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by菇菇弗斯

作者:  录入:11-23

入夏后,天气也渐渐热起来,温家四口人也等到了轻薄的夏衫。
上回的料子,都由温野菜送去村里裁缝手艺好的刘家媳妇那里做衣裳。
按理说这种事别家都是哥儿或是姐儿做的,奈何温家这一对兄妹,没有一个的针线活拿得出手。
最后温野菜想了想,决定贴身的中衣亵裤自己缝,外衣还是交给擅长的人来,不然白白糟蹋料子。
等到衣裳做好,刘家媳妇亲自送过来,直说尺寸若是不合适,她再拿回去改。
不过她的手艺确实没话说,比划了一下都合适,四套衣裳得了一百五十文的工钱。
刘家媳妇收进荷包,又从竹篮里拿出些碎布头。
“这都是裁衣裳剩下的,你们留着,往后都用得上。”
温野菜见状,没急着要,而是道:“嫂子你挑两块拿回去使。”
“哎呦,这怎么使得,你买的可都是好料子。”
后来见温野菜执意要求,她才选了一点布头。
村户人俭省,哪怕是衣裳穿到补不了,都要留下做鞋子,何况是这些好料子的边角。
刘家媳妇心满意足地走了,温二妞抱着新裙子连蹦带跳。
“大哥,我想现在就穿上试试!”
说完怕喻商枝不答应,还一把拉起温三伢的手,“三伢说他也想试试!”
温三伢已经习惯被二姐拿出来当挡箭牌了,不过他摸了摸新褂子,确实和以前的都不一样,又软又滑。
有新衣穿是好事,温野菜没拘着弟妹两个,嘱咐让他们小心穿戴,就拉着喻商枝的手进了屋。
喻商枝和个竹竿子似的,被温野菜往卧房中央一戳,下一句话就是:“不是试衣裳么?快脱呀。”
小两口的衣裳试了好久,好不容易出门时,温二妞头上现簪的野花都快蔫了。
“喻大哥,大哥,你俩好慢。”
温二妞抱怨地嘟囔,却在看到喻商枝时微微睁大眼睛。
“喻大哥,你这身衣裳真好看!”
一旁的温野菜不爱听了,“什么叫喻大哥的衣裳真好看,我的衣裳就不好看?”
温二妞左看右看,发觉两个大人的衣裳用的都是同一匹料子,只在样式上有些微的差别。
可不得不承认,喻大哥穿起来,就是比自家大哥好看点。
但这话她可不想说出口,“都好看,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夸么!”
眼珠子一转,又把温三伢给推了出来。
“三伢,你读过书,你会夸,快来几个读书人才会的词。”
温三伢露出一个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会有的,很是无奈的神情,想了想道:“喻大哥看起来儒雅,大哥看起来潇洒。”
这下连喻商枝都笑开,“好三伢,书没白读。”
夏衫上了身,攀升的温度似乎就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可对于喻商枝一个现代人来说,习惯了空调乃至风扇的存在,来了这里,也只能安慰自己心静自然凉。
这日隔壁的苏翠芬带着潘氏来看诊,说潘氏连续几日不愿意吃饭,吃了也说不消化。
“我和大林也跟着上火,你看看,我这嘴上都起燎泡了。”
喻商枝搭了脉后劝婆媳两个宽心,“嫂子只是有些苦夏,并无大碍,若没有胃口,可以试试用莴笋、丝瓜这些做点清淡的小菜,或是熬个汤。”
说着他又想起来什么,起身到木架旁翻找,拿来一些晒干的药材。
“这是前两日炮制好的夏枯草,泡水喝清热去火,婶子你和大林哥喝上几回就好了。”
苏翠芬见状要掏钱,被喻商枝推拒了。
“婶子别和我见外,都是随处可见的野草,出门就能采,这也是我给自家备的,哪能要你的钱。”
说话间温野菜也回来了,他见苏翠芬和潘氏都在,笑着打了个招呼。
得知潘氏安好后,便道:“婶子,我过来时听见有人议论,说福哥儿开始议亲了,这种好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苏翠芬笑道:“你还不知村里头那些个婆子夫郎的,个个舌头长的,听风就是雨。无非是刚开始议亲罢了,有什么可四处宣扬的,不过倒是有个不错的汉子,眼下你鹏叔在考量着。”
几人说了些闲话,苏翠芬起身欲走,家里还一堆事等着她忙。
温野菜一路送到院门外,见苏翠芬住下脚,示意潘氏先回去,转头对他道:“菜哥儿,你最近可有看见王家玉哥儿?”
王小玉?
温野菜乍一听这个名字,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这才意识到,确实有阵子没在村里见到这个讨厌鬼。
“最近忙得很,婶子你一说我才想起,确实有日子没见他。”
苏翠芬叹口气,低声道:“咱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自从上回有人听见常金莲在家打玉哥儿,往后更是好似拘着他不让他出门。有回住在他家隔壁的你棠花婶子,夜里看见王小玉爬上两家中间的墙头,神神叨叨地寻死觅活,险些吓背过气去。最近常金莲更是和个疯婆娘一样,一点就炸,到处和人干仗。你家向来和他家不对付,以后看见了,你也别非要争那口气,能绕着走就绕着走,不然让她攀咬上了,属实晦气。”
温野菜点头,他现在有了相公,过自家小日子还忙不过来了,实在没空搭理什么王家母子。
可苏翠芬能来叮嘱温野菜,显然是对于王家的事有什么预感。
到底是活了半辈子的人,见得多了。
果不其然没过两日,王家就出了件大事——
王小玉跳河了。
虽说跳下去后不久,就被他两个大哥给救了上来。
可王小玉不会泅水,短短的一会儿已经喝了一肚子河水,看着还有意识,但眼神却发直。
这种危急关头,王家人那还顾得上什么和温家的龃龉,王家两兄弟当即就背着王小玉一路狂奔到温家门口,求喻商枝救救自家幺哥儿。
喻商枝让人赶紧把他翻过来拍背,拍了好多下后,王小玉又吐出两大口喝水,随即身子一软,跌回了王大的怀里。
王大和王二虽从小不喜这个幺哥儿被娘亲宠得骄纵无比,可到底是血脉至亲。
眼看他捡回一条命,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喻商枝也感到庆幸,幸而救上来得及时,若是已经没了呼吸,少不得要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必定惹来许多唾沫星子。
一旁的温野菜从未见过王小玉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正在困惑他为何跳河的时候,余光瞥见院子外有几个闲汉在朝里探头探脑,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浑身湿透的王小玉。
温野菜看穿他们的心思,当即和温二妞一起去屋里抱了张竹席出来,两人一人一头地将其竖起,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
王小玉脱离了危险,状态却怎么看都依旧不太对。
喻商枝令王家兄弟将其平放在地上的另一张竹席上,牵过其手腕去搭脉。
这一下倒是出乎意料,摸过脉搏,他又去看王小玉的舌头。
加在一起就是舌红苔腻,脉象滑数,此乃湿毒内结。
喻商枝一时陷入沉思,正待询问王家兄弟,常金莲却慢半拍地赶来了。
以村里人对常金莲的了解,她家玉哥儿险些丧命,她必定要进来哭天抢地一通,哪知常金莲见王小玉醒着,当即上来一把扯住王小玉的手腕,将人往外拽。
“我就是一会儿不在家,你就跑出来出这番洋相,赶紧给我回家去!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这一巴掌属实把在场的人都惹愣了,连王大和王二都道:“娘,玉哥儿是跌进了河里……”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目击的人都知道,那不是跌,而是主动跳的。
常金莲却打断了儿子的话,继续去扯王小玉的胳膊。
“走,赶紧跟我回家!”
王小玉就这么被常金莲连拖带拽地弄走了,王大讪讪地付了十五文的诊金,因为觉得自家丢了大人而涨红了发黑的面皮,很快也匆匆跟了出去。
院子外看热闹的人散去,喻商枝和温野菜打了水冲洗竹席。
温野菜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心中的话。
“其实上回翠芬婶子就同我说,王家的邻居半夜看见王小玉爬在墙头上寻死觅活,没想到这次他真的跳了河。他往日是遭人恨,可若是就这么没了一条命,也怪可惜的。”
他和王小玉的矛盾,到底是一些口角之争,犯不上为此盼着人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常金莲的态度更惹人疑虑,好像王小玉出来露了面,他们王家的脸面就被按在地上踩了一样。
这场跳河的风波看似过去,实则村里的流言蜚语已经止不住了。
喻商枝和温野菜出一趟门,就能听到十个八个的版本。
其中最通行的版本,是说王小玉做了对不起唐文的事,被唐家退婚了,所以才没了念想,恨不得一死了之。
王小玉多半又被关进了家里,甚至连王大和王二两房的人出来,都极力避免提到王小玉。
有一回不小心打了个照面,喻商枝甚至在王大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表情,与那日对王小玉劫后余生的庆幸大相径庭。
本以为王家的事就足够怪异,怎料又过两日,更是有一个完全想不到的人上了门。
“你这老匹夫,来我家做什么?”
温野菜一眼瞧见吴郎中,还以为见鬼了,当即把两条狗叫来,一左一右,如临大敌。
吴郎中上回被狗追着咬的阴影还在,哪里敢寻温家的晦气,只见他整个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却还要抻着脖子同温野菜道:“小哥儿,我晓得你那相公现今在当草医郎中,我有个病患可以介绍给他,那家出的诊金足足有十两!”
喻商枝早已闻声出门,发现来者居然是吴郎中后,也无比意外。
至于听到他说的话,更是一脸莫名其妙。
“你的病患,你自去救治便是,为何要介绍给我?难不成不想赚这十两银子?”
吴郎中都快被呲牙的猎狗吓尿裤子了,好说歹说才让温野菜冷哼一声,令狗后退了几步。
不然若是吴郎中真的尿裤子,骚的可是自家门口。
见狗终于消停了些,吴郎中和他下巴上随风飘摇的花白胡子一起凑上前,努力挤出一副靠谱的态度。
“我都在水磨村听说了,先前斜柳村出了专门染小娃娃的疹症,就是你治好的。我这不是学艺不精,人命关天,哪敢托大?至于这诊金……”
他搓搓手,“你如果是真拿到了,不用多,分我个五钱就成。”
温野菜一个眼刀飞过来,吴郎中腿肚子一抖。
“三钱!三钱就行!不不不,两钱也成!也不枉我走这么远的路过来不是?”
喻商枝着实不想和这个滑不留手的老油子打交道,然而人命关天四个字,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说的病患在何处,生了什么病症?”
作者有话说:
拜堂时候的祝词参考了网上内容,自己凑的~
今天加更一章,大家吃好喝好!(递喜酒)
以及因为八月想拿全勤,第一天怕绿江抽风,所以提前更新了一下,明天还是21点哈
话说昨天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忘记给追的文投营养液,结果今天发现过期了……怎么就次次不长记性(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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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郎中支支吾吾, 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温野菜双手抱臂,眯着眼睛打量他,“我可警告你, 别看我相公好欺负,就想打他主意。不说明白, 我就让我家狗送你回家。”
吴郎中连忙堆笑,“哪里哪里,我这不是在考虑怎么说才好。”
另一旁喻商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 已确定此事必有蹊跷。
在两人的催促下, 吴郎中好半晌后, 终于硬着头皮说出了真相。
“嗐,其实是这么回事, 那日水磨村一户人请我去看诊,到了那里见是个年轻后生,脸上起了好些个痘疹, 我问身上别的地方有没有,他们家人说没有,我便当普通的湿毒治了。哪知一来二去,不仅没好,反而看着更严重了, 我自知事情不妙,直到上一回, 那后生烧得浑浑噩噩,我趁着他家人不在屋里, 悄悄掀起他衣裳一看……”
吴郎中说到这里, 突然打住了, 看向喻商枝和温野菜, 后者不耐烦地拧了眉。
“卖什么关子,赶紧说,你掀开他衣裳看见什么了?”
吴郎中一噎,心道这哥儿不愧是有名的悍哥儿,当着自家相公的面,还敢关心别家后生衣裳里头长什么样。
然而这回没等吴郎中接着说,喻商枝已经推测到了结果。
只听他冷不丁道:“若我没猜错,你怕是发现他浑身好些地方都长了丘疹或是脓包,甚至包括隐□□,是也不是?”
喻商枝乍一提到隐□□这三个字,温野菜本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意识到所指是何后,简直当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吴郎中被他抢了白,张大嘴像个傻子。
“这你都猜得出?”
喻商枝凉凉地看他一眼。
“若只是面部乃至身体其他部位生疹,你何至于这般如临大敌?思来想去,能给你出到十两诊金,你却都不敢医治的病症,怕是只有那一个。”
吴郎中苦笑一声,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
他见喻商枝不打算避讳温野菜,便也就直言道:“你多半是猜对了,没错,那后生得的病……正是花柳。”
“花柳?!”温野菜的眼珠子险些脱了框,“那那那,那不是……”
他惊讶之外,快速和喻商枝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方才根据吴郎中的描述,他们已经差不多猜到,这个病患怕就是唐文。
可唐文竟会得了花柳?
吴郎中塌了塌肩膀,“还能是什么,脏病呗,我虽是学艺不精,可也探得出那后生的脉象早已是阳气亏虚,怕都是窑姐儿窑哥儿给掏空咯。”
说罢,他迅速换了副面孔。
“事情就是如此了,这不是我先是应了那家人,而今又治不明白,便想推脱掉,让他们再换别的郎中来。但这毛病摆在这里,那家人只怕传出去坏了名声,故而非要我找一个信得过的郎中一起,不然就要我还了银子,再喊族里人把我揍一顿!”
喻商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难不成人还没治好,你已把诊金拿走且花了?”
这吴郎中怕是该和原主结个忘年交。
“这不是我儿子急等着上姑娘家提亲去,就差这么一截彩礼么。”吴郎中扯出一个尴尬的笑来,“不过你放心,我只不过花了五两,那十两诊金还是作数的!”
喻商枝摇摇头,实在对这吴郎中的所作所为感到无言以对。
他甩了下袖子,背过手去,“名不正言不顺,我不想徒惹麻烦,若是那户人家想请我看诊,就令他们自己来。”
吴郎中分明是得罪了唐家,又想扯一个冤大头上同一艘船。
哪怕是人家吃肉,他跟着喝点汤也乐意,但喻商枝犯不着沾这门官司。
就算是医者仁心,也不是听说哪里有病患就巴巴地主动上门的。
吴郎中不甘心,仍旧拿那十两银子说事,喻商枝却道:“家中日子尚且能过得去,不会因为赚不到这十两就揭不开锅。”
一旁的温野菜适时地让大旺和二旺往前走了几步,吴郎中咽了下口水,再不敢多话,忙不迭地
喻商枝见他的背影在远处缩成一个点,听到温野菜在一旁感慨道:“当真是什么事都有,这人没头没脑地跑来,就为了说这些屁话?”
又不是谁都是见钱眼开的,他是,以前的那个喻商枝是,但现在的喻商枝绝对不是。
不过温野菜仍是有些忧心忡忡。
“你如今因为治好了咱们村的时疫,也算是有些名声了,唐家人万一真的来了怎么办?我自不是要拦着你诊病,只是那唐家和王家怕是差不离,都不是省油的灯。”
喻商枝却肯定地摇摇头,“若我是别村的草医,兴许会,但斜柳村,恐怕那唐家人是不会轻易来的。”
在他心里,已经隐隐用一条线将已知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王小玉自从水磨村回来就闭门不出,之后更是同常金莲有了争吵。
加上王小玉的跳河,常金莲吐露的斥责的话,最重要的是王小玉的脉象。
湿毒内结,能与花柳对得上。
喻商枝叹了口气,希望事情并不如自己设想的那般糟糕。
不然可以想见,到时会在两个村子间掀起怎样的风浪。
数天过去,并没有唐家的人来请喻商枝去看诊,温野菜放下心来,不再每次回家都很是戒备地四处张望。
家里的小医馆开得如火如荼,虽唐家的人没现身,但外村的确开始零零散散有村民慕名而来。
不止水磨村,还有离得更远的小沟村、井栏村等。
有一名中年哥儿是被用家里的人用板车拉过来的,原本还看不出什么,直到盖在腿上的衣衫被掀起,喻商枝的神色才骤然凝重起来。
只见哥儿的一双腿已经粗壮如象腿,皮肤也早已没了原本的模样,变得粗糙、坚硬。
这种症状名为象皮肿,乡下又俗称“起瘤”,基本是被一种会在南方活跃的,现代称作丝虫的虫子寄生导致的,按理说凉溪镇附近应当不会有。
一问才知,这哥儿果然是从南地嫁过来的。
“过去我们村里有好些人都这样,我嫁过来时还没有。”
他的因为双腿病变,已经走不动路,如今也是听说斜柳村出了个小神医,要的诊金不高,抓药也便宜,才让孩子推着自己过来碰碰运气。
“你这毛病是一种小虫子导致的,要发展成这样需要时间。所以你出嫁前其实已经患了病,只不过没有意识到。”
一听这个,不仅哥儿自己,连带身后的儿子和儿媳妇也都变了脸色。
“难不成是虫子在我的肉里爬?”
惊恐之下,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
喻商枝用简单易懂的说辞解释了“寄生”,随即不得不无奈地说出事实。
“你的腿因为耽搁太久,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但若是坚持治疗,肯定会比现在好很多。不过你们要考虑一下,这毛病需要每七日来我这里针灸一次。若要我上门也可以,不过诊金要多收一些。”
这家人来自小沟村,喻商枝自不能白白跑腿。
得知若要请郎中上门,每回的诊金就要多十文,哥儿的儿子当即道:“不就是七日一趟么,家里有板车,我们能来。”
他媳妇似乎也没什么异议,中年哥儿忍不住用一条旧帕子拭了拭眼角。
亏得自己当年有识人之明,不惜背井离乡,嫁了如今这个走南闯北的小行商。
后来生了孝顺的一儿一女,给儿子讨的媳妇也懂事,不然落成这样子,还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那今日来都来了,便先针灸一次。你们若是别人介绍来的,应当知道我这里药材不太齐全,这方子里有几味药你们得去镇上药铺抓。”
哥儿被挪到东屋里的床榻上,喻商枝掏出针囊,当场开始施针。
丝虫病会通过蚊子传播,在喻商枝上一世的记忆里,许多省份在历史上都曾大面积的爆发过。
好在因为气候缘故,这种病症很难在偏北的地区流行。
针疗结束后,放在桌子上的药方墨痕已干。
“方子收好,主要是行瘀软坚,利湿消肿的。每隔几日来针灸时,刚好再把脉瞧瞧。”
喻商枝嘱咐完后,告知对方要付的诊金和药钱,对方数好了铜板,在喻商枝的示意下给了一旁坐着的小孩。
收钱的小孩子自然是温三伢,他现今不似从前一般,成日只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除了继续翻那几本倒背如流的书,其余的时间就在东屋里帮喻商枝的忙。
他数了一遍铜板,确认无误,还在桌子上找来一卷像是账本的东西,在上面记了一笔,除了收了多少钱,上面还写了病患的名字与病症。
如此记录,也是喻商枝出于自己的经验考虑,避免遇上难缠的患者,回头来借着些由头找麻烦。
幸而有能写会算的温三伢帮忙,不然他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送走中年哥儿一家,温三伢抱起钱罐给喻商枝看今日一天赚的诊金与药钱,里面大约有个三百文的样子。
喻商枝称赞了温三伢一句,“你成日帮忙,喻大哥也该好好谢谢你。下回再去镇上,给你买本新书去。”
温三伢欢喜地抱住喻商枝,嗓门响亮道:“谢谢喻大哥!”
字纸昂贵,一就要几百文,过去他不好意思问大哥要。
两人甚至拉了个勾,喻商枝保证,会亲自给他选一本好书。
天色将晚,一般这个时辰家家都开始做饭了,除了急症,不会再有人上门。
温野菜今日领着大旺去山上查看陷阱,尚未回来,喻商枝和温三伢洗了洗手进了灶房,帮着温二妞洗菜切菜,好让温野菜回来时就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喻商枝把米倒进瓷碗里,端着走到院子水缸旁,预备舀水淘米。
恰在此时,再次有人敲响了院门,大声叫着“喻郎中”三个字。
喻商枝转手把装了米的大碗递给闻声出来的温二妞,甩了甩手上的水,自行走去开门。
门一开,外头却是一个头发微微散乱的妇人,旁边还有个不敢睁眼往这看的熟人,不是吴郎中又是谁?
喻商枝刚想质问吴郎中这回又是闹的哪一出,就被那妇人突然扑上前,一把紧紧攥住了胳膊。
妇人好像是几夜没睡了一般,双眼布满血丝,乍看之下有些可怖。
“你就是喻郎中是不是?喻郎中,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儿!”
喻商枝后撤了一步,想要把自己的手臂从妇人手里挣脱出来。然而妇人的手指如钳子,竟是丝毫没有松的意思。
不仅如此,还用颇为偏执的语气说道:“吴郎中说你是神医,那就定能治好我儿的病!我儿还年轻,还要考科举当秀才,他万万不能有事!”
这些话加在一起,想不确定她是唐文的娘都难。
喻商枝瞥了一眼吴郎中,吴郎中偷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之前来过一趟的事情,并未跟唐家提过。
算此人还有点良心,喻商枝在心底哂笑一声,转而看向唐母。
“大娘,你是哪村人士,令郎又所患何症?”
唐母闻言猛地看向喻商枝,“我儿只是寻常的疹症罢了,你们村先前不是也闹过时疫,我瞧着就是那个!你既然能治好别人,就也能治好我儿!”
喻商枝简直哭笑不得,吴郎中上回说了不少唐家的情况,唯独没提唐家连花柳这个事实都不愿面对。
推书 20234-11-23 :婚后观察综艺——》:[近代现代] 《婚后观察综艺》全集 作者:莫心伤【完结】晋江VIP2023-11-18完结总书评数:8566当前被收藏数:25506营养液数:20863文章积分:485,052,992文案:何青荷与傅琛相亲结婚,两人家里有生意往来,算是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两人婚后相敬如宾,从没吵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