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不想让他听到么?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寿光脸上怜惜的神情一闪而逝,更大的愤懑却随着郁望涌了上来,他抽出在里头拓展的手指,更大的分开了他的腿,解了自己的衣带,将自己已经抬头的郁望直直对着那个依旧窄小的入口顶了进去。
“啊--”这声音惨痛而凄厉。
寿光一下一下地顶入,无情的冲撞着、侵略着,只是他望着身下人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复杂而悲凉。
曲慕瑕只觉得有根热而利的楔子生生钉入了自己的身体,将他生生劈成两半,而后淡淡的血 腥味慢慢弥漫开来,只不过,身体的疼痛远远及不上心里翻涌的绝望。
淡淡的红光升腾而起,却被更为耀眼的金光压制下去,曲慕瑕胸中翻江倒海地难受,似乎有好几股力量在身体里互相纠结着、搏斗着、吞噬着。
他紧皱着眉头,大口地喘息着,手腕上早已沁出了血痕,丝丝缕缕衬在略有些纤细的手腕上,凄艳而诱惑,身后散乱的发丝纠结缠绕,勾人心魄。
寿光探出手去,似乎略有些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而后拨开他背后的碎发,抬起起他的腰,伏在身上,更加快速用力的抽动起来。
曲慕瑕此时除了喘息着承受身体上非人的疼痛之外,也只余最后一丝清明,去抵御体内那几股浊乱之气的互搏所带来的郁结。
身后一股热流射入体内,寿光却并未放过他,而是紧贴在他身后,微微喘息着,热烫的臂弯和胸膛即使隔着衣裳,依旧如火一般,密密实实地困住曲慕瑕微凉的身躯。
寿光犹未从刚才的高朝中彻底回神,虽然已经察觉帘外有异样的灵气波动,但因为那波动对他而言实在微不足道,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
此时恰逢帘内金光微黯,而红光愈炽,曲慕瑕满胸满臆的仇恨与愤怒如潮水般喷涌而出,回过头来看向寿光的目光之间竟似乎没了半分清明,而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使劲一挣,床头的流苏寸寸断裂,而后,便是两手迅速做了个结印,直直指向寿光。
寿光虽然察觉不对,及时闪避,却仍然被那红光的边缘扫到,肩上衣裳碎裂,留下一道血痕。
曲慕瑕站起身来,也不去计较自己浑身赤luo,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他的眼中只有冷冽的杀气。
寿光脸色一变,道:“是你!”
曲慕瑕并不回答,而是右手做成手刃的模样,以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向寿光冲去,寿光这次早有防备,闪身避开,边用两手捏了个复杂的结印,口中道了声:“破!”
一道金光从结印的中心直射而出,击向曲慕瑕。
此时,一道黑色人影扑了上去,一把挡在曲慕瑕身前,那道金光正好击中他的右腹。但奇的是,那人身上竟然隐隐发出微蓝的光晕,那道金光在那层光晕里渐渐扩散,只不过,最终还是透进了那层蓝芒。
蓝光骤黯,而后消失不见。
他闷哼了一声,直直倒了下去。
曲慕瑕此时也突然清醒过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他下坠的身体,急声唤道:“玄云!”
只不过,他刚刚那一番行动早已耗尽了身上的力气,只能由着怀中之人的重量压着,两人一齐软倒在了地上。
葛玄看着抱着自己的曲慕瑕,眼里尽是心疼的神色,却依旧微弱地笑了笑,仍是说不出话来。
寿光经历了这一番变故,脸色也是有些变幻不定。
看着地上拥在一处的两人,他仍是忍不住上前去,一把拽起曲慕瑕的胳膊扭到身后,而后脱了自己的外衣将他裹了个严实。
寿光恢复了往日的邪肆,居高临下道:“看不出来,你还能冲破我的定身禁言之法,只不过,上次输给你的那些灵力,这一回只怕是全部用完了吧。”
曲慕瑕虽然力竭无法挣开,但仍想守着一分最后的坚持,不想示弱于他。只可惜身体已经本能地对这个人的靠近做出了惧怕的反应,此时正在那人的臂弯中忍不住地颤抖。
寿光的手臂恶意地收得更紧了些,让他更近地贴向自己,试威似的冲葛玄道:“早就说过,你只不过是个残缺的魂魄而已,也许不用我动手,你自己说不定就会魂飞魄散,就凭这样,你居然还想肖想我寿光的人?”
葛玄咬紧牙关紧抿嘴唇并不回答,却有一线血迹从唇角渗出,趁着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骇人。
曲慕瑕看着他,几乎流下泪来,只是被紧箍着,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恨声道:“寿光,你这样罔顾人伦,纵意枉为,迟早会遭天谴的!”
寿光眼神一黯,却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天谴么?慕瑕,我早就顾不得什么天谴不天谴了。我只知道,我等了几百年,这一回,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要亲手抓住自己想要的,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再次疏远我,离开我,然后碧落黄泉,消失得再无踪影。”
“你是疯子!!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司青,你这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寿光敛了笑容,望着曲慕瑕,道:“慕瑕,我现在已经不管你是谁......若是你不对别人动心,我便放你自由,可是你还是违背了,既然违背,便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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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慕瑕一时之间情绪剧烈跌宕,加上体力耗尽,急怒之下,竟然昏迷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他也并不陌生,正是东君寿光在神界的宫殿,而自己,正躺在他的床上。红色的纱幔垂落着,没有风,那纱幔之间也无一点缝隙,就像一座困住他的绯红堡垒。
试着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裳,轻薄的白色布料,不知是由什么织就,柔软而贴身,触感舒适。只是,他全身依旧是疼痛,尤其是那个曾被侵犯的地方,还有已经开始结痂的手腕。
不过他还是硬撑着起身,掀开那层帘幕,抬脚下床。
床边并没有鞋,他只得光着脚在铺着和床幔同色地毯的地上行走,绕过床前的屏风,就见那个人正悠闲地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手中端着一只羊脂玉杯盏,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醒了!
曲慕瑕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是怎样一种状况--发丝及腰,倾泻身后,前襟开阔下摆及踝的白色轻袍只有腰间一条简单的系带,而下面并无其他衣物,而再往下,则是自己luo露的双足。
脸色变了几变,他最终还是站在那里,与那人对视。
反正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的尊严和坚持也只是被他当成尘土一般践踏,曲慕瑕干脆豁出去,不再计较这些细节。
寿光看够了,这才轻轻一笑,冲他招了招手道:“慕瑕醒了,过来。”
曲慕瑕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忍住身上的疼痛,尽量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势一步步走了过去。心想:反正人都被他掳来了,自己又没有与他抗衡的力量,强撑着与他作对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虚与委蛇,想办法逃离他的掌控,又或者,也许是自己一直以来与他作对,反而激起他的兴趣。
寿光把玩着白玉酒盏,一边看着他步步慢慢接近,最终站在身前两步处。
“慕瑕,再走近一些。”
曲慕瑕果然依言又上前了一步。
寿光最终还是失了耐心,伸手一拽,曲慕瑕便跌到了他怀中。
曲慕瑕一声闷哼,随即便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瑕,你倒是比我想得要识时务得多,只不过,我倒想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寿光饮了杯中酒夜,抬起他的下颚,低头吻了过去,将那一口酒哺进唇中。
曲慕瑕忍住并不发作,只是,唇上刺痛,是那日被自己咬伤的创口并未愈合,现在又受了酒菁的刺激开始作痛,而且这仰头的姿势着实不怎么适合承接酒浆,寿光逋一离开,他便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显然是被呛到了。
寿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慕瑕怎么这么不小心。”
只不过,随着曲慕瑕咳声将息,那手的动作也渐渐变了姓质,改为情色地抚摸,顺着脊柱一路向下,直达尾椎,轻轻揉按。
曲慕瑕初时只是恐惧,记忆中的痛楚还有现在身体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也许又将面临那样可怕的经历,抱着他的那个人虽然言语动作现在都是温柔的,但是,那种无形的压力,却着实让他无法挣脱,让他不由从心底里痛恨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弱小,甚至连一拼的可能都没有。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被揉的地方居然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而此时,寿光也低头含住他的耳垂,也不言语,只是湿黏黏地舔弄轻咬,另一手也不知何时放了杯盏,轻而易举从宽松的前襟中探入,捏住一颗汝珠逗弄起来。
曲慕瑕皱着眉,试图抵御这种算不得陌生但也绝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青涩的他又如何懂得有效地控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很快,那颗小珠便在那人手中硬挺起来。
他本想放任了自己,任由那人动作,只不过,当被抱起,背对着被至于胸前,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不知他下一步又会如何对付自己时,还是控制不住,想要挣脱那人的怀抱。
只不过,那人只不过淡淡的一句话,便止住了他逃离的动作:“慕瑕,你难道不想救葛玄?”
曲慕瑕一直逃避去问葛玄的现状,因为他知道自己所牵挂的人现在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而且,那日他昏迷之后,也不知道寿光会不会又做出什么别的动作去伤害他。
他在衣袖下握紧了拳,颤声道:“玄云......玄云现在怎么样?”
“他死不了,但是肯定也活不好。你昏迷了一整天,我也不知道这一天之间,他会变成什么样。”
“是你伤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寿光笑道:“慕瑕可能忘了他因何受伤,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只问你,想不想救他?”
“你会这么好心?”
“你又怎知我不会这么好心?他活着自然有他活着的道理,我也不是那么喜欢草菅人命的。慕瑕难道不信?”
曲慕瑕心道:我不信你,也不能信你!
只不过他还是祈求道:“请东君救他。”
寿光一把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诱惑道:“那你就不要忍着,好好体会......”
曲慕瑕尽力放软了身体,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寿光分开他两腿,轻而易举地抽了那条腰带,任他衣襟大敞地分腿坐在自己身上,而后,手绕过他的腰身直接握住那羞涩低头的分身,另一手再次捏住胸前的汝珠,一齐挑逗玩弄起来。
羞耻与快赶同时袭来,曲慕瑕紧闭着眼睛仰着头,却怎么也忍不住垂落的泪水。
寿光轻轻地舔舐着顺着脸颊流下的泪,轻声道:“慕瑕......只要你一直这样乖乖的,我便放过他。好不好?”
曲慕瑕不愿回答,别过脸去,避开那如附骨之蛆的软舌,却不料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
寿光冷冷道:“慕瑕可是不愿意?”
曲慕瑕哽噎道:“愿意......”
“愿意什么?”寿光并不打算这样放过他。
“愿意......愿意一直这样,乖乖听话。”曲慕瑕恨不能就此死去,那样就不用再说这些违背自己心仪意话,只可惜这愿望不可能实现。
寿光闷声笑了,温存地亲了亲刚刚自己噬咬之处,道:“这样才对,既是如此,我便给你些奖励......”
寿光手中动作更加挑逗,曲慕瑕开始软在他身上喘息起来。
待到泻了这被迫升起的郁望,曲慕瑕早已浑身无力。
寿光将他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出乎曲慕瑕预料,他并未进一步索求,而是转身取了个似玉非玉的墨环,然后抬起他的左足,念了句什么咒语,那墨环便扣在了脚踝之上。
寿光抚了抚那黑环映衬之下更显得白皙的足踝,笑道:“慕瑕,你好好待在这里,我这就去救葛玄,你千万不要乱跑,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
曲慕瑕拢了拢松散的衣袍,闷闷地“嗯”了一声,侧过了身子,自始至终也未曾看寿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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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侯再次病重,经各大世家商议,由王弟葛赤暂代兄职,世家沈氏之子沈流为殿前行走,以留氏为首的各大世家一同监国。
经过了一番授权仪式,还有浏览奏章,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葛赤着了仅次于侯王的褐袍,挥退侍从,独自一人立于兄长床前。
床上早已换上新的被褥,葛玄双目紧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黯淡,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面对这样的兄长,葛赤的心情有些复杂。
清晨时分,葛赤宿醉刚醒之时便被人通知兄长病危,当时确实是大为忧心,只不过匆匆忙忙赶到兄长的寝殿中,却看到尚未来得及清理的那身熟悉的衣裳,因为那衣裳的主人昨日还和自己同席而饮,只是,那身纯白的衣服明显被人撕裂,上面有些早已干涸的血迹,还有床头处,那带着血迹断裂的流苏,再看看被安置在一旁软塌上,明显没有任何外伤的兄长,联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测,然后那份担忧在瞬间转成滔天的愤怒。
他强忍住情绪,故作冷静地询问侍从昨晚的状况,在听到侍从的禀告之后,越发觉得自己的那份猜想是对的。
听侍从说,昨日晚间,陛下是强拉着曲宗祝一同进了寝殿,然后支开了众人,清早时分,本应是准备上朝的时间,侍从斗胆进去,却发现陛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只是那传言为神明所选中的曲宗祝,却不见了踪影。侍从机灵地不去伸张,而是直接找来了老医官和身为陛下亲弟的葛赤。
在老医官告知葛玄元气大伤,现在的情况并不宜强行用金针刺穴恢复清醒之后,葛赤便下令通知朝中要员,说是陛下病重,暂时无法上朝。不想,却被那群人一致推举暂代侯王之职,然后仓促之间就被定在了这个位置,而且折腾到现在才算消停。
此时,葛赤已经坐到了兄长床前,表情变幻不定。
“兄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慕瑕做了什么?如果你起来,告诉我不是你做的......”葛赤顿了一顿,继续喃喃道,“我还是会相信你。”
昏迷的葛玄自然不能给他任何的回应。
“兄长,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敢说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情?还有,慕瑕到哪里去了?你把他藏起来了吗?”
葛赤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兄长的手,闷声道:“为什么?兄长,我明明那么崇敬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喜欢的人......”
葛玄仍是毫无动静。
葛赤声音渐微,道:“兄长,我不过比你晚出生三年多,父侯和母亲便更加关注你,不仅着重栽培,连侯位都是你的。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不去跟你争;这些年,你放任我玩乐,我也不愿去猜测你的用心;只不过,我这辈子,还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可以为他抛却自己的贵族身份,如果这个朝堂不容许我和他在一起,我愿意只以一介平民的身份,和他相知相守。可是,为什么你要那样对他,兄长......”
葛玄的手被握得渐渐有了些热度,只不过,这显然不是他自身的缘故。
葛赤停住了声音,寝殿里一时之间寂然无声。
突然,一线清朗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是葛侯的弟弟?”
葛赤骇了一跳,不过很快敛了表情,收了手站起身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名红衣的俊朗男子正立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他,他那双眸子,竟是金色的。
“阁下又是何人?想来并不是刺客吧?”葛赤吞下一肚子的疑问,出声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