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接招————舞曳汹泠

作者:舞曳汹泠  录入:05-03

“什麽?你还没有教我下棋的方法……”段玉延愣住。
“实战是最重要的,在战斗中吸取经验嘛,几盘後你就知道怎麽下了,”擅自往星位摆上棋

子,柳若贤便开始大肆杀掠。
“这黑棋相对於那黑棋来说是‘飞’,而这白棋相对於这黑棋叫‘托’,这个对这个叫‘扳

’,这个对这个叫‘’退’……”一阵下来,段玉延满脑子都是围棋术语,什麽“拆”、“

打”、“长”、“断”、“提”、“曲”、“跳”、弄得他头昏脑涨。
“这个叫‘征’,也就是俗称的‘扭羊头’,”伸手捞起被“征吃”的十几枚棋子,柳若贤

看了看被白棋冲得乱七八糟的黑棋,笑道,“看来胜负已分,你的黑棋已经被我吃得七七八

八了。今天到此为止,你回去复习一下我今天教你的内容,明天再来吧!”
那个笨徒儿还真是笨那,看来明天又有得玩了。心情大好,柳若贤伸了个懒腰,留下段玉延

面对棋盘哀悼自己的惨败。

2

段玉延被折腾了一整天,早已累得不似人形,一吃过饭便倒头大睡。
火,火,熊熊的烈火,还有凶狠的叫喝声和凄厉的惨叫声……他狂奔、跌倒、再爬起,但是

他不敢停,因为後面追著杀手……他明明知道这是梦,但是他自己没有办法从梦中醒来……
“救……命……”微弱的呻吟声惊动了正在灯下读书的柳若贤,他快步走向床边,发现段玉

延满头是汗,脸白如纸,双手不断晃动。
“是噩梦吗?”柳若贤明白他的感受。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这个样子?伸手握住段玉延的手

,另外的手轻轻地拍打著他的身子,“徒儿,徒儿……”
在梦中正在被人追赶的段玉延,猛地发现柳若贤在前方出现,还朝他伸出了手,没有犹豫,

他也伸出了手。
两手相握的瞬间,段玉延终於被拉回了现实当中,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柳若贤一脸的担心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表情?他可以认为那鬼师父在替他担心吗?
“你终於醒了?要不要喝杯水?”柳若贤说完,便要起来倒水,但是段玉延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
柳若贤心里涌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绪。眼前的小家夥的强脾气差点令他忘记了,原来他也只

是一个孩子,也是会在夜里害怕的。
“好好,那我陪你一起睡好了。”吹灭了灯火,柳若贤也上了床,而段玉延的双手则环上了

他的腰,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合上了眼。
“师父……”
“嗯?”
“你的腰好细……”
“你在说什麽混话?!!”柳若贤瞪大了眼。这家夥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天一定要叫他

好看!
“你好香,好象娘……”喃喃地说著,段玉延似乎进入了梦乡。
“你这个笨徒儿!唉,算了……”柳若贤无奈地摸了摸段玉延的头,也慢慢地合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柳若贤匆匆吃过早饭,便拉著段玉延到小屋後的空地去。
“今天我要教你剑法。”柳若贤伸手从树上折下了两根麽指粗细的树枝,“我知道你以前有

修炼内功,但是却没有人指引你去使用。我不知道教你内功的人心里的打算是什麽,可能是

想你用来强身健体。不过那样放著也实在是太可惜了,我现在要教你的剑法,可以把你的内

功得到很好的利用。”
“你要教我剑法?”段玉延一脸错愕,那家夥今天发热还是风寒啊?竟然会说要教他剑法?
“喂喂,你不要这样的表情好不好?”这小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好象很欠扁的样子,柳若贤

不禁有点後悔自己为什麽要一时心软,决定教这笨小子剑法了,“你是不想学了是不是?”
“想!我当然想了!”他拜柳若贤为师也是为了学习武功去报仇,不想学才怪。
那才象样!柳若贤点了点头,开始向段玉延讲解自己门派的剑术心法。
说了半个时辰,柳若贤终於解释完毕。
“今天我说的你都懂了?”说了老半天还不懂的话他也不会再说一次了。
“明白了。”虽然有点艰涩,但是柳若贤都解释得十分明白。
“很好,那麽我们来练习一下剑法吧。”
什麽?!!段玉延不禁想起师父教他学游泳时的情形,“你不会说实战最重要,要我和你对

打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没命的。
“那是当然的了,没有实战哪里会有经验呢?”没等段玉延哀叫出声,柳若贤已经把手上的

一支树枝塞给段玉延,然後左手执“剑”,摆出了起手式,“我来了,你要小心!!”
“这是第一招‘地象乾卑’,第二招‘天象乾尊’……”
只知道心法口诀的段玉延哪里是柳若贤的对手?几招过去,随著一声声惨叫,段玉延身上已

经挂满伤痕,还好不是用真剑,否则他早就没有命了。
“我想你还是早点住手吧,否则你的徒儿一定会没有命的!”正当柳若贤玩得正开心,不,

应该是教得正开心的时候,身後传来了低沈的男音。
柳若贤收起剑招,扭头一看,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是你?!!”
“没错,是我。好久不见。”男子扬手向柳若贤打了个招呼。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那个魔鬼师父竟然会变脸?!!自从那男的一来,师父就一反平时嬉皮笑脸的作风,脸色阴

沈地叫他自己去练习刚学习的剑法,径自和那男的走进卧室,还吩咐他不要接近?究竟那男

的是什麽人?
但是他段玉延的家训是凡事要多做调查,深入研究,尽力找出凶手,不是,是找出事情真相

,所以他现在在卧室外面偷听也是情有可原,决不是因为自己八卦还是什麽的。
“你来干什麽?!!”柳若贤声音有点颤抖。
“还用说吗?你我之间还有很多帐要算。”男子的声音带著得意,“还好我还记得你住这里

,否则还真让你给溜了。”
“你就不能找别人吗?为什麽老是来缠著我?”
“不行!在我生命中没有谁可以代替你的位置!以前没有,以後也没有!”
柳若贤没有说话,男子又继续道:
“你别以为一走了之就可以摆脱我,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你何必这麽固执呢?”柳若贤叹了口气,“不是有很多人能代替我吗?”
“我就是这样固执!当年你认识我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那好,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别指望我会再答应你!”
“若贤,你真的愿意?”那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柳若贤无奈的声音响起,“还请你手下留情。”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而且这次是我和你最後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会好好珍惜。”
“……”
怎麽静下来了?段玉延努力地伸长耳朵,希望能再听多点。
柳若贤的声音猛地响起,“不能放在那里!”
“你管我!”
“你怎麽可以这样?!!”柳若贤语气中带著哭音。
“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好久了,你以为我会这麽容易放过你吗?”
“不要……我不玩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才说不玩?!!不行!”接著砰的一声,好象有人在拍桌子。
开打了?!要不要冲进去啊?师父不会有危险吧?
“你在干什麽?”那男的惊讶地说。
“你没有眼看的吗?还不把你的手拿开?难道还要我动手?”
“你怎麽可以这样?”
“是你欺人太甚!趁虚而入!”
只听两人口气越来越僵,段玉延意识到如果不去制止的话可能会很大件事,於是随手抄起挂

在墙上的宝剑就冲进卧房。
“你快放开师……”“父”字还没有出口,段玉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只见两人正站在桌子旁边大眼瞪小眼,那男的双手正按著柳若贤的双手,而柳若贤的双手正

按著放在桌子上的──棋盘?!!
“你进来干什麽?我不是叫你不要进来的吗?”柳若贤气鼓鼓地问道。
“你怕你的徒弟知道你下棋赖皮的样子吗?”那男子瞪了一眼柳若贤。
“我哪里有赖皮!我只是不想他妨碍我下棋罢了!”
“没有?我明明能吃你好几个子的,你却说不玩?!你每次都是这样,赢了棋就走人,要输

棋的时候就说不玩,害我要到处找你报仇!上次为了逃走还在我的酒里加‘阴阳五毒粉’!


“我哪有!我刚刚只不过是刚好分神,才被你趁虚而入,刚刚的不算数!我们再重来!”
“你、你、你怎麽可以这样?”
“呃,请问你们在干什麽……”段玉延战战兢兢地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下棋啊,”那男子放开柳若贤的手,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桑珩,是那家夥的师兄,也是贤德山庄的少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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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你是贤德山庄的人?”段玉延想起在烧鸭店前的那两个大汉,脸色一沈。
“是啊,”干什麽啊?我欠了他钱吗?怎麽他的脸色这麽难看?桑珩转过头来向柳若贤递了

个询问的眼神,却见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哼!”扭过头,段玉延转身走出卧房,留下一脸愕然的桑珩,“那家夥干什麽?我哪里惹

到他了?喂,柳若贤,你徒儿是不是有病?”
“去你的,你才有病!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去看我徒儿练功,你自便。”趁著这家夥

忘了刚刚下棋的事,三十六计走为上,此时不溜更待何时?柳若贤连忙离开卧室。
“这两师徒真的很怪。我好象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麽呢?”看到满桌散乱的棋子,

他才突然惊觉……
“可恶!又被他逃走了!”

“你怎麽不告诉我你的师兄是贤德山庄的少庄主?”看到柳若贤从屋里走出来,段玉延生气

地问。
“你又没有问我。”他在生气什麽?虽然说他师兄是贤德山庄的少庄主,但是和他有什麽关

系?他又不是贤德山庄的人。
“你还骗我你对贤德山庄的少庄主下了‘阴阳五毒粉’?”哪里会有人对自己师兄下毒的?

柳若贤摆明就是在骗人。
“我没有骗你。”这个笨徒儿真的很好精力,每次说话都这麽用力,中气十足,只可怜了他

的小耳朵,每次都首当其冲地成为受害者。
“什麽?!!!”
“行了,我不是聋子,我想你也不会是,所以不要老是在我耳边大声吼叫,我能听得很清楚

。你刚刚应该也听到他说,我的的确确请了他喝了杯混有’阴阳五毒粉’的酒。”
的确,刚才桑珩好象说过一句“上次你为了逃走还在我的酒里加‘阴阳五毒粉’”之类的话


“那你不是说那药会……为什麽他会象没事似的?”
“那是属於药理课的内容,迟点我会教你的,呵呵……”没有直接回答,柳若贤笑得奸诈。
两声“呵呵”不禁令段玉延想起游泳课、围棋课和剑法课时柳若贤所说的“实战理论”。那

家夥不会连这些东西都要从经验中吸取教训吧?那真的会死人的!
“哪里有人会把师兄山庄里的仆人说成是走狗的?”快点转移他的注意力,否则自己将会死

得好惨。
“那家夥终日游手好闲,对山庄里的事不闻不问,搞得那些仆人没有规矩,到处利用贤德山

庄的名声到处撞骗,你说是不是走狗?”
      从那时旁边的人一听到“贤德山庄”几个字就逃得飞快的情形看来,便知道那些人平

时一定做了不少“好事”。
情况已经恶化到那种地步了?桑珩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实情?不过看那些人连自己都认不出

来,可能只是一些小喽罗而已……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你和他很熟?”不知道怎麽的,一想到柳若贤和桑珩很熟,段玉延心里就极不舒服。
这小子是问题宝宝吗?怎麽这麽多东西要问?“小孩子知道这麽多大人的私事干什麽?有这

麽多时间就和师父练习一下刚刚学的剑法吧。”捞起地上的树枝,柳若贤再次摆出起手式。
“不是吧?!!”段玉延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好管闲事,但是已经後悔莫及了。

“你在这里干什麽?”柳若贤指著坐在自己对面的桑珩问。
“吃饭啊!”桑珩一副“你好笨”的表情。
“要吃饭就滚回去你的贤德山庄去,在这里没有这麽多多余的饭菜来养你这个多余的人!!

”柳若贤狠狠地强调了“多余”这个词。
“你怎麽可以说我多余?枉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帮你烧饭、炒菜、洗碗、洗衣服。你好过分!


“很好,你还敢提起那次的事?你那次浪费了我半个月的米来煮一锅半生熟的饭;炒菜的时

候把糖和盐都搞混了;洗碗?你洗了以後还有几只碗是幸存的?还有衣服!你把我的衣服都

洗得一个一个洞的,你教我穿什麽?不用穿吗?”
“反正你不穿也只有我看到啊……好痛!”还没有说完,他的头就被人从後偷袭,而凶手就

是段玉延,只见他黑著脸,手里还拿著刚才行凶的武器──饭勺一个。
“徒儿,你怎麽能用饭勺敲他的头?”柳若贤皱眉。
“我就知道师弟你对我最好……”可怜兮兮地伸出手,桑珩只差没有流下两行清泪增加悲剧

效果。
“这饭勺我们吃饭时还要用,怎麽能用来打人?又要拿去洗这麽麻烦。下次拿把刀一刀把他

解决不就干手净脚了?”
“哦,我下次会注意的。”段玉延明白地点头,心里却是在想:还有下次?还有下次他就要

他好看!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他们怎麽可以这样对待他?难道太英俊也会招人嫉妒吗?
“停止你脑海中胡思乱想的东西,算我怕了你,你喜欢留就留个够,但是如果你把你脑海中

的想法说出来的话,我就不会只用‘阴阳五毒粉’来侍侯你这麽简单!”一看桑珩的表情就

知道他想说什麽,为免一阵子大家都吃不下饭,柳若贤连忙截住了他。
於是小屋里又多了个食客。
“徒儿,我要下山去一趟,你留在这里帮我看家,顺便叫师伯指点一下你的武功。”近来多

了个食客,柴米油盐都用得快,几天就要去市集里买东西补充。
“我也要去!”他才不想和那个所谓的师伯在一起呢。
“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本来今天为师想教你药理,但是现在看来只能找你师伯代劳了。


一听到“药理”两个字,段玉延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药理课=阴阳五毒粉+实战理论”的公式

,吓得他连忙说,“师父,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会乖乖地跟师伯学习药理的,你慢慢来,不

用赶著回来的,如果漏买了什麽就不好了。”最好使等他学完药理才回来。
“我送你下山,”桑珩接过柳若贤的包袱。
“你要乖乖听师伯的话,知道没有?”摸摸段玉延的头,就和桑珩一同向山下走去。
“你有什麽要说的?”走了一段路,柳若贤才开口问桑珩,这家夥从来就不会帮人拿东西,

这次主动要送他下山,一定是有什麽要和他说。
“你这次下山不会是为了买柴米油盐这麽简单吧?”
柳若贤闻言,脚下一窒,接著苦笑一声,“你还是这麽厉害,什麽都给你知道个一清二楚。


“当然,我是你师兄。你这次是为了私事还是为了你的徒儿?”
“两者兼有,”柳若贤伸手拨弄著路边树叶,淡淡地说,“在我离开的日子里面,你要小心

留意段玉延,我怕他会出事。”
“你是说他的仇家?!你知道段玉延的身份?!!”
“隐隐约约猜得到,我这次就要去确定一下我的推测是否正确。你要注意的不单是他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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