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什么!我胡家三兄弟都是大富大贵、绝子绝孙的命格!
而且还得嫁给男人才会有后代子孙!
怎么会这样!你这个江湖术士是招摇撞骗来着吧?
我堂堂全国第一大运输通路的龙头老大,
难道真要落入这种下场?
唉……为了拥有自己的骨血,我只好跟他拼了!
什么!我只能嫁给你这个没用的江湖郎中?
气、气、气晕我也……
一心求子的胡兴,遇上铁口神算的辜英,
两人会谱出什么样的变调恋曲呢?
序
「什么?你有胆再说一次!」
嗯,好啊!我本来就有胆啊,没胆不就死翘翘了?那我便再说一次。
「胡大当家的,你家三兄弟降生时辰都好,三人皆能各自闯出名震天下的名堂。但美中不足的是,可能帮你们算时辰的
先生八成与你家有仇,应是看准了与你家祖坟相克的时辰,让你们兄弟三人各个虽都能大富大贵,却也得绝子绝孙。」
两年前窜升南来北往、东去西来,水陆运输第一家的顺来发,其大当家——胡兴当场气白了那张叫所有女性为之痴迷的
古铜色俊脸,指着我一直「你、你、你」的「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他是气疯了。
「我拆了你天纵神机的招牌!」
「胡大当家,我是行走天下没错,但我没随身带着招牌啊!」
「你!」他又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胡扯什么?我请你来,是要你帮我合个旺夫兴家的八字,我好去寻有此八字的女子
成婚,可不是请你来胡扯些我家祖坟如何的!」胡兴说完,又气愤地对着我甩袖。
「胡爷,正因你想旺胡家,所以我才把推算的结果告诉你,如果府上三兄弟想娶妻,那确实都是个绝子绝孙的命卦啊。
」
「你……」胡兴气得顶上冒烟。
看过胡家祖坟后,我算了三次,三次都如此,若我没算对,那天下间大概也没其他人能算得准了。每次算的结果都是:
大富大贵、绝子绝孙。
当然,这也不是无法可破。
「胡爷啊,我还没说完呢!如果不想绝子绝孙,那么胡爷三兄弟得想办法把自己嫁出去,而且绝对不能入赘给女子,只
能嫁给男人。如此,胡爷家便可破了当初那位先生所合算的命格;此命格一破,便能兴家旺丁,亦能极富贵。」
「什么?」
咚!
胡兴竟然昏倒了。
我给胡家三兄弟算过了,他们各自有相合命格之夫,寻到该人即可下嫁,一年后便能有孩子。这一旺就能旺四姓家丁啊
!简直太惊人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男人跟男人根本生不出孩子吧!
可诡异的是,胡兴若真嫁个二十六岁肖羊,十一月十一日子时三刻出生的男人,以命卦算,两人真的会有后代。
二十六岁、十一月十一日子时三刻出生……这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啊……
汗泠泠……怎么就这么刚好呀?
我可不想娶个男人啊!
……除了我,当然还有别的男人也是出生于此时刻的,我不透露自己的生辰不就得了!
嘿嘿!走为上策!
第一章
胡兴为了旺家、旺人丁的大家,把全国杂粮大王满记粮铺大家当的二弟胡嘉、天下第一钱庄金玉楼楼主的三弟胡翟给招
了回家。
三兄弟围着桌子,眼睁睁瞧着天纵神机——辜英的留书,根本说不出话来。
三人的天纵英才、高超的商业手腕、立威立信在天下人眼前的铁铮铮作风、俊朗朗的神采,不知有多少女人竞相扑道而
逐,竟然是个绝子绝孙的命格?
打击太大、打击太大……
「大哥,辜英莫非是个信口雌黄之辈、沽名钓誉之人?他所说的,能信吗?」胡老三刚才看过留书后的震惊,现已被怀
疑所取代。
「辜英他是三个月前被我请回来看祖坟的,之后顺便请他推算与我们三人八字相合且能旺夫兴家的女子。可是,不管他
推算几次,结果都相同。」
「于是我想,只找辜英来看,定不准确,所以立刻启程去了一趟南都,重金拜托与辜英齐名的风神子步益来看。当然,
我事先并未告诉步益辜英的推算。等步益看完祖坟,算完我们三人的八字后竟也大惊,说他算了三次,结果都一样,给
了我八个字:「大富大贵、绝子绝孙。」」
「这下,我根本就……唉……绝望之际,我请问破解之法。他竟回我:无法可解。说要是迁了祖坟,我们三人所创基业
将毁于一旦,且仍绝子绝孙。他还说,无奈啊,为什么我们三人都要在那种子孙断绝的时辰出生?我告诉他那是有人帮
我们算好的时辰,强迫我们在那种时辰出生……」
「这是爹娘生前的好友丽山仙人帮我们算的出生时刻不是吗?」胡老二冷冷地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胡翟敛眉。
三个人一阵怀疑。
胡兴旋又烦乱地说:「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了!这……这是要命的大事啊!」
「大哥,有子嗣很重要吗?」胡翟觉得,命已如此,既然无法可破,能破的法又是个烂法子,干脆就随遇而安好了,少
了子嗣又不会掉一块肉。
「当然重要!否则合咱三兄弟的能耐所创下的天下,难道就如此拱手让人吗?」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算有子孙,死后又焉能知晓后世子孙是否会挥霍家业?哥担心太多了。
」胡翟越想越无所谓。
「但是……我想要孩子啊!我三十了,你们也二十九、二十七了,别的男人二十出头便早已妻子成群,我现在事业平稳
,诸事顺遂,当然会想成家啊。」
「那大哥便去娶妻娶妾,妻妾成群,然后再去收养孤儿,如此一来,何愁无子?」胡翟应声。
「终究不是自己的骨血啊……」胡嘉也说话了,他其实跟大哥有着相同的想法。去年才并购了全国第三大的吴记粮行,
从原本的第二大跃升为全国第一,今年杂粮稻麦又丰收,他也想找个跟自己同心的妻子共享荣耀,他原先那些只会争宠
的侍妾都不行啦。
胡兴、胡嘉抬眼互看一眼,两人似乎真的开始考虑辜英留给他们的破解之法。
胡翟无法理解兄长竟然真的开始认真考虑,大吼一声:「你们真的要为了子嗣去嫁给男人?」
原本雄纠纠、气昂昂的胡兴与胡嘉被这句话给难住,怔了。
当真要为了子嗣而嫁给男人?
这问题真是令人费解得头大啊……
只是,这两人已经不约而同的把辜英留书里写下的内容牢牢地记在脑里了。
偷偷嫁,别让人知道,那还不成吗?胡兴打这主意。
找到人,掳了人,就暗地里成亲,谁能知道?胡嘉打这主意。
看两位兄长直盯着书写有三兄弟之夫八字之处,胡翟一贯的无所谓与不在乎也飞了,不禁气得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你
们两个当真疯了!你们愿嫁!难道你们找到的男人就愿娶吗?」
啊!他们愿嫁,对方会愿娶吗?除非他们也疯了!
我想了想那三个八字,心底长叹。
当初怎么就没好好算算这三个八字可能的际遇呢……
这三个八字,一个是异能超凡,一个是位极人臣,一个是衣食无缺。前两个难寻,因为有此命格、生肖的人极少;后一
个易找,因为在这太平盛世,衣食无缺又符合这种八字条件的人实在很多。无论胡家三兄弟要怎么做,要他们去嫁给男
人未免太难,除非他们本来就喜欢男人;而要这三个八字的男人去娶男人,说真格的,那就更难了!
不说别人,光说异能超凡之人如我辜英,或位极人臣之人如当朝宰辅左逢春,我们两人根本没想过要娶妻,更不会去娶
个男人;连女人都不娶了,还娶男人?又不是脑袋坏了!
嗯……你怀疑我跟当国丞相左逢春装熟啊?哪有!我跟他真的熟得都可以煎蛋了!逢春跟我简直就是穿同件裤档长大的
兄弟,我们小时候是邻居,还一起上私塾呢。有一天我们师父的朋友来找师父。无意中发掘了我这颗慧星,求我学他的
满腹绝学,所以我现在才有这份钱多多的不错工作,呵呵!
我一直在踌躇着是否应该先知会一下逢春。我猜这天下之大,大概也只有左逢春一人符合胡老二之夫的八字条件……先
尽了告知的义务,然后我自己再去躲起来?好像可行……不过,我干嘛躲啊?好像胡兴真的会来嫁一样!真是杞人忧天
了!
这破解之法我是对胡兴说的,但像他们这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真的会去嫁人?应该是宁可保住面子也不会照我说的去
做吧!光看胡兴气昏,我就觉得他根本不可能跑去嫁人啦!所以,我也就根本不必躲啦!哈哈……
只是……他要是真的照我说的去做,那我又该怎么办?
哎!胡家三兄弟事业之大,人脉之广,要寻到与自己一样八字条件的男人可说是轻而易举,就算自己不躲起来也没关系
吧,反正没人知道我的八字。
这么一想便放了心。
一放下心,我又想起那天我给他的留书,要他把酬金给我存进金玉楼,也不知他存了没?这下,可能要回到京师的金玉
楼查帐才能知道了……因为是在那儿开的户。
说到金玉楼,我还真佩服胡霍,他有很多利客的点子,而且别出心裁,难怪金玉楼没几年就成了天下第一大钱庄。
他……胡霍他可是被誉为万花之魁的更珂姑娘的座上常客啊!不可能会想嫁给男人吧!
嗯,决定了。回京师后,还是去看看逢春吧,顺便把胡家的事当打牙祭的饭后茶点告诉他好了。然后,再去金玉楼,嘿
嘿……收钱!
胡兴与胡嘉先从自己的事业体里下手,在自己的员工名单中搜寻,并对全国的分支放话,凡有符合此两组八字生辰之男
性,于一个月内到京师的总部报到,指有重任委托,并可得升职加薪与额外分红。
消息一释出,全国顺来发、满记粮铺为之震动,所有人无不捶胸顿足,因为自己并非那样的生辰八字。当然也有一些伙
计为此改变了自己的生辰,上报总部。可两个老板又不是白痴,做事谨慎小心,总会差人去查个虚实。
总之,一个月下来,名下产业竟无符合如此八字之人。
想他兄弟俩产业遍全国,胡兴的运输业四通八达,全国到处都有分支,伙计更是不计其数;胡嘉的米粮业,全国到处都
有粮仓,伙计也是遍布全国;可这两个八字却邪门地找不到相同之人,兄弟俩也不禁焦急了。然而,焦急之余又有一点
点的侥幸与一咪咪的失望。
「大哥,是不是连辜英所说的破解方法也不可行啊?我们真的得走上绝子绝孙的宿命吗?」面对兄弟,胡嘉没了平时驭
下的冷静与霸气。胡嘉其实对绝子绝孙的命格信了大半,因为他有五个侍妾,却没有一个怀孕过,所以他比两个兄弟还
紧张,他又比他大哥还想要孩子,不然,不会找来这么多侍妾。
「胡嘉,天下人那么多,我们的伙计也不过占其少数,伙计中没有,就往外去找,一定找得到的,你别马上就放弃。」
胡兴安慰着胡嘉。
「哥,你说的对。除了我们的伙计外,还有很多人呢,只是……要如何找?」胡嘉喝下一口茶,顺顺胸中那股找不到人
的郁闷。
胡兴把这几日在心中琢磨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们找小三帮忙,你觉得怎样?他的事业也遍布天下,伙计多客户更
多,我们可以请他办一个赠金活动,当然,钱由我们俩出,只要有符合那两个八字生辰的,就给一笔赏金……还有,我
们可以请他请开户酬谢为由,向全天下宣布,有此八字生辰之人开户,赠三十两纹银。这可是一般人三年才能存到的钱
数呢,有此诱惑,应该吸引得了有那两组八字的男人,如此我们便能找到目标了!」
胡嘉双眼放光,胸腔也不闷了,大叫一声:「哥!好办法!」才高兴完又突兀的拧起眉头:「可是小三……小三他根本
就反对嫁人这一回事,他肯帮忙吗?」
胡兴的眉头也跟着紧蹙:「在商言商,这个方法他也能得到好处的……我想,看在兄弟情面上,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
「不然,就用我们借钱给他开创金玉楼的人情压他!哈!他最讨厌我们拿这件事情出来说项了,他一定会答应的,然后
叫我们别再烦他!哈!哈哈!」胡嘉眉眼都笑开了。
胡兴也笑了,无奈地摇着头:「你就喜欢欺负他。」
两人议定,当下就差人去金玉楼把胡翟叫回胡兴家吃晚饭。他们三兄弟不住一块儿,各有各的大宅,因此得叫人去请回
来。
胡兴把赠金活动说了,希望请胡翟帮忙。
胡翟就一副那又不是多大的利益,一副不屑为之的样子,把胡兴闷得沉了脸。
结果还真是胡嘉的讨人情债方法奏效。胡嘉才刚要从当初大哥和他的积蓄都还不多的时候开始说起,对事情多半采无所
谓、不上心态度的胡翟,马上一脸烦闷地反应:「别再说了!我帮你们就是!」
过了两旬,全国金玉楼开始了第一波的赠金活动:为了达谢客人们的爱护,经过抓阄得出两组生辰八字,凡生辰同那两
组八字的金玉楼客户,可获赠金五两纹银;生辰同那两组八字且愿来开户的新客户,可获赠金三十两纹银。又,所有开
户新客户,无论生辰八了如何,皆赠一两纹银。活动为期一个月,逾者再无机会。
活动一出,全国哗然,金玉楼的生意简直忙不过来。
所有来开户的人都是来赚那一两纹银的。
半个月下来,那五两纹银、三十两纹银的赠款竟无人来赚。
胡翟对两位兄长说:「不是我没帮忙唷,可能世上真无此二人……」
乌云盖顶的胡兴、胡嘉,到了此时只能有这么个感叹:步益说无法可解,而照智高一筹的辜英所说的方法去解又找不到
人。胡家果然真要绝子绝孙了吗?
相国府的总管翁涛把我领进了相爷书房:「辜先生,请。」
「请。」
我踏进偌大的书房,逢春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阿英,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原来他是在画画。
旁边的书僮帮我倒了杯茶。接过来,我就站在逢春桌前看他挥毫。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不是只要等一下吗?我都等了两刻钟啦!
噫!逢春又没要我罚站看他画画!听人在背后说我是生活白痴,倒也没说错……还是去坐下来歇歇……
「好了!」逢春那张娃儿似的脸蛋上满是欣喜:「阿英,你过来看看,看我画得如何!」
我走过去站在矮我半个头的逢春身侧,看着那张占满整张桌子的图纸。
「哎!逢春,你明知道我只看得懂鬼画符……」我越说越小声,因为他正用冷冷的斜眼在瞪我,好像我要是敢说半句无
半的话,就要把我拖下去处死似的。
最早以前我评他的画,都会带着职业病,老说他画中的山水有地理缺陷,还一一条列出来。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地拿了
画笔追着我,在我身上胡乱撇着泄愤,气愤地威胁我:「以后只准审美,不准看地理!否则你就等着当个墨人!」那天
我当场报废了一件新制的白袍。
所以现在,看了看我身上的月牙白袍,虽不是新的,但我很喜欢这一件耶。我就……还是……审美啦!我心虚地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