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尘休息够了,就起身将刘老伯背在背上,湿着衣衫带离了天山。等他回到云霄峰的时候,早就过了早饭世间,距离厨房还有些距离,谢卿尘就看见黎川站在厨房门口等他,显然后者也看见了他,急急忙忙朝他跑来。
见状,谢卿尘上下扫视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衣衫,当黎川靠近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后退了一些。
说话期间,黎川看到谢卿尘湿漉漉的衣衫,眼中总免不了担心跟心疼,同时他也看见了谢卿尘背上的人,连忙伸手去接。
当背上人的脸完全暴露出来时,黎川猛然抬头看向谢卿尘:“师尊……”
黎川抱着刘老伯站在原地看谢卿尘离开的背影,那背影今日是那么的疲惫跟落寞,也牵扯着他的情绪,让他跟着一同难过。
方才跟楚析赶回来吃早饭,却只看见昊战师兄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谢卿尘也不见了踪影,楚析人少,等了一会也就自己先吃了,玉清山突然要求峰主开会,谢卿尘不在,昊战饭都没吃就赶着去替一下。
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厨房等。
等了一会下雨了,他寻思着谢卿尘可能没带伞,想去送伞也不知道去何处送。所以只能站在原地担心的等着。
等了很久很久,才等到他回来。
如他所料,谢卿尘全身的湿透了,只是那不像是淋湿的,更像是掉进了海里。直到看见背上的刘老伯他才明白,原来是谢卿尘得到了刘老伯的消息,独自一人去寻去了。
等雨停了之后,黎川找了几个弟子,连带着楚析一起下山选了个好位置,将刘老伯埋葬,一路上楚析哭的很伤心,几次都快晕过去了,黎川只能全程抱着他安抚。
昊战去到玉清山正殿回来,脸色就有点不好,他在回云霄峰的路上碰到了刚把楚析哄睡着的黎川,连忙拉着他问:“师尊回来了吗?”
闻言,昊战点了点头,作势就要往殿中走还没踏出一步,就被黎川伸手拉住,黎川问他:“师兄,可是有什么急事?”
平日里那些仙门百家就没少为难谢卿尘,此番仙剑大会可是让他们逮到了机会,谢卿尘喜静,只怕去了那种场合,会免不了情绪不好。
“师尊……如此类大会各峰主都是带亲传弟子前往,师尊带弟子不合乎礼数,弟子愿待在云霄峰为师尊分忧,至于仙剑大会一事……十八师弟年纪虽小,但所学术法都是受过师祖点化的,他跟着师尊去,必不会让师尊颜面扫地……”
此话一出,可把昊战吓坏了,连忙就跪了下来。
谢卿尘摇头:“从玉清山到与君山,需经过三个小镇,最后一个小镇还是四界的交界处—云中帆,此番下山为师与你们徒步而去,遇怨平怨,遇难平难,是个不可多得的锻炼机会。”
看着他的背影,谢卿尘摇头心想:昊战为人正直,天资聪慧,日后云霄峰的位置倒是可以由他来继承。只是他性格倔强,认死理,满脑子都是书上说,书上说,没有半丝实践经验。
此番下山,可借助这个机会好好培养他。
【当太阳从那遥远的东方什起,将耀眼余辉洒向人间,庇护世人万千光年之际,也有人注定被光芒抛弃。】
云中帆,存在上千年之久,拥有圣地的美誉。之所以称为“圣地”是因为其坐落在四界之中,却是世间最为和平的地界。
万物享受极乐的绝佳地方。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不管你是妖魔还是神人,都不会有人伤害你,反之你也不可伤害别人。
黎川换了套衣服,他的身上穿着蓝色的服装,一改既往的事,从前的束袖换成了宽袖,深蓝色腰带系在腰间,勾勒出纤细的腰围,外侧穿了卷云纹领的蓝色外衫,外衫针线很细致。
发鬓如数用银色发冠高高束起,没留一丝发鬓在外,额间两侧碎发话落,遮挡住眉眼。蓝色发带在银色发冠之下,随风飘荡,不时触碰到身旁的一抹白。
那是谢卿尘,他还是一袭白衫,跟从前无异。在旁边就是紫衣宽袖的昊战。不得不说,昊战下山之后,特意该换了衣服和妆发,当真是俊俏了。发鬓如数用发冠束起,独独留下耳旁两缕发鬓,剑眉星目,稳重温存。
此番下山,一来是前往与君山参加仙剑大会,二来是陪昊战黎川历练,以及助谢卿尘早日飞什,三来是寻找未消尽的余孽。
在这之前,三人已经途径了一些地界,都没有发现有残留的余孽,因此步伐快了一些。这是距离与君山最后的一个地方了,如果这个地方还没有,那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
赶了一天路,谢卿尘稍觉疲惫,他点了点头。三人进到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里面,一进门就闻到扑鼻的檀木香。
共订下相连的三间房,谢卿尘在最中间那一间,其他两位弟子在侧边。这是黎川定的房间,理由是能很好的保护师尊。
虽然…也不知道他在防什么…
定下房间的时候,黎川钱给多了一些,店小二要找但被他们制止了,说是当这些天的叨扰费,有什么地方损坏的就算在里面了。
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店小二神色有了细小的变化,但很细微,旁人不认真观察都观察不出来。他没有回答黎川的问题,上前几步强行把铜钱塞到他们手中。
之后说“你们啊就听我的,把这铜钱带在身边,深夜的时候乖乖待在房间里,任何人喊都不要出来!听到任何声音也不要回应!眼睛闭上了就不要再睁开!其次,房间的窗户都是被我们上了锁的,既然锁住了,你们就不要强行破除!知道吗?”
谢卿尘听的云里雾里的,他刚想开口问,手就被身旁的昊战拉住,昊战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之后又看向店小二,声音温柔不少。
昊战说“多谢,我们都知道了。”
话落,店小二转身帮助店里的小工用摆放在旁边的木削抵住门,那门一关上,三人才发现,门背后贴满了铜钱,这铜钱跟他们手中的一模一样。
昊战进到房间之后,谢卿尘作势也要进入自己的房中,他刚转身,甚至来不及关门,就有一个大蓝耗子从自己手下钻过。
大耗子摊手:“师尊,弟子觉得那店小二说的话有问题!为了确保师尊的安全,弟子今夜就守在师尊身边了。”
看到黎川这副样子,当遇到危险时,他能表现的那么沉稳冷静,当没有遇到危险时,他又是如此的幼稚胡闹。
有时候谢卿尘都恍惚,是不是自己对他太过于放纵了。
谢卿尘转头一看,看见黎川已经走到窗户边查看起来,看见他这样子,谢卿尘轻轻叹气,默默关上了房门,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师尊请看,这窗户是用木削卡住的,而这木削被卡住的部分已经凹进去一部分,应该是长年被卡住了。而且这房间四处都很干净,打扫人很细心,甚至连窗户都打扫了,可是这窗户边缘却积满了灰尘,说明他们没有打扫这里。木材遇水发霉,不仅会散发难闻的味道,还会使木材的硬度减小。师尊,他们到底在防什么?”
黎川边说边用右手去抚摸窗户,发现手中沾满灰尘之后,他神色变了变,连忙把手放在旁边,偷偷摸摸的把脏手放在衣服上擦了几下。
整套动作,全部被谢卿尘收入眼底。
闻言,黎川眼睛亮了亮,扑通一声把店小二给的铜钱丢在一旁,之后走向谢卿尘,道“我知道了!师尊的意思是到时候我们出去看看是谁在喊我们!”
“我们不知道店小二惧怕的是什么,如果对方是普通人那到罢了,万一对方不是人,我们又住在这里,到时候贸然打开房门,难说不会拖累店家。”
谢卿尘沉思半晌,最终说道。
谢卿尘说完这两个字,他就起身走到床边,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他转身看着还站在原地思考的人,无奈叹气问。
“你确定要在这里?这是单人间。”
黎川楞了一下,之后噔噔噔跑出房间,谢卿尘以为他走了,脱下外衫准备睡觉的时候,未关的房门又被让打开。
只见黎川抱住床被褥,扑通一下丢在地上,用意十分明显。
谢卿尘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单人间,床只够他一个人睡,如果带着楚析的话,那两个人还是能挤一挤。
可黎川……
月上梢头,乌燕飞过,进入深夜的云中帆,原先灯火通明的街道无一不门窗紧锁,寒风刺骨,呜呜咽咽如同妇女悲惨的哭声,又如同枉死之人的呼喊。
黎川这一夜都不敢睡,他眼睛紧紧闭着,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虽然谢卿尘说过让他不要搭理,可他也不能真的睡过去了。就算不能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也要听一听是谁在喊他。
黎川心跳不免自主的快了起来,他眼睛紧紧闭上,尽量呼吸的浅一点,认真倾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外面是没有声音的,安静的让人害怕。可是到了后面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局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那是人的呼救声。
黎川正全身心投入到听外面声响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痒,从左脸颊往上最终又回到右脸颊,好像就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蠕动一样。
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滚,他有点泛恶心。
周围安静了下来,过去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在听到任何声音。就在黎川诧异的时候,门外的吵杂声又传来了……
“师尊!!!师尊!!!我们被店小二骗了!房间里面的锁,锁的不是别人,锁住的是我们!师尊!十八师弟也不见了!!!师尊!!!”
黎川想到没有半点声音的谢卿尘,顿时就要睁开眼睛去查看,这时候他发现自己被人施了法术,根本动不了,连话都说不了。
迷迷糊糊之中,黎川听见耳边有人在唤自己,那人还用手摇晃他的身体。意识到危险的他,立刻从梦中醒过来,但眼睛却没有睁开。
感受到有人用水泼自己,黎川沉思半晌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随后就看见昊战拿着茶杯站在自己身边,谢卿尘坐在椅子上淡定自如的喝茶。
他脸刷一下就红了,只觉得害臊的紧。
昊战见他醒了,笑了笑就转身坐到谢卿尘对面,见状黎川也连忙坐过去,他落座,看向谢卿尘,问。
“师尊昨晚为何定我身形?”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黎川突然想起昨晚有人摸他这件事,他立刻看向谢卿尘,问“师尊,昨晚有没有人…在你的身边?”
黎川难以启齿,但碍于另外两个人的眼神,他硬着头皮说“昨晚……有人…有人好像在我的身上找什么东西。”
黎川没说话,他的眼神四处躲闪,被二人看到了也立刻明白了他的难言之隐,谢卿尘低下头不在看他,昊战默默笑了笑,随后干咳几声。
闻言,黎川立刻想了起来,他拍手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我把那个铜钱丢……丢在地上了,没带!师尊的意思是,因为我身上没有铜钱,所以它…才……”
黎川记得,店小二只给了他们三枚,他丢了一枚,谢卿尘身上有一枚,那昊战身上应该也只有一枚才对。
“弟子昨晚夜出的时候,街上倒还安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可就是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人间集市,因此弟子在外转了好些圈,最终去到了一座寺庙。弟子觉得奇怪就进去了,没想到那寺庙外面破败不堪,里面反倒金碧辉煌,尤其上面的神座,那是位男神官,他的周身都是黄金做的,还散发着淡淡的异香。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在弟子准备走的时候,神像发出一道金光,紧接着那神像的身上长满了铜钱,实在太奇怪了。弟子上前刚摘下一枚,门外就传来许多脚步声,那是云中帆的百姓,大多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他们争先恐后的挤进寺庙,一个个往神像上面爬,像着魔了一样摘上面的铜钱。”
昊战至今都觉得昨晚的事情渗人,那神像高大无比,百姓就像蚂蚁一样趴在上面,贪婪的摘取上面的铜钱。
铜钱深深烙在神像金身上,每摘下一个就会有细小的金箔洒下。
那么多的铜钱,没过一会儿就被摘取完了。百姓拿到铜钱之后,都纷纷回了家,独独留下满身疮痍的神像。
昊战站在神庙门口,看着远去的百姓,之后他又转身看向高台之上的神像,那神像凤眼剑眉,英姿飒爽,眉宇之间有些像谢卿尘。
夜风吹起一刻,金箔随风飘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然问到一股血腥味。
夜色如寒,在云中帆上空寻找许久,除了那间寺庙就再也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就在昊战打算回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锣鼓声。
花轿很平稳,即便如此昊战还是能看出轿夫的眼神正在时不时往旁边看,好像在忌惮什么东西一般。
昊战双手施法慢慢划过自己的眼睛,在睁开眼睛时,发出金光。他朝下看去,最终发现,那是群凡人。
昊战心想不好,刚想下去阻止嫁娶队伍前进的时候,一时间妖风四起,竹叶随风飘荡,稳稳飘过嫁娶的队伍,漫天竹叶,最终落到红轿后方的嫁妆中,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待到风尘散去,昊战才放下遮挡着眼睛的手臂,他并没有看到之前的一切,只是着急的看向嫁娶队伍,发现他们还在。
然后他又看向丧葬队伍,发现其已经不在了。
从上空看下去,那是家大户人家,他跟随嫁娶队伍,一路来到了这户人家的门口。里面每一个人都挂着笑容忘乎所以的办喜事。新郎官俊俏儒雅,在一片欢喜声中,俯身背起花轿中的新娘进入了府宅。
黎川听闻昊战所说的种种,也觉得十分奇怪。如果说这云中帆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每每到夜晚家家户户就关闭烛火,足不出户,那为何齐府敢锣鼓喧天。
昊战连连点头:“师尊所言极是,此地是云中帆,虽说是四界交接之地,可却是这世间最为安全的地方。古籍上有记载,当年神界与鬼界谈判的时候,就是在此处神帝跟鬼祖达成了共识,斩杀了妖王,且各方约束各方。有了他们的命令,也难怪云中帆有"圣地"的美誉了。既然此处有神鬼两界的庇护,那又会是谁这么不要命在这里闹事?公然违抗命令,难道神鬼两界不管?圣地又何须神官来庇护?”
千千万万年前,人间混沌,大战肆起,妖魔随意横行世间,为解百姓疾苦,神帝与鬼祖相约于此,共同商议此事,妖王祸乱,二人齐力斩杀,自此后云中帆,歌舞升平,称为“圣地”
“可我又在古籍中看到,这当年的神鬼大战,可是鬼祖先挑起,而且还带着鬼兵直取神帝性命呢。”
在玉清山修炼之际,黎川喜欢带着楚析去藏经阁看一些上古卷轴记录的事情,对于那些神官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谢卿尘说:“寺庙无活人,就算有也未必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齐府嫁娶,随意寻个理由就进去了,消息也好打听。而且,为师总觉得这齐府跟云中帆的遭遇脱不了干系。”
黎川默默看了一眼,摇头:“如果那东西真的惧怕此物,那我们都带在身上,岂不是引不出那东西了?”
师徒三人走到街道上一起前往齐院。可昨夜昊战只是在空中远远的看了一眼,并不能确定大致的方位,因此问路是必不可少的。
昊战拦住一个买糖葫芦的,先行礼之后再温声开口:“请问,齐院怎么走?”
哪里料想,买糖葫芦的一听到齐院,脸色从喜笑颜开变成了怒发冲冠,他啪嗒一声把糖葫芦放在后面的摊位上。
大声质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跟齐院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很大,话语间又很敏感,导致路过的行人纷纷将他们围了起来,议论纷纷。黎川巡视一圈,发现这些百姓眼中全是怨恨。
昊战见事情有些大,连忙抬手安抚买糖葫芦的“大家别激动,我们是外乡来的,只是听说这地方有一个齐院,就好奇想问问。”
人群之中,一个乞丐缓缓走出,他头发凌乱,脸上全是灰尘,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眼神却异常有神,在认真的打量着他们。
话落,一行人就冲上来想去抓他们。那手一只接着一只朝他们触碰来,黎川眉宇一横,挡在谢卿尘身前,眼神带着些许震慑
“我看谁敢碰他。”
买糖葫芦的也不敢上前去触碰他们,但也只是强硬着上前颐指气使:“好!你们都给我把他看好了!!!”
昊战说:“师尊,百姓对齐院跟陈府的态度各有不同,昨夜看到齐院灯火通明,不知是邪祟庇护,还是神官庇护。”
昊战看了谢卿尘一眼,说“有两种可能,一是昨晚那不干净的东西是从齐院里面出来的,祸乱云中帆,所以百姓怨恨他。二是那不干净的东西不是从齐院出来的,祸乱云中帆全体百姓,却没有伤害齐院分毫,百姓心中不平衡,不能责怪于那东西,那就只能怨恨齐院了。我说的对吧?师尊?”
见谢卿尘看了他一眼,昊战连忙再道“为何方才我们不直接去齐院,而是选择步行?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谢卿尘道:“昨夜齐院有喜,今日必定在宴请四方,如若我们直接出现在齐院门口,恐引起慌乱。”
这是谢卿尘没有考虑到的,他不知道齐院跟百姓关系很那么差,如果他早知道一些,就不会选择步行了。
陈府并不远,众人没走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光是从远处看陈府府宅的占地,就能看出他在云中帆的地位有多重。
卖糖葫芦的弯腰鞠躬,十分敬重,他转过身来指着谢卿尘一等人道:“这三位公然在大街上打听齐院的消息,恐怕是齐院派来的奸细!麻烦小哥告知陈老,必要重重处罚了他们才是!!!”
家仆听到"齐院",眼神微眯的上下打量他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往后看了一眼,抬起手又落下那瞬间,无数手拿棍棒的人从陈府冲出,将三人围了起来。
“带走!听陈老处置。”家仆发话。
三人被带进了陈府,进门就有股很难闻的味道——算不上难闻,只能说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心绪不宁,举步维艰。
黎川警惕的看向四周,让发现带着棍棒将他们围起来的这些人,手中心有老茧,唯有长年练剑之人手中五指才会有老茧。
这么说来,他们都会武功了。
厅内没有人给回应,谢卿尘抬眸看四周的房屋,绿植养眼,翠绿茵茵,厅外百合盛开,香气四溢,却怎么也遮挡不了其中透出的,淡淡的怪味。
门被人打开了,开门着是位老人,看衣着应该是管家,他低着头把门打开,之后退到一旁弯腰,让他身后的人先出。
昊战眼神微眯,打量着那道渐渐清晰的身影。
陈老年纪大了,走的很慢,手上杵着拐杖,慢慢走出来。衣服镶嵌金箔,腰间悬挂价值不菲的玉佩、翡翠。两道黑色的胡须从鼻梁之下而落,一直布满老茧的手正在抚摸。
发鬓早已斑白,但眉宇之间仍然是让人无法忽略的震慑。
他在管家的搀扶之下,来到三人面前,抬起头看了黎川一眼,随后又云淡风轻的看向身后百姓,艰难弯腰行礼。
“陈老,这些年云中帆一直不安定,是您捐赠食物和住所给大家,还与官府一同保护我们,这些事情我们都记在心中。”
卖糖葫芦的人弯腰道。
卖糖葫芦的指着他骂:“呵!你这小厮不是齐院的人吗?装什么不知道!我们变成这样,你敢说跟你主子没半点关系???”
“我们是从外乡来,要去往与君山的。只是无意间听闻云中帆有个齐院,院主善良慈厚,又因为我们盘缠没带够,因此就想着能不能去齐院借住一宿。对于云中帆之内的事情,我等一概不知啊。”
陈老眼神看向昊战,后者一身仙风道骨,此番又要前去与君山,多半是位修仙的为了仙剑大会去的吧。
深邃的眼眸再像旁边移去,目光在触碰到谢卿尘那一刻,瞬间瞳孔放大。
谢卿尘轻轻弯腰,道:“在下谢卿尘,这是我的两位弟子。此番确实是误会,我们跟齐院,也确实是没有关系。”
陈老对两位弟子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始终死死盯在谢卿尘身上,他说:“谢—卿—尘—,是从何处来?”
“你们都听清楚了,我师尊是玉清山上云霄峰的峰主谢卿尘,跟你们口中的那个齐院没有半毛钱关系,此次来云中帆,只不过是去参加仙剑大会罢了。”
黎川见众人神色的变化,连忙开口。他提起他的师尊,总是那么的骄傲。
谢卿尘还未说话,黎川就道“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玉清山查看。只是凭你们的速度,来回要花费不少时间吧?仙剑大会十三峰峰主需到场坐镇,耽误了,这责任你单的起吗?”
管家看见陈老这副为难的样子,凑过去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陈老才道:“我们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各位仙师要去齐院只怕是不妥,如若各位不嫌弃,就在陈府住下。陈府虽没齐院那般大,却也不会亏待了各位。”
我文笔不好,逻辑可能也有些崩盘,我觉得大家能看到这里,真的很不容易,我真的很感谢很感谢。有时候我也会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我也在努力改正跟进步了,放心吧,我会成长的。
谢谢大家能看到这里,能跟我一起看他们的故事。
感谢【鞠躬】
三人一道进入陈府正厅之中,这陈府可真香啊,从一进门开始就能问道一股清新的香味。虽说是清新,却又十分浓烈。闻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何味道。
陈老之前说陈府无法与齐院相比,可在谢卿尘看来,这陈府布局陈设应是大户人家,这在云中帆,可算得上是最为富贵的人家了。如若说这都比不过齐院 ,那这齐院可得多豪华啊……
闻言,陈老干咳几声,挥手示意谢卿尘稍安勿躁,说:“无事。无事。只是觉得谢仙师长的像从前的一位故人罢了。”
“那陈老应该是误会了。陈老德高望重,我怎能跟陈老成为朋友?况且,在下自小在玉清山长大,从未结交过山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