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by菇菇弗斯

作者:  录入:11-23

联想到先前这群恶奴欺负老汉的嘴脸,喻商枝给了温野菜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果断扬声道:“掌柜的,在下不才,正是个郎中,若是出去请郎中不方便,在下可为这几位好汉诊治。”
在场的所有人五一不震惊,而地上打滚的几个人,更是齐刷刷变了脸色。
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这店中的食客里竟有一个郎中!
而且这郎中难不成没认出他们的身份,偌大的凉溪镇,难不成还有人敢招惹钱府中人?
喻商枝丝毫不回避与那领头之人的对视,他没带药箱,不过出于行医的习惯,针囊都会随身携带。
他掏出针囊,从里面拔出几根银闪闪的长针。
随着喻商枝的越走越近,地上几人眼中的银针也就越来越清晰。
不知是谁默默朝后挪了挪,总觉得这面生且年轻的小郎中,身上有一种不可小觑的气息。
“几位好汉,我有家传的针刺之术,可为你们施针止痛,不知哪位先来?”
其中一人似乎尤其怕针,见喻商枝穿着普通,遂道:“我们作何要信你这嘴上没毛的乡野草医,谁知你是不是和那掌柜串通好了!”
喻商枝微微挑眉,“这位好汉,我见你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是吃坏肚子的样子,可要帮您把把脉,看下是否有其它隐疾?”
“我呸!你才有隐疾!你全家都有隐疾!”
一句话喊出,显得嗓门更大了。
此时外面路上的镇民中,也有看出些名堂的,当即指出,“这吃坏肚子无非就是跑肚拉稀,这几人一直在这打滚,说是肚子疼,可也没见得有多疼,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就是,一群大汉光在这干嚎,若是饭菜有问题,为何店里别的食客都好好的?食肆的菜可都是一个锅出的。”
眼看风向隐隐变幻,喻商枝冷冷注视着作乱的几人,揣测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行动。
偏生这时,食肆外聚集的看客引来了镇上巡街的捕快。
“都让让!何人在此闹事!”
一听这话,百姓们纷纷退后,给两个挎着刀的捕快让出一条道。
因上回喻商枝遭了李二和花媒婆的勒索,加上挨了花媒婆一棍子时,镇上的捕快手段麻利,后来的裁决也公道,温野菜看见眼前出现的人,原本有所期待。
可转而见食肆掌柜一点没有遇见救星的样子,反而唉声叹气,仿佛大势已去。
他心揪起来,不由地上前几步,站到了喻商枝的身旁。
相比之下,钱府的几条走狗才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刘爷,于爷,二位可要给小的几个讨公道。”
奴才的嘴脸就是换得快,满脸横肉都变成了谄媚的辅助。
“金虎,怎么是你们几个?”
两个捕快快速扫了一眼屋内,又将目光落回名叫金虎的汉子身上。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外头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你难道不知这里就离镇署衙门两条街,若是镇长问起来,我们都得吃挂落!”
“是是是。”金虎忙着点头哈腰,一时间似乎都忘了捂肚子。
然而眼看他与捕快老爷如此熟识,就是有心怀疑的也不敢再多言。
金虎添油加醋,胡诌八扯,又把并不存在的事实渲染后讲了一遍。
食肆掌柜在一旁,自是连连喊冤。
姓于的捕快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们可没空听你们各说各的理,既如此,就都到镇署衙门去问话!”
说罢两个捕快就一道作势想要上来拿人。
掌柜的真是不知为何生意做得好好的,骤然摊上这等天降横祸。
情急之下,他不得不指向了喻商枝。
“捕快老爷明鉴呐!这位郎君乃是郎中,他方才说过,这几位食客并不像是有疾的样子!小人只求请个郎中替他们诊断,还小人清白呐老爷!”
捕快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看向了喻商枝,把人上下端详了一遍,摸了摸下巴道:“你是郎中?”
喻商枝虽面色凝重,但还是拱手行礼道:“小的正是。”
本以为这捕快多少会听郎中说句话,没成想只换来了对方的恶声恶气。
“既如此,你也要一并去衙门问话!”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感谢在2023-08-02 12:47:41~2023-08-03 11:1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西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啊啊啊啊、长安 10瓶;弥翵饕 2瓶;孤单藏相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喻商枝此刻无比想知道, 这金虎究竟是何方神圣。
区区一个钱员外府上的家奴,竟在镇上捕快跟前这么有面子。
将他一个过路郎中也带去问话,莫非是想屈打成招不成?
没等喻商枝说什么, 一旁的温野菜已经气急了。
他认出上回的捕快不是眼前的这两人,可是同在一个镇子上办事, 竟差距如此之大,实在是令人咋舌。
“你们这般行事,不问清楚就拿人去衙门, 还有没有天理了!”
温野菜无论如何也不想喻商枝被带走, 他挡在前面, 公然质问两个捕快。
“此处哪有你一个哥儿说话的份!若是还不闭嘴,你们小两口就一起去牢里作伴!”
这句话已经算是彻头彻尾的威胁, 温野菜咬住嘴唇,正在此时,手被一旁的喻商枝紧紧握住。
诚然, 喻商枝此刻着实有些后悔于自己的冲动。
是他忽略了这个时代的阶级差距就是如此真实,他们两个乡野出身的村户人,莫说在更大的地方,就是在一个小镇上,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被人碾过。
不过……
他的目光越过两个行事不公的捕快, 落在金虎与其他几个钱府恶奴的身上。
此事恨在他们是钱府中人,另一方面, 却也好在他们是钱府中人。
自己好歹救过钱府如珠如宝养着的小少爷,若是能想办法令钱府来出个头, 说不准能逃过一劫。
喻商枝想到这里, 自己心下也觉得好笑。
这钱员外快称得上的是凉溪镇的土皇帝了, 他们这些没有根基没有靠山的人, 就是水中浮萍。
正在喻商枝思索如何能跟钱府通个气,最好还能见到那位看起来行事持正的府内大娘子时,捕快已经没了耐性。
两个捕快一前一后,催促着食肆掌柜和喻商枝出了门。
喻商枝正巧和食肆掌柜对视一眼,对方满眼俱是歉意,估计也知晓若不是自己情急之下的那一指,眼前的小郎中还不至于被卷得这么深。
当着捕快的面,两人没有私底下交谈的时机。
喻商枝匆匆丢给温野菜一个眼神,目光落去了元宝巷的方向。
后者会意,朝着喻商枝用力点了点头。
食肆正如捕快所说,离镇署衙门并不远。
那群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里,有不少又尽数缀在了他们一行人的后面。
衙门问话是公开的,谁都能听能看。
浩浩荡荡的队伍自是惹人注目,不断又有打听到发生了什么的路人加入进来。
动静太大,搞得两个捕快时不时回头呵斥。
但法不责众,捕快骂归骂,仍旧挡不住老百姓想看热闹的心。
此时,路旁扇坊。
钱云礼丢下了今日看的第八柄折扇。
小少爷不学无术,唯爱附庸风雅,家里镶金嵌玉的扇子一堆,恨不得一年四季都拿在手里。
可今日的他却挑不出个想买的,整个人百无聊赖地瘫在扇坊的圈椅里,身旁的小厮苦哈哈地拿着另一把竹扇给他扇风。
“没意思,做什么都没意思,回了家要听老爷子和我那无趣的长姐唠叨,出来了,竟也连点新鲜事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向小厮。
“进宝,今日金管家的外甥金虎可在府上?他那人倒是很会找乐子。”
名为进宝的小厮简直想跪下给钱云礼磕个头,那金虎借着舅舅的人情进了钱府,实则就是个市井无赖。
和这样的人走近了,只怕少爷是永远不可能学好了,自己也要继续过着少爷挨十个手板子,他挨二十个手板子的苦日子。
进宝正想胡乱编个由头,让他家少爷别再惦记什么金虎银虎。
若是再被夫人和大娘子瞅见少爷和金虎那票狐朋狗友一起游荡,八成少爷又要被关在佛堂里抄经书。
“少爷,那金虎他……”
可惜还没等他不太灵光的脑瓜子里蹦出说辞,他家不省心的少爷就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进宝,你看看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是不是金虎!”
片刻后,进宝苦哈哈地跟在钱云礼后面,去追不知为何被捕快领着往镇署衙门去的一票人。
只是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里面有个人的背影格外眼熟。
“小的当是谁,原来是钱少爷您,您怎么今天有空往这边逛?”
路就那么宽,钱云礼一路小跑,没多久就被两个捕快发现了。
若说钱员外是凉溪镇的土皇帝,那钱小少爷就是凉溪镇的太子爷。
两个捕快见了他比见了亲爹还高兴,年长的捕快笑得鱼尾纹都快夹上了眼珠子。
钱云礼对镇上这些小捕快没什么印象,人家对他笑脸相迎,他也只是倨傲地扬了扬下巴。
“这里头有我府上的人,他们可是犯了什么事?”
此时金虎等人早就走了过来,齐齐对着钱云礼呵腰,口称少爷。
等直起身来时,才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一个个假惺惺地按着肚子。
这一幕落在钱云礼眼中,令他奇怪不已。
“金虎,你们一个个这是怎么了,闹肚子了不成?”
两个捕快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能在钱少爷面前露脸的机会,当下争先恐后地说出前因后果。
钱云礼听了一耳朵,压根懒得看一眼后面的食肆掌柜与什么草医郎中。
他摇着手里华丽的折扇,打了个呵欠道:“这点小事还要我府上这么多人跟着去衙门?你们直接罚了那食肆不就成了。”
捕快似乎有些犯难,可看那神情,估摸着最后还是会答应,只是这会儿在思索如何料理食肆掌柜和那个小郎中罢了。
站在钱云礼面前的金虎本低着头,这会儿更是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扬起唇角。
今日能在街上遇到自家小少爷 ,着实是意外之喜,原本还需要去衙门费一番唾沫,如今怕是能轻而易举就借衙门的刀废了食肆的那颗老帮菜。
到时那个占了好地方的铺子空出来,正好可以让给他相好一家。
其实若不是他相好哭着喊着非要这个铺子,自己也犯不上领着人演这一出戏。
奈何他只是个府中小厮,若是有他舅舅的地位,就是明抢怕是也没人敢说话。
金虎想到这里,便将炽热的眼神投在了钱云礼身上。
从进府的那天他就意识到,只要抱紧这个小少爷的大腿,日后自己必定平步青云!
可他看向了钱云礼,钱云礼却没看他。
金虎有些莫名其妙地循其的视线朝自己的身后看去,正对上那个多嘴多舌的小郎中一双幽潭般的眼睛。
他冷冷一笑,这等小门小户的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赤脚行医的郎中罢了,在钱府面前,说他是只蚂蚁都是夸奖。
如今有钱云礼替他撑腰,他有恃无恐,酝酿了一口唾沫正想冲这好似还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小郎中啐去,忽然间,钱云礼却快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紧接着钱云礼说的话,更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劈中金虎的脑门。
“原来您就是那个喻郎中!若不是进宝提醒,晚辈还认不出您,该死该死。恩公在上,请受云礼一拜!”
恩什么公?
金虎这一刹那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人话了。
不仅是金虎,在场的几个钱府下人,还有那两个捕快全都傻了眼。
众目睽睽之下,钱云礼顶着一张婴儿肥未褪的小圆脸,冲着比他还高一个头的喻商枝拜了下去。
而喻商枝则慌忙伸出手,扶住了钱云礼的胳膊,口中说着“万万不可”。
金虎看在眼里,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要知道钱云礼这个混世魔王这辈子应当还没对除了老爷、夫人、大娘子之外的第四个人这么客气过!
喻商枝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钱云礼,且他身边的小厮还认出了自己。
上回施救时,眼前的小少爷已经吐得不成人样了,而且险些把自己噎死,这会儿倒是丝毫看不出那日的狼狈。
喻商枝扶起钱云礼后,又周到地回了个礼。
“见过钱少爷,上回路过施诊,乃是巧合,救人性命,更是医者本分,钱少爷不必挂怀。”
这一句话说得可谓不卑不亢,但周遭所有人可都听了个明白,这小郎中救过钱小少爷的命,而且钱小少爷也认下了这份大恩情。
顿时两个捕快只剩下倒吸凉气的份,同时狠狠瞪向了金虎。
若不是这个混账玩意今日突然惹出这等幺蛾子,他们两个也不至于为了那点孝敬,得罪钱小少爷这一尊佛!
“喻郎中哪里的话,救命之恩,云礼此生难忘!”
钱云礼虽说被爹娘惯坏了,行事风格就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但往往这样的人最是怕死。
在金银堆锦绣丛里长大的,一向都觉得所有能危及到性命的事情都离自己很是遥远,直到上回他喝醉了酒,靠着墙根吐着吐着,突兀地被窒息感所裹挟。
那一刻死亡带来的惊恐,让钱云礼回了府中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直到钱云书告诉他,是一个路过的草医郎中救了他,自己已经代他送了谢礼。
可钱云礼却把这事记在了心里,他自诩很有江湖义气,等哪日遇见恩公,势必要加倍报答。
就是全然没有预料到,与喻商枝的见面会发生在如此的情形下。
“恩公,这食肆和我们府上下人的争端,如何把您也牵扯进去了?我这就去和捕快说一声,让他们把您放了!”
其实不用钱云礼发话,两个捕快已经干笑着凑过来了,于捕快抢在前头说道:“钱少爷,这都是误会,其实我们请喻郎中去衙门,也不是为了问他的罪,而是想请他做个见证。”
刘捕快也附和道:“没错,其实是为可请喻郎中给您府上那几个人诊治一番,看究竟是不是食肆里的东西不洁导致的不适。”
他们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期间还几次看向喻商枝,企图让他帮忙给个台阶下,然而喻郎中对此的回应,便是古井无波的一张脸。
两个捕快在心底暗骂一句,可也无可奈何。
那金虎在钱少爷的救命恩人面前,又算是哪根葱?
哪个能得罪,哪个不能得罪,他们心里绝对拎得清。
捕快其实想的是,就在这里把喻商枝放了,带着食肆掌柜和金虎等人去衙门走个过场,这事也就能翻篇。
哪知钱云礼这小少爷压根不按照常理出牌,只见他的折扇往手心里一拍,露出了惊喜又好奇的神情。
“那还等什么,快去衙门啊!我想亲自看看我恩公如何诊病,帮你们断案!”
钱云礼正愁日子无聊,没有好玩的事可供打发时间。
一听有机会旁观断案,自是兴趣非凡。
“来,恩公您先请!”
说罢就不顾两个捕快的意见,直接引着喻商枝就要往衙门走,嘴上还不忘道:“恩公,今日与您在此相遇,实在是缘分使然,晚些时候等此事解决,定要给我个机会,请您去聚贤酒楼用饭。”
此情此情,捕快哪里敢有意见,当即回神冲金虎等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
又想及郎中是和食肆掌柜占一边的,顿时收敛起来,不敢再冲掌柜多说什么。
一路上,钱云礼好似一个小话痨,围着喻商枝说东说西。
“你不知道,上次回去后,我长姐把你吹得天花乱坠,说你年纪轻轻,临危不乱,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恩公果然……”
钱云礼瞧着是想琢磨出一套词来夸喻商枝,然而因为读书太少,意外卡了壳。
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进宝更忙不上忙,最后只得疯狂摇扇子掩盖尴尬。
“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连我娘亲都想见见您呢。”
其实这钱云礼不过十六岁多一点的模样,放在这个时代已是可以成亲的年纪了,可在喻商枝看来,就是个被家里惯坏了的叛逆少年。
“承蒙钱夫人青眼,在下实在不敢当。”
钱云礼出身大户,听惯了这类客套,并不当回事,反正他若想请喻商枝回府,对方定也不会不答应。
没多久一行人就到了镇署衙门,喻商枝发现,就连一镇之上见了钱小少爷,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甚至迅速命人搬来椅子,另其在厅堂之中大喇喇地落座。
钱云礼还热情地招呼喻商枝一起坐,喻商枝婉拒了他的好意。
另一边,镇长已经听两个捕快说完了情况,再看这两人目光闪躲的模样,就知定是收了闹事之人的好处。
不料大水冲了龙王庙,把个烫手山芋丢到自己手上来了!
于捕快和刘捕快何尝看不到镇长的眼神,已知自己八成要挨罚,这会儿不敢多说一句,直接把涉事的几人都带了上来。
镇署不比县衙,镇长亦不是什么官员,充其量可以称之为“吏”。
一般由镇上德高望重的举人、秀才等出任,眼下凉溪镇的镇长姓何,名叫何方园,便是当年中榜的一名举人。
故而虽名为镇长,却不比县太爷那样可以坐堂审案,比起断案,镇上处理纠纷的方法更像是村子里的村长,以调解为主。
自然,若是遇到调解不了,的确涉及作奸犯科的,就会由捕快押送到县城衙门去,交由县令大人裁决。
至于眼见这出事端……
何方园叹口气,明眼人都看出是钱府的奴才仗势欺人,奇就奇在这回钱少爷最亲近的却不是自家下人,而是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郎中。
“金虎,尔等且先说明今日在朱家食肆中发生了何事,又为何控告朱家食肆的饭菜有异?”
金虎讪讪地立在堂中,往前是何方园颇具威压的目光,往左则是自家少爷探究的视线。
如今他也只得将准备好的说辞尽数说出,可由于演得太假,之前捕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却没人继续配合。
果然何方园听完,凉笑一记。
“我瞧你们几个青壮汉子,个个魁梧结实,没有半点吃坏肚子的模样。”
钱云礼听到这里,当即按捺不住。
“镇长,既如此,就让我这恩公替金虎等人诊断,他医术高明,绝无差错。”
何方园就等这句话呢,当即转身慈祥笑道:“钱少爷年少英才,果然高明。”
说罢就对喻商枝道:“你既是郎中,就在此处为他们把脉看诊吧。有诸多人在此见证,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外面围观的百姓这时似乎嗅到一点苗头,一个个群情激奋起来。
“没错,起码得让郎中看看,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还是装的!”
“老朱的食肆在那条街开了十年了,我不信他家的菜会有问题!”
一片喧哗中,喻商枝率先走到了金虎面前。
金虎这次来闹事,是带了府中四个与自己关系不错的汉子。
他们大多不比金虎,有管家外甥这么一层身份,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对金虎唯命是从,期盼着金虎吃肉,自个儿也能喝汤。
此时这五个人排成一列,不像是苦主,倒仿佛已是犯人一般,蔫头耷脑地把手缩在身后。
喻商枝漠然启唇。
“手腕,两只。”
金虎不情不愿地伸出两只手,喻商枝依次将手指搭在其上。
在场其余人都猜测,这金虎若是无事,势必壮得和头牛一样,然而却见把脉过后喻商枝陷入沉吟。
“舌头伸出来。”
喻商枝转而又道。
虽说这是郎中看诊都必经的环节,但放在此时,却让金虎觉得自己浑然像个傻子。
待金虎伸出舌头,喻商枝瞥了一眼,“舌红少苔,兼之脉弦细数,此非吃坏肠胃导致的腹痛、下痢之体征。但你颜面烘热,显然是阴虚阳浮,平日里想必时常潮热盗汗、虚烦失眠,若不及时诊治,怕是日后有精关不固的早泄之忧。”
说这些话时,喻商枝刻意抬高了一点声音。
故而话音初落,外面看热闹的人里离得近的,就有忍不住笑出声的。
金虎简直无地自容,而钱云礼还在此时拿展开的扇子捂住脸,睁着一双杏仁眼道:“哎呀,金虎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病症!”
喻商枝则走向下一个人,同时慢悠悠道:“正值青壮年的男子若是有此病症,多半是房事过度所致。”
他半点面子都不想给金虎留,说得他的脸色几经变换,咬牙切齿,只能愤愤喘气。
而站在几步开外的朱童已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了一通,先前看喻商枝沉吟不语,心里还咯噔了好几下,如今放下来心来,长舒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个小郎中都是在家铺子的大恩人。
除却金虎,剩余还有四人,方才都演得卖力,此刻显然也跑不了。
在喻商枝的命令下,尽数一个个乖乖伸出手腕和舌头。
然而有了金虎这个前车之鉴,心里俱都慌得不行。
他们现在已经不怕被挑明自己没有吃坏肚子了,只盼着眼前的郎中不要多嘴说些有的没的。
好在随后三个除了能够确定肠胃康健外,都没被喻商枝看出什么大毛病。
非要说的话,其中一个有点上火,怕是牙龈发炎,一边的腮帮子都肿了。
最后到了第五人,喻商枝早就注意到他眼底发黄,心有预感。
以手搭脉后,缓缓皱起眉。
“你的肠胃亦无毛病,不过你平日里可有口干口苦、多梦心悸等症状?”
这人好似被喻商枝震住了,愣了半晌后恍惚点头。
喻商枝撇下他的手腕,顺口提醒道:“回头得了空去医馆看看,你的肝怕是有问题。”
如此看诊结束,喻商枝朝着何方园施了一礼。
“回您的话,此处无人均无相关病症,先前种种症状,怕是有心污蔑朱家食肆所做出的伪装。”
何方园缓缓颔首。
若说他原本以为这郎中只是攀附上了钱云礼,想出风头而已,那么现在他也需要承认,喻商枝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待喻商枝退到一旁,何方园便看向了朱家食肆的掌柜朱童。
“朱家食肆的掌柜,你先前可曾在食肆中见过这几人,是否与他们结下过仇怨?”
既有此一问,摆明了镇长已经打算戳破金虎等人的阴谋,朱童回忆半晌道:“小的此前从未见过这几人,今日应当是他们第一次来敝店用饭。”
推书 20234-11-23 :婚后观察综艺——》:[近代现代] 《婚后观察综艺》全集 作者:莫心伤【完结】晋江VIP2023-11-18完结总书评数:8566当前被收藏数:25506营养液数:20863文章积分:485,052,992文案:何青荷与傅琛相亲结婚,两人家里有生意往来,算是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两人婚后相敬如宾,从没吵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