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许/他欺我病弱惹人怜—— by几枝芽

作者:几枝芽  录入:03-05

孟庭许愣了愣,问秦淮川:“你不玩?”
秦淮川坐到他身旁,说:“你不是不会吗?我也不能光看着你被欺负,我坐你旁边,教你打两局。”
庄晚打趣道:“啧啧,有人看牌就是不一样,你看我们几个也不像打牌很厉害的人,怎么不来教教我们呀?”
秦淮川丢了骰子,指着麻将第二组对着孟庭许说:“你是庄家,你先拿牌。”随后回答庄晚的话,道:“我偏心。”
说完,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嘴角抿着,不敢出声。
孟庭许听他一语,脸颊发烫,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才好。
范文生的手气当真不太好,连摸了五张牌都没碰。倒是孟庭许,这边都快清一色了。庄晚看了眼牌池,说:“我觉得,你肯定想要这张。”便将幺鸡亮给孟庭许看。
孟庭许瞟了一眼,说:“你猜错了。”
话毕,庄晚把牌落了下来:“我知道你想胡什么了。”
一旁的秦淮川笑了声:“下回不要接他的话,他哄你要胡的牌呢。”故将单吊的四条换成了幺鸡。
打了一圈,范文生摸着个幺鸡,想也没想就打了。孟庭许回头看向秦淮川,问:“胡了吧?”
范文生疑惑地嗯了声:“不是!你们玩赖!”
秦淮川推了牌,说:“刚才不胡,那是手里没幺鸡,现在正好又有了,哪里赖了?”
范文生只好闭上嘴,默默地洗牌,嘀咕道:“您是想狠狠给孟先生赢钱,还胡清一色呢。”
孟庭许羞得耳根都红了,只恨秦淮川是故意的,就是要他难堪。
急忙推走秦淮川,说:“我自己玩,你不用给我看了。”
秦淮川点头:“那好。”
于是他又上了桌,开始新一轮出牌。
打了两三局,孟庭许也不知怎地,糊里糊涂的就胡了。
秦淮川不是打给他胡牌就是让他碰牌,孟庭许都怀疑他故意的了。可看面上,那人眉头紧锁,一直盯着自己的牌,还埋怨道:“范文生,你这位置也太倒霉了,怪不得财神爷不眷顾你。”
听他这样说,这才没起疑心。
打了两个小时,孟庭许已经赢了二百块钱,实在累了,便说:“我不打了,换个人来吧。”
庄晚截住他:“赢了就想跑,可不行!”
秦淮川附和道:“就是。”
没法子,只好又打了一小时。
怎么都是他赢。
庄晚叹气:“算了算了,不打了。往后再叫我打牌,只许你们俩上其中一个。不然......有人就是偏心的。”
秦淮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日是我运气太差了。”
孟庭许赶紧把赢的钱还给他们,说:“牌瘾也过了,你们都收回去吧。”
庄晚笑:“哪有这种道理,之前就讲好规矩的,无妨,你安心拿着。”
秦淮川跟着说:“是这个理。”
孟庭许又收下钱。
到了晚上,孟庭许在书房看书。想着要利用白天赢的钱再去买个打手,让他去跟踪白延霜的出行,最好是能混进他的公司。
可是公司里的人都是他自己从杭州带来的,不招录本地人,只好再想其他办法。
思考一会,假如他要加工烟草,定是有工厂的。
工厂里使用本地人的可能性大,再是他肯定不会自己建一个工厂生产,那么他应该会租一间厂房。
若把人放进厂房,还能收集他制造合成鸦片的证据。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为了挣钱真的这样做了。一时惆怅,满脑子的愁绪,直到秦淮川进来了也没发觉。
秦淮川坐下,问:“发呆呢?”
孟庭许回过神:“你说,什么地方又隐蔽又不易让人察觉,而且管理起来也更方便?”
秦淮川默了会:“谈不上管理方便,你说的隐蔽倒是有个地方。”
孟庭许问:“哪儿?”
秦淮川说:“赌场。”
孟庭许摇头:“赌场场地小,白延霜想加工烟土定然是要选空旷的位置。”
秦淮川恍然道:“原来你是说加工工厂。”想了会,肯定是在山中密林里头,也不需要什么工厂,有大棚就行。便说:“城外郊山,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假如在那里建个大棚,制造加工烟土,弄点玻璃管子,仪器什么就能做。”
听到这,孟庭许转身对着他道:“既是如此,能否叫人去山中搜查一番?”转念又想,也不成,接着说:“要是当场查获还好,万一去了没人,还打草惊蛇那就不可行了。”
思考起来,觉得摆在面前的问题很是难解。
这时,秦淮川提出自己的看法,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叫我打掉合成加工鸦片的场所,从根本上杜绝后患。不过,你想想,光只查获场所是杯水车薪的,有农户自己偷偷种植罂粟才是大的问题。应当从这里下手,各个地区和各个地区之间打好配合,达成共识,一起禁罂粟的种植才成。”
孟庭许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可如今还不知道哪里供的货源呢。”
秦淮川边说,边把自己的椅子拉到孟庭许身边,非要肩膀贴着肩膀才满足。“自从我上任监督一职,手里掌握的消息就是,一些是海上运输来的,各个国家都有,其中属英格兰和美利坚最多。再是东南亚这边的罂粟,最后是陆路运输的青藏高原河谷一带地区有。其中,一部分是用来当作阵痛药,但更多的部分便是人们抽的大烟。”
孟庭许听得极认真,根本没发觉秦淮川的手已经慢慢朝他后腰伸去。
“所以,这时候就会出现一群人,运输走货。这帮人有自己的名号,每个队伍的名字都不一样,但我们统称为——烟帮。这些人手里都是有枪的,有些背后的大老板还会给他们配置炸药。就是为了防止土匪抢夺和警察没收,到了地方,贩子便来验货,议价,最后买走。可想而知这个数量都不能用吨来计算,那可是成千上万,如同天上星星那般多。我实话说吧,现在这种情况,无法杜绝,也无法斩草除根,只能压制和减少。外省我没能力管,我只能看好港口。”
孟庭许心知他为港口付出了诸多心血,也知道现在减少了很多鸦片流进内地,少不了秦淮川的功劳。
“既知无法杜绝一切,那就该想一个办法,或者推行什么制度,早早施行才是。”孟庭许说。“多少家庭因为抽大烟抽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我明白这不光是你一个人努力就行的,叫我说,为何不制定一套规矩上交给总理?以你父亲的关系,应该不难办到。”
秦淮川接着话道:“实行新的制度不是这么容易办到的,我父亲何尝不知道,原先早就建议过了。只是最后要审批的程序,很难。这关系到多少达官显贵,纵使他是副总理,也要投票认可才行的。”
仔细想想看,确实是这个道理。
秦家一直为此努力,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么个位置,依旧艰难险阻。
孟庭许回到原先的话题:“那我们往回讲,该怎么应付郊山有可能制作鸦片的情况?”
秦淮川嘴角一勾,靠近他说:“我早先就想到了陆路运输是一大漏洞,白敬姚这个人不行,收了钱就睁一只眼闭一眼。所以趁上回他受伤,我已经安插了我的人接替他这个位置。厅长不敢得罪我,自然明白我这样做的意思。郊外暂时先不能动,要抓便抓现成的。自然,抓白延霜也是这样的道理。他手里的货必然要走陆运,海运肯定是走不成了。”
经他这么一说,孟庭许心里好受多了,原来他已经有了应对白延霜的法子。不禁感慨,道:“幸而你走的是正道,若是歪门邪道,还不太好抓你。”
秦淮川垂眼一笑:“你说的是什么邪门歪道,我怎么不明白。我走走试试?”说完,那只手便已经捏住他的腰狠狠摸了一把。
孟庭许吃疼:“哎……”
也不让他说话了,干脆就亲了上去。
正经事都抛之脑后,只想享受这一刻的亲热。
简直是毫无防备地就叫他得手了,最近更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刚才还在楼下当着众人的面戏弄他,现在又跟个强盗似的,不光不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还得寸进尺地扒他的衣裳。
咧嘴一笑,抱着人就往浴室里走:“看你热得一身汗,我给你洗个澡罢!”
孟庭许捏拳捶秦淮川的肩膀,气道:“怎么好好说着话你就要胡来?你先松开我!”
秦淮川朝他耳朵用力咬了一口,瞬间,那雪白的耳垂顿时就红了。
孟庭许疼得一抖:“嘶!”
秦淮川又舔了舔:“你一个人洗多不方便,我怕你又像上次一样晕倒了。这回不用怕了,有我在,保准给你搓得干干净净。”
说完,一脚踢开门。
良久,秦淮川放好水,叫他往里头坐。
孟庭许当然不肯动一步,拧着门问:“你反锁了?”
秦淮川耸耸肩,无辜地眨眨眼:“嗯。”
孟庭许压低声音:“我要出去......”
秦淮川摇了摇头:“你乖乖洗完,我们不就出去了吗?”
二人对峙着,谁也不肯退一步。
等了会,秦淮川唉了声:“祖宗……”无奈地一笑,走过去揉了揉孟庭许的脸。“我出去等着,你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再出来吧。整天就绷着,这病怎么见好?”
待人一出去,孟庭许立即把门反锁起来,就怕他突然心血来潮进来要跟自己一起洗。

第五十七章 戒尺
台风刚过, 秦淮川便带着孟庭许去医院看病。医生告诉他,这病要治好就必须到德国做手术。孟庭许不肯去,二人又去瞧中医, 这会儿便是去冷世诚的永安堂。
秦淮川今日用的兰花油梳头,两边的头发微微翘起, 发梢浅浅遮住眉尾, 看人的眼神似乎也温柔了许多。
孟庭许多瞧了几眼, 不够, 又看了会。
秦淮川抬起手臂, 搭在车窗上。半眯着眼睛, 盯着前头的光明报社。
忽地开口问:“好看吗?”
闻言,孟庭许尴尬地别过脸。
秦淮川却笑了声, 抓着他的下巴就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狠狠往里钻,一遍又一遍的弄。孟庭许惊恐地瞪大眼, 斜眼看向前面开车的范文生。
车内飘荡着迷乱的亲吻声, 孟庭许舌尖无处安放,只感觉被那人不断地吮吸。秦淮川的力气特别大, 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托着他的下巴,等亲得尽兴后才把他松开。
没想到换来的就是一巴掌打在脸上。
瞬时,开车的范文生愣了。
秦淮川倒是一脸得逞的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跟个二流子似的对他挤眉弄眼。
孟庭许生气地横了一眼,脸色瞬间涨红。
似乎这一巴掌还没打醒他, 秦淮川又抓起他的手, 笑意更深了,往自己另外一边脸上放:“这边也别放过。”
孟庭许猛地抽手, 看着他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瞬间没了脾气。
“我看你是又发疯了,该打。”
秦淮川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幽光,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说:“食色,性也。我是个俗人,谁让你一直盯着我看,我以为你需要我。”
孟庭许呵了一声:“我是瞧你今日精心打扮自己,有些奇怪罢了。”
秦淮川道:“今日去冷家,想来可能会遇见冷青松,我不收拾一番,怎么能把风头盖过他?”
孟庭许眉间一蹙,不明白他与冷青松比什么,嘴上一快,脱口道:“你就算不收拾也好看,跟他比什么,千千万万个冷青松都比不过你。”
谁知秦淮川听了这话,瞬间乐了,心情大好,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问:“你说什么?你方才说的什么?”
孟庭许咬着唇,闷道:“没什么。”
这是说,自己在他心中无人能比了?
秦淮川将脸贴过去,挨着他的肩膀,说:“求你了,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真的没听清。”
如同千万只白蚁在心口爬,他又痒又痛。孟庭许终于发现自己的好了?他现在算不算心里有自己了?无数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秦淮川感觉自己要高兴疯了,只想再听他说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
等了会,耐不住他死缠烂打,孟庭许忍住想再扇他一巴掌的想法,闭目道:“你最好,不用同他比。”
说完,车内寂静无声。
孟庭许看向前头的范文生,心想这下完蛋了,全都让他听见了。刚才那种声音,就算没回头看,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本来就容易害羞,还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情,感觉自己真是没脸没皮了。
一心想着这个,根本没发现一旁的秦淮川红了眼睛。等再扭头去瞧时,只见他眼尾微红,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孟庭许一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蓦地怔住,小声问:“你怎么了?”
秦淮川感动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欣慰。”
须臾,车到了冷家的永安堂。
孟庭许扫了一眼秦淮川脸上的手掌印,顿了顿说:“要不我自己进去看吧,你在车上等我就好。”
秦淮川问:“为什么?”
孟庭许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打的那一巴掌,要是让外人看见了,不知道会传些什么。为了他的形象,只好不让人跟着。
秦淮川却不然,并不在意脸上的红印。一把拉过他,朝里边走去。
到了问诊间,见到了冷世诚。孟庭许朝四周环顾一圈,没看见冷青松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口气。
秦淮川坐在一旁,手里翻着医书,侧影看起来十分谦和。
冷世诚瞟见了秦淮川脸上的红印,呆了会,眼神又回到孟庭许身上。仔细诊完脉,才说:“近日你好久都不来抓药了,我还以为是我之前的提议让你不好意思再来呢。”
孟庭许微笑道:“之前有点事,幼芝也不在身边,所以就拜托秦公馆的管家来帮我抓药了。其实还是一直吃着药,一日三次,没断过。”
冷世诚摸了摸胡须:“这就好,这就好。这要想病好,首先得静养,经不起大起大落,心情要保持愉快才行。二是药得持续喝,不能断。最后再配合针灸治疗,这样才好得快。”
秦淮川忽地问:“有什么忌口的吗?”
冷世诚说:“烟酒不能沾,辛辣食物不可吃,海里的东西也得少吃。其余的,最好多吃五谷杂粮。”
秦淮川点点头。
故叫人抓了新方子,做了针灸。
走时,冷世诚犹豫地看了看秦淮川,问:“监督......不需要看一看吗?”
秦淮川问:“看什么?”
冷世诚说:“你这脸是被人打了吧?我这有上好的膏药,消肿止疼,效果好得很。”
这话一出,站在门口的孟庭许脸一霎就红了。
秦淮川睨了眼他,笑道:“不用,这是我活该,应得的。”
见此,冷世诚便不再讲什么了,瞅向孟庭许,道:“你好久都没和青松一起来了吧?怎么最近都不见你们?”
他早和冷青松恩断义绝,自然不在一块儿。可现在要如何跟他说?孟庭许想了会,只好道:“他报社的工作忙,最近是不怎么见面了,往后等他空闲了,再去府上拜访您。”
冷世诚点点头,听他虽然这么说,可一眼就看出孟庭许和冷青松之间怕是已经不怎么联系,关系也逐渐变得平淡。心里可惜,觉得孟庭许斯文,不骄不躁心平气和,是个可以深交的好友。表面上只得笑笑,说:“好。”
看着孟庭许上了车,冷世诚回到屋里,一边翻着桌上孟庭许的病例,一边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从报纸上也得知一二。张广平死了,警察厅大换血。程家的人想着救程少天,四处托人找关系。
回想到这里,觉得方才秦淮川的眼神总透着一股寒意。揣摩一阵,叫伙计看好永安堂,自己要去报社看看冷青松。
刚到报社,工作人员便说冷青松已经有半个月没来上班了。冷世诚听完一愣,心想这臭小子不是死活都喊着要做记者吗?怎么连班都不上?
又问:“那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工作人员纷纷摇头。
出了报社,冷世诚叫了辆黄包车,直往他的住宅。
十分钟后,冷宅大门。
冷世诚站在门前敲了许久,发现没人来开门,心里更是纳闷,这大白天的,家里怎么会连个人都没有。
又敲了几下。
里面的下人姗姗来迟,骂骂咧咧地取下门栓。打开一瞧,竟然是冷世诚,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老爷!”
冷世诚脸色一沉,问:“少爷呢?”
他结结巴巴半天也没吐出几个字,浑身一颤,手指着身后的正房。
冷世诚觉得很是怪异,甩袖便朝屋里走去。
家仆边追边喊:“少爷!少爷!老爷来了!”
不等屋里的冷青松反应,冷世诚已经来到门前,一脚踢开走了进去。一瞧,满屋飘着烟,冷青松的塌上摆着两管烟斗。火柴,油灯,镊子。抽大烟的工具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他没见过的玻璃管子。
冷青松脸色煞白,眼神呆滞,站在一旁盯着冷世诚,轻轻喊了声:“爹——”
只是这一句话还未落下,一阵强劲的风就吹在了脸颊上,啪地一声,他被重重的一巴掌扇倒在地。
冷世诚冲进卧房,将放在床上的炕几掀翻,又拾起地上的烟斗和鸦片提步冲到前屋,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又给了他两巴掌。
冷青松跪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心知这次惹了大祸,不敢抬头看冷世诚。
冷世诚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中一揪,越发来气。
“青松!你这番样子对得起谁?你怎么会学成这样?这是什么东西?啊?”冷世诚将鸦片扔到地上。
冷青松垂头,身体跟着颤抖,哪里想到一向不管自己的父亲居然亲自找上了门。一时慌了,盯着鸦片手足无措。自己抽大烟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眼下再去辩解什么都没用了。
冷世诚见他不答,拎起他就往冷家祠堂走。
到了祠堂,冷世诚抄起烟斗就往他背上砸去:“我叫你抽!我叫你抽!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对得起我和你母亲?你说你要出国留学,我们便送你去。回来后又说要做什么记者,我拦不住你,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好好好,就让你做吧。可是现在呢?你好的不学,学别人抽鸦片?冷青松,你看看冷家的列祖列宗,再看看你死去的母亲,你如何对得起我们啊!”
说到这,更是气得头昏脑涨。冷世诚双手抖了起来,抓着烟斗哀叹一声,跪在祖先的牌位前哭诉。
“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教好你,是我寄托在你身上的希望太大了。要不是今日小孟来永安堂看病,我问起你和他的事,我还被瞒在鼓里!”说着,冷世诚举起烟斗。“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你酿成大错,我有罪,我是罪人!今天我就用冷家家规,惩戒自己代你受过!希望你引以为戒,及时回头,痛改前非!你好自为之吧!”
话落,冷世诚便拿出戒尺,叫来管家,狠狠打在自己身上。
冷青松心里一慌,喊道:“爹!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了!”一边拉着管家的裤腿,一边抓着他手中的戒尺。
想他冷世诚一生正直无私,品行高洁,德性受人尊敬。不料家里却出了这么个逆子,还染上抽鸦片的恶习。
实在愧对妻子,愧对祖宗,无颜再见任何人。
把心一横,高喊道:“打!”
管家听令,高高举起手中的戒尺打在他的背上。
冷青松看着他后背渗出的血,似乎是后悔了,趴在冷世诚的背上,哭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爹!求求你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
冷世诚心中悲痛,听不进去一句话,只让管家拉开冷青松,自己拿着戒尺继续把剩下的二十次打完。
只是还未打完,余下最后三次的时候,冷世诚便晕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呼喊
冷青松急忙叫人把冷世诚送往医院, 又叫人打听今日在永安堂都发生了什么。伙计只说今日孟庭许来看病,跟着一块来的还有海关总署的秦淮川,在里间诊脉, 并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冷青松站在急救室门外,狠狠咬着唇, 想来定然是秦淮川向父亲说了自己什么, 所以才会突然到家里来, 撞见自己正在抽大烟。心里越想, 就越恨他。
这边, 医生说冷世诚情况不好, 需要动手术。又说医院血库没有血,需要从别的医院调血和麻醉剂。
要是不及时救治, 恐怕就要熬不过今晚了。
冷青松赶紧打电话找到白延霜,请他帮忙。可白延霜却回他说自己人生地不熟, 在广州没有医院的关系, 托不到人替他去寻血和麻醉剂。
何况麻醉剂是严明规定的,一批生产多少支, 每个医院配置多少箱。再说,麻醉剂和消炎药都属于珍贵的药品,普通医院一般是没存货的,所以要想拿到麻醉剂和消炎药,必须去外国人开的医院。
听完,冷青松心里一凉,蹲在急救室门口抱头痛哭。
此刻, 里头的医生又来催他, 说这是最后一包血了,再不转院人就没了。
冷青松又打电话找到吴从水, 想找他借钱。毕竟自己的钱全都用来买鸦片了,现在身无分文,德国医院又很贵,他实在没钱。
吴从水念在与他是同学,便借了两万给他。
把人匆匆运往德国医院后,不料那边的医生又说,前头那批消炎药已经用完,麻醉剂虽然还有,可血不够用。
因为每个人的血型都不一样,直系亲属之间又不能献血,必须要同血型的人输血才行。
情况危急,他再次找到吴从水。
这一回,吴从水没了办法。在电话里说:“真不是我不帮你,这钱的事情我能解决,可这血和药,我确实真没办法啊!”
冷青松手脚冰凉,想着万一父亲因为自己而死,那他岂不是要一辈子都背负不孝子的骂名?
看着电话,最后想到一个人。
孟庭许和秦淮川刚到家,管家就匆匆跑来,说:“孟先生,有您的电话。”
孟庭许一愣,自己在广州又没有朋友,谁会打电话给他?
又想,莫不是白延霜找来了,心情沉重起来,问:“是谁打来的?”
管家说:“是冷家少爷冷青松,说有急事找您。”
孟庭许一听,朝秦淮川瞟了眼。
秦淮川眸子一沉,黯然道:“他不是有急事找你吗?你还不去接?”
孟庭许皱眉道:“我......不想接。”
顿时,那张板着的脸又明亮起来:“那我帮你接。”
二人走到大厅,秦淮川接起电话:“这里是秦公馆,我是秦淮川。”
那头,冷青松的语气显得很是焦急,问:“庭许呢?庭许在吗?我找他有事,请让他接电话。”
秦淮川抬眼,望着孟庭许说:“他不在,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会替你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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