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限制——桂花冻

见楚凌真不说话，他低声叹道：“也是，我总是让你生气。这次是我不好，你别气我。”

第十六章

一时间两人无话。揉过药酒的腹部已经发热，而彼此的呼吸几乎可以相纠缠，楚凌简额际出汗，从鼻腔里呼出的气体似乎刚从火里翻滚过。他收敛心神，稍微后退一点，再次低声说道：“是我不好，哥哥原谅我这遭罢。”

他如此低声下气，况且他也没有太过分的行为，楚凌真也不好再说什么，脸上虽是不好看，还是说道：“我没生气，你可以回去了罢。”

楚凌简细细观察他的神情，直将他看得不耐烦了，才展露笑颜，“嗯”了一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转身离开时他的步伐有些缓慢，腰背却挺得直直的，打开门时侧颜似乎有些潮红。

楚凌真沉默着看他走了，抿了抿唇，将文件笔记本搬到沙发上，怎么也不要坐在那张真皮椅子上，眼睛也避免看过去。不小心看到了，脑海里就浮现出刚刚那暧昧场景，令他整个早上都心神不定。

楚凌简出去了便敛下笑容，疾步回去办公室，吩咐了秘书非必要事情不许打扰后，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

腹部的温度烧得他快要失了理智，若不是忌惮着楚凌真会再和他疏远，刚才短短的对话间他就想把人按到沙发里，强迫拉着他的手伸到裤子里，握上自己叫嚣着解放的怒张。

明明就是一脸面无表情，只是低了头，他的眉眼就温顺许多，不再是平常所见的生气愤怒和厌嫌，反而生出一种安宁。他是故意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明明有些冰凉的手指有意无意滑过他的根部，若有似无地挑逗着，却还是一脸认真地给他揉散淤血。那样的时候，只会让人想把他的面具剥下，狠狠吻上去。

现在身体十分燥热，已经离开多时的手仍像是贴在他的身上，打转着打转着便滑到了下方，碰触到敏感的柱体。

楚凌简低声骂了句粗话，解了皮带握上早已高翘着的性器，闭上眼想象着楚凌真弯着腰翘起嘴角伸手作恶，五指张开后又重新握住，指尖不停摩挲着，凑近的脸只差一点点就能接触到……挺拔的柱体不禁抖了抖，涨大得厉害，顶端已然渗出透明的液体。手心被烫得发热，鼻子里全是药酒味和那股李子甜香味，仿佛楚凌真就在他旁边，薄红的脸透着羞涩，手指又偷偷滑动了下。

楚凌简喘着气，眼角发红，手下动作越来越快。那只幻化出来的手似乎爬到了他的伞头，好奇地用指腹摩挲中间的缝隙，楚凌真伸出了舌头，舔了上去……

白色的浊液喷射出来，染到楚凌真惊讶的脸上，唇角挂着粘稠的液体，他有些呆气，想要用舌头勾去。楚凌简暗自呻吟，刚刚发泄过的性器瞬间又硬了。

明明只是个幻想罢了，为何要这么的真实……

匆匆又射过一次，他静静斜躺在皮椅上享受高潮的余韵，张开连着精液的五指，看指缝间黏连的白稠液体，直想抹到哥哥的身上。抹到他被玩弄得硬实的红樱上，抹到他透着薄红的身体上，抹到他充血的物事上，抹到他紧闭的后穴上……然后，让他哭喊着求饶，听他在耳边哭泣着说好烫好深……

只是想象，就让他浑身躁动，身体一阵战栗，身下发泄过的性器再次抬头。楚凌简闭上眼，重新握了上去。

真想说给他听，将内心那邪恶的心思说给他听，看他到底如何的惊慌失措四处躲避。

楚凌简拿出藏在抽屉里的领带夹，亲了上去。

收拾好了，楚凌简让秘书姜进来，问他之前查的事情进展如何。

姜把文件递给他，说道：“都如您之前的猜想，公司里大部分的散股都已经被收购了，大概在9%左右。股东会那边……”

楚凌简截了他的话，说道：“那边你不用查，继续留意他接下来的动作就可以了。”

姜答道：“好的，那……今天还要去他秘书小姐那边么？”

楚凌简有些疑惑，看着他说道：“怎么，你不想去？”

姜摇摇头，叹气说道：“我是宁愿去秘书小姐那边，但是前台说赵小姐来了，正坐电梯上来，也许现在就坐在外边。我是想来求你让我脱身。”

楚凌简不由得笑出声，笑道：“你去请她进来，你快些走就是。”后又叫住走了几步的姜，说道：“要是他中午不出去……罢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赵南祁想要把姜拐去她家公司里很久了，偏偏每次不能得手，只好勤快些跑来，蹲在旁边学习。这次也不例外，开门见山就说道：“你既是不缺人，我给更高的待遇，为什么他就不肯跳槽？你竟有这么好？”

楚凌简说道：“因为我对他有恩。”

是真是假赵南祁也不想去辨析，毫无形象就半瘫在沙发上，突然说道：“我还未认真见过你哥哥。上次见过一次，真是风姿绰约，我见之难忘。今日有幸能请他吃个饭吗？”

这是她第二次念叨着楚凌真了。楚凌简眯了眼，怀疑她对楚凌真是否存了别样心思。“若是他知道你将一个形容女子的词汇用到他身上，他肯定不肯应你饭局。”

“……好吧，丰神俊秀可以吗？”赵南祁被噎住，讪讪说道：“那晚停车场里灯光暗，大约有美化效果……你知道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真心想要认识他。我瞧你也不是和传闻中一样，与他不和，关系应该还不错……”

楚凌简沉默，过后说道：“这要看他今天有没有约人了。”

此时快要到中午，楚凌真既没约人也不打算出去，才想到公司食堂里随便解决午饭就好。怎知才刚想离开，楚凌简就走到他面前。经过早上的尴尬，楚凌真不怎么想见到他，正要换个方向走，就听到一声叫唤：“楚先生，你好。”

是一道女声，楚凌真只好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到来人，礼貌说道：“赵小姐好。”

赵南祁想不到楚凌真竟然知道她，十分高兴，伸出右手来，“我是赵氏企业的赵南祁，家父时常向我提起你。上次匆忙一见未能和你正式见面，真是对不住。”

楚凌真自是想起来那天，握住她的手，说道：“是我的疏忽，赵小姐不必介怀。”

赵南祁说道：“楚先生是要出去吗？本想请你吃顿饭，如果你有事，我约你下次可以吗？”

楚凌真摇头，笑道：“我只是要去食堂罢了。既然赵小姐有心情，现在去也是可以。”

楚凌简在他们身后听着，并不作声，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笑得温和的人。楚凌真自是注意到了，却不想理睬，身体有意地避开来。赵南祁因为心情愉快没有太注意，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附近有什么好的餐厅？阿简你说呢？”

她对楚凌简的昵称让楚凌真愣神了一会儿。说得是十分亲密，不是好友大概不会这么称呼，他自己对名称有种莫名的执着，蓦地听到不是来自亲人间这样的叫法，十分不适应。

他不自觉就走了神，赵南祁连连叫他几声，才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道歉。

楚凌简选了楼下的西餐厅。他来得较多，又照顾着楚凌真的口味，点餐时推荐的几个菜色都是楚凌真喜欢的。

赵南祁兴致勃勃和楚凌真说着话，又懂得进退，两人相谈甚欢。楚凌简偶尔插几句，多数时候端着红酒在手里，眼睛留心着哥哥，看他眼里流动的笑意和谈话间散发出的风采，便喝下一口酒来消淡心里的妒意。

“吃得好吗？我觉得这里的厨师手艺不错。”

“嗯？好啊。”赵南祁答道，“之前你让我来我还错过了，味道真不错。”

楚凌简看着楚凌真，柔声问道：“那哥哥觉得呢？”

楚凌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顿了下说道：“不错。”

楚凌简笑起来，拿过湿巾擦手，动作缓慢。他低垂着眼，将手指一根一根细心擦过。楚凌真不知为何背后一阵燥热，彷佛那块湿巾是擦在他手上一般，又像是被别的东西取代了，滑在手上的感觉湿润又柔软，带着些许情热的味道。

他狼狈地移开眼睛，掩饰般把手缩回去。

赵南祁觉得有些奇怪，又听到楚凌简的说话声，“这里的甜点堪称一绝，南祁需要点一份吗？”

“好吧，虽然我有些饱了。但为了美食，放纵一回也无妨。”转瞬就忘了刚刚的诡异气氛。

结束后楚凌简说下午让姜出去办事，多半要明天才能回来，赵南祁有些失望，但也没在意，笑嘻嘻和他们道别，表示明天再来。楚凌真看她驾车离开，再也不想和身边这人接触，连句话也不说就迈步走了。

他原本以为楚凌简会顾忌着路人，不敢造次，却不想他从身后赶来，拉住他的手腕，一定要与他并肩而行。

那让他心神不安的感觉再次涌现，楚凌真不愿和他拉扯，手上只是轻轻挣扎，低声说道：“你放开。”

楚凌简现在让他不愉快，尽管不舍也很快就松开了手，只是低沉了声音，问道：“你和她说话就这么高兴？都笑了好几回了。”

“赵小姐言谈风趣，和她聊天自然是高兴的。”

楚凌简闷声说道：“你和谁聊天都是高兴的，只有和我说话，你才会不耐烦。”复又问道：“为什么躲我？你不想和我说话就罢了，先前你说过的，怎的现在又躲我？”

楚凌真有些恼怒，皱眉说道：“我没有躲你。只要你不……”他抿抿唇，下面的话语说出来太让他难堪，便说道，“你别太过分就是了。”

他怎好意思说让他别用那种眼神盯着他看，对他的动作不要那样满是情色意味？

楚凌真不禁羞恼，瞪他一眼便快步走进公司，先他一步搭乘电梯上去。

楚凌简回味着那一眼里的风情，心旌荡漾。

第十七章

自从那次之后，楚凌真就严禁楚凌简出入他的办公室如入无人之境。秘书小姐很为难，楚凌简的级别实际上要比楚凌真高，如果他真心要进去，她是没有办法去阻拦的，只好泪汪汪艰难说道：“总经理，你就放过我吧，副总他不让人进，我做下属的也不好做啊……”

楚凌简倚着墙，静默了一会儿，说道：“他说的？怎么不和我说？”却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楚凌真这几天似乎是有心避开他，好几次过来都被告知他出去洽谈公事了。下班时候本是要和他一道离开，却往往只能看到一扇锁上的门，人早已不见踪影。

问及他的行踪，竟然仍是洽谈公事。

秘书小姐说得笃定，眼神里却有些飘忽，想来是楚凌真就这么告诉她的。

他有心避不见面，楚凌简也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便说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告诉我。”留下秘书小姐在原地快要把一头秀发揪得秃了。

送去的月季楚凌真自然是舍不得扔的，现在也只有月季才能进得屋去，其他的礼物一概不收。楚凌简叹口气，捡起被放到门边上的精致小礼盒。

到他离开公司也未见楚凌真回来，洽谈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个借口，总之见不到他就是了。他嘴里说不躲，不过是要面子罢了，最后还是远远见到他就装作看不见，悄悄进到不知何处，等他走过才出来。那样明显的动作，也就只有他不拆穿而已。

外边天已经黑下来了，走道里的灯都亮起来，楚凌简站得久了，将身体重心换到另一只脚，斜靠在冰凉的墙面上，眼睛盯着紧闭的电梯门，偶尔看看手表。

那边传来开锁的声音，楚凌简看过去，楚凌真穿着身休闲服，正低着头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子，推开门来。那张脸上犹有睡意，头发也未曾精心打理，还有一两撮翘着。他抓抓头发，打个哈欠，随手关上了门。

楚凌简冷眼看他要到什么时候才发现走道里多了个人，但心里又委屈难受，便轻声走到他身后，等着他转过身来。

楚凌真听到些声音，有些疑惑便回过头去。他这层就只住了他一人，虽是想到了有人进来了，但总是没料到人就站在他身后，冷冰冰看着他。太过相近的距离让他只能看到逆光的脸庞，那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

楚凌简听他语气仍是带着未睡醒的一点软糯，阴沉的脸色化开了些，说道：“我看你许久未归，来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家。原来你早已经回来了。”

楚凌真说道：“没甚么事，我早些回来也没甚么。”他手里拎着垃圾，按下电梯，皱眉道：“你有什么事么？我要出去了。”

“出去哪里？”

还能出去哪里，他回到家觉得有些累，便睡了一下。醒来时饿了，当然是出去觅食，还能去哪里。想着便没好气说道：“出去吃饭。你没事就回去吧。”

楚凌简本来还有些生气，这时气也消了，跟着走进电梯里，说道：“我和你一道去。等你那么久，我也没吃晚饭。”

此时楚凌真已经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说真话，他实在不想和楚凌简单独相处。正寻思着找个借口脱身，电梯便到达负二层，楚凌简跟着他走了几步，见到垃圾收集箱便拿过他手里的垃圾袋扔了进去，而后站在他面前，低声说道：“只和你吃个饭，吃完送你回来我便走。”

像是想到些什么，又加了句：“我不做什么。没有你同意，我不会做些你讨厌的事。”

楚凌真下意识要反驳，又觉得立即回话便坐实了他之前的回避，思来想去后说道：“你记得你说的话才好。”

两个人去吃饭，好歹要问问对方的口味，尽管不愿意，他还是问道：“你要吃些什么？附近有西餐厅、清真口味、川菜湘菜，还有粗粮馆之类的……”

“你喜欢就好，我无所谓。”

楚凌简心中失落，明知哥哥从来不会在意他，现在来问他喜欢些什么，虽是好现象，但未免让他凭空生出一股怨气。“我不太吃辣，其余都可以。”

楚凌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从停车场出来时，天色没有傍晚时分那样暗沉，月亮挂在天上隐约发出光芒，显得天空明亮了些。楚凌真注意到了，抬头看了过去，又低头看着被照射出来的影子，莫名地笑了。

他很少面对着自己时，能够这样真心地笑。楚凌简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勾着他的小指，沉默地缩小两人的距离，肩并着肩走在一起。见楚凌真没有留心他的小动作，仍是笑眯眯地打量周围的店铺，不由得好奇问道：“你笑些什么？”

却听楚凌真反问道：“我笑了么？”嘴角还是微微翘着的。

这时候粗粮馆的人很多，大堂里都坐满了，只剩下一个小包厢。楚凌简没所谓，还有些窃喜，楚凌真也没反对，于是坐了下来。点了几份菜，等待上菜时楚凌真百无聊赖地洗了筷子又洗杯碗，眼角不停看向关上的门，又翻着菜单看上边拍得十分吸引的菜式。楚凌简倒是没说话，一直注视着他，口袋里的礼盒被他拿了出来，推到楚凌真面前去。

“怎么不把它也拿回家里去？我用袋子装着，怎么就只拿了月季？”

楚凌真抽空看了一眼，说道：“我不需要，你也别送过来了。上次和你说了别将月季折了，我不喜欢。”

“……”楚凌简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说道：“就算我不折月季，你也不会喜欢我。”

惊觉自己说得哀怨，他又换了话题，“罢了，既然这样，下次我就不送了吧。你在看些什么，瞧得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