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十八子秋

段浩天说：不能！他是个警察！

卫风顺着墙慢慢滑下来，慢慢地说：你会毁了苏哥对你的爱。

段浩天蹲下来，掐着他的脖子说：你说什么？

卫风说：苏寻爱的是你，所以他才会承受你给与他的折磨和侮辱。

段浩天说：他不配谈爱！

卫风抱着段浩天的腿说：天哥，求求你，我没有骗你。这七年来，你在里面受着煎熬，苏哥在外面更受煎熬。七年

了，他只喝醉过一次，抓着我说，小天，我爱你，你原谅我好不好？那次苏哥哭了，我只见过苏哥哭过这一次，他

总是笑，但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你对他好一点，好不好？

段浩天踹开了他，对其他人说：就是把苏寻打死，我也要他的尸体！

卫风坐在地上发愣，迟明辉抱住他说：好了，好了，段浩天明白苏寻的爱，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给他时间，好不好

？

卫风抓着他的衣袖，说：我怕苏哥会死……他会死……

迟明辉拍着他说：不会，不会，苏寻看起来是柔软的藤，却不会被轻易折断！

尹强带着人去找苏寻，看见路边走着两个人，杨小安和一个女人，却不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女人。

手下人提醒：强哥，前面小心！

杨小安看见一辆车直冲冲地撞向了路边的护栏，车子冲过护栏载进花池里。杨小安刚要过去，车子向后倒车回到路

上，开走了，留下一道车轮印。

杨小安看到开车的是尹强。

苏寻走进了那间夜总会，对服务台一脸惊愕的小弟微笑，说：我找业叔。

小弟恭敬的说：苏哥，请跟我来。

苏寻被带到了一个宽大的房间，布置优雅，简朴不失豪华。

苏寻等了很久，没有见到业叔。

刚才的小弟进来说：请苏哥今晚好好休息，宁飞已经被解雇了。

苏寻问：业叔有事？

小弟说：我只是替业叔传话。

苏寻说：麻烦转告业叔，谢了。

小弟说：请苏哥稍等，您的夜宵一会就到。

苏寻打量这个房间，没有发现什么隐秘的摄像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只能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小弟端了夜宵进来，放在桌子上，站在一边。

苏寻说：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小弟说：业叔吩咐的，小弟不敢怠慢。

苏寻问：你就叫小弟？

小弟说：是，我进来的时候小，大家都叫我小弟。

苏寻喝了几口茶，其他的没动。

小弟说：如果不合苏哥的口味，我让人回头重做。

苏寻说：不是，我不是很饿。

小弟说：苏哥赏脸尝尝吧，这都是厨子最拿手的。

苏寻吃了几口，小弟叫人撤了下去。

小弟进了浴室，苏寻听到水声。

小弟手臂上搭了一条毛巾，说：苏哥，小弟服侍您洗澡。

苏寻说：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小弟站到了浴室门口候着。

苏寻披了睡袍出来，小弟递上了一杯热牛奶，苏寻接过来喝了。

小弟调暗了灯光，说：业叔吩咐，苏哥该休息了。

苏寻躺倒在床上。

小弟说：苏哥有任何事，可以摇床头的铃。

苏寻说：麻烦小弟了。

第二天早上，小弟进来递上了一套新衣服，从内衣到鞋袜一应俱全，而苏寻原先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苏寻穿好了衣服，小弟推着早餐进来。苏寻随便吃了几口，小弟又端了水果进来。中午吃过饭有一段时间是午休，

苏寻睡醒了午觉就看见小弟送来了下午茶。晚上仍旧有夜宵，然后洗澡，睡觉。

苏寻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钟，什么时间做什么样的事，这样的生活了过了一星期。小弟每次来不说多余的话，苏

寻也不问。

尹强过了非常糟糕的一个星期。

段浩天天天闷在房间里抽烟喝酒，盯着一双黑眼圈两个大大的眼袋昏倒在浴室里。尹强带他去医院，段浩天坚决不

去，弄得车子差点翻了。尹强只好去找杨小安过来。

尹强正要敲门，门这时开了，一个女人正走出来，这个女人也有一双熊猫眼，不过是烟熏妆。穿得很暴露，能露的

都露了，不该露的尽量露。

午夜路边，这样的女人很多。

杨小安正坐在沙发里，看了尹强一眼又别开了。

尹强在屋内来回走，踹开了卧室的门，床上一片齐整，连一点辙印都没有。

杨小安笑：想做的话不一定在床上。

尹强摔了门，吼：你要想找女人，多少个我都给你找来！那样的女人……

杨小安仰着脸问：那样的女人怎么了？不干净？

尹强静下来，说：我可以帮你找没被动过的女人。

杨小安跳起来，说：滚！你凭什么管我！我和任何一个女人或者是男人上床，都和你尹强没有丝毫关系！

尹强问：杨小安你说真的？

杨小安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刚才的女人突然推门进来，说：虽然没上床，但耽误了老娘的时间也算钱。

尹强随手甩给她几张票子，女人说：不是我不敲门，是你们没关门。

杨小安说：滚！

又对尹强说：你他妈的也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尹强说：杨小安你有种！我他妈的再见你我就是混蛋！

第12章

段浩天对尹强说，别找了，他想走的就走吧，但是别让我再看见他！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迟明辉对卫风说：我父母回来了，和我一起去接机吧。卫风不去。迟明辉说，去吧，去吧，我都跟他们说啦，他们

多了一个干儿子。

在机场，一个火辣辣的美女突然冲过来抱住迟明辉，在他脸上猛亲了好几下。

卫风的脸色很难看。

迟明辉惊愕：susan，你怎么来了？

美女说：这是一个惊喜！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迟明辉转过脸，说：爸，妈——

老头老太太看着后面的卫风说：这就是小风啊。

迟明辉推了卫风一把，老太太很open地抱上去，亲了两口，说：比我们家小风长得还好看。

卫风红着一张脸叫：伯父，伯母。

Susan粘着迟明辉：小辉，人家第一次回中国，你一定要陪我好好逛逛。

老太太说：就是，就是，你们俩好久没见了。

迟明辉头大。

安置好了susan，迟明辉问：妈，你怎么把susan带过来了？

老太太说：你们俩一块长大的，她来看看你有什么错。你和小风好好陪他玩玩。

迟明辉好几天没来“左右”，卫风脸色不善。

小弟送来了早上的报纸，苏寻问：业叔什么时候能见我？

小弟说：业叔这几天不在。

苏寻问：我的活动范围？

小弟说：只要不出夜总会的大门。

苏寻说：我知道了。

小弟说：苏哥——

苏寻问：怎么了？

小弟说：我叫你一声苏哥是真心的。

苏寻笑。

小弟说：也许苏哥已经忘了，您救我过一命。

苏寻说：是吗？

小弟说：苏哥是个好人。

苏寻说：谢谢。

小弟说：其实业叔一直都在，只是，好像是来人了，业叔也得听他的。

苏寻说：这些天都是那个人安排的？

小弟说：大概是。

苏寻问：雷子明？

小弟说：我只是一个小弟，没见过这个大哥。

苏寻说：谢谢你小弟，我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小弟进来欲言又止。

苏寻说：什么事说吧。

小弟说：业叔，叫你今晚接客。

苏寻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床边坐着一位男人，就如上次苏寻从浴室里出来，他在抽烟，烟灰缸里几只烟头。

KEN说：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苏寻沉思。

KEN说：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KEN为苏寻夹菜添饭，极尽温柔。

KEN脱掉了苏寻的睡袍，身上的伤疤已经变淡，轻吻那只黑色的蝙蝠，两个人倒在床上。

苏寻说：你是谁？

KEN笑：我叫KEN。

过来吻他的嘴角，苏寻坐起来。

KEN从后面拥着他，轻声叹：苏一帆，你果然不记得我了。你警校三年级的时候参加过一次散打比赛，当时被你压在

身下的那个就是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你，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

苏寻轻轻说：是吗？我不记得了。

KEN将苏寻拽到在床上，说：我不许你不记得！低下头来吻他。

苏寻伸出胳膊在两人中间，问：你是谁？

KEN说：我真的叫KEN，我的家人都叫我KEN。

苏寻说：雷子明。

KEN笑：苏寻果然是苏寻！不过，雷子明是对外人说的，我希望你喊我KEN。

苏寻问：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雷子明说：没有任何目的，既然段浩天不懂得珍惜你，不如让给我，让我好好爱你。

苏寻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雷子明说：能做什么，就是让他尝尝失去的痛苦。

苏寻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雷子明说：好。

苏寻说：我要你帮我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

雷子明问：你能给我什么？

苏寻说：我自己。

雷子明说：我要你爱我。

苏寻说：我会试着爱你。

雷子明轻轻地吻他，苏寻说不要伤害他，雷子明堵上了他的嘴。一场欢愉之后，被单上点点血迹，雷子明抱着苏寻

说：对不起，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提那个人。

拉开了窗帘，早上耀眼的眼光射进来，苏寻下意识的挡住了脸。雷子明拉开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从今天开

始，让我们相爱吧。你可以慢慢地来爱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可以等。

苏寻闭上了眼睛。

雷子明坐起来，也将苏寻拉起来，替他一件一件穿衣服，长袖T恤，纯棉内裤，牛仔裤，黑色的袜子，休闲皮鞋，很

小心很温柔。苏寻低头看他，他有着饱满的额头，笔挺的鼻子和性感的嘴唇。

雷子明系好了鞋带，抬头朝着苏寻笑，然后坐在了床边。

苏寻拿起床边的黑色衬衣，一颗一颗帮他扣着，雷子明的手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腰上。

系好了领带，雷子明在镜子里照了照，脸上露出很满意的微笑。

小弟推了早餐进来，又恭敬地退出去。

雷子明拉着他走到桌前，苏寻略微吃了几口。

雷子明轻轻开口：一帆，怎么，不合胃口。

一帆，已经很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以至于苏寻呆了片刻才发觉是在叫自己。

苏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雷子明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还是叫你苏寻好了。

苏寻说：苏寻已经不存在了。

雷子明微笑：对，苏寻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我的一帆而已。

苏寻说：我吃饱了。

雷子明问：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尽管说，跟我不必客气。

苏寻低头擦嘴，抬头说：其实，我喜欢穿白衬衣。

雷子明再次微笑：你穿什么都好看。

苏寻起身走到了窗前，后面有人跟着，轻轻环着他的肩。早上的阳光好温暖，苏寻放松了身体，放心地向后靠，后

面的胸膛紧紧地贴上来。

苏寻又想到了那次比赛，倒在地上的男孩有一双倔强的眼睛，像一只小豹子。没想到长大后的小豹子，这么温雅。

苏寻说：KEN，带我离开这里吧。

雷子明说：好。

两个人静静地拥立在窗前，沐浴中阳光中，进来收盘的小弟看到了这多么温馨的画面。

尹强接到了一个电话，低声骂了一句走了，卫风只看到了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顺着电话的提示，尹强来到市南的一座小山上，七绕八绕终于发现了那座小房子。一脚踹开了门，杨小安被五花大

绑扔在地上，嘴巴被胶带封住，旁边有几个人，坐着的那个是猎人。

尹强说：我一个人来的，放了他。

猎人拍手：强哥一向是说到做到，放心我虽然看上了他了但我也说到做到不会伤害他。

尹强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猎人说：我只是觉得让一个人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自己受苦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尹强皱眉：只是这样？

猎人说：只是这样。

一根碗粗的木棍砸在尹强的背上，杨小安在地上只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棍子打在左腿膝盖，一棍子打在右腿膝盖，

尹强跪倒在地上。

杨小安挣扎着要站起来，猎人伸手轻轻一拨，又倒在了地上。

猎人说：看好了，他是为了你挨打的。

棍子落在尹强背上，尹强终于倒在了地上。

大颗大颗的泪珠流出了杨小安的眼睛。

猎人说：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个男人明明可以还手的，而且我这里的几个人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他为了你，

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呢。

棍子变成了拳脚，尹强蜷缩在地上，一声没吭。打人的几个累了，开始大口喘粗气。

猎人摆摆手，说：算了，今天的戏很精彩。

猎人扯开了杨小安嘴上的胶带，带着人走了。

杨小安破口大骂：尹强，你混蛋！为什么要来见我！你他妈混蛋！

尹强躺在地上没动。

杨小安慌了，用嘴巴撕咬身上的绳子，腾出了手慌乱地解开身上的绳索，奔向尹强，脚底被绊住摔倒在地上，连滚

带爬到了尹强身边。

伸出手慢慢地翻过尹强，杨小安试探地喊：强子……

杨小安扑到尹强身上，吼：尹强你他妈混蛋！混蛋！我说不想见你你就不来找我，混蛋！笨蛋！蠢蛋！

尹强痛苦的叫了一声，杨小安静下来，叫：强子。

尹强流了一个脸的汗，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说：杨小安，喜欢上我，真的让你如此害怕吗？

第13章

杨小安抱着他又哭又笑：强子你醒了就好……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

段浩天带了人进来，问：谁干的？

尹强说：这顿打，打的很值。

躺在杨小安家简易的手术台上，尹强说：小安，你是医生，应该知道我当时没死啊。

杨小安挥舞着手术刀说：你是不是故意装的，你他妈的竟然敢骗我！

尹强笑：按理说，当时你应该帮我进行紧急急救啊？

杨小安问：什么？

尹强说：人工呼吸啊。

杨小安掐他的脖子。

猎人敲门进来，雷子明和苏寻正在喝茶。

猎人看了一眼苏寻，有些不自在。

雷子明说：自己人，说吧。

猎人说：事情都办妥了。

雷子明点头，猎人出去了。

雷子明说：当初是我派他去的。

苏寻低头喝茶。

雷子明问：生气了？

苏寻放下了茶杯，问：生什么气，对一个不举的男人？

雷子明哈哈大笑：这个秘密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了，恐怕连杨小安都不知道。我当时只是想试试段浩天的反应，没

想到他差点要了猎人的命。

苏寻垂着眼睛，问：你做了什么？

雷子明说：什么？

苏寻抬头：你让猎人做了什么？

雷子明说：教训一下段浩天而已。

苏寻说：你答应我不动他的。

雷子明说：对于那样的一个人，我没什么好答应的。

苏寻站起来，向门口走。

雷子明厉声问：你去哪？

苏寻说：你管不着！

雷子明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摔在地上：我管不着？你现在是我的，不论是身体还是你的心！

苏寻说：放开我！

雷子明问：你要去找他？那样的一个人你竟然还去找他？

苏寻挣脱，站起来，说：你既然不信守承诺，我也没必要信守我的承诺。

雷子明气，从柜子里摸出一根铁棍打在苏寻的膝盖上，骨头碎裂的声音，苏寻瘫倒在地上。

雷子明说：你就是残废了，我也会要你。

有人在西郊的河边发现了一具男尸，在水里泡了很久，尸体腐烂加上被鱼虾叮咬已经不成样子了。穿着白色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