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灵巧的手指,衣服一件一件被剥落,到最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避体亵衣亵裤。红色的烛火在一旁欢快的跳跃,火
红色的烛光淡淡地映在君赢冽的侧脸上,影映着他本是倨傲冷冽的面容,竟也有了一丝温柔暖色。
白予灏一怔,越发觉得君赢冽柔和的侧脸像极了皇上。
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苍白的脸颊,滑腻而不失力量的肌肤一下子紧紧吸附住自己的手掌,流连忘返。
指腹轻轻描摹着躺在床上人的英挺眉眼,白予灏的脸上带上一股深深的眷恋及渴望。
“……赢逝……”白予灏忍不住轻轻呓语出声。
床上的人动了动,依然昏迷不醒。
白予灏手指缓缓下滑,经过修长而不失力量的脖颈,移至伟岸宽阔的胸膛。纤纤素手挑起亵衣一角,灵活地钻了进去。
男人独有的气息魅惑着白予灏的心神,手掌也开始不规矩起来。轻轻按压胸膛上的两颗茱萸,白予灏的呼吸粗重。
许是白予灏的动作弄痛了依然负伤的男人,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眉纠结,忍不住低低一咳,一滩血水猛地从紧闭的嘴角溢
出。
白予灏顿时回神,双手一顿,收了回来,眼神惊恐。
忍不住踉跄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君赢冽……
“王妃──小的来给王爷换水。”敲门声猛然响起。
白予灏一惊,慌忙掩饰道:“这就来──”
开门的时候眼神扫过躺在床上依然人事不省的君赢冽,白予灏低首凝神,思绪万千。
第十四章
白予灏给小厮开了门,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两眼,淡淡问道:“下人们都去睡觉了,你怎么还没睡?”
小厮换完水,清秀的眉眼微微低垂恭恭敬敬地道:“回王妃,王爷平日待我不薄,这回王爷生病了,小的自是该多担待
些。”
白予灏微微地点头,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仍是中规中矩地躬身答道:“王妃唤小的小郁便可。”
“郁?”白予灏不由微微皱眉。
“是”小厮的神情没有一丝起伏,低垂眉眼,恭顺谦卑。
白予灏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小郁道了声是,乖乖巧巧地退出了房门。
白予灏看着被掩上的房门良久,垂睫凝神,拂袖而起,又不由淡淡一笑。……怎么可能呢……映碧名相郁紫虽然也姓【
郁】,但决计是不可能出现在此的,是多心了吧……
缓缓!近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君赢冽,白予灏心底一片黯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刚触碰的滑腻之感
现在仍然记忆犹新,阳光爆烈下略呈古铜的阳刚肌肤,却意外的细腻柔滑富有弹性,常年征战沙场的几经风霜,却丝毫
没有破坏上苍的完美杰作。
跳跃的烛火淡淡地映在白予灏绢秀绝伦的侧脸上,他微微地出着神,眉目间笼着些淡淡的忧愁,凝神片刻,却又不禁低
低轻叹呢喃:“君赢冽啊君赢冽,你常年征战在外,统驭边防,为我煜羡立下战功无数,我白予灏自是敬你重你,可是
你叫我委身于你却是万万不能。你今日舍命救我,该叫我情何以堪?莫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君赢冽拧眉轻咳,不由又咳出几口血水,血水顺着嘴角,沿着脖颈蜿蜒而下,没入微微敞开的前襟里。
白予灏大惊,慌忙站起,走到铜盆边沾湿锦布,捏起锦布一角轻轻擦拭,沿着血水流过的痕迹,擦过嘴角,拂过脖颈,
白予灏的手却突然顿住,怎么也不敢再向下去。白皙如玉的脸颊不由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眼神也不由得飘来飘去不知
所措。暧昧的气氛顿时在床边弥漫。
白予灏干咳了两声,扭着脸自言自语道:“……我对王爷的身子可没有兴趣……”言罢,拿着锦巾的手颤颤巍巍的伸进
前襟,缓缓擦拭。床上的人静静躺着毫无动静,也不知白予灏这话是要说给谁听。
将手恋恋地伸出来,白予灏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看得口干舌燥,欲火渐升。手伸过去,却突然顿住
,白予灏回神,大惊。
心下不禁懊恼万分,明明爱惨了当今皇上,却又不禁被君赢冽的身子吸引。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脑子里,当真矛盾十
分。
白予灏不由苦苦一笑,眼睛一热,更觉心酸无限涌上。
君赢逝安静地躺在床上,少了平日的倨傲冷冽,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柔软脆弱,偶尔轻咳出声,更添魅惑。
这一夜,便在白予灏的心烦意乱,君赢逝的昏迷不醒中安然度过。
第二日一早,白予灏在急急的敲门声中转醒。
只记得昨夜在书桌前坐着坐着就不小心睡着了,头压着胳膊,现在不禁有些发麻。轻轻揉了揉胳膊,白予灏前去开门,
谁知刚卸下门闩,就有人扑通一声跌了进来。
白予灏黑线。
定是此人拍门用力过度才造成的,这也怨不得别人。
定睛一看,白予灏掩唇一笑,道:“广谦王爷大清早好大的火气。”
君赢离由地上爬起,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尘土,面上一红,不由回嘴道:“ 弟妹都是我君家的媳妇儿了,这厉害的嘴也
不说改一改!”
闻言,白予灏面色一凛,沈声道:“三王爷昨晚上去花楼了吧!瞧这满身的脂粉气。”
君赢离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道:“弟妹莫气!本王昨日实在醉得厉害!做事有些不知轻重,还望弟妹海涵。”说罢,抱
拳行礼,风姿翩翩。
“本王今早还没踏进王府就被李管家给拖拽了来,只道是出了事。弟妹,究竟是什么事,竟如此着急?”
白予灏听见他一口一个弟妹叫得十分泰然,便不由怒从中生,斜着眼睛讽刺道:“昨日三王爷怕是只顾得风流快活,忘
了君赢冽被引月公子打伤一事了吧?”
闻言,君赢离大惊,眼角向床边瞥过去,正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君赢冽,心下一急,脱口道:“妈的!区区引月公
子竟欺负到老子的亲弟弟头上了,看我不灭了他!”说罢,就要怒气冲冲地转头走人,却被白予灏一把给拉了回来。
白予灏翻了翻白眼,无奈道:“三王爷,白某请你一来只为救你弟弟性命。你若再不运功救他,只怕他难逃此劫。”
君赢离倒是十分仗义得一拍胸脯,保证道:“弟妹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白予灏黑线,不想说话。
谁知仗义的某人事后弱弱地说了一句:“那个……弟妹……本王那个晕血啊……”
白予灏攥紧拳头忍无可忍,回头怒道:“你只是运功疗伤!运功疗伤!”
闻言,缩在白予灏身后小心翼翼蹭向床边的君赢离一下子蹦了出来,大笑道:“早说嘛!交给本王,本王一定没问题,
哈哈……”
“不过,运功过程中四王爷很有可能再次咳血,这都已经咳了一晚上了……”
君赢离石化。
斜眼瞥了瞥身后僵化的君赢离,白予灏走至床边,掀开锦被一角,抽出君赢冽手腕,抚上脉搏,忍不住心下一跳,面红
耳赤。对他来说,君赢冽的身体像是危险的罂粟花,妩媚中带着致命的毒素,又宛如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不禁让
人毛骨悚然。
半响,君赢离终于活化,硬着头皮走到白予灏身后,小心翼翼地道:“弟妹,四弟他……怎么样?”
白予灏眉宇轻轻皱起,沉吟道:“拖了一夜,还是有些恶化。”
闻言,君赢离心下一急,连忙道:“本王现在就帮四弟运功疗伤,弟妹,快些开始,莫要耽误时辰了。
白予灏细眉一拧,心道:也不知是谁耽误到现在。
君赢离脱鞋上了床,将君赢冽轻轻扶起正坐于自己身前,道:“弟妹,这就开始吧……”
白予灏轻轻颔首,取出自己随身而带的银针器具,面色也不由凝重。
两人颇有默契的略一点头,君赢离凝神提气,双掌猛然发力,“啪”地一下击在君赢冽的脊背处。君赢冽突然受力,体
内气血翻涌,“扑”地一声喷出暗黑色的淤血,渐在大红色的帷幔上。
白予灏神色一缓,白皙如玉的长指捻起银针,伸手在君赢冽头部不轻不重地按压几下,双目凝神,缓缓刺了下去。
君赢冽正坐的身躯突然一阵轻颤,脸孔涨得通红,头顶上缓缓散出青紫色的烟气,更多的淤血由嘴角涌了出来。
白予灏心下一喜,再刺下一针。
君赢离脸色有些苍白,额上开始缓缓的流下汗液,眉宇紧索,薄唇轻抿。
时间在二人的努力中悄悄流逝,书案上摆放的香炉也燃完了一支又一支。众人依然在门外急切的等待着。
老管家双手搓着,来回急急地走动,嘴中还不断地呢喃:“老天爷一定要保佑王爷平安!求求老天爷!”
一旁的萦语忍不住插口道:“李管家,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对吧?小郁”
小郁却倚靠在门廊处,眉目低垂,凝神静思,没有说话。
第十五章
转眼间,太阳慢慢西斜,霞光渐渐消褪在暮色降临天际的苍茫中,夕阳斜倚着清幽博雅的广安王府,淡淡的绯红色光晕
,落在了门口每个人凝重的面庞上,周围安静地有些压抑。
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
众人开始焦急不耐。
李管家眼里好似还闪着泪光,声音有些颤抖:“萦语,这都快一天了,怎么还不好啊?”
莹语抬头看了一眼一旁静默沉思的小郁,这才慢慢回道:“王妃医术高超,妙手回春。何况,还有三王爷从旁协助,王
爷定是不会有问题的。管家只管放下这颗心便好了。”
老管家嘴角一抽,嘀咕道:“正是有三王爷在我才不放心……”
闻言,众人不禁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纷纷赞道:“有道理。”
萦语不由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轻轻一瞥,不由看向一旁伫立不动的小郁,萦语蹙眉。
自从上次众家仆跟随王爷去打猎一起回来后,小郁的样子就是有些怪怪的。虽说是男仆,但他跟自己却一直是十分亲厚
,经常拉着她姐姐长姐姐短,有什么东西也总是给她留一份。而现在……该怎么说呢……样子形貌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好像少了几分不懂世事的天真烂漫,多了几分谨慎深沉的冷漠默然。也罢,萦语摇了摇头,对小郁来说,这也许会
是件好事。眼角瞥过去,正好看见小郁倚靠栏边望着天边夕阳,沉沉的眼眸在绯红色光芒的晕染下明明暗暗,好似平静
的海面下氤氲着波涛汹涌的险浪,外表波澜不兴。
萦语想着出神,只听“吱”地一声。
终于,面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白予灏轻轻踏出门外,面色沉静,只是略有些苍白。
窃窃私语的众人一下子噤下声来,屏着呼吸静静等待下文。
白予灏微微一笑,缓缓道:“王爷已经没事了。大家请安下心罢。”
众人攸地松了口气,开始说说笑笑。
“但……”白予灏犹豫一下,又忍不住出声提醒,“由于伤势过重,仍然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这段时间还请大家多多
配合。”
老管家见白予灏说话谦恭有礼,一派斯文气质,对这位王妃的敬重又不由多了几分,上前规规矩矩行个礼,恭敬道:“
王妃说哪里话,照顾王爷本就是我们这些下人们的职责,倒是王妃……新婚之夜,王爷便身受如此重伤,委实是对不住
王妃啊……”
老管家神情暧昧,白予灏一呆,突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不由面上一红,干咳两声道:“这也没什么……”感觉再也说
不下去,白予灏干干转移话题道:“三王爷在屋里面晕倒了,劳烦管家派人送三王爷回府”顿了一下,又道:“就说…
…是晕血了。”
老管家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下,果然见君赢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由嘴角一阵抽搐道:“王妃请放心,老奴自会办妥
。”
白予灏点了点头,心里始终记挂着那日匆匆回宫的皇上,又道:“我进宫一趟,管家在这里要好生照顾王爷。”
老管家躬身倒了声是,又开口问道:“可用给王妃准备一顶软轿?”
白予灏摇头吩咐道:“不用了。王府有马么?若是有的话,牵来一匹吧。”
老管家躬身应下,慢悠悠地退了下去。
见状,白予灏也不好着急,便转身回房换了官服,这才急匆匆地步出了王府。
王府门口,小郁牵着一匹纯黑色的骏马正逗弄玩耍,见白予灏出来,立即走上前去躬身道:“王妃,这是您要的马。”
白予灏对这个小厮倒是有几分映像,只觉得他深沉幽静,好似看不破也道不穿,不免多留意了几眼,但见他态度恭谦规
矩,倒也不好说什么。当下淡淡地应道:“嗯,麻烦你了。”说罢,动作利索地翻身跃起,轻轻巧巧地落在了马背上。
一抽马鞭,黑色骏马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小郁望着白予灏离去的身影,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渐渐浮上嘴角。
下马飞奔至太医院,白予灏急匆匆地拎上了药箱,随便抓住一个宫婢问了皇上的去处,得知是在鸾凤殿陪着皇后娘娘,
白予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去见驾。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淡淡的月光流泻进鸾凤殿的窗口,给本是富丽堂皇的殿宇染上几许清淡幽
雅。
“皇上何必如此?”沁皇后一脸愁容地半靠在床上,满头的乌丝只简简单单挽了个圆髻,一支精致的凤钗斜插在鬓间,
虽然双目暗淡,却是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h皇上坐在床畔,英挺的脸上有几分倦怠,随着时间的流逝,小腹处已经变得有些浑圆,但在宽大龙袍的遮掩下,并不
十分明显。
闻言,皇上微微一震,呆了片刻,伸手拨开沁皇后垂落额间的一缕发丝,慢慢开口道:“沁儿不必说了,朕意已决。”
顿了顿,目光沉沉看向窗外,又缓缓道:“你为朕付出了多少,朕自然清清楚楚。朕已经决定倾心对你,便不会再想其
他。”
沁皇后反而勾起嘴角,苦苦一笑道:“皇上何必骗人骗己。臣妾随皇上入宫已有数月,皇上却迟迟不肯碰臣妾一下,这
又作何解释?何况……”沁皇后顿了顿,抬抬下巴,大义凛然道:“皇上腹中之子不也证明皇上之心么!”
“够了!”皇上拂袖而起,不禁怒道。
沁皇后自嘲一笑,继续道:“皇上!你分明对主子余情未了,主子当初如何对待皇上,难道皇上竟忘了么?皇上若这样
,该叫臣妾情何以堪?”
皇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充血变红,勃然大怒道:“沁灵!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后就可以无所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