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他单手在身侧收拢成拳,指甲几乎陷入肉中,面上却挤出个顺从的笑意:“殿下想做什么,罪臣自当听从。”
萧绍一收书卷:“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前世他与戚晏情投意合之时,萧绍也曾在床上压着人逼问,问戚晏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生了旖旎心思,戚晏羞恼非常,闭目不愿意回答,耐不住萧绍百般磋磨,磨得人心烦意乱,戚晏才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看。”
萧绍便扬眉:“当真?”
他心情大好,便又磨蹭些许,戚晏簌簌发着抖,一口咬在他肩膀,不肯再说其他了。
事后萧绍回味,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小探花打马过长安大街的时候吗?
他心里想着,既然前缘早定,他现在又和往常一样俊美帅气,戚晏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现在要关注的,就是如何将戚家人捞出来了。
这时候,萧绍还是个闲散皇子,并未参与朝政,然而两世为帝,他心思一转,大概有了个章程。
现在看过了小探花,确认他情况还好,萧绍当即打算回府安排。
兹事体大,得早做安排。
临走时,萧绍又道:“你不必太过忧虑,交给我就好,等此间事了,我会先行一步将你选走,周围的太监嬷嬷,从上到下,我都会帮你打点清楚,你只管去住两天,宫中的礼仪规训,你不用去学。”
萧绍虽然是皇子,但是戚晏是圣上下旨,金口玉言要人入宫的,萧绍可以暗度陈仓,却不能直接越过,故而入宫这道流程,戚晏还是要走。
戚晏恭敬垂眸:“……是。”
萧绍起身要走,路过戚晏时又回头:“这牢中上下,我也会给你打点好,吃食衣物都不会缺,如果有急事,只管找牢头告知我。”
戚晏将头埋得更低:“……是。”
萧绍瞧他的模样,有心想要再安慰两句,然而言语苍白,萧绍默然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照顾好自己。”
他转身离开了。
来时萧绍披着朱红大氅,走时却只穿着织锦曳撒,牢头一愣,刚要说话,便被萧绍按住肩膀,带到了一边。
萧绍问过牢头的名字,将他和前世一比对,便笑眯眯的数了他两个不大不小的把柄,比如收受贿赂等,那牢头弯膝要跪,萧绍又轻飘飘的免了,许了些小恩小惠,等敲打完成,这才转身离开。
他虽然是个闲散皇子,却将恩威并施玩得如火纯青,几句下来,牢头已生不出其他心思。
等萧绍离开,牢头擦干净额头的冷汗,回屋里去接戚晏。
他推门而入,只间那二殿下点名要保的人正半抱着朱红狐裘,愣愣立在房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便敲敲门,客气了许多:“戚公子,随我来吧,殿下吩咐的吃食衣物,我会派人送来。”,接着又谄媚道:“先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公子竟然得了二殿下青眼,真是有福之人啊。”
戚晏却没接话,自嘲笑道:“有福之人,是吗?”
他随着牢头回到牢中,果然得了些特意的关照,不多时,便有狱卒提着几箱子东西过来,棉衣棉裤,两张棉被,甚至还将地面上湿冷的稻草捡走,铺上了新的干爽的,接着,又送来了一些吃食。
吃食有荤有素,都冒着腾腾热气,自大戚晏落难以来,再没有吃过热乎东西。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率先按耐不住,扑上前去狼吞虎咽,那狱卒看着不够,居然又添了两份,还额外将个雕花小盒子递给戚晏:“公子,这是上头吩咐亲自交给你的。”
戚晏掀开一看,是四枚糕点,造型花样无一不细致,四角还嵌着橙黄桂花。
是同兴堂的桂花糕。
他默然怔愣。
这是年少时戚晏最爱的糕点,可惜同兴堂价格昂贵,戚家又世代纯臣,两袖清风,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尝上一口,如今在寒狱的大牢中,倒是吃上了。
身后孩子争抢的争抢,狼吞虎咽的狼吞虎咽,几个同辈的子侄也克制不住的掰下白面馒头,围绕着食盒吞咽起来,唯有戚晏的父母没有上前,面露担忧。
戚琛看着他手中的大氅,皮毛敦实厚重,是林场上贡的好皮子,袖口锁了云纹金边,是纯金压缩织造,单单这一件大氅,将他们戚家的家底全压出去,也买不下来。
戚琛轻声:“阿晏,将你叫出去的贵人,是谁?”
戚晏原本抱着大氅发呆,戚琛一叫,他便反应过来,笑道:“是……是,昔日同学,家在狱中有点关系,便帮我打点一二。”
戚琛只看着他:“皇帝亲自过问的案子,你的什么同学,能打点到寒狱中来,你抱着那袍服的袖口,可绣着皇家的吉纹。”
“……”
在父母担忧的眼神下,戚晏挺直的脊背,无声的垮了下来。
他嘴唇蠕动,最后只笑道:“父亲,别问了。”
戚晏避开父亲的视线,挤开其他人,从食物中拿了个馒头,掰碎了就往嘴里塞,囫囵咽下,最终也没尝出个滋味。
等吃完了馒头,他又去掰那糕点,而衣服分完,恰好少了件上衣,戚晏便裹上大氅,缩在了角落。
似乎掰碎糕点,穿上华服,就有什么从他的躯壳中抽离出去,掩盖上华贵却糜烂的其他东西。
戚琛摸了摸幼子的脸颊,叹息一声,轻声安慰:“也未必是祸患,起码……不会少了吃穿。”
戚晏点头:“……嗯。”
此后,萧绍经常来。
他来去匆匆,似乎异常忙碌,说几句话就要走,刚开始戚晏还非常警觉,每次和萧绍独处一室,都万分紧张,怕这位殿下等得不耐烦,要在牢中做些什么。
他也听过坊间话本,知道那事总是很疼,还会影响走路,在皮肤上留下青紫,戚晏到无所谓疼,只是在父母面前,他不想如此狼狈。
可萧绍举止还算君子,戚晏悬着的心便微微放下,没那么拘谨了。
而有了萧绍在,父母姊妹再没吃过冷食,牢头也客客气气,这个恩情,戚晏也记下了。
唯一别扭的是,每次走的时候,二皇子都要拍拍他的肩膀,来上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别冷着饿着了。”
——其实萧绍不想拍肩膀,他想捏脸,又怕动作太唐突,将人吓着了。
戚晏开始不敢说话,次数多了,也敢垂眸悄悄顶嘴一句:“我又不是三岁。”
事实证明,萧绍的担忧不无道理。
虽然有了厚衣服厚棉被,然而狱中冷寒,临近年关的时候,戚晏还是病了。
一场风寒来势汹汹,最先只是昏沉咳嗽,发展到后来,便高烧惊厥,眼看着要说胡话了。
戚氏夫妇焦急的嘴上起泡,不得已求助了门外的牢头,那牢头一看,也吓的不轻,当下一匹快马,将信送到了二皇子府。
萧绍正在朝中斡旋,收拢势力打点关系,忙得脚不沾地,听见禀告,当下什么都顾不上,驱车就往寒狱去了。
他跳下马车,大踏步走向监牢,远远就见戚晏睡在稻草上,眉头紧锁,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正呓语这什么,似乎梦中也睡得不太安稳。
萧绍脚步微顿,停在牢狱门口,依旧是张扬热烈的殿下打扮,配上过于俊美的面容,全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刚一露面,戚琛便认了出来。
戚琛连忙起身行礼:“二殿下。”
牢头打开大门,萧绍迈步进去,在戚晏身旁半跪下,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得触感滚烫,烧得厉害,也没心情管戚琛,直接道:“他我要带走。”
戚琛皱眉:“什么?”
萧绍却已经绕过戚晏膝盖,将他整个抱了起来,用大氅裹紧了:“你们这太冷,还缺医少药的,不利于养病。”
他大步跨出牢房,牢头将大门锁上,而戚夫人顾不得其他,扑过来握住栏杆,哀声道:“你要将他带到哪儿去?”
萧绍头也不回,只道:“我府上。”
时至今日,萧绍已经暗中收拢了部分势力,从牢中接出个人私藏府上一段时间,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心中焦急,步履也快,没怎么搭理戚氏夫妇,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没心思顾及。
萧绍抱着人一路返回马车,车中点着炭火,将挡风的隔帘垂下隔绝大半冷风,萧绍将人好好安置在桌垫上,才恍然回过点味来。
他心想:“等等,刚刚那两个,好像是戚晏的父母?”
皇帝陛下前世,可没有岳父丈母娘的概念。
萧绍略有些心虚,正想着多送点东西补偿,又被怀中人吸引了注意。
数九寒天的,马车烧着炭火也冷,身边只有一个热源,戚晏睡梦中不住往他身上蹭,直到被揽着扣在怀里,才安分下来,侧脸蹭了蹭萧绍温热的手掌。
萧绍垂眸,见他眉头紧皱,便伸手点在眉心,稍微用力,将皱痕揉开了。
这细小的动作倒是惊醒了戚晏,他迷蒙中睁开眼,入目却不是牢狱,而是二殿下极俊美的面容。
马车依旧平稳的行驶着,戚晏又惊又惧,想要撑着马车壁坐起来,可他浑身酸软,刚抬起来一点,又虚软的垂下,最终只能哑着嗓子,艰难开口:“我,这是……要去哪儿”
察觉怀中人的动作,萧绍放缓神色,揉了揉爱人的长发,轻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现在回王府。”
王府是萧绍的地盘,在那里,戚晏绝对安全。
“回……王府?”
戚晏极轻的重复,他定定的看着萧绍,眸中恍惚间,浮现出一点哀切的悲伤来。

第374章 if萧绍穿到戚晏刚刚落难时3
萧绍见戚晏紧蹙眉头,只当他身上难受,便哄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戚晏闭了闭眼,心知他应该谢恩,再说些讨好的吉祥话,可他头脑昏沉,身体乏累困倦,便紧闭上眼,将头偏往另一侧,不愿意搭理萧绍。
可刚刚偏完,戚晏又觉着不妙。
他们一家人在狱中的吃穿,可全仰仗这位殿下。事到如今,他没有在萧绍面前故作清高的本钱。
于是,更深的哀切浮上来,压抑数日的惊惧一同爆发,病中人本就脆弱,戚晏心道还不如给个痛快,他紧抿下唇,翻身便要坐起,强撑着给萧绍行礼。
但还没坐起来,就给萧绍扣住了。
二皇子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铺着软垫的座椅上,顺手将挡风的狐裘裹紧了些,温声细语的问:“想要什么,是要喝水吗,我拿给你?”
于是迷迷蒙蒙的,一杯温水就抵到了唇瓣,竟然是萧绍亲自喂过来的。
戚晏盯着瓷碗中蒸腾的热气,一时竟然有些恍惚。
二皇子特殊关照后,牢中不缺水米,但是一大家子人,也不可能让牢头时时准备着热水,故而哪怕是病中,戚晏大多也是喝凉的。
数九寒天,凉水比冰有好上多少?
而萧绍看他不动,便狐疑的抬起了勺子,直接喝了一口:“烫?不烫啊,我让人放凉了的。”
他试过温度,确定没问题,便再度执起勺子,重新放到了戚晏唇边。
勺沿亮晶晶的裹着一层水色,萧绍刚刚喝过。
戚晏抿唇,不肯去喝。
——和皇子公用餐食用具,有失为人臣子的礼仪体统。
可这年头刚一浮现,戚晏又想,如今他现在,大概也算不得臣子了。
于是他缓慢着,迟疑着张了口。
萧绍却已经将勺子收了。
先前是没反应过来,他和戚晏早共用东西惯了,餐具碗筷吃食衣物,甚至龙床也是共用的,戚晏什么时候嫌弃过他?然而现在这个到底没有那么熟悉,萧绍还是要考虑戚晏的想法。
他换了把新的,重新抵在戚晏唇边:“先喝点热水吧,太医在路上,回家就给你看。”
“……嗯。”
戚晏没想到萧绍会如此细心,心中老大不自在,却还是就着他的手,将水一口一口喝掉了。
马车平稳驶入了皇子府邸。
仆人放下脚蹬,戚晏挣扎起身,萧绍却道:“病人就不要瞎折腾了。”
他将大氅一卷,直接抄过膝盖,将人抱了起来——他抱得轻车熟路,反正前世抱惯了,每天都要抱上两回,戚晏却没那么好过了。
身体骤然失重,戚晏惊骇之下,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抱住萧绍的脖子,然而手臂悬停在空中,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不敢。
萧绍便垂眸看他,眼角染着笑意,配上他张扬热烈的面容,极俊美风流:“可以抱,小探花,随便你怎么抱,都行。”
“……”
戚晏不说话,萧绍又笑了声:“不抱也没关系,我会抱好你,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他当真抱的极稳,一路没有颠簸,跨步进入卧房后,便径直将人塞进了被子。
——福德海见主子急匆匆出去寻人,早就烧好炭火,添好暖炉,屋子里温暖如春,萧绍顺手掖好,便绕了出去,询问福德海:“太医来了吗?”
福德海:“已经去请了,还没来。”
萧绍:“该准备的可准备好了?”
戚晏到了他府上,自然不能再穿囚服,萧绍照着前世的身段比划了一下,让福德海裁了几件新的,再添上吃穿用具。
福德海也不敢问为什么自家殿下去了趟牢里,莫名其妙抱回来个男人,还连腰围身段都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只一一应答。
“贴身的都加急准备好了,外袍还在裁,明儿应该能耗。”
他这边说这话,那边有小厮进屋,捧给戚晏新裁的丝绸睡袍,准备服侍他换囚衣,洁面擦头:“公子,殿下吩咐,给这是新裁的衣服,后头也备好热水了。”
戚晏捻起那轻薄柔软的睡袍,无甚表情的问:“去哪儿沐浴,如何沐浴?”
王孙公子做起事来,大抵有些特殊的要求。
那小厮一愣,却见萧绍已经掀帘进来:“沐浴就免了吧,小探花,你烧成这样,再沐浴,我怕给你又冻着了,帕子擦擦脸和头发算了。”
戚晏:“……免了?”
萧绍:“免了吧,你就算身上难受,也要等病好了。”
戚晏蹙眉,正琢磨着萧绍的意思,对方已经拍拍手,几个小厮捧着铜盆上来,绞干帕子上的水,要为他拭面。
戚晏侧身躲过,率先道:“我自己来。”
他抿唇看着帕子,又看着睡衣,生硬道:“我自己来,不劳烦殿下。”
萧绍扬眉:“好。”
他将帕子递给戚晏,老夫老妻的,一时也没想起避开,戚晏抬头看他,复又垂眸盯着被子,手指拧着被角,闷声道:“请殿下回避一二。”
萧绍:“好。”
重生以来,戚晏第一次提要求,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便踱步出去了。
又等了片刻,福德海来报,说太医已经到了。
萧绍便敲敲房门,好笑道:“小探花,我可以进来了吗?”
恩爱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关门外的滋味。
过了许久,里头才传来一声很轻的:“嗯。”
萧绍迈步进屋,见戚晏衣衫完整,揽着被子坐在床头,将全身包住,不由笑道:“裹那么严实干什么?太医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说着,他解下床头纱帘,严丝合缝的关好了,同戚晏解释:“你身份特殊,不能明面上见太医,委屈你装成我的宠侍,让太医敲一敲。”
戚晏还发着烧,一时没明白什么叫“装成”,等此间事了,他本该成为萧绍的内侍,假如萧绍厌倦,前头的“宠”字也不必加。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隔着重叠的纱帐,已经有个老者背着药箱进来,同萧绍见礼后,坐在了床头。
萧绍:“王太医,府上人生了病,烧的厉害,劳烦您看上一看。”
说着,他已经伸手探入被子,握着戚晏的手腕,强硬的拽了出来。
戚晏:“……”
指腹热度滚烫,戚晏老大不自在。
——小时后在京城里逛描绘,他娘亲抓他的手法,就是这个模样。
他想说他会自己伸手,不是非得萧绍来拉,然而憋了又憋,还是没敢忤逆萧绍。
隔着一层纱帘,老太医不动声色的掠过一眼,心中微骇。
二殿下说府上人生病了,却没说是男是女,这人躺在二殿下的床上,这伸出来的手,却分明是只男人的手。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戚晏很轻的蜷起手指,却又被萧绍压的动弹不得,只管乖乖放好了。
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坐下诊治。
他飞快诊断完成,留下张药方,起身告退。
于是,戚晏又得到了一碗萧绍亲手喂过来的苦药,一份同兴堂的小糕点。
他抗议无效,就着萧绍的手一口一口喝完了,悄悄打量二皇子,像是在揣度接下来的事情何时发生。
——衣服换了,病看了,药喂完了,甚至塞了糕点,上位者能坐到这种姿态,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便是索要报酬的时候了。
然后萧绍起身,径直吹灭蜡烛。
他顶着戚晏惶惑的目光:“今天早些睡,你吃了药,得发发汗,我手头还有些事情,你要是半夜不舒服,差福德海来叫我。”
说着,萧绍忍不住扶额叹气。
——一边忙着夺嫡,一边忙着捞人,萧绍真的很忙,忙到抱老婆睡觉都没时间。
于是,戚晏极忐忑的注视着萧绍离开,在萧绍的床上,一路睡到了天明。
无事发生。
接下来的数天,一直无事发生。
萧绍依旧事务繁忙,却总是每日抽出时间盯戚晏吃饭喝药,坊间都传言二皇子桀骜不驯,然而戚晏面前,萧绍每每温声细语,从未动过火气,渐渐的,戚晏便没那么怕他了。
在皇子卧房的软榻上待的久了,每日好食好药的养着,即使头顶还悬着把铡刀,也难免生出了几分懈怠,整个人懒洋洋的,寒狱的亏空也补足了不少。
可再如何不愿意,这铡刀还是落下来了。
罪名已定,这日傍晚,宣旨的太监启程前往,宣戚晏奉旨入宫。
萧绍卡着时间差将人送回去,临到马车上,萧绍揉了揉爱人的长发,笑道:“我一月后来接你。”
按照惯例,行刑,修养,初步教导礼仪,差不多是一个月的时间。
戚晏点头,欠身行礼,真心实意的与萧绍道别:“好。”
他想,虽然不知如何得了萧绍青眼,但日后这宠侍的日子,大概不会太难过。

戚晏很迷惑。
戚晏进了宫,被接引着入了蚕室,掌事的太监客客气气:“公子,您暂且住在这里。”
那是处独立的小房间,收拾的干净整齐,衣裳被褥都是新的,戚晏心知是萧绍的手笔,客客气气的谢过,又忐忑的问:“敢问公公,何时开始?我好有个准备。”
那掌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公子,您只管住着,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却是绝口不提何时开始。
戚晏便极忐忑的住进了屋里。
他心中悬着事,吃不好睡不好,看着蚕室中人来人往,偶尔能听见隔壁的痛呼惨叫,又见掌事教导新人,握了把乌黑的戒尺,稍有不驯,便是一戒尺上去,裸露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印记。
随着时间流逝,戚晏越发坐立难安,然而三天,五天,这间小屋好像被人彻底遗忘了,他在屋中吃住,再没有人找过他。
第十天的时候,戚晏按耐不住,主动与掌事攀谈,作揖道:“敢问公公,我该做些什么?”
掌事更奇怪的看他一眼,等到日暮,居然捎了两本书册,一沓笔墨纸砚来。
“二殿下托我送来的,说怕您在宫里无聊,让您闲着没事看看书,写写策论。”
戚晏一愣:“写策论?”
掌事:“二皇子说,河东水患的,南郡旱灾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您要是无聊,都可以写一写。”
后世的时候,戚晏就很喜欢写策论折子。
他自个写完,自个上折子,再自个盖章批复,端端正正,流程一丝不苟,有时候萧绍想拖他上床,都被戚晏以:“折子还没写完,您先去睡吧,我等会再来。”敷衍过去。
萧绍每每挑眉,堂堂君王居然要和折子争宠,他就强行吹灭蜡烛,不顾戚晏的反抗将他拖上床,将戚晏弄的忘了这事儿,才算了结。
就是想到这里,萧绍才古古怪怪的提议,让戚晏没事干多写点折子。
——等和他好上了,就不许天天写了。
戚晏心思莫名,只能道:“替我谢过二殿下。”
他抱着书册回了房间,匆匆一翻,发现都是合他口味的,这些书册涵盖甚广,从杂家笔记到散文游记,其中不乏珍本孤本,简直像是二皇子调查过他的喜好,特意寻来的。
可是区区内侍,值得皇子这样耗费心思?
他不知道的是,前世萧绍与他同床共枕多年,他睡前喜欢翻书,翻的什么书,最喜欢哪几本,萧绍一清二楚。
一月中旬的时候,宫中出了见祸事。
戚晏某日半夜惊醒,东宫方向火光冲天,门外似有兵士来往,脚步整齐,像是穿了重甲,吵吵囔囔一路闹到天明,他害怕引火烧身,不去过问宫中事务,只觉得那日过后,掌事对他越发恭敬,嘘寒问暖低声下气,像是畏惧着什么。
等书册翻了大半,这日清晨,掌事敲响大门,作揖含笑道:“时间已到,二殿下在门口等候,公子可以离开了。”
戚晏一愣:“二殿下亲自来的?”
掌事笑道:“可不是亲自来的,就在门口,公子快去吧。”
戚晏一顿,从大开的门扉往外望去,远远瞧见了一辆宽约四尺,镶嵌松石金玉的马车,而萧绍一身朱红曳撒,配赤金发冠白玉腰带,正斜倚在马车之上,含笑往这边望来。
萧绍本就生的俊美,远远看去,更加峻拔高挺,仪态肃肃潇潇,如积石列翠,戚晏望着他,恍惚又想起登科之时,他从长安打马而过,望见那高楼之上摇扇微笑的风流公子,一时间,竟晃了神。
他定着不动,萧绍便上前两步,隔门伸出手:“定着干什么,出来啊。”
戚晏垂眸,握住萧绍递过来的手掌,由他牵着,迈过了蚕室门槛。
迈步时,瞧见脚下高高的门槛,入了此处的再想要出去,谁不要脱一层皮?丢掉半条性命。
……而他就这么?轻易的迈出来了?
没有腐刑,没有屈辱,没有教训,只是安安静静,读了一个月的书,便迈出来了?
是因为他现在执着的,这只手吗?
手指修长热暖,被他牵着,便有种被保护被庇佑,什么刑罚都不会发生的安心感。
戚晏恍惚的很,任由萧绍牵着,萧绍往哪边牵,他就往哪边走,乖的很,萧绍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见戚晏还在发呆,又抬起来仔细端详打量:“小探花,你今天怎么愣愣的,唔,好像还瘦了点,在里面受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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