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7-15

徐诚开口就是:“您看过厂子,我们糖厂的仓库是用冰控温存储的,也别说什么还没到季节,你们用不着,我们成本在这里。这个单子肯定会做到夏季的,到时我们把货送到府城,一样用冰块冻得严严实实,保管坏不了一丁点儿!”
自家制冰,冰就不值钱。
秦六爷也跟他们算:“原料是我们出,为了保证生产数量,我们只会往多了给。这多出来的部分……”
徐诚露出惊讶神色:“这般下定,你不留个人在这里监工吗?”
正如他所说,原料上能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徐诚还要仔细验货,怕到时秦家搞鬼,原料不够,也要硬出货。
这样来看,这种生意,开张做一回,让厂子设备动起来,工人们趁机熟练技巧,生一点薄利回血就够了。
往后不能多接,这样又辛苦挣钱又少。
这般算计下来,谁能想到他们是做糖制品生意的?
一番拉锯战,定下来一万斤整的成交量。
定金一百两,尾款等货物抵达码头,先给三百两。
最后一百两,等交货给。
区区五百两的生意,竟然还分三次结账。
送走秦五爷,江知与跟徐诚两个回到桌边,表情都怔然呆滞。
他俩都是手里走过大钱的人,第一回做自己的生意,才发现挣钱这么难。
这是卖糖啊!
五百两的订单,他们又不是能挣五百两。
这个订单,几乎要把他们的豪情壮志打碎。
两人抓头发,喝茶压惊,稳定心绪以后,回想复盘。
没什么好总结的,不算销售价,单纯以出厂价来说,他们都能纯挣双倍利。
毕竟整体成本最多二十二文,出厂价能到五十文一斤。
江知与心中急思细算,这二十二文钱,是加了原料在内的成本价。
秦家出三十文一斤,他们能挣八文。那秦家出了原料,就不止八文。
如此来说,一斤也能挣上十五文钱左右。
一万斤算下来,能小挣个二百两银子。
江知与想通这点,心绪平静。
他常看铺面的零售账本,知道积少成多的道理。
徐诚见惯了大钱,早早梦想的前程十分美好,这种落差,让他情绪进入低潮状态。
江知与鼓励他:“我们的厂子太小了,首要目标还是先扩建。扩建过后,我们能自销,也能接这种单子,把作坊都动起来。等我们壮大到一定程度,我们就能完全自产自销。到时这种订单就不用了!”
想要他们的糖,只能按照出厂价来,主动权就在他们手上了。
徐诚点点头,情绪还是恹恹的。
天边擦了黑,前边铺子到了关门的时辰,谢星珩从知县府上过来,到里面来接老婆回家。
顺便给徐诚带了话:“你家那位在后门等你。”
徐诚给个白眼。
这生意做得他不爽。
什么这位那位的,他不见。
他跟着江知与夫夫俩,从前门走。
结果出门走两步,听见身后有林庚的声音。
这男人斜靠着墙壁,满脸都是“就知道你会走正门”的表情。
徐诚:“……”
江知与突然好可怜他,又不知为什么很想笑。
谢星珩把他拉走,不留在这里讨人嫌。
回家路上,江知与跟谢星珩说:“小谢,做生意好难啊,我们忙活一下午,以为接好大的订单,结果一算账,发现只能挣两百两!”
江知与理智上想开了,情绪上气鼓鼓的。
他不想影响徐诚,到了夫君面前,自个儿又孩子气,对这个成交额耿耿于怀。
谢星珩听了没忍住笑:“开门生意,挣个热场费。你想啊,从你怀孕开始筹备,糖厂只出不进,早就入不敷出。今年开了门店,但存货不足,也卖不了多少。你们要生产,就得再进原料,原料的钱还没挣出来,这要怎么弄?”
倒闭是不可能倒闭的,有能挣钱的机会,就要紧紧抓住。一分一钱也是挣,积少成多,集腋成裘。
生财之道,往往成于小利。等大单子来,就是比命长,不能硬熬着。
江知与气哼哼的。他从前对林庚,是怀有敬畏与恐惧,很怕林庚对诚哥儿不好。
这番生意介绍下来,他对林庚的害怕随之降低,感觉这人很接地气。
也很让人生气。
“诚哥儿第一次做生意,他也不说哄着点,什么人啊。”
谢星珩看着好笑:“那怎么办,我连两百两都没有让你挣到。”
江知与嘴快:“可是我们一起亏本了啊。”
谢星珩:“……?”
他笑容凝固在脸上。
江知与不用人哄了,他要哄夫君了。
哄人时,江知与还在想:这生意真是不好做,大家都不开心!

徐家人看见林庚进门,都露出牙酸的表情,脸皮抽抽,挤眉弄眼。
林庚像没看见,进门就喊爹喊娘,也喊大哥大嫂。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买的,从怀里摸出三把小弹弓,大孩子小孩子都喜欢得不行,是全家最欢迎他的人,甜甜喊“姑爷”。
林庚没架子,南北里走,四处闯荡,干的是刀口舔血的差事,能说粗话,也能喝烈酒,平生见闻跟徐天智相合,很聊得来。
他是官员,早来家里拜访过,说诚心要娶徐诚。就把自家门户的情况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什么王府、什么皇城,什么王爷爹,什么皇帝伯,听得徐家人恍然如梦中。
刚知道那阵,是真的拘谨。
穆彩凤见了徐诚就要哭一场,也不骂了,也不催了,心疼起来要命,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徐诚来。
去年的事了,这一年没什么风波。林庚很少来丰州,过年过节的礼没有少过,平日里也有书信寄来,是用了心。
少数几次见面,又都是诚哥儿不开心,林庚赔着笑,穆彩凤看他好性子,能哄,看他也顺眼了。
做娘的,心苦。
再对林庚好,除了满意之外,也有诚意在,希望能从态度上,帮徐诚补补,叫人别跟他计较。
林庚要过来吃饭,没提前说,正是年节里,家里男人都能吃,穆彩凤饭菜都备得足,加双筷子的事,没关系。
席间闲谈不提,饭后林庚不走,跟着徐诚去炉子边坐,烤火烤干货,说说今天的生意。
林庚用脚尖踢他鞋子。
徐诚抬脚踩他。
林庚连声怪叫:“快快松开,这是一双新鞋,我今天第一次穿!”
徐诚松了脚。
他今天奔波,在雪水泥地里走过,鞋底还没干透,在林庚的鞋面上留了深深的泥印子。
徐诚开心大笑:“就踩你!”
林庚还在可惜鞋子:“要不是为了来见你,我还舍不得穿这么好的鞋。”
黑面白底皂靴,最是常见的样式。
徐诚听得出来话外音:“我不会帮你做鞋子的。”
林庚只得作罢,“还气呢?”
徐诚讲理,总归是生意,人家家里有糖厂,原料都有,还能大老远来丰州下定,怎么不算是额外的生意呢?
他也不傻,三十文一斤的成交价位,糖厂刨除原料之外,能挣个十五文一斤,猪肉也就这个价位,有什么不满足的?
秦家压了价位,把原料捎带,再加个运输成本,这个三十文能提高八文左右,算三十八文钱一斤的成本价。
比正常出厂价便宜十二文一斤,这个价位,才值得人家跑一趟。
他就是期待值太高了,受不了这个落差。
林庚跟他说:“这一单不叫生意,是暖暖厂子。你去年忙到今年,我说给你银子,你也不要。冬日活动是热闹,声名传出去了,我看着挺好,但挣钱要时间。眼看着开春,你要采购原料了,厂子里的人都等着工钱过日子,你要怎么办?半途再去江家借钱?江家那小哥儿都跟你一起合伙做生意了,这钱借来,你还好意思主事吗?”
徐诚知道,所以他才着急,不是守着厂子就是守着铺面,有什么机会就牢牢抓着。
这一年,他看着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花,进账又少得可怜,全靠畅想未来来维持信心。
他压力大,期待也跟着提高,盼着能有一单生意,能解燃眉之急。
徐诚手里剥着花生瓜子,自己又不吃,都往小碗里放。
他跟林庚说:“做生意真是锻炼心性,我一天要对自己说八百遍不要着急。”
准备就绪,静待东风。
就当秦家的生意,是一阵小风好了。
林庚看他能想明白,对生意上的事,只有一句提醒:“这两年可以往府城发展,昌和府两县一府都能去,其他邻近府县别轻易去。”
徐诚点头应下。
他从江知与那里听说了白家的事。
白家从上水县来,就在丰州县周边。
一家子散尽家财,携家带口,远离家乡。
这种当地有声名的商户,都混不去日子,一刀挥下,就是大肥羊。
他们能有什么本事,跑外面去闯?
昌和府境内,属于广平王的封地。
没动刀兵,可以过安生日子。
这话题沉甸甸的,一如徐诚不愿意去想的未来。
他也不知会走到哪一步。
更不知道经商卖糖,能挣下什么功名。
他太弱小了,只能听看得见路的人的话。
徐诚问林庚过年都做什么。
新皇去年继位,今年才第二年。
年前,新皇把皇室宗亲都召进宫,除夕夜一起吃了年夜饭。
太上皇也在,气氛好不尴尬,每个人都是尬笑、尬话。
林庚身份尴尬,亲爹在,“后爹”也在,他又没能登大宝,在那个环境里待着,就是个笑话。
存在本身就是个笑话,给人找乐子,也是本职。
他看向徐诚,目光变得很柔和。
他渴望的自由与野性,在徐诚身上都能找到。
徐诚胆大,也有魄力。
碍于环境,他见识有限,性情急躁了些,但做什么事都沉得下心。
初时的一点点吸引,在南地的偶遇里变得惊心动魄。
越是相处,越是能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像个太阳。
徐诚被他看得毛毛的:“你正经点,别用着这种让我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
林庚的柔情瞬时被打破,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笑不停。
晚间亮着烛火,炉子里还有一圈红光照着。
这个角度的光亮,从下到上,很死亡视角。
林庚的脸扛得住角度,徐诚瞥了眼,恰好看见光亮泯灭在他的眼眸里,晦暗莫测。
莫名的,徐诚的心一紧。
他不知道是心动,还是心疼。
有一阵沉默。
天色已晚,林庚告辞。
徐诚没留,拍拍手,拿油纸,把剥好的花生瓜子给他装上。
“你没提前打招呼,我也太忙了,没准备年礼,你将就着收下吧?”
林庚抬眉,惊讶之余,心里暖暖的。
他有个富贵命,爹娘也疼他,但不敢靠近。
身边兄弟都糙,大家混着过日子。
这种细微的体贴,少有人能顾及。
说起来,只是些花生瓜子罢了。
因是心上人送的,他心中涟漪难平。
林庚接瓜子的手不老实,拿了油纸包,还要抓徐诚的手。
两人无声较量里,徐诚的手被他抓到嘴边,亲吻了手背。
徐诚脸色涨红,低骂他:“你疯啦?这是我家里!”
林庚笑他胆小:“我以为我已经很克制了。”
他问过了,徐诚没有小名。
小时候太皮实,父母叫他“猴孩子”。
长大了省字,叫“猴儿”。
这都多少年没叫过了。
林庚想着,徐诚的大名有人叫,叫他诚哥儿的人更多,就给他换个专属称呼。
很暧昧,也是关系认定。
“未婚夫,我走了,你说的温泉我很感兴趣,等你忙完元宵节,我们同游。”
徐诚脸上温度持续飙升,推着他往外走。
外边下起了小雪,到了门口,徐诚让他等一等,进屋拿了把伞。
拿伞出来时,门口已经不见人影。
徐诚四下看了看,只听见几声鸟鸣从远处传来,声音渐行渐远。
走得真快。
他再回堂屋,他爹娘就都出来了。
徐诚挠挠脸,还是烧得慌。
“我说过了,他没怎么我,你们怎么偷听呢?”
穆彩凤跟徐天智夫妻俩都是:“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自家里走走转转,能叫偷听吗?”
徐诚知道他们是担忧,无奈摇摇头。
穆彩凤问:“你那厂子不好吗?生意有问题?”
徐诚从家里拿了两千两。他爹是镖局二当家,押镖的银子之外,还有分红。
家里还开了个铺面维系日常开支,穆彩凤会过日子,徐天智挣的银子,都攒下了。
他们一家人多,眼看着大哥的三个孩子都在长个头,要早早为他们做打算,家里住不开,媳妇夫郎都难讨。
穆彩凤提前划出一笔银子,给徐诚添置了嫁妆铺子,又留了五百两嫁妆。
徐诚用了嫁妆铺子,穆彩凤没意见,这就是给他做买卖的。
徐诚要提前动嫁妆银子,穆彩凤是万万不肯给。
娘俩说了体己话,穆彩凤让他为以后想想。
他跟林庚的亲事不一定能成,这头散了,他就不过日子了?
嫁妆银子,是他新生活的起点。
穆彩凤也不知他俩要拖多久,熬几年,这银子她帮徐诚捏着,以后总有个盼头。
这回糖厂做冰窖,就算爹娘支持他的事业。
徐天智有些心疼钱,到底还是给了。
老江都能给江知与,他就不能给徐诚了?
没想到,两千两砸下去,还没个水花。
徐诚就怕他们多想。
“生意还好,你看小鱼都没有回家要钱,我们今天出去谈了一单生意,我以为能有大几千两银子,结果只有五百两的生意,还给我分三次付款,我心里不爽。”
徐天智押镖挣得多,五百两银子也要跑几趟,稍一想想,皱眉训道:“五百两还嫌少啊?你爹要卖几次命的!”
穆彩凤也无语了。
她守着铺面,一个月有一百两银子,她在被窝里都要偷笑。
糖厂不愧是糖厂。
真能搞钱。
徐诚挨了训,反而笑起来,心里别提多畅快。
糖厂大有可为!

江知与说了今天的单子,江承海跟宋明晖都觉着挺好的。
“刚开业就是一万斤的大单子,不错,很好!”
这个角度就更让人舒坦。
江知与又一次反思,认为他跟诚哥儿不该有过高的期待值。
才刚起步呢,厂子里除了设备和人工,什么都没有了。
秦家的原料送来,厂子就能盘活。
少挣就少挣了,留两个作坊,做糖果屋所需糖制品,慢慢攒钱。
于挣钱来说,这次的生意更偏向心态的稳定。
糖的高价利润,让他们心气高了。
饭后回房,夫夫俩陪了会儿孩子。
小宝宝白天补觉多次,夜间有点精神,要玩一会儿。
给他们做的色卡已经弄好,宋明晖还跟纳鞋垫一样,多层布料叠加,弄出个硬挺版型,小小一块,宝宝要用两只手捧着。
谢星珩找了个小竹箱,用剪子剪出来一个小口子,边缘先简单包裹封边,防止划伤,然后过来带孩子玩。
这个游戏很简单,只需要把手里的小方块,都扔到箱子里就好了。
忙完冬日活动和春季领养家禽家畜的事,他就要找白家定下一批幼儿玩具,让两个崽崽快乐成长。
这个创意就不收费了,他厚着脸皮,找白老爷求一求,希望能把西游齐天乐的木雕制品抱回家。
宝宝月龄小,现在还没学会坐,玩这个游戏,是大人抱着,他们伸手去抓。
炕上放了炕桌,小方块都在桌上。
两个宝宝越是长大,性情差异越是明显。
玩个游戏,天玑宝宝都能玩急眼。
谢星珩抓着他的小手打样,带他玩了两回,他聪明,两回就知道怎么玩了。
但他准头不足,冬日穿得厚,小胳膊小腿都束缚着,他伸手去抓小布块,一动就当了桌面清理大师。
好不容易抓到了布块,或是松手早了,或是高度太低,那么大的口子,都没投放进去。
他给急哭了。
谢星珩:“……”
你是爹吧。
锦鲤宝宝耐心足一些,但对这个游戏的兴趣有限。
江知与抱着他,做示范的时候,来回的哄了十几次,他才动弹一下。
看起来并不是他想玩,而是满足爹爹的心愿。
投放也不急,抓掉了再来,投歪了继续。
谢星珩心痒痒:“他怎么就不哭呢?”
实际上,宝宝的哭声具有传染性。
一个崽哭了,另一个崽也快了。
慢悠悠玩游戏的锦鲤宝宝,在天玑宝宝的大声嚎哭时,呆愣一下,眼睛蓄泪,小嘴一张,也跟着哭了起来。
夫夫俩顿感头疼。
谢星珩想起来一个哄崽段子,他用手掌在宝宝嘴上轻轻拍,让哭声变成“哦哦哦”的声音。
两个崽听愣了,忘记哭了。
江知与学着他来,发现真是有用,玩得很是开心。
哄睡两个宝,夫夫俩也洗漱收拾,躺下以后,谢星珩给江知与讲《西游记》后续的故事。
今天是猴王封官弼马温。
江知与听了睡不着。
猴王认认真真养马,怎么还取笑他呢?
他睡不着,谢星珩就多讲了一话,说到了大闹天宫。
天宫之后又要压五指山,这就下回再说。
江知与现在掉钱眼儿里了,他说:“小谢,你去做说书先生,肯定也能场场爆满!”
谢星珩才不干这累人的事,也就有耐心给老婆讲讲睡前故事。
他心里惦记着个事儿。
林庚让诚哥儿接了五百两的生意,能挣二百两。
他怎么就让老婆亏本了呢?
他莫名有了胜负欲。
得想个法子让老婆挣到银子。
怎么也得挣个三百两吧?
谢星珩没出息的想着。
隔天清早,他们又一次睡到自然醒。
这种作息,一点都不“老板”。
正月十三,冰雕会场的神仙雕像复工。
比赛已然结束,再无更多参赛选手。
本次决赛的评委是白老爷子。
几十年的老木匠了,不会冰雕,会看功夫。
为了评分的公正性,他个人的评分标准,要以本次决赛的平均水平做参考。
正月十三,他满场溜达,把所有作品都尽收眼底。
江承海也出府来看,两个老友逛着冰雪广场,脸上乐呵呵的,精神极好。
脸皮也是厚的,你吹我手艺,我吹你家孩子出息。
另一边,白喜文跟黄乐文,以及王家小子王延,提前上台排练。
主持人是白喜文,他春风得意,连日里笑眯眯,眼睛都小了一圈。
黄乐文眼馋得很。
因黄家没有魄力做合伙人,退居其次,看着白喜文出这个风头,他意难平,蹭到了一个“副主持”的位置,也就是捧哏。
王延头一回出来主事,从前学的东西,还没逐一实践,听他爹的话,别管什么事儿,厚着脸皮,先上了再说。
冬日活动接近尾声,只剩闭幕式热闹。
白、黄两家都想当主持人,他不知道能不能当上,紧紧跟上再说!
江承海跟白老爷逛到这处戏台子,就看他们三个在那里。
先是一个吹,两个捧。
再是两个怼,一个墙头草。
年轻人,就是有精力。
出门一趟,他们顺路去了逛小集。
过街时,江承海看着这条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想起来他家哥婿说的话。
这条街,以后都会是江家的。
他想到就忍不住笑,进街就嘎嘎乐。
到了铺子里,都是熟悉的老伙计了,一群喊他老爷的,喊得他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道。
今天谢星珩没在铺子里,抽空跑了一趟农庄,让管事们早早动起来,越是要开春,越是不能松懈。
也来接大哥大嫂。这俩人过惯了苦日子,能挣钱了,珍惜日子,孵蛋养鸡很用心,半分不敢松懈。
年节那几天在县内过,过完就紧赶着回农庄里。
闭幕式热闹,紧跟着有元宵灯会,一年就一次,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他们家的双胞胎,到现在也一岁多了,出去玩玩闹闹。
谢川读书,交了许多小书生做朋友。
童年友谊不一定会维系终身,甚至长大了都不可能有用。但孩子么,什么年龄做什么事,开心就好。
谢星珩这般说,谢根跟陈冬原想让他带着孩子进城玩玩算了。
他们夫夫俩忙着筹备鸡鸭。去年领养的盛况在前,今年来领鸡苗鸭苗的人只会更多。
现在紧着日子,他们能在领养前,再孵化一批鸡鸭出来。
谢星珩听他们算完,指着三个小孩说:“他们肯定更想跟亲爹在一块儿的。”
再亲的亲戚,能有亲爹亲?
谢星珩又给他们说了些陪伴论,好说歹说,把他俩说服了,说正月十五,一定上街去玩。
农庄在郊区,附近挨着村落。
谢星珩顺道去转了转,年都快过完了,好些村子里都还喜庆热闹着。
江家的戏班子就一个,谢星珩另跟其他班主合作,才凑了三个。
百姓们凑一个单,唱一场。
谢星珩定了排期,一场算一天。
这一天里,如果百姓们愿意加钱点戏,收入都算戏班的,江家不参与分红。
如果百姓没额外点戏,就希望他们能尽快赶场。
有机会挣到外快,活动的气氛也在,三个戏班子都是连轴转,期间只有嗓子受不了,歇了半场,争取在年节里,把百姓凑单满赠的戏曲唱完。
谢星珩过来,是村子外客。
百姓们见多了,欢迎之余,还有浓郁的自豪得意。
村里有戏看,很多外村人,甚至城里人都来凑热闹。
这多有面儿?多少年难见一回!
有人认出来他是谁,还围过来说话。
戏曲是现场表演,没有录播回放,谢星珩不耽误他们。
“年后我会再来看看,到时我们一起唠唠嗑,现在都看戏去吧。听听,这唱得多好?”
他体贴,百姓们也回以真心。
冬天攒着的吃的,都给他拿来,让他带回家吃。
盛情难却,谢星珩收了一箩筐农家小食。
他让人给钱,叫戏班子再加一场,算作回礼。
都出城了,回家前,再转道,去糖厂转转。
糖厂有人,是徐诚跟林庚,还有提前来开工的几个妇人夫郎。
谢星珩昨天跟林庚见过,在孙知县府上聊了些事,再见无话,只是巡场。
都是开得起玩笑的人,谁也没端着。
推书 20234-07-15 :穿进玛丽苏文里,》:[穿越重生] 《穿进玛丽苏文里,和霸总表叔HE了》作者:应律【完结+番外】晋江VIP2021-11-24完结总书评数:904 当前被收藏数:5815 营养液数:774 文章积分:67,461,040文案:俞觉穿成一本狗血玛丽苏文里同名同姓的炮灰原书里炮灰作为霸总男主的情敌,明明是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