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少问,就如今天那鱼符,平民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偏就不知道了?就算小侯
爷相信了你失忆,也难免会怀疑。字,逼不得以要写,就叫在下代劳,小少爷的字,在
下倒能摹得七分相像。”
老子没脸,赶紧道谢。没想到为了当初劝他来随口编的理由,还真闹出事来了。
柳如清,真是少不得的。
然后他又说找他代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跟他学小少爷的字体。
说是风就是雨,取了文房四宝,青袖自觉的拈墨磨开,柳如清一个字一个字写给我临摹
。
孤灯,冷风……
老子抓着毛笔鬼学画符。
最后还是,被柳如清数落了一顿。说看我也不像没念过书的,不晓得是哪个夫子教的字
写成这样,没一点气质不说连笔画都歪歪扭扭七零八落的。连青袖千绿他们都不知道比
我好哪儿去了。
老子更加没脸,看着前头那张纸上的字个个像计算好轨迹的,千绿的小条子裴旻的长条
子大哥的短条子,真没一个不好的。
不过估计小保他们要会写字也该比我的好,人家那是从小就练习的啊!
我跟柳如清在桌子上练字,青袖一直站在旁边看。连他,也不敢帮我说什么话,没底子
让人帮啊!
终于,柳如清发毛了,那真叫百年难得一见啊!把老子写的都扫到了地下,叫青袖先教
把字写得像个人了再说。每天抄二十张道德经交作业。
靠!道德经~二十张!中小学还减负呢!
青袖与我萎萎缩缩的磨回去,其实只有老子一个萎缩,青袖那是陪我的。
又转了几圈,刚要挨到房间,这回老子和青袖要就要的一间,节约成本啊!不晓得哪个
地方居然又飘来几句南无阿弥陀佛。
老子无比郁闷,怎么住一次店遇一回和尚!老子一把推开门,关死了。
青袖对着镜子拆了头发,看表情像是要靠上来。
模模糊糊的声音居然坚强无比的钻过门缝飘进来,念几句,敲一声,跟法海收白娘子似
的。不过没那么激烈,慢悠悠的像在深山里头。
老子双手抓住他肩膀,没拉近,问:“你刚才在柳公子屋里,觉得哪儿不对劲了没?”
青袖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听起来,倒有几分像是柳公子……”
“柳公子屋里,摆着个牌位!写字的时候拉着袖子,手腕子上头还戴了串半白不黑的木
头佛珠!”
疯了疯了,这***都怎么了?
老子第一反应就是柳如清想出家当和尚。不过事实证明,事实是由青袖说的,青袖说念
佛的人多了,不见得都要跑去出家。
老子捂在被子里说:“真的这样?那你看柳公子有没有那个意思?”
青袖埋在老子脖子边苦思冥想之后的答案是:说不清楚。原因有二,并且互相矛盾:
一是柳如清与小少爷感情极好,他念的那佛很可能就是因为小少爷;
二是柳如清要想出家早就该出了,不必等到现在还到处跟着跑。
不过老子认为他那只是还没放下这群人。柳如清是个管事的,就跟一个没爹的家里的大
哥一样,有那么个责任感在。等弟弟们都独立了,说不准他会剃头出家还是自杀徇情。
靠,妈的~!那么一头好头发,多可惜啊!那什么小少爷,既不专一又不检点,你老念
着他干嘛啊!还不如我…还不如我……算了!老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青袖,咱们睡觉!明天帮我抄道德经!
不过这小子,没那个胆量!老子搂着他想。
青袖贴在我身上,不置可否的动了动脑袋,突然说:“主子今天不要?”说着贴得更紧
,也开始不老实了。
“是啊!”老子抓住他的腿搬下去,哪能天天来的!老子又不是一夜七次郎!
“可是……”青袖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解:“不要干嘛让我睡在主子这里?”
老子猛然心疼,这孩子对做爱的认知,也就只是把自己当成个泻欲的工具吧。不管是在
青楼里,还是在小少爷那。所以说,小少爷真***是个混蛋,既然把人家买回来了,好
歹也当个小老婆啊。谁叫你是同性恋呢!小老婆当然也该是男人了啊。
“青袖,”老子搂他的手紧了紧,“这就是情人和男宠的不同啊。不见得睡在一起就非
要做爱。”
“做爱?”青袖仰头问,嘴巴半张着:“主子是说交合么?”
老子低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啵了一声,说:“是啊,我们那里都叫做爱,意思就是,要两
个相爱的人才可以做。”老子难得的,又文艺了一回。其实老子那个地方野鸡不见得比
这边少,一夜情更是泛滥成灾。
青袖一脸惊喜,问道:“那么说,主子你……你也喜欢青袖了?!”
“当然,我当然喜欢,不然怎么会跟你做?”我喜欢,连大哥皇后姐姐流口水的小公主
他们,都喜欢。
青袖他们说习惯喜欢,不怎么说爱,是让老子得了个便宜。爱?哪有那么容易就爱的?
不过感情是可以用时间来培养的。只希望那时候大家都还没老。
那一头拆了独辫儿的长发,跟大波浪卷似的铺在他身上,风情,又挠得人怪痒的,其实
老子还真的是有点想的。
五十四 ××××××××××××××××××××××××××××××××××
×××××××××××××
柳如清担心得不得了的事情在小侯爷那里被低调处理了。实际上他提都没再跟我提一下
,老子试探他还装傻乱混!
第二天早上老子被一阵喝喝哈嘿的声音给闹醒之后,很快就见到了小侯爷,而且还是穿
着那身将军甲的小侯爷。
客栈里的伙计早都缩到掌柜的柜台边了,华州的县太爷带着一班人马跪在一楼楼梯口上
,趴着头说:“小人属下管教不严,竟敢挡了王爷和小侯爷的驾,罪臣罪该万死。还请
福王爷恕罪。”
靠,他怎么知道老子是王爷,符……小侯是侯爷的?!小侯爷不是没让他们看清楚么?
老子搂着青袖下来吃早饭,就遇到这等大礼。小侯爷估计已经恕过一次罪了,金光闪闪
的坐在旁边喝小稀粥,没理这边。幸好青袖镇定,在我腰上捏了一把,老子把眼睛从小
侯爷那边收回来,说:“没事,小兄弟挺守原则的嘛!平身,平身啊。”
县太爷爬起来笑开了花,旁边跟着个山羊胡子的白面师爷,和一群衙役。
一群人就跟着老子后面走到小侯爷面前,老子坐下,他们还站着。
老子也端起稀粥准备喝,县太爷撞撞师爷,师爷又撞撞县太爷,最后还是县太爷站出来
说了:“福王爷,这里酒菜粗浅,还请福王与小侯爷移驾到县衙?”
老子还没开口说话,小侯爷发话了:“不行。”
县太爷惶恐,立马又跪下了,吓得他带来的人也都跟着跪了:“小侯爷这是为何?历来
朝臣外巡,都是逐一巡视,罪臣斗胆,罪臣是哪里……”
小侯爷一口喝完粥,挥了挥手打断他的废话连篇:“别跪了别跪了,跪个没完的烦不烦
那你们?县衙就不去了,这便要启程了!”
县太爷他们又爬了起来,刚张开嘴巴还没说出话来,楼上一个毛头小子蹬蹬蹬的冲了下
来,从县太爷旁边掠过直冲老子面前。刮起一阵小风把县太爷的衣服刮起来了。也要说
话。
老子仔细一看,居然是桐君。脸上红通通的一片,更像个小猴子了。
师爷伸着个手抖抖抖的大概是想要叫放肆。结果一个人都没能说成,小侯爷用胸腔说了
一声“成何体统!”桐君便嗖的躲到老子背后,并且做垂头丧气模样,县太爷也按住了
山羊师爷的手臂。
小侯爷继续被打断的演讲,先站起来走到楼梯口上,接着又转了半个头回来,对县太爷
说:“谁告诉你福王与小侯爷外巡了?最好其他地方官也别搞错了!”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连老子都知道他是想叫人家口风紧些。
县太爷弯着腰说:“是小人弄错了,是小人弄错了,其他官员万不会如此愚钝的!”
“哼,只怕万不会愚钝的,不是他们吧?”小侯爷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了句然后扫了我
一眼,问:“柳如……柳公子怎么还没出来?叫他赶紧上路了。”说完就全部转过去,
上楼了。老子看他全身面貌,衣服还是在朝上看到的那套将军甲,腰上的剑好象要有品
位多了。而且还眼熟。
小保赶紧回话说:“柳公子和前绿公子在屋里用过早饭了,只等着出发。”
小侯爷在楼梯上道:“那便赶紧派人请他…们上车。”
小李子望了我一眼,便转过弯上去了。转弯的时候什么碰了一下,我又觉得耳熟,猛的
一道光闪过脑袋,老子的尚方宝剑!!
切,假仙的小侯爷,你上楼去了还不晓得自己叫人啊!老子现在当着县太爷的面就先不
问你那宝剑的事!
老子转过去看,桐君已经大大咧咧坐在青袖旁边喝粥了。不过青袖看着有外人还没敢动
,他都喝到下巴上了。
青袖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胆小呢,非叫人顾着他才安心。你看桐君多好,生存力多强!老
子边给他盛饭边想,没注意到青袖现在还是不习惯被伺候,特别是他认为比他地位高的
人,就像现在,接过去的时候手那个抖啊整个脸上那叫惶恐啊,就比旁边站着那些震惊
的人差不到哪去了。幸好没盛太满。
老子看他们站得幸苦,招呼了几句:“那个,大家为了来这都起得挺早的吧,没吃饭就
在这吃吧,都算我的!”
几个衙役欢呼一声,积极响应老子的号召,可惜屁股还没落座,就被县太爷一顿打回去
了:“一群没规矩的!你们是什么,能跟福王爷平起平坐么?!”转身又跟我赔着笑道
歉:“福王爷宽宏,这些小地方的衙役们胡闹惯了,还请王爷别与他们一般见识。”
老子无比诚恳的看着他,说:“算了,随你们便吧。”其实天王老爷,老子本来想说的
是“人生而平等”,随便再扯上一段“我有一个梦想”,硬是想起柳如清昨天的教诲,
忍下了。
其实有个人刚才是没有惶恐没有震惊的,桐君就坐在青袖左手边,眼睛也就看着他,都
是羡慕。老子是看了的,可惜老子看到了也只能当没看到。本来以为过了也这么久了,
他的集中爆发期也该过得差不多了,怎么还是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嗯,其实,也理解为孩子对当爹的宠爱没分平均的反映吧。
老子错了,我忽略了其他孩子,造成他们成长的阴影了。可这也是形式所迫啊,如果不
那样现在桐君恐怕就不只是羡慕了,说不定是毒辣啊幽怨啊什么的了。所以老子拍了拍
桐君脑袋,笑了一个,顺手把沾到下巴上的粥给他抹了,免得丢人啊!
接着老子就无聊了,跟旁边一群人呆在那里,看青袖喝粥。我亏他们也喝得下去。
事实证明,谁在一群人的注视下也喝不下多少。
青袖的碗刚放下去,柳如清就出现了。老子是蒙的,不过看身形也蒙得有十分对,何况
后面还有千绿跟小李子,最后头还有又换回便装小侯爷呢!敢情他的将军甲是故意穿给
县太爷看的?
柳如清头上居然戴了顶纱帽,把个脸都遮了,玩什么啊?老子真是服了!
县太爷与师爷也是面面相视,不得要领。老子迎上去喊了声柳兄,问:“你怎么了?”
柳如清咳了一声,说:“昨天染了点风寒,发了疹子。”
说得气息虚弱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像,于是老子急了:“严重吗?要不要休息几天
再走?”
柳如清还没来得及张口,小侯爷在后头也咳了一声,说:“没什么大碍,车帘子压紧些
就是。赶紧上车了吧。”
老子越过几个脑袋给他飞了一眼过去,被柳如清给挡了:“在下确无大碍,小侯爷说得
对,赶路要紧。”而且底下还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
于是我们就在县太爷等人的恭送下又上车了。
一上去拉了帘子老子就瞪着小侯爷,问:“我的尚方宝剑怎么会在你身上?!”
五十五×××××××××××××××××××××××××××××××××××
××××××××××××××
本来这趟出来老子就是想著走走停停吃吃玩玩的,结果个小侯爷,天天除了赶路还是赶
路,老子火气也颇大了,直盯著他看他怎麽解释。
没想到帘子一动,柳如清踏上来就扒了帽子扔在一边,长长舒了口气。硬是把老子的注
意力从小侯爷皮小肉不笑的脸上转移了:“你脸上……怎麽什麽也没有?”
柳如清笑道:“装给他们看的。”声音里哪里还有虚弱!
“这…这干嘛呀?”老子郁闷,被耍了。
小侯爷说:“如清的身份,虽然大家私底下都明白,但在官员面前还是不能太过嚣张了
。”说如清那两个字说得特顺口!
柳如清的身份?柳如清是皇帝赏给小少爷的男宠,这也犯不著遮掩啊?老子望望小侯爷
,又望望柳如清,还望了眼青袖。
最後还是柳如清说话了,脸上没什麽表情,声音低沈的道:“在下乃是带罪之身。”
於是老子後悔,扯出人家的伤心事,害得今天又该闷过去了。所以老子极没底气的跟
他说了声“也不是你的错”,就一边安静去了。
一路上小侯爷一双眼睛看著柳如清,带水的柔。可惜柳如清谁都没看,两立方米不到的
小车厢,他那眼神就跟看得到无限远似的。
老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演的又是什麽戏码?同情敌人也不是这样同情的嘛!
过了一阵,小侯爷还在望著他,那眼神已经完全不可能是看情敌了。老子轻轻撞了他一
下,小声问:“我哥赐的剑呢?”
符小侯爷回神,漫不经心的回我:“收好了。我收总比你收来得谨慎。”说完眼睛又飘
了过去。说得,居然***似乎有点道理!好,老子忍了!
柳如清见了,转过脸去没甩他。
小侯爷与秦怀南与柳如清到底什麽关系?!说真的我已经被他们搞糊涂了!小日子不时
过得提心吊胆的,不行,今天晚上一定得去问柳如清!
老子至从过来这边被喜欢得太多了,身边的不分男女都说要喜欢我,便先入为主的以为
小侯爷喜欢的也是我,确切说不是我,是小少爷。可现在怎麽觉得像是柳如清?
瞧瞧小样现在这小模样,简直就像是在柳如清的现任老公面前公开爬墙,虽然我这个现
任的只是壳子。
切,剑抢走了,连人也想抢!老子,老子……还是忍了吧!
老子有了裴旻,有了青袖,还怎麽敢想柳如清!
一车子人心情都在乌云底下,柳如清也不泡茶了,老子想抓一杯来压压气都没得喝。
青袖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这时候竟然像看穿了老子心思,不晓得从哪摸出热水来把茶
叶泡了,倒了一杯递到我手上,说:“主子,请喝茶。”
老子忽然就感动了,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就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了!於是老子
赶紧去接,顺手抓住他的手说:“还是你对我好啊!”
青袖脸腾的就红了,手还握著杯子挣了一下又不敢动了。突然车子一颠,手一抖,一杯
热茶抖了下来。
红脸儿瞬间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伸手想摸又不敢碰,眼眶跟著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