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意,我非常爱你,却总是给你带来伤害,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才好。”
“不,你没有。”解意拼命解说。“那些都不关你的事,是别人地欲望伤害了我们,你我都无能为力,那个时候,
我们也只能做到那样。容哥,你对我很好,你给我的爱,是全部,我很满足。可是,我们的时间太短了,远远不够
,我还要更多,要更多......”说到这里,他的泪水滑落下来。
容寂心痛如绞,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微笑:“小意,你听我说,无论我会怎样,你都要好好活下去,要过幸福的生
活。你的心太重,凡事都放在自己心里,不肯轻易对别人诉说,这样不好。小意,就算是为了我,希望你能放开怀
抱,以后,如果有很好的人出现,又疼你爱你,不妨试着接受。我们这样的感情,是社会的禁忌,能够遇到合适的
人,实在很不容易。我是个很幸运的人,能遇上你,和你相爱,已经很满足了。我惟一后悔的,就是不该晚了三年
才向你表白,不该在过去的两年里与你分开。那样,我的幸福还会更多。呵呵,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啊。”
解意紧紧地抱着他,却无助地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凉。他忍不住泪如雨下,一滴滴地落在容寂惨白的
脸上。
容寂轻轻叹了口气,满足地笑道:“小意,恐怕我以后都不能再陪你了。我曾经设想过自己的将来,可无论怎么想
,都觉得自己会一个人寂寞地生,孤独地死。没想到,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是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我非常
快乐。小意,如果你没来,我也会去参加开工典礼,会在这个时间走这条路,也会遇到恐怖袭击,会独自死去。幸
好......幸好你来了,也幸好你没事。我......真的,没有什么遗憾......”
解意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却实在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低低地乞求:“容哥,我
爱你,我爱你,你别离开我......”
容寂只觉得眼前渐渐地黑了下来。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那张自己永远也看不厌的脸,温柔地说:“小意,亲亲我
。解意毫不犹豫地搂着他,俯头吻住他冰凉的唇。他缠绵地亲着,努力将气息度进容寂的嘴里,却还是感觉到他在
自己的唇舌之间安静地停止了呼吸。
他呆在那里,一时间拒绝相信。半晌,他才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容寂的脸。
微风轻轻地掠过原野,吹拂着容寂的头发,淡金色的阳光下,他平静地闭着眼,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解意泪如雨下,抱着他,失声痛哭。
天高地远,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远远的空气里才传来警笛的尖厉叫声和直
升飞机的轰鸣声。
A版 第23章
中国大能集团董事长容寂在巴基斯坦境内遭遇恐怖袭击,生命垂危,这一消息顿时轰动全世界。
当天,全球股市便出现了振荡,期货市场上的原油价格也出现了波动。
下午。中国驻巴基斯坦的大使便赶到了拉合尔。接着,中国政府组成工作组,迅速赴拉合尔处理这一重大事件。与
此同时。巴基斯坦内政、外交和国家安全等部门也组成联合调查组,赶到了拉合尔。
中央电视台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一紧急新闻。以后又进行了连续滚动报道。新闻频道还请来了反恐和国际冲突专家
进行了访谈。各国媒体纷纷猜测这次的袭击者是哪方势力,大部分猜测集中在”基地“和”东突“,有一部分人则
认为有可能是阿富汗的塔利班。不久,一名据称是塔利班发言人地男子打电话给美联社,声明塔利班没有卷入袭击
容寂的恐怖事件中。此事与塔利班没有任何关系。
晚些时候,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对在巴基斯坦进行水电站建设工作的中国大能集团董事长遭遇恐怖袭击一事表示了强
烈地震惊和愤慨。巴基斯坦外长也代表巴政府对这一令人发指的袭击事件予以谴责。他还强调,巴基斯坦领导人对
此事件十分重视,已指示有关部门捉拿并严惩凶手,同时全力配合中方做好伤员地抢救工作和处理死者的善后事宜
。他还承诺,巴政府将采取一切措施保障中国在巴人员的安全。
不久,很多与解意有关的人便都注意到了这一重大新闻,纷纷在办公室和家中打开了电视。
屏幕上,不时出现容寂和解意被抬上担架的画面。还有烧得只剩下架子仍然浓烟滚滚地汽车,周围到处都是持枪的
警察和军人,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场面一片混乱。记者们纷纷出动,有的赶往现场。有的赶到医院。不久。医
院院长向记者进行了简单通报。
容寂多处内伤外伤,造成失血性休克。目前正在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另一位伤员解意也多处负伤,正在接受治
疗,但没有生命危险。
容寂和解意的一些好友立刻纷纷赶来。
最先赶到拉合尔的是路飞和戴曦。戴氏财团和大能集团都有自己的商务机,一接到消息,他们便赶往机场,立刻飞
了过来。
路飞持商务签证,过去担任容寂的特别助理地时候,曾经多次到过巴国,与这里的政府和一些商会的关系很好。由
于这次情况特殊,虽然他没有持任何邀请函或推荐信,巴基斯坦外交部仍然同意给他落地签证,准予入境。而戴曦
是新加坡公民,无需签证就可进入巴基斯坦。
两人几乎同时下飞机,前后脚走出机场,随即上车赶往医院。
大能集团在这里地分公司规模比较大,员工们都有着相当的素质,骤遇大变,却虽忙不乱,一直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有地在医院里守着容寂和解意,有地在现场配合军警进行调查,有的在机场迎接陆续赶到地中方领导,有的向记
者介绍情况,看上去井井有条,可见容寂的治军有方。
解意的情绪失控,拒绝去接受治疗,一定要守着容寂,医生只得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路飞赶到医院后先去问容寂的情况,得知他正在手术室里,仍在抢救。戴曦则没管容寂,径直去了解意的病房。门
口的警察拦住他,检查了他的护照,盘问了他半天。戴曦先说是解意的朋友,却不获通过,要他等解意醒来再进去
。戴曦赶紧说是”亲家“,自己的妹妹和他弟弟即将结婚,结果更加不被相信。他赶得急,不可能还记着带解思和
戴锦的订婚照片。
正在着急,路飞便大步走来。有大能集团的员工陪着,他很顺利地进了病房,并向警察证实戴曦确实是解意的姻亲
,请他们放行。
解意躺在病床上,正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沉睡。他的额头和脖颈、肩头、腰、腿都缠着绷带,但都是外伤,一些较深
较长的伤口已经缝合,与容寂相比,并不严重。
路飞把从医生那里了解到的解意的伤情告诉了戴曦,低声说:“记者拍下了现场抢救的情况,全世界都看到解总情
绪失控,当年,马可在记者面前表白,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性向,我怕现在记者们又提这个,让他又受伤害。我会想
办法拦着记者,你一定要时刻陪在解总身边,如果有漏网之鱼窜到这儿来,你务必要拦下,不要让他们接近解总。
”
戴曦立刻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他一步”好,那我去守着容总了。“路飞转身就走。
戴曦关心地问:“容总的情况怎么样?”
“不好。专家们正在全力抢救。”路飞很忧虑。“我想,为了解总,他会撑过来的。”
戴曦默默点头,不再多说。
他一直守在解意的病床前,当中跟解意的父母和解思、戴锦、戴伦通了电话,告诉他们解意没有危险,正在睡觉,
让他们放心。
解思告诉他,他们将在第二天乘航空公司的飞机赶来,这之前,拜托他照顾自己的哥哥。
戴曦当然一口答应。
深夜,解意睁开了眼睛。他怔了一会儿,猛地坐起来,随即疼得哼了一声,头脑一阵晕眩,向一旁倒去。戴曦正坐
在床边,立刻起身扶住他。
解意抬头见是他,没有说任何客气的话,焦急地问:“容哥呢?他......他没死,是不是?是不是?”
戴曦赶紧点头:“是的,他没死。”
解意看着他,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这才长吁一口气,接着便要下床:“我要去看他。”
戴曦轻轻抱住他,不让他动弹,对他说:“小意,容总刚做完手术,暂时还不会醒。医生建议你好好休息,明天再
去看吧。”
“不行,不看着他,我不放心。”解意努力推开他,坚持要下床。
戴曦无奈,只得扶着他走到重症监护室去。
路飞正守在那里,一见到他们便立刻跑过来搀住解意。他善解人意,也没劝阻,而是迅速介绍了容寂现在的情况,
向他保证容寂会脱离危险的。
解意稍稍放了心,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躺着的人。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容寂满身是血地在自己面前停止呼吸的情景,这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贪婪地看着躺在病
床上的人,久久不肯离开。
A版 第24章
容寂一直昏迷着,生命始终徘徊在生死线上。
次日一早,北京派出的一个紧急医疗小组赶到拉合尔,了解容寂的伤情,随后与当地医院的专家们共同工作,全力
抢救。
下午,解思陪着父母到了这里。路飞派车去机场,将他们接到医院。
解意在容寂的病房外站了一夜,无论如何不肯休息,到后来支持不住,晕了过去。戴曦一直守在他身边,已经累得
筋疲力尽。
解衍和卢芸看到戴曦疲惫不堪的样子,都连声道谢。
戴曦连忙请他们不要客气,随后向他们介绍了解意的伤情以及不肯好好休息的情况,要他们帮着劝解,让他不要太
担心容寂,要好好接受治疗。
解衍他们都点头答应,忧心如焚地走到病床边,看着儿子。
解意正在输液。医生在他的药里加了镇静剂,他正在沉睡。
他们在上海已经知道解意没有生命危险,但看到新闻里总是在放映他和容寂满身是血,被担架分别抬上直升飞机的
情景,国内的新闻剪掉了解意抱着容寂,情绪失控的片断,但海外的新闻台却没有。他们在网上也看到了相关的视
频,对儿子都担心得不得了。
卢芸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想着他抱着容寂痛哭的那一幕,不由得心如刀绞,眼泪便滑落下来。
解衍伸手搂住妻子,轻声说:“我们得坚强,不然小意会更难过。如果容寂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更得帮儿子支
撑下去。”
卢芸点了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她低低地道:“我从没见过小意这么爱一个人。听说是因为容寂用身体护住小意,
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小意才没事的。要是他有什么不测。小意只怕是活不下去了。”
解衍也鼻子发酸,眼里都是泪。缓缓地说:“我们一定要帮他活下去。”
卢芸点头,却终于忍不住,用手捂着脸,泣不成声。解思的眼圈也红了。他低声向戴曦询问容寂的情况。戴曦微微
摇头:“目前还没脱离危险。”
解思长叹一声。如果容寂撑不过来,解意肯定会崩溃地。
戴曦低声道:“医生说容总的求生意志很强。身体也好,估计能挺过来。”
解思点头:“我看媒体的报道说,他这二十年来几乎天天锻炼,风雨无阻,身体素质应该很好。他这么爱我哥,应
该不会就这么丢下他走地。”说是这么说,他其实也知道半点把握也没有,只能存个侥幸心理,希望哥哥的运气不
会这么差。
戴曦觉得很难过。亲眼看到解意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也许就只能像程远、
路飞那样,做他地知交好友。可以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却永远不能拥有他。他不会自私到为了得到解意。希望容
寂就此死去。他实在不忍心看解意生活在痛苦中。他希望自己喜爱的人能够幸福。即使这种幸福不是自己给予的。
解意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看到父母和弟弟都在眼前。他稍稍镇定了一些,但仍然忍不住焦急地问:“容哥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还没有。”解思过去握住哥哥的手,凑到他耳,声音很轻很轻。“哥,还记得你当年在海南受伤吗?你也昏迷了
好几天才醒过来,现在不是好好地?你放心,容总会挺过来的。医生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强,身体素质也好。他这么
爱你,一定会挺住,不会就这么走的。”
解意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心里没这么慌,也有了一点头绪。
他转头看向戴曦,勉强笑了笑:“瑞恩,谢谢你,守了我这么久,累得够呛吧?你快去酒店休息吧。另外,我在珠
陆大酒店的房间,你帮我跟总台说一声,一直都续着,我刷了卡的,费用上没有问题。”
“好。”戴曦也确实累得不行。解意的父母都来了,解思对付记者的能力也很强,他不必再寸步不离地守着解意了
。
他把解思叫到门外,小声向他交代了提防记者的事,解思立刻明白过来,感激地直点头:“我知道了,大哥,谢谢
你。”
戴曦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转身离开。
解意不能让父母太担心,便强撑着吃了晚饭,这才获准走出病房,去看容寂。
据医生介绍,容寂的情况正在缓慢好转,目前看来比较乐观,应该能够脱离危险。
解意又放了点心。可是,只要容寂没醒过来,没彻底脱离危险,他就无法真正放松。
容寂所在的重症监护室不准他们进入,解意便始终站在观察窗外看着。解衍陪了一会儿,想转移儿子地注意力,便
顺口问道:“容总的家人呢?应该来了吧?”
卢芸赶紧点头:“对对,容总地家人呢?我们得感谢他们。”
解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仍然昏迷地容寂,轻声说:“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娶了继母,又生了两个孩子,对他没什么感
情。他们现在也不来往地。”短短几句话,解衍和卢芸便明白了全部。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立刻心意相通。
解衍拍了拍儿子没有受伤的右手,和蔼地说:“那以后你就带他回家来吧,他也是我们的儿子。”
解意心里一暖,感激地转身看向他:“爸,谢谢你。”
“傻孩子,跟自己爸妈还说什么谢?”解衍慈爱地抚了抚儿子的脸。“不过,你也得配合医生的治疗,不能再这么
下去了。不然,他醒过来了。你却倒下了,那他不得急死?”
“嗯。”解意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他果然说话算话,看了容寂一会儿。觉得累了,便跟父母回自己的病房。
容寂这边和解意地病房都有人严密守卫。拦着记者不准进,可两者之间的通道却没有这么严格,有些记者就在这里
徘徊,伺机拦截治疗容寂和解意的医生。
解意刚走到转角,便被冲上来地几个记者拦住。
这些记者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拦着他便英语、中文齐上,七嘴八舌地向他提问,闪光灯也不断发出令人眩目的
光亮。
解意只觉得头晕,踉跄了一下,便本能地转身,决定绕道而行。
解思眼疾手快,抢上前去,张臂将这几个记者拦住。用英语和中文急急地说:“我哥有伤,不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