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纯生命 中——至纯

当看到想要见的人，黄泉脚步不停，直接走入电梯将人拉了出来，转身离开时对着奥尔德斯点头示意，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牵手离开了。

“伦多，你能揍我一拳吗？”

“你干嘛？”突然被抓住右手，一张俊脸猛然放大在眼前，伦多有些气短，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开来，可明显这只是无用功。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刚刚我居然看到首领笑了……而且还是那种温柔的笑，虽然角度小但以我的眼力绝对不可能看错的！神啊！我们是不是穿越到奇怪的位面了？这个电梯就是穿越的机器吧？”同有些失态的科恩相比，奥尔德斯只是拉直了眼，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艰涩地点了点头，“看来不止是你一个人穿越了呢。”

加西亚看着电梯里都不在状态的三个兄长级任务只能傻傻发愣，刚才一直低着头侧对首领表示忏悔的他显然没有看到关键情节。

“哈！我知道他是谁了？”科恩忽然眼冒精光，一脸得意。

“谁？”虽然不想助长对方的嚣张气氛，但伦多还是问出了口。

“哼哼，就冲刚才两个人的互动来看，那位恐怕就是首领的神秘恋人了！”异常肯定的语调。

“……你还是去死吧。”

八十二、想吻就吻

被黄泉拉出电梯，司明睿只好跟着对方的步子向通道尽头走去。

“怎么了？”察觉到前面大步前进的某人情绪不稳定，司明睿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握住黄泉的手臂，将他拉住。

没有转身，黄泉原本有些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但抓住司明睿的手却再度用力，那种想要把骨头捏碎的力度令司明睿倒吸一口气。

“老大，就算我身体恢复不少，可这么玩下去依然会受伤啊。”还没有复原时身上出现的小伤口都是由黄泉来处理的，即使这家伙的手艺一般般，而且包扎伤口的过程中总是会像大型犬类动物一样喜欢舔来舔去，深究起来司明睿其实并不介意，可也不能无端放任这种可耻的行为，但一旦挣扎后，对方反而更来劲，接着两个人就会在床上滚起来，而最后的结局一般是包好了一个伤口可其他部分又出现了新伤。

“叫我黄泉。”终于得到回答，却是黄泉有些冷峻的表情，对于听到睿用那种叫法称呼感到不高兴。

卡壳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方面发生计较，话说身为组织的首领，黄泉应该对这种叫法不陌生吧，干嘛这么反感的样子，司明睿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被压在走廊的墙壁上，黄泉将头凑近司明睿的耳边，“可以吻你吗？”

这家伙绝对不对劲，他平常都是吻了再问的，而且一脸淡定的好像只是在谈论天气好不好的样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银灰色的头发晃荡在眼前，一只手被扣压在墙上，司明睿一头雾水想推开黄泉看看他的表情，可惜没有成功。

“不行吗？不行吗……”在耳边慢声连问了两遍，虽然语气平静，但司明睿感觉自己听出了几分压抑着的感情。

“……”司明睿的嘴还没有张开，却发现黄泉已经放开自己掉头就走，想也没想先将对方一把扯住。

停住脚步，黄泉却背对着司明睿一字一顿说道：“不要离开我。”

“谁说我要离开你了？”而且就现下这种情况来看，前面那句由他自己来说才是正确的顺序吧，司明睿上前几步走到黄泉面前，抬起眼盯着黄泉奇怪地问道。

“不准欺骗我，更不准背叛我。”

“厄，怎么又来……你还在为名字的事生气吗？咳咳，我不是跟你……”

“只有你，绝对不允许。”被打断话语，黄泉的声音就如同利剑一般狠狠斩了下来。

霎时间真被对方带着几分杀意的话给镇住，完全忘记接下来本该想要说什么，司明睿只是傻傻地注视那双平常看起来冷静自持的墨色双眸迸发出涌动着的炽热火焰，而其中一闪而过的艳红色厉芒让眼睛的主人看起来可怕极了。

就好像下一刻真的会被轻而易举地杀死。

回神过来的司明睿抿唇皱起眉头，说实话这样子的黄泉他反而并不害怕，而且说真的，对方还要把这种类似的话语重复强调多少遍呢？假设未来的某天自己确实不得不选择离开，难道会因为之前听过这番话就打消主义了？

完全无法理解黄泉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放心，甚至于几次说出这种半是事实半是威胁的话，就对方的性格来讲，司明睿潜意思里也认为哪天要是最大程度地激怒了对方，自己会死得异常干脆。但司明睿觉得最近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表现出很大的让步了，几乎全部依着黄泉的性子来，难道这样还不能明白他的感情？想到这里为自己感到不值的司明睿毫不客气地甩开黄泉的手，一言不发扭过头不知道在看向哪个角落。气氛僵持起来，但司明睿并不想先走开。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动静，司明睿望着地板，眼神慢慢移动到身前那位的脚下，犹豫了半天开始一点点向上。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了过来，司明睿觉得从对方的指尖能看到几丝颤抖，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气的。

在快要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一阵嘈杂声从耳垂上的小型通讯器里传出。

“M……as……t……”断断续续的刺耳噪音中似乎有人在说话，可信号实在不好，声音渐渐减弱下去，司明睿下意识就想换个角度在仔细倾听一下。就在他身体刚有预示的动作，身前那只本来还小心翼翼地试探的手瞬间抓住他。

“没话说了？”这时候通讯器里的声音也归为平静，懒得去管刚才听到的东西，司明睿先是面色不善地反问黄泉。

“你会离开我吗？”看来今天对方一定要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不清，黄泉放低姿态，垂下脑袋和司明睿几乎是鼻尖相触。

不得不承认，对于这样的黄泉司明睿自认没有抵抗能力，先抬手在对方背上拍了拍，“到现在为止，我从来没有生出过离开你的念头，不过……”冷哼了一下，“要是你以后还露出那副欠揍的样子，我会重新考虑这个问题的。”这是实话，司明睿并不介意强势、傲慢又冷酷的黄泉，但他不喜欢一门心思只想着控制自己的黄泉，真到了对方无时不刻不怀疑自己的地步，那还不如潇洒地离开。

“抱歉。”跟想象中的一样，对方很直接的道歉了。

第一次听到黄泉这么说的时候司明睿惊讶不已，在他看来这种身份不一般，实力不简单，性格比较酷的家伙就应该是自大骄傲、死不认错也不屑于道歉的类型，没想到居然很轻易地对自己表达歉意，但后面司明睿明白了，这也是对方性格组成的一部分，对不起这三个字对黄泉而言只是三个字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但至少黄泉只对他说过这句话，这一点司明睿也非常确认，既然如此，这马马虎虎就算是保证的一种了。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司明睿对着黄泉点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

接下来在回去的途中黄泉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用一种不重不轻的力道将司明睿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真是的，两个大男人怎么还像小女生一样手牵手呢。心底忍不住感到尴尬，但看着黄泉坦然直率的表现，司明睿也只好按下不谈，反正说了也没有用，刚才被自己占了上风，接下来黄泉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唉，乖徒弟啊……'幽怨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最后那个延绵的感叹词居然真有些许绕梁三日的感觉，里面包涵着各种复杂的情感，但老人也只是这么简单感叹了一句接着便沉默了。当尾音消失，司明睿斜眼瞄了黄泉一眼，这家伙在自己苏醒过来后也同样可以和导师交流了，但跟他为灵魂异能者使用的途径不一样，或者说，这个男人在某方面又变强了，看来要是自己再不努力，总有一天会被远远抛下的。

突然出现几分危机感，本来就紧迫不安情绪此刻开始加重、弥漫。

“刚刚那些都是你的重要的手下吧？”想试着转变一下气氛，司明睿好奇地问。

黄泉轻轻点了点头，“奥尔德斯、加西亚、科恩、伦多。”

这么个介绍法我根本就不知道谁对应哪个名字啊，好吧，至少科恩是谁他还清楚，司明睿有些伤脑筋，但察觉对方现在没有详细介绍的心情，他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可能是身体上有接触的缘故，等回到房间里，司明睿已经不再对刚才的谈论感到不快了，但发觉黄泉没有停留的准备，心底悄悄扭捏起来。

“你……”

“食物在柜子上，最后一次的流质食品。”明白自己的搭档对那种类型的餐饭感到无比厌恶，黄泉也只好用最后一次来安慰他。说完后发觉自己打断了司明睿的话，黄泉意外地笑了笑，跟以前展示出来过的冷笑、讥笑又或者是对司明睿独有的温柔笑意不同，这次的微笑出现在黄泉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一步上前，因为身高的原因司明睿只能扯下对方的衣领迁就自己，“只是个吻嘛，有什么能不能的，看你这怂样，是男人的话以后想吻就吻。”这是结束亲近行为之后的话，司明睿松开手，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样可以了吧？”

“不行。”

“什么……唔……”被揽入怀中，黄泉的舌轻车熟路地探入司明睿口中，暧昧的细微水渍声在双方的耳中那么清晰，当黄泉拉开距离，这才接着前一句话正紧地继续补充道：“这种才算合格。”

“给老子滚！”

黄泉退出房间，在安静的走廊上面无表情地站了许久后，这才迈步离开。

“吵架了吗？”不知道是从哪条通道里走出来，当进入基地的中心区域，穿着白袍的莉娜跟了上来，吊在黄泉身后。

并没有因为莉娜的出现而有所反应，黄泉用视而不见的态度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真是可笑啊，用感情来绑住一个人永远是最次等，也是最不保险的方式，你和我都曾经展现过这点，为什么到了现在，你却又选则它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但莉娜一改往日对黄泉不冷不淡的疏远摸样，反而用着怀念地语气如此说道。

“这就是你最愚蠢的地方。”

嘲讽地回了一句话，黄泉在下一个转角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站在原地理了理身上的白褂，莉娜用手指在发尾悠悠地打着转，紧接着突然发泄般狠狠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愚蠢吗？真正愚蠢可笑的人是你才对，好好等着吧，艾奇逊！你会后悔的！我发誓！你……哼哼，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哭着祈求我的原谅，原谅你这个可悲又可怜的失败品！原谅你现在对我的这种态度！”现下的莉娜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冰冷淡漠，她扭曲着精致的脸庞，就像发怒的野兽一般，死死咬住嘴里的牙，紫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委屈、不甘、愤恨还有深深的……妒忌。

没有多想被自己扔到一旁的莉娜，回到房间里的黄泉径直走向窗前摆放的巨大书桌。

原木制作的书桌桌面上摊着几本厚重并且古老的书册，带着历史痕迹的淡黄色页面边缘有微微的曲卷，另有几叠做着笔记的资料整齐放置在角落。这是一间可以用古色古香来形容的书房，要是司明睿来到这里一定会很惊讶，单从外观来看，这里满满带着末时代的气息。坐上靠背大椅，黄泉用手背支撑在额头，视线被隐藏在阴影中。

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后黄泉拉开书桌右下方第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很古旧朴实，甚至只能说简陋的小木盒，一看就是纯手工制作。脱下手套，黄泉用修长的手指满满滑过盒子的盖面，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咔”打开木盒，和盒身连接处的金属曲轴发出一声轻响。

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黄泉的神色温和，原本隐藏在最深处，连司明睿都没有察觉出的焦躁不安全都消失了。

“我……相信你。”

看起来神秘的木盒中只静静放置着一朵绽放的不叶瑟之花，花瓣是如此的娇嫩鲜亮，仿佛还沾满着今晨的露滴。

八十三、灵魂异能者

司明睿默默目送黄泉离开，当确认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司明睿舔了舔还有些湿润的嘴唇，眼神闪动。

他可以同黄泉保持这种程度的关系，但如果那家伙想更进一步，司明睿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而且，就两人以前相处的习惯来看，司明睿有点想象不出黄泉会是那种只满足于接吻的人，可目前为止，两个人最亲密的接触也只有这个……

就在他越想越深时，司明睿耳垂上的红色宝石亮了一下。

“master？您有空吗？”

通讯器里突然响起的熟悉男声打断了司明睿的思考，有些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脸红，不知道是为了掩饰什么，司明睿急忙开口回问：“什么事？”

不清楚在通讯器另一端的安布罗西有没有听出对方语调上的怪异，他只是一如既往地低声回复道：“真是对不起，刚才选择的连接地点似乎有电磁干扰，所以……”

“恩，我知道了，直接说事情。”司明睿不甚在意地打断安布罗西的解释，然后慢悠悠地走到窗前，一边欣赏着大海一边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谅解，关于摩尔生命突然解散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最重要的一点似乎是因为组织内的重要成员斯科拉特&#8226；诺尔法其奥博士，这个人是……”

“他就不用多介绍了。”因为某些原因，司明睿对这个大名鼎鼎的博士还是挺了解的。

“斯科拉特在两个月前，也就是七月十二日左右突然发表声明表示自己已脱离摩尔生命，而且还利用《地球法例》里关于着作权和产品专利的条例以及几项漏洞，直接言明摩尔生命不可以再生产和销售以他为主要科研人员，或者他手下科研小组制造出来的药剂品，其中就有著名的生命体剂还有其他一系列的产品。再加上摩尔生命在Tapakuna的分部发生不明爆炸，分部里的全部人员、仪器都毁灭殆尽，经过确认，证实副会长安迪斯也死在那场灾难中。但爆炸事件后，摩尔生命的上层甚至还没有处理好后续事物就先开始争夺安迪斯死后出现的权利真空，整个组织动荡不安，人心惶惶，更槽糕的是其他医药组织乘此机会也开始蚕食市场，散布一些不利于摩尔生命的小道消息，本来还有不少人选择观望，可这时候斯科拉特的态度直接宣告了摩尔生命的死期。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斯科拉特发布消息的第二天，他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连让摩尔生命挽回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之后的局势就不是摩尔生命这一个组织就可以控制的了，落井下石人人都喜欢，更何况摩尔生命本身的名声就不是太好，毕竟涉足于人体试验，很多敏感的事情是不能完美解决的。”

安静地听完这一大段话，司明睿放在窗框上的手早已捏成了拳头。那天黄泉把通讯器交给他，司明睿在第一时间联系了安布罗西，听闻对方在终焉之城生活得不错，只不过一直没有收到自己的后续消息而有些着急，在听说了摩尔生命Takapuna分部发生的爆炸事件，要不是司明睿在他离开前吩咐过不要轻举妄动，安布罗西肯定马上回到Takapuna去。

那番表忠心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没有关系，司明睿想知道的只是在他昏迷两个月期间地球上有没有发生大事件，很快，他就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