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作者:煮个甜粽  录入:11-24

这婚礼的另一个主角也确实毫无自觉的笑了声:“唉,怎么刚好把你锁里边了?”
黎徊宴:“你说呢。”
“等着儿啊。”傅星戎说。
黎徊宴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就见他脚下踩上了底下墙边一块儿,借力一蹬,手臂绷紧攀住了一旁的窗沿,身影灵活得似豹子似的,好在不高,在他手下,这建筑物好似是专程给他爬的,他三下五除二就上来了。
但凡踏错一步,脚滑一下,或者手上力不够,都得摔个不轻。
黎徊宴心都跟着悬了会儿。
傅星戎攀住了露台的栏杆,脚踩着外边边缘,勾着栏杆身体前倾,猝不及防在他唇上亲了下,从后边裤兜里掏了一支郁金香出来。
“给你,还挺新鲜的。”
黎徊宴:“你从哪儿弄来的?”
“来的路上见着的,就楼梯口那儿。”傅星戎拨弄了下花瓣,说,“开得还挺好看。”
黎徊宴附和似的“嗯”了声,傅星戎现在干出什么事儿来,他都不觉得奇怪了,这人好像天性理应如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黎徊宴:“你先进来吧。”
“黎总,门开了……唉?黎总?”
助理打完电话一个回头的功夫,发现黎徊宴不见了,窗户那边还开着。
“我不进去了,等会被我爸见着又得说我没规矩了。”傅星戎说,“在那边等你。”
他怎么上来的,又怎么下去,身手利落的往草地上一跃而下,回过头朝楼上招招手,几步消失在黎徊宴的视野中。
要不是他手里还捏着那朵迎风飘扬的郁金香,这一切发生得都像是他的一场幻觉。
“啊,黎总你在这儿啊,我们可以出去了……哪来的花啊?我帮你拿着吧。”
黎徊宴:“不用,走吧。”
黎徊宴被领到了地方,又见到了刚不久才分开的傅星戎,他正偏头和身旁的人说话,余光瞥见他来了,侧目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傅星戎朝他勾了勾唇。
跟偷腥的猫似的,笑容中只有黎徊宴才领会得到的意味。
“你领带歪了。”傅星戎说。
黎徊宴抬手整理了两下,身旁的人正想接手,傅星戎上前一步,替他理了理,抚平道:“好了。”
“要准备开门了。”
身旁的工作人员提醒道。
傅星戎抬起胳膊,弯曲起了手臂,黎徊宴抬手搭在了他手臂上。
神圣的大教堂中,宾客一排排落座,交头接耳,低低的嘈杂声不断,那扇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降低了音量。
门后两人身影逐渐显现。
那意外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甚至连那小插曲也造就了一个小惊喜,不,或许是傅星戎让人感到惊喜,他是一个擅长成为“意外”的家伙。
他成了他人生中的意外之喜。
他想,往后很多年,他可能都无法忘却傅星戎曾留给他的鲜活。
可又觉幸好,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他。
万幸中的万幸。
傅星戎捕捉到他瞥向自己的视线,嘴唇微动调侃道:“紧张啊?”
他有点儿紧张。
黎徊宴:“还行。”
“要是紧张,就看我。”傅星戎面上能装,道,“当他们都不在就行。”
黎徊宴浅淡地扯了下唇。
“走了啊。”傅星戎提醒他道。
黎徊宴:“嗯。”
在背景乐声中,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他们共同迈出了那一步,走向尽头处。
两人英俊帅气,仿佛上演着一场青春偶像剧,唯一不同的是两位主角都是男性。
“哇!”棕发碧眼的青春期小孩儿趴在桌上看着手机里的婚礼,视频正播放到两人互相套钻戒的那一幕,“这可真浪漫……唉唉,手机怎么黑了?这可是关键时候!”
“或许太冷了冻着了。”傅星戎一口流利英语,摊开手道,“小孩儿,能把手机还我了吗?”
对方乖乖把手机递到他手上,盘腿坐着,一脸期待的问:“后来呢?你们接吻了吗?”
“后来啊……”傅星戎转了下手机,收进兜里,勾唇道,“保持你的好奇心。”
国外街头寒风刺骨,傅星戎从饭局回到酒店,等电梯间,旁边一对情侣卿卿我我得旁若无人,傅星戎秉持着非礼勿视,站在另一旁。
这次和朋友出行收获颇多,拍下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他回到酒店房间,打开电脑,等手机开机期间,把照片传到了电脑上。
手机充上电,没多久就开机了。
这回出来有多久了?
他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他看了眼机票,这边天气不怎么样,不知道飞机会不会延误,要是延误了,情人节就赶不回去了。
他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长叹一口气,捞过了手机。
嗡嗡、嗡嗡、嗡嗡……
会议室内,手机隔两秒就震一下,黎徊宴大腿震得发麻,震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停了下来,他面不改色,拿着钢笔听着方案,中场讨论,他拿出手机看了眼。
会议上黎徊宴不苟言笑,上来添水的小助理靠近他,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淡香,觉这周围空气舒缓了不少。
“黎总,水。”
“嗯,谢谢。”
小助理寻思这黎总也不像传言一般凶神恶煞,顶多算个冷脸美人。
傅星戎拍到了极光,给他发了很多照片,美伦绝焕,那震撼人心的美似从镜头那边都传达了过来,照片上也有他入镜的照片,冰天雪地里,他睫毛和头发上都沾着雪花,那张脸蛋儿的优越在镜头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傅星戎问他好不好看。
他回了个“好看”。
【极光好看,还是人好看?】
黎徊宴说在开会,等会聊。
极光好看,还是人好看,这还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过黎徊宴不一定会存下极光的照片,但一定会存下有傅星戎的照片。
会议结束。
“黎徊宴同志,好久不见,今天是2024年二月……”
总裁办公室内,助理推门进去时,就从黎徊宴电脑里听到有点耳熟的声音。
“话不多说,现在来跟小傅导游一起看极光吧。”
电脑上镜头调转,晃晃悠悠的画面转向了远方极光。
导游?他老板关注什么小主播了?
助理走到他跟前,道:“黎总,那边已经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也定好了。”
黎徊宴声线淡淡:“嗯。”
这一趟也不是黎徊宴非去不可,公司派别人去出差也行,助理寻思老板可能是有事儿要过去一趟,但目前为止也没接到特殊的工作通知。
老板亲自跑这一趟,看来这次合作方很重要。
没助理想得那么复杂,黎徊宴只是想去放松一下。
飞机果然延误了。
傅星戎坐在机场贵宾候机厅,听着航班延误的通知,频频看向手表,拿出手机查看着就近的转机方案。
去年情人节,黎徊宴工作忙,忘记了,傅星戎一堆约会攻略都没用上,只定了餐厅,和黎徊宴一起吃了个晚饭,等黎徊宴隔天回过神,情人节已经过了。
傅星戎那性子,其实过了也就算了,不会计较,不过黎徊宴似乎心怀愧疚。
那之后的一周,黎徊宴似补偿性的,对他有求必应。而傅星戎是什么人,得寸那就会进尺。
于是在一周后,黎徊宴对他的愧疚很快就消失殆尽,变回了冷漠无情的男人。
冷漠无情的男人这会儿正在飞机上补觉,他戴着眼罩,下半张脸轮廓线条锋利,他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
在睡梦中,他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无力阻止,而在梦境中,他也是一个失败者,他走向失败的结局似注定的一般,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而梦境里没有傅星戎的存在。
傅叔叔约他吃饭介绍儿子,衣柜里撞见弟弟和爷爷看中的联姻对象亲密,浴室里第一次的失控……
和傅星戎相关的一切都仿佛被抹去。
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脚下仿佛有一层阴影,逐步将他吞噬,无论他跑得多快,那阴影都如影随形。
“黎总。”梦中那张唇轻翘起唇角,叫着他。
“黎总,黎总……”
耳边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音色也变了,他睁开眼,陡然回到现实,助理告诉他,等会飞机就要落地了。
黎徊宴落地,思索一二,给傅星戎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接通了。
“想我了?”傅星戎接他电话,开口从来不问他有什么事儿,总是以一两句不着调的话为开场白。
黎徊宴:“你现在在哪儿?”
“你猜。”傅星戎说。
黎徊宴开门见山,说他在机场。
那边静了下,“嗯?哪个机场?”
黎徊宴说了机场名儿。
“巧了。”傅星戎说,“我刚从那机场出来。”
黎徊宴脚下一顿。
“别走,我现在回去。”傅星戎拉着行李箱往回走。
机场人来人往,地方又大,天冷,大家都穿得厚实,找人不是什么容易事儿,两人电话没挂,傅星戎微喘着气,找着黎徊宴说的牌子,很快,他在穿梭的人群中,看到了静静站在那儿的黎徊宴。
他身上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挺拔的身形一下闯入傅星戎的视线。
这他妈像做梦一样。
人就到他面前了?
没眼花,不是长得像,就是本人。
这找人找得他浑身都捂热了,那头,黎徊宴望了过来,他抬起手,抿唇一笑,朝他摆了两下手上手机。
“怎么突然来这边了?”傅星戎关上车门。
黎徊宴:“出差。”
傅星戎:“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要飞机没延误,我这会儿就回去了。”
黎徊宴:“你不也没提前跟我说?”
“啊。”傅星戎应了声,反应过来,不禁轻哂,“我不说,那是不确定航班会不会延误,万一延误,那岂不是让你白期待一场?你呢?也是担心航班延误?”
他这话问得有几分揶揄。
黎徊宴:“……”
他扭过头,黑沉的眸子半阖着看着他:“你非得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没。”傅星戎说,“我就想听你说两句好听的。”
黎徊宴臊眉耷眼:“那你现在知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什么了?”
“嗯,嗯,知道了。”傅星戎忍者笑意道,“订好酒店了?”
“嗯。”
“真订好了?”傅星戎又问了一遍。
黎徊宴正想应,又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朝他看了眼,抿唇不语,这沉默的片刻里,也不知是不是在想回答是,还是不是。
“订好了,放心吧傅先生。”副驾驶助理扭过头道,“我办事儿,您放心。”
黎徊宴:“……”
傅星戎问小助理:“你老板一个月给你发多少工资呢?”
“这个……”助理看了眼黎徊宴。
傅星戎:“有时候呢,办事儿也不用这么靠谱。”
助理不明所以,傅星戎也没再说,只是在一旁乐不可支。直到一分钟后,助理猛然醒悟过来,他老板和傅星戎这关系,再加上傅星戎订房间那话,那哪是关心他老板有没有落脚点,那根本就是明摆着——就是有,那也得没有。
他那话插得不太合适,他看了眼他老板的脸色,面上冷峻深沉,看不出半分异样。
他们订在同一个酒店,傅星戎刚才回去的时候,和酒店这边打过电话沟通了,到了地方,重新办理了手续,他把行李箱放回了房间。
今天刚落地,黎徊宴他们和合作方那边约的是明天。
天色不早了,傅星戎对这地方比他们熟点儿,晚上一起出去吃了个饭,回来路上,傅星戎说消消食,助理这回有眼力劲儿了,先回了酒店,手机二十四小时待命。
寒风萧瑟,傅星戎和黎徊宴也没在外面待多久,吹着冷风,不如回酒店一起放个电影看看,酒店电影挺多种多样,傅星戎找了半天。
“你要不先去洗个澡暖和一下?”傅星戎说,“我衣服在那儿,你自己找找,喜欢哪件穿哪件。”
黎徊宴没拒绝。
酒店浴室是透明的,也能调成磨砂模式,视线能够遮挡,洗澡水声隔绝不了,傅星戎屈腿坐在沙发上,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
黎徊宴拿了傅星戎一件T恤和运动裤,等他洗完出来,电视上在放着一部国外片子,光线昏暗,还在放着片头曲。
他洗完了,傅星戎起身去洗。
这无言的默契像预示着某种事情发生的前兆。
睡前洗澡,这种每天都在进行的事情,多了一个人,好像就多了暧昧气息。
傅星戎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自黎徊宴身后俯身,拿过桌上矿泉水,长腿从沙发后跨了过去,一条腿踩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这什么电影?”他看着随口问了一句。
电视上的电影正进展到男女主在暧昧灯光下接吻的情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国外的片子拍得似也露骨些。
黎徊宴从溜神中回过神:“不是你找的?”
“我没看,你洗完出来,我随便点开了一个。”傅星戎说。
黎徊宴:“嗯。”
嗯?嗯就没了?
好吧,还真没了。
“你助理那边,不给他发个消息?”傅星戎问。
黎徊宴:“他应该已经睡了。”
傅星戎:“啊……这样啊。”
话题戛然而止。
两人静静坐着,房中光线开得不是很亮,电影屏幕上的画面清晰了些。
这接吻时间是不是太长了?还在亲呢。
傅星戎漫不经心拿余光扫了黎徊宴一眼,见他看电视看得认真,手随意一放,触碰到了他的指尖,他指尖蜷缩了下,没有躲开。
傅星戎温热的手慢慢覆盖住了他的手背,又渐渐抽离。
倏地,在他指尖完全抽离的那一刻,黎徊宴反手盖住了他的手。
砰的一声。
桌上矿泉水瓶倒了。
都不是毛头小子了,不会看个接吻的画面就脸红,更不会看个电视就产生冲动,让人冲动的是空气中那充满暗示性的气氛。
接吻暧昧的水渍声比起电视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衣服层层堆积,皱褶一层叠着一层。
空气中余味未散,潮湿而温热。
“这儿是怎么弄的?”黎徊宴趴在床上,轻抚着傅星戎手臂上的伤疤。
傅星戎靠着枕头,想了好一会儿,“嗯……我回国那年,就是碰见你那年,在国外被枪弹擦了下。”
擦了下——这伤看起来可没他说得那么轻。
黎徊宴也明白了,傅星戎的“荒唐”,是哪方面的荒唐。
“过两天等你谈完生意,去滑雪吗?”傅星戎转了话题。
黎徊宴可有可无“嗯”了声,傅星戎问他给他拍的视频他都看了没,黎徊宴说看了,傅星戎道,等以后老了,还能拿出来回味回味。
黎徊宴:“回味一下落差感?”
傅星戎:“我老了那肯定也是老头里最好看的那一个。”
黎徊宴扯了扯唇,笑自己还真想了一下老了之后和傅星戎一块儿看视频的场面。
“怎么着?你还打算找年轻的?”
“没。”
“你那话几个意思呢?”
“没别的意思。”
漫长的夜色中,爱意无声增长,爬满了檐墙。

列车停靠,车门敞开,一瞬涌上无数提着行李的年轻人。
末端车厢,最末尾的位置,虞凡白抱臂靠在车窗边上,闭目养神,原本空荡的车厢因新上来的乘客而挤得爆满,他不由把帽子帽檐往下压了压。
虞凡白无所事事地偏头看向窗外,身旁放置行李的两人已经聊了起来,或许和人熟络起来最快的方法便是聊八卦,两个大男人简单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得知目的地一致,且都是觉醒的哨兵,一下聊起了星网上的热议。
“我听说塔塞伯爵接回来的小儿子也要进塔里学习了,不知道会不会在这儿跟他碰上,还挺好奇他长什么样的。”
“是吗?”
“对啊!你不知道吗?这件事都是半公布了,说起来还真是唏嘘,那么小就被弄丢了,最近才刚找回来——要我说,那保姆还真是罪大恶极,让人家伯爵家的小少爷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
“啊……”
“你别不信,网上都这么说。”
“网上还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哦对了,塔塞伯爵家原本给那大儿子的向导,你知道吧?虞上校啊!他可是我偶像!据说小少爷一回来,订婚机会就给他了。”哨兵痛心疾首。
“是吗?你很喜欢那个虞上校?”
“当然了!”说起虞上校,哨兵滔滔不绝,简直能说上三天三夜,无他,虽然这位虞上校身为一个向导,但在战场出色的战绩,就足够让崇尚暴力文学的哨兵忽略他向导的身份。
“是吗,真是厉害。”
虞凡白听出来了,接话这个完全就是个捧哏,故作惊叹的语气略显做作,偏偏另一个人完全没听出来,说得意犹未尽。
有人喜欢虞上校,自然就有人看不上虞上校,觉得一个向导,上战场靠得也不过是他的哨兵,不可能有多强悍。
每每讨论起“虞上校”这个话题,无论是星网还是现实,都是两极化。
另一道声音插进来道:“没了宿宾鸿,他什么也不是,宿宾鸿好像也不是特别喜欢他吧,不然怎么把他拱手让人了?”
是的,没有一个哨兵会容许将自己的向导让给别人,更何况是并肩作战过的向导——向导和哨兵是共生的,哨兵精神力长年累月处于高度敏感状态,需要向导定期的梳理安抚,而向导战斗力普遍不如哨兵,大多数都生活在一个被保护的温室下,愿意前往战斗前线的少之又少。
向导都愿意为哨兵做到这种地步了,哨兵还把他拱手让人,那不就是看不上吗。
一个哨兵真想留住向导的话,哪怕用功绩去换取别的利益,也能够补偿那位被弄丢的小少爷,而不是拿婚约去补偿。
虞凡白抱臂姿势未变,被迫听了两嘴和自己有关的八卦,也没打断,唇边似笑非笑的勾了道弧度。
初出茅庐的哨兵们为了素未蒙面的虞上校争执不下,闹哄哄的车厢一时变得更热闹,直到列车员上车,扯着嗓门让他们坐好。
“要开始检票了,都给我回座位上去!”
列车几乎每年这个期间,都会有哨兵起冲突的事件,哨兵们五感敏锐,身体爆发力强,宛如行走的人形兵器,未曾受过训练管教的哨兵谁也不服谁,一有摩擦就容易生事,于是安排的列车员也凶悍多了。
刚踏上旅程的小兵仔们还算守规矩,如小鸡仔一般一哄而散,虞凡白耳边清静下来。
“你好,我可以坐这儿吗?”
捧哏的声音。
这道声线太有特色,低沉磁性又略带几分笑,以至于虞凡白听一耳朵就听出来了。
年轻哨兵一头银发,眉眼带笑,眼尾上挑的眸子似狐狸般,笑意又不达眼底。
习惯性伪装的和善,虞凡白很快做出了判断。
“这儿没人吧?”对方指了指另一边的座位,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道,“我的位置被人占了。”
虞凡白拎着黑色的背包,往旁边座椅上一放,他明显不想有人打扰的状态,语气倒是温和:“你可以去前面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个好位置。”
列车发动了,车厢晃了两下。
“拜托了,我的行李都在这儿。”对方做可怜状,尾音都沉下去了几分,又没多可怜,反而有些散漫轻佻,求人也没个求人样儿,“阁下人美心善,帮帮忙吧。”
帽檐遮了虞凡白半张脸,他下半张脸唇角轻勾:“你都这么说了,不让你坐,倒彰显得是我太不讲情面了。”
“怎么会呢。”
他一拿开背包,男人就坐了下来:“多谢——我叫邬烬。”
听到这个名字,虞凡白微滞了一秒,不曾泄露分毫异样。
邬烬,他知道这个名字,不仅知道,这个名字还和他关系匪浅,正是传闻中和他订婚的那位伯爵小少爷,以及——
升级流小说《谁与争锋》的反派军头目,上天入地,能力不凡,一个致力于干翻主角团,热衷于搞事儿的顶级哨兵。
说来,这还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碰面。
“嗯。”虞凡白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他却似没眼力劲儿般,追问了一句“你呢”。
“乌鸡先生。”虞凡白道,“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一个人坐吗?”
“我叫邬烬。”
“因为一个人会比较安静。”
“……”
邬烬意识到这位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只在意自己有没有把自己的诉求说清楚,并且言语里是希望他遵守的意思,虽没有强迫意味,又叫人有点不爽。
毕竟没人喜欢被忽略的感觉。
“列车下一站到站还很长,不觉得无聊吗?”邬烬一双狐狸眼轻轻眯着笑,“我可以陪你解解闷啊。”
虞凡白这才看了他一眼,邬烬亮亮的眸子一直落在他脸上。
陪他解闷,还是给自己解闷可不一定。
“不想告诉我名字也没关系。”他似说悄悄话一般压低声线,“虞上校——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虞凡白不发表意见:“没见过的人,怎么妄加评论。”
“嗯,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刚才可是有一群哨兵差点为了他打起来。”邬烬道,“真是了不起的向导。”
这话虞凡白莫名听出了几分讽刺,语气轻轻的,又不太像。
“你觉得呢?”他问。
虞凡白并不接茬,不说好坏,道:“我觉得你的观点很有趣。”
列车员来检票了,虞凡白坐在里面,他拿出手中的票,邬烬顺手就帮他接过去了,他瞥了眼男人侧脸,看起来哪哪儿都是问题,又似哪哪儿都没问题。
——“你觉得呢?”
他想引导他说点儿什么,虞凡白很确定。
不过他应该没见过他才对。
他的身份一直保密,并没有照片流传出去过。
嗯……虞凡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位伯爵大人好像托他好好照顾一下刚回家的小少爷,据说这位小少爷在外吃了不少苦头。
粗略一看,小少爷身上穿的衣服质地都是上乘的,眉眼间也没有受过苦难被蹉跎的厚重感,甚至和他对上视线后还会朝他盈盈一笑。
称得上没有阴霾的小少爷。
虞凡白阖上眼,潦草地回想了一下那本书。
那本书是一场意外后的产物,如果不是后续剧情真如它所言,他或许不会当真——伯爵家闹出了弄丢孩子的丑闻,但实际上,并非是弄丢了孩子,而是抱错了孩子。
现在那位所谓的贵族大少爷,不过是假少爷罢了,伯爵家养出了感情,不舍得将他剔除家族,才出此下策,对外称是弄丢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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