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毓辞没有回应他,只是紧紧拉住奚源的手,跟着出了探监室。
室内和室外的温差有些明显,外面还飘着些细雨,走出警察署时明显能感觉到一阵寒意。
奚源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却担心文毓辞发烧刚好又受凉,碰了碰这人的指尖,果然带着点凉意,便忙搂住了他。
两个男人共撑一把伞本该有些挤的,但奚源紧搂着文毓辞的腰身,两人贴在一起,比起拥挤更多的却是温暖,热度透过衣物传递了过去。
奚源一手撑伞,一手揽着文毓辞,却难得心思没有放在怀中人身上,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奚源想起了那个世界意识,他帮着文毓辞避过了原剧情中的车祸,左柳枫却会在世界意识的导向下第二次动手,实在防不胜防。
但偏偏今日文远廷却违背原书剧情,透露了左柳枫的把柄,不知道这会不会对后续走向有影响。剧情走向改变越大,奚源的信息优势就越小,世界意识再次插手的可能性也越大。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最稳妥的就是不管文远廷的话,按步就班地照原来的剧情走。可文毓辞会愿意吗?这可是送上门的把柄,奚源清楚,若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文远廷既然说了,文毓辞就不可能不管。
那要阻拦吗?奚源有些犹豫。
文毓辞却像是察觉到了奚源的心事重重,在他的肩颈处蹭了蹭,“你在想什么?”
奚源下意识道:“想文远廷说的那些话。”
文毓辞觉得有些冷,便把自己主动往奚源怀里缩,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可想的,让人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如果能查出来,左柳枫就完蛋了......”
奚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嗯,怎么了?”
文毓辞抬眼看他,语气意味不明,“文远廷说,两年前左柳枫很信任你......”
所以当初左柳枫第一次动手才会找奚源,所以即便是现在他还是几次三番想说服奚源。
也许是文远廷提起了那些,文毓辞又想起了两年前,想起了奚源离开之前的事情。
他知道左柳枫曾经让奚源在车上动手脚,也知道奚源那次拒绝了,甚至刻意让左柳枫的计划落空。
文毓辞当年在发现奚源和左柳枫一直有联系时,曾经很是恼怒生气,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把他气得差点发疯,还为此和奚源闹过很多次。
奚源并不和他争吵,每次都应得好好的,甚至会顺毛安抚哄他,丝毫不见不耐,但矛盾的却是奚源背地里也一直没有断掉与左柳枫的联系。
奚源不会去做左柳枫要求的事,可也始终不曾和左柳枫撕破脸,只每次都敷衍应付。
文毓辞那时候观察了很久,他不觉得奚源和左柳枫有什么不得了的感情,毕竟奚源对左柳枫的态度是肉眼可见的敷衍,那只能说明奚源有某种不得不如此的理由。也因此文毓辞还能勉强忍耐他们有联系,只在背地里悄悄监视。
他猜了很久这理由会是什么,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奚家。奚家附庸于左氏,处处对左柳枫唯命是从,那奚家大少听从家族的意思,和左柳枫有牵连实在是最合理不过的原因了。
可文毓辞想到这些就如鲠在喉,奚家人不喜欢他,处处挑拨他们的关系,甚至屡次逼迫让奚源和他分手,左柳枫更是他的敌人。
若说之前还能勉强忍耐,左柳枫让奚源在他车上动手脚的事就是催化剂,在这件事后,文毓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暂时不能处理掉左柳枫,奚家却只是个软柿子。既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奚家人,那只要让这些碍眼的人消失在奚源的生活里,奚源大概就不会理会左柳枫了,也不会有烦人的苍蝇再去影响他们的感情。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文毓辞对奚家下了手,他不准备逼死那些人,只是想将他们赶出去,赶出海城,赶到一个再也影响不了奚源的地方。
他做得很小心,还借了别人的手,就是不想让奚源发现。
但到底是事与愿违,奚源为着这件事提出了分手......
文毓辞想到这里,目光又有些发沉,他不后悔对奚家动手,只后悔下手不够干净,被人发现。
如今旧事重提,大抵只是因为不甘,文毓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奚源什么样的反应。
想着想着,他又有些后悔,他本意不是质问奚源,更不想为着这些往事吵架。
第49章 半夜爬床?
奚源听见文毓辞的话,原本纠结的思绪一顿,也没多想,下意识就否定道:“左柳枫单纯就是想利用我,哪来的信任。我跟他根本不熟。”
奚源话语间丝毫不心虚,虽然没有全部的记忆,但他了解自己,那些文远廷口中的过去,十有八九只是他为了走剧情才会和左柳枫虚与委蛇。
闻言,文毓辞不知为何心情好上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以后都不许理会左柳枫,逢场作戏也不可以。”
奚源朝侧边倾了倾伞,挡住斜撒进来的细雨,听见他这直白又带着点情绪的话语有点好笑,便凑近他耳边轻声道:“知道了,我本来也不理会他的,以后只理你。”
察觉到耳边传来痒痒的热意,文毓辞不自在地侧开了头,但耳根却染上了点薄红。
奚源垂眸刚好看见了,那点红意在白玉般的皮肤上格外显眼,看得让人心痒,他一时没忍住,就又凑近了些,冲那似乎有些敏感的地方吹了口气。
“奚源......”文毓辞有些羞恼,攥住他的衣袖气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奚源失笑,“是不小心的,下次不会了。”
嘴上这么说,奚源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了。
文毓辞好半晌才压下了那点热意,勉强冷静下来,重新去分析之前文远廷说的话,“那对母子的信息不算太明确,但想来顺着查应当也很快会有结果。”
听到这话,奚源原本带笑的唇角平了下来,他略有些犹豫,但看着文毓辞心情不错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有阻拦。
他又不是缺心眼,文毓辞刚才的表现明显还对他和左柳枫的往事心存疑虑,好不容易才岔开了那些事情,这时候要是拦着不是摆明了让文毓辞多想吗。
于是他没有说话,只收紧揽着文毓辞的手,“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算了,剧情走向到今天,本就已经出了不少差错了,硬要掰回去也未必是好事。
他们出门的时候还只是微风细雨,等到了家,雨水却又渐渐大了起来。奚源看着都有些庆幸,幸好他们回来的早,不然就要被淋个正着了。
夏季过去,白日的时间便短了下来,再加上外面雨水连绵,天黑得格外快。
晚间没有事,奚源又觉得病刚好的人要多休息,早早就催着文毓辞上床休息了。
文毓辞平日里睡的时间就迟,白天又躺了那么久,这时候自然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支着头靠在床边,看向奚源:“太早了,不想睡。”
奚源捻了捻文毓辞蓬松柔软的墨色短发,“不早了,睡不着就闭目养神,慢慢的就睡着了。”
说着,奚源从床边站起身,关掉大灯,只留了一盏微暗的床头灯。文毓辞却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奚源,“先别走。”
奚源便停住脚步,转头看文毓辞。
迎着奚源的目光,文毓辞拉他的手逐渐用力,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声音越来越轻,“现在还不想睡觉,你要不要和我干点别的......”
最后一句话的咬字很轻,但是室内本就一片寂静,他的声音格外明显,奚源便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奚源微怔,这个别的是什么,他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却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想错了。
奚源垂眼去看文毓辞的表情。微暗的昏黄灯光下,文毓辞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攥着他的指尖因为用力带上了点粉色。
他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文毓辞墨色头发间露出的耳廓,在自己的注视下正在慢慢变红。
“要干点别的吗......”文毓辞的声音还是很轻,耳廓却红得更厉害了,这几乎已经算是明示了。
见他这样,奚源手指动了动,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画面就是那一夜文毓辞眼尾带泪的样子,嫣红的唇满是细碎伤口,白瓷般的皮肤被上染印痕......
奚源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把脑海里那些画面通通忘掉,他没说话,只反手把文毓辞紧攥着的手拿开了,“我不想干别的,你还是赶紧睡觉。”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文毓辞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有些气闷更有些不忿。他好不容易放下羞耻心,却被这样拒绝了,难道说他对奚源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可那天明明不是这样的......
文毓辞越想越不甘,终于忍不住了:“为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恼意。
奚源有些无奈,但还是耐下性子解释道:“才过了两天,你发烧都是今天才好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文毓辞却并不安分,手又勾缠了上去,指尖还在奚源掌心暧昧地勾了勾,带着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他清浅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带着点水意,还有浅红色的唇看着就很好亲,若是用力碾磨会变得嫣红......
想着想着,奚源觉得牙又有些痒了,但好在他这次是有理智的。
“我介意!”奚源忍无可忍地把这人塞进被子里,连脸都给他蒙上了,省的他再不安分,“我是什么禽兽吗?你身上的印子都还没消呢。”
是的,昨夜文毓辞发烧,奚源在旁边守着,还见到了那些衣物下显眼的痕迹,尤其是锁骨那块。
文毓辞被被子蒙了个严严实实,好不容易才钻出来,头发散乱在额间,带着点不甘道:“你又不吃亏,明明是你欺负我......”
奚源气笑了:“所以我今天不欺负病号,你给我老实一点,别乱动。”
文毓辞终于不再说话,奚源见状松了口气,就想离开这里,回自己房间。
刚走出两步,便听见了文毓辞在后面的声音,“那我想和你一起睡也不行吗?”
平心而论,对刚确定关系的情侣来说,一起睡一张床也不算太过分的要求。毕竟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奚源也不例外,但文毓辞之前的举动确实让他心有余悸,尤其他并不是不为所动。这时候再躺到一起,文毓辞要是想做点什么,奚源未必还能克制住。
于是他硬起心肠拒绝:“不行,我要回房间了,”
文毓辞又气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行?两年前我们什么都没做过的时候,都能睡一张床,为什么现在不行?”
因为那时候能心无杂念,现在心里全是杂念,奚源在心里默默回答。但这话却不好对文毓辞说。
他敢保证,他要是这么说了,文毓辞这个晚上都不会安分了。
“......晚上早点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没给文毓辞再说话的机会,也没解释,丢下这么一句话,奚源几乎是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若有人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背影满是狼狈。
大概是文毓辞那些话对奚源的影响太大了,回房间后奚源一闭眼脑海里就全是文毓辞,一点睡意也没有,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宿主,你要是对主角下不了手,我上次的春药还有剩的哦~】
似是察觉到奚源的难以入眠,999钻了出来。
奚源无语道:“没你的事,少凑热闹。”
【哼,我可是好心。】
“不需要,谢谢。”奚源冷漠拒绝,“我要睡了,别吵我睡觉。”
【真的吗?可我看你的心率不像是要睡了,反而兴奋得很呐~】
【让999来看看,哦,主角也没睡着。啧啧啧,宿主你现在要是后悔了,去找主角也来得及哦。】
【半夜爬床不丢脸,999不会笑你的。】
999自从上次计划失败后就越发放飞自我了,奚源没再和这系统浪费口舌,果断把它踢回了系统空间。
打发了系统后,奚源努力不去想那些,想赶紧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雷声,然后是大雨打落在屋檐上的声音。
奚源迟疑地看向窗外,前不久那个大雨的夜晚还历历在目。
他知道,这种天气对文毓辞来说,总归是有些难挨的。
想到文毓辞当时苍白带着冷汗的脸色,奚源一时有些坐立不安,几乎下意识想出去看看。
这时房门外却传来了点细碎的声音。
“吱呀——”
房门被打开了,透过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又很快将门重新关上了。
然后是那人朝床边靠近细细簌簌的声音,他声音很小像是生怕被奚源发现,但依然能听到什么东西敲击木制地板的“笃笃”声。
声音很耳熟,奚源几乎日日能听到,文毓辞手杖拄地时就会有这声音。
奚源意识到来人是谁后,原本的动作一顿,不知为何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影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朝他靠近。
终于,那人摸到了床边。隔着夜色,奚源能看到他像是犹豫了会儿,但终于还是上了床。
奚源只觉得边上的床垫微微下陷,然后被子的一角被掀开,怀中便瞬间钻进了一具微凉的躯体。他没动作,只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那人在察觉到奚源依旧平稳的呼吸后,像是松了口气,他将头靠在奚源颈侧,又摸索着在底下拉起奚源的手放在自己腰身上。动作很小心,似乎生怕吵醒了奚源。
但可能是犹觉不足,那人又微微抬起头凑近了点,呼吸全洒在了奚源下巴上。
奚源依旧没动,想看看文毓辞还想做什么。
唇上却传来了微凉柔软的触感,那人小心碰了碰奚源的唇,见奚源还是没动静,动作便渐渐放肆起来,连尖尖的犬齿都露了出来,一下一下地啃噬着他的唇,动作不重,但却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第50章 你跑不了的
文毓辞仗着奚源睡着后感觉不到,厮磨了他的唇好半晌,动作间还带着点泄愤的意味。
但真下嘴重了,文毓辞却又后悔般地舔了舔那被他咬出些印子的地方,不带多少暧昧,倒像是小动物在舔舐。
可这也够缠磨人的了,奚源暗自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能忍下去,没再装睡,而是用力收紧了自己被放在这人腰上的手。
文毓辞感受到腰上的力度,原本放肆的动作瞬间一僵,几乎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去。但床上就这么些地方,他大半个身子都在奚源怀里,又能跑到哪里去。
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奚源搂着他的腰,把才退开些许的人强硬地拖回来,摁住了他还想乱动的身子。
贴得紧了,奚源才发现这人身上还带着凉意,大概是刚才穿着睡衣跑过来沾的凉气,尤其是手脚,即便这么好一会儿了还没被捂热。他便把人又抱得紧了些。
大抵是被抓了个正着,文毓辞表现得很心虚,头死死地埋在奚源颈侧,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似乎恨不得缩进被子深处只装作自己不存在,像极了缩进壳里的乌龟。
奚源很有耐心,并不去撬乌龟壳,搂着文毓辞腰身的手却撩起衣衫下摆,慢慢摩挲起了他的腰。文毓辞虽然瘦,但这地方却也有一层薄薄的皮肉,很适合把玩。
文毓辞被他摩挲得难受,只觉得那腰上传来一阵阵恼人的麻痒,一时间竟连身上的力气都泄了。他咬牙把奚源的手从睡衣下拍开,到底还是做不到继续装死了,但起先那点心虚也很快就散去。
他仍然将头埋在奚源肩颈处,并不抬头,只带着点情绪恼羞成怒道:“不许乱摸。”
感受到脖颈处文毓辞说话传来的热意,奚源挑眉懒散道:“是谁先爬上了我的床,又是谁趁着我睡觉乱碰的?”
文毓辞有些气恼:“......明明是你在装睡,醒着还不肯出声,故意吓唬我。”
“你那个动静......”奚源拖长声音,故意凑近他轻声道:“我只是睡着,又不是睡死了,怎么会感觉不到。”
文毓辞不说话了,奚源便冲他敏感的耳朵吹了口气,“大晚上的偷溜进来,你想干什么?嗯?”
耳根被这样吹气,文毓辞耳廓上又染上了点红意,所幸隔着夜色看不出来。他也不再辩解,只攥着奚源的衣襟,不容置疑道:“谁让你之前拒绝和我一起睡的,反正我今晚就要睡在这里,你不能赶我走。”
说罢,他用力在奚源身上蹭了蹭,像是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又像是生怕奚源把他丢出去。
奚源听了好笑,人都躺上来了,而且还不容易才被他捂热了点,他自然不舍得再赶走。
他正想说点什么,这时外头却传来了一阵闷响的雷声,屋外的大雨瓢泼,丝毫未见减弱。
奚源听了微怔,这才想起他最初是打算起身去找文毓辞的。
他碰了碰文毓辞的脸,没有摸到粘腻的冷汗,这才松口气,也不再揪住之前的事情继续逗他了,“腿疼不疼?”
闻言,文毓辞迟疑地摇了摇头。
其实是有些疼的,他一个人睡在那里,随着雨大起来,空气变得潮湿冰凉,只觉得身上的温度都像是被带走了,腿也越来越疼。
他便知道,今晚大概和从前无数个夜晚一样,又是个疼痛难忍无法入眠的夜。
可是这次文毓辞不想忍,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忍着冷忍着疼,所以最后徘徊半天他还是进了奚源的房间。除了这里,文毓辞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正如他所想,奚源的怀里又暖又舒服,被这样温暖的温度包围着,他连腿疼都减弱了不少。感受过这里的舒适,他便不想再回到那样孤寂寒冷的夜里了。
文毓辞靠着奚源的肩膀,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奚源,外面有点冷,你今晚不可以赶我回去。”
不然,他会腿疼的,文毓辞在心里这样补充道。
可是如果奚源一定不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文毓辞攥着奚源衣襟的手慢慢收紧,把轻薄睡衣攥出了很多皱巴巴的痕迹。
奚源敏感地察觉到了文毓辞那点隐约的委屈,他安抚般地捧住文毓辞的脸,轻轻贴了贴他微凉的脸颊,慢半拍道:“......不赶你走,今晚就睡这里。腿疼了要和我说,我去给你拿止疼药。”
听到这话,文毓辞勾住奚源的脖子,又黏黏糊糊地凑过去碰了碰奚源的唇。
奚源没拒绝文毓辞的亲吻,只捉住他被捂热了些的手指,塞回了温暖的被子里。
许是奚源的态度给了文毓辞点信心,他咬了下奚源的唇,得寸进尺道:“那明天呢?明天我也想和你睡,还有后天......”
文毓辞没说的是,还有以后的无数天,他都想和奚源一起睡,即便不做什么,只是单纯地睡在一起,他也想。
奚源没回应,用力搂住了怀里的人,“看你今晚的表现,明后天的事情就明后天再说。”
他摸了摸文毓辞突出的脊骨,催促道:“赶紧睡觉了。”
文毓辞还有些不甘,但奚源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迟疑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大雨依然还在下,但这回文毓辞却不觉得腿有多疼了。除了那一日因为药物神智不甚清醒的时候,这是两年后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文毓辞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眼睛闭上后睡意却来得很快。
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意识沉了下去,隐约间似乎有人啄吻了下他的唇,动作很轻柔,像是羽毛扫过,痒痒的但很舒服。
此后的两日,依旧是阴雨连绵,没等文毓辞说,奚源就主动搬进了文毓辞的房间。既是怕文毓辞大半夜又钻过来,也是放心不下。
这种天气,对文毓辞来说,绝不算什么好天气。不止是身体,就连心情也从来就好不起来。
但这次他却不觉得雨天厌烦了,大概是因为这次有人在意他的不舒服吧。
连着几日都是雨天,幸而后面终于又出了太阳。可这天晚上,文毓辞却有些焦躁,雨不下了,那奚源是不是也会回客房呢。
他不知道,却也不想主动提起这事来提醒奚源。
奚源看出来了文毓辞的烦躁,起先是不明所以,但随着时间渐晚,他大概就看明白了。
于是他若有所思道:“雨停了。”
文毓辞整理床铺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
奚源就明白了,果然是这样。他坐在床上,故意没眼色地问文毓辞:“今天还觉得腿有不舒服吗?没有的话,我今晚就回客房了。”
文毓辞不说话,只用力扯了扯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语气很不好:“都被你压住了,起来。”
奚源配合得让出地方,却又凑近了去撩拨他:“我今晚回客房了?”
“......随便你。”文毓辞垂下眼睛,这样回答他。但心里想的却是,大不了晚上再摸过去,反正奚源不会把他丢出来。
奚源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会松口得这么轻易,本以为他不会同意的。
奚源拨了拨文毓辞墨色的短发,问:“那我真的回去了?”
他的语气很闲散,听着不像是打定了主意,倒像是还有商量余地,或者说在等人挽留。
文毓辞抬眼看他,正好撞进了奚源还藏着笑意的眼睛,立刻明白过来奚源只是在逗他玩,也不紧张了:“你要走就走。”
他刚想推开奚源捻着他头发的手,却被扣住手腕压在了床铺上。
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文毓辞就不再做无用功了,反而挑衅般地去看奚源:“不舍得走啊?”
奚源笑了,将被子把他裹住,“是啊,不舍得走,你怎么不留我?”
说着他就关掉了床头的灯,自己也进了被窝抱住他。
骤然到了黑暗环境,眼睛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文毓辞却并不紧张,只戳了戳奚源的肩:“我不留你,但如果你要跑,我就把你锁起来,让你再也走不了。”
明明是说笑,他话语间却带着一股认真,不知说的到底是房间,还是别的什么。
奚源也不在意,拢住了他的手,“这么凶?”
文毓辞“嗯”了一声,还是那样较真的语气:“你跑不了的。”
“我本来就不跑。”奚源抵着他的眉心,认真道,“你在这里,我才舍不得走。”
是的,舍不得走,所以也不会再走。
文氏的人速度很快,没过几日就把关于那对母子的消息递过来了。
恰好A城有文氏的分部在,那边又有笔生意需要文毓辞去谈,他便准备顺路一起去见见那对母子。
他要去A城出差,奚源自然是跟着一起去。
文毓辞的行程很紧凑,再加上想第三天空出时间来见那对母子,就需要前两天就把事情都做完。他飞机刚落地就赶去了公司那里,听分部的经理汇报,和合作商谈生意,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