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人生——纱夜

倒的身体，根本看不出有炼过的样子。

当然这种理由是像老先生这样急切抱孙子的老一辈所不能接受的，他们劳烦了一辈子，退休的时间应该

享清福却有开始不习惯起平静的日子。有小孩子当他们的玩具才正好。所以就苦了根本没想过，至少被

父母提起前没有想过“结婚”这个词的年轻人们。

“本来我也是随他们去的。”老先生说，但是很不巧的就在前几天有看见那女孩打扮地很不一样——好

听点，很现代地和他儿子的一个朋友有很亲密的举动。

“也许是看错了呢？”伟问，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这就是你要调查的工作了。”老先生推上了让雨很眼馋的支票，上面的数字让伟有种冒火的感觉——

这家伙的收入还真是……却只给他300块？

在雨要将它收起之前，伟已经将它小心的收好，不被旁人发现的目光的斗视，也因为在当事人面前雨不

便发作。

“一切交托你了。”老先生说了之后，戴上自己的帽子和外衣离开。

两个人坐在原位直到看见他离开茶室的门之后，雨开口：“拿来。”

“要求分成。”伟说。

“你做梦，”雨从钱包里拿出300块放桌子上，“这是你的报酬，把我的支票给我。”

伟先收好那300块，但对雨要支票的行动不置可否，“没有我你能得到这CASE吗？”

“你只是出来充一下场面。其他的事都是我做，风险我担，你凭什么要求分成？”

“那这件事我也来帮忙好了。”伟说，反正都已经参与了，何况确认对方的人际关系又不难，“这样你

可以分成了吧？”

雨在考虑，虽然这种调查不是很难都确实很麻烦，有劳工的话……

伟看雨的表情有松动，试探问到：“五五？”

“做梦吧你。”

“那四、六。”

“九一，我九你一，你要做不做。”雨这么说道，他也不怕伟拿着支票，大不了让介绍人联系那老头说

支票丢了，让支票拘付再补，伟又不知道那老头的联系方式——不过这样会降低委托人的信任，不到情

非得以雨不想用。

九一啊，不计算比例的话，只看在能到手的钱的数目的话——“好吧。”伟答应，因为钱，迫于生活的

压力，他终于进入了这个不法的世界……钱呢，引人犯罪的东西。

但是从结果来说，伟总算是有了一份比较正当的工作。

第六章

那女孩，何晴，23岁，在校大专最后一年。

虽然国家明令禁止在校大学生禁止以实习的名义实质工作，但是面临就业压力怎么可能不去找呢？只要

保证必要的出席率，能毕业就成，到了最后的一学期，继续升学还是就业大家也都定了下来，升学的一

门心思读书，但已经不是毕业所要求的了，而是补习辅导课上的英语上的……而预备就业的就去公司了

。当然还有第三类混混噩噩的存在，毕业的时候只要托亲戚朋友或者花钱买个能在实习证明中敲个章的

东西，毕业就OK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公主是属于第二类的，也就是开始工作的。

小晴工作于一间人才资源公司，和她读地专业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学以至用呢？

“这正好。”雨说道，“你不正好要找工作吗？”

就这样，伟必须，不得不再次地踏入了他屡战屡败的地点，在小晴当班的时候，小小由民居改装的办公

室里，很多小公司都这样，就建在沿街的居民楼内的一二层，一是房价便宜，二还是便宜。

在激烈的竞争社会里，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要面子的年轻人一做生意就往市中心的办公楼跑，高昂的

房租，不计成本的消费，和单薄的人际关系——不是说没有朋友，而是有独立经济实力的朋友少，这时

候就自己做生意的年轻人通常都是失败。

说起来雨如果就租了高级办公楼做生意的话，也许下场也是差不多的吧？

“那你也租一间象样点的地方吧。”伟说，他就丝毫没有想过扩大他的“产业”？

雨说没有必要，他做的本来就是违法买卖，那么明显干吗？“总之是你自己说要做的，给我去找你的工

作去。”

也不是伟不喜欢找工作，但是这种小型中介公司……伟一进入的时候很热情的迎上来，当一听说或者看

见他的简历上没有毕业的学历，客气点的叫他回去等消息，不客气直接叫他去劳务公司去看看。

这一次也是不怎么愉快的经历，伟知道，人家小姑娘根本就没有迎上来地打她的电脑，而伟已经被客气

的老太太请回去等“消息”了——惨败。

“所以说找工作还是去政府开设的比较好……”伟念念道着，那里被骗的几率也小……

该雨去了吗？

“我怎么会去做这种傻事？”雨说伟笨，就在家里的电脑前，雨给那家小小的事务所打了电话，说他招

几个人，约见面再谈……

雨挂上了电话，伟正看着他，问他为什么不早说？他是故意要刺激他的自信心的吗？

“刚才才想到的。”雨说道。

公司这种虚构的东西存不存在并不重要，只要名片，雨的抽斗里有一堆，从某个展览会上收集得来的，

因为有真实的公司和人物存在，很方便，只要稍微在电话号码上改动一下。很容易的。

“小雨，你这不是诈骗吗？”伟问他。

“违一点法是不要紧。”雨说道。

伟以为他要他去登记是没有道理的吗？当天下午拿雨的电脑玩游戏的伟破天荒地接到中介公司的电话，

要他去面试，而联络的电话是雨的手机号码的时候，伟算是知道那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小雨。你有付对方酬金吗？”在对人家老奶奶说了一堆违心感谢的话语之后，伟问雨。

“当然。”雨说，必要的支出他丝毫不吝啬，何况，“只不过是付雇像你这种‘人才’的介绍费用。”

几百块就能解决的事情，却能得到认识小姑娘的机会。而且让对方确认自己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对刚

毕业的女孩子来说已经是很吸引人的条件。

“加上你又是可爱的娃娃脸……一定又用了你营业笑容了？”伟大致也能猜出他接下来的过程，“下次

约会是什么时候？”

“还没定。”雨说，布下的陷阱要慢慢收。

“喂，你是在查CASE，可别把人家女朋友给抢了。”

“这么轻易就能被好条件的男人给吸引了的女人，不正是委托人所要避免的吗？”雨问，很没道德的，

放开手的做。

所以雨可以开心地和女孩子约会，但是伟却要负责监视跟踪和拍照。

觉得雨去演戏的话，也许早就是出名的明星了，和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的冷漠不同，笑容可人，必要的

请客以外，很会花小心思讨她的开心。

也许，雨是伟从来没有想过的个中好手吧？太会骗人的家伙。

第二次的约会，雨就切入正题，小晴有没有男朋友？

“有的话，我还会应你的邀请吗？”小晴说，“你把我当作什么样的人了？”

“我只是很奇怪，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没有男朋友？”

顺着她的话聊下去，综合伟跟踪的判断，小晴似乎是没有男朋友的样子。所以雨转移话题聊到了大学时

代，得到了一条有意思的线索。

“何晴曾经扮过一次学长的‘女朋友’。”雨终于套出了话。某一天，她表哥请她帮忙，当一天他一个

朋友的“女朋友”，也就是黄先生的儿子黄明，应付他老爸。“老先生看见的大概就是她和她表哥吧。

这就是事实。”

工作算是做完了，明天向老先生报告吧。

而伟却觉得缺了什么，“小雨，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吗？”总觉得事情不该这么单纯。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雨说，适可而止吧。对他来说，能收钱就可以了。而伟的表情似乎不打算就这

么算了。

“如果没有女朋友，直接跟老爸坦白就可以了。”伟依然觉得不对，“为什么要说谎？”单纯地怕老爸

烦？又不是电视，老先生也不像有什么绝症——一个两年前的谎言，没这个可能吧？“收人这么多钱，

不稍微认真点你就不会觉得内疚吗？”

“不会。”雨当然不觉得会，不过，让伟去得点教训也好……“我会推迟对黄老头汇报的时间，2、3天

顶多了——既然是你自己要去查的，自己做吧……”

但雨很快就后悔，当第二天自己落到要叫外卖的地步时。

吃着鸭肝和啤酒，雨想吃饭，出去吃又太花钱，要不就不卫生，他想吃饭……

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些日子了呢，伟还不在的时候。雨不是完全不会做，而是总觉得空荡荡的房间里少了

什么？突然有种感觉，而且他其实是很明白的，总有一天，那个不属于这里的人会离开。

手机响了，雨接听，是伟。“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给他做饭吃？

“呃，”伟的话语有些迟疑，“一会就回来了。”

伟说的一会儿，却是在两个小时之后。打开门，看见雨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单腿看电视。而在他身前的

桌子上摆满了啤酒的空罐子……

“你到底去哪里了？”雨问他，因为一些醉意，而变得更任性了，“还记得你的主要工作……”

伟走过来，就直接地瘫在雨身边的沙发上。时间很安静，只有电视里广告的声音。

直到雨开口，“玩什么忧郁？根本就不适合你。”

伟的头仰起，看着天花板的白色，“如果不查下去就好了。”

“是想要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了吧？”雨问。

伟抬起脸，看着雨的眼睛发亮着，虽然雨有些醉了，但跟谈话没关系吧？“你问吗？”

雨却问他：“死人了吗？”

“没有。”

雨起身，“那我不想听。”

伟拉住了他的衣角，“听听吧。”

“为什么我非要听你做的傻事不可？”

“因为……这些事情，我只能对你说……”

“这个理由你上次用过了。”雨说，看着伟小狗般企求的眼神，因醉酒而红红的脸上浮出无奈，在他身

边坐下来，眼睛却看着电视，“发生了什么？”

今天，伟转了方向，跟了在杂志社工作的黄明。“他和一个男人见了面，他们去看了电影，然后就在电

影院里……”

“哦，那大概就是何晴的表哥了吧。”雨说。

“为什么这么想？”伟问他。

“何晴说过，她表哥的性取向有些与众不同……”

“你早知道了？！”

“有这种想法，但没证据。”

伟突然火了起来，抓起雨的衣领，“你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雨问他，带着一些恶作剧的笑容：“我不是都叫你不要查下去了吗？”

“你知道我今天都看见了什么？”伟问他，他以为是自己在黑暗中看错了，然后跟着到了酒吧……酒店

就不想跟着去了，而且他也没什么钱。这种事情怎么和老先生说？万分沮丧地打了电话给雨，突然想听

他的声音，听一下大概自己才能冷静下来吧？在这个漠落的城市里他也只认识他而已——其实并不是只

认识雨，但这个时候能想起来的只有他。

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投了一块钱，头脑中依然浮现着刚才看见的一幕幕……

伟放开了雨的衣领，“都是你害的——”

雨看着突然去冲澡的伟，莫名其妙的。看着电视想了想，以他过于优秀的头脑要想通其实也不是太难，

第七章

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还没有去睡的人正倚在卫生间的门边，以一脸难得的笑容，虽然是充满恶作

剧色彩的。

“为什么不去睡觉？”伟问他，想去沙发那边坐。这一次轮到雨拉住他的衣角了，不让他走，伟回头看

他因为未醒的醉意眼睛，在回到有多出数个空罐的矮桌，“你究竟喝了多少？”

“这不关你的事情。”又是这种讨厌的口吻。“喂，我问你，你有感觉吧？”

伟皱眉，“什么鬼感觉？”

“就是看见那种画面之后，你有的感觉啊……想做吧？”

伟看了他的笑容，他真的是喝醉了吗？

“所以你才怪我，因为道理上，大男人的你不该有感觉的——对男人有感觉就是‘变态’？”戳穿了伟

的心思的雨，放开了他，走到厨房的冰箱去拿另外的啤酒。

“你，简直就是可恶……”伟在着一刻恨他恨地要命，但是，还有一件事情，雨还不知道。

“如果你变态了的话，我不会负责的。”雨拉开了罐子，喝了一口酒，“我也算阻止过你了，不关我的

事情……”

“不关我的事情”，这一句话，让伟沉声，“怎么不关你的事了？”看着雨的眼睛深邃着。

“又不是我叫你去追……”

雨的眼睛惊讶地看见伟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抓住自己拿着酒的一只手，然后嘴唇的接触——

当伟松开他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从激烈的亲吻中恢复过来，看他红着脸惊讶的表情，伟心里想着糟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笑了，“这下和你有关了吧？小雨？”

就这样说吧，一个玩笑，只是玩笑而已。

而当伟转身的时候，却听到雨的声音，“这样你就满足了吗？小、伟。”

回过身，看见雨依在料理台边，纤细的手指抚摩着自己被伟吻的红肿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种

不言而喻的撩人的味道。

“你喝醉了吗？”伟问他。通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不应该又羞又怒的，就是在背地里哭的，“你是同性恋

吗？”

“我没有会为我哭泣的爸爸和妈妈——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雨头一侧，摇了摇手中罐子，还有，喝

了一口，“小伟你可不一样吧？不是还有可以回去的家吗？迟早都会回去的吧？”

伟皱眉，有点感染到雨的寂寞，“我不回去。”

“说谎的。”雨微笑，“刚到我这来的时候，不正是在回家的路上吗？拿了这笔钱，回家的旅费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