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老婆今天也在努力转行byAdenine

作者:Adenine  录入:11-09

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哪里是脑袋,分明全是眼睛。
一层迭一层,比葡萄串儿堆得都密集。
和别人对视,那叫四目相对,和“它”对视,那叫万众瞩目啊。
黑色的眼珠子在血糊糊的眼白上四处打转,各看各的方向,像是近距离观察快要孵化的鲑鱼卵。
密集恐惧症患者直呼卧槽。
“这倒方便不少。”贺烈突然开口道。
还没等肖郁反应过来,就听见楼月西温温柔柔地点头道,“最担心的就是眼睛不好收集。”
收集眼睛干什么?
下一刻,肤色白皙的青年抬起食指,无数根黑色的阴气从他指尖射出,将那个顶着千只眼睛的怪物裹了起来,不出剎那黑雾凝结收缩,汇聚成一颗黑色的水珠。
他手腕一翻,黑色的阴珠便凭空消失了。
“这……”肖郁迟疑地出声。
收魂本是阴差的本领,他们在阳间掬魂,难免碰到一些飘零许久的残魂。残魂性弱,别说进入鬼门了,就是多待一会儿都可能烟消云散。所以怎么搬运残魂便成了阴差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他们大多是凭借法器将残魂收入,再带入酆都进行温养,另一部分功力高强些的才会这收魂的本领。
但是据肖郁所知……楼月西应该是鬼吧。
“嗯,接下来我们去找耳朵吧。”
两人一齐把目光转向了肖郁——在坪临城中待了数年的原住民。
“哥……”肖郁顿感压力,一张白净的脸皮涨红了,“我脑袋才安上来……”
真·脑袋当球踢。
于是贺烈又折回屋里把米缸盖子掀开,蹲在里面的小孩抱着脑袋,露出一只眼睛来。
见是他们,小孩气得半死:“要找死你们自己找去!别牵连我!”
“又不让你白跑。”
贺烈把小孩提溜出来,那孩子仅剩的一只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这人行事作风竟然这么强盗。
楼月西走近小孩观察了片刻,突然伸手在他眼前一抹,那小孩的咒骂之声骤然停歇。
他多了一只眼睛。
“好似大了些。”
楼月西凝眸端详着,有些失落,他在阴珠里找了又找,好不容易找出一颗相似的,安上去之后才发现这只眼睛双眼皮的褶皱比小孩原装的要大。
吓得那小鬼赶紧伸手捂住自己新得来的眼睛。
“别!”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眼睛,发现它们都能正常使用。
“我的右眼就是比左边的大!”小孩捂着自己的眼睛嚷嚷道,一边说一边往后缩,一幅【这就是我的眼睛,我死也不会还】的模样。
“还傻愣着,赶紧带路。”贺烈嗤笑一声,“再乱骂脏话给你换成斗鸡眼你信不信?”
残域里的魂魄难成气候,只是收集残片的工序复杂了些,但是在小孩的帮助下他们的进度倒也不慢。
“希望不会二次破裂。”肖郁抬头看着如黄沙笼罩般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绝大部分的灵魂残片我们都已经收集好了。”贺烈道,“把它们交予戎嫱,也许还能有几分希望。”
但实际上这些灵魂能复原的概率并不大,衬景第一次破裂之时,就已经有无数碎片消失在空间的夹缝之中。
酆都失序,就这么几个阴差,能不能腾得出手来处理瞿粟都是问题,更别说修复残魂这样细致又耗时的工作了。
那小孩站在三人面前,他低着头,半晌也不说话,只有地上洇开了两个深色的圆点。
“你们要把这只眼睛拿回去,对不对?”
“你的魂魄受损不严重……”其实强行投胎也不是不行,只是……
肖郁斟酌着开口,就听见小孩继续说。
“但这个眼睛的主人也在找他的眼睛,就像我在找我的眼睛一样……”他哽咽着。
肖郁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后脑勺。
“我们会继续找的,你是双眼皮,我学过绘画,我能将它画出来,对比着找。”
魂魄碎片既已收捡完毕,几人思索着出域的方法。
坪临城中处处是断壁残垣,可却没有一条可以出去的路。
踩在一处断墙上,贺烈把剑在手中掂量着,想着这破城还是不要留着的好。
但是楼月西阻止了他。
“贺队,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进山吗?”
“查沛新县数人夜游一事。”
“嗯,我们从那两人口中所知,以前有野钓的人在上游捡拾到了皮影。坪临城里的东西怎么会落在溪水里呢?”
“河!”
楼月西见贺烈明白过来,他点点头,指着水靖园内早已干涸的河床:“若我猜的没错,这就是坪临城残域与阳间所连接之处。”
他们顺着扭曲的河床一直走,越往后走,河床便越泥泞,到后面,已经没过了小腿。
“我们走了这么久,已经走出坪临城的范围了。”肖郁道,他把罗裙撕开,走得颇为狼狈。
“快到了。”
贺烈走在最前方,他话音未落便整个人陷入淤泥中。
楼月西和肖郁连忙上前拉他,也猛地被淤泥淹没。
“哗”的一声,溪水中冒出几个脑袋。
贺烈将楼月西从溪水中拉起,他们的头上是一轮西斜的太阳。
树枝摇曳,溪水潺潺。
阳光留有余热,水面似有跃金。
“太阳啊……”肖郁愣愣地从水中站起,“我有多久没有见过它了……”
颜色秾丽的女人翘起染着蔻丹的小指,捻着那枚漆黑的阴珠。
戎嫱看着贺烈:“你是说——这里是整个坪临城的残魂?”
贺烈颔首。
她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们知不知道魂魄有多脆弱!!!”
“你们当是压缩包呢!”她妩媚的眼角撑开,“压缩包解压不当都可能导致数据缺失,有几个阴差敢把数个死魂装进一颗阴珠里?!还全是残魂,如果残魂在里面混杂斑驳了,那它们还怎么转世!哎呀!这下完了!你们是把它们都害死——”了!!!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便被哽死在嗓子眼,还尴尬地破了音。
就算是美人,失态时也有几分狼狈。
只见肤色白皙的青年信手便从阴珠里拈出来一个人形。
“哥哥!找到我的眼睛了吗?!”那小鬼还没落地便惊喜地喊道,“这也太快了!”
“不是。”楼月西叹了口气,“那位姐姐想见见你。”
“哦——”小孩把声音拖长,显得无比失落。
“以后你投胎就是她负责了。”贺烈插了一句。
小鬼失落的脸上迅速绽开笑脸,姐姐长姐姐短地围着戎嫱打转。
他毕竟是残魂,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楼月西又将他收回了阴珠内。
“总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贺烈道,不等戎嫱反驳他又接着说,“瞿粟能在酆都呆这么久……”
戎嫱瞪了贺烈一眼:“不用你说,这是我的职责。”
她正欲拂袖离去,又被贺烈叫住。
“又怎么了?”
贺烈沉默半晌道:“还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拜托我?”戎嫱盯了贺烈半晌, 今日一直失态的大美人终于找回了往日的媚态,她手中的扇子展开,轻轻笼住精致的嘴角, “庆乌山的, 我没有听错吧, 您老人家还有拜托我的事?”
贺烈果断改口:“帮助你。”
“你——”要不要脸!
“给你添个人手。”贺烈将一旁懵懂的肖郁拉了过来。
“庆乌山的,当阴差可没有这么简单。若是但凡有点道行的都能当阴差,那酆都就不会那么缺人了。”戎嫱眯起眼睛。
戎嫱说的是实话,若是阴差那么好当的话,那灵异局的人还怕啥死啊,死了照样有活路。
“没让你现在就给他阴差印,但他可以助你修复坪临城残魂。”贺烈道, 肖郁擅感知, 更重要的是, 他有一颗赤子之心, 清正善良, 黑白分明,“瞿粟取他残魂便制成了日月图。”
“日月图?”
戎嫱这才正眼打量起肖郁:“你的意思这家伙能成判官?就这娇滴滴的模样?”
“你!”肖郁涨红了一张脸,他此刻还是女身, 脸上还有刚出来时被太阳灼伤的痕迹, 见戎嫱的眼睛像是带了钩子似的往他胸前瞟,更是一时间不知道手往哪里捂好。
“罢了, 酆都人手紧缺,我的侍女也充作阴差了。”戎嫱笑了起来, “不如你先做我的侍女, 能不能拿到阴差印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肖郁在极度羞愤中被戎嫱带走了。
见贺烈沉默不语,楼月西以为他心下担忧, 便安慰道:“应是肖郁魂魄在坪临城中游荡太久,与侍女皮影也有融合,待他在酆都温养一番,便能恢复男儿身。”
“而且肖郁心志坚定,成为阴差指日可待。”
“嗯。”贺烈回过神来,“我只是想不明白,瞿粟为什么会把日月图给我们?”
若非他们拿着肖郁的残魂,进入酆都之时很难传送到残域之中,那么肖郁也无法找全魂魄。
当日瞿粟丢下日月图,贺烈还只当是为了羞辱他们,但现在想来,这难道是示好?
“也并非没有可能。”楼月西道,“瞿粟本在酆都划地为王,在坪临城中过他的自在日子,结果一朝城破,他不仅丢了法宝还身受重伤,除了我们,他还有一个仇人。”
“楼涵润。”贺烈接道。
“对。”楼月西点头,“瞿粟既然喜欢主导他人命运,那么当他知道他被人当枪使时,还不得怒火中烧?”
楼月西猜测,当日坪临城破,瞿粟也没逃远,甚至就在附近听完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所以他此次想要我们当他的枪?”
“重骨不消,我们和楼涵润之间终有一战,但是瞿粟将肖郁残魂还给了你,不论是肖郁转世或者成为阴差,这都不再是不死不休的局。”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当贺烈想到他们在坪临城的三次轮回时,还是不禁恨得牙痒痒。
提起坪临城中的三次轮回,楼月西的眼神柔和下来,若是能换来与贺烈的情缘,便是一百次他也是愿意的。
此番瞿粟将日月图给他们可能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借助肖郁两片残魂之间互相的引力让坪临城残域重现。
残域向来不稳定,再者瞿粟是害得里面数百死魂不得转生的罪魁祸首,若里面有鬼魂成了气候,他便首当其冲,少不得伤筋动骨。
瞿粟不愿以身涉险,却又想收回坪临城这幅难得的法宝,于是便做顺水人情将日月图给了贺烈。
“便宜了那狗东西。”贺烈咬牙,若不是怕坪临城中还有未收集到的残片,他早就把那衬景给撕了。
楼月西突然抿嘴,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温良笑意。
“在城中无事时我做了些手脚,若是瞿粟收回了坪临城,那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若乌子默听了只会背脊发凉,觉得这厮好多个心眼子,但是在贺烈这里就只剩下了“卧槽我媳妇儿好聪明!”这样的感叹。
两人回到了沛新县,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原来那家小宾馆。
前台坐着的依然还是头发干枯卷曲的老板娘。
见是他们,老板娘脸上挂了点笑意。
“还住吗?我给你们打个折。”
“老板娘,看来老板的情况有好转了?”
女人笑着点头,对着楼月西道:“这还要谢谢你,我前几天去求了平安符,这两天人都清醒多了,说身上也没那么疼了。我还告诉了我朋友,她试了也说自己家那口子好多了!”
楼月西点头,其实老板的好转和求平安符没什么关系,只是坪临城的残域被瞿粟收回,阴阳两界不再相通,他们野钓时沾上的灵魂残片不能继续蚕食人体罢了。
“水……”老板嘶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来了来了!刚刚给你你非说不渴……”老板娘歉意地看了眼他们,急急忙忙地打开房间门。
楼月西手指一勾,一丝看不见的黑气便消失在他指尖。
皮肤是人体最大的器官,故而最多也是最难收集的灵魂碎片也是它们。这些细小的碎片随着河水从坪临城流淌而出,不消多时便会在阳光下泯灭消失。
这群野钓的人也是运气不好,上游多草木遮掩,他们为了躲避巡逻的护林人又专门挑着晚上去,于是这些危害性极小的灵魂碎片便附着在了他们身上,以至于浑身溃烂。
两人收回老板身上的灵魂残片后便又去县医院蹲守了几日,直至把溢散出来的碎片都收集完毕。
其间,贺烈还充当了一回热心市民,匿名举报东将山附近有人非法捕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黄石爬鮡。
“我打在坪临城上的标记消失了。”楼月西突然站了起来,他将窗户大开,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最后消失的地方……”
“州海市。”
两人都不觉得奇怪,若是瞿粟不在州海市那才是出乎两个人的意料了。
“该回去了。”贺烈道。
看来此次是找不到秦朗他们三人的魂魄了。
酆都之大,寻一魂魄本就不易。而且阴阳两界不能相通,即使是他们也不能频繁往返。
好在肖郁跟随戎嫱前往酆都,只希望能找到他们……
“不过我们得先绕路,把旺财接回来。”贺烈看了眼手机,师兄正发来一张图片。
贺旺财跳到谭绍的床上,四只黢黑的爪子踩在被掏了个大洞的枕头上,刀尾翘起,露出来一个大皮燕子。
这狗贱兮兮的回头,嘴里还叼着棉花。
紧接着就是谭绍发来的消息【滚!过!来!接!狗!】
“再不去接,我们儿子就要被师兄给炖了。”
事实上,儿子在别人家放得太久,可能就记不到爹了。
贺旺财被接走的时候还扒拉着谭绍的小腿不放。
呜呜唧唧的,可给它委屈坏了。
贺烈把贺旺财提溜起来:“来给你干爹说再见了,下次再送你来你干爹家。”
闻言,谭绍连再见都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贺烈开着车,两人一狗终于回到了家。
“贺旺财!”
“嘬嘬!”
“嘬嘬!过来!”
贺烈蹲在地上,拿着狗玩具摇得叮当响,但贺旺财连脸皮子都不抬一下,拿两只白色的前爪把自己的鼻子盖住,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这逆子怎么不理我?”贺烈陷入了自我怀疑,又拿出鹌鹑冻干叫了几声。
贺旺财不但不理,还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不会是应激了吧?东西都不吃了?”
楼月西也试着蹲了下来:“旺财。”
方才还一动不动的贺旺财抖抖耳朵,慢吞吞地走过去,叼走了楼月西手上的冻干粒。
“好狗。”楼月西伸手摸了摸贺旺财的竖起来的耳朵。
“?”贺烈表示并不理解。
楼月西撸着狗头,思索片刻道:“我听说猫狗绝育的时候主人都需要做出和医生抗争的动作,不然猫狗就会记恨主人。”
“那日是你送旺财去的谭绍师兄家,它可能以为你把它丢了。”
“所以我现在要……”
楼月西点头:“对,取得它的谅解。”
于是贺烈承担起了贺旺财的衣食起居。
梳毛,喂狗粮,遛狗,捡屎。
贺旺财非常讲究,坚决不在尿垫上解决个狗生理问题,一定要出门的时候踩在土地上才肯解决。
于是贺烈每天早上六点就要牵狗下去遛一趟,中午有空了回来遛一道,晚上睡觉前还得下去遛一趟。
一次,他和谭绍打电话说起这件事:“师兄,你在家时怎么带的?非得溜够了才拉。”
只见贺旺财在不远处,东嗅嗅西闻闻,原地打转,皮燕子都得涨红了,才终于蹲下去。
谭绍在那头抿了口茶,慢悠悠地道:“第一,我有秘书。”
——所以不用我遛。
穷逼贺烈膝盖中了一箭。
“再者,我有院子。”
——所以也不用遛。
穷逼贺烈心口再中一箭。
是了,在兰雪院也有院子。
给这逆子惯的。
谭绍放下茶杯,心情甚好,觉得今天泡的这杯龙井苦中回甘,不错。
贺烈沉默半晌:“我有对象。”
“嘟——”
电话从那头挂断了。
贺烈冲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挑眉。
屏幕上映照出他云(大)淡(获)风(全)轻(胜)的笑容。

第103章 香烟
“乖乖,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近两年开车被落石砸死的还真不少。还有其他信息吗?这筛出来也有二十几个地方, 一个个跑怕是要花点时间。”孙飞晨一边说一边把资料发给贺烈。
贺烈腿翘着椅子上, 闻言突然点开手机, 划拉几下就找到一个微信付款记录。
“嘿,还有名片。”
贺烈果断点击给收款方留言。
【在?警察。+vx58ys98hh】
孙飞晨擦擦冷汗:“哇,大哥,你这样发人家怎么敢加你微信啊!”
贺烈挑眉,又发一条。
【不在?马上,举报,等着, 坐牢。】
接着又百度了刑法发了过去。
【杀害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 或者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 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并处罚金。】
果然, 几分钟后,一条申请跳了出来。
【大哥,石爬子真的不止我们在卖啊, 卖的多了去了, 我们不知道那是国家保护动物啊!不知者无罪,小弟把钱退给你, 再给你发个红包,你别追究了好不好?】
贺烈看了眼孙飞晨然后点了微信。
孙飞晨在一旁嗑着瓜子, 一边探着个脑袋看:“嘿, 哥,他还想给你发200块呢。”
“不义之财。”
贺烈丝毫不心动, 只把退回的二十点了,反正超过了两百他也存不住。
【倒卖皮影的人叫什么名字?】
那头又发了好些好话,最后在贺烈不耐烦的催促下才发出来。
【姓陈,我也不熟,好像叫陈什么轩,大家都叫他老陈,他开黑车的,在过木咯山的时候被落石砸死了。】
【多久的事?】
【前年年初吧,我记得当时还有报道来着……】
孙飞晨皱着眉头开始搜,几分钟后他拍拍贺烈的肩:“哥,找到了。”
【死者陈立轩,身份证371xxxxxxx,车牌号xxx。】
“能查到这辆车的行程吗?”
“不行了。”孙飞晨摇头,“交通监控摄像的录像信息最长保存时间是三个月,超过三个月的录像会被覆盖掉。”
“事务历史记录呢?”
孙飞晨皱眉:“这可真不好查,都两年了。”
这时楼月西推开办公室的门:“若那皮影是瞿粟真身,他倒也没必要让这人死于非命。”
按道理而言,这人还算是瞿粟的救命恩人呢。
而且用山石将人砸扁,那人身上的皮肤可就坏完了,瞿粟要了也没用。
“你的意思是这人不是瞿粟杀的?”孙飞晨支棱着头,“哎哟,这车身都被砸成这样了,人肯定也扁了……”
楼月西点头:“我觉得是交易者灭口的可能性更大。”
人都杀了,交易者肯定也不会笨得留下转账记录。
“灭口?买卖个皮影,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手段也太残忍了!”
贺烈和楼月西对视一眼。
他在青年的眼睛中看到了肯定。
“手段如此狠辣,也只有楼涵润了。”
楼月西继续说道:“若瞿粟的真身在楼涵润的手里,他的态度也就说得通了。”
“难怪这家伙使劲撺掇着我们收拾楼涵润。”贺烈摸了摸裤兜,拿出一根烟。
“他不甘受制于人,肯定想杀了楼涵润,但他也绝不会诚心向我们投诚。”楼月西睨了眼贺烈手里的烟,却将桌上的火机推得更远,“而楼涵润将瞿粟的真身收走,想必是想利用他的力量。”
他的未尽之语贺烈心中明了。
楼涵润靠着换魂之术,不断重获新生。
这样的邪法禁制良多,在下一具身体的选择上就要下大功夫。
一是血亲为宜,这样便于灵魂与□□融合,但也有不好之处,灵魂与躯壳融合度过高,便会继承原身的记忆和感情。
楼月西的生身母亲骆华荷就是因为被楼涵润移魂至亲妹身上,才精神崩溃自戕。
但这样的情形不会发生在楼涵润身上,他没有什么道德观,若非他需要用楼行鹤的身体来养成重骨,转移罪孽,楼行鹤就是他很好的一个选择。
至于那些天赋不佳的孩子,他一个也看不上,费大功夫转移过去却活不了几个月,这样的赔本生意他不会做。
楼月西推测,楼涵润的灵魂早已在多次换魂术中受损,所以需要借助瞿粟的力量,让他俯身在皮影之上,以减少对灵魂的损耗。
彼时他还未成为楼涵润罪孽的容器,楼涵润也不知道冤魂的力量这么强大,他重金所置的阵法只护了他短短几日。
他在众多罪孽的反噬之下很快灯尽油枯,不得不仓促转移到自己的血亲身上。
所以楼家的子嗣虽多——
但都命不长久。
楼月西在地宫之中不止一次看见过眼熟的面容。他们都从高高在上的少爷化为满是怨气的怨鬼,咆哮着啃噬着楼月西的身体。
楼涵润的身体死的早,也遗留下来一个问题。
就是他的“种”不够了。
先不说他什么时候能有孙辈,子辈的使用期限已经少于了他的预想,通常几天至几年这具身体就用不了了,那么孙辈的力量只会变得更为稀薄。
还魂之术代价极大,楼涵润也不能接受“次抛”的身体。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第二种方式——
寻找根骨极佳之人。
楼涵润的灵魂就好似蛀虫,虽然树干迟早会被蛀空,但他也需要找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寄生。
若是纯阳之体便是最好,他们□□的强韧度远超常人,而且血液中浓郁的阳气能抵御住移魂之术所带来的阴气,给楼涵润更多的时间来休养生息。
但这样做也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灵魂和□□的融合度不高,容易被原主人的灵魂排斥甚至反杀。
所以楼涵润需要一个特殊的对象。
那就是——
“镇魂钉。”
“至重之物……”
孙飞晨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看了看贺烈右耳上的黑色耳钉,又看了看楼月西的眉间。
“所以当日若非你自爆,楼涵润的夙愿已经达成。”贺烈开口道。
“是。”楼月西点头,声音很轻。
“乖乖,他得是啥时候开始盘算的啊……哥也死了,重骨也取了出来,对于楼涵润来说这都是现成的,他只要往我哥身体里一趟,再把镇魂钉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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