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作者:煮个甜粽  录入:11-24

也只能骗骗普通人罢了,圈子里稍稍有心打听,那都能打听个清楚。
可惜,真少爷不是那本书的主角。
“它”所描述的世界里,主角是宿宾鸿。
宿宾鸿自小各方面表现优异,身为贵族,成年后被分配到了属于他的向导,可这一切都在那一年被打破了,他的父母接回了一个哨兵,告诉他是他的弟弟。
直到某天夜里,他窃听到了父母的谈话,邬烬根本不是什么孪生弟弟,他才是他父母的亲生孩子,知道真相的宿宾鸿天塌了。
他无法相信,也只想装作不知道。
可邬烬也知道了真相。
他抢夺了他的一切,父亲、母亲,连他的向导他都想要,他开始恐慌失去所有,他想要变强来守护属于他的一切。
而他、虞凡白,就是那个被抢夺的倒霉向导,在“它”的世界里,他一心只有宿宾鸿,会在某一次任务执行中死在为主角宿宾鸿挡刀而亡,连尸体都未曾留下,被异种分食,尸首无存。
伯爵说他家小少爷吃尽苦头,并未说错,在那本书中,简短的描述过邬烬的前半生,由此来为他的后半生做铺垫。
邬烬的前半段人生,都在生死线上挣扎,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他自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难民区,那里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肮脏的水沟,永远发臭的小巷子,阴影如影随形,他从没感受过一丝温暖。
这些塑造了他心里的阴暗面,让他成为了反社会分子。
他成为反派军团头目后,一次又一次的给宿宾鸿捅了不少篓子,不止宿宾鸿,上流社会中不少贵族都受过他的荼毒。小时候别人给他制造阴影,长大后变成了他给别人制造阴影。
这位看起来没有阴霾的小少爷,瞧着倒是不太像那本书里后期描写的大反派。
巧合吗?
虞凡白不太相信他坐在他身旁会是巧合。
刚才检票的时候,他手上票的位置可不是那个女人坐的地方。
不过他没有戳破。
“砰”!
一声巨响在车厢响起,车厢一刹安静了下来,往声源处望了过去,戴着头套的几个男人拿着枪支闯了进来。
“不许动!”
“举起手来!闭嘴,不要叫!”
“都给我站起来!把东西拿出来,快点!”
凶神恶煞土匪一般的男人们开始掠夺他们的财产物资。
“我们好像碰到劫匪了。”邬烬压低声音提醒虞凡白道,“快把值钱的东西藏藏。”
还真是像个不谙世事的少爷。
这在旅途中很常见,一些刀口舔血的人都以此谋生。
一个哨兵气不过反抗,被枪支一敲头,“啊”的惨叫了一声,趴倒在地。
车厢静默无声。
一个哨兵,居然被一招就干倒了!!?
虞凡白站在车厢位置中,眸子扫过在场的人,有人反抗,有人放弃抵抗,还有人抱头哽咽认怂。
“哇!”妇女怀里的婴儿哇哇大哭,惹得劫匪注意到了他们。
“这孩子应该能卖不少钱,长得还挺白嫩,你——”他指了指列车员,“过来,把它给我抱着。”
“不要,不要!”妇人见他们打起了孩子主意,一下四神无主,“不要带走我的孩子,钱我都给你!”
车厢一声巨吼响起,车身一震,只见一头黑熊凭空出现。
“谁的精神体,收回去,你想让大家都给你陪葬吗!”有人喊了一句。
精神体,每个哨兵向导的意识状态,它每一个反应都诚实的代表着主人真正的意识,哨兵大多是战斗力强的肉食系物种,而向导多数是温顺无害的草食系。
虞凡白看向喊话那人,还没看清脸,脖颈一凉。
“不好意思了,阁下,还请你别动。”贴着他耳边的声音含着笑,而后,又高声道,“别动,都给我停下!”
“喂,这是你们的人吧?”
贴着颈间的刀散发着锐利的锋芒,冰得犹如和死神在打交道,慌乱的场景慢慢得到控制,所有人看向车厢后。
“让你的人收手。”拿着匕首抵着他脖子的人威胁道。
虞凡白微微扬着下巴,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怎么发现的?”
他不觉得自己和他说话间哪儿露了破绽。
耳边碎发被轻轻拨动,邬烬指尖划过他耳郭,带过一阵细微的痒,指尖还泛着凉意,似爱抚般的轻柔,勾下了他的通讯器。
“从上车起,你就戴着这个玩意儿,而且这辆列车是去往塔内部,一般人少说也得带点行李吧,你就带了一个空包在身上。”邬烬几乎贴着他耳朵,道,“你很可疑啊,哥哥。”
“呵。”虞凡白轻笑,道,“聪明,还猜到了什么?”
持刀的手轻微顿了下,“唔”了声,“没了。”
下一刻,天旋地转,虞凡白擒住他持刀的手,叮当一声清脆声响,刀落了地,他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把他撂倒在地,将邬烬双手反剪,膝盖抵在了他后背上。
“你很聪明,邬烬阁下,不过不要跟我耍这种小心思。”虞凡白动作粗鲁,口吻温文尔雅,“既然已经拿刀挟持人了,就别拿指腹挡着刀锋,会让你显得优柔寡断。”
在那个问题提出来的瞬间,从皮肤传达过来的情绪告诉着虞凡白,他犹豫了。
他已经猜出来这是一场演练了,也猜了出来他是这场演练里的角儿,但他装作没猜到。
邬烬吃痛闷哼一声,偏头喘着气,闻言,笑了起来。
“叫对了……名字。”
这是一场考核,从他们上列车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进入到军校新兵里的身份了。摘了头套的“劫匪”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角落,抱着婴儿的妇女转瞬成了哨兵,连婴儿都是假的。
“诸位上午好,我姓虞,虞凡白,是你们的教官,之后将会和这位宋连长负责你们的训练,很高兴和你们见面,接下来我们会一起生活训练,希望未来能一起和谐相处,让大家感到宾至如归,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宋连长体格高大,表情严肃,是刚才劫匪里的一员,在虞凡白身边衬得虞凡白更是温润如玉。
虞凡白站在列车最前段,所有人看向他,听到他名字的瞬间,所有人叽叽喳喳,有人欢喜有人愁,前不久公然嘲讽了他的哨兵眼下面如土色。
虞凡白并不多言,介绍了一遍,开始拿着表格给大家刚才的表现记学分,他留意了眼在黑熊精神体出现时制止的新兵,姓何。
他给了评语:“关键时候能保持冷静控场,表现不错。”
何同学昂首挺胸:“谢谢教官!”
虞凡白走到邬烬面前,邬烬言笑晏晏看着他,等着他评价他的表现,然而虞凡白只说了“不错”两个字。
“只是不错?”他问。
虞凡白道:“你表现得怎么样,我想你心里有数。”
“没数。”邬烬说,“教官要不展开说说?”
他看起来可不是只是想要听听评语那么简单,从他挟持他,再到他分析的那些话,很显然是个对自己有清晰认知的人,该给的评语,在给他过肩摔的时候已经给过了。
虞凡白避重就轻,笑了笑,道:“可以多练练怎么躲避过肩摔。”
他走向了下一个人。
邬烬垂下眼,扯唇一哂。
没认出他啊。
列车窗外风景飞速穿过,相比一开始,列车安静了很多,但又躁动了很多,时不时有人扭头往后边看过去,虞凡白起了身:“麻烦让让。”
邬烬收了收腿:“上厕所还要带包啊?”
虞凡白道:“这儿的位置归你了。”
这意思是随他处置了,他不会回来了。
“我得和他们商量一下你们的表现。”他道,“旅途愉快。”
一点儿也不愉快,邬烬想。
他有些无趣的看着窗外,片刻后,在旁人蠢蠢欲动想要坐一坐虞上校坐过的位置时,起身一屁股坐在了虞凡白坐过的位置上。
刚经历过的惊险让大家感到劫后余生,虞凡白一走,说话声音便高昂了起来,车厢又变得吵闹,有人懊恼没表现好,有人后怕会不会被虞凡白报复。
虚伪的家伙。
他亲眼看到过,没用的人是会被虞凡白抛弃的。
那是他在佣人的陪同下去交入军校申请,迷了路,无意撞见的一幕。
半开的办公室门中,断了手臂的哨兵没了右手,他只能用左手握拳抵在胸口,本是献祭心脏代表绝对忠诚的姿势,可他没了右手,再也无法行一个标准的军礼。
“上校,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我会在战场上一直战斗,直到我死亡为止,我的向导生病了,我需要钱。”
“拜托请不要赶我走,我一定会创造我的价值……”
他不断哀求着,企图能得到那人的怜悯。
得到的却只有一声轻叹,外加一句温和又残忍到了极致的话,“卡特,你已经无法在我这儿创造价值了。”
第一场考核,邬烬毫无异议的成为了表现最优者,获得了一众认可。
虞凡白看着学分册上“邬烬”两个字,看起来不是个省心的主儿,表现得散漫,隐隐的刺头劲儿却似棉花里的针头一般,只看柔软,摸下去指不定扎一手的血。
他合上了册子。
在现在能源紧缺的情形下,列车是耗能低且便利的工具,承载着一车向导哨兵的列车到站,进入军校管理处,大家陆续登记去往宿舍。
“放好东西,把衣服换了,下来集合。”虞凡白看了眼时间,“十分钟。”
十分钟???
大家面面相觑,这他妈到宿舍爬个楼梯都没气儿了吧?
人群中一人长腿一跨,先行了一步。
是邬烬。
接下来所有人都开始行动了。
脱离了虞凡白的视线,大家都开始兴奋讨论了起来。
“那是虞上校吗?那就是虞上校吗?也太帅了,比传闻中还帅!”
“那个过肩摔你们看到了吗?我的天,也太漂亮了!”
“那腰,那腿,身段也太带劲儿了,简直就是极品。”
“真想让他帮我做一次精神疏导,一定爽翻了。”
邬烬走得很快,快到很快把那些声音甩到身后。
这些哨兵还真是天真。
虞凡白那结实的身板,看似是温和的向导,但估计不会让他爽翻,只会把他干翻。
哨兵和向导不在同一班,也不住同一楼,虞凡白管的是哨兵这一班,他在楼下等着,第一个下来的还是邬烬。
他衣着整洁,站在他对面,眸子亮晶晶的望着他,挑着眉梢道:“我是第一个。”
浑身上下似贴满了“夸我”二字。
“不错。”虞凡白道。
“能不能有点儿别的词儿?”邬烬道,“都听腻了,教官。”
虞凡白:“你可以选择不听。”
不软不硬给邬烬碰了个钉子,他面上也没流露出多不高兴,反而兴味盎然:“教官,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背后讨论你的?”
“想象得到。”虞凡白言简意赅,没给他继续发散话题机会。
很快,第二个人下来了,第三个人……人渐渐多了,整齐报数后,确定了所有人已经下来,虞凡白告诉他们关于这里的地图大概方向,“之后的每一天,都请打起精神,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或者找宋连长。”
“谁有疑问吗?”
他目光在这一张张脸上扫过去。
他们面露犹豫,你看我我瞥你,有人抢占了先机。
“我!”一人高举手。
虞凡白看了过去。
“教官今年多大了?”邬烬懒洋洋的拉着声音问。
人群一两声低笑。
这是绝对的,挑战他的权威。
一个教官,在第一天被落了面子,那之后想要再在一群哨兵面前树立起权威就难了。
看来小朋友对他很有意见。

第232章 乖一点
虞凡白对他的这位绯闻对象算不得多了解,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连面儿都没见过,他对他的认知浅显而潦草。
一个刚被家族认回来、有着可怜身世的哨兵。
现在这个哨兵站在他面前。
十分钟的时间,有人腰带还没系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衣服穿得凌乱粗糙。这个“小可怜”哨兵用他最快的速度,穿着整齐,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身姿挺拔地站在他面前,狐狸眼盛着盈盈笑意,公然用轻佻的口吻询问他的年龄。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的新生,一来就给他送了个麻烦。
目前为止表现最优异的哨兵,公然挑衅教官,这要是让他得逞了,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今后每一天都会有怎样的麻烦。
崇尚力量的哨兵喜欢向导,想要接近向导,但不代表愿意屈于向导之下。
也好,那就借着邬烬这股风,顺水推舟彻底解决隐患好了。
虞凡白长腿一迈,走到了邬烬面前。
他的气质是温和的,沉静的,如水一般,可当他靠近时,又令人觉似一片大海掀起的浪潮,远远看去无害,却有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量,浪潮一掀,便能将人卷入大海深处,拽向未知的深渊。
温和,而令人恐惧。
旁人不禁安静下来。
“你好像对我很好奇。”虞凡白道,“如果是关于训练,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回答你,但这涉及到了我的私人问题。”
邬烬双手背在后腰,道:“只是随便问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教官不想告诉我啊?”
“当然可以回答你,不过我这人,有一个规矩。”虞凡白说,“要想让我回答你,那你就得先打过我。”
“就算这样,也还要问吗?”
他充分的给了人反悔的余地。
感受到空气的紧绷,所有人缄默不语,望向二人,气氛有些躁动,似噼里啪啦的燃着火星子,他们希望邬烬不要这么快的偃旗息鼓。
他没有让他们失望。
几秒钟后,年轻哨兵哼着笑给了回答:“问啊。”
作为哨兵训练的地方,校场修建得很大,一群刚入学院的哨兵跃跃欲试的围观在一旁,感叹着邬烬的幸运,羡慕他能够和虞凡白交手。
“早知道刚才我也问问了。”
“啊,好想摸摸向导的手,一定很软吧!”
此类言论层出不穷。
“来吧。”邬烬摆好姿势,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也很好奇,向导的手是不是很软。”
事到临头,还不忘调戏一句。
听了这话的虞凡白面色不变,“以免胜之不武,我让你一只手。”
让了一只手还怎么打?
瞧不起他?
邬烬脸上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虞上校。”
“虞上校”三个字从他嘴中一字一顿说出来。
他一下冲了过来,姿势很专业,动作也利落,虞凡白侧了下身,那拳风擦着他脸颊过去。
一个有贴身肉搏经验的士兵。
“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旁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发生的,只见地上趴着一人,黑色长靴一脚踩在他肩头,压得他起不来身。
连邬烬自己都不太确定怎么发生的。
近距离对上虞凡白眼睛的某一瞬间,他似晃了下神,连虞凡白衣角都没碰到。
脚下的人挣扎着起身,虞凡白挪开了脚。
邬烬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好像不知疲倦,虞凡白说让他一只手,那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他主攻的是他的精神领域,而邬烬的精神防备很薄弱,轻而易举就会被诱导,从而晃神愣住,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来越快的能从诱导中清醒过来。
他比宿宾鸿还要强。
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打法,不过……某些招式莫名透着一种熟悉感。
和他很像。
再一次,邬烬喘着气被踩在脚底。
贴身肉搏比拼耐力这方面,虞凡白其实并没有优势,他知道他欺负人了,年轻哨兵应该也知道他被欺负了,却倔强得不行。
这种消耗并没有意义。
“就到这儿吧。”虞凡白道,“伤太重了,会影响接下来的训练。”
他仿佛在为他着想。
邬烬手指动弹了一下。
周围说着羡慕邬烬的人此刻都灭了声。
“唉,没想到虞教官这么凶残。”
“是啊,看起来真不像,哪个向导这么能打。”
“传闻也不一定嘛,他看起来也不像全靠……邬烬,你没事吧?”
邬烬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声调懒懒道:“没事儿啊。”
“在哥们儿几个面前就别逞强了。”哨兵道,“不过你怎么不把精神体给放出来啊?说不定还能过两把手呢。”
放精神体出来?
邬烬眼帘半盖住的眸子一动,扯唇嗤嗤的笑了声:“过把手而已,还不至于到那地步吧。”
旁边的人把冰块隔着毛巾敷在他背上:“你背都青了,看着都疼。”
“小伤小伤。”邬烬敷衍着道了两声,有些走了神,唇边挂着一抹笑。
边上哨兵见着,和另一个哨兵眼神交流。
这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都成这样儿了,还笑?
教官宿舍两人一间,虞凡白的宿舍正好只有他一人,一天训练结束,他去洗了个澡,水流从头顶冲下,让他脑子陡然清明许多。
他来学院还有任务在身。
学院可能出了反叛军——反叛军,它们是一个团体,以制造混乱为乐,最近外面几次乱动,他查到了点儿东西,但就在往下查时,上面封了口。
他撑着墙壁,看到了手背上红色的划痕。
初时不显,这会儿变得微微红肿了起来。
小狐狸挠人不疼,爪子挺利。
不过今天被打得不轻,明天不知道能不能起得来。
很快,他发现他低估了哨兵的恢复能力,邬烬不仅按时集合,站得笔直,精神头好得根本不像昨天和他交手被打趴。
不仅精神头好,挑衅劲儿头甚至更甚。
校场,今天基础体能训练结束,接着是二人对战演习,他需要一个人上来做他的对手,昨天那一场给哨兵们留下了点儿阴影,以至于今天冒头的又是昨天的人。
“我来。”邬烬往前一步,跨出队列。
虞凡白也没拒绝,他让大家看好他的动作,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别人都看清楚了,身在局中被撂倒的邬烬说不清楚,“再来一次啊,教官。”
热衷于搞事的反派属性或许此刻初露端倪,虞凡白没有不耐烦,伸手拉他起来,“不清楚的话,看看他们怎么练的吧,邬烬同学,来这儿要学会自己动脑,不能一直依靠别人重复给你看,上战场会死得很快。”
他把他拉起来,邬烬却没松开他的手,“教官,你摸摸我的手软不软。”
靠!心机!
哨兵们纷纷腹诽。
软不软的,这么摸摸不出来,只能摸出来挺糙,虞凡白紧捏了下他的手,他手一麻就松了力。
虞凡白收回手,睨向一旁的哨兵们,道:“两两一组,可以开始训练了——你的手软不软,可以问一下你的哨兵同学。”
后半句话是对邬烬说的。
哨兵们低低发笑。
邬烬眯着眼,轻哼着笑。
“开始吧。”
虞凡白明明看起来比哪个教官都温和,哨兵们却有点发怵,经他一提醒,笑完都纷纷动弹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让邬烬丢了个面子,虞凡白每次课上,邬烬都会捣鼓些乱七八糟的动静,折腾到最后,自己不是被罚跑圈就是做俯卧撑,每回他还乐此不疲,精力也比一般哨兵旺盛不少。
还挺记仇。
虞凡白是他们的教官,但并不负责他们每一个课程,文化课方面他们有专程的老师。
邬烬是一个有天赋的哨兵,等级大概也在s级以上。他在别人的课上很安分,甚至那些老师很喜欢他,觉得他又聪明又努力,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优等生。
这都让虞凡白觉着他是不是误解邬烬了。
但并没有。
“我听人说你把新兵揍惨了。”身旁一个胡子拉碴的哨兵端着餐盘坐下,是隔壁班的吴教官,他笑道,“虞上校手下也留留情吧,新兵蛋子懂什么,就想跟你多亲近亲近。”
“我也只是想和他们多亲近亲近。”虞凡白道,“大家可别误会我了。”
吴教官跟他说,他要是管不住那些新兵,可以去找他,“我在这儿这么多年,管他们有的是经验。”
虞凡白谢过他,就听到一声“虞教官”,他回过头去,见邬烬端着餐盘大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这儿有人吗?”
和列车上那笑相差无几。
没人吃饭的时候会想跟教官坐一块儿。
虞凡白说“没人”,邬烬就在对面坐下了。
来得晚了,食堂饭菜都不剩多少。
他今天又被虞凡白罚了。
吴教官往他那张脸看了两眼,除了因为那张脸长得格外好看以外,没有别的原因。
伯爵家找回了小儿子人尽皆知,但小儿子长什么样没几个人知道,邬烬不主动透露,基本不会被人认出来。
邬烬:“教官刚才在聊什么?”
虞凡白觉他又是不安分了。
吴教官笑笑,逗他道:“你们班是不是有个新兵和虞教官交过手来着?”
“啊,有。”
“他还挺厉害,敢跟你们虞教官打。”
“还行吧,虞教官觉得呢?他厉害吗?”他笑眼盈盈望向虞凡白,一脸卖乖,谁能想到他在训练场上动不动就惹是生非。
“嗯,”虞凡白似笑非笑的也跟逗着人玩一般,道,“厉害。”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邬烬心里莫名不是那么爽利。
食堂饭菜还不错,营养均衡,味道也还过得去,虞凡白是向导,多了一份甜点,只是那份甜点他一直没动。
向导都喜欢这种甜不拉叽的东西。
邬烬看到向导吃过,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的东西。
“要吃吗?”虞凡白留意到他的视线。
“那我就不客气了。”邬烬刚被罚完,这会儿饥肠辘辘,用叉子叉了一块马卡龙,在虞凡白的眼皮子底下塞进了嘴中,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高兴的痕迹。
虞凡白只是弯弯唇,把那叠甜品放在桌上,推给他,“喜欢的话就都给你吧。”
好像不管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只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
“我吃完了,慢用。”他拿着餐盘起了身。
好几天了,虞凡白应付邬烬也摸出了点规律。
哨兵五感敏锐,想必甜品在味蕾上也会放大数倍,虽然邬烬表情上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唉,你没事吧?”吴教官问。
“没事。”邬烬牙都快甜软了。
虞凡白背过身,勾勾唇,去放了餐盘。
有时候也还是有点可爱的。
邬烬每堂课成绩都很优异,他身体灵活度高,悟性强,别人需要费力完成的事,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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