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唇角轻勾,再问:“有多好?”她靠近他,眼似漾出水来,“比我还好吗?”声音越发媚得令人销魂蚀骨。
女人的香味传来萦绕在鼻端,顿时满室异香,令人如坠梦境。远离邪看著女人薄薄面纱下若隐若现的脸庞,说不出好看与否,但满心只想就这麽望下去,如果只是梦,那便永远不要醒来。他想,心中却倏地窜起一丝寒意,仿佛有什麽事情被他渐渐遗忘。女子抬手,纤纤玉指往他眉心一点,似嗔似怨:“痴儿!”她的眼光却倏地冷冽下来,如雪如霜。
远离邪只觉得脑中忽地一片空白,便越发怔怔然。
女人见他神情茫然,眼神涣散便知术数已灵验。
不过如此而已!她心中嗤然,原以为能让江湖第一人束手无策,低声下气相求的人性格有多执拗,却不想略施小计,他便一败涂地。
“睡吧!”她轻声道,一觉醒来什麽都忘了。
远离邪应声闭眼,嘴角呢喃一声:“青痕!”
青痕?
女人微微蹙眉,却见他忽地睁眼,目中一片凛冽。
不好!
女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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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我真的不会写感情戏,囧~
有匪君子50
五十
女人进去了,门口两列侍女把守著,皆是白衣白纱,身材窈窕的妙龄少女。
远简望夫妇与远明浩退出後并未放心离开,站在门口听里面谈话声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勾魂摄魄,便是他们听了一会也不觉心驰神迷。
不好!
远简望毕竟老江湖,忙咬舌提神,制住心猿意马,半扶著妻子,一边朝儿子斥道:“快走!”
远明浩浑浑噩噩的跟著走出院子,直到厅中坐定,饮过一杯茶,三魂七魄方归位。不由拭了拭汗,暗叫一声好险。好厉害的幻术!这样一想,已是汗流浃背。
厅中灯火如昼,三人却是忧色重重。远明浩强打精神正要说些安慰话却听得庄丁来报竹青痕求见。
“他还敢来!”远夫人一拍桌虎地站起来。
远简望也颇是意外,远离邪这才到家,竹青痕就马上上门了,这唱得哪一出?
远明浩是唯一一个与竹青痕有过正面交锋的人,知道他的厉害,心下暗自揣测,眼却看著父亲等他决断。
“轰出去!”远夫人怒声道,这个妖人竟还敢上门!
“让他进来!”远简望沈声道。
“你?”远夫人怒目相向,远简望握住她的手道:“稍安勿躁!”不二庄岂是人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的地方,竹青痕,你可小心了!
等待了片刻,便见庄丁引著一位青年入内,青衣如洗,瘦骨娉婷,意态自得。
“竹青痕拜见远庄主,夫人,少庄主!”他抱拳行礼,神色坦然,这份胆识便是远简望也不得不暗自点头。看起来根骨不错,行事也稳当,可惜啊……
心中暗叹,远简望面沈如水,开口问道:“竹公子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特来求见二少庄主!”竹青痕仿佛不知厅上凝重气氛,轻描淡写的答道。
远夫人神色一变如临大敌。
远明浩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似乎没想到他如此直接。
“嗯?”倒是远简望镇定自若,抚须沈吟,“所谓何事?”
竹青痕亦从容答道:“二少偷了我一根玉簪,我来讨还的!”
“什麽?”远简望脸色微变,险险吞回到嘴的一句话,远夫人却已失声叫出来,三人面面相觑。
竹青痕立於堂下,嘴角噙笑,洒洒然如同疏竹临风。
倒是一表好人材,远夫人心里虽然怨怼,但也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迷恋也不是没有道理。
“什麽玉簪?”
“我束发的玉簪。”竹青痕一脸无辜的答道,“他走的时候取的,既然要断,便要断得干净,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三人这才发现他并未束发,披肩随意散落著,乌发如丝更增盈盈之姿。这个人的话语一再出乎意料,这般极隐私的话,在他们正道中人看来不堪启齿,他却说得轻巧,且颇为坦然,无法让人出言指责。
三个人相视一眼,心中明知未必如他所言这般简单,却一时也无法点破。
“不过一根玉簪而已!”远夫人缓下胸口闷气,开口道,“难道离邪还赖你不成?”说著令人取上玉簪。
不一刻便有使女托著一银盘上来,盘上铺著红绸布,布上摆著十多根形状各异的玉簪,根根光滑润泽。
竹青痕只轻轻瞟了眼,摇头道:“我只要我的那根!”
“竹公子!”远明浩站起来抱拳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与离邪一番纠缠已是过去。离邪如今浪子回头,与你再无瓜葛,也不想见你。玉簪一事,明日我替你问问他,若有,必定双手奉还,完璧归赵!”
“这麽说,今晚我要空手而归了!”竹青痕冷笑道。
远明浩知道他不罢休,那番也不过体面话而已,闻言亦冷笑:
“有何不妥?”
“我若不呢?”
“这可由不得你!”远明浩微微一笑,神情却倏地一凛。
竹青痕似乎也无意与他再纠缠般,淡淡的道:“可我却偏偏要!”
“你想怎样?”远明浩双目一咄,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给我玉簪,两不相干!”
“看来你是纠缠不休了?”远明浩道,心中却在想不知里面的情况怎麽样了,宫扶摇曾说过她施法时最忌打挠。竹青痕来得这麽急只怕已听得风吹草动了。
竹青痕在堂下悠然踱了两步,笑道“你要这麽说,我无所谓。世人都尊你不二庄天下第一侠义处,也不过尔尔!”他表面上虽从容,心里却暗暗焦急,远离邪不知道怎麽样了,宫扶摇已开始施术了吗?
他原本想一路寻将进去的,但是,不二庄中卧虎藏龙,他不过恢复了三成功力而已,怎麽算都毫无把握,索性堂堂正正进来了。但看到,远简望夫妻与远明浩端坐一堂,便知自己已来迟一步,但愿,远离邪能支持的住。
“不二庄怎麽样不需要你告诉我!”远明浩道,“夜已深,竹公子还是请回吧!”
冷冷的逐客令一下,气氛便越发凝重起来。竹青痕亦冷了神色道:“你似乎很怕我见到远离邪,我倒非见不可了!”
说著甩袍一甩:“人人怕你这不二庄,可区区一座不二庄还不放在我眼里!”说著目光一扫,睥睨生姿。
远明浩心头一颤,他一直觉得竹青痕不是寻常人,这一眼间的气势如山。他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他震惊的看著他。
竹青痕已不再看他,一声长啸:“远离邪,你出来!”
啸声穿过屋宇远远的传递出去如同龙吟,一时风云满屋。
远简望虎地站起来,“远离邪,你出来!”耳边不停的盘绕著这句话。远明浩已出手,出掌如风劈向竹青痕。
竹青痕身子向後一折,轻飘飘的避开。
远明浩一击不中立即变招,双手一错探向他双肩,旨在抓人。竹青痕轻哼一声:“来得好!”双手一格,身子已如鱼般从他手侧滑过,然後反腕一抓竟是抓他肩臂,一手骈指点他肩井穴。
远明浩不敢怠慢,这个竹青痕果然会武功。
厅中两人你来我往,身影交错间一时难分胜负。远简望夫妇看得忧急交加,这个人非但来历不明,只怕接近离邪也是另有所图。
忽听得一声吼叫传来,如同重创的困兽般,震得屋宇齐颤,远氏夫妇不由齐齐变色。正是远离邪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