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农户的山居生活—— by山间柳

作者:山间柳  录入:03-02

幸好荠菜到处都是,隔一天再摘也没什么,时乐拿着镰刀,齐根割的荠菜,这样不会沾到很多泥土,洗起来也方便。
今天风刮的很大,时乐摘了半篮子,就大步往家里赶,他出门时特意往火塘里添了柴,这会儿应该还没有熄灭,灶房里肯定也很暖和。
他还特意把汤瓶也放上去烧着,等会儿洗菜、和面都可以用热水。
时乐几乎是小跑着回家,拎着篮子冲进灶房,随意地把篮子放在地上就坐到火塘边烤火,转着圈地把全身烤热,才长舒一口气准备干活。
他准备先做春卷皮,因为这个是最麻烦的。
从面袋子里舀了面放到盆里,加盐,少量多次地加入温水,这样面醒发地更快,春卷皮也更柔软,再用筷子搅成面絮,汤瓶里的水已经有些烫了,时乐还兑了一些冷水进去。
然后把面絮揉成面团,放到火塘边温着醒发。
醒发的过程时乐制作了油酥,又把荠菜也洗干净,焯水后切碎,把水分挤干放到碗里。
接下来就是剁肉末,时乐特意切了一块多瘦少肥的肉,切成长条再剁碎,剁好的肉末放到大海碗里,加入葱姜末,盐和花椒粉,再把荠菜放进去,打一个鸡蛋进去,用筷子拌匀。
调好的馅料先放到橱柜里,灶房里一直燃着火,难免有些木柴灰,今天外头风又大,灶房里灰尘更大。
时乐忙完往火塘边瞧了一眼,面团还没有醒发好,他又坐着歇了一会。
约莫又过去一炷香的时间,面团才醒发地差不多,时乐把面团放到案板上,分成几个面剂子,擀成小圆皮,涂上一层油酥,叠起来继续擀,一直重复这个过程,擀个十层左右就差不多了,再擀平。
擀好的面皮直接放进锅里烙,差不多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就可以翻面撕一层下来,继续这个过程,等面皮撕完,做好的春卷皮薄如蝉翼,除了包春卷,还可以包菜,是完全不一样的滋味。
春卷皮放凉后就可以包馅了,从底部向上包,卷成扁平的长条状,顶部用一点面糊固定,这样边缘才能包裹紧密,不会露馅。
最后一步就是炸春卷,热锅加油至微热,放入春卷,小火慢慢煎熟直至两面金黄,不过现在还早,春卷要趁热才好吃,时乐准备等顾朝朗到家再炸。
倒是可以先做饭,顾朝朗出门前他特意交代了早些回来,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刚过完年,是最不用愁吃什么的时候,时乐今天准备做的是腌菜炒肉和一个清炒白菜,加上春卷,两个人吃足够了。
时乐把菜全部切好放在桌上,要用到的配菜也准备好,洗了手就去了侧屋,炒菜很快,他想着再等等。
顾朝朗今早下地穿的是旧棉衣,没那么暖和,时乐准备先把他的另一件棉衣找出来,放到火塘边烤着,等顾朝朗回来就换上暖和的棉衣。
没过多久,时乐就听到外头传来动静,他探出头一看果然是顾朝朗回来了。
时乐把膝盖上的棉衣放到一旁,倒了一盆热水端着出去,“快洗洗暖和一下。”
顾朝朗将农具放到灶房外的墙角,接过时乐手里的盆就在院子里洗漱。
时乐又道:“快点洗完进来烤火。”说完就转身回屋了,他得抓紧时间炒菜。
顾朝朗刚踏进灶房,就听到时乐叫他脱衣裳,一下愣住了。
时乐疑惑转头,这人怎么还不脱,又指了指一旁凳子上的棉衣,“刚烤暖和的棉衣,快换上,今天那么冷你应该穿这件下地的。”
顾朝朗这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道:“干着活就不冷了。”随后才拿起火塘边的衣裳换上。
时乐挑了下眉,“衣裳做了就是要穿的,干活不冷你来回的时候会冷啊。”
顾朝朗想不出什么话反驳,闷声应了,见时乐在炒菜,又道:“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我和你一起。”
时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马上就好,你把碗筷拿出来就好。”
顾朝朗应声转头,从橱柜里拿出碗筷放到桌上。
时乐已经炒好两个菜,现在正在炸春卷,一扭头就看见顾朝朗在看着他,他想了想道:“你去西侧屋瞅瞅我腌萝卜的那个罐子,捞一点出来试试酸了没有,我感觉应该可以吃了。”
顾朝朗又站起来,重新拿了碗筷出去。
这酸萝卜腌了得有一个多月,时乐前两天就想着捞出来吃,一直懒得去,今天天冷,不知道为什么更想吃了。
时乐这会儿想着萝卜的酸味,尤其是搭配上辣椒面,酸辣爽口,口水不由自主地分泌出来。
恰好顾朝朗已经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可以吃了吗?”
顾朝朗端着碗走到时乐身边,往前一递,“可以了,很酸。”
时乐正在炸春卷,看见碗里的萝卜,催促道:“先喂我一个,我好久没有吃酸萝卜了。”
顾朝朗夹萝卜的手有些抖,最后还是时乐自己低下头直接咬走的。
时乐吃的牙酸,见顾朝朗在端菜,又道:“你把灶台上的辣椒面也拿一下,吃酸萝卜怎么能没有辣椒面呢。”
锅里的春卷已经炸的差不多了,时乐把锅端下去才把里头的春卷捞出来,又顺手把一旁的汤瓶放到火塘上,烧一会洗碗用的热水。
时乐端着春卷上桌的时候突然发现桌角有些黑,应该是最近桌子一直放在火塘边熏黑的,他想着一会儿洗碗的时候得记得擦一擦,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擦干净。
不过这个不重要,现在还是吃饭比较急。
两人胃口一向不错,今天的菜又很是开胃,再加上今天顾朝朗下地干活比较累,比平时要饿得快,没过多久就把菜全吃完了。
顾朝朗吃辣不行,吃酸也一般,见时乐吃完饭还在吃那碗酸萝卜,只觉酸的倒牙,想了想还是道:“一次别吃太多,一会儿倒牙了。”
时乐随口道:“就这一点哪会,而且我蘸了很多辣椒面。”
顾朝朗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默默起身收拾碗筷。
时乐朝他摇了摇头,“你别收拾了,歇会儿,你下午不是还要下地。”说完顿了一下,又笑着道:“要是家里的活计都让你干了那我干什么。”
家里一向是时乐说了算,顾朝朗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碗,低声道:“我先收好,你等会儿洗方便。”说完就加快手上的动作。
时乐两口把碗里的萝卜吃了,也站起来,拿了木盆过来,倒水洗碗。
洗着碗突然抬头道:“汤瓶里还有不少水,你一会儿下地装一葫芦热水去。”
顾朝朗点点头,就去侧屋拿水葫芦去了。
立春一过,田地里的活计越来越多,现在抓紧时间多干一些,过两天就不会那么忙。
趁着还没开始耕田,先把小麦地和土豆地打理一番,除草通沟一样都不能落下。
忙完地里的活计,还要上山去砍一些柴回来,冬日里火塘整日不熄,很是烧了不少柴火,后院的柴火堆都矮了大半。
顾朝朗想着活计不免有些着急,也没有再歇,灌满葫芦后就拿上农具出门了。
一连忙活了好几天,转眼已经是正月十四,明日就是元宵节,之前就决定了元宵节要去镇上卖些吃食,时乐正午吃过饭就开始准备。
时乐本来是想着去摆摊,支两张桌子,客人能坐着吃,后来再三考虑又觉得这样有些风险,万一摆摊的地方人不多,东西就卖不出去了。
他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和上次一样沿街叫卖,上回只卖苕丝糖,这次再琢磨一种新的糖果,到时候挑着扁担去,一边放一种。
做苕丝糖他已经很熟练了,洗红薯,去皮,切丝,泡水,沥干,油炸,压块…
他今天做的比上回多一些,压块后切了七十多块糖,希望能像上次一样全部卖完。
做好苕丝糖收到橱柜里,时乐开始做另一种糖,江米果,他小时候吃过两次,味道不输苕丝糖。
就是也和苕丝糖一样很硬,有些费牙,要时乐说,这种给小孩儿吃更好,一个糖能吃半个时辰,省下不少带娃的功夫。
江米果是用糯米和麦芽糖做的,先把麦芽糖和水放入锅中,大火煮开,煮的时候要一直不停地搅拌,不然会糊锅。
煮到冒泡就可以端下来了,往里面倒入糯米粉,用筷子迅速搅拌,尽量搅成团。
搅成团后,分两次加入糯米粉,再揉成团,加的糯米粉的量差不多是是方才的一半。
面团揉到光滑,不用醒面,直接用擀面杖擀开,厚度大约半指,然后切成比小拇指略小的细条,再搓圆。
搓的时候时乐在案板上撒了糯米粉,这样不会粘连在一起。
热锅烧油,油微热下锅炸,放进去后不用动,等米条自己漂浮上来。
浮上来的时候可以用筷子把黏在一起的扒开,炸至金黄、外壳变硬的时候再翻动其他没有黏在一起的米条。
锅里的油不多,一次炸不完,时乐是分成三次炸的,估摸炸了六十来个。
江米果一个比苕丝糖要小,不过时乐还是决定卖一文钱两个,毕竟江米果是纯用糯米做的。
而且价钱一样的话,一文钱就能买到两种糖,说不定舍得买的人更多一些。
江米果做好,时乐抽出空看了一眼外面,这才发现太阳都快落山了,急忙把糖块收好开始做饭。
时乐本以为自己没做好饭顾朝朗就该到家了,结果做好了不说,还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
时乐连忙倒好热水端出去,连声询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洗手回屋吃饭。”

第51章
时乐说完蹭蹭蹭地回屋,把碗筷和温在火塘边的饭菜拿到桌上,盛又了满满一大碗饭搁在顾朝朗的位置上。
等顾朝朗进来,时乐也没和他说话,夹了两筷子菜过去,就催促他赶紧吃饭。
等顾朝朗吃完一碗饭,开始吃第二碗的时候,时乐才和他说起明日去镇上的事。
“明日去镇上我挑着扁担去卖糖,你去添置一些油盐之类的,顺便把我绣好的帕子拿去卖了。”
顾朝朗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蹙着眉看向时乐,“我和你一起去,我挑着扁担跟着你,那个扁担挑一天也累得很。”
时乐失笑道:“哪有走街串巷卖东西还要两个人的,我一个人就成。”
顾朝朗还是摇头,“我挑着扁担,竹筐上头再搁一个小簸箕装糖,沿街添置的东西就放在下面。”
见时乐还要说什么,顾朝朗接着道:“或者我去卖糖。”
时乐不由地睁大眼,他完全想象不出来顾朝朗一个人去卖东西是什么样子,真的会有人买吗?
他脑子里浮现出顾朝朗挑着扁担在街上叫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许久才止住笑声,见顾朝朗一脸懵地看着他,时乐最后还是同意了两个人一起去。
到时候顾朝朗挑着扁担,他用线绑几个糖拎着吆喝,能老远就看到糖的样子说不定也会好卖一点,线就用他绣帕子的彩线,样子也好看。
说话的功夫,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明日的事情不少,今晚得早些休息,时乐摆摆手让顾朝朗抓紧时间洗漱,自己则起身把灶房收拾干净。
翌日,两人都早早起床,不过并没有急着去镇上,今日元宵节,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在下午,尤其是晚上,灯火通明,难得的盛况,早上则是一家人庆祝的时候。
因着一会儿要去镇上,时乐便想着把午饭提前,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做饭。
除了必备的乳糖圆子,时乐还煮了米饭,昨晚提前炖好的排骨,凉拌茄子,蒜泥白肉,蒸南瓜,十分丰盛。
吃过饭已是巳时,顾朝朗起身收拾碗筷,时乐去侧屋把扁担收拾出来,两个竹筐是有把手的,一会儿可以自己提着,又去橱柜里拿出做好的糖,开始摆弄位置。
时乐盯着面前的竹筐发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就那几个糖真的用得上扁担吗?加起来都没有扁担重,更别说还有一个竹筐了……
他扭头看向顾朝朗,悠悠地道:“我们真的需要扁担吗?”
顾朝朗手上正在忙着洗碗,闻言抬头望去,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出话来,“这不是还要买东西吗?”
时乐皱了皱鼻子,弯腰收拾竹筐,“还是不用这个了,太重了,直接用竹篮拎着,再带一个麻袋就足够了。”
顾朝朗想了想道:“不是要去集市买小鸡,竹篮装不下吧?”
时乐正要出门,站在门口扭头道:“我记得咱家有一个大竹篮来着,我去找找,用那个正好,而且那个口还比较浅,卖东西正合适。”
顾朝朗顿了片刻才道:“是有,不过很久没有用了,估计落灰了。”
时乐摆摆手,大踏步出去了,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用刷子刷一下就行了。”
时乐对这个篮子有印象是因为年前大扫除的时候他才从侧屋角落里翻出来,当时上面满满都是灰尘,他用水随意冲洗了两遍,就扔在院子里晾着,又过了好几天才收回去,现在用正好。
他记得当时收回屋的时候随手放在门后了,推门一看果然在,时乐弯腰拎上篮子就往灶房去,几下把篮子擦干净,把方才装到簸箕里的糖连着簸箕再挪到篮子里,时乐还在篮子底部垫了一个麻袋,高度刚好。
他折腾这一会顾朝朗已经把灶房收拾干净了,过来拎上篮子,开口问道:“可还要准备什么?”
时乐摇了摇头,“没有,都备好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一个人去就行,你直接去集市买小鸡仔,而且现在是春天了,还要多买几种菜籽种上。”
顾朝朗上手试了那篮子确实不重,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改口道:“先陪你去镇上,到下午要是还没有卖完我就先去集市。”
时乐找不出反驳的话,就点头同意了,两人关上院门就往镇上去。
今日镇上也很热闹,和赶年集那日一样,街道上人多的快没地方下脚,时乐也不往里挤,侧身把顾朝朗手里篮子上盖着的布掀开,拿出准备好的那一串糖。
时乐卖东西已经积攒了不少经验,但每一次开第一下口的时候还是要酝酿许久,他看着四周的人群,清了清嗓子,才开始吆喝。
“卖糖嘞,苕丝糖,江米果,香甜可口的苕丝糖,酥脆弹牙的江米果嘞!”
“一文钱两块糖嘞,便宜又好吃的糖,走过路过的来看一看。”
今日镇上的孩童更多,年集那日主要是置办年货的大人,带孩子的不算多,今日元宵节,是以游玩为主,基本有孩子的人家上街都会带着孩子。
时乐拎着手里的糖串在身前四处晃,他还不敢太大力,生怕把糖甩飞。
许是今日选的位置好,时乐才吆喝几声,就有过来问的,听说能一文钱能各来一块,买的人不少。
时乐心里暗道,若今日全部卖完,下回再琢磨两种糖,到时候四种一起卖。
“哥哥,我要两块糖!”
时乐愣了一下才发现身前的小萝卜头,手里拿着一文钱高高举着,发现时乐看他又大声说了一遍。
时乐把糖串挂在手上,弯腰轻声问道:“有苕丝糖和江米果,你要什么呀?也可以一样来一个。”
小孩哐哐摇头,大声道:“我只要苕丝糖,要两块!”
时乐笑着应了一声,从篮子里拿出糖递过去,然后才接过他手里的钱。
那小孩也没有停留,拿上糖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叫:“娘,我买到糖了,给你一个。”
时乐看着那小孩跑到一个妇人跟前,才转头继续吆喝。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时乐感觉到有些热才反应过来已经正午了,篮子里的糖还剩一半不到,如果下午能像早上一样生意好,那肯定能在太阳落山前回家。
他抬手搭在顾朝朗胳膊上,凑到他耳边道:“你先去集市吧,今日人那么多,要是一会儿人家卖完走了怎么办。”
顾朝朗将手里的篮子递给时乐,有些不放心道:“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时乐仰头看他,扬声道:“我当然可以!”
他说完低头看着篮子,把里头的簸箕拿出来抱着,又把篮子递过去,“篮子你拿着去集市,不然买的小鸡没地方放,你再买些菜籽,不拘是什么,多买一点儿,别的你看着买,油盐之类的我到时候买就行。”
时乐交代完,又从怀里掏出钱递过去,“方才卖糖的钱都在我这,你今早出门肯定又没有带钱,这儿估计有一百多文,肯定够了。”
顾朝朗接过钱揣怀里,又问道:“你身上可还有钱?”
时乐点点头,“还有呢,再加上一会儿卖糖的足够了。”
顾朝朗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时乐就站在原地朝他摆手,等顾朝朗走远才开始继续吆喝。
吆喝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直没有人来问,时乐就抱着簸箕继续往前走,他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吆喝,看到人多的地方就停在路边吆喝。
另一边集市上,顾朝朗按照时乐的交代,先买了菜籽,遇到一个卖菜籽的摊子就停下问一声,最基本的白菜萝卜买好,顾朝朗还买了荠菜,三月瓜,豆,香菜,约莫七八种,花了八文钱。
最后是小鸡仔,买了十只,花去四十文。
顾朝朗买完就不再停留,大步往家里赶。
时乐这会儿正在镇上走街串巷,四处吆喝,不大的镇子他来回了好几趟。
申时刚过,太阳已经有偏西的预兆,时乐看了一眼簸箕里的糖,苕丝糖还有六个,江米果还剩十个,剩的不算多,时乐也不再绕圈,直奔油铺去。
不过他走的也不快,嘴里也在不停吆喝,最后到那铺子前又卖出去四块。
家里芝麻油是年前买的,这次做糖用去不少,得再买一点备着。
买完油,时乐又转身往卖盐的铺子去。
等该添置的东西添置完,时乐簸箕里的糖只剩六个了,瞧着天色不早,他也不耽搁,沿着街道往镇外走。
刚出镇子,时乐就看到前方树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时乐眼睛瞬间瞪大,小跑上前,“你怎么来了?”
顾朝朗先伸手接过时乐手里的簸箕,才回道:“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就来接你,去镇上又怕错过,就在这里等你。”
时乐嘴角含笑,还要仰着头反驳:“就这几步路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朝朗也没接话,拉着时乐转身,“回家了。”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时乐和顾朝朗遇上不少人,这个叔伯,那个婶娘,但凡是认识的都要停下来问好寒暄。
“是呢,婶子,刚才镇上回来。”
“二伯,您吃了吗?我们刚回来。”
…………
终于看见自家院门出现在眼前,时乐长舒一口气,虽说他不是那等寡言的,但是一直说话他也累了。
尤其是顾朝朗沉默寡言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导致一路上遇见的人都只和顾朝朗说上一两句话,然后就一直和他说。
最要命的是方才还遇见一个没见过的婶子,顾朝朗那个呆瓜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不认识,他说话的时候生怕叫错人。
时乐一进灶房就瞧见一侧的竹笼,正是去年养鸡的那个,不过这会儿上面没有盖着麻布。
顾朝朗也跟着进来,顺着时乐的视线望去,询问道:“上头绑的稻草可够?方才急着出门,绑得有些粗糙。”
时乐笑了一声,“看出来有点粗糙了,不过足够了,先放在笼子里养十来天,现在还有些冷,别给冻死了。”
顾朝朗点点头,又道:“上头盖席子吧,家里还有破席子,拆一半来盖着,更暖和。”
时乐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随后时乐开始做饭,早上做的多,这会儿还剩不少排骨,两个人吃足够了,再随意做一个菜就成。
顾朝朗回屋换了鞋,挽起裤脚去了后院,后院菜地又空出来不少地方,马上就是雨水,趁现在有空闲把地翻一翻,施肥播种,等雨水天来,刚好要发芽,省不少浇水的功夫。
“吃饭啦!”
顾朝朗挖到一半就听到前头时乐在叫他,他把农具靠到墙边,几步走到院子里,时乐已经倒好热水等着他洗手吃饭。
吃过饭,顾朝朗喝了口水就去了后院,趁现在天还没黑,抓紧时间把地翻了。
翌日,顾朝朗早早下地,时乐也跟着起床,不过他是去了后院,昨日顾朝朗挖了大半,他想着今早把剩的地翻了,下午就施肥种菜。
这次买的菜种很多,时乐重新规划了一番后院的菜地,划成几块,这回的萝卜白菜就种到里面,靠鸡圈的这一片种豆,中间部分种其他。
下午,时乐正在后院播种,就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有些听不真切,他不免愣了愣,实在是许久没有人上门了。
他拍了拍衣摆上的土,对着前头喊了一声,“来了来了,是谁啊?”
打开院门一瞧,是好几日不见的顾清,上次见还是刚过完年,他和顾客一起去找明娘玩。
时乐连忙上前,伸手想拉顾清,又看见自己手上的土连忙缩回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顾清羞涩地笑了一下,探头往院子里看,“我朝朗哥不在家吧?”
时乐有些疑惑:“去地里了,你这是要找他?”
顾清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找你的。”
两人回到灶房,时乐给顾清倒了一杯茶,才坐在一旁问道:“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顾清支支吾吾地,好半晌才道:“时乐哥哥,我娘给我定亲了。”
时乐下意识转头,惊讶道:“怎么这么早?你年纪也还小呀。”
顾清杵着下巴,摇头道:“我听我娘说是合了八字,发现最近有一个特别好的日子,就是三月十九,说是什么这天成亲大吉,旺我,是这两年最好的日子。”
时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这个理由,说有道理也确实挺有道理的。
过了好一阵,时乐才道:“那人怎么样?是哪个村的?”
“我哥去瞧了,说是还成,就是我娘的娘家李家村的,据说小时候我还见过,不过我没印象了。”
时乐宽慰道:“别担心,伯娘和堂哥肯定给你相看过,在哪都是过日子。”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说起成亲,顾清问了许多时乐和顾朝朗的事儿,把时乐都问脸红了才停下。
这会儿的顾清已经不愁自己成亲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是时乐两人的小八卦。
最后顾清走的时候,时乐颇有些庆幸,再问他就不行了。
时乐把顾清送出门,又急急忙忙去了后院,天色不早,得动作快些,尽量在做晚饭前干完。
当晚,两人躺在床上,说起地里的庄稼,顾朝朗揽着时乐,语调低沉,“咱家今年的小麦不知怎么回事,有一块地的比其他要长得慢许多,过两日得去追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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