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许/他欺我病弱惹人怜—— by几枝芽

作者:几枝芽  录入:03-05

看来冷青松自打上回以后,胆子就变得小多了。白延霜想了想,以孟庭许的性子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定会见到他就躲,假如想靠着冷青松找到孟幼芝,那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
只有让那个男人去才好。
做了两手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现在一看,其实用冷青松对付秦淮川倒是不错,他愿意做出头鸟便让他做。
何况现在他手里还握着另外一张底牌——郭豪。
白延霜勉强应道:“我也不确定是否能支开秦淮川,我尽量罢。”说完,看向门外。“现在不太好办,等下午去了园子才好做这件事,你等下最好别出去晃悠,以免引起庭许的反感。抽过烟后你身上会散发出异香,我猜想他应该早就知道了。秦淮川常年在海关抽查合成品的鸦片,这个味道他一定能闻得出来。避免你惹祸上身,最好别跟他硬碰硬。”
冷青松说:“我知道,你别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虽说我是去报社工作了,但自家老本行多少也不会忘记。这点味道对于我来说,很简单。”
白延霜嘴角弯了弯:“也是,我竟把你的老本行给忘了。”
说来讽刺,从小当作传承人培养的冷青松,学了医术却用来走邪门歪道。冷世诚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儿子竟是个瘾君子,治病救人不会,只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刹”地一声,盛祥大街门口停了辆黑色汽车。
众人目光不由落在那车上,打量一番,认出了范文生。
这时,有人忽地惊道:“他真的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四下声音又变得嘈杂起来,人群看了看角落的郭豪,又抬眼望向秦淮川。
不知是谁冷笑了声,调侃道:“要我说也没什么可看的,真要论身份高低谁家世好人脉广,除了他别的我也想不出第二个人。谁让人家有个厉害的爹呢!”
“不一定,我觉得肯定是来报上次的仇的。”
“我瞧着不然,应该与白老板是好朋友,所以才来的吧?”
“依我看,估计还是为了郭豪来的。”
远处,范文生下车后拉开车门。秦淮川先走了下来,瞧见笔挺修长的身影的瞬间,小姐太太那边便叹出了声。
“秦家少爷还是一如既然的英俊风流呀!你们瞧他那张脸,那双眼睛,着实好哇!”
“听说他从来不去春熙苑,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天呀!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是朝三暮四想风流快活的?你说……”张家太太轻笑一声,“该不是秦家大少爷那方面不行吧?所以连桃花债都没有。”
话落,围在一旁的太太们轰声大笑。
“不然呢?你们倒是说说啊!”
年纪大点的太太们说话露骨,剩下的小姐们一想到那事纷纷红了脸,也不敢往外头去瞧秦淮川。
又有人惊呼了声:“哎!你们看!秦家大少爷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怎地没见过?”
这一声吸引了众人,随即又往孟庭许望去。
这时,白延霜和冷青松听见外头响动走了出来。
“不知道,我没见过。”说着,又问旁人。“你们知道吗?是什么来头?”
“没见过。”
张太太咧嘴笑:“管他是谁,那小郎君生得好标志,看起来也不差呢!你们谁家小姐还没嫁人,考虑这个也不错的,就是面相看起来冷了些,不怕克妻的都可以去试试!”
话落,因张太太最后一句玩笑话众人又笑了起来。
白延霜盯着孟庭许顿了顿,眸光微闪,有些意外。恍惚见到了从前在杭州的他,也如今日这般光彩照人意气风发。
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手心。
少年时的孟庭许虽病着,内心却有股傲气劲儿。自信,神采飞扬。
他害怕那股劲儿,害怕这样的孟庭许。
久违了,这熟悉的感觉。
白延霜还以为孟庭许从此以后心灰意懒一蹶不振,以为他会自暴自弃失去生的希望。可现在他这般模样,倒有了想活下去的冲劲。
他越发兴奋,心跳猛地加快,情绪忽地高涨。
没错,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孟庭许,这样才有意思。原本想利用孟幼芝要挟孟庭许,看来现在用不用她都可以了。
又想,说不定加上孟幼芝会有更有趣。
冷青松站在门后偷偷看着孟庭许,见他一身西装革履,整个人容光焕发,出落得更加成熟稳重,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觉,他的好不止容貌这一点。
越想越忍不住想要占有,顿时急红了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找他,转头摔门就离开了。
张彪走来问:“少爷,要不要派人跟着冷青松?”
白延霜的眼神落在孟庭许身上,根本没看身后,平淡地嗯了声:“不用,沉不住气的东西,为个男人就这样。”边往楼下走边嘱咐道:“叫林石海去园子等着,晚上找好时机再出现。”
张彪听完吩咐又马不停蹄地去办。
此时,秦淮川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郭豪,瞄了眼梁羽声和吴从水后径直走了上去。
程少云刚想站出来与他说话,不料心下一怔,急忙闭嘴了。

第四十五章 狗熊
秦淮川似笑非笑, 瞥眼朝正在下楼的白延霜看了眼,偏头往孟庭许肩上一靠,贴在他耳旁沉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严查他了。”
孟庭许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说话就说话, 别贴这么近,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淮川在他后背轻轻一拍:“瞧着前面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没?”
孟庭许抬眼:“嗯。”
“那就是郭豪。”
原来那就是郭豪, 冷世诚形容得确实没错, 外形看着是挺像只豹子的。
秦淮川忽地一笑, 问:“是不是像头狗熊?”
岂料他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又见郭豪身宽体胖, 头大, 眼睛小,耳朵宽肥, 鼻端裸露。这么一联想,确实像极了。
“狗熊看着老实, 我瞧着他却精明, 更像条蛇。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才贴合他。”
“经你一说, 我瞧着也像了。”说着,秦淮川又往他身上靠了靠,“那我呢?我像什么?”
本想这么说的。
广州的豺狼虎豹,可不是就说说而已。但一想,这四个都不是什么好的比喻,便不肯出声了。
郭豪迎了上前,手里举着香槟, 望着秦淮川立即变了脸色, 笑起来:“哟!稀客临门,原来是秦大监督啊。你也是来参加白老板开业典礼的?”
秦淮川淡淡瞟了眼, 玩味地说:“来这不都是参加开业典礼的吗?难不成只有你郭老板是来吃流水席的?”
郭豪脸上一滞,笑容僵住,又笑了一笑:“嗐,哪儿的话。像监督这样的大忙人能来一趟,就是白老板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来,我先敬你一杯,以表我的心意。”
秦淮川推辞道:“酒我便不喝了,自从上回车祸后就不善酒力,而且今天这种场合,喝醉了也不好。”
他故意提起上回的车祸让郭豪难堪,而郭豪也是面色僵硬,笑得越来越不自然。
众人谈起他和张广平车祸一事,眼神时不时偷偷地朝秦淮川看来。
郭豪皱起眉叹了一声:“都怪我那小舅子糊涂!人嘛,年轻,沉不住气。干些蠢事,大白日的就喝醉了,一不小心就撞倒了监督。我已经教训过了,如今还关在监狱里呢,是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大人有大量,莫不会跟一个小孩儿生气吧?”
秦淮川讥笑一声:“怎么会?”
孟庭许在一旁默默听着,想那郭豪还叫张广平小孩儿,一时想笑。再瞧那副小人的嘴脸,竟越看越恶心。
人面兽心,那张嘴像河里的清道夫似的撅着,可恶至极。哪里像什么狗熊蛇精,简直就是条臭鱼烂虾。感觉他一说话,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了。
要不是秦淮川命大,张广平就得手了。
如此,连一眼都不想看他。
正想着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喜又激动的叫喊:“庭许——”
孟庭许回身。
白延霜喜出望外地走了上来,一把捏住孟庭许的臂膀,道:“真的是你!我没看错,真的是你!庭许,你怎么会在广州?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缘分啊!”
后头的世家子弟一瞧,皆有些惊讶。
那个男人居然和白延霜认识。
孟庭许一凛,表情严肃。秦淮川见状,走到二人中间将其分开。
孟庭许心里忍不住想,这才叫蛇精。想起那天晚上的白延霜和现在眼前的白延霜,不由感叹他演戏演得比影院的演员还要好。
跟换了个人似的。
白延霜急忙介绍起自己来:“想必您就是海关总署的监督秦家大少爷吧?幸会幸会,我叫白延霜,是庭许的青梅竹马。没曾想邀请您来典礼,还碰上了庭许,真是太巧了。”说着,将名片递给秦淮川。“要是知道你们认识,我就直接联系庭许了。”
秦淮川故作震惊,道:“原来你和我的副官是好友,早知道这样的话,一开始白老板送请帖的时候我就应了约,免得你们错过故人相逢。弄不好我就成了罪人了,也不至于我总是拒接。”
看众一听,又是一番议论。
“原来请他是三顾茅庐请来的,怪不得!我就说秦淮川不会这么随意答应出席什么开业典礼。”
“我觉得更奇怪的是他什么时候有新的副官了?我还想着托人找关系把我刚留学回来的表弟塞进去呢,看来是没机会咯。”
“关键是人家的副官和白延霜还是青梅竹马的好友!这下子,他不用攀附关系都很亲了。指不定往后查验他的货会放水,送个人情什么的。”
“不一定,秦淮川眼里进不得沙子,白延霜凭什么就想享受特权?”
不一会儿,白延霜和秦淮川就在众人的目光中来到了公司门口。
经理拿来几把剪刀,一一分发给股东和白延霜。
白延霜拿着剪刀看向孟庭许,说:“庭许,你来帮我剪吧。”
孟庭许看着他的手,回想那晚的场景,心里狠狠一抽,根本不理睬他。
秦淮川提笑,看他对待别人的态度很是冷淡,独自暗爽。
白延霜面色尴尬,顿了一顿:“庭许,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都怪我不好,我要是能劝住家里的长辈,也不叫你和幼芝流落在外。”说完,轻叹一声。“好在现在我们又重逢了,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等会去园子听戏,定要坐一起听才好。”
孟庭许盯了眼秦淮川。
秦淮川立即道:“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好友重逢,肯定有许多话要讲。”
白延霜附和道:“是呀是呀。”
如此,孟庭许便不再说什么了。
典礼结束,涌动的人群便逐渐分成两拨。一边是想在秦淮川面前谋求差事混个眼熟的,另一边是未婚的大户小姐们吵着要约秦淮川吃饭的。
挤来挤去,人越来越多。
各位小姐刚走到秦淮川面前,见他冷冰冰的表情又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左右再瞧,便要去寻孟庭许。
这个看起来比秦淮川应该温柔一些。
片刻,她们就将孟庭许围起来。
孟庭许很少被这样围观,一时无措,赶紧朝秦淮川投去求救的眼神。结果一看,他正与一位身材高挑的美人说着话。细细打量一会儿,发觉那女子看起来很是眼熟。
反复在脑海中想了想,好像是在春节后的某次晚上看见过。就在东兴大街前的歌舞厅,那个站在秦淮川身旁的女人。
不禁烦闷起来。
当时还有说有笑的,现在一看,笑得比那时还欢快了。
程少云将一杯红酒递给他:“许久没见到监督出门了,自从上回出事后就没怎么见到你,近来身体如何?好些了没?”
秦淮川双眼微眯,顺着人群看向女人堆里的孟庭许,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那些女人在做什么?
居然对他动手动脚的,还拉他的手。
秦淮川不满地啧了声。
程少云继续道:“那个时候本想去府上看看你的,又听说你闭门谢客不见人,只好在家等着消息了。听见你恢复健康,我真心的为你感到高兴。”
早知有这么多女人围着他,就不应该叫他打扮得这么好看。秦淮川想着,一句程少云的话都没听进去。
程少云柳叶眉一挑,眼含深情地望着秦淮川:“要是你有空,我想约你——”
咻地,秦淮川将她推开,从人堆里挤了出去。
“庭许!”他伸过手将孟庭许拉倒身前。“庄晚还在园子等我们,我们先去吧。”
听见秦淮川声音的一瞬,恍惚看见了救命稻草,孟庭许一边对着各位小姐道歉一边跟着秦淮川往外头走。
到了汽车旁,白延霜也跟了出来。
“监督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一道去吧?”
秦淮川看了眼孟庭许,孟庭许默声,猜出他不想和白延霜一起,便说:“我这人不习惯与旁人同坐,白老板还是叫手下的人接送罢。”
白延霜耸耸肩,看向孟庭许:“庭许,那待会儿见。”
孟庭许没说话。
范文生刚把车开走,白延霜就叫听差的过来:“工厂里头的那批货暂时先别卸了,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运出去。记住,走陆路,别走水路。”
听差的点头:“是,老板。”
原本是直接去园子的,结果中途秦淮川又让范文生把车开去了和平饭店,说先吃了午饭再到园子。
他哪里管什么开业庆贺听什么戏,无非就是看白延霜对着孟庭许惺惺作态。鸠占鹊巢,也不知一个劲儿的得意什么?
迟早逮着他的错,把人枪毙了才舒服。
秦淮川脑子里只想着孟庭许饿不饿,就怕他身体不舒服会晕了过去。
要把人好好地喂饱才罢休。
吃完饭,又说要去茶间休息会。到了茶间包房,这里只有自己和秦淮川,孟庭许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坐在禅蒲上品茶。
秦淮川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挂在浮雕回纹的立柱衣架上。朝木桌左右看了看,绕过桌角就往孟庭许身旁位置靠。
孟庭许急忙按住一旁的禅蒲:“你坐对面去,这里只能坐下一个人。”
明明可以坐两个。
秦淮川抓紧他的手,一屁股坐下:“我偏要坐。”

第四十六章 商榷
眼见没办法推开他, 只好不去管了。又因心里有事挂着,一直在想白延霜为什么会在广州开烟草公司。
如果是家里的生意不好,也说得过去。虽然孟氏都投奔了白觉霖, 在有钱支撑的情况下是可以理解的。若是他们并未得到钱花,那些长辈也不会任由白觉霖霸占孟家主宅。
自己离开杭州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树倒猢狲散, 全都分崩离析了?
想到这, 孟庭许脸上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秦淮川见他这样, 嘴里说:“好人, 你在烦恼什么?”
孟庭许摇摇头:“我只是在想现在家里如何了, 总感觉他来这里没这么简单。肯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单靠烟草生意,不足以来广州。”
“这好办, 我找人在杭州打听一下不就好了?自从你走后,孟家是否发生了变故, 包括你家那些个鬼亲戚。”
“也好。”
秦淮川安慰道:“放松, 休息会。”
孟庭许沉沉吐了口气,竟真的平复了下来。
另一头, 冷青松回到报社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急忙点了一支香烟。抽了两口才缓过精神来,只觉心情一下子变得愉快,身体也跟着飘飘然。
一边想着今早的孟庭许,一边暗自神伤心碎。瘫坐在地上,整个房间堆满了报纸和杂志,弄得一团糟。
一支烟抽完, 又点了一支。这还不够, 立马从抽屉里拿出烟斗,把烟放进里面, 才过完瘾。
心里一直盘算着要如何报复秦淮川。白延霜不敢动手,得罪了秦淮川他的货就运不出去。表面上喜欢装好人,背地里却和郭豪勾结在一起。
真要论谁敢对他动手,怕是只有张广平。如今张广平被关了这么久,一直不得出去。他心里肯定怨恨秦淮川,假使能将张广平放出来,那自己不用出手也能解决掉秦淮川。
他一死,孟庭许没了依靠,在广州他人生地不熟,只能来投靠自己。
想来想去,还得需要一个在警察厅办事的人才好。故打了一通电话,着人去打听。
很快,那边传来消息,说程家程少天对秦淮川恨得咬牙切齿,心里一直介意春节那会儿秦淮川去警察厅接人一事。
冷青松一听,怎么是他?对他的印象十分不好。东兴大街出车祸那一次,他还把自己拦在外头不让进,那副可恶的嘴脸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又打电话问去白延霜,让他帮忙搭个线。白延霜这边刚挂电话,张彪就走了进来。
“少爷,林石海已经在园子外头等着了。”
白延霜点头,问:“园子宴请名单上有没有一个叫程少天的?”
张彪想了阵:“有,好像是程少云的弟弟,在警察厅当科长的。”
白延霜说:“你去带个话,就说我想请他吃饭,约个时间。”
“是!”
园子外。
林石海特意去换了一身破烂的长衫,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又拿了个破碗,蹲在角落跟个叫花子似的。
其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走进园子提前去喝茶聊天了。
庄晚刚到园子门口,等在外头伺候的伙计赶忙迎了上来:“庄老板!您受累,快请进来吧!”
林石海抬眼一望,见他面容清丽脱俗,立马走了过去,乞讨道:“先生给一个吧!先生给一个吧!”
伙计见状赶紧把人踹到一旁:“去去去!臭叫花子,别在这里要饭,滚一边儿去!”
林石海身上一震,狠狠叹一口气,仰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喊疼。
伙计又要上去踢他,庄晚见了赶紧把人拦住:“算了算了,你也别踢他了。”立马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他,“往后你不要在这里乞讨,这里乱,什么人都有,得罪他们不好。”
看着那十块钱,林石海立即接住:“谢谢先生!谢谢先生!”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缩了回去。
庄晚又掏了二十块给伙计,以免他为难那要饭的。到了园子,急忙去后台勾脸,把行头准备好。
茶间,秦淮川见孟庭许已熟睡,从里头出来。找到范文生说:“找人去打听一下杭州孟家的消息。”想了想,又道:“盯着白公馆的人和冷青松,这俩不是什么好东西,早上那会儿他们肯定见过面了。”
要不是冷青松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他可能还一下子分辨不出来。白延霜肯定与他待过一段时间,不然身上也不会沾染了那股臭臭的烟气。
“码头那边有动静吗?”
范文生说:“没有,一切如常。”
上回经过孟庭许提醒,他早就让人严格看管进出的货船了。只是到现在都没发现有烟土夹杂着货物运输,想来白延霜知道走水路是行不通的。
秦淮川说:“白敬姚的人靠不住,陆地上的事情还得让陆地上的人管,想个法子把白敬姚换下来。”
范文生思考了一会:“如果要换下他让我们的人去,那就得先让他犯错。他一向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看似中立,其实就是棵墙头草。”
现在制度不完善,警察厅那一套也是效仿的国外。秦淮川思忖片刻,问:“张广平入狱的文件到现在还没批下来?”
“批倒是批了,也在监狱里呆着。”
秦淮川嗯了声:“把他放出来罢。”说着,心里盘算好了。“张广平越狱,你觉得他出来的第一件事打算干什么?”
范文生说:“肯定找您报仇呀!”
秦淮川点点头:“正好,我等着他呢。叫各位太太去别馆小住,家里不要留人,现在就去办。”
原来他心底盘算的是白延霜这个点儿肯定不想惹事,生意做不做倒无所谓,而且他才刚开业。他请郭豪来肯定也与他有了合作,无非就是生意那点事。
从白延霜看孟庭许的眼神来分析,比起生意,他此刻更对孟庭许感兴趣。
不如说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孟庭许。
什么郭豪都是他拉来对付自己的幌子。可如今的郭豪已经被梁羽声和吴从水下了迷魂汤,一个劲儿的把钱砸进股票市场。
生意上能帮白延霜多大的忙?
不就是看郭豪怀恨在心,想要的是他秦淮川这条命。
秦淮川轻呵了一声,撇头去望门缝儿里的孟庭许。他这条命还得留着给孟庭许呢,哪里轮得到别人惦记。
这边精心给张广平做了个局,那头冷青松就接到了白延霜的通知,程少天在东兴大街的饭店等着他。
二人一打照面,程少天便换了副嘴脸,上前跟他握手问候。
冷青松不知白延霜用了什么办法,还是说花了重金打点,程少天的态度好得令他怀疑。但又想着赶紧办正事,开门见山的就说了自己想法。
程少天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说:“张广平的案子是上头吩咐的,你要办的这件事有些难度。如果叫他们查出来,我这里也不好说,指不定也会跟着遭殃。”
冷青松接过来看了看批复的文件:“无期关押,意思是张广平这辈子都出不了监狱吗?”
程少天说:“文件上是这样写的,但是你也清楚,事在人为,这份文件还没到北平,要是到了北平,盖了章,那他再想出来就难了。”
一听,确实比较麻烦。
冷青松捂着额头心里堵得慌,问:“那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把他弄出来?或者,把这文件偷偷改了?”
程少天摇头:“文件肯定是改不了,不过,我都说了,这事在人为,看冷兄有多大的诚意。”
“你想要什么?”冷青松问。看来白延霜给的好处不够多,所以程少天现在才会对自己索要东西。转念一想,只要把秦淮川这个大麻烦省去了,花点钱也不算什么。
“这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挂在裤腰带上的事情,假如这事一旦败露,你和我,一个都别想跑。风险这么大,我当然是想要点值当的。”
冷青松直接说:“你爽快点,要什么便说。”
程少天默了默,将茶一口饮尽。“永安堂。”
说出口的一刹,他明显看见冷青松表情瞬间变了,一再确认地问:“你说什么?永安堂?”
程少天咂嘴道:“你也爽快点,可以就成交,不行的话那就另想办法吧。”
冷家靠永安堂起家,祖传三代,到他这里已经是第四代。老祖宗的基业要是真拱手让人了,那自己就真成了冷家的罪人。
瞧他纠结的样子,程少天也懒得与他废话,站起身打算回警察厅。
冷青松大喊道:“等等!”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下一次该怎么办?索性放手一搏,以绝后患。“你有多大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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