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上卷 倾我一世,只为君顾——彼岸の飘摇

作者:彼岸の飘摇  录入:07-02

“什么?陷害?”在中抓住方叔的肩膀,有些颤抖,“方叔,你说清楚,什么陷害?”
“少爷没有跟在中公子讲过吗?”这次换到方叔惊讶了,“其实......那场火,是我和公子合计的,因为卓文轩
那边欺人太甚,拿走了我们除杭州以外的所有的订单......流景阁,没有了那些,恐怕会生存不下去......还有
一件事,我想少爷也没对在中公子说过吧,那件事,是关系到上代的恩怨的,少爷想要报复......在中公子,您
怎么了......”
在中再也经不起现实的打击,本来就沉重的身子软软地倒下,仰首,闭眼前的天空,那么深,那么高,那么难以
接近......
不顾一切地去山上找承麟,甚至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结果,是人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游戏。什么承麟守纯承康
,都是掩饰外人的幌子,怪不得烧掉的只是一些白纸,怪不得面对着大火他能那么镇定,怪不得看见一片狼藉之
后他还能那么淡定地微笑,还有眼睛里闪过的残忍与决绝......
放下自尊,抛弃一切在他的身下承欢,帮他排解欲望,任他在自己身体里凌虐,结果人家欲求不满,天还没亮就
跑去找情人去了,夜里的那一轮轮攻击,果真只是暖香散的效用,那样的欢爱,让他也恶心了吧,怪不得重鸾那
么笃定,原来是真的,能满足他的心和身体的,只有重鸾......
本以为逃离了家里的沉重寒冷,可以在这里找到片刻温存,本以为不去参与那些尔虞我诈,可以平凡简单地生活
着,想不到,还是错了......
到处是冷风,到处是阴谋,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他金在中容身之地......
好累,累得自己都不想睁开眼睛......
“少爷,醒了?”在中突然变调的呼吸让承麟感觉到了他的动静,及时地递过药腕,“大夫说了,少爷有点发烧
,醒来以后喝点药就没事了!”
在中摇摇头,裹紧身上的被单,遮掩住了遍身的红紫,有些惨白的嘴唇翕动着,“放着吧,我还不想喝!”
柳轻风暖,新月微明,心事重重,梦不堪睡。
(十二)锦水汤汤与君诀 下
“少爷,醒了?”在中突然变调的呼吸让承麟感觉到了他的动静,及时地递过药腕,“大夫说了,少爷有点发烧
,醒来以后喝点药就没事了!”
在中摇摇头,裹紧身上的被单,遮掩住了遍身的红紫,有些惨白的嘴唇翕动着,“放着吧,我还不想喝!”
柳轻风暖,新月微明,心事重重,梦不堪睡。
“承麟......”在客栈上辗转反侧了好久的在中终于开口了,“流景阁那边什么状况?”
“......恩,少爷,我们明天走出发,流景阁的事情,少爷还是不用过问比较好?”
“承麟,我和你一起长大,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吗?流景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你在害怕我参与进去吗?”
“属下不敢,回少爷,郑公子,被抓了......”
“砰”
药腕跌碎,一地白瓷。
药汁如墨,黑色淋漓。
当允浩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石柱子上,又长又粗的缧绁紧紧的缠住自己的身
体,一点也动不了。
允浩撇了撇嘴,笑。
用肩膀的薄衫擦去嘴角的血迹,环顾四周的环境。
借着墙壁上微弱的火光,看见大宋官府的地牢,居然什么刑具都有,绳子、鞭子、烙具、小刀......
到了这份上,也根本由不得允浩害怕什么,反正落在别人手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了。
上次立案又撤案,怕是让知县大人好好记恨一番,更何况,当初自己为了避免在中,在喜好男色的知县面前出现
,还经历过一阵闹腾,这次怕是很难一帆风顺地过关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牢门突然“轰”的一声打开了。
允浩睁开眼睛,两个身穿狱卒举着火把走了进来,牢房里立刻明亮了起来,那两个狱卒,一个身材很强壮,一个
看起来却很单薄
那个长得魁梧的。进来就利落地从边上的木架子上取了一根软鞭,他走到允浩面前,挥着软鞭在地上“啪、啪”
地甩了两下,指着允浩劈头就问:“郑允浩,丫鬟瑶竹是不是你杀的?说!”
问的问题,还真是清楚!
允浩不温不火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杀了人,然后放在自己房间里,可能吗?”
那人眼神一陡,一鞭子就毫不留情地抽在允浩身上。
允浩闷哼一记,低下头,好好的一件衣服立刻破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血液在皮肤里面若隐若现。
疼痛的瞬间,允浩突然在想,当初的在中也遭过鞭刑,怕是也是现在这般痛苦吧......
“你就是不肯说了咯?”那人举着鞭子,气势汹汹地喝道。
允浩摇摇头,闭上眼睛不理他,反正自己说再多实话这种蠢蛋也听不进去,无非就是绑着吊着一顿毒打,打完了
他走人。
允浩刚刚闭上眼,男子就一口唾水吐到他脸上,接着,鞭子就噼里啪啦地落到允浩身上。
允浩浑身抽紧,奋力抵挡着一波波抽痛,感觉身上的衣衫一道道被撕破,破开的地方,不断地有湿湿的液体流过
,允浩忘了那个人打了自己多久,估计连两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到,允浩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冰冷的牢房已经没有了那两个狱卒的身影。允浩低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上,淡色的薄衫染成了鲜
红色,一条一条像破布一样零落地挂着,胸口因为被抽打的关系,衣服都打烂了,几乎接近裸露,一条条鞭痕纵
横交错,甚是狰狞。
壁火幽暗,鬼魅如影,森寒空洞
允浩的意识正处在混沌的状态时,牢门突然打开了。
“这么快?”
允浩苦笑,无力地瞟了一眼,落下去,又重新看过去。
门口,一个白衣少年背着手冷峻地走了进来,他蒙着面,昏暗的火光打在他露出的双眼里,散发着冷酷而决绝的

这眼神,允浩觉得好熟悉。
这眼神,曾经倔强过,冰冷过,温柔过,调皮过,深情过,也曾经对自己那样的笑过......
允浩瘪嘴笑了笑,“你怎么会进来?”
那白衣少年一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一批黑衣人就把地窖的灯火点得澄亮起来,然后毕工毕挺地把守在各个角落。
那少年走到允浩面前。
明跃的火光在他的眼睛里跳跃,太亮太耀眼,允浩反而看不清他双目中炯炯的决绝。
那白衣少年沉声盯了允浩很久,盯得允浩有点心慌。突然他目光一转,走上前来,轻轻地抚摸着允浩的伤痕道:
“很痛吧,郑公子?”
允浩一霎那直觉似地愣了一下。
郑公子?
“你也受过这样的鞭刑,比我更清楚吧?”
允浩挤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半开玩笑地说:“不过你除下你的蒙面,我心情一好就会告诉你。”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自导自演那场火吧?”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
“郑公子的心思,真高明,连我都完全猜不透......”
“是你说的,拿到房契和地契,才能完全拥有流景阁,才能真正地站起来!”允浩正了正神色,“我按你说的做
,至于陷害承康,只是为了拿到我想要的,并不过分,你是怪我没告诉你吗?”
“呵,隐匿锋芒,大智若愚,等待时机,排除异己,”白衣少年冷哼一声,“是啊,做人要学会被感激而不是被
嫉恨,用主动撤案来换取对方的感激,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郑公子的心思真是任谁都猜不透,哈哈......

他的眼睛猛地忧伤起来,深不见底,“上次在周埔山,你救我,我也救了你,算扯平了,那么我还欠郑公子一条
命,是吧?”
允浩看向那个执手而立的蒙面少年,他一直紧盯着自己,眸深似海的眼中飘过一丝闪烁不定,允浩不知道他要做
什么,在想什么。
“啪”又是一个灼热的巴掌,犹如前夜。
允浩的头刹时跌落下去,嘴巴里一股腥味,允浩想咽一记口水,嘴却麻木到什么知觉都没有,一张口,鲜血混合
唾水就一条直线似地从嘴角流下来。
“但是,你欠我的,远不止一条命!”
那少年的眼眸冰冷寒碜,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更冷更寒。
允浩艰难地收住无休止淌下的血水,眼神闪过一丝落寞,曾经的温暖,曾经的友情,在那巴掌落下的瞬间,烟消
云散。
允浩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一愣,桀骜的眼眸中像是笼上了一层白雾。
白雾很快散开了。
他的眼神凝结起来,逐渐锋利似剑,像是要刺穿允浩的眼睛。
“我,从来,没有,你,这个,朋友!”
空气仿佛停滞了,允浩眼眶突然红了,直直地看着在中,努力平息着体内的冲动。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知道,我们之间肯定存在误会......”
“没有误会!我今天来,是为了和你告别的!你马上就会放出去!”
在中迅速地打断了允浩的话,背过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冷冰冰地说道:“这次,我就不再欠你了!”
允浩张了张嘴,还想解释什么,但是脖颈处被人从后面重击了一下,猛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嘉定十一年的春天,好像带着迷离不散的水雾,空气中出处残留着浅霜般的凉意,还有那望不透的高远的天,
微风偶过,薄雪般的花瓣细细地卷起一层风色,阁内新栽的梨树微微一晃,数瓣清香落下,跟着飘来清响轻声的
笑。玉白轻褶的长裙在枝头掠过,晃动花香点点。细枝花影间,竟是清响一手提着个小小竹篮,一手扶着枝梨花
,借着树下木梯,有些惊险地踩在平伸出来的花枝上,自旁看去,竟像是俏然立于一树玉色花影中,风过时衣袂
飘摇。
允浩从狱中被带回来,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三天了,所有的杭州大夫都看过,都说是心智未明,除非允浩自己愿意
醒了,才会醒过来。
允浩其实一直醒着,只是睁不开眼睛,不停地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中穿梭。
梦中他的脸色有些偏白,但是偶尔淡淡的几许红晕仿佛一抹妖娆桃色,落了妩媚于冰肌玉骨,格外地动人。笼烟
般的眉清秀,顾盼生姿的明眸被羽睫浅影遮挡,使他的容颜不再棱角分明,冷酷异常,而是显得柔和而宁静,那
微抿的樱唇线条淡薄隐约,在夜色下如同藏了一个秘密,而唇角如玉的浅笑便是不经意的诱惑,叫人一点点沉沦

允浩含笑看着一直向自己走来的他,兰芷般的清气带着温暖的气息。
突然,他在离自己咫尺间停住,只是伸手拢了拢允浩的发丝,无声地轻叹。
“再见了,允浩......”
再见了......
突然疾跑进流景阁的墨笙,急急忙忙地跟清响说了什么,清响一惊,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她跳下的瞬间,用自己
最快的速度冲进允浩的房间,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在允浩的耳边吼道:
“今天午时,金在中,斩立决!”
允浩不再掩饰,睁开眼睛,幽幽地说:
“他,不会死!”
是的,允浩确信,在中不会死!
自从他那天神秘地从牢房中出现又消失后,允浩就意外地被放出来了。原因是,允浩的禁脔金在中,投案自首,
当堂承认自己因为嫉妒而错手杀了瑶竹。
而今天,判决下来了,斩立决。
“怎么可能?墨笙亲自看见一群狱卒压着在中公子去法场了,公子啊,在中公子肯定不是凶手,公子为什么不去
救他?在中公子是公子最重要的人啊......”
清响梨花带泪,泣不成声。
“因为被斩的根本不是他!”
话音刚落,一个颀长的身影朝房里走了过来,浅绯色的衣裳,蛋白色的拢纱。他的衣袂和黑色的发丝如同他前行
时的步伐,轻盈得像是一只兀自起舞的蝴蝶,清雅飞扬,妖媚却不世俗。无暇玉石般的脸上,如黑玛瑙一般透亮
的眼睛仿佛看穿世间一切尘世浮华。
那人开口,温软如玉的声音,甚是好听。
暮霭沉沉,长凤径自取盏斟水,添了流景闲时晒制的桂子茶,水气一起,桂子香薰氤氲了整个屋子,便犹如此时
他自己的温柔微笑。
“为什么不留住他?上次不是刚碰了人家就来我这里问怎么治疗那里的伤口吗?这么在乎,为什么不留住他,为
什么......像你爹一样!”
长凤越说越气愤,连握住杯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因为他是完颜守绪!”允浩藏在薄衾里面的手紧紧握住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慢慢地把它紧贴住自己的胸口,
久久地,不愿再放开。
“我......留不住......”
去年此时,扬州暮春,人面桃花,相映成红。
带水杨柳,新绿影照,香露溢溢,盈盈粉溅。
“你跟我回家,开个书斋,要印就印,要不印就不印,自己看看书也成,不要像现在这样,累死了!”
“呵,你倒是很会享受啊,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偷懒啊!没有收入,谁来养活我们!”
“哈哈,你跟着老子混,老子养你!”
“哎哎说实话,你家很有钱是吧?”
“哪有!”
“嘁刚才是谁说要养我的?喂,金在中,你会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金国太子呢?”
“是你个头!秦冶兄不是说过,那个什么金国太子已经回家了吗?”
“那这个呢?你一直挂在身上的玉佩。看上去就不像小户人家可以买得起的!”
“哦......是我养母的,传家宝而已。”
“这样啊,没关系,以后我没有兴趣再做生意的时候,把流景阁卖了,买一个大院子,你一家,我一家,都住进
去,呵呵,然后整天对着一群闹哄哄的小孩还有我们如花似玉的老婆们,我们可以看书,评画,下棋,对了,你
还不会围棋吧,过几天我教你啊......”
“真的,可以吗?”
..............................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照着自己的想象去过自己的以后的日子,因为未来,总是不可期许,总有太多太多
的无奈,太多太多的意外......
“原来,在中与我之间,有这么多的意外......”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上部 倾我一世,只为君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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