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还干了按摩师的活吧。
“见你总是腰酸背疼,人家心疼嘛~~~就找了个师傅学~~~”
“你倒是有心,只是别说得老子好像七老八十了!”又褒又贬,其实感动还是占了大部分。
陆仁佳却转移话题,突然请求:“包包,给人家一些钱吧~~~”
“干嘛?”包辉虽然不可能不给,但还是想了解一下原因。包辉还有自己算是个未成年人的监护人的自觉。
“人家考虑了一下,”顿了顿,陆仁佳才开口,“打算去找个舞蹈老师学舞。”
“为什么?”
“学成以后,可以靠这个挣钱啊~~~”
“你是介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包辉皱眉,思索着刚才那句话所对陆仁佳造成的无心之伤,“我本意并非如此。”
陆仁佳只是笑着:“不是,其实人家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而包包的话,给了人家开口的勇气~~~”
“老子养的起你!”包辉就纳闷了,这白日和夜晚的陆仁佳怎么都来这一出。难道,被他养着,真那么丢人?!书呆子那么顾虑
还说得过去,毕竟本来就是目空一切自命不凡的人,可娘炮这好逸恶劳的家伙也那么说,包辉就实在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呵呵~~人家只是不想被书呆子看不起嘛~~~而且人家喜欢跳舞啊~~~”
陆仁佳这么一解释,包辉便想通了。虽然知道陆仁佳真实所想,肯定并非这般轻佻,但也不想多加追问,干脆就顺了陆仁佳的心
。再则,陆仁佳能有正事做也好,总比整夜窝在酒吧鬼混,和其他男人跳贴身热舞互相灌酒要好。
包辉虽然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下属不断自觉打来的小报告和不断自动投来的同情目光,也让包辉很不爽。吃醋倒是其次,没面子
才是关键。
“随你吧。再说,我不是给了你一张信用卡了吗?”包辉记得,之前他给了书呆子一张信用卡,而按理说给了书呆子,娘炮也是
知道的。这下,包辉不禁暗叹,不会是用完了吧,他也许真得再考虑考虑,他到底还养不养得起陆仁佳。
陆仁佳一听,面露窘色,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出实情:“有一次人家出现时,竟然穿着奇丑无比的衣服,人家一气之下,就把书
呆子的书包丢到了河里,人家忘了书呆子把卡放在书包嘛~~~”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陆仁佳却还是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
包辉听完陆仁佳的述说,不禁大笑,原来这就是那个书呆子某天突然大暴走的原因。
那天清晨,本应该去上课的陆仁佳,并没有出门,而是面无表情(丧心病狂?)的将所有娘炮的衣服饰品鞋子损毁。而到晚上时
,陆仁佳又开始歇斯底里(心狠手辣?)的将所有书呆子的衣物书籍鞋子摧残。这番胡闹,到最后,吃苦的却是包辉。因为,所
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陆仁佳的物品基本上都得到了翻新。
“真服了你们俩,以后请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事了。”
包辉知道自己这句话纯粹是废话,只要这两种性格共存一天,这样的对抗就不会停止。只是,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倒是有趣
得紧。不过,包辉还是会忧虑,关于书呆子的存在。包辉不想让书呆子消失,可他与他之间的关系,又总是过于勉强,让包辉难
以释怀。
而如果真的不可避免的要去做选择,他会选择让夜晚的陆仁佳留下。他不知道书呆子对此会怎么想,可对于他而言,这样做的话
,他与曾经唾弃陆仁佳本我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残忍又自私的人罢了。
49.
包辉一直在忧心的事,当事人陆仁佳似乎并不在意。正如夜晚的陆仁佳所说,他讨厌白天,那么意思便是他满足于现在共存的状
态。因此,即便现在他处于优势地位,有舒子夜和包辉做后盾,他也不想让白天的那个性格消失。而白天的陆仁佳,则是默然不
语,自顾自的生活着,似乎并不在意夜晚的他做了什么,也不在乎自己做了什么会对他人有什么影响。
其实有时候不再那么杞人忧天,放轻松的想,包辉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除了可能会因为书呆子另有所爱微微怪异的不爽之
外。只是,当包辉无意中在书呆子专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那张名片时,他还是不可抑制的乱了阵脚。
心理医生的名片?陆仁佳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包辉此刻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书呆子有意改变现状。打电话给刘风,叫他查
查陆仁佳这些日子以来的行程,果然发现陆仁佳最近去了好几次某心理咨询中心。
没有多想,包辉便打电话找陆仁佳想要质问。电话很快便被接通,陆仁佳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包辉先开口。这么一来,包辉
却反而觉得无法开口,心下更是乱如麻。质问咒骂的话说不出口,包辉只是问:“你在哪里?”
“XX心理咨询中心。”
书呆子永远那么坦诚,似乎无论他做什么,问心无愧。可是,怎么可能问心无愧?
包辉终于还是恼怒,吼道:“你去那里干什么?!”
“?”短暂的沉默,陆仁佳冷淡反问,“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包辉沉默,而陆仁佳似乎也不想等待他的回答,直接挂断,接着包辉再拨,便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包辉当然
不可能罢休,于是,半小时后,包辉不顾阻拦,闯进该心理咨询中心的咨询室中。
心理医生对于包辉的出现很是惊讶,而陆仁佳则镇定依然。稍后,被医生助理叫来的保安也进来,蓄势待发,准备制服闯入的包
辉。
“他是来找我的。”平板的声音自一片安静中响起,紧张的气氛中,陆仁佳对着包辉的冷眼,亦是冰冷。
陆仁佳的话让现场气氛稍微缓和,心理医生看了看气场诡异的陆仁佳和包辉,微微挑眉,然后对着保安和助理说道:“没事了,
你们出去吧,这位也是我们的顾客之一。”
听到医生的话,一直紧张着的助理和保安,放松了精神,对于打扰了治疗表示抱歉之后,便离开。而陆仁佳也在此时冷声开口,
却是对着医生,还带着疑惑:“他不是你的顾客。他只是来找我的。”
然后医生一听,表情有些僵,看来他的好心解围,是被陆仁佳当成了驴肝肺了。而包辉看着陆仁佳这副拽样,更觉愤怒,咬牙切
齿:“既然知道,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谈谈了?”
“好。只是请先出去等会。我要和我曾经的心理医生说几句话。”虽然用了“请”字,但陆仁佳显然是在命令,而不是在请求。
于是包辉只有妥协:“好,给你一分钟?”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想来这么短的时间,书呆子应该不能动什么手脚,而且以书呆子
的个性,也不可能那么做,包辉便走出了房间。
而包辉甫一离开,医生便冲着陆仁佳笑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嗯。”没有否认,但陆仁佳对于医生这么直白的揭穿似乎还是有些不悦,因此眼神冷了冷。
“还真是品味独特,”忍不住吐槽一句,医生注意到陆仁佳的不高兴,也懂得察言观色,急忙转了话题,“对了,你说的‘曾经
的心理医生’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被fire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冷冷的说完,陆仁佳径自离开,留下呆愣的医生。
久久才回过神来,医生暗叹,现在的小孩子都很有性格嘛。虽然被莫名其妙的单方面炒鱿鱼有些不爽,不过,医生也只能这么安
慰自己,:也许今天的事已经解开了陆仁佳的心结,所以才不再需要他。
跟在包辉的身后,陆仁佳一言不发。应该说,从咨询中心出来,包辉都没有说话,所谓的谈谈也并没有发生。陆仁佳知道包辉想
要谈什么,可他对此并不感兴趣,即便那个话题,他很在意。
陆仁佳打量着包辉的背,宽厚敦实,可以依靠。如果是夜晚的他,肯定毫不犹豫的飞扑上去,毫无顾忌的撒娇。可此刻,这样的
行为,并非他的性格所向。因此,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默默的想着。
然后,包辉停下了脚步。几乎下一秒,陆仁佳也停了下来,他在等包辉转过身来,质问或者咒骂他。包辉并没有转身,却还是开
了口,隐含怒气:“你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现在的状态让你不满足吗?!”
“你介意的是什么?是我想让他消失,还是我是个后来者却想喧宾夺主?”明明很伤的话,陆仁佳却是一如既往的冷然,仿若他
还是并不在乎包辉的那个答案。
“?”包辉沉默,而后轻言,“我只是觉得现在很好。”真心实意,也许以前会有先来后到的想法,可现在这念头早已烟消云散
。即便,书呆子将他看做一个陌生人,也不代表包辉会因为这,便讨厌他。
嘴角微微翘起,不易察觉的笑意,陆仁佳低头,迈步继续前进。在与包辉擦身而过时,丢下一句:“我就是想要让他消失,你又
能怎样?”
“陆仁佳你!”
包辉愤怒的咆哮回荡,而带着莫名浅笑的陆仁佳却径自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在包辉的视线中。
50.
包辉本就性格火爆急躁,被书呆子这么一激,更是不淡定。也没有细想,待当晚娘炮出现,便直截了当向他打了书呆子的小报告
,可谓是激愤。
陆仁佳先是一愣,接着故作神秘的凑过去,低声:“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好了!”
这不是包辉要的答案,他只是希望娘炮能够提防书呆子,却无意让这两“人”真的走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看到包辉的懊恼和矛盾,陆仁佳突然低头媚笑开来,将包辉抱住:“人家就知道包包不忍心~~~那么,别气了,就让一切顺其自
然吧~~~”说话间,陆仁佳的手也没有闲着,扶着包辉的背,表面上是为包辉顺气,实际上是为了吃老豆腐。
“?”
包辉沉默不语,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还是有些茫然无措。顺其自然?只是所谓的自然又会将他们引向何方。
看到包辉仍是闷闷不乐,心结未解,陆仁佳停下了毛手毛脚,也沉默。许久,深吸一口气,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陆仁佳开口:
“其实说起来,也许他比我还想离开?”
没有用一贯的“人家”而是改为“我”,要说的话似乎很沉重,让陆仁佳都失了本性里的阴柔娇媚,无法轻松。揭开书呆子的伤
疤,其实也是在揭开陆仁佳所不愿面对的过往,那痛楚,感同身受。
包辉低头,想看清陆仁佳的神情,可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伤痛过于赤裸,陆仁佳却是将头埋在包辉的胸前。
“包包,你知道吗?妈妈是我八岁的时候离开的,而我在还未到九岁的时候就选择了逃避,那么多年以来,面对所有我所不愿面
对的,承担我所不想承担的,都是他。”
包辉听着这番话,此刻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他忽视的这件事,他心疼于夜晚的陆仁佳曾经的遭遇以及他最终出现双重性格,却从
未想过书呆子的感受。有时候,面对,比逃避,要艰难得多。
“懦弱的人是我,而他远比我坚强和辛苦。”
陆仁佳的话中带着哽咽,而包辉也感觉到了胸口的湿润。动容,包辉伸手回抱陆仁佳。即便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书呆子,包辉也想
这么做,给陆仁佳以安慰和依靠。
“好丢脸啊~~~幸亏他看不到人家做什么~~~不过他做的那些丑事人家都有看到哦!”
“呵呵,”轻笑一声,知道陆仁佳已经稍稍释然,包辉才开了口,语带调笑,“果然还是小孩子!真幼稚!”
“(*^__^*)嘻嘻……~~那包包就是恋童癖咯~~~”
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陆仁佳这么一句玩笑话,触到了包辉的逆鳞。接下来自然是少不了的一顿暴打。
于是,当晚鼻青脸肿的陆仁佳出现在酒吧时,毫无例外的又被人伤口撒盐。决定无视几位嬉笑的前同事,陆仁佳却也没有心思继
续玩乐,只是独自一人窝在角落里喝闷酒。
陆仁佳并非是因为被人嘲笑而这般,反正被包辉揍得面目惨淡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他早已习惯。只是让陆仁佳难以释怀的是,
他今天对包辉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关于书呆子的事,他知道的要更多。而他自己,包辉所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他除了懦弱之外,其实还是自私的人吧。他没有告诉包辉,其实书呆子渐渐喜欢上了包辉。陆仁佳知道,包辉之所以对于目前的
状况极其不安,就是因为摸不透书呆子的想法。他也知道,包辉对书呆子并非没有好感。
陆仁佳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爬墙或是出轨,但他其实并不在意包辉当初是先爱上的他还是先喜欢的书呆子,他只是骨子里有些惶恐
和自卑。虽然欠了书呆子很多,但一直以来,每一次的选择或是赌局,他从未赢过书呆子。他怕,这一次,也不会有例外。
胡思乱想,如果包辉最终爱上了书呆子,两个人如何密谋将他除掉之类的。虽然,他知道包辉不是那种人,书呆子也不是那种人
。但他就是那么爱乱想的人啊,没办法!
又灌了一口酒,陆仁佳今晚打算不回公寓,就在酒吧里睡一晚。不是在闹脾气,只是因为包辉今晚有事要忙不会回来,陆仁佳也
就不想独自一人呆在空荡荡的公寓。本也是自斟自饮,可没一会,跳完舞的John就过来,陪着陆仁佳喝酒。
两人皆是喝得烂醉,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当然主要还是陆仁佳嘲笑John和某地产老板的“老年人夕阳恋”,John讽刺陆仁佳和某
黑帮二佬的“忘年恋父子爱”。
喝到最后,实在是过于醉,陆仁佳忍不住,便跑到酒吧后的小巷扶着墙,十分没有形象的呕吐起来。待吐了一阵,终于舒服些,
直接用袖子插嘴,陆仁佳蹲着,傻笑。
他爱喝酒,而且属于喝疯的那一种。但这么久以来都没体会过宿醉是啥回事,如同什么难事怕事都推给书呆子一样,这件事自然
也由书呆子来承担。但与对其他事的愧疚相比,这件事,他可是心安理得,谁叫书呆子是白天的他,又不爱喝酒。活该啊。
不过,陆仁佳决定要更自信一些,等明天就告知包辉真相,这样他不用再被良心煎熬,包辉也会稍微放下心来。而这一次,他将
与书呆子公平竞争。他就不信,凭他的手段,在这场爱情竞争中,还是赢不过又土又怂的某鳖!
想到这件事,陆仁佳拿出手机,决定打个电话给包辉,先下手为强。可显示的却是关机。陆仁佳皱眉,他记得包辉走之前他特意
帮他充满了电,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包辉随时开机,以便他定时骚扰,来场电话性爱。当然,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胆真的说出来。
可此刻的关机,又代表什么?
知道包辉的性格,虽然说着“你敢没事打来,就做好挨揍的准备吧”,但肯定并非真的介意他的骚扰。那么,是否是包辉那边出
了什么问题?越想越不安,陆仁佳起身正打算返回酒吧找舒子夜商量,陆仁佳却注意到有一个人站在一旁。
毕竟接受过军事训练,陆仁佳即便很醉也还是保持着警惕,立刻绷紧神经,眯着眼看过去,便看到是刘风抽着烟,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