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相受受by十八鹿 CP

作者:十八鹿  录入:03-13

应逐累得不想动弹,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给司机打电话。他准备回去吃午饭和晚饭,晚饭后就回来,明天一早还要接着训练。
应逐在宿舍打完电话,就等着司机来接,见岑谐没有要离校的打算,就问:“你不回家吗?”
岑谐扯了个谎:“家里没人。”
其实情况正好相反,就是家里有人他才不回去的。现在又没到回去拿生活费的时间,他回去除了挨顿打,什么都落不着。
应逐看了他一会儿,邀请:“你来我家吧。”
岑谐愣了下:“你家?”
应逐猜他是怕不自在,回答:“我爸他们都在军区,现在家里就我奶奶,没别人了。”
那是岑谐第一次去应逐的家,站在院门口看着那栋和谐优美的大屋。门口有一株修剪得当的樱桃树,满院桂花飘香。
隔着光泽优良的木窗,可以看见屋内的水晶吊灯,实木地板,羊毛地毯,其他软装不是真皮就是丝绒。
廊下放着一张悠闲的摇椅,被桂树筛下来的阳光笼罩。
这种氛围对他来说那么陌生,就像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比面包边还好吃的东西,岑谐在这个电光火石的刹那窥见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这才是正常生活应有的状态。洁净,安稳,自在,悠闲,人可以在此之中享受应有的乐趣和满足。
贫困、殴打、狼狈、难堪,张口就来的咒骂,随手挥来的耳光,重重抽过来的皮带。
不是常态。
应逐已经走到门口廊下,见他没有跟上来,转头招呼道:“进来啊。”
进来啊。
应逐就站在那里,向他展示了一个整洁又明亮的世界,然后对他说,进来啊。
岑谐回神,朝他走了过去。
一阵风吹来,在岑谐周身环绕,将他的衬衣吹得鼓起来。
他看着应逐的眼睛,这一刻因风鼓胀的,又岂止是他的白衬衣。
岑谐一直留到吃完晚饭,天黑下来,两人准备返程回学校时,应奶奶拉着他,往他手里塞了把零钱。
回去的路上,岑谐一直攥着那点零钱,半路突然问:“应逐,你奶奶给我这个钱是什么意思啊?”
应逐:“嗯?怎么了?”
岑谐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
接下来的一路上,岑谐都没有说话。
他攥着那一小把零钱,疑心是否自己刚才在餐桌上吃相不好?是否鞋子太破?是否只是坐在那里就让那个和蔼的老太太看出了自己整个人生的窘迫?
这么想着,那把零钱也变得烫手,让他脸都红了起来。
回到宿舍,洗漱完时间已经不早,两人直接到床上躺下了。
应逐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岑谐起来的声音,还以为他要上厕所,然而脚步声却朝着自己过来了,停在床边。
应逐拿不准他要干什么,没睁眼。
然后他听到岑谐轻轻掀起他枕头的一角,把什么东西塞到了他枕头下面。干完这些之后,岑谐就又回床上躺下。
应逐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岑谐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确认他睡着了才轻轻转身掀开自己的枕头。凑着清淡的月光,看清了岑谐塞进来的东西,是奶奶给他的那把零钱。
月光洒进宿舍,应逐睡不着了,想着在车上岑谐问的那句话,这个钱是什么意思?
长辈给孩子钱,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然后应逐想起岑谐的成长经历,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善意,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只知道不能无缘无故收别人的钱。
被打得多了的人,连区分善意的能力都丧失了。
第二天早上,岑谐是被应逐叫醒。
应逐站在他床边,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漱口杯,把他叫醒后就去浴室洗漱了。
岑谐揉了揉眼坐起来,发现手心里握着个什么东西,打开手一看,是一个纸包,里面包着昨晚他塞回应逐枕头下的那把零钱。
纸上写着三个字,零花钱。
晨光漫延了一室,洗手间传来应逐的洗漱声,芒果核从窗台经过时喵了一声。
岑谐手里握着那个纸包,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作。
他知道,就是这把零花钱,把他从这个世界悲惨的那一面赎了回来。

第44章 初吻
“一般来说,如果你能攻击到对方的蛋,你就赢了,因为对方会疼得动不了。同时,你得保护好自己的蛋。”
这天午饭后的午休时间,岑谐给应逐传授一招制敌的技巧。
应逐嗤之以鼻:“太阴损了,这种行为在格斗中是犯规的。”
岑谐看出他的鄙夷,哼了一声:“我打架的时候,一般没人站在旁边当裁判。
应逐:“不是裁判的问题,这做法太下三滥了。”
岑谐有点不高兴:“都打架了还要当绅士吗?话说真正的绅士也不会打架吧。”
应逐坐在飘窗上,手里拿着书:“绅士也打架,会立君子协议。”
岑谐皱眉,问:“难道你上了战场还要跟敌人约法三章吗?其中一条就是不准碰对方的蛋?”
“……”粗俗,应逐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这个小争执让他们进行了为期一个小时的冷战。
岑谐显得稍微没那么有底气,毕竟他还吃人家的饭呢,于是他先忍不住了,主动没话找话:“你在看什么书呢?”
应逐回答:“蝇王。”
岑谐:“讲的什么?”
应逐:“就是一群小孩儿流落到了荒岛上,没有成年人监管和社会约束,孩子心里的恶逐渐展现出来。孩子们先是沉迷打猎和杀戮,到后面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岑谐越听越皱眉:“前半段听着好熟悉。”
应逐哼了一声:“能不熟悉吗,就是我们的荒野学院啊,简直是这本书的再现。”
荒野学院,是方舟的学生给祝星制定的一系列野外实战演习取的名字。比起书本教条和室内训练,祝星更热衷于这种实战的模拟活动,各种地形,各种规则,每次都不一样。
岑谐:“但是我们没有自相残杀。”
应逐嗯了声:“因为我们做的是实战演习,不是人性试验。不过……”
岑谐问:“不过什么?”
应逐:“我估计也快了,你没发现吗?祝星的训练在逐渐上强度,他那么变态,肯定很乐意看我们自相残杀。”
应逐猜得一点都没错,他们很快又迎来一次实战模拟。
地点还是上次的那个荒岛,这次变态的祝星打算养蛊,学员可以自由组队,但是最后只会有一位胜利者。
第一名有奖金,一万块。
一万块钱别人可能不放在眼里,但是对岑谐来说,诱惑力极大。
这场演习注定很激烈,方舟的学员放在普通人中都是天之骄子,A级本身已经打败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别人。但是方舟学院的能者也多,大部分人再苦练还是被稀释了才能,就此平庸了下去。
落到岛上后,应逐先是一个人行动,这时大家都还没来得及组队,他一天下来淘汰了十几个人,虽然抢到一点干粮和水,但是体力消耗也极大。
第二天下午,他在林间走动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慢慢靠近发现是岑谐和一个alpha。
应逐没有出声,而是躲在大芭蕉叶后面,准备看准时机再偷袭这个alpha。然而很快,他发现自己想多了,岑谐应付这个alpha绰绰有余。
岑谐的灵活和机敏超出应逐的想象。
这次他们分发的武器都是长杆步枪,距离这么近根本架不起来,只能当棍子用。岑谐把步枪抡得生风,alpha节节败退,恼羞成怒,嘴里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alpha:“愺你妈!”
岑谐:“骟你爹!”
被骂傻了的alpha:“……”
芭蕉叶后的应逐:“……”
岑谐骂完,又飞身一脚踹到alpha的小腹,把他踹得后退两步。
alpha打也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心理素质看起来也一般,出拳逐渐失了章法。
岑谐看准时机,一个脚踝发力回旋踢,直接把人放倒,然后冲上去摁住他,拉动了他后腰上的信号弹,橙红色的烟雾在林间滚滚升起。
alpha被淘汰了却不肯停手,还想要饶两下。
应逐看不下去了,从芭蕉叶后面出来:“再动手就违规了。”
alpha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瘫坐在地上。
岑谐和应逐把alpha丢在这不管,并肩继续往前。
岑谐边走边问:“你什么时候在的?”
应逐转头看了他两眼,回答:“你骟他爹的时候我就在了。”
岑谐脸一红,又一黑,转过头去没吭声。
应逐:“真够巧的,这次我们又碰上了。”
岑谐嗯了一声。
巧什么巧,祝星从战机上往下踹人都是随机的,逮住谁是谁。当时他看着应逐跳机后,故意不动声色地往祝星身边蹭,果然被他一把拽着踹了下来。
降落地点接近,碰上的概率自然就大了。
这次没那么好的运气,降落的地点和海岸线很远。这个岛的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走过去怎么着也得一天时间,两人不打算耗费体力。
岑谐看起来状态好一些,有时候应逐怀疑岑谐是属骆驼的。体能系的异能者饭量都不小,毕竟消耗太大,而过往经历又让岑谐特别抗饿。
能吃,又抗饿,那就是骆驼嘛。
此时是三月份,花不少,但是都没结果子,一路走下去都没有见着能吃的东西。
应逐体力不支,找了个隐蔽处的石头坐下说:“稍微休息一下。”
他拍了拍自己旁边:“你也坐下休息会儿。”
岑谐顿了两秒,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应逐突然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岑谐愣了下,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点。
那股古怪的味道顷刻间又不见了,于是应逐猜自己可能是饿得出现幻嗅了。
岑谐看了看他的脸色,把自己的干粮丢给他:“你吃吧。”
每个人的食物只有那么多,岑谐居然留到现在没动,应逐当然不能接受:“你自己吃。”
岑谐晃了晃口袋发出声响:“我有糖。”
应逐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哪来的糖?”
岑谐视线转向一旁:“带进来的。”
应逐愣了下:“你这是作弊。”
岑谐蹙眉:“哪来那么多规定,能带进来也是本事。”
应逐站起来:“可是我们这次的规则是每个人身上只有一份干粮和500ml饮用水,在这个前提下,你身上不能有糖。”
岑谐怀里抱着枪,斜着倚在树上:“别这么死板行吗?”
应逐严肃道:“我不想举报你,你把糖拿出来,丢掉,我就当不知道。”
岑谐看着他没说话,眉头紧皱起来。
应逐走到他面前:“拿出来。”
岑谐:“我把干粮都给你了,你连颗糖都不给我留?”
应逐:“我可以不要你的干粮,但是你不能作弊,你应该知道我们演习的意义是什么。”
岑谐不理他,转身就走。
应逐横着举起枪杆,从后面把他套住,执拗道:“拿出来。”
“……”岑谐被他勒住,十分无语:“你别太离谱,松开我。”
岑谐不给,应逐上去抢。
两人在地上翻滚抢夺了许久,应逐最终还是把手伸到了他的口袋里,把糖摸了出来。
他拿在手里就觉得触感不对,低头一看,什么糖,是小石头。
岑谐一动不动。
应逐抬头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也是,这件事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岑谐把干粮都给自己了,手里要是有糖怎么可能私藏。
岑谐还是把干粮给应逐:“你吃吧,我饿习惯了,饿两天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你可扛不住。”
应逐:“就是因为我没挨过饿,所以要趁现在习惯,到了战场上不会有人像你这么对我。”
岑谐闻言,转头看着他,夕阳如洒金泼在热带丛林中。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问:“你觉得,我对你好啊?”
应逐:“不好吗?”
饿着肚子把仅有的食物给他,如果这都不算好,那应逐不知道怎么样算好。
岑谐沉默了许久,说:“我不知道,因为我能给你的总是很少。我把全部都拿出来,还是很少很少。”
应逐:“很少很少的全部,胜过很多很多的一部分。”
最后应逐还是没吃岑谐的干粮,岑谐自己也没吃,准备留到最后当救急粮。
好在天黑之前,被岑谐掏到一窝鸟蛋。
岑谐估计应逐吃不了生的鸟蛋,可这里又没有可以煮蛋的锅,而鸟蛋直接放火里烤会炸。于是他就去挖了些苔藓,用厚密的苔藓包住鸟蛋。
潮湿的苔藓被烘烤的时候会有大量的水蒸气,鸟蛋相当于是被蒸熟的。
那窝鸟蛋岑谐一颗没吃,应逐怎么劝都没用。他说:“每个人的忍耐能力不一样,有时候一味求平均反而是一种不公平,我要是撑不住早就吃干粮了。”
最后还是应逐把那一窝鸟蛋全吃了。他想,岑谐真的是属骆驼的。
岑谐也确实很擅长忍耐,他的体力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是对于赢这件事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听到奖金有一万块钱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下决心了。
吃完东西,两人搭了个简易帐篷,钻进去直接睡了。
第二天早上几乎是同时醒的,又抱在一起。应逐自暴自弃地自我安慰,晚上温度低,不想失温就不能太矫情。
两人胳膊缠着胳膊,腿压着腿,一时间都没动作,也没说话,眯着眼打盹。
应逐突然又闻到了昨天那股古怪的味道,吸了吸鼻子,仔细辨认。
岑谐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没能及时收回自己的信息素。
作为一名战士,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熟练控制信息素是一项必备能力,野兽都知道不能留气味。岑谐除了腺体刚成熟那段时间有些不熟练,现在基本上都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
此时纯粹是因为能量不足,毕竟控制信息素本身也耗费体力,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应逐表情怪异地看着他,视线忍不住下移,落到某个尴尬的位置。
岑谐:“不是!”
应逐:“……”
岑谐:“没有!”
应逐以为岑谐是尴尬,坐起来背对着他,安慰道:“没事儿,我们这个年龄,这种情况很正常。我前两天早上也这样了,那会儿你还没醒,我一大早去浴室洗内裤。”
岑谐:“……”
应逐:“你要不要处理一下?”
岑谐搓了搓脸坐起来:“是我的信息素。”
应逐转头:“啊?”
岑谐:“嗯,我的信息素是石楠花,比较淡的时候闻起来就像那个。”
应逐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所以你的那些谣言……”
岑谐:“就是因为这个信息素!从以前的宿舍搬出来也是,我不知道我那个室友是讨厌这个味道,还是听信了别人的造谣。”
他看着应逐的眼睛,语气很认真,声音却很小:“但我没有跟别人乱来,一次都没有。”
应逐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点发烫,转移话题问:“那你怎么不解释呢?”
岑谐:“解释也挡不住要造黄谣的嘴。”
应逐看着他没说话。
岑谐突然说:“所以你前两天早上起那么早,是因为那个啊?”
应逐脸瞬间爆红,煮熟的虾子一样。
岑谐忍不住笑了声,没有继续说这个,而是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桂花,你要闻吗?”说着,应逐就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顷刻间,整个小帐篷里都是桂花馥郁的香气。
岑谐在桂花香中磕磕巴巴道:“……很好,很好闻。”
omega之间互相释放信息素没什么问题,反正又不会被彼此影响。可是在这样的晨光和情景下,应逐还是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暧昧过了。
他先站起来:“走吧,去找点吃的。”
每当有人淘汰,上空就会有祝星报剩余人数的声音响起。他坐着直升机在岛上盘旋,拿着大喇叭吆喝,几天下来嗓子都哑了。
时间过去三天两夜,岛上人数逐渐减少,祝星开始命人封锁一些路线,缩小他们的活动范围,可以理解为“毒圈”。
应逐和岑谐配合得相当默契,两个omega居然也有望杀出重围。靠着岑谐的救急粮,两人的体力得以补充,终于到了最后的赛点。
这天,两人在林间和一个alpha二人小队狭路相逢。难对付的那个给了岑谐,应逐转向另一个人。
应逐的精神力压制不敢随便施展,因为岑谐也会受影响。距离太近,长步枪也用不上,他只能赤手空拳地和对方缠斗,被摁倒后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岑谐这边腾不开手,大喊:“应逐!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一招制敌!”
应逐想起来了,直到肋骨再次转来一阵剧痛,他终于伸出了邪恶之手,攥住了对方的蛋。
对方疼得松了手,发出惨叫,应逐趁机拉开了对方后背的求救信号器,橘色的烟雾腾空而起。
那人骂了句卧槽,便泻了力躺着一动不动。
解决完这个,应逐又去帮岑谐对付那个高大的alpha,两人合力将其淘汰了。
应逐累得不行,想到“一招制敌”却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教会了对方不曾知道的道理,通过对方接触了世界的背面。
第四天夜里,两人附趴在草丛里埋伏了足足五个多小时,在枪击淘汰了一个小队后,祝星破锣般的声音再次在夜空中响起。
岛上剩余学员,两名。
预曦正立K
一语成谶,自相残杀开始了。
两人离得极近,听到报数后都没有迟疑,直接翻滚扭打在一起。
应逐显然不是体能系的对手,撕打了一番之后,岑谐压住了应逐,骑在他腰上,死死把他的手固定在头顶。
看着应逐在自己身下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的样子,呼吸粗重,脸都挣扎红了。鬼使神差的,岑谐突然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这个变故让应逐瞬间僵住,他睁大双眼,被点穴了一般丧失了所有力气。
两个少年的呼吸相撞,孤岛上空的月光皎洁,时间就此静止。
一道橙红色的烟雾从应逐腰间升起,随风而动,最后消散在夜风里。

岑谐不说话,噤若寒蝉地看着他。
他们已经从岛上回来两天了,应逐一直在单方面地生岑谐的气,岑谐怎么道歉认错都没用。
应逐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又吼一遍:“就为了一万块钱!你就对我耍这种阴招!”
岑谐脸上有点挂不住,还嘴硬:“那怎么了?兵不厌诈。”
应逐脸黑得不行:“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没抓我的蛋啊?”
岑谐不知道在想什么,撇开脸,没说话。
静了一会儿,岑谐语气拧巴地再次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他承认自己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地道,那说不定还是应逐的初吻呢。是初吻吗?他看着应逐。
想问,又不敢。
这话问出来跟挑衅似的,应逐会更生气吧?生气的话也会像当时一样脸红吗?
应逐瞪了岑谐一眼,到飘窗坐下,拿着本书背对着他。
芒果核在外面野够了,灵巧地跳上窗台,猫好像永远都很自若,一点没察觉两人之间气氛诡异。
它站在飘窗上来回走了两圈,就到应逐面前躺下,翻肚皮。
应逐夸张的洁癖收敛了许多,芒果核也获得了入室准许,可以在他们的宿舍自由出入,应逐心情好了甚至还会撸撸他。
手上撸着芒果核,眼睛盯着书上的字,应逐脑子里想的却是前天凌晨,孤岛上,星空下。
说真的,他觉得岑谐好像不怎么会亲。就只是把嘴唇贴上来而已,然后就不动了。
他刚开始有点懵,接下来就是觉得两人嘴对嘴一动不动有点傻,然后觉得身上有点麻,再然后脑子有点晕。
再再然后,他腰间的信号弹就被岑谐拉开了。
这两天,应逐总忍不住回想当时的情景。
他盯着书,却完全看不进去。好像有一个叫岑谐的小人在他打开的书上转着圈来回跑,跑来跑去,跑来跑去……
就像他电脑上的那只猫。
岑谐也像一只病毒,在某天突然出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慢慢一点一点蚕食他的空间和视线。
小人还在跑,跑来跑去,跑来跑去……
应逐猛地合上书,把小人拍扁。
岑谐在旁边被这动静弄得一哆嗦,惶惶地看着他。
应逐抬头,对他说:“我给你两万块钱,你再跟我比一次。”
他觉得自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是因为被算计了,对这场演习的结果觉得不甘心。
岑谐:“你当时都被我摁地上了,还有再比的必要吗?”
应逐不是很服气:“那我当时还在挣扎呢,你要不来那一出,指不定我就挣开了。”
岑谐看了他一会儿,只好答应:“好吧,我跟你再试一次,你不用给我钱。”
两人在宿舍的空地摆开了架势,重演当时的情景 。应逐躺在地上,岑谐骑在他腰上,控制住他的双手摁在头顶。
岑谐没看他,脸撇向一旁,颇无语的样子:“你挣吧。”
于是应逐就开始挣扎,又挣扎,挣……扎……挣……
最后他筋疲力尽也没挣开,终于愿赌服输,承认当时即使没那一出自己也赢不了。他还躺在地上,蹙眉问:“既然你反正都能赢,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问的是那个吻。
岑谐终于把脸转过来,低头看他,沉默着没回答。
应逐大概琢磨过来了,岑谐知道能赢,可是因为他们关系太好,岑谐不好意思对自己下狠手,所以就用了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
想到这里,应逐倒没那么生气了。
岑谐松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起来。
当时为什么亲上去?不知道,可能被鬼附身了吧。
是只色鬼。
当时应逐那副模样,脸上又红,嘴里又喘,还扭来扭去,就像刚才一样。他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的,就亲了上去。
这种想法当然不能告诉应逐,于是他干脆默认自己就是在耍阴招。
应逐确认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赢不了之后,就让这件事过去了。
可是睡觉前,应逐还是忍不住想起孤岛上的星空,以及星空下的那个吻。
他抬起手,把指尖摁在自己的嘴唇上,回想当时岑谐嘴唇的触感,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软?
岑谐真的很不会亲。
应逐在心里偷偷地嫌弃并鄙视了一下,翻了个身,睡了。
两人的关系因为两次演习的相处变得更好,比起刚搬进来的时候,岑谐的变化很大,更加自信、开朗、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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