯鞋底上缀着的金铃响动,一眼看去,只见长宁的裙底露了一双小小黄鞋,鞋尖上还绣着几片嫩叶。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应这中秋,长宁身上一件嫩黄抹胸,也绣了一圈嫩绿小叶,水绿纱裙,肩上披着水绿薄纱,那模样要多娇嫩便有多娇嫩,更衬得肤光胜雪,细致无比。昔时被银链穿过之处,也不知用了些什么药,已全然看不出痕迹。长发委地,却不像上次那般梳了高髻,只在背心处用一束嫩黄薄绫轻轻一束,柔亮光泽。长宁脸上未施脂粉,双唇天然红润,如同红艳艳的菱角一般。浑身上下,一点饰物也无,却洁净清丽得难描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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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一直垂着头,对着赵翊跪了下来,伏地叩首道:“奴婢长宁,见过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还未说完,赵翊便一口茶喷了出来,笑得又呛又咳,吓得长宁头埋得更低了,不知所措。赵翊指着安通道:“你这奴才,怎的这般教他?笑死朕了。”
安通干笑道:“本来便该是这般的,只是皇上您从前……”他当即住口,本想说的话是“您从前是太任他自在了”,赶快吞了回去。
赵翊却似心情极好,并不以为忤,笑道:“长宁,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长宁仰起了头,却仍是不曾抬起睫毛。他略有些散落的额发,却掩不住雪白额头上那显眼的一点“罪”字。但一张脸仍是清艳无比,如同盛夏开放的粉色莲花。赵翊道:“抬起眼睛。”
他声音略严厉了些,长宁哪敢违命,慢慢扬起了睫毛。那双眼睛,盈盈如水,闪闪如星。不知是怕还是怎的,睫毛不停地闪动,像蝴蝶在拼命拍翼一般。
长宁见赵翊注目他额上的黥字,声音更低了些,道:“奴婢本是罪人,实不敢蒙皇上恩宠。”
赵翊听他说话,比先前更娇柔婉转了些,想来一半是安通训练有方,一半也是长宁受了宫刑的缘故。当下便道:“你那罪嘛,朕要说赦,便能赦。安通,你且下去,留长宁侍候便是。”
安通有些担忧地看了长宁一眼,退下了。长宁仍伏在赵翊脚下,轻声道:“奴婢初次侍候,诸事不懂,请皇上吩咐。”
赵翊见他这般宛转之态,心里早已酥了,笑道:“那就且宽了衣,到床上去等朕吧。”
长宁道:“奴婢遵命。”
他无人扶持,走动极是不稳,一路扶着墙方走到了中间一进。赵翊便坐在原处,看他解了轻纱,解了长裙,只余下那件嫩黄绣绿叶的抹胸和绣鞋,又除了发上的嫩黄薄绫。长宁却不上床,只跪在床脚,仍是低首垂眉的驯顺之态。
赵翊本待再等片刻,见长宁背朝自己,长发捋至胸前,抹胸只有一条细绳系在腰上,从脊背一直到双腿,都是毫无遮盖的,白皙娇嫩,灯下就如瓷器一般。当下再也按捺不住,三步两步走了过去。长宁听到他的脚步,便转向了他的方向,垂头道:“奴婢恭迎皇上。”
赵翊在床边坐下,笑道:“叫你上床,你为何跪在床脚?”
长宁道:“奴婢怎敢在皇上之前上床?”
赵翊微笑,以前长宁若非被他强抱上床,也从不肯在他之前上床。当下道:“我这不已经来了,上来吧。”
长宁细声道:“皇上可要奴婢替你宽衣?”
赵翊笑道:“不必,你自己上来便是。”
长宁听他这般说,方上了床,却只是趴在床边,微微地分开了腿,露出了腿间所戴的金锁。这副金锁与原来的式样相似,腰链上镶了一圈铃铛,只是从银的换成了金的而已。赵翊忍不住伸手在他赤裸的背上抚摸,他的手一触上长宁的背时,长宁便开始微微颤抖。他那颤抖真如风吹莲叶一般,连腰上的金铃都不曾发出过响声。赵翊的手滑至他臀上时,长宁的颤抖更厉害了些,赵翊微一用力,便听得见几只金铃响了。他握了长宁一只脚踝,朝一边拉开,长宁发出了一声低叫,赵翊只觉他腿上顿时绷紧了,另一只手禁不住去摸他脚背。长宁的脚套在嫩黄绣鞋里,弯如新月,一握便能握在手中,说不出的可爱。
赵翊每在他脚上揉捏一下,便觉着长宁腰腿绷紧一下,再用力些,脚底的金链便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赵翊取了一把小小的金锁匙,开了锁,伸指到长宁密穴处一探,已然有些湿润。便又伸手去摸他花茎,摸到后面玉囊中空空,微微叹道:“可真是苦了你了,受那宫刑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